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凌晨三点瑞士,洛桑格雷跟在赛科安旁边,赛科安一边爬山,一边拿着一个GPS装置。
你确信能找到后面的入口吗?格雷问道。
我第一次来这儿时头被蒙着,但身上藏着一个GPS追踪仪。
她看了一眼格雷回答道,我记录下了那条路的位置和海拔。
它会领着我们找到入口。
格雷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悲惨的画面。
科隆无辜死去的人们,米兰遭受折磨的神父们。
如果他失败的话,会有更多的人丧命。
赛科安查看了她的GPS装置,然后拐向左边。
山崖上出现一道大裂缝,被一块倾斜的花岗岩半遮着,花岗岩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和雪白的野花。
赛科安弯下腰穿过裂缝,向一条狭窄的通道走去。
她打开笔形手电筒,照见前方有一条路,不长,尽头是一扇旧门。
赛科安迅速地打开锁。
他们走到里面,格雷仔细观察周围的墙壁,全部都是坚固的大理石,没有电线。
赛科安跟在他身后进来了。
通向城堡的楼梯在那儿。
她说道,并指向另一条通往外面的隧道。
格雷朝那边走了一步。
突然,原本黑暗的隧道口亮了,一个巨大的身影朝这边踱近。
是拉乌尔。
他手里端着枪。
左侧的灯亮了。
另外两个躲在钢板后面的人端着枪突然站了出来。
格雷身后的铁门砰的一声关闭了。
更糟糕的是,格雷感到冰冷的枪管正对着他的脑门儿。
金钥匙在他的脖子上挂着。
赛科安说道。
拉乌尔大步走向格雷。
在选择合伙人时,你应该把眼睛擦亮点儿。
在格雷开口说话前,一记有力的拳头朝他的腹部挥去。
格雷大声咳了起来,跪在地上。
拉乌尔抓住他的喉咙,攫住他的项链,吧嗒一声从格雷的脖子上抢过链子,把它高举在灯下。
谢谢你把它送过来给我们。
拉乌尔叫道,还有你自己。
在我们动身去阿维尼翁之前,还得请教你几个问题。
格雷抬头怒视着拉乌尔的脸,掩饰不住诧异的表情。
龙庭怎么会知道阿维尼翁的?他明白了。
雷切尔……他喃喃自语道。
哦,别担心,她还活着,还很好。
现在这会儿正跟家人团聚呢。
格雷不解。
不要忘了他躺在医院的同伴,赛科安开口说道,我们可不想留下任何隐患。
拉乌尔点了点头:我们已经关照过了。
凌晨三点零七分瑞士,日内瓦因为睡不着觉,蒙克打开电视,里面说的全是他听不懂的法语。
电视里传出嗡嗡声。
门外的一阵骚乱引起他的注意。
有争吵的声音,大声喧哗。
蒙克从床上直起身子,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一个身影经过保安大步走来,蒙克瞪大了眼睛,诧异不已。
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惊愕,斯佩拉大主教?凌晨三点零四分瑞士,洛桑雷切尔回到了她的房间,但不是单独一人。
一名警卫守在防弹玻璃外面。
在密室里,外婆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也许现在你不明白,但将来你会的。
我父亲是萨尔茨堡的政党领导,跟奥地利的龙庭也有联系,是一个相当有权势的人。
正是通过那个团体和索瓦热男爵的协助我们才得以秘密逃离瑞士。
而索瓦热男爵就是拉乌尔的祖父。
雷切尔越听越觉得恐怖,她甚至想捂住耳朵,不愿承认听到的一切。
但要安全逃离得付出代价,我的父亲允诺把我的初夜……给男爵,像你一样,我宁死不从,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第一次是父亲硬逼着我去的,说是为了我好。
