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 > 第53章 解药(2)

第53章 解药(2)

2025-04-03 05:26:02

太长宗宗主一大早惬意与弟子下棋,此时因弟子下了一步堵棋,将他几颗棋子废了,顿时冷下脸,凌厉盯着坐对面的弟子。

此弟子极会看眼色,两指夹着白子唯唯诺诺将那步棋妄想退回来。

这时有人敲响房门,太长宗主顷刻间切换成副和蔼的面容,欣慰笑道:下得不错,孺子可教,将来必将青出于蓝。

弟子紧接拜礼道:弟子学疏才浅,不及师父。

叩门之人许久未进,太长宗主就知是自己人了,他眸色一暗,对面的弟子慌忙收走那步堵棋,几颗黑棋侥幸活了下来。

太长宗主神情淡定,反吃他一子,进。

弟子手攥可入万剑宗的请帖,关上门,匆匆忙忙走到跟前,师父。

说。

没找到师兄他们。

院子里也没有?都没有。

消息呢?弟子摇头,还是没有。

太长宗主倒是没怀疑什么,真要遇到危险,他们会发信号,这一直未发,因是连夜走了,他不由露出笑来。

几个人围着个姑娘,怕是找了个地方玩玩。

他们不是会误事的人,去召集弟子今日回程。

我在这待了这么久,应该给他们打了掩护,也算是聪明,没留信怕被查到。

你们学着点,用点脑子。

弟子:师父教导的是。

那什么千杯不倒宗,可有异样?派人下山了吗?丢了个人不得大张旗鼓的找。

弟子:没有动静,估计有动静也只会让一两个弟子在山中查找,况且他们刚赢了仙首,此番该是与他们那师父一样闲散的很,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太长宗主满意点头,手一摆,下山,回宗。

然而,这门他们还没开,倒是又有人敲响了。

太长宗主眼神扫视两个弟子,目光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的消息?弟子皆是不明所以摇头。

进。

万剑宗传话弟子带着手牌推门而入,他礼貌双手递上刻有仙首二字的金令牌,道:太长宗主,仙首有请。

太长宗主愣了一下,在几人身上依次扫过,他起身理了理压皱的衣裳,掩饰不安,挤出抹笑来,仙首找我……所为何事啊?万剑宗弟子道:金令牌不可问缘由。

……太长宗主对两个弟子使眼色。

万剑宗弟子继而道:宗主,此为盟规,不能不去。

太长宗笑说:既是仙首令诏,是该去。

万剑宗弟子给他让出道来,他甩袍一挥,抬步前去,与他下棋的弟子紧跟上,被万剑宗弟子抬手拦下,仙首只请太长宗主一人前往。

……万剑宗弟子为太长宗宗主推开门,宗主,请。

窗户大敞,鹤承渊蒙着双眼坐在窗边,风搅动他的发,他面前摆着棋盘,旁边放着一把双刃刀,阳光打在刀上,反射的光晃眼。

门在背后关上,屋子里仅剩两个人,炭炉上的壶盖扑腾跳着,太长宗主提起茶壶添了两杯茶放到棋盘边。

他找了个话题先开口,仙首这双眼是怎么瞎的?鹤承渊没理他,太长宗主面上难堪,懒得行礼,傲着张脸坐到他对面,把茶杯推过去。

瞎子日常生活都极为不便,要人照顾。

他暗讽着,不过仙首倒是厉害,瞎着眼还能赢下此局,倒真是,叫人,甘拜下风。

不过吧,将来排兵布阵,难不成瞎子也要摸黑,让人指点?仙首手里握着百家性命,这可不是儿戏,独有个空架子,赢了一局就坐上这个位置,不知仙首怎么看?鹤承渊端起茶来,勾唇轻笑,吹凉热茶喝了一口,还是没搭话。

太长宗宗主有些坐不住,把他叫过来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一大仙首之位传给个上不了道的小宗门,我看这万剑宗也是大限将至。

