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播报,「恭喜宿主,完成第八个剧情任务!」「获得100好感度额外加成。
」「统计总指数9000好感度,自动兑换爱意值90点。
」「目前爱意值:正241点。
」「任务完成,附送赠品:预换品。
请宿主再接再厉。
」系统解答:「预换品即为:集齐三次预换品可为宿主兑换任何过眼之物。
」「友情提示:预换品已集齐三次,可为宿主兑换任何物品,注意谨慎选择,机会只有一次,不可退换。
」沈知梨本是想换个金灿灿的小链子让大魔头挂身上,听见这一句顿时止住了想法。
没过一会儿,系统再次播报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新指数。
「距离目标人物更新还差70点,已完成30点。
」这又是个什么新指数?沈知梨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这系统就彻底消失了。
师妹在想什么?君辞不知何时出了营帐外,站在她身旁。
他们暂时在幽水城临镇,余江扎营,至于为何选在这,则是因为余江,除了君辞带来的活人,已经早早成为了一片空荡荡的鬼城。
原先活生生的人,不知是被迫逃离家园,还是成了谢故白手底第一支傀儡军。
君辞方才在营帐商议攻回京城的行军路线,她听着无聊便坐在营外吹风。
沈知梨托腮,放眼望向营外,鹤承渊来到余江后,把她放在营寨中,带着一身伤马不停蹄去街市查探。
她估摸着,他是与泠川回了魔界,那方也是苦恼事,若不是如此,他定然不会把她交给君辞。
没想什么?沈知梨摇摇头答他的话。
君辞一眼便将其揭穿,师妹是在担心师弟的伤势?他三日后归。
沈知梨怔了下,仰头看去,你知道?嗯。
君辞负手而立,褪去盔甲,身着一袭银花细纹的青底锦袍,身姿挺拔,沉着稳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疏远之气。
他淡淡一笑,阳光下眼角浅褐的痣随眼角微扬,轻易挥散那份冷漠。
师妹盯我做甚。
沈知梨急忙别开目光,抱着双腿,下颚抵在膝上发呆。
君辞与她平齐坐坐阶梯上,师妹给我送来的信,我已经收到了,他的埋伏不止那一处地。
借着信中师妹留下的线索,我们大致了解了他们的部署,提前防备,优先进攻,这才在短短一年内杀到了幽水。
沈知梨别过头去,他正巧也转过了眸,藏在另一侧的眉骨有道浅浅的刀疤直劈斜下,再往下些,怕是会伤了眼。
谢故白的手段与傀儡大军,比活人难缠百倍。
短短一年,君辞在边关所经历的拼死厮杀,没将他磨死,反倒使得他愈发强大,借用苏钰那条线,一举收复赵将军的兵,击退外敌。
而苏钰在一年前得到药谷弟子的口信,手段强硬除去万剑山内患,与君辞取得联系,前不久才碰面。
君辞继而又道:傀儡兵虽是杀人利器,但主帅一死阵脚即乱,找到破绽杀起来并不难,只是难缠难死,折了不少兵。
沈知梨附和的点点头,许是杨邶的死导致谢故白去了一位大将,坐于京城还要处理大臣与造乱百姓的事,边关来不及及时处理。
君辞瞧她不说话,默然片刻,师弟会平安回来的,但是师妹,你该做选择了。
沈知梨平淡地道:我没有选择。
君辞微微颦眉,师妹并不是没有选择。
我的意思是,我的选择只有他,没有其他的选项。
一年时间,除了鹤承渊,所有人都不在她的选择里,她极度依赖他,生死相随。
君辞瞳孔骤缩,随后垂下眼帘,别过头去,他好像总是晚一步。
永宁王府的事,我听说了……沈知梨最近也不知怎得,那些冲击过猛的画面,只要提及,脑海里便会莫名蹦出上一世杂乱又血腥的画面,刀剑与喧闹的嘈杂声几乎崩坏她的脑袋,冷汗不由冒了出来。
她紧忙打断君辞,你与京中暗卫取得联系了吗?她不愿提及。
君辞顿了下,止住话语,转言道:京中部署已经差不多了,只是……钟叔为了给我们传递情报与暗线图……他没再接着讲下去,但结局沈知梨也知晓了,她眸光黯淡,依旧死死盯着营帐外,幽长又望不到尽头的泥巴路。
