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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2025-04-03 08:00:18

齐葛回来,虽然才是六月天,却已经酷热,因为是周六,我知道他的行程后自觉去机场接他。

齐葛自广州飞来。

那么热的天,齐葛出来时候还是穿着长袖衬衫,我不知道衬衫好在哪里,只觉得看着好,与姚文起穿的衣服给人感觉一样。

他微低着头,没有看外面等候的人,像是早就知道没人回来接他似的。

所以当我故意挡住他去路的时候,他很是吃惊,看了我一会儿才露出微笑,随后笑容扩大,呵,他很开心。

齐葛,回市区还是去我的海边别墅?或者你已经订好房间?再或者是回你父母家?齐葛道:走,去你海边别墅。

在广东那么多天,我居然都没有去过海边。

我边走边看着齐葛道:我真是想不出,你这么瘦的人居然还能再瘦,回头还是检查检查身体吧。

齐葛微笑着道:我在广州已经检查过,没事。

停车场不远,很快就到,上了车齐葛就从随身包里翻出一堆杂志来给我,道:我无聊时候翻书看,觉得这本《瑞丽》比较适合你做衣着参考,这本《ELLE》你看看提升眼光。

我给你带了五、六月份的,以后建议你自己买,不错的,丁丁你还是应该知道打扮。

我不由失笑,道:你和姚文起怎么都是叫我打扮打扮的,姚文起这家伙还押着我去剪了这种男孩头发,可是又不善始善终,没了下文。

我就算了啦,经常要跑农村去的人,要是穿太好的话,不方便。

齐葛笑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丁丁你还是得从思想上改过,不要总是存着不方便啊不舒服啊的念头,又不是每天叫你穿晚装,怎么下不了农村?其实你举止言谈都是不错的,可能是因为与外商接触多的缘故吧,不过衣服实在穿得不行,我就不相信这不会影响到第一次与你见面的客户心中对你的衡量。

我只得道:不是我不想漂亮,去商场时候站在张珊儿旁边我也会自惭形秽,但是偏偏张珊儿挑给我的衣服我穿着又不喜欢,自己又不会挑,只有每天这样子了。

其实那天姚文起带我剪了头发,我看着还是很帅的,以后一直光顾那家店。

齐葛笑道:你与张珊儿完全是不同风格,你大气爽朗,要是穿上小女人衣服,只有比现在更不好,你还是好好学习学习《瑞丽》,那里有指导怎么穿衣。

你说你最近忙,难道还有时间与张珊儿逛街吗?我笑道:珊儿什么时候叫我,我什么时候奉陪,随叫随到。

不过衣服我没学到,化妆品还是清楚得很,学得比珊儿还精。

齐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我:他们两个还在一起吗?我自然是知道他嘴里的他们是谁的,摇头道:不是最清楚,连姚文起我最近也是找不到他,都不知他在忙什么,似乎在避着我。

珊儿再不像以前那样看见帅哥就把他们与姚文起比较,好像当姚文起是空气了。

齐葛道:估计是不对了。

我应了声我也那样怀疑,但是不知再说什么。

心里觉得姚文起怪不可言,自那天他还我身份证后,打他手机,要不给我一句我在开会,要不就是干脆不接,好像是存心躲着我似的。

我总是觉得可能是他借我身份证有鬼,但是又不知道鬼在哪里。

一方面又不相信姚文起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虽然对他的现在了解不够深入,但还是看得出他对我是当真的,这方面我有自信。

不过我不敢把疑惑与齐葛说,齐葛如今对他没好感,说了不知齐葛会说出什么话来。

丁丁,这儿的海水可以游泳了吗?外面天气已经很热了。

我想了想道:不知道,不过我想戏水应该没问题了吧。

自从上回与你们一起去后,我还一直没有去过。

齐葛笑笑不置可否。

就这样,与齐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快就到了海边山上的别墅。

这时候的山上实在犹如工地,起码五六幢楼在造,姚文起的已经在装修,我都怀疑上面的治安会不会有问题。

不过姚文起说过,这个村的村长说组织了治保小队,专门负责山上的安全,我还为此付过一笔钱,不知效果如何,不过近去一看,里面门窗都没破,前后园子也干净得很,像是有人在收拾的,应该治安不会有问题吧。

