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是仿照古罗马竞技场的布局建造的,环形看台呈阶梯状向上延伸,足以容纳这几十万年来自世界各地的巫师。
踩着紫色的地毯,卢修斯携同家人顺着人流向上攀沿,他们的包厢在最顶层,嘉宾席。
一路上人群不断分流——他们到达层数了,人群减少后,终于可以看到脚下了。
这时能够清晰的看到,巫师们才不会用自己的双脚一步步走上来呢——想也知道,最好的位置在最顶层,他们可不是来锻炼身体的。
建筑巫师们对地毯施了魔法,只需要站在上面,就可以被地毯带上去。
当然,你想发泄精力,在上面跑跑也可以。
很少有人会注意不到这点而一路爬到顶层的,至少德拉科认为没有这么蠢的巫师,即使是最笨的赫奇帕奇。
直到四年后再看世界杯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了。
那个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一年多了,当年的□□少年好歹成熟不少。
德拉科和哈利也算是和好了——即使德拉科只能把哈利当后辈看,最后的战争让这两只曾今错开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
世界杯没有因为战争中断,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德拉科邀请哈利——作为战友,顺带他家那两口子看世界杯决赛,当然是顶层最好的位置。
看到哈利满头大汗爬楼梯上顶层,奇怪之下一问,才知道面前就有一个没有巫师自觉的。
当年三人组就是这么一路走上去的,韦斯莱中只有那对捣蛋鬼发现了,想看戏的他们也没吱声。
所以当年卢修斯他们进入包厢的时候,看到的老对头就是红着脸、湿着发、直喘气的。
不过鉴于韦斯莱老是这样,他们谁也没多想。
以上就是卢修斯推门看到的,是有些惊讶,不过今天是来放松的,还是不要让这些会散发气体的东西破坏心情的好。
一进门就看到英国的魔法部长面对着一个外国人,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真是丢人。
好久不见了,福吉,最近还顺利吗?卢修斯打着公式化的招呼。
是啊,马尔福先生,是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我最近,还好吧。
福吉笑得比白菜还烂。
是么,那就好。
卢修斯挂着假笑,侧侧身子,开始例行公事的介绍,你一定还没见过,这位是我的妻子,纳西莎,伸手指向身后端庄美丽的贵妇人,又指了指两个男孩,我的继承人,德拉科和水门。
转个身,这是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长。
福吉牵起纳西莎伸出的手,行了个吻手礼,你好,马尔福夫人,很高兴见到你。
很高兴。
纳西莎的回礼很标准,回答很高傲。
很高兴认识你,部长先生。
两个男孩一同行了绅士礼。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位小马尔福先生。
福吉回的绅士礼怎么看怎么不像绅士。
噢,对了。
福吉转身,把之前那个外国人让出来,这位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长,奥布斯隆克还是奥伯龙克斯什么的。
哦,不用太在意,他不懂英语,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懂。
福吉笑得很轻松,好像方才那个满头大汗比划,期望对方明白自己说什么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好,马尔福先生?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长伸出手——这是几乎全世界的通用礼节了,当然他说的是保加利亚语。
你好,卢修斯马尔福,你可以称呼我为卢修斯。
卢修斯行的是保加利亚当地的礼节,他的保加利亚语说的没有一点英国腔。
噢噢,那个保加利亚人表现得很激动,也回了一个保加利亚人的问候礼,我是奥伯隆斯克,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长,很高兴认识你,卢修斯。
这三位是?示意卢修斯向他介绍一下。
我的家人们,奥伯,卢修斯矜持有礼的介绍,即使他刚刚才介绍过,我的爱人纳西莎,还有我的孩子,德拉科和水门。
晚上好。
纳西莎用保加利亚语示意。
很高兴认识您,奥伯隆斯克先生。
保加利亚语,水门和德拉科也会。
噢,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美丽的夫人和英俊的小伙子们。
叫我奥伯就好了。
……几人用外语交谈得很愉快,一屋子听不懂的人心情各异,特别是哈利跟赫敏。
福吉一直惊呆到现在,太好了,卢修斯。
巴蒂不在,我们这什么都谈不了了,来帮个忙吧,就当是帮助整个英国魔法界……卢修斯就这样被拉走,临时担当了翻译官。
虽然他不像老巴蒂那样懂200多种语言,甚至是火鸡语这种语言,但应对这种程度的外交场合足够了。
纳西莎自行领着两个儿子就坐了,这也是作为马尔福夫人的义务之一:在家主缺席的情况下代为主持家族。
等待的中途,他们清楚地听明白了卢修斯和那个保加利亚人的对话。
我个人认为你懂英语,福吉的话你全听得懂。
卢修斯露出带着点儿狡猾的假笑。
哦,亲爱的卢修斯,你不认为这样看他的表演很有趣吗?哦,英国巫师真是有趣。
确实有趣。
不过给你一个忠告,并不是所有英国巫师都是有趣的。
比如,那个不能说的人。
奥伯隆斯克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很快掩饰过去,谢谢你的提醒。
