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也要感谢你救了我,想必当时的状况让你不得不动用那颗药来救我。
宋灼君上前,解开那被绑的女子。
那女子被松了绑,也不动,只是目光晶莹地看着宋灼君。
许久,那女子才轻声问道:你不怕我身上有毒么?怕!宋灼君如实回答,见女子一脸迷茫的表情,便解释道:你救了我一命,我又岂能恩将仇报。
你不解释,也许有你的苦衷,但我们不该这样为难你,你可以离开了。
那女子闻言站起来,试探地往外走,越过周斯晓身边,见没有阻拦,便加快了步子。
走到门边手开始拉门,但放在门上的手却突然犹豫了起来。
少时,似是经过一番挣扎,那女子转头,我带你们去苗疆找解药。
谢谢。
宋灼君笑着道谢。
哈哈,果然攻心为上,我最后的秘密武器果然无敌。
十九见人走远,嘻嘻哈哈地蹭到宋灼君身边。
你交代明思人她捉来本是不该。
我也是急嘛,看着你每天都受苦,哪能便宜了她。
那程前辈只告诉你我中了毒,却没告诉你此药有起死回生之效,目的就是想循着你的意帮她找人,你倒好,偏偏往里钻。
现在改正也不晚嘛……十九嘟着嘴,开始撒娇。
这样一来,程前辈知晓她的行踪,只怕她日后多难。
有什么难不难的,程姐姐还欠我一个人情,我向她要便成。
宋灼君不解,这程澜为自己施针压制体内的毒素,该是自己欠她的,怎么会反了过来。
嘿嘿,想不明白了吧。
看着宋灼君探寻不解的目光,十九得意地笑了起来。
宋灼君给了个眼神让她继续说,这人倒好,反倒卖起关子来了。
于是装作生气地转身不理十九。
果不其然,那人便绕了过来一脸讨来地笑道:她说要找来寻找故友遗孤啊,我这不是给她找着了么,自然是她欠我人情了。
故友遗孤?是啊,起身她来中原其一当日是要找那什么什么人,但我觉得她最想找的就是故友的遗孤了。
十九,此言何意见得?啊!晓晓姐,你还在这啊!十九惊觉。
敢情你是无视人家好久了。
周斯晓不答,只是静等十九下文。
其实爱八卦是件好事,瞧瞧我,热爱八卦热爱思考……十九一脸自豪地挺着身子板。
说重点!实在受不了十九的自恋,周斯晓终于怒了。
其实,她要找的是当年苗前辈的恋人的女儿的女儿。
十九把头一缩,迅速地绕到宋灼君身后,寻求庇护。
谁?顾倾颜……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周斯晓皱眉,知道这些江湖轶闻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有人知道,但这些江湖隐晦,所为人不齿的事情又有几个愿意提起。
就连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也所知甚少。
叶前辈说的。
双手搭在宋灼君肩上,十九探头出来说。
之后像是害怕周斯晓要上前动手一般,有慌张地把头缩了回去。
呐!叶前辈是鬼手门遥尧的大弟子,当年遥尧是苗前辈和柳前辈的挚友,她们之间的纠葛,我想叶前辈多少也知道些,所以去问了,没想到还真知道,所以我猜测,程姐姐来中原,肯定是不知道在哪探听而知故友的遗孤尚在人间,所以才来找。
你为何不早说?周斯晓皱眉,若真如此,程澜来中原目的就不简单了。
呐,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也是前几天才有机会问的。
我们立刻去见程师叔。
周斯晓说着,立刻疾步往外走。
我等候多时了。
程澜闻声,笑着往里走。
那一身银饰的苗族服装再次落入十九的眼里,还有腰间系着的诡异的葫芦丝。
看来你还是对我的银蜿感兴趣啊。
程澜瞧着十九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额上的银饰帽子,不由打趣。
最后看着十九仍然没有反应,继而又道:要不要我把它叫出来,予你瞧瞧?边说还边探手去取腰间的葫芦丝。
好啊!十九爽快地答应,随即又连忙摇手,慌张地说不用。
真的不用?程澜停止动作,看似询问地笑道。
真的不用,它老人家要好好休息才是。
十九擦擦着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
上次自己好奇偷拿了帽子去看,结果差点被卷在帽顶的银蛇咬到。
这次哪还敢放肆啊。
程师叔,还望实情相告。
周斯晓抱拳。
姑姑仙逝了。
什么!周斯晓惊讶地叫出来。
十九哪里见过此等模样的周斯晓,瞧着周斯晓神色,便知事情麻烦了。
那出逃的是……苗王的女儿。
苗王远在云南,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突然打起中原的主意了?触及真相,周斯晓心中大惊不止,若真是如此,只怕中原多难。
晓晓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十九听得是云里雾里。