看下面海滩,虽然已经是下午三点,但还是有游人开着自己的车子来,下车后那些人直奔海滩,没有犹豫。

我也没有犹豫地换上泳装,全身擦上防晒霜,才披上浴衣出来,见齐葛已经等在外面,披了块浴巾,不过他拒绝了我的防晒霜,我不由不怀好意地想,这下齐葛准得晒脱皮变黑了。

虽然太阳很好,天很热,但海水还是有点冷,我下水扒拉几下便不敢游远,而齐葛则是早就与我打个招呼,远远游出去了。

我跟了几步就觉得吃不消,寻开心地吩咐一句当心鲨鱼,就回来了。

一个人游着没意思,只得看着别的人玩,稍高一点的浪过来的时候,我就吸口气让自己随着浪头飘,但几次下来也没劲了,又冷,只得上岸回租的太阳伞下面烤太阳。

才刚坐下,就见附近那么热闹的伞下有人走过来,我没去理他们,免得麻烦。

不由暗暗埋怨齐葛不应游的太远,万一有人不怀好意我可怎么对付。

但是却听熟悉的声音响起,小陈吗?不会那么巧吧?我回头,见倪葆只穿着泳裤站在我面前,高大黝黑结实健美,倒是比他穿着我看着都不顺眼的衣服要出众得多,只是太穿得太少,我都不好意思面对,只得尴尬地移开眼睛,道:还真巧,你们也在这儿。

前天倪葆已经约过我说叫几个朋友到海边玩,我以接同学飞机为理由拒绝了,全市那么多沙滩,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处还没开发的沙滩遇见,不是不尴尬的。

只得解释道:接了同学,大家都有兴趣玩,所以带着行李就过来了。

你们好像不少人啊。

倪葆居然在我身边坐下来,道:我们来了两车人,男男女女一共九个,准备晚上在这儿吃海鲜大排挡,晚上不回去了。

再说这个沙滩没有洗淡水澡的地方,我们不得不在镇上开房间,等下可以回去冲洗。

你和同学不如也一起加入吧,都是年轻人,喝酒聊天也热闹。

我微笑摇头,别说我刻意要避开倪葆,齐葛这人我了解他,他最不喜欢喧闹,即使我答应了,未必他就会跟着我走。

不了,我同学不喜欢热闹。

我感觉到倪葆的眼睛一直看着我,所以我跟不敢回头,心里有点生气,他这是干什么,想害我吗?但是倪葆似乎没有被我的冷淡击退,继续热情地道:你们有没有在镇上订房?今天是周末,这儿的海鲜又出名,房间很紧张。

怕是去晚了会没有住的。

我都感受得到倪葆全身散发的热力比太阳光还强烈地朝我袭来,很想跳起来避得远远的,最好跳进海水里清凉一下头脑,但是这样一来就得脱下浴衣,叫我在倪葆面前脱浴衣,还不如杀了我吧。

正一头混乱不知怎么回答好,他们那边有人过来,不过没接近,只是远远扔了两罐可乐过来。

倪葆接了递给我一罐,一边道:还记得我们一起说过的常万春的公司吗?资产都被银行收去了。

现在收了他那些资产的银行都是急于出手,包括你说起过的那家食品公司。

最可怜的是当年贷给他三千万的那一家银行,拿回一块开发了半拉子的荒地不知怎么出手才好,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找些效益好的公司接手,条件提得相当优厚。

我感觉倪葆这时候说这种严肃正经的事好像是没话找话说,不过他一说正经的,我也就不再那么尴尬了,勉强道:你的公司说难听点已经转身都困难了,是不是你在打那块半拉子地的主意?倪葆笑道:与你一说就通,被你猜到了。

