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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长风(7)

2025-04-03 05:26:02

鹤承渊望向铜镜中的沈知梨,他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束了两缕发辫。

他几乎每次都在束发完后习惯性在她发端亲吻,为今日束发落下句点。

阿梨,好看。

沈知梨明亮的眼睛翘起,笑成弯月,她勾起两颊辫子,笑意满满从椅子上起身,用发尾在他唇上扫了扫。

阿渊手艺越来越好了。

她拾起他披散在肩前的发,与自己的打了个滑溜溜的结,一会儿给你买条发带,我也帮你束发可好。

好。

鹤承渊柔和展眉,目不转睛盯着她明媚的眉眼。

沈知梨跑去柜子里翻外衣,她拎起一件墨蓝色外袍与一件水蓝裙摆在一起,满意点了点头,合适。

同花纹。

她指了指搭在红被褥上的那两件,今天穿这个好不好。

好。

鹤承渊自然拿起她的水蓝裙服侍她穿上,等她穿戴整齐才打理自己。

沈知梨蹦蹦跳跳去拿钱袋,又戴了两个斗笠来,许久没出门,这蹦蹦跳跳的难掩兴奋之意。

阿渊,你戴大的,我戴小的。

话音将落,鹤承渊早早曲下身把脑袋伸了过去,没一会儿,斗笠便在脑袋上扣了下来,沈知梨给他理了理帘纱。

好了!走吧,我们一会儿去完永宁王府,再去吃个饭,做个糖人,买条发带……你还有想要的吗?鹤承渊也不掩饰欲望,我要花包。

沈知梨怔了一会儿,花包?她把钱袋别在腰间,好!一会儿给你买!要月季花包。

沈知梨勾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去,好好好,月季花包。

你做的。

嗯嗯嗯,我做的。

沈知梨反应过来,嗯?我做的?我……她两手一拍想起来了,我在药谷不是给过你一只吗?被别人拿走了……鹤承渊语速不快,闷闷的话语略显委屈,咬字倒是清晰,传进她的耳中。

这副模样,像被人欺负来告状似得。

沈知梨打抱不平,谁敢把你的东西拿走?嗯?我给你要回来。

君辞。

沈知梨:……那不用想了,指定是他丢弃,被君辞捡了去。

她就知道,那时候的鹤承渊对她处处提防,花包送出去后,再没见出现过,不是被他丢了还能是怎么着。

现在落到君辞手里他又想要了,她还说不得他,一会该更伤心了。

沈知梨拍拍他的胳膊,知道了知道了,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好不好。

嗯。

简简单单一声,情绪愉悦不少。

鹤承渊补充道:我要月季。

秋风刺骨,沈知梨哆嗦了一下,往他袍里缩,天气凉了,我去哪给你找月季。

幽水城。

可幽水城的花也落了。

来年春季。

沈知梨抱紧他的胳膊,与他并肩而行。

来年春季,她还在吗……他是想留下她,得不到她确切的誓言回答,便想从旁敲击,要个简简单单的结果,是花包也好。

好,我欠你一只花包。

她未答是否为来年春季,但她说她欠他一只花包,她一定会还。

鹤承渊低笑,嗯,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她是喜欢幽水城的,比起魔界与京城,或许幽水城更像是属于这个沈知梨的家。

……他们一路往永宁王府去,褪色的破旧府门紧闭,门外伪装破败之物再无人更换,悬吊的牌匾,破损缺角的石狮,掉到门槛上的门环。

推门而入,地上的血迹洗了干净,杂乱的枯叶与灰尘盖了薄薄一层,风过便卷起呛鼻的灰烬。

幸好大战的烈火没伤及永宁王府一砖一瓦,却是把谢府烧得破败,君辞埋在京城为数不多的人,第一把火正是点在了谢府。

鹤承渊拿起扫帚独自走进府中,将地扫了扫看起来不会太过荒凉。

沈知梨走进后院,门洞上的白色荼蘼凋谢,一朵余花也没有,只剩干枯的花藤挂着,她草草扫了一眼,转身入房,在枕下翻出那本崭新的人丁册。

厚厚一本人丁册,她坐在院子里从第一页翻至最后一页。

阿梨,我来吧。

眼前笼下阴影,鹤承渊摘去斗笠放置一边,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薄灰,接过她手心的册子。