各自的茶都喝完了,鹤承渊还没开口的打算,窗外暗潮涌动的寒风越来越重,压迫之感也随之而来。

太长宗主突升不安,翻起逃离之意,只是这语气还强硬着,不知仙首找我来所谓何事?若是没什么事,太长宗今日该回宗了。

鹤承渊的笑淡了下来,指尖敲点棋面,听闻太长宗主尤爱下棋,既爱指点,不如指点一二。

太长宗主一听来劲了,嘚瑟着冷笑说:一个瞎子还会下棋?指点你等小辈也没什么不可。

他下意识去拿黑子,鹤承渊制止道:黑子归我。

太长宗主懒得计较,拿取白子,你还能分得清黑白?下罢,随便摆。

鹤承渊倒也确实随意,起手便将黑子压在太长宗主面前。

太长宗主讥笑,看着空无一物的中心位,就此作罢,摆上白子,几个回合后顺利吃掉了一颗黑子,这令他信心倍增,他盯着凌乱毫无章法的黑子摆法,待他下轮再下一子,又能吃掉几颗黑子,心里暗自窃喜着。

不知仙首除邪一事,计划让哪家仙宗打个头阵。

鹤承渊指夹黑子,落下时峰回路转改了行法,朝旁半移,看似凌乱的棋竟然杀了几颗白子!他语气微扬,平静又夹杂毋庸置疑的威胁,不如,就太长宗如何?白子一颗颗被他收走,不多不少一共五颗……五颗子,他那一步若往旁两步下便能多吃几颗,偏偏是五颗。

太长宗宗主心没来由慌了一下,低头一瞧,他吃的那颗黑子正被静放在棋盘边的刀尖指着。

脸上挂不住,强装镇定继续下棋。

太长宗一向打后手,起头试阵都是由其他宗完成。

深入敌营,探查路线,试阵踏封,那种危险的事,一不留神就死无葬身之地。

鹤承渊却像是没听见,自顾自道:太长宗重兵之队共有几人?太长宗主脸色刷白,咬死一句,太长宗只打后手。

与各大宗携手,能减少伤亡,独上只能博命!棋盘压迫越来越强,鹤承渊轻描淡写吃了一颗又一颗,几人。

太长宗主,摩碎后槽牙,就我一人。

鹤承渊轻笑扬起头来,是吗?那就麻烦太长宗主了。

正常而言,重兵为宗内战里排名一百的弟子组成,他居然还在问几人!这就罢了!何来老宗打头阵,又哪来宗主做重兵!太长宗主继续下子,子被他步步紧逼至面前,手气得发抖,仙首刚上任,还挺不懂规矩,不如我来告知一二。

他手往棋罐里摸索,发现只剩最后一颗了。

规矩?鹤承渊:太长宗主说的不错,不懂规矩的人,是该教育一番。

太长宗主,我所言不过告知,何来教育二字。

鹤承渊再下粒子,碰巧棋局开场下在太长宗主面前,被他嘲讽与忽视的那颗黑子成了围城至关重要的堵子,此一下,苟延残喘的白子死了彻底。

我所言,为教育。

太长宗宗主分明还在山中,偏就有五名弟子贪玩下山,宗主,你说该不该教育一番?恐惧蔓延,太长宗主战战兢兢夹着白子继续摆上棋盘,终于回想起对面可是轻而易举拦下了苏钰游龙剑的人,虽未露杀招,可杀招处处蛰伏。

阳光笼罩的人,却不知为何令人心如擂鼓,汗如雨下,湿透后背。

啪嗒……他的汗液滴到了黑子上。

五名弟子……失去消息……恐怕!鹤承渊:不必担心,这是我该做的。

白子还未落下,双刃刀起手一扬,刀光闪烁!噗呲!!!刀直接贯穿太长宗主的手背,将他的手钉死在棋盘上,棋子轰然炸起,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太长宗主痛苦张嘴,所发无声!他的声音!!!那杯茶!有毒!血向四周扩散,剩余盘上的白子如数染红。

鹤承渊握着卡他手里的刀慢悠悠转,安静的房中只有碳火滋滋的响,与血肉搅动的悦耳声。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太长宗主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的右手被搅出一个血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执不了剑,握不了笔,说不了话!突然他浑身起疹子,红彤彤的冒了一身,痒得他直挠,各种疼痛齐发。

鹤承渊:太长宗主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

手里搅动并未停止。

忘了同宗主说,你口中说言上不了道的小宗门,是药谷。

太长宗主两颗眼珠子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药谷!他们费尽心思想要巴结的药谷!他颤抖着手,指向鹤承渊,气急攻心,一口乌血喷在盘上。