我猜,明思是觉得苗王想要吞并中原。
宋灼君皱眉。
对!苗前辈原本是苗疆老祖,职权远在苗王之上,如今苗前辈仙逝,便没有人能振住他了。
不错!程澜点头。
程师叔……为阻我继承苗疆老祖之号,苗王用计,把我逼出苗疆,如今我只想完成姑姑交予我的嘱咐。
程姐姐,你要我找的人我找到了,你也帮我个忙吧。
十九上前揪住程澜的衣袖。
你这小滑头。
前辈有礼,灼君再次谢过相救之恩。
瞧见程澜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宋灼君连忙行礼。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顾姑娘如今很好,年少是得柳前辈相救,现拜柳前辈为师,学习医道悬壶济世。
程前辈若挂念,可前往京都看望。
宋灼君瞧程澜的神色便知此人已知故人遗孤是何人,所以便也没有再作多言。
知道她平安便好。
程澜笑言,随即转而对十九道:你倒找了个厉害的角色。
姐姐你这是褒还是贬?我的灼君只能被人夸不能被人说不是。
十九垮下脸。
自然是夸。
这还差不多,我都给你找到了人,你还不夸夸我的灼君,我就不依。
十九顺着杆子继续往上爬。
程姐姐,你就陪我一起去苗疆吧,有你在苗疆那些蛇虫鼠蚁才不敢来欺负我。
十九再上去。
你这鬼灵精,好了,此次你们前去苗疆,我随你一行便是了。
真的?十九亮起眼,也不知道刚才态度坚决的程澜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
自然是真。
其实若细想,便也知程澜不回苗疆只是托词,若她真的只是想找到故人遗孤,又何必要千方百计的去找出逃的苗王之女?程姐姐,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丑……那个苗王的女儿为什么要跑出来啊?在家里当太子女不是很好么。
秦萧生性叛逆,苗王要给她许亲,她不肯,一气之下盗了苗疆圣药出走,苗王也派了人来中原一则暗中查找,都无所获。
程澜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继续道:也不知道那苗王听了谁的话,说中原有奇珍异宝,遂起了贪念,想发动战争,苗疆虽人少,可用毒却人人皆会,若是他们真有心称霸,虽不至于得逞,可中原也会创伤不小,医者父母心我自是不能容许生灵涂炭。
所以借寻找故人遗孤之机顺便寻找秦萧。
希望苗王念在一点骨肉亲情的份上放弃来中原的心思。
苗王是如何让前辈离开苗疆的?十九此时最关心这点。
我父亲是汉人,我随了父姓,并未从母姓。
程澜说及,十九便知原来又是一个族氏争权排斥异姓,虽有血缘,却不是同姓。
这样一来,名不正言不顺,民众便不真心信服归从,即使勉强继位也会失了民心。
所以才不得不离开。
程姐姐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下去安排下,明日便出发,云南大理我听说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希望这次不虚此行。
十九说着便要起身告辞。
十九。
欠着宋灼君往外,程澜突然叫住她。
很谢谢你为我找到她。
应该的。
牵着宋灼君出去,十九长长地舒了口气。
很累?宋灼君抬手,摩挲着十九的脸。
十九享受地不上眼睛。
觉得权利的争斗真的很残酷。
人活着便是如此,即使再厌倦往往也会身不由己。
我知道的,灼君。
十九覆住宋灼君的手,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果以后我们不得不卷入这样的斗争,我只希望我们永远一起向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甘苦与共。
当不负君。
咳咳……当两人含情脉脉之时,却被一声咳嗽打断。
宋灼君本能地想退开,奈何十九搂在她腰上的手没有任何药放开的意思,挣扎不过,只有红了脸。
十九自然是不想被人瞧见宋灼君此时的娇态,连忙侧身,让宋灼君有个位置可靠。
你在这做什么?十九眯着眼,看着来人。
这又没规定不许我来。
来人白了一眼十九,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你碍着别人谈情说爱,知道什么叫做看见别人浪漫要回避么?不管是罗曼蒂克还是马赛克都不是你这小孩子家家能看的。
打断更是大罪。
十九厉声指责。
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人依然不愿搭理十九,从刚才至今,眼睛一直没从宋灼君身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