册子中离府之人都会划去名字,让他们不再受官府的约束,变相得到自由身。

鹤承渊了解她下不去手,他去书房找来一支最细的毛笔,阿梨帮忙研磨吧。

他们席地而坐,就着地面磨出墨汁,鹤承渊捧着那本人丁册,小心翼翼用纤细的笔尖划去名字,不会弄花他们的名字。

最后一本册子划完,只剩两个名字。

沈知梨托腮望着院子,谢谢你陪我。

鹤承渊把册子交给她,扯了扯她耳边的小辫子,笑道:一直都在。

他们在街上晃了一日,路过烧塌半边的谢府,不少百姓虽对谢故白辱骂,对谢府与谢大将军只有惋惜。

继续往前行,除了她的骂声也出现了,说她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说她与魔为伍,与谢故白那个疯子成婚,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知梨躲在斗笠里,他们三人的事迹,在百姓口中只剩臭名。

她拉着鹤承渊离开,他周身笼罩阴霾,神情藏在纱帘中,一言不发,但她知道他的情绪不好。

没事的,我们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其实没有十里红妆,没有任何祝福,没有盛大的婚礼,都没关系,我也不喜欢招摇过市,我有你就够了,与你拜堂,与你成婚,与你对饮合卺酒,每一件事都比他人的祝福要令人心动。

她津津乐道,小声逗他,我们偷偷躲起来,这样我就能把你衣服剥干净,再用牵红把你绑起来。

让你以前欺负我,哦对了,还要给你挂上小铃铛,穿上漂亮的小链子。

她笑着戳了戳他长袖中结实的手臂,被牵连的人反倒来安慰他。

鹤承渊声音低沉,阿梨。

我都不介意,你不必放在心上,无论你是魔是仙,我都喜欢你,我爱的是鹤承渊,不是仙首与魔君的身份,笨蛋。

鹤承渊心底颤动,嗯,别离开我。

他每日都要变着法子说一次,可每到这个时候,沈知梨总是无法正面回答他。

今日,她难得有了回应,说道:我会找到你。

鹤承渊扣紧她的指,带在纱帘中,吻过她的指尖,滚烫的泪与他温热的唇一同贴在她微凉的指尖上。

沈知梨叹了口气,怪事,大魔头变成爱哭鬼了,躲起来哭,怪不得今日话这么少,怕她发现哽咽,还是怕她发现昨夜闷着哭哑的嗓子。

枕头都哭出印子了以为她不知道。

去买发带吗?沈知梨带他在摊位前挑选带子,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不能取下斗笠试戴,只能选个适合的颜色。

粉色,和月季很像。

她笑呵呵逗他。

大魔头戴个嫩粉粉的发带,顶个臭脸,那画面得多有趣。

要是,顶个粉色发带,穿个小金链衣用牵红把他绑床上,那更好看了!沈知梨忍不住的坏笑从斗笠中溢出。

鹤承渊:听说,为男子束发是视为夫君的意思。

笨蛋,还没成婚呢。

夫君二字都出来了。

沈知梨最终放弃粉色绸带,选了条朱红买下,你又是从哪听来的的意思,我看你是瞎编的,照你这么说,你天天为我束发岂不是……她忽然一顿,是他编的,可他也照做了。

嗯,吾妻。

鹤承渊接上她的后话。

他的嗓音富有磁性,及其动听,吾妻二字胜过所有情话。

沈知梨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她清了清嗓子,那、那我,奖励你……今夜。

她话都还没说完,鹤承渊就接上了。

什、什么今夜,我们住在宫中,来来回回那么多丫鬟侍从的,周围还、还有人住,我……我放不开……不合适……她的脸越说越红,整个人燃烧起来一般,他们已经多日没有情事,这种时候,鹤承渊肯定像头压抑多日未进食的饿狼,就算行事动作温柔,那也不是几个时辰能放过她的事,不得一点点磨死她。

你小声点。

沈知梨整个人像被丢进热锅里,我、我觉得不妥,等君辞回来让他派人送我们回幽水城,我、我再陪你疯。

阿梨……就、就这样,我奖励你一颗糖!如何!怎么样!你肯定喜欢!沈知梨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拉着他走到摊位前,给了笔钱,亲手给他画了只歪歪扭扭的丑丑的狗头麦芽糖。