但那之后我们在城堡又待了四个月。
男爵跟我发生了好几次关系,直到我怀上了他的私生子。
雷切尔再也站不住了,一头靠在冰冷的墙上。
不管是不是私生子,这是一桩好交易。
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的血统与瑞士伯尔尼血统的交汇。
当胎儿在我腹中孕育成长时,我开始明白,这是龙庭强化血统纯正度的一种手段。
父亲逼我这么做,我也渐渐知道,我身上流着皇族的血。
父亲把我带到意大利的冈道尔夫城堡,那是教皇的夏宫。
在那儿你母亲出世了。
真是耻辱,我也因此挨了打。
他们期待的是一个男孩。
雷切尔的外婆痛苦地摇摇头,继续诉说家族的历史。
她后来是如何嫁给另一个龙庭成员的,那人与冈道尔夫城堡的教会有着密切联系。
那是桩有预谋的欺骗婚姻。
他们家的子孙后代被指派去教会做间谍,内奸。
为了严守秘密,他们让雷切尔的妈妈和舅舅维戈尔对自己该死的身世毫不知情。
但你担负的责任更重。
外婆用骄傲的语气说道,你证实了你龙的血统。
你被注意到并被选上重回龙庭。
你的血液太珍贵了。
主教亲自选择你,让我们的家族链重回索瓦热一脉。
你的孩子将会成为王中之王。
外婆的眼里闪烁着光芒,龙庭的国王。
她突然有一个担忧,惊恐地问道:那……那……那维戈尔舅舅呢?您的儿子?外婆叹了口气:他在教会任职,独身生活终断了他的血脉。
他们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我们家族的兴衰荣辱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一阵喊叫声把雷切尔的注意引到门口。
有人过来了。
雷切尔起身,外婆也做出了一样的反应,如此地相像……下面的大厅里,一组警卫正走过。
雷切尔绝望地看到在第二排,格雷双手捆在背后,正吃力地朝这边走来。
他朝她这边的密室看了一眼,发现了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绊倒了楼梯上。
雷切尔……拉乌尔一把将格雷推向前。
他朝雷切尔这边瞟了一眼,举起一条坠着什么东西的链子。
是金钥匙。
雷切尔彻底地绝望了。
凌晨三点三十六分瑞士,洛桑格雷被推搡进了一间石室。
里面装着防弹玻璃,足有一英寸厚。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他看见了雷切尔和她外婆被囚的密室。
拉乌尔对他的警卫吼道:把卡米拉女士送上卡车,召集所有人马,几分钟后我们去机场。
格雷听到另一间房门打开的声音。
又是拉乌尔的声音。
如果时间再多点就好了,他冷冷地轻声说道,但命令终归是命令。
到了阿维尼翁,一切都会有个了断。
主教会跟我一起回来,他想看到我俩的‘第一次’。
在那以后,在你的余生里,就只有我俩。
去你妈的。
雷切尔回了他这么一句。
格雷听着拉乌尔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他迫不及待地用力用靴子的前部踢坚硬的石墙,一块三英寸长的刀片从脚后跟中弹出。
他弯下身子,用刀片切断腕上的绳子,行动异常迅速。
时间就是一切。
格雷又等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朝着大厅下面的警卫大喊:嗨,伙计,这儿出了点儿问题。
一阵上楼的声音。
格雷从门口退回来。
警卫一步步走来。
那警卫走到门那儿,皱着眉头。
太好了!看准时机,格雷纵身一跃,猛地关上门,朝着铰链开了一枪。
整块坚固的玻璃压在警卫的身上。
他使劲儿地推开,试着探出脑袋拔出手枪。
