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八百里加急,西洋人来了信件。
立刻传上来予朕。
杨逸风急切地打开,只要里面不是割地赔款议和,其他还有周旋的余地。
传译官丞。
杨逸风看着信,极怒地拍下桌子。
少时,译官丞匆匆而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万岁!译官丞礼数参拜。
平身吧,西洋外邦传来信件,你尽心翻译。
是!皇上!译官丞恭敬地从起身,恭腰上前,接过从小太监手中传来的信件。
皇上!此类番邦语言,下官……下官。
瞧着杨逸风脸色都变了,那翻译的官员被吓得腿都软了。
没用的废物!杨逸风怒喝。
你们感觉去找能看懂的人,我泱泱大国,难道还找不出一个能看懂番邦异族的东西么!皇上息怒!御书房中群臣劝拜。
午时已过,从八百里加急送来至今已过了四个时辰。
皇上,有人自称会译番邦书文。
侍卫突然在御书房外禀报。
宣!听着这个消息,一天紧绷的脸终于舒展开来。
下官李轩仁叩见皇上!杨逸风打量着伏地的人,官服告诉人的信息便是这个人品级不高,没想到此人居然有异才。
你会番邦文?微臣略知一二。
既然如此,你边翻译着封番邦书信,翻译得好,朕重重有赏。
谢皇上恩典!李轩仁恭敬起身,接过递来的信件展开。
随即便阅读起来。
皇上!如何?杨逸风急切地问。
信上说,他们来韶华原意只是为了做生意,只是因为皇上……但说无妨。
他们说,只是因为皇上太过蛮横无、无理,所以才会有今日之祸事……李轩仁虽是翻译信件,但出言辱骂皇上,便是藐视天威,所以此时他也是战战兢兢地跪着。
继续说!杨逸风皱眉。
胸中隐约传来痛意,一年来四处寻访名医,好不容易病情有了起色,只是被告诫,不能动气,若是动气,病情将复发。
他们还说,如果皇上同意开放东海口岸,允许自由贸易,他们就会退兵。
放肆!杨逸风强忍着怒意,与胸口的闷痛。
臣死罪!这些人还说了些什么?扶着椅子坐下,想平息心中的怒火。
他们还说……李轩仁颤颤地不敢往下讲。
说!朕恕你无罪!回皇上,他们说,如若不然,不日将兵临城下!血溅皇宫!很好!杨逸风冷笑。
你给我用他们的文字回复,让他们别痴心妄想,我韶华泱泱大国岂会怕了这些鼠辈。
若不退兵,我韶华礼国,将严惩不贷!皇上!不必再说了,你照此修书便是!诺!下去吧!杨逸风无力地挥手。
微臣告退。
待李轩仁退了出去,杨逸风强忍在胸中的一口血顿时便吐了出来。
毫不在意地拿出袖中的手帕将嘴角中残留的鲜血抹去。
皇上!李大人求见!哪个李大人?摆正了姿态,不紧不慢地把手帕收入手中。
是丞相大人。
宣!诺!臣叩见皇上!叔父不必多礼。
杨逸风恢复了往日的温文尔雅。
臣听闻皇上不主议和?叔父这是前来质问的?杨逸风皱眉。
臣不敢!李忌听出杨逸风语气中的不善,心中自是不快,自己劳心劳力地为他办事,最后居然遭此对待,任谁也不喜欢。
试问有哪一件事情是叔父不敢的?只怕连朕这皇位叔父也看了很久了!臣惶恐!李忌连忙下跪。
心中寻思到底是和不妥,才会使面前的这个人有了今日猜忌之心。
惶恐?恐怕若不是缺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叔父早就坐在了朕这个位置了。
杨逸风不削。
皇上!李忌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这便是自己花费几十年的心血所培养出来的人,最后换来的不是完全的信任,而是无限的猜忌。
念及此,李忌感觉心一片凉意。
咳、咳、咳、咳!杨逸风刚想说话,情绪一激动,便不住地咳嗽起来。
难道朕说错了?这些年来,朕有哪一日是在做皇帝的?朝中的臣子全是你的门生,朕下的哪一道旨意是不需通过你而直接颁布的?皇上!请注意龙体!看着杨逸风嘴角渗出的血,李忌担心地道。
朕这个傀儡皇帝,身体如何无需劳烦叔父担心,朕乏了,你跪安吧。
皇上。
叔父,难道你连最后的一丝尊严也不留给朕?今天把话挑明,杨逸风早已无需再顾忌其它,朕还称你一声叔父,是因为感激你这些年的照顾,若是你连最后的一丝尊严也不留给朕,朕最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臣告退!李忌行了礼退了出去。
大人,要先行回府么?李忌一上马车,小厮便问。
嗯,先回去。
李忌应声,转念一想又道:不,先去皇陵。
是!李忌看着庄严的皇陵,处处芳草凄凄。
公主,在下愧对公主,未能好好的照顾风儿,才闹得今时今日的局面,原想这为他处理好这些动荡的事情,却不想忽略了他,至使换来今日风儿对我的猜忌。
李某有愧于公主。
站在陵前,李忌喃呢低语。
每每做错事情,李忌便会来此反省自己。
站在皇陵,不知不觉便过了两个时辰,李忌在这里想了很多,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想要挽回为时晚矣,唯今之计只有放开手脚,尽力一搏。
而此时,李轩仁已将拟好的书信交到杨逸风手中,看着手中的信纸,杨逸风拿起印章便往下盖。
传朕的旨意,任命李轩仁为监军,即日赴楚地,协助李舸将军。
皇上!李轩仁瞪大了双眼,不安地跪着地上。
李将军不熟番邦语言,行事多有阻碍,朕派你去,你可别辜负了朕。
杨逸风笑言。
谢主隆恩!看着杨逸风的笑,李轩仁知道此次没有回旋的余地,若自己推脱,最终的下场估计只有一个。
下去准备吧。
臣告退!杨逸风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初时只是咳嗽,可到了后来,每每咳嗽都带着血。
看着手中打着咳出的血,杨逸风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将军,皇上的意思就是要战到底,西洋人太过了嚣张,若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便显得我们若了。
一旁的参将见着来的的李轩仁道。
皇上确有此意,我泱泱大国又岂容这些蛮夷欺负了!李轩仁拿出信,递给李舸,同时言道另外一封是要送至敌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