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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解药(13)

2025-04-03 05:26:02

喂,我叫沈知梨,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跟在少年魔头屁股后头几日了,每日絮絮叨叨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可少年总是不理人,她实在闲的慌,于是明知故问,她断定少年魔头定然会回复。

大步走在前面等少年魔头顿足,转过头来,眉梢轻挑,你不是知道?少女追上前,一字一句道:鹤、承、渊。

嗯。

你不想知道……她故作玄虚,留个空子,但他一如既往不理人,真没意思,只得将话续完,……我如何知道你的名字吗?少年魔头:重要吗?少女两手一拍,加大音量,重要!名字怎么能不重要!不知道名字怎么找人啊。

少年魔头指着远处费劲砸冰的属下,他就没有名字。

黑衣之人正是大魔头的左膀右臂,跟着魔头没少干坏事,不过这人叫什么名,她还真是不知道。

……少女试探一问,那或许他能有名字?黑衣搬起大石头砸得结冰的湖面冰渣子如飞镖,都炸到她面前来了,瞧那背影这活干得不是一般费劲。

那他应该叫什么名字?少年魔头漫不经心擦拭他的刃刀,刀光晃眼倒影她的面容,仿佛挑起的了他的兴趣,答不上来,就抹脖子。

在大魔头身边讨小命的少女,脑子里把系统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

穿什么时候不好!偏偏穿来的时候大魔头已经是大魔头了!靠近他一点感情都没法培养,天天刀口舔血,她还要刀他,她有他的刀快吗,可笑……要哭了……什么破任务啊。

刀尖抵喉,少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金色的面具凑到眼前,魔头问:你觉得,他应该叫个什么名字。

少女嘴角抽搐,喉咙在刀尖下小心吞咽,两指触到刀面刹那对面的少年眸色黯淡,生起杀意,她脑袋往后一缩,紧忙把刀推开,僵硬笑道:叫……就叫元宵……哈……哈……好名字……元宵?少年一刀扎进泥地,少女屁股往后挪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

黑不溜秋和大魔头一个鬼样。

是、是啊。

为什么叫他元宵?因为……因为……他穿一身黑衣,元宵是白的……少女脑瓜子都要想破了,她怎么知道臭魔头还问她原由!那就只能胡言乱语了。

哪知,少年魔头很认真在思考这个名字,少女更抓不准他的心思了,他在思考些什么?他一本正经问道:何为黑白?啊?什么?少女愣住,千想万想做了一百种假设,偏是没想过这种。

少年扫视她,又好奇地道:那你身着何色。

对了,想起来了,他因遭人陷害,双眼失色。

少女拎起衣袖道:此为,鹅黄。

鹅黄……他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

嗯?知道?他又知道什么了?土豆是这个颜色。

哈?大魔头的脑回路真不是她这凡人能追上的。

他叫黑元宵,你叫黄土豆。

少年嗤笑,收刀摆手,朝冰湖走去。

啊?独留少女傻在原地,怎么回事?她这是被赏赐了个新名字?!还有!哪有叫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土豆的啊!还是黄土豆!从那之后,少年唤她都不叫正名,就爱叫她土豆。

