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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迷雾(10)

2025-04-03 05:26:01

滚烫浮动的水流拍打,沈知梨转醒发现自己连带脏兮兮的衣衫泡在浴桶中。

如何离开的冰洞已然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浑身都疼,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声音嘶哑,一声都发不出,二人血液相融,他死扣她的腰肢让她无法挣扎,脖颈处的脑袋在她两眼一黑前抬起,泣着血泪,唇色染血。

再之后,她就没了力气,歪过脑袋靠到他怀里,失去意识。

沈知梨动了下脖子,断掉似的痛,左半身更是产生麻木,手指轻抹,还有血丝。

下嘴真狠啊……冲着咬死她来的……她长叹口气,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淹没住脖子恢复体温,拨弄着水花。

他居然没把她丢里面,怪事,还给她整了桶滚水泡着,一反常态。

虽然……衣服没脱。

水花拍在她的脖颈,那处的伤口痛痒着……脑海里浮现他埋在那儿的脑袋,用力撕咬、吸吮、蠕动……亲吻。

沈知梨恼羞成怒,脸没来由的红了……疯了真是,她在想什么东西?上辈子的魔头似乎也是这样,做事对她从不体贴,可是,又与现在的少年不同,魔头会满足私欲弃她而去,而现在……少年会用温柔的吻覆盖痛楚留下的伤痕……沈知梨挥去莫名其妙的画面,把自己窝入水中,温和的水淹没头顶。

鹤承渊这方也没好到哪去,他沐浴完仰卧在床,窗外刮动树枝烦躁叩响木窗,扰着他难以入眠。

她的痛喊与隐忍的唔鸣环绕在耳边挥之不去,屋里莫名闷得发慌,他索性起身坐到窗榻前支开了窗。

药谷的夜近日愈发的凉,快到寒季了,夜风呼啸掠过窗前,吹动他披散的发,手边是一条沾染血迹边角毛躁的白色布条,上面的冰已然融化,在桌上留下一滩水迹。

他指腹抚过双眼,有所好转的眼如今恶化严重,动两下都觉疼痛难忍……睁开眼血便止不住的流,再如此下去恐怕这双眼要弃了。

突然,一阵风卷来。

……熬过去,我会治好你的眼睛……她的声音那般清晰刺入他的耳膜,鹤承渊怔了一下,发丝勾搭上了手指缠绕的碎布,他微微凝起眉,凉风不断灌入,未将人吹醒,反而除了哪偶尔冒出挥不去的声音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荼靡香,那股掺了血的荼靡香,令他兴奋,不受控制……他扯开细发与碎布的缠绵,没一会儿它们又借着风势纠缠不清。

鹤承渊沉着张脸,分了几次无果,最后将那手中碎布抛掷窗外,碎布顽固,头缠他指,尾扒窗台,十分不悦,粗鲁扯下,丢了出去,由它被风带走。

魔气得以控制,乌苍决也以吸食入腹,现下不能驱使它,待到毒解内力恢复,日后便不会再遭反噬。

一股风又灌了进来搅乱他的发,淡淡的荼靡香乱了他心中的盘算。

……今日,若是要死便就一起……鹤承渊脸色阴沉,屋内聚起蛰伏的飓风,在与窗外树叶的吵闹做着随时爆发的无形斗争。

沙沙……啪……啪……树叶似乎在挑衅,嘚瑟的敲击。

咚!窗户关实,隔绝一切。

屋内压抑的气息却并未得到缓解。

他又起身坐到圆桌前,单手摸索寻到一壶茶,倒了一杯,举到唇前。

……山泉水有一抹淡花香……咔嚓——瓷杯在手里碎成两半……脑海里的声音源源不断,黑暗的屋里压抑沉闷。

魔气扩散而出,最后得来一句。

她甩了他一巴掌!房间乌云密布,死气沉沉。

屋门被用力推开,一道身影行至院中,衣摆恼怒乱舞,周身戾气外溢,手聚凶恶魔气,直朝另一头屋子去。

行止门前,风呼呼从后吹来,院里的风大了不少,连手心杀气腾腾的魔气都吹散了,他脚步顿住,放于门上的手落了下来。

摇曳的烛光映照窗门。

沈知梨脑袋混沌,四肢沉重似灌铅,衣裳未褪,长拖在地,留下悠长水迹,赤着双足挪至衣橱边,脑袋晕乎取出一件干衣换上。

舞动的烛光下是她褪衣换衫的灰影,鹤承渊看不见,但他嗅见了真真实实的荼靡香。

真是怪事,他为何会知道荼靡的味道,又何时见过荼靡。

夜静时分,风柔半刻,吹拂怒火……蜡烛熄灭,门外身影走了,不远处推开的门咯吱响动,再次关上。

她还有利用价值……先留着……这一夜并不安稳,两头屋子里的人翻来覆去……次日,天还朦胧亮,鹤承渊打开房门走向院子,树下的茶桌上歪倒着两个十分熟悉的茶杯,里面的余茶在一夜风中早已吹干。