不过我还想看看,再拖拖,看银行情急之下还会抛出什么条件来。

这块地太大,近五百亩,离码头近,离城却远,是办工厂的好位置。

我心中暗暗算了一下,五百亩,即使是最便宜的价格,也接近上亿了,难道倪葆有这实力?不像,除非他以前做不正当生意,否则不可能一下拿得出那么多资金购买那块土地。

不过我嘴里可不会说,只是道:那倒是个好机会,一般这时候价格要比以前招商时候低多了。

说话间,远远见齐葛摇摇晃晃上来,他没戴眼镜,大概看着太阳伞下多出一个人来,一时不敢断定是不是这里,我只得抓起手头的浴巾冲他摇摇,他才过来。

偷觑倪葆的脸色,见他皱眉看着齐葛,我想你要误会就误会吧,随便你。

但是又很不愿意他误会,矛盾得很。

齐葛过来眯着眼睛看了下倪葆,没理他,对我道:我也不知道游了多远,丁丁你看时间了吗?我摇头道:没看。

说实话倪葆这么活色生香地在身边,我还能动脑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齐葛,我这儿遇见一个朋友,姓倪。

齐葛找出眼镜戴上,冲倪葆礼节性地微笑一下。

倪葆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小陈你与我提起过你有两个死党,一个可是这位小齐?我错愕,近一个月前提起过的事,而且还是说笑,他怎么还记得?不由扭头看向他,但是一接触到倪葆的光膀子就又转回头来,倒是闹了个红脸。

掩饰地道:对,就是齐葛。

难为你还记得。

但愿倪葆没注意到我的窘态。

齐葛还是看出来了,很有深意地微笑了一下道:丁丁,我游得有点累了,先上去,你再玩一会儿。

我想都没想也起身道:好吧,那我也走了吧。

对不起,倪总,我们先走一步。

边说倪葆也边跟着站了起来,我只得低眉顺眼地说完了,头也不敢回地落荒而逃。

不知道倪葆有没有看着我们走。

走出一段后,齐葛低声笑我:丁丁,看样子你们两个有意思得很,为什么你要跑呢?我还特意给你留空间呢。

我忙道:你别胡说,人家是有女朋友的,而且还是什么官家千金。

齐葛道:你在意这个干什么?看着喜欢就下手,不要犹豫。

机会错过就再没有了。

我冷笑道:我不想做别人的选择之一,让他看着我在心里与别人比较。

齐葛微笑不语,走到上山台阶那块儿才开口道:别太狷介了,机会不把握你会后悔一辈子。

还记得我的阿梅吗?全是因为我的退缩,她才会活得不痛快。

这回我去广州,正好送她走完最后一程,我总算和她在一起半个月。

丁丁,你一向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如今这么别扭,别叫人误解了才好,你不试过怎么知道就不行呢?谁说官家千金不好惹,你要记得你还有我齐葛和姚文起两个兄弟,我们更不好惹。

我一听顿时把我自己的事抛到脑后,怪不得与齐葛几次电话,总觉得他情绪不高,似乎压抑着什么,原来是那个他在生病昏迷时候还念念不忘的阿梅去世了。

虽然不知道其中具体情况如何,相信齐葛现在虽然在微笑,但心里应该是冰冷的,难怪他会在广州呆上那么久,难怪他瘦上加瘦,难怪他会要求先来海边别墅,难怪他闷声不响地在冰冷的海水里游那么远,这一切都有答案。

我不便问齐葛有关阿梅的事,估计这是他心头之大痛。

只得说了句:再说吧,总不成我现在回过头去。

齐葛也没勉强我,微微笑笑,问我:丁丁,晚上这儿应该有大排挡,我们出去吃好吗?既然出来度假,还是放松自己一点。

我答应,回别墅各自占了个卫生间换洗出来,见齐葛总算没穿衬衫,又是与以前来这儿一样穿了件白色恤衫,只是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镜也是宝光闪烁,一看就叫人想到玉树临风这几个字。