格雷弯下腰从警卫的枪套中拔出枪,还取了一串钥匙,飞奔到雷切尔那间密室。
他用力拉开门,雷切尔扑进她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嘴唇贴在他耳朵上,在他颈间喘息着。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赛科安站在通往城堡主楼的台阶上。
灯火通明的院子里,五辆SUV正在装货。
拉乌尔告诉赛科安:我认为我们不再需要行会的服务了。
赛科安听后耸耸肩:那我得跟你一块离开,然后走自己的路。
她朝银色的SUV点点头。
院墙边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
门开了,她发现是格雷,手里拿着枪,太好了!拉乌尔手中拿着无线电,穿过院子。
赛科安再也等不及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士兵身上,那人肩上仍挎着格雷的背包。
不幸的是,包的内衬里面缝着二百五十克的C4。
赛科安按下了口袋里的引爆装置,立刻闪到前楼梯间的栏杆边。
炸弹在车队中间引爆了。
人仰马翻,两辆车的油箱着火了。
火球冲天,燃着的残骸洒满了整个院子。
赛科安迅速撤离。
她朝格雷挥挥手,指了指银色的SUV。
挡风玻璃被炸碎了,但车却完好无损。
格雷和她一个箭步冲上去。
两个士兵想要拦住他们。
格雷和赛科安一人推开一个。
他们到了SUV旁边。
引擎声把赛科安的视线引向城堡大门。
领头的那辆车向前冲出。
拉乌尔正在逃离。
士兵们仓皇间上了第二辆卡车,朝他们连续开火。
下车!赛科安喊道,从车上跳下来。
枪声听起来像大炮声。
她听到一阵挡风玻璃被击碎的声音,后面的玻璃也碎了。
车子重重地挨了一击。
她滚向后方。
卡车仍在她与拉乌尔之间。
另一边又传来枪声。
格雷趴在地上,处在一个更好的射击角度。
当拉乌尔的车向出口拐去时,他朝他开了一枪。
第二辆卡车紧随其后。
拉乌尔不停开枪,对大火没有丝毫的畏惧。
SUV的窗框重重地挨了一击。
妈的!那帮混蛋下了卡车。
车的前灯炸碎了,赛科安看了看地面,汽油正从发动机里漏出来,流到石头上。
格雷扣动了扳机,子弹打了出去。
赛科安匍匐着接近他,但是为时已晚。
卡车一辆接一辆地驶出大门。
拉乌尔的笑声回荡在他们身边。
大门的吊闸在最后一辆车子开出后落下了,砰的一声,合得密不透风。
一阵发动机的噪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赛科安蹲了起来。
一层钢板罩在了城堡里所有窗户和房门外面。
这是一种现代化的城堡防御系统。
龙庭对于安全工作考虑得相当周密。
他们被困在城堡里了。
又传来一阵动静,门被扣上了沉重的大锁。
凌晨三点四十八分法国,阿维尼翁也许这儿根本就没有带磁性的标识。
她举起指南针,以此吸引维戈尔的目光,想让他全身心地投入。
那又怎么样呢?想想我们之前谈过的那些,这座城市和这个地方的哥特式历史。
问题是我们怎么找呢?维戈尔反问道。
凯瑟琳看了看窗外,慢慢地转向维戈尔。
突然间,她领悟到了什么。
磁性打开了圣彼得墓,她一边说一边走回到维戈尔跟前,也是磁性把我们带到了亚历山大的坟墓,但是在那儿,是电点燃了金字塔。
也许它同样会领我们找到这儿的宝藏。
她指着暴风雨中夹杂的炫目强光,是闪电。
这座宫殿建在最大的山顶上,罗歇得多姆。
吸引电击,照亮黑暗的一阵光芒。
有什么关于闪电的描述被我们落下了吗?我想不起来,维戈尔搓着下巴回答说,但我觉得你的推断很有道理,光是知识的象征,也象征着启蒙。
这也正是诺斯替信念最重要的目标,寻找《创世纪》中所提到的最原始的光,寻找古老的圣杯。
