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晓号完脉,顺势点了十九的睡穴。
子缨……宋灼君把十九抱紧,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喃呢。
子缨,你会没事的。
夫人,如今……一切按计划行事,大事为重。
我会照顾好她的。
及此,宋灼君低头,腾出一只手,整理着十九额前的乱发。
是。
十九第二日醒來,發現宋灼君趴睡在旁邊,臉上竟是憔悴,眼睛還帶著未消退的紅腫。
輕輕的起身本打算抱起床邊的佳人,讓她躺在床上睡得更舒服些,剛要動作,卻想起自己早已不是往昔的自己,有那樣的力量能夠抱起自己心愛的人,想到這,十九的心又是一陣失落。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宋灼君突然一定,睡眼蒙松地揉着眼睛好奇地问:表哥你怎么了?我没事,君儿上床上歇会,我让人准备膳食。
嗯。
嘟哝一声,任着十九为她捣鼓。
如何了?关上房门,十九便急着问门外的周斯晓。
一切安排妥当。
嗯,那就好。
十九满意的点头,麻烦你给我们准备点吃的。
刚才已经吩咐了。
那我稍微出去一下,灼君就拜托你了。
十九笑道,看见周斯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十九开口解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想我有必要重新理清一下一些事情,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说着笑着用手拍拍周斯晓的手臂。
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出声。
呵呵,这个自然,我可是不会放过一个能剥削劳动力的机会,我可是个剥削员工的大老板。
十九眯着眼,却不看一遍的周斯晓,转身对着屋檐外的天际低声自语道:究竟你还有什么慢着我?十九?周斯晓见着十九出神不禁地出声叫唤道,少时见着十九没有反应便想跨步上去探个究竟。
我没事晓晓姐姐不必担心。
眼角的余光看见周斯晓的动作,十九轻轻的扬了扬手,而后说道:只是真的想起了一位故人。
随后十九便转身回了房。
看着关上的门扉,周斯晓眉头紧皱,心里计划这过些时候要修书给固伦询问一下是否知晓一些事情。
能令十九失神的事情,又岂会简单?灼君,现在连我自己分不清自己是谁了,你说怎么办?十九回了房,轻手轻脚地坐在床沿,指腹轻抚着床上佳人熟睡的颜喃喃低语着。
我早该想到的,那么多的矛盾点,怎么我就一直信着那是真的,没有怀疑过?或许因为他的特殊身份,让我一直相信他所告诉我的事情,只是,呵,或许这个世界,我能一直信着的,不会欺骗我的,也只有你而已了,我的妻……说及此,十九慢慢低头,吻上那红艳的唇,汲取那淡淡的芬芳。
遭到骚扰,佳人闷哼,小手打开扰她清梦的未知物体翻了个身继续着她的美梦。
看着宋灼君可爱的模样,十九恨不得上去再逗弄一番,但想及她一宿没睡不忍惊扰了她的睡眠,十九只好打消前去逗弄的念头。
随即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侧卧在床上,单手支起头,满是眷恋地看着与她相对的睡容。
细细地看着闪动的睫毛,吸着带着她的气息的空气,十九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下来,不去管天下苍生,责任,压得她太累,她也只是个平凡的人,有这美好的憧憬,希望能遇见个多金又漂亮,冷眼有气质的心上人仅此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冷眼的人儿没遇见,反而遇见了温顺的小绵羊。
只是不只这小绵羊是不是仅是披着羊皮披风?想及当年在皇宫之中看着她批改奏折的果断,处理大臣的间矛盾的一些手腕,十九便感觉背脊发冷。
当年自己自作主张,自把自为,自以为是一点都不把她的话听进去,还自以为为她好的把她给推开,她会不会还记得,然后等待时机秋后算账?想及现在面前的人儿还处于半失忆状态,自然不能与自己多计较,若是……想到未来的岁月可能会很苦,十九的脸顿时皱得像苦瓜,哀怨得像绵羊。
十九现在多想跪在自家娘子面前撤着她的衣角撒娇哭丧着脸哀怨地叫:娘子,我错了……率先承认错误,免遭后患,这是十九的强项。
可是……上天没能给她这个机会!是谁说,我甘愿在你的怀里沉沦,不管明天后天?是谁说,我是世界上最丑恶的人,只有你能救赎?是谁说,我即使以沦落阿鼻地狱为代价,也不愿放开与你相握的手?是谁在乱说?那么文艺?千里之遥的周斯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在说她的坏话。
师父的信刚到,说不日就能取得印信,让我们等她的消息。
固伦看着刚从信鸽上取下的纸条,坐会座位对着一边的周斯破周斯轩道。
有了印信,我们取胜的把握便多了几分。
周斯轩打开折扇点头称道。
三师傅说得没错,这样一来即使不能用它来调配军队,也能削弱对方调度兵马的能力。
我们的军队不日将全部潜伏在江南岭。
兵贵神速,即使我们的军队藏得再隐瞒,那么大的人流量我怕支持不了多少日子。
我预计是五日。
固伦站起身来回踱步,皱眉深思。
西洋人见了杨逸风,杨逸风有意拉拢每日好酒好肉的招待着,前日西洋人暗地里接见了天朝上国的来使,被杨逸风查了出来。
呵呵,这样好戏岂不是要开始了?当是……周斯轩点头。
只希望皇兄拿了印信便往这边赶,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需不需要增派人手前去?周斯破看似好心的问,满脸欣喜的看着固伦。
她已经在这无聊的军营里待得快要长蘑菇了。
这边一切已经安顿好了,我怕皇兄那边出漏子,所以我打算让三……固伦说及次,抬眼看见周斯破垮下的脸,心里开心的紧。
所以我打算让三……不行!老三武功没我高,行走江湖的经验没我好,自然该是我去!周斯破再也忍不下去,当即拍案而起地抗议!二师父少安毋躁,先容我说完可好?给你说完,就是军令了,一会又要抬那捞子什么军令如山来压我。
周斯破不满的撅嘴。
固伦无奈的摇头,本来我是想让二师父前去苏州接应皇兄的,让三师傅留下和我一起打点军营里的事的,看着二师父的这般反应当时徒儿会错意,原是二师父愿意留在军营。
固伦眯着眼笑着戏谑道。
好徒儿!为师没少给你好处,你就是这样待为师的?周斯破闻言当即明白自己是上了固伦这丫头片子的当,不满的哼着气。
徒儿不敢,徒儿方才一再请求师父容徒儿说完,可师父……固伦故作为难的停顿。
哼!如此说来,当是我的不是了?周斯破赌气地用力往席上一坐,当即后悔起来,屁股传来阵阵痛意,但碍于面子有不敢伸手去揉,只能死撑着场面,继续板着脸。
严肃的表情与痛苦的抽搐交织,那模样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看着周斯破那模样,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周斯轩也不禁抽动嘴角。
当时徒儿的不是!固伦故作认错,拱手对着案上的周斯破施礼。
这一举措,倒是更显得周斯破是在无理取闹,死鸭子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