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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025-04-03 13:44:52

马车驶入了宫城大门后, 她们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朝东宫没走多久,殷云枝就关心地问云染:卿卿,你累不累?云染心中偷偷一乐, 知道自己若是点头, 这人肯定又会让侍卫去把步撵抬来了。

我不累。

云染摇头道。

嗯,我见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

云染甜甜一笑,说道:这还是多亏了皇后娘娘的照顾, 太医每日根据我的身体情况换着方子调理, 能不好才怪呢!嗯, 母后这是关心你。

殷云枝笑着点头, 她自然知道母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

云染听后想起潇月皇后对她的好, 不禁心中一暖。

走着走着, 殷云枝突然问道:卿卿,我突然有个疑惑。

云染一愣,问道:什么?殷云枝不解道:为何来到朔风国后,你身子就渐渐好转了。

你在傲云国时,想必从小到大身边也不乏太医诊治,我就是想不通为何你会从小体弱多病呢?云染停下脚步,绝美的小脸顿时变得冰冷无比,平日里眼波含笑的美眸此时也掠过一抹恨意。

殷云枝见状,连忙紧张地问道:卿卿, 你怎么了?云染抿了抿唇,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个皇后娘娘跟我说起过。

母后说什么了?云染愤愤道:她说有个老太医检查我曾被人下过一种极为罕见的慢性毒。

殷云枝听后怒道:是何人如此歹毒?她刚说完就想起云染以前所处的傲云国皇宫, 并不像她这朔风国皇宫这么简单。

便猜到她一定是遭人嫉妒,被人投毒了。

目前还不知, 不过我想一定跟姜皇后有关,或许我母妃的死也与她有关。

云染说完,一双美眸已经湿润了。

十几天前当她从皇后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无比震惊,她想不通她与母妃在傲云皇宫那么受宠,还有谁能害她们。

当她知晓那毒极有可能投在她房内花盆的土壤里,每日与她服用的药相互起作用,在一天天地摧残她的身体,而伺候她的人则无恙时,更是震惊于那人的心思是如此歹毒且缜密。

殷云枝不顾身后跟着一堆的侍从就把伤心的云染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卿卿你受苦了,你放心在朔风国没人敢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殷云枝心里已经开始在计算着为云染复仇的可能性了,不过姜皇后毕竟不是朔风的人,除非两国开战,否则最多只能送国书去谴责她。

嗯!云染悄悄抹去眼角的泪,顾忌到此时被这么多人看着,她连忙害羞地从殷云枝怀里钻了出来,往前跑去。

殷云枝追上去,抓住她的手,卿卿,你没事吧!云染此时已经调整好心情了,她淡淡一笑说道:我没事,我们走吧!不然迟到了。

嗯!殷云枝其实并不在乎会不会迟到,反正她没到场的话,所有的夫子都不敢开课。

只是殷云枝见云染这个样子,更心疼她了。

从小被人下毒不说,她母妃如今没了,她父皇又像中了魔怔一样,不再管她。

两人到了东宫门口后,宴安在门口候着,他见到两人走来,忙上前道:太子,公主,今日上课的是太傅,他等了好久了。

殷云枝轻哼一声,她自然明白宴安是让她做好准备,太傅那老头子要发脾气了。

她淡定地点了下头,拉着云染越过他上了石阶,进了东宫大门。

云染想起前几次来东宫的情形,白嫩的小脸微微泛红。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东宫太学。

这里是一个单独的宫殿,殿内设了几排课桌椅,上首是夫子的桌案。

她们从殿外走进来时,云染发现最前面的两张桌椅空着,其他的桌椅都坐着学生。

须发皆白的三朝元老太子太傅则端坐在前方桌案上,手里拿着戒尺,看着她们走来。

殷重华曾有规定,进了太学,则无君臣,所以这时就算太傅要教训殷云枝,她也只能受着。

殷云枝忙拉着云染走上前,朝太傅行了个书生礼,太傅,早上好!接着殷云枝拉了拉云染的衣袖,她会意后立即学了个样,也对着太傅行了个礼。

太傅见她们态度还不错,而且今日是长华公主第一次上学,他便没有为难她们。

坐下吧!是!殷云枝与云染在最前面的两个空位坐下,云染刚坐下就听到自己左边的人发出一声轻嗤。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男扮女装的郦封栾。