……鹤承渊下雪了,我们去堆雪人吧。

土豆一个月来唧唧呱呱围在魔头旁边跟念经似的。

魔头似乎没有想杀她的想法。

她就像只圈养在身边,聒噪又着实有趣的鸟,时不时唧唧歪歪倒给他为数不多、枯燥无味的日子,填了丝乐趣。

他有时酷爱逗她,让她鹦鹉学舌,有时又嫌她多舌话多,话锋一开,停不下来。

魔头刚从外头回到山边的小木屋里,黑元宵跟在他身后,兢兢业业给他擦沾血的刀,不用瞧就知道,魔军将仙宗搅得整日不得安宁。

不过也幸好,他没把她带回魔界,不然那昏天暗地的,她还要不要活了,随便一个人都能吓死她。

就这每天板着脸的黑元宵也不好惹。

她在半山腰找到一间小破屋,小破屋的主人估计也是早听闻凶神恶煞的大魔头出没在附近,吓得连夜打包袱跑了,留个漏风漏雨的木屋。

少女倒是给自己找了个活干,生火做饭,补墙修瓦,就等着大魔头回来。

听说他还在附近找他要的东西……少年魔头今日心情不好,瞥了眼热腾腾的饭菜,最终还是道:让黑元宵陪你去。

黑元宵:……他的名字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

少女就是个不怕死的人,把魔头拉去院子里,我看今日这饭又白做,不吃了不吃了,我们堆雪人。

黑元宵还没开口,手里擦拭一半的刀骤然抽走,魔头将刀抵在少女胸口,阴沉道:我说,不去。

少女的手还把着他胳膊,你……杀了我,以后就没人陪你聊天了。

一只鸟罢了,再圈养一只就是。

魔头刀尖刺入她的皮肉,抬指示意黑元宵,抓几只鸟来。

少女两眼一黑,血一点点渗透衣裳,她这就要死了?系统能不能吱一声啊!什么时候能刀魔头,还没到时间呢!望着黑元宵远去的背影,心道:完了,黑元宵若是真找到新人来,她就彻底被弃了……她抓紧他的胳膊,两眼通红,眨巴眨巴眼,真挚道: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会算卦,掐指一算,你猜怎么着……你就是救我于水火的真命天子啊!少女鼻子一吸,清泪而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张嘴就开始胡说八道,道:你不知道,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熬了多久,他们打我骂我羞辱我,让我屈服。

我偏不认命,我在等啊等啊等,我坚信算的没有错,肯定会遇到一个带我离开的人,你瞧那日幽水你将所有人撵到城外一一处绝,要不是这样……她鼻头一酸,哇一下嚎啕大哭,……要不是这样,我能逃离那人间炼狱吗?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此生随你,不畏生死,可你……少女两眼一闭,赴死之态,……算了……终究是真心错付……死了便死了吧,能遇见你,死而无憾……瞧着是一副坦然不惧之态,身上吓得抖如筛糠。

大魔头问:你的遗言就是这个?少女眼睛一亮,见事有转机,忙道:堆雪人。

和大魔头相处久了,她都知道哪句看似到绝点的话实为转机。

他若真想杀她,哪会问一嘴,早一刀下来了。

两个人蹲在院子里意外的和谐。

少女堆了个大大的雪人身子,鹤承渊你给我的金子,我买了好多好吃的还有衣裳,都是给你的,不用谢我,我喜欢你可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

魔头揭穿道:是拿我的钱,给我买东西,还要我夸你。

……好无趣的一个人啊!她扯开话题道:当初……我说献祭自己,知道你所要的东西所在……这么久以来,你似乎没问过我东西在何处。

魔头蹲在地上捏雪人,因为你不知道。

……少女放下手里的雪球,蹲下的腿平挪两步与他并肩,那……我能不能冒昧一问,你在找什么啊。

……你瞧,她劣质的谎言一眼就能揭穿,连他要何物都不知道,却信誓旦旦说出她知道位置,她就是满嘴胡话,从不真诚,吐言多数为假,她就是想靠近他,靠近他然后呢,目的又是什么?少女见他不说话,也不敢再追问,带着商量意味嘀咕道:那你能不能不杀我啊……别动不动就把刀架我身上……还有,那我之前说的献祭,能不能换成……魔头:换成什么?以身相许。