维戈尔激动地伸出手指数着,电、闪电、光芒、知识、能量,它们相互关联。
这座宫殿里肯定有这些的象征物,就体现在它的设计中。
凯瑟琳摇了摇头,茫然若失。
维戈尔突然间怔住了。
怎么了?凯瑟琳走近了一步。
维戈尔迅速地跪下,在布满灰尘的地上画起东西来。
亚历山大的坟墓在埃及,我们从前也说过,一个谜到另一个谜。
在埃及,光的符号是一个圈,中间加个点,代表的是太阳。
但有时候它又扁成一个椭圆形,形成一个眼睛的形状,不仅代表太阳和光芒,还代表知识。
一只有洞察力的炽眼。
共济会和圣殿骑士眼观六路的眼。
凯瑟琳皱着眉头看着地面上的画,她没见过类似的东西,好吧,那我们从哪儿开始找呢?不是找,而是形成。
维戈尔站起身回答道,为什么之前我没想到这些呢?哥特式建筑的一大特点就是光与影的巧妙运用。
圣殿骑士建筑师正是这种建筑的熟练掌握者。
但我们怎么能……维戈尔打断了凯瑟琳的话,走出房门,我们得到一楼,我们肯定看到过那么一幅画,画着一双绽放着光芒的眼睛。
凯瑟琳紧跟在维戈尔后面,她回想不起有那样的画。
他们迅速地跑下楼,出了天使塔。
维戈尔领着凯瑟琳穿过宴会厅,脚步停在了他们搜过的房间前。
怎么是厨房?凯瑟琳问,神情诧异。
她重新审视着四周的墙壁,中间是一座炉子,头顶上,是八边形的烟囱。
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为它在上面,所以它也在下面,维戈尔静静地说道,正午的太阳升到头顶时,或待在某一特定角度时,这种效果会表现得更加明显。
凯瑟琳将信将疑,她取出刀子向火坑边的岩石上刨去,底部露出一块橙色的石头。
不是赤铁石,也不是磁铁石。
如果是其中的任何一种,她也许会相信维戈尔所说的,这只是铁铝氧石,一种氢氧化铝矿石,很好的传热导体,适于建火炉,没什么特别之处。
她看了维戈尔一眼,他正咧着嘴笑。
怎么了?我差点儿错过它。
维戈尔回答说,我本该想到另一块石头会指引我们。
先是赤铁石,然后是磁铁石,现在是铁铝氧石。
凯瑟琳迷惑不解地摇摇头。
维戈尔解释说:铁铝氧石就是在这里开采的。
事实上,它得名于雷波的勋爵(雷波,法国地名,法文为Les Baux,铁铝氧石为Bauxite——译者注),他们的城堡离这儿仅十英里,在铁铝氧石山的顶上,这块石头正指向那儿。
所以?雷波的勋爵们与他们的新邻居——法国教皇的关系不稳定。
但他们以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宣称而闻名,他们声称自己是一位《圣经》上的著名人物的后代。
谁?凯瑟琳问。
巴萨扎,‘三圣王’之一。
凯瑟琳睁大了眼睛,她转身看着火炉,他们用从‘三圣王’的后代那儿得到的石块封住通道。
你现在还怀疑我们找错了地方吗?维戈尔问。
凯瑟琳摇了摇头,但我们怎么打开它呢?我没看到有钥匙孔。
你刚才已经提到了,是电。
她将手电筒的电线与铁铝氧石块相连,这是一种具有轻微的传导性的矿石,然后轻轻地打开手电筒的开关。
一股弧形的电流刺上石头,响起一阵重低音,就像敲大鼓。
声音退去后,凯瑟琳退了回来,走向维戈尔,他正站在墙边。
在石壁炉的边缘,一阵火光蹿起,映出整个火坑的轮廓。
我想他们是用融化的M态玻璃把石块粘合在一起的。
凯瑟琳喃喃自语道。
就像古埃及建筑师用融化的铅来粘合法罗斯灯塔。
现在电正在把玻璃中贮存的能量释放出来。
火炉边缘不断地迸射出火光,每一块石块的轮廓都在火花中显现,火光的亮度越来越强了,一道十字形的图案印在她的视网膜上,一股热量向他们这边涌来。
凯瑟琳用手护住眼睛。
但是那效果持续的时间不长,随着强光的消失,铁铝氧石块开始掉落,不再粘合在一起,落到隐藏在火炉的坑里。