郦封栾原本坐在殷云枝旁边,云染来了,他的位子便移到了一侧,心里岂能一点也不介意。

云染右侧的是殷云枝,殷云枝右侧的是太宰大人段宏盛之子段皓轩。

后面则是几个在长安殿宫宴时会面过一次的名门淑媛。

这时云染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用手指轻轻挠了一下,她回头一看,是易从菡在后面冲她笑着。

云染也对易从菡笑了笑,见她已经被解禁了,不禁替她高兴。

这时,太傅的戒尺在桌上敲了敲,示意大家肃静,说道:今日你们的任务是背诵《礼记》一则,一个时辰后,老夫要抽查。

他话音刚落,云染就听到身后一片哀嚎声。

她顿时有些同情那些名门淑媛了,她们被送来这里读着根本不感兴趣的男子才需学的礼啊史啊谋啊诸如此类的课程,回家后肯定还要被家里另外请夫子教她们女学的。

哀嚎声最大的是易从菡,云染听后,没有回头也知是她,不禁在心里偷笑。

太傅刚布置这节课的任务,一旁候着的几名太监就立即为每个学生送上书本。

郦封栾拿到书本后轻蔑地看了云染一眼,他知道这里的学生,只有他与太子还有段皓轩是在认真学的,而那些姑娘则基本每节课都听得昏昏欲睡。

云染也是女子,所以他想她肯定也是如此。

云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前在宫宴上,她只是觉得他的目光不善,如今她竟然感到他在轻蔑自己。

她多聪明,在听到后排的姑娘哀声后,就大概猜出了他的心思了。

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接过太监送来的书本就认真翻看着。

云染拿到书本后,她看着书本上拗口难读的书,眉头微微簇起,这时殷云枝看过来,示意她不用担心。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太傅又敲了敲桌案。

太傅堂下的看着学生们,问道时间到了,有谁主动背诵《礼记》之王制。

这时,云染后排的所有姑娘都把头低垂着,生怕自己会被点到。

殷云枝生怕太傅会点名让云染背诵,正要举手自荐时,就听到郦封栾说道:太傅,我看长华公主方才看得很认真,何不让她先带个头?郦封栾此话一出,太傅的目光立即看向云染。

殷云枝则冷冷地看了郦封栾一眼,决定以后一定好好收拾他。

太傅问云染:长华公主,你可背得出?他是不信她能背出的,毕竟这里也有许多女学生。

她们都是对太学的课程不感兴趣,也学不好。

云染起身,她淡淡看了一眼左边的郦封栾,又朝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殷云枝笑了笑。

太傅,我背好了。

须发皆白的太傅听后不由得一怔,他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那请你开始背诵。

是,太傅。

云染淡定地把桌上的课本阖上,开口背诵道: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温软甜嫩的少女声音背诵着拗口难懂的古文,竟让人听成了天籁之音。

等她把一整篇一字不漏地背诵出来时,太傅惊呆了,同学们也惊呆了。

殷云枝先是惊讶不已,随后又很得意地笑了起来。

太傅疑声问道:长华公主,你之前可有学过?毕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背下五千余字的王候之制度,实在太夸张了,他实在是难以置信。

云染含笑答道:不曾,本宫在傲云国时学的女学,主要有《女戒》之类的。

她之所以不在意郦封栾的轻视,是因为她的记性特别好,看书几乎过目不忘,而这节课的书虽然难读,但时间足够,她多看了几遍,自然就能背下来了。

随后老太傅又考问了她一些对这篇王制的理解,她的回答也令他非常满意。

老太傅原本苍老浑浊的双眼这时目光卓然,他连连夸道:好好好!没想到长华公主如此有才华!坐下吧!太傅经历几个朝代,自然知道宫中的公主应该学什么,所以他知道长华公主不曾撒谎。

他本来对帝后选长华公主为太子妃颇有微词,并一直加重功课让殷云枝脱不开身去找云染。

现在他觉得自己老了,可能看问题太过偏颇了。

云染淡定地坐了回去,多谢太傅!这里的学生基本只听过太傅骂人,从没听他这么夸一个人,一个个都惊呆了,纷纷不敢置信地看向云染。

特别是郦封栾,他此时的脸涨得通红。

刚刚云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这让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般,脸颊火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