君辞积压了许多话与她说,也有千言万语,关于药谷、宋安、所有安慰的话,可是到嘴边终是止住了。
鹤承渊能把她安心放这,除了她的安全,也信她的坚定。
君辞陪在她身边吹风,两人沉默着,侧风刮过,连她的发丝都在躲他,与他保持距离。
身后的苏钰早早撩开的帐帘,望着那双背影,拦住准备用军事扰君辞的人。
他很久没有这般安静坐着了。
沈知梨盯着高山黄路发呆,什么时辰,身边是谁,面前什么菜式全然不知,她像失去魂魄木讷的布娃娃,一动不动。
风大了,菜也凉了,我带师妹回屋。
君辞望着眼前凉透的饭菜,又瞥了眼她冷到发白的手,宛如没有知觉耷在一侧。
沈知梨仍然不动,君辞轻声道:师妹的胳膊好些了吗?她还是没有反应。
君辞不知她为何会如此。
其实沈知梨也不知,她像失去感官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聚少离多,才见几日再次消失,真是三日就归,还是又一个三月,谁能清楚。
一觉起来他又不告而别,许是想了很久,怕她不同意吗……还是临时决定,怕扰了她的美梦,于是没告知。
突然消失的人,突然出现的新指数,令她惶恐不安,她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它为何增长,怎么增长。
君辞长叹口气,从苏钰那接过厚袍,披到她肩上。
沈知梨骤然回神,一片空白的大脑短暂连接后,将衣服褪下还了回去,她余光扫到一侧冷下的饭菜。
我不是很饿,余江镇中如何。
厚袍搭在小臂,君辞顺了顺绒毛,是要去找师弟?沈知梨:我知,他回了魔界,不然……就算遇到再难的事,他也会回来的。
君辞:那便是,师妹想去镇中逛逛了。
沈知梨:营帐中的医药我看过了,远远不够之后大战,钟叔能得到我递给他的消息,想必他除了观察府中动向,因是也从府里库房运了不少药材出来。
他能行之路并不远,那我们途中剩下的药材,能撑多久。
君辞注视着她,她说的很认真,也很为大军着想,可是,他知道这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想去镇中药房,其实只是为了给鹤承渊寻些稀有药材来,给他疗伤,给他调整稀薄的灵气。
师父从前总往余江跑,送到药馆的要只多不少,唯恐谢故白不够用。
江无期望着谢故白能成为君辞最有力的左膀右臂,重拾谢府威名,翻过旧案,成为名声大噪的开国元将,可他有自己的一腔抱负,一盘谋算。
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我带你去。
君辞给她重新披上衣裳,这次她没拒绝。
她在乎自己的安危,她不敢拒绝,经历一年前的事,她寄人篱下学会了小心翼翼。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必须顺从。
君辞眸底闪过一丝苦笑,她有意与别的男子拉开距离,却不得不妥协。
那些药材确实有用,他们唤了一些人同行。
余江变成了鬼城,余府破败,谢府腐朽,当初退回的税额让夹缝丛生的百姓重拾生的希望,修好的驿站彻底倒塌成了废墟,药馆亦是塌了半边,染了湿气,霉了不少药材,他们拖回来清点,又发现坏了大半,剩下的为数不多,一半路程都不够用。
沈知梨第二日起了大早,把药材铺开来晒,忙忙碌碌一整天又开始磨药,等他回来,她的状态比第一日好多了,至少愿意动起来,而不是不吃不喝枯坐。
君辞抽空陪她一起,只是他们不能在这待太久。
师弟说三日,我们只能等三日。
来幽水是临时起意,改了路线,他们要尽快攻回,否则接应那方恐会被傀儡军发觉,暴露位置。
在余江最多三日,倘若明日鹤承渊没归,他们也必须启程。
君辞,你来救我们,默许鹤承渊杀了那帮仙门弟子,难道不是为了让他助你一臂之力吗?怎么弃他不顾。
沈知梨无法得知鹤承渊的情况,但三日极限,他身上又会多出多少伤,内力与灵气又会损伤多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可万一他吊着一口气来找她,可她走了他还有余力去寻她吗。