还是没我随便,我是一件宽宽大大的圆领棉恤,前面有很白痴的卡通图案一只,下面一条黑中裤,跟在齐葛旁边自我感觉像个菲佣。

六月天太阳下去就凉快,镇上离山上虽然有点距离,但是走过去也不用太多时间,走着舒服还是走路了,否则度假来干什么,不就是悠悠闲闲地消磨时间吗?大排挡很多,在初夏的晚风里生意兴隆,本地的,市里过来的,外地过来的,食客多人气足,自然是因为这里的海鲜够鲜。

即便是最常见的带鱼,就因为是刚从渔船上下来,银光闪亮绝无瑕疵,一如新出炉的宝剑,看着就叫人胃口大开。

更别说那些见都少见,如今却在水桶里活蹦乱跳的货色了。

齐葛说这儿几乎可以抵得上一个小型水族馆了。

所以我早就饿得恨不得跳进哪家店开吃,齐葛却是一点不急,背着手一摊一摊地看过去,兴致十足。

难得齐葛有那么好兴致的时候,我只有奉陪。

直到倪葆出声招呼,而齐葛又爽快地应声加入他们的时候,我才知道中齐葛的计了,他这哪里是货比三家啊,分明是拉着我到处巡游招呼倪葆的眼光嘛。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一阵纷扰之后,我不知怎么就坐在了倪葆旁边,而齐葛则是远远坐在了对面。

一桌除了我还有三个女子,似乎都不是以前见过的那个倪葆的女友。

但是哪止九个人,不算我与齐葛就有十四个了,四张方桌拼起来才够坐,不过热闹是真热闹。

我才坐下,倪葆就消失了一会儿,回来递给我微温的碗筷和杯子,还很随便地在我耳边轻语了下:我拿开水消毒了的。

一边帮我倒上啤酒。

不知谁这时喝了一声:倪葆,介绍一下。

随即就有人控诉倪葆刚才亲自出手帮我烫碗筷的事实。

不想倪葆却是不理那些人,侧着脸问我:我怎么回答好?我正被倪葆因为我打吊针时候表现出来的洁癖被他记住而帮烫碗筷的事感动,见问就干脆大方地对众人笑道:我叫陈丁丁,是倪总公司的客座顾问,这位齐葛是我同学。

一个胖胖的男子叫道:这个答案不老实,罚酒一杯。

我怎么就没见倪葆对别的朋友这么细心了?这儿还有三个女同胞,你们说你们有没有享受到倪葆的温暖?当下不止是女同胞,所有男的,包括齐葛,几乎是异口同声道:罚酒,重新回答。

我想解释,但也知道解释的话是越描越黑,只得看向倪葆。

倪葆笑嘻嘻看我一眼,好像还很得意,道:丁丁说得不错,不过我的想法又不一样,我当丁丁是我追求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丁丁这杯酒我代她喝了。

说完不由分说,拿过我的那杯啤酒看着我喝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看着倪葆这一连串表现,他怎么也改口叫我丁丁了?又听着别人拍桌叫好,等倪葆喝完才说得出话来:胡说八道,你不要光顾着寻我开心,害我被别的女人追杀。

倪葆几乎是没喘气地接上我的话,道:我是认真的。

说完才把杯子放下,双眼也是认真地看着我。

倪葆长得不差,一双眼睛这么看着我,简直叫我吃不消,只得看向齐葛,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他会去哪里?当下我正好叉开话题:咦,齐葛呢?他去了哪里?倪葆大概也没有在那么多人面前叫我为难的意思,不再盯着我回答他的话题,看了看对面,道:你同学确实爱静。

