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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客栈住进神秘人

2025-04-03 08:12:00

‘南归与雁落当众热吻’的传闻,像是一条滑不留手的小蛇,伴着雨后的彩虹在猫耳胡同常住人口的心田游弋着。

无论是推着小车摆摊卖货小商小贩们,还是开门迎客送客的老板掌柜们,大家全都低着头咬耳朵,互相交换着对传说的看法以及所谓的最新消息。

据目击证人恒昌酒家二东家韦蒜苗所说,昨日夜里暴风骤雨,雷声隆隆,外面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一道夹杂着火星的闪电划过长空,点亮了半个叶城,伴着这道白晃晃的火光,霜叶茶馆第二十五任掌柜南归抱着第四号员工雁落出现在了酒家里。

他们二人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特别是雁落姑娘,脸色苍白,上下嘴唇不住地颤抖着,她蜷缩在南归的怀里,像是在榨取南掌柜身上的温暖,别提多娇柔可人。

那身春天穿的衫子被雨水浸透得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其有些纤细的身材,虽然南掌柜当即用毛巾把雁落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惊鸿一瞥依旧令人记忆犹新……言归正传,平日里冷若冰山的南归南大掌柜此时却摇身一变,成了温柔体贴、细腻温存的完美情郎,他先是喂雁落喝下了一碗热酒,然后还亲自动手帮助雁落处理好身上的污渍。

只见他的手指灵巧的游走在雁落的周身……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令站在一旁围观的众人都心跳加速,恨不得可以化身为雁落,享受一下南掌柜从不示人的温情。

二人一番甜蜜互动之后,雁落几乎是半靠在南归的怀抱里,仰起头,两眼迷蒙好似水中月,镜中花,她双唇微微开启,摆明了是在等着南掌柜随意品尝。

看得大家心里十分痒痒,只盼着南掌柜可以顺势吻下去,一饱众人的眼福。

南掌柜丝毫没有犹豫什么,他十分有技巧地摩挲着雁落的面颊,从额头到眼睛,从鼻尖到下巴,最后那只像是有某种魔力一般的手指停留在了雁落的双唇,一遍又一遍的勾画着雁落的唇形。

直到雁落因害羞而涨红了面颊,他才笑着伸手遮住了雁落的眼睛。

万事大吉,只欠一吻。

南掌柜就是南掌柜,如此大好机会焉能放过,只见他缓缓把唇压在了雁落的唇上,先是试探性的轻轻一碰,然后便开始细细的采摘品尝……具体过程就不细细道来了,单单只说结束了这个缠绵悱恻的吻之后,雁落姑娘的双唇已经微微肿起,整个人紧紧地依偎着南归,说什么也不肯再探出头来。

正好雨也停了,南掌柜便抱着雁姑娘,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酒家。

该八卦版本由韦蒜苗提供,鉴于他这人嘴上没把门的,针别儿大的事楞能说得天花乱坠,所以这个版本只能姑妄听之,不能太信。

目击证人二是当晚正在酒家里喝酒取乐的顾客周五爷,据周五爷所说,南掌柜虽然怀抱雁落,但神情却十分清冷,间或还有几分愤懑情绪。

他虽然帮雁落清理着身上的污渍,但全程并没有和雁落说上一句话,令人搞不清楚他的情绪。

虽然之后他捏住了雁落的下巴,乍看上去像是要吻,但若仔细观察雁落姑娘的眉毛似乎微微蹙起,连嘴角也不自觉地颤抖着,那副表情可不像是在与心上人恩爱甜蜜,倒似在忍受什么难言的痛苦。

南掌柜遮住了雁落的眼睛,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然后他便一口咬住了雁落的唇,与其说是缠缠绵绵,倒不如说是在泄愤报复。

雁落被他折磨得呼吸困难,双颊涨红,一双小手死死地攥着南掌柜的衣襟。

雁落几次想撇开头,却都因力量悬殊而被南归控制在掌下。

想来掌柜韦兴白也看出南归正在向雁落施暴,但碍于他武艺高强且身份特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拖走了雁落,估计是回霜叶茶馆继续做哪些龌龊事。

周五爷一口咬定,南归之所以出人意料的打破规矩雇佣第四号员工,并非是先前雁落所说的做工抵债,而是另有蹊跷。

南掌柜虽然在众人面前是一位年轻杰出的正人君子,但内心却十分肮脏,他仗势欺人留下雁落,是为了随时发泄欲 火。

雁落胆小怕事,完全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名义上是伙计,其实还兼着南归情妇一职。

周五爷号召猫耳胡同的老少爷们不要被南归的虚假面具所蒙蔽,应该组织起来解救雁落于水深火热之中。

临了,周五爷还捋胳膊挽袖子,扬言要和南归大干一场,替雁落讨回公道。

当然,这些话他不过是蹲在自家石墩上说给众人听的,真要让他去找南归理论,恐怕还没进霜叶茶馆的门儿,他就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了。