君辞:我需要的是他,不是魔军。
师弟是什么样的性子,你知晓,他未必会与我为友。
可我是主将,手底下是无数的人命,活生生的人命,我不能拿他们的命去赌一个未知的结果。
沈知梨欲言又止,他说的不无道理,她不想干涉鹤承渊的选择,也无法让君辞去赌。
我在这里等他,可以的话……给我留个帐篷就行。
师妹?君辞凝起眉来,他私开了百年魔封,意味着他万一无法控制那些穷凶恶极的魔种,他们会侵蚀整个大昭,百年前众仙家的努力彻底白费!沈知梨:他没有尝试成仙吗?他没有费尽全力选择那条路吗?她抱着药材去向一旁熬药,若不是无路可走……鹤承渊或许也不想选那一条,现在别无他法,只能一条黑走到底,以他的性子,他会夺下整个魔界,彻底掌控他们,而不是把自己放于窘迫,逃窜的危险之中。
也许是这般,君辞才不敢为了他,赌上自己蛰伏多年的北疆军,他也没有错……君辞看着蹲在地上往炉里添火的人,默默给她搬来一张小椅子。
坐着,不累。
多谢。
……沈知梨一夜未眠,小火炖着药炉,坐了整整一宿,君辞便在不远处静静守着。
她不确定鹤承渊会不会回来,于是真就做好了独自一人等他的决定。
苏钰为君辞端来一杯暖茶,可这茶握在他手心,从温暖到透凉。
苏钰:殿下,百门仙家不会放过仙首大人,郡主决心与他为伍,在他们眼里即为同流合污。
是好是坏,仙门有自己的说辞,自己的见解,不会听取他人的三言两语。
万剑宗是君辞掌控的仙家之权,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弃之。
沈知梨扇着星星之火,火星子在空中跳动、熄灭。
所有人都有目的,都会为了手中的权势而选择放弃她,唯独鹤承渊不会,他的目的是以众人为敌,也要给她拼出一片天地。
圆月倒映在波澜的水面,君辞垂眸瞧了眼,茶水能映明月,却映不了他的面容,他无法从荡漾纹路中查探出自己的神情。
他转过身,把茶水塞回给苏钰独自回了营帐。
苏钰在两个黑影间来回晃动,最终无奈叹气,往君辞的营帐去。
第三日,军中事物收拾的差不多了,连营帐围栏都拆了彻底,大伙默不作声等待着,时不时往沈知梨的方向瞧去。
她坐在小小的独帐前,守着她那壶药的火。
军中用药确实不多,她留了少许,不许任何人带走,就放置在她的身边。
君辞劝过她一次,她还是不愿走。
师妹,黄昏将至。
君辞,不是三日吗?三日还未到。
行军需夜间赶路,余晖过后,这里只剩你了,那些仙门早晚会寻到此处,你手无缚鸡之力该如何应对,三日期限抵达,师弟赶不回,自然会跟我们的行军路线寻来。
前日去瞧,余江已经安全了,我在这里等几日。
君辞拧不过她,只得给她留了几口粮食,结果还被沈知梨偷偷塞进了板车中,这件事还是他两日后才听下属来报,察觉此事。
那天已经把余江的药材收刮完了,她唯一宝贝的只有药材。
可惜,鹤承渊没有守约回来。
系统短短几日再次播报:「请注意:剧情任务正式开启,完成任务可获得1000好感度加成,任务失败将扣除200点爱意值,爱意值抵达负300点,将原地抹杀目标人物/宿主。
」「目前爱意值已达正241点。
」「请注意由于爱意值抵达正数1点,详细任务已隐藏。
」「请宿主尽快完成未知任务。
」「完成剧情任务即可附送一次增加好感度的机会。
」「祝宿主好运。
」第九个剧情任务。
沈知梨握紧怀里的银铃,许是有所预料,魔界世事难料,变幻无常,于是那夜她坐在药炉边往里添了几味药材,成了最开始在药谷,她喝的药,成了个药引。
她去镇上找过食材,不多,但能勉强填饱肚子,孤身一人在废墟独行,路过那家药房,进去翻了一遍,在抽屉中找到一张似曾相识的纸。
这纸是当初在余江,谢故白递给大夫的,果然如她所料,根本不是写的药材,就是一句从旁敲击,威胁的话语。
她撕碎了纸,丢到地上,踩它而过。
正当她要离开时,身后的房间传来异响,沈知梨吓了一跳,脊背发凉,一股脑跑了出去,怀中的土豆还在慌乱中掉了几个。
没跑多远,一只手摁上她的肩膀。
还没等她出手,身份的人紧忙道:怀淑郡主。
沈知梨