魔头双手僵住,新捏好的雪球因没控制力道,在手心裂了个粉碎,他回过神,用力将它摁了回来,没做答。

少女肩膀轻触他的肩膀,瞧他捏了个肥肿壮实的雪人,你这是在捏土豆吗?这是你。

少女:……放眼去,他至少捏了十来个摆成一排,她还以为他种土豆呢……原来是捏她……还不如种土豆。

她拒不承认,你这分明是土豆。

魔头本来就心情不悦,她唧唧歪歪个没完,他一巴掌把雪人摁成泥,这才是土豆。

他拍去手里沾着的雪晶,没了兴致扬摆离去。

怎么还……急眼了。

……少女:……这是……土豆泥……他不会没见过土豆吧。

黑元宵两手提着几只鸟,大摇大摆走进院子里,陛下,你要的……鸟。

他一眼扫到少女眼前堆得雪团,土豆?少女:……魔头:……后来,就为了证明魔头那天捏的雪人是土豆,不是她,少女天天都给他做土豆吃,将魔头气的三天没回过小木屋。

……鹤承渊,鹤承渊,鹤承渊……我给你买的衣服暖和吗?……鹤承渊,鹤承渊,鹤承渊,糖呢?你吃了吗?少女蹦蹦跳跳追在大魔头身后问。

丢了。

你喜欢养鸟,日后只选我好吗?不能选别人。

……不好。

鹤承渊……闭嘴,既然想做我的笼中鸟,那你就该学色舌。

学……舌……杀鸡杀鸭杀鱼……她样样都干了,该不会,他要她学杀人吧!他是不是开始试探她了,若是不杀,他是不是会一刀了断她。

少女绷紧神情,秀眉轻皱,内心做了千百种假设,死法都过了无数遍,结果大魔头来一句,说你就是土豆。

……少女撇嘴,敢怒不敢言。

旧仇还没忘呢,那说雪人像土豆……又不止她一个人认为,黑元宵也说了啊。

大魔头:不说?我是土豆,我是土豆,我是土豆……这叫什么事啊!她一直念一直念,念了一路,嗓子都哑了,大魔头终于耳根子清净了。

自发现大魔头没让她杀人之后,她越来越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对大魔头名字都不喊了,就爱喊他阿渊,说这样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阿渊,我们晚上去看月亮吧。

阿渊,你要去找何物?阿渊,听说对流星许愿很灵的,对孔明灯也可以,烟花也行,你喜欢哪个?大魔头:都不喜欢。

她倒是一点没泄气,没事,我喜欢你,你没喜欢之物,不如喜欢我吧,对我许愿,我也很灵的。

…………阿渊,没关系,离开小木屋,也会有下一个小木屋,你想去哪我就随你去哪,等到春季我给你种一院子的花。

你别说花没用,它很有用。

她说得起劲,无人搭理她也喋喋不休,大魔头难得给她搭腔,什么用?许愿。

这腔不如不搭。

……不知不觉,少女在大魔头身边待了将近三个月,鹅毛大雪早已停下,他们远离了幽水城,远离了小木屋,也远离了山林。

积雪未化,树梢的绿芽迫不及待冒了出来,春季来临。

阿渊要回魔界了吗?魔头道:你不愿?那就选个死法。

魔界也有小木屋吗?我说春季要为你种一院子的花。

魔头:在我眼中,花无色无用,既赏不来,种也费事。

那……鸟呢。

一样。

魔头靠近来,与其他别无二致,我会遇到许多鸟,有趣的留下,无趣的杀了。

系统在今日播报了,她的任务是在今日杀了他。

那天,少女只做了一件事,她翻山越岭,在一片荒野里,翻动积雪,折了一捧无用的花。

花奉至他的眼前,除了黑便是灰,多余的一个颜色都分辨不出,但她很耐心告诉他每一朵花的颜色,可惜花蔫了,垂下脑袋,甚至隐隐有了丝酸臭味。

阿渊,黑元宵去哪了?带军杀人去了。

少女弯起眉眼,托腮蹲在他面前,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大魔头:自作多情?少女摇摇头说:不对,是以身相许。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离开我?若是对我无意,黑元宵忙得团团转,你却这么闲陪我闲聊。

若是没有兴趣,怎么不早杀了我,一身武艺,分明可以飞驰而去,却要和我双足踏雪。

你就是喜欢我,你不懂喜欢无事,但感觉不会有错,承认也并不难。

大魔头耻笑道:厚颜无耻,不要颜面,自送上门,你这样的女子我又怎会喜欢?又从何感受到我的喜欢?凭那三言两语的自我感触?你是几颗碎金就能养在身边的鸟,除了鸟,你什么也不是……少女一笑而过,打断他,我知道,是鸟也挺好。