鹤承渊继续幽道:盟有盟规,不可伤及盟友,雨天路滑,太长宗主下次走路可得当心些……他笑着转刀,……别再把手摔坏了。

碳滋滋滋烧个不停,火星子冒着。

宗主见多识广喜欢指点人。

他猛然拔刀,明光下的脸溅上血迹,可惜了,我不太喜欢别人的指点。

宗主不如日后都不要再说话了。

他起身提起炉上烧得滚烫的茶壶,太长宗主见状不对,朝门前跑,还没两步,肩膀遭人抓住往回一甩,咚一屁股狼狈摔在地上。

鹤承渊一脚踩在他胸口,滚烫的茶水就这么往下慢悠悠的倒。

我是个瞎子,找不到位置,宗主可得自己接着。

脚下加力,踩断太长宗主的肋骨,疼得他一口血喷出,水顺势倒进他的嘴里,整张嘴滚烟直冒。

茶水倒完,鹤承渊又颠了两下,把最后几滴倒尽,他的腿被两只抖得不成样的血手死死抓住。

宗主可喝饱了?烧黑的银壶脱手,烫底砸在太长宗主鼻梁上,脚下之人抽搐,双手在空中发抖。

待我一会儿看看,太长宗有多少弟子。

鹤承渊收腿转身走,没两步一只手扯住他的衣摆,太长宗主张着血盆大口几乎祈求的跪在地上。

宗主有话要说?宗主想说什么?太长宗宗主指着自己烫到合不拢的嘴,一声呜鸣都发不出来,鹤承渊拎起长袍一甩,将人掀一边去。

宗主不说话算了?他转头走到碳炉边,一刀挑开面上的网,碳火翁升。

雨天路滑,宗主可记住了?膝盖在地上爬行的声音,逐渐靠近,太长宗主眼里除了恐惧外,还有恨意,无声无力的恨意。

他扒在鹤承渊脚边再次扯住他的衣摆,头打鼓似得点个不停,可惜站着的人蒙着黑绸,是他口中所言的瞎子,看不见回应,此时此刻倒是不敢再骂瞎子了。

鹤承渊抬脚又将人摁趴在地,他蹲下身,烧烫的刀锋贴在太长宗主脖子上,脆弱的脖子皮肉薄,烫得人哆嗦,刀尖一点点往上压进他嘴里,抵住他的舌头。

我的药引,在她失去作用之前,谁动她,都活不了。

他笑得令人寒颤,毕竟,我不想做瞎子。

你可知了?这回刀倒是感受到了他的点头。

鹤承渊走到旁边,提起另一壶烫水浇在弄脏的刀上,火滋啦啦的响烧着刀。

地上的人仓皇往外爬,才推开门缝,又撞见一件衣袍,宋安站在门口,看了眼屋里血腥场景,一把揪起太长宗主的后领,拖到另个暗角,几位弟子受宋安的令已等待多时。

太长宗主这副恐怖样子走出去,得引来不少目光,干脆打包送到近水镇的破院里去。

……宋安夜里回到房中,窗边坐着一人,拆去眼绸与发带,在棋盘前坐了一整日,若无其事下棋。

黑子与血子的较量。

宋安越过狼藉,崩裂的血盘使得他眉角抽跳,金令牌丢在炉子里,烧融一半黏糊在黑碳上。

太长宗让我告诉你,他们退出仙盟。

鹤承渊专注着下棋。

宋安坐在他对面,看着置之不理的人,师弟,你下手太重了。

太长宗主面目全非,毒疹起了一身,大师兄都告诉你了,不要引起大动静,你这是在做什么?更不应该伤其仙盟之人!鹤承渊闻言抬眸,森冷的眸把宋安盯得发毛,目光没维持太久,再次垂下继续下棋,修长染血的两指捻起黑子落于盘上。

宋安:不是……不是不报,只是……鹤承渊:你没蒙头把人打一顿?宋安支支吾吾道:那、那你都把人打成那样了,我送两棒也没什么。

他抱臂,挺起胸脯道:瞧不起我们?他以前可巴结药谷了,我大声告诉他,我们就是药谷,瞧不起谁啊!傻缺瞎子!我、我没说你啊,你现在可不是瞎子,我是说太长宗宗主,那个有眼像没眼的傻缺。

鹤承渊:退盟理由。

说你让他们打首阵,他们不乐意,就这一个理由。

右手废了,原来左手还会写字。

他以前都学过,左手歪歪扭扭能写。

宋安欲言又止,师弟,真不是我说,下手真的太、太残暴了……他喉结滚动,对鹤承渊说话声音都虚了几分,他说是、是雨天路滑把自己给摔残了……大太阳的天把手摔烂,身上摔出毒疹……嗓子都摔成哑巴……我看……旁人只会相信,他把脑子摔傻了……我那个……给他丢河里的事,你可不能告诉大师兄,哦对,还有我敲他的事,就两棒,你可不能说,你不怕罚,我是怕的不行……咱们说好了啊。