我不再多问,毋庸置疑,照齐葛最近的心情,他是不会喜欢到这种场合凑热闹的,他今天从提议到在摊位间流连,目的只是为把我放到倪葆身边。

果然一会儿齐葛就电话进来,丁丁,我买了些啤酒回去,你不用也心急回去,我自己在房前空地上喝酒想些事。

你好好玩。

好,与我想的一样。

而此时饭桌上的话题已经转向,大家在讨论最近市里传说中的一些重大事件的虚实。

倪葆耐心地介绍他的朋友们给我听,原来都是新贵,不是有自己的一摊事业,就是年纪轻轻身居高位。

怪不得他们的嘴里有那么多内幕。

我不由心想,说起来我们这些做外贸的真是有点被边缘化了,就说我吧,要不是有齐葛姚文起两个老友,只怕常万春什么的事我也是最后在事后听说。

我只有听的份,所以老老实实吃菜,有谁想起和我碰杯,我稍推辞一下,推不过就喝,反正知道自己酒量。

而这看来是倪葆的战场,我斜睨过去,见他一手放在我的椅背上害我不敢靠着椅背坐,一手捏着他的杯子,双眸灿烂地时不时发表自己的一些见解。

那模样自信、潇洒、睿智、成熟,我不得不承认,他很吸引人,很有魅力,长得好之外,还有种强势的由内而外的吸引力。

不由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不知怎么被倪葆察觉了,也回眸微笑地看着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想转开眼睛,却听倪葆道:我们后面来的几个朋友果然没住到房间,这儿周末房间太紧张。

你们住了没有?会不会也要吃完连夜开车回家?我想了想,对倪葆道:不用,我在沙滩边的山上有个房子,如果你们这儿谁不想回去的话,可以住我那儿去,夏天打地铺应该没什么问题,总比小宾馆干净点。

再说我明天也要回城,正好载上一起走。

倪葆听了很开心地道:最好,我第一个报名过去住。

你家在这儿吗?我怕又把别人的关注吸引过来,只得简单道:你等下过去一看就知道了。

可是倪葆不依不饶地继续问:你父母一定在家吧?要是不在,我可以继续喝酒。

我这才明白他的意图,哭笑不得,恨不得踢他一脚,放心,是我自己的度假屋。

说话间,我耳边听见他们在说一个我熟悉的名字,忙问倪葆:他们说的是那个市工行的副行长吗?倪葆笑道:光顾着与你说话,我听听。

他转过头去听了一会儿,回头道:是的,怎么?他们说他携款潜逃,我的房子就是在他手里买的,钱也是交到他手上的,不过产权证明已经做出,应该没问题了吧?但是我立刻想到苗青对那些房子志在必得的样子,和姚文起不知怎么转念与那个副行长见面吃饭那事,不知他们入套没有。

忍不住拿出手机打姚文起电话。

倪葆听了我的话就道:产权证既然已经拿到,还管他什么。

最怕的是钱被那个副行长卷走,交钱人手头什么有效证明也没有,那才麻烦。

是,我也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忙不及地给姚文起打电话,心里一边猜测,会不会这一阵姚文起一直不接我电话是因为焦头烂额地忙于此事,不想别人问起呢?与以前一样,这次的手机还是不通。

倪葆看着我,我又给齐葛拨个电话,很快接起,我也没废话,走到外面僻静处把事情大致与齐葛说了下,才问:你知道多少?齐葛用他一贯慢一拍的说话节奏道:首先,你那套房子一定是没问题的,是我叫他从一大堆房子里面挑出来最没争议的房子。

至于姚文起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据我了解,那个副行长手头房子加起来也就一千万多一点,这笔数字虽然不小,但还不至于打击到姚文起。

何况姚文起那么精明,也未必会中那个套。

齐葛的话没让我放心多少,想了半天,翻出名片夹找李想的名片。

很运气,因为最近姚文起反常,我一直保留着李想的名片,而且是随身带着,但是上面的电话数字太小,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倪葆此时很知机地为我打开打火机。

我没想到他在身后跟着,忙一边加紧拨出李想的手机,一边对倪葆道:你回去吃吧,谢谢你。

与李想的电话一打就通,听我解释后,李想没多说话,因他正好有事不便说这个,与我约了明天见面。

我隐约知道,一定是有事了,否则一个否认就是,没必要见面说。

众生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