鸟儿想要一个小木屋,闲暇之余种些花草……她褪去玩笑,认真地道:阿渊,我会与你同生共死。

无非几个月相伴罢了,谁会动心啊,她才不会……枯燥无味的人,他们压根说不上几句话,大魔头……她一肚子的话没骂他呢。

系统发布的任务……是在杀了鹤承渊后再自我了断,她就能离开了,永远离开,也算是一种同生共死。

大魔头夺走她手里的花,拿在手里把玩,讥笑道:同生共死,你只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鸟……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他若腻了,便是她的死期,何来……同生共死。

好不容易在寒雪里长起的花,遭她折了来讨他欢心,他低垂着眸,寒雪里的花……折下来……未到春季,雪未化,却如冰。

花瓣脱落,顺着他的手指掉到了雪地上。

他转过眸去,雪是白色的,花是何颜色,许久之后,他再次问道:同生共死,你想怎么死?少女这次没有说话,魔头将花插回了雪地中,不到夜里花瓣落了一地,他看不见颜色,可今日,他忽然好奇,她所言的花色。

他记住了每一朵花,哪怕花瓣掉了满地,仍然记得,她说的每一朵花色,是天空之色、是鲜血之色、是土豆之色……深夜里,少女在系统的催促中转醒,她瞥向一旁熟睡的少年,盯住了他放在身边的刀,他每次都将刀放在她可触之地,为的就是试探她,三月来一向如此,他想知道她的目的。

少女握住了那把刀,却在挥刀之际,手腕被他攥住。

鹤承渊……他下手果断,没有片刻犹豫,不等她说完,一刀封喉,鲜血飞溅,染红满地花瓣,他看清了花色,果然如她所言,艳如鲜血。

杀死她与杀死其他人别无二致……只是,世界好似安静了,很静很静,这个夜晚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他不带眷恋转身离去,将她遗留荒野,甚至未看她最后一眼……当啷!铃铛又响了。

系统愉悦的播报声发布响彻在两人耳中。

「恭喜宿主完成破雾任务。

」「已获得人物碎片。

」「获得加倍好感度。

」「好感度结算,总增涨好感度6000点,自动兑换60点爱意值,目前爱意值负120点。

」「请宿主再接再厉,尽快将爱意值增涨为正数。

」「已完成剧情任务,附送一次好感度增加机会。

」「附赠:解幻药丸一粒。

」「友情提示,幻雾迷人眼,不吃入雾,明真辨假!目的直达!」鹤承渊迷迷糊糊头脑发涨,睁眼就见沈知梨跪在他身边,在他脑袋上不知道做什么。

沈知梨!沈知梨手一哆嗦,给他簪的满头花,全掉了下来,吓我一跳。

花如雨帘在眼前落满身,鹤承渊怔了下,显然还未从上一世的记忆里彻底脱离,他盯着满怀桃花愣神,片刻后抬眸与她撞上视线。

她一双星目通红,泪痕尚在。

你……没事吧。

鹤承渊的神情有着打量与探究,可却不带半分恶意,他的眸子逐渐幽暗,脑海里的回忆在快速回望,从她举刀杀他,回到了……那个邪宗幻雾,再回到蛇窖……我……没事。

沈知梨与他并肩而坐,为他将桃花一朵朵拾去,他下意识拢起了袖子,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被她捕捉到了。

他吸收了魔核,不愿说……她也就不问了。

幻雾中……小石子,我看到了你的过往……鹤承渊冷淡道:嗯。

那之后呢,你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吗?鹤承渊欲言又止,抓住她的手腕,令她无法再拨去他身上的红桃,……不……一样。

沈知梨疑惑却没说,她玩了他半天头发解闷了,他到底看到什么了,怎么这么晚才醒。

还是说是她的雾未彻底破除?又或者说她的破雾任务有延迟?所以才导致他晚醒。

她不是在幽水城的时候,站出来同他走了吗,果然还是有延迟,算了,醒了就行。

红桃林中幻雾并未消失,他们很有可能会再次被雾所困,系统在两人袖中分别放置了一粒解雾丸,沈知梨望向他遮挡起来的魔痕……他比她更需要。

于是,她将自己手中的药丸放置在了他的手心。

鹤承渊眼波微动,药丸……她……也有系统?!你别发呆啊,这个药丸……是、是……是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捡到的,你将它吃了说不定能解雾,我们就能出去了,我……还要靠你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