鹤承渊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宋安大松口气开始讨好似的给他打扫屋子。

他边擦地嘴也闲不住,师弟啊,这事这样就算落一段落了……我何时说过。

我在说。

宋安拿个抹布在仔细擦去血迹,你作为仙首,除邪一事可有着落?鹤承渊停下手,别过头望向窗外,风吹动他鬓边的碎发,月色宁静,眼睛一凝,天边明月在他里成了血月,杀气汹涌,唇角浅笑。

送个发战原由。

宋安:这样最好不过,名正言顺。

他们从前烧了多少仙山,杀烧抢夺的活可没少干,药谷就曾遭遇他手,我记得那时我才两岁,山火遍野,死了不少师兄,师父连夜带我们弃山而逃,从那之后师父再没收过徒,避世不出,将一方灵气稀薄的荒山养成天气宜人灵气浓厚的灵山,从普通仙宗到靠药为生,幸好师父懂药,不然我们要吃泥巴了。

不过,师弟啊……他扭过头看向鹤承渊,银月映白他的发,看不清神情,他专注着窗外,这发战原由是什么?帮他们做,他们做过的事。

宋安没明白,困惑道:什么?……沈知梨这几日睡得很沉,君辞为她熬药补血,灌了几大碗,总算有所回色,鹤承渊就在一旁看着。

他搬到了她的屋旁,众人皆觉这是杀奴为了方便照顾沈大小姐,毕竟沈小姐对他不赖,甚至两人……可实而不然,他们忘了他是魔,是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轻易产生感情。

他只是为了用她的血抑制自己体内的毒。

她几日没醒,几日没为他熬药,他就要饮她几日的血,鹤承渊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推开她的房门,跪在她的手边,拆开手腕的绷带,咬开她愈合的伤口,贪婪咽下她新鲜的血,压下折磨他的毒,又会为她上药止血,重新包扎伤口,再用君辞熬药的方式为她熬一副药止血,一副药补血,强行给她灌下去,以便次日能够继续利用她压毒。

她的血虽没药好用,但不得不说,比苦涩的药香甜,以至于他每夜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让自己从她的味道里脱离。

沈知梨醒来后身上痛觉消失,唯有手又痛又麻。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还不算完,当她去翻找带来的药草时,发现空的连渣都不剩了。

???打开门的瞬间,少年坐在石桌前披头散发自顾自下棋。

醒了?鹤承渊我的药呢?沈知梨揉着手走到他对面,药怎么全没了。

鹤承渊摆弄棋子,不知道。

我的药你没看到吗?没有。

沈知梨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看着他乱下棋,你这是在乱下吗?嗯。

所以,鹤承渊我的药呢?不知道。

……沈知梨注视着少年,阳光打在他干净的脸上,睫毛打下阴影,如今白日是连黑绸都不遮了。

她自然拾起摆在自己手边的黑子,下在盘上,我睡了多久?鹤承渊正要下一步堵死她的棋,迟疑后,转了方向,乱七八糟下在沈知梨看不懂的地方,七日。

七日?!沈知梨黑子往上一摆,吃了他好几颗子,给她开心坏了,让他乱下,被她吃了吧!不过鹤承渊这黑子摆位下法倒是厉害,她能看得明白,怎么样都能或多或少吃掉他的白子,就是这白子乱出花,瞎下。

沈知梨:七日……我的药怎么会不见了呢?难不成他们给我毁了!带出来的药本就不多,这药没了,回程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天天喝我的血吗?鹤承渊淡定下子,看来只能如此。

