周斯破星夜兼程地骑着快马赶路,连续三天都休息不上,待到达之后,寻到了地方,问及才知,十九一行人前几日便动身,但会在大理停留几天,具体情况便不大清楚了。
周斯破闻言,便离开调转马头去追。
十九驾着马车,优哉游哉地往前驶去,离开苗疆的寨子,估计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看见秦萧的真面目。
听程澜的口气,十九得知那秦萧天生丽质,可是苗寨里少有的美人胚子。
不过想起那日她与自己的娘子依依惜别的模样,十九顿时就来气。
瞧那么样子,敢情是送别恋人是的。
怎么了?发现马车行走的样子变了模样,宋灼君掀开帘子探出头来问。
没有。
十九撅嘴。
那马儿得罪你了?瞧十九扬着马鞭打,宋灼君再问。
没有,它不走,我在催……嗯?宋灼君不再问,只是盯着十九看。
什么宋姐姐欢迎以后有空来,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十九碎碎念。
闻言,宋灼君便知面前的这个醋坛子翻了。
那你想如何?早知道就不帮她了,让她被逼婚,然后嫁出去!十九狠狠咬牙。
你啊!脑袋瓜子里装的尽是什么!本来就是嘛……十九不满。
好好驾车,别想些有的没的,否则有你好看!哦。
十九哀怨地应了一声。
随即真的专心驾起车来。
嗯?突然宋灼君挨了过来,十九不解地转头。
却看见宋灼君惬意地把头靠在自己肩上,闭上眼睛小憩。
也不作多言,十九放缓了车速,调好位置,让佳人靠得更舒服些。
柳御尘与周斯晓各乘一骑,两匹骏马在前面开路,后面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跟随在后。
突然一声巨响,惊了马儿,也惊了十九等人。
十九技术烂,勉强安抚了受惊的马儿,随后扶着宋灼君上前,瞧着发生了何事。
什么事?山上突然滚落了石头。
幸亏避得及时,都在被石头砸到,后果不堪设想。
柳师妹,别来无恙!长孙无忧突然出现,让所有人都所料未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御尘调整马头的方向,侧身看着长孙无忧。
自然是想来找师妹了结几十年来的恩恩怨怨。
噢?不知我与你有和可了?师妹倒是健忘,当日你狠下毒手,险些要我性命,枉顾同门之义。
同门之义?无忧师姐此时倒说起同门之义来了,当日若非你从中作梗,我与薇儿又如何有今日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哇,灼君,我总算明白了。
十九瞧着这两人的对话。
你还不笨。
我看是当局者迷,柳前辈一心以为她的师姐爱的是苗前辈,出于妒意才用一石二鸟之计害她与苗前辈产生误会,其实嘿嘿。
十九摸摸鼻子得意地道:她的师姐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想让面前的人恨自己。
只是,她如今却在此处出现,大有可疑。
宋灼君皱眉,刚才滚落的山石,似乎不是巧合。
你们退到一边。
柳御尘下马命令道。
是!周斯晓应声,十九感觉扶着宋灼君上车,调转马头走人。
这样混乱可怕的场面,她可不想参和。
十九等人,退到了一处树林,想在此处等候。
我去那边打水,你们在此稍等。
周斯晓检查了身上的物品,发现水已经没有了。
刚才经过一处山径有溪流流出,于是便想去取水。
好,晓晓姐姐快去快回。
你是谁?十九皱眉,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杀气太大,戾气太重。
来人也不答,提着剑步步逼近。
他是表哥的人。
当日带走我的就是他。
宋灼君皱眉。
怎么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来。
十九心中腹诽着。
眼下四处寻找,看看有无脱身之策。
谁派你们来的?另一边,周斯晓取水回来途中突然被截,六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你得罪了我们的主顾,自然该消失。
周斯晓皱眉,这些年来在江湖之中,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要取她性命。
况且若是江湖中人并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才是。
周斯晓来不及再深的思考,那六个人已一拥而上,周斯晓丢了水袋,飞身拔剑,从容应敌。
柳御尘与长孙无忧两人此时打得也是难解难分。
但很快,柳御尘发现,长孙无忧表面处处狠招,但实则在拖延。