他并没急着去敲响她的房门,只独坐院中两指把玩茶杯,听那早晨的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和夜里的风声一样,闹人。

这两只茶杯是昨夜从外捡回,魔头一向心思缜密,为防止怪老头的药迷不住太久,万一醒来,于是丢两茶杯在外,掩盖监视他们的两个药谷弟子真正晕厥的原因。

只是,她意外苏醒,追了过来…………出了事谁救你!我吗?!我拿什么救你!…………蠢货闭嘴!……鹤承渊颦眉。

一夜过去,这烦躁的吵闹声,怎么还未从脑子里退去!他手指用力一甩,丢开茶杯,一掌推开沈知梨的房门。

屋内烛台倒地,茶壶倾倒,茶水已空,没有人出声。

沈知梨。

……沈知梨?……被褥摩擦翻身。

沈大小姐……还是没有应答。

鹤承渊顺着一道沉重的呼吸走去,站在床前便察觉不对,他犹豫片刻,手覆前去,滚烫的温度传入他的手心。

沈知梨?!沈知梨揪着被子,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她,她觉得好热,又觉得好冷,额间密布一层细汗。

一只手在靠近,凉爽之气使得她一把抓住贴了过去,迷迷糊糊嘀咕道:水……没有水了……她面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干裂,发丝凌乱,因汗液而贴在脸颊。

我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出了事我救不了你……喉咙灼烧般嘶哑,嘴中却未停,不断念叨嘱咐。

鹤承渊僵硬站在床头,胳膊被人扯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还在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撩开他的衣袖,滚烫的双颊不满足的蹭着。

太热了……不对……好冷。

沈知梨此时感觉自己时不时涮入滚水,时不时丢进冰里,时而颤抖时而冒汗,身体难受的快要了命,怀里抱着的柱子使得她有所缓解。

忽然,柱子抽走,毫不怜惜一棍打在她的肩膀,她身影不稳,吃痛一声倒回床上,抓着被褥缩成一团,猛地咳嗽不止,好看的眉都拧在了一起。

鹤承渊无法看见,他方才慌乱中急于抽身而退那一下,动到了她受伤的那只胳膊,血一丝丝从白色的衣衫处透出。

他在床边静默片刻,她痛苦的呻。

吟像只露出尖甲的爪子,挠着木质地面,煎熬又刺耳的响,连带心里都止不住厌烦的颤动。

脚步转身离开,退出了房屋。

没过一会儿又再次踏入,停于床前,他曲腿上床,将带来的茶壶塞到她的手里。

不是渴?沈知梨虚睁开眼,却无力去接怼到面前的水壶,鹤……鹤承渊……鹤承渊:醒了?自己喝。

她蜷缩着,再次痛苦的咳了两声。

帮个忙。

什么忙。

喂我…………少年别过脸,你自己没手吗?沈知梨叹出口气,闭上眼,倒回窝里,两个人凑不出一对好胳膊。

……两人僵持了会儿,沈知梨的呼吸渐渐沉去,没有半丝力气再与他争吵。

鹤承渊喊了她两声,没有回应后,完好的那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让她抬起头来,拇指触及她的嘴角寻找位置,另只手艰难抬起握起茶壶,送到她的唇前。

还有半壶。

沈知梨微张开唇,茶便顺着流入喉,缓解灼烧的疼痛。

这半壶茶,由于他受伤的胳膊手抖,溢了少许顺她嘴角流入领中。

喂水都不能好好喂……沈知梨喉咙得到缓解,有了丝力吐槽。

她就不该去找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可是,不找他,他还会站在自己面前吗。

鹤承渊将人甩回床上,不愿喝就算了。

从来都不懂得温柔待人……沈知梨说完最后一句,昏睡过去。

这时,四方观的门被叩响。

门外两名药谷弟子扶着酸痛的脖颈。

师兄,我这脖子咋这么疼。

另一名弟子道:我的也疼,在那睡了一夜能不疼吗。

这四方观一点动静没有,你昨日可有察觉异样?没有。

鹤承渊将茶壶放在床头,出门时顺带上了屋门,隔开院外的晨风,打开了四方观的门。

师兄?他扯出抹友好无害的笑,仰头感受光线,今日还未到修炼时辰,怎么这么早来叩门。

也、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们可睡得舒服?药谷弟子瞧着他穿着睡衫,一头乌发披散,双眼还未遮挡,似乎有些匆忙赶来开门。

他探过脑袋,朝里望去,企图越过堵在门前的人,观察院里异样。

怎么不见沈小姐。

鹤承渊笑说:她还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