我会被你吸成干尸的!那就任由毒发,魔气不受控制溢出来,你将我关住。

路上怎么关啊……再说了,你挺难摁的……,还是饮血吧,每次少喝些……压住魔气就行了,剩下的毒你自己熬一熬就过去了,别给我喝死了,日后没人喂你。

哦。

还有,别老逮着我一个地方薅啊。

沈知梨抬起胳膊,手软巴巴垂晃,都没力气了。

好。

所以我的药到底去哪里了?鹤承渊还是那几个字回答,不知道。

沈知梨沉思回忆着,我记得那天,分明收了一半的药回屋,但看时间太晚了,得将药给你先端去……对啊,想起来了,他们把我拽走,就踩坏了几株。

她摸摸了下巴,到底去哪了,剩下的应该还在啊。

鹤承渊手一顿,睫毛轻颤,在阳光中睁开眼来,对面的人身着睡袍,柔发搭在肩前,褐色的发尾在她吃掉的白子上随风扫动。

不知道。

沈知梨抬眸,正巧风拂他发,挂在眼睫,不知道就算了,鹤承渊……嗯?下棋不好玩。

嗯。

你的发是不是几日没束了……所以?我帮你束发吧。

…………没过太久,沈知梨就已站在了他身后,她单手穿进他的发间,风吹乱了他的发一缕缕相互缠在一起,于是她一点点为他捋开。

鹤承渊继续关注面前的棋盘,自己与自己下棋。

沈知梨终于把他的发理明白了,四处晃了一眼寻找发带,碰巧他手往前伸去够黑子,缠在腕部的红色发带露出一截。

带了发带不束发,真是懒。

发带给我。

鹤承渊下好黑子,再抬起手,沈知梨单手去扯,扯了几次没扯掉。

帮个忙。

他收回落棋思绪,暂且先放回准备出的白子,帮她一起解开发带。

红色发带拉在两人手中,他率先松开手,发带垂在胳膊短暂搭着,随后滑落,沈知梨单手拎着发带,盯着他的发犯愁。

勉强抬了抬受伤那只手,实在是无力。

她手指勾起垂在他脸侧挡住视线的发,帮我拿一下。

于是鹤承渊便抽出只手来,她说一步他做一步。

鹤承渊,你的眼睛还痛吗?不痛。

白日看东西刺眼吗?能看清吗?勉强。

沈知梨为他将发带固定好,可能辨色?可以。

沈知梨嘀咕总结他的症状,叹气道:未彻底解掉的毒会诱发魔气,眼也还没好全……鹤承渊下棋攻势凶猛,凌乱白子下了最后一颗,黑子被团团包围,吃了个彻底,仅剩最后一颗,他摆在了盘心。

所以,今夜咬哪?沈知梨没反应过来,什么?我搬到了你隔壁。

为了方便喝我血?嗯。

他毫不掩饰吐出一声。

……她是自助夜食吗?沈知梨:手得给我留一只……她捂住脖子,脖子也不能咬……腿也不行我还要走路的……那就只剩……哪?屁股……???鹤承渊收的棋子被两指捏成了渣。

肉……肉多……沈知梨怪不好意思,脸颊红了,尴尬的笑容略显僵硬,她甚至还想解释,我不会太痛……鹤承渊当即道:不可能。

沈知梨跳脚道:那你说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没记错的话,他只拒绝了这一次吧,何时说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死般的沉寂……沈知梨清清嗓子,扯开话题说:那个……太长宗他们……鹤承渊没立刻接话。

脑海闪过几个大字约法三章。

他们不认可仙首,说我是个瞎子。

沈知梨生气道:什么!他们那帮有眼无珠的人才是瞎子!我当初就该打死他们!多长张烂嘴!扇烂他们的嘴!你如今是仙首,位高权重,把他们撵出仙盟!看不起就让他们滚远点!鹤承渊淡定收起棋盘,他们自己退出了。

不是不能平白无故主动退盟?他们什么理由?你同意了?雨天路滑,摔断手了。

沈知梨:我睡去这几日,下雨了吗?嗯,细雨。

沈知梨思索片刻,怪不得我没被吵醒。

不过他们这是什么烂理由,肯定是怕了你!我猜你肯定给他们安排打首阵。

是。

鹤承渊收好棋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影挡住暴烈的阳。

沈知梨笑道:我果然猜的没错,他们那三脚猫功夫,摔断手还真是有可能。

沈知梨。

嗯?他叫她的名字?好像没怎么听过,清润的声音有些挠耳,酥麻却是想再听一次。

荼蘼是什么花?这问题把她问懵了,日渐淡下的前世记忆,一下如浪潮翻滚狠狠拍打而来,心里一悸,她扬起头来,少年背光而立,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他的身影干净纯粹,褪离魔头灰影,不再与他重合。

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在梦里说过几次。

是吗……我还说了什么?没了,就提过荼蘼。

沈知梨犹豫后道:是一种攀爬生长顽强的小白花,日后我带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