周五爷向来喜欢哗众取宠,且沾酒既醉,醉后就胡言乱语。

前晚他喝了一坛子酒,恐怕那时候问他爹娘是谁他都搞不清楚。

平日里他就没少说南归的闲话,皆因南归太有女人缘,而他自己却三十好几仍光棍一条。

所以他这个版本,更不可信。

最后一个流言版本来源于霜叶茶馆发号员程贝贝,他当夜并没有在恒昌酒家,也就是说,南归与雁落到底有没有热吻一事,他并不知晓。

但他却目睹了南归抱着雁落回到霜叶茶馆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半夜雨停了,地面积水很多十分湿滑,季宝便提着灯笼送张奶奶回家。

张奶奶临走时嘱咐程贝贝去烧上一锅热水,等着南掌柜和雁落回来的时候使用。

程贝贝刚烧完开水,便见南归抱着雁落进了茶馆。

进了门,南归并没有放下雁落的意图,而是抱着她上了二楼,过了约莫一柱香的功夫才合上门走出来。

程贝贝一边给南归倒上热茶,一边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何事。

南归一脸严肃地瞪了程贝贝一眼,还数落他不该任由雁落夜里出门,弄得程贝贝十分憋屈。

雁落要出门寻南归,自己哪拦得住,这小两口莫非是吵嘴闹别扭了?可就算是折腾掐架,也不能拿自己这个旁观者当出气筒嘛,程贝贝不住地腹诽着。

怎么没见着沈承希?程贝贝随口问道。

他之前来过了?南归突然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望着程贝贝。

是啊,雁落问了他几句就出门寻您,沈承希也随着她出去了。

程贝贝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通过南归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

怪不得。

南归瞥了程贝贝一眼之后,撂下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返回了自己屋子。

这事儿有的瞧了,程贝贝摸了摸下巴小声说道。

看来在南沈二人的猎雁行动中,沈承希后发制人,取得了优势。

莫非,雁落跑出去对南归说了什么绝情的话,诸如我最讨厌你了之类的,然后搂着沈承希的脖子狠命嘬上一口,用以挑衅南归……但想来雁落没那个胆子,又可能是沈承希抱着雁落狂吻,雁落羞羞答答地不知所措,激怒了南归?无论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南归现在肯定是恨死了沈承希,未来这二男争一女的戏码恐怕会越演越烈。

第二日清晨,程贝贝就屁颠屁颠地把自己的推测告诉给了在门口排队拿号等着进茶馆的茶客们。

什么南大掌柜打翻醋瓶,强行把雁落关在房内,不许其踏出房门半步的谣言便从他口中呼啦呼啦地倾泻出来,俨然把南归塑造成一位好妒小心眼的霸君。

配合上韦蒜苗与周五爷的两个版本,程贝贝得出结论,定是沈承希这家伙尾随雁落且加以骚扰,被南掌柜逮了个正着,南归一气之下抱起雁落就来到了恒昌酒家。

他是又嫉妒又愤怒,便一改往日的闷骚,主动出击,当着众人的面吻了雁落,正所谓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敢不敢装迟钝不认账。

这三个不同版本的流言蜚语像是自己长了脚一般,飞速传遍了大半个叶城。

一帮子好热闹的人物全都聚在霜叶茶馆里,等着看好戏。

可惜的是,整整一天都没见着焦点人物雁落,据可靠消息称,雁落的确在自己房内,但是不是被关起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另两位当事人南归和沈承希倒没有避不见人。

南归依旧端坐在茶馆内,只是面露凶光,大有随时准备开练的架势。

沈承希倒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他一早便在殡葬馆里忙和着,听说是在处理一具新死的男尸。

众人就是好奇心再强,也不敢贸然闯进殡葬馆里寻晦气,更不敢往南归这尊大佛身上撞。

吻了还是没吻,这是一个问题。

其实,还有一号人物也是目击者,那就是恒昌酒家的掌柜韦兴白,只不过那位爷口风甚紧,以不方便透露客人隐私为由拒绝发表任何意见。

但据可靠人士透露,韦兴白亲口承认说南掌柜事后曾塞给他一锭银子,这摆明了是封口费嘛,看来,南大掌柜也有心虚的时候。

诸位老少爷们全都蹲在霜叶茶馆里看乐子,一时大家都忽略掉了住在舒心客栈里的那两个异乡人。

傍晚霜叶茶馆准备打烊,这帮子闲散人员才依依不舍地散去,谁知没走出几步,便见到谢婉儿步履匆匆地来到了茶馆。

她一进屋,甚至没和南归打上一声招呼便径直去了雁落的屋子。

片刻之后,知府清光大人竟然乘着官轿来到了茶馆门口,他并没有下轿,而是吩咐一个衙役进了店。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几乎被众人遗忘了的蒙面女子也在那位傲慢少年的陪伴下缓缓朝着霜叶茶馆走来。

正在擦桌椅的季宝撇了撇嘴,该来的不该来的倒是都来了,今儿个够南掌柜一呛。

季宝。

南归放下手中的诗集,冷冷地说道:去沏壶天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