凯瑟琳听见石头与石头撞击的声音,石头滚落到更深的地方,一阵嘎嘎声。
凯瑟琳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走上前去,打开手电筒,火炉边缘如今显现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阴暗的阶梯。
她转向维戈尔,我们找到了。
上帝帮助了我们。
他说。
凌晨三点五十五分雷切尔、格雷和赛科安三人站在通往主城堡的阶梯上,背对着门上的铁罩。
他们只有一支手枪,六发子弹。
雷切尔离赛科安一步之遥,更靠近格雷,一只手拽着他衬衫的后襟,她忘了是什么时候抓上的,但就是不想放,她两腿发软,得靠抓着东西站稳脚。
一只猎犬从阶梯下面走过,嘴里叼着死尸的残肢,共有二十来只猎犬在院子里徘徊游荡,撕扯着地上的死尸,相互咆哮着、争执着,有些猎犬相互撕咬起来,场面相当野蛮,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六发子弹,二十条猎犬呢!在未散尽的滚滚硝烟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爆炸残骸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一阵微风吹散了烟雾。
雷切尔猛地认出了那个蹒跚的身影。
外婆……她低声喊道。
老妇人发出一阵呻吟,她抬起一只手捂住受伤的头部。
爸爸!她用微弱的气息喊道。
不只是雷切尔听到了这悲惨的呻吟。
几米之外,一个黑影从一个燃烧的轮胎后面立起身来,快速地穿过烟雾,朝着那虚弱的呻吟声跑去。
雷切尔松开格雷,跌跌撞撞地冲下台阶。
我看到它了。
格雷用手拦住她,不让她下去。
他举枪瞄准目标,扣响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尤为刺耳。
但挨了枪的那条猎犬倒下时发出的叫声更大。
雷切尔的外婆被这帮猎犬吓坏了,后背着地摔下了台阶,嘴吃惊地张着。
她已经死了。
赛科安叹息道,放下GPS装置,但她还是跟他们下了台阶,一步不离那把唯一的枪。
在雷切尔赶到之前,猎犬已经扑了过去。
外婆伸手想要防御,却被它死死地攫住。
猎犬朝着她瘦小的骨头、松垮的皮肉一口咬下去,并把她整个身子拖到了地上。
外婆睁开眼睛注视着她,目光呆滞,用意大利语虚弱地说道:妈妈……对不起……抱着我……一阵枪声,外婆在她怀里猛地抽搐起来,一枚子弹穿过了她的胸口。
雷切尔感到了子弹从她自己的手臂下擦过。
雷切尔抬起头来。
三十码外,两名持枪者正站在铁闸前。
雷切尔瞄准大门处。
她站稳身子,平息心中的怒火,扣动了扳机……子弹射了出去,两声枪响。
那两人都倒了下去。
格雷晃了晃手中的霰弹筒,剩的不多了。
赛科安一直盯着天空。
接着,格雷也听见了什么声音。
直升机在上空轰隆隆地响。
它飞过屋脊,掠过城墙,一束束灯光射了下来,螺旋桨搅出一阵阵旋风。
赛科安大声喊道:我们在这儿!机舱打开了,一个尼龙梯子被扔了出来。
雷切尔鼓起勇气,爬上了梯子。
赛科安接着也爬了上去。
格雷跟在最后。
不一会儿,他就爬进了直升机的机舱。
机舱门在他后面砰的一声关上。
格雷直起身子,想去感谢那个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人。
那个人挂着一脸白痴似的笑容,你好,头儿。
他盯着机舱里的另一个人。
斯佩拉大主教?格雷疑惑地问道。
赛科安坐在他旁边,回答道:你以为是谁雇的我?《圣骨迷踪》作者:[美] 詹姆斯·罗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