两人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友好的交谈。
当老巴蒂到来的时候,也就是卢修斯临时翻译官马尔福先生退场的时候。
回到妻儿身边,他们等着看约定好的好戏。
没有多久,老巴蒂来到保加利亚部长面前,打招呼,欢迎来到英国,奥伯隆斯克先生,用大家都听懂了的语言。
很高兴见到你,克劳奇先生。
英国很有趣。
这位外国人的英语一点都不生疏。
腹肌那张圆脸,好像吞了苍蝇一样的青了,虽然不好看,但娱乐大众。
大屏幕上的广告撤下,吉祥物的表演首先登场。
金钱、权力、美色,人类亘古不变的欲望,即使是自称巫师,将己身从人类中剥离,在媚娃的诱惑和小矮妖的金币雨下,人们还是丑态百出。
相信在一段时间内,待过同一包厢人们的人际关系不会那么美妙了。
比赛终结于维克多尔克鲁姆抓到金色飞贼,爱尔兰队获得胜利。
接下来的时间,数万球迷要用来表现他们的兴奋,他们要做的就是回味这场比赛,他们有整整四年的时间来平息现在燃起的热情。
克鲁姆真是太棒了,那个朗斯基假动作真是太完美太漂亮了。
回到帐篷后,德拉科还是平静不下他的兴奋。
他边说边左手虚握在前,好像他正骑着飞天扫帚,模仿那个顶级找球手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嗖嗖的配音,一点马尔福的样子也没有了。
但是保加利亚队还是输了。
水门实在受不了他的喋喋不休了,泼他冷水。
德拉科总算肯站直了,但那狂热的表情还是没变,我是个找球手嘛,请允许我向往超一流的找球手。
挤到弟弟身边坐下,一把拿掉水门的书,倒是你,有没有热血沸腾,想要飞一圈儿啊!德拉科星星眼期待的看着他,这也是他拉水门来看世界杯的原因之一。
就算这招以前已经失败过不止一次了,德拉科把那归结为那时候水门还小,不能理解魁地奇的灵魂。
也不看看,还不会跑就抱着玩具扫帚不放的是谁。
没有。
水门平板的回答简洁干练没有一丝迟疑,一丁丁希望也不给自己的球迷哥哥。
怎么这样!德拉科无力地哀嚎。
卢修斯和纳西莎只是在一边看着,这每四年上演一次的闹剧。
能让老成温和的小儿子破功,露出这种死鱼脸的机会可不多。
直到后半夜,魁地奇的余热才渐渐散去,阻挡不住睡神的侵袭,人们相继睡下,黑暗笼罩了整片营区。
在这黑夜里,还有人不休的,密谋着。
一声尖叫划破了这个安详的夜晚,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的,人们纷纷跑出帐篷,没命的逃着。
尖叫、哭闹,数万人的骚动让整片营区立刻乱成一片。
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逃?人们只是跟随大家的脚步,离开自己的帐篷,向树林奔去。
即使马尔福家的帐篷施有隔音咒,警觉的水门和经历过巫师界战争的卢修斯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骚乱。
叫醒家人,四个人收拾好自己,准备好后,在帐篷内观察情况。
这座帐篷带有防御和警戒功能,比现在混乱的外面安全多了。
很快卢修斯做出了决定,纳西莎带两个未成年跟随人流到树林里去,他自己到源头查看情况,因为嘈杂中他好像听到了一个词——食死徒。
一路行过来,人流越来越少,无数的空帐篷很适合藏身。
卢修斯借着阴影,一路悄无声息的走过来。
然后他看到了一群巫师,裹在连帽的黑斗篷里,脸上带有冰冷的铁面具——食死徒的打扮,卢修斯一眼就能确定。
他们举着魔杖,在他们的头顶上下飘浮着四个人影,是那管理营地的麻瓜一家。
他们一边前进一边顺手点燃沿途的帐篷,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他们在狂笑,猖狂的笑,很明显,他们在找乐子。
作为曾经的食死徒高层与骨干,卢修斯一眼就能看出这群家伙只是些冒牌货。
施个咒语都施不流畅,没有一点的配合战术,站位都那么乱那么密……即使伏地魔曾想过招揽狼人,那也是因为它们有能力,而不是这么没用的靶子。
藏身在阴影里,卢修斯将魔杖指向那些人,也没刻意瞄准谁,几个无声的昏昏倒地就丢了过去,顷刻中了一片。
那群人慌忙丢下那几个麻瓜,反而聚得更紧密了,都怕被击中,都想往中间挤。
一击发出卢修斯立马转移了位置——即使猎物只是小老鼠,也要小心谨慎。
潜伏在阴影里,卢修斯就像一条潜伏着的毒蛇,危险。
渐渐有人受不了这安静的气氛了,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却在刚踏入帐篷的阴影,就在一片闪光中没了声息。
敌暗我明,连对方数量都不知道,这群临时凑合起来的杂鱼很快没了方寸。
拯救他们的是姗姗来迟的傲罗,这些他们平时躲之不及的家伙现在显得那么可爱,解救了他们濒临崩溃的心脏。
卢修斯不得不走了出来,真正的警察已经来了,那群假货的对手,自始至终只有这一个人而已。
对卢修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斯克林杰示意手下上前,摘下他们的面具确认身份,这些引起骚乱的家伙是要送去魔法部吃牢饭的。
卢修斯注意到了一个被除掉面具的家伙,他对这个人有些印象,蒙顿格斯弗兰奇,有名的小偷扒手兼强盗。
应该是一开始乱射时中的,否则这个傲罗都一直抓不到的家伙不可能中招的。
这不是关键,关键他还知道,这个小偷是个秘密的凤凰社成员,担当邓布利多在底层社会的眼线。
这下事情复杂了。
卢修斯想到,凤凰社会冒充食死徒。
邓布利多也没想到他会落网吧,即使这只是一颗不重要的棋子。
天空突然升起绿色的黑魔标记,巨大的骷髅从口中吐出一条蜿蜒的大蛇,升上夜空,仿佛是一个新的星座。
是尸骨再现,卢修斯几乎立刻就确定,这是真正的黑魔标记。
纳西莎他们也往那个方向去了。
顾不上回答傲罗的盘问,卢修斯飞身向那边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