为什么是狗?鹤承渊不解。

沈知梨举着他画的猪头麦芽糖也不解,那你为什么给我猪头。

鹤承渊义正言辞,憋屈道:因为我生气了。

生气他的奖励居然只是一颗糖。

沈知梨咬了掉猪耳朵,为什么是狗头,因为你乱咬人。

我没有咬你。

哪次完事,我身上不是又青又紫。

那是亲的,不是咬的。

是是是,那你也是狗头。

鹤承渊在斗笠中咔嚓咔嚓啃掉他的奖励,狗头就狗头,下次还‘咬’你。

沈知梨闻言噗嗤大笑。

他们在外不方便吃饭,便将晚饭带回了宫中。

鹤承渊吃个饭都不老实,往她身上又蹭又抱,最后把她拉到怀里,坐在他腿上吃完这顿不安稳的饭。

脖颈染满红印,他闷在她颈窝低哼,阿梨,相情蛊发作了,想要。

……沈知梨:相情蛊哪有固定时日发作的。

有的,每日都挠的慌。

沈知梨推开他埋在她颈窝里的脑袋,滚烫之物顶在腿心,……鹤承渊不死心,在宫里一日都不可吗?不可以。

真的不行吗?不行。

那我们明日就回幽水城。

鹤承渊说罢抱着她回房,开始收拾包裹,一副即刻启程的样子。

……沈知梨揪住他的耳朵,鹤承渊,让君辞送我们离开,是为了让他支走幽水城附近的仙家,确保所行安全,不然行踪被发现,会是一场恶战。

难不成你要与百家为敌,杀个血流成河,被记录在册,遭人唾骂遗臭千年吗?鹤承渊:阿梨,他们很快就不会再骂你了,我已经找到方法了。

是什么方法?她不在意对她的骂名,就像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可是他们在意彼此。

鹤承渊对此不答,过了今夜我就告诉你如何?沈知梨转身去沐浴,把人丢在房中,关在浴室门外,洗洗睡觉了。

门在鹤承渊眼前毫不留情上锁,……沈知梨才入池子,浓雾间便见一道身影,轻松撬开了锁走了进来,自顾自脱衣服。

……他怎么会乖乖安分,果然是看准时机,这时候一丝不。

挂的人阻止不了他,他就大摇大摆进来,套着最后一件薄衫跨进池子里。

鹤承渊!浴室里没一会儿便传出戏水声,与娇滴滴的轻吟。

鹤承渊是没动她,但那双手是一点也不老实。

阿梨,咬我。

一个澡洗了三个时辰,他一共说了两次这句话,一次是开始前让她咬他压声,一次是事后瘫软一团的人缩在他怀里,看着他心满意足举起青筋暴起的胳膊上嵌满牙印。

沈知梨:……他们黏腻的日子过了几日,直到某天,沈知梨意外发现他那日所言的解决方法,也终是知道为什么以前的鹤承渊喜欢肌肤相碰,可近日来无论洗澡还是入睡,皆留一件薄衫套身。

余江消失去魔界那时,他拖着一身重伤归来,沈知梨照顾他几天几夜才让他伤有所好转。

那日沈知梨在宫中十分疑惑,鹤承渊一日中总会消失几个时辰,她起初以为他在帮忙处理政事,结果却发现他从没理过政事,宫里更是翻来覆去找不到人。

她多留了个心眼,观察他的去处,却没想到在一处无人踏足的冷宫后发现了他。

冷泉池子里,满是血色,红彤彤刺着人眼,他背对着她,红色发带搁置在岸边,周身缠绕肆意横飞的魔气,此处偏远方圆几里无人踏足,他倒是选了个好位置!沈知梨眉骨抽搐,鹤承渊浑身布满细汗,湿漉的发丝黏在留有她咬痕的胳膊上,他双手搭在礁石,掌心刃刀滴着触目的鲜血。

他没发觉她的到来,是因没了力气,意识模糊,感知变弱。

阿渊。

她唇瓣发颤,压制着怒意。

水中之人,浑身僵硬,回过神来,迅速反应抽走岸上干净的衣裳套身,便见她早已站在侧岸,目不斜视注视他身前数道皮肉外翻的伤口。

阿梨。

他心虚埋入水中。

你这是在做什么?!沈知梨克制不住怒吼道:这些伤不是早好了吗?你这般会让魔气加深!伤口难以愈合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