你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单打独斗柳御尘何曾怕过,只是如今并非自己只身一人。
如今你去也是晚了,不如抛开这些和我痛快打一场。
十九!柳御尘心中大惊,只是不知那长孙无忧与十九有何深仇。
你……我与她无冤无仇,只是这次这为还故人一个恩情。
像是看出柳御尘所想,长孙无忧解释。
故人?不顾姐妹之义之人还有偿还恩情的时候!柳御尘讽刺。
此时心中已不想在拖延。
李忌于我有救命之恩,今日我还他一个人情便两不相欠。
所以今天你必须留在这里。
李忌已死,即便你欠他的也不再作数,你若一再相逼,休怪我不念昔日同门之情。
柳御尘发了狠话。
呵!那便动手吧!长孙无忧眼中透出一种冷绝,手中举了银针,暗自用了内力往柳御尘的方向射去。
柳御尘纵身一跃,用剑挡开一支,用身体避开一针,但怎奈何那长孙无忧连发数针,纵使武功再高也躲避不及连连射来的针雨。
你……居然在针上涂了毒。
柳御尘从空中掉下,口吐鲜血。
念在你我同门一场,我不会取你性命,只要你乖乖留在此处。
若你强行运功,轻则武功尽失,重则命丧于此。
无忧师伯好大的口气!突然空中传来一声笑声。
谁?长孙无忧警惕地查看四周,确定自己身处的位置安全。
晚辈程澜见过师伯。
你是小师妹的侄女?长孙无忧眯着眼打量着面前这个人,若不是腰间的葫芦丝,与方才的自报姓名。
只怕她也认不出面前的人是谁。
师伯潜在苗王身边多年,不知有何目的?程澜之所以会出现,全因日前终于查出潜伏在苗王身边从中作梗的人就是长孙无忧。
刚想派出人手对其追捕,却不想此人早先一步收到消息离开。
暗中跟来,没想却遇见此等场面。
既然知晓又何必多言,小师妹害我如此,我便要毁了她一生的心血。
长孙无忧激言到。
我依旧叫你一声师伯,只因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你伏在苗王身边多年,姑姑与你同门数十载,又岂会不知那人是你?只因她不想再伤同门之义才一再隐瞒纵容你,若不是我无意中发现姑姑的手札,也不可能这样快就查出那人是你。
程澜不免叹息,太过于执着仇恨,最终苦的会是自己,何苦?废话少说!看针!长孙无忧不想再听,并排三枚银针飞出,直直地往程澜射去。
小心!柳御尘提醒到。
却见程澜不闪也不躲,只是看似随意地拿出在腰间的葫芦丝,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那银针笔直地飞来,乐声响起,那三枚飞来的银针突然在空中晃动了起来,不再稳健地朝前。
长孙无忧见况,当即知晓不妙,遂又提了两分内力,再朝程澜射针。
眼见又有银针朝自己飞来,而且内力猛了几分,程澜突然便又换了曲子。
那银针缺没有入刚才那样在空中突然摇摇欲坠,依然笔直的朝前,朝着程澜飞去。
那高耸的银帽突然射出一道银光,比那银针还要快上几分,朝着长孙无忧飞去。
长孙无忧何曾想到程澜有此一着。
当反应过来,臂上已传来一阵痛意。
身体思维迅速反应,当即拔了银针,阻了自己的穴道,才不至于让毒素侵入心脉。
只是那毒果然厉害,才稍稍时辰,便能让人开始意识模糊。
那飞出的银针缺未曾伤及程澜分毫。
当即长孙无忧才明白,那程澜刚才不用内力融与声音之上,只为让自己放松警惕,便于偷袭罢了。
不想自己竟然轻敌着了她的道。
师伯,我无意取你性命,若你肯就此作罢,以后若是想见,我依旧会尊称你一声师伯。
师姐,都几十年了,你还不肯放下么?当年的恩恩怨怨,无论谁对谁错,便让它过去吧……柳御尘也累了,悔恨了几十年,埋怨了几十年,够了……呵!长孙无忧凄厉地冷笑一声,双脚早已无力站稳,依在身后的岩石上。
仍然强打着精神对着柳御尘道:几十年前也是,如今依然,你满心满脑都是你的薇儿,可曾有正眼瞧过一次我?师姐……柳御尘瞪大了双眼,不知长孙无忧此话怎解。
情之所至,不免让人动容,所以姑姑才会做得如此决绝,发誓与师叔永不相见,不是不喜,只因还有另外一人值得她去珍惜。
姑姑她从来没有怪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在姑姑眼里,你们都是她的好师姐啊!程澜看着此情此景,心中不由感叹。
若不是继承苗疆老祖的称号得以进入密室,看到姑姑的手札,只怕这一生都无法了解当年的一切。
喂,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苦苦相逼?护这宋灼君往后退,十九稳定心神,忍下心中的慌张。
你害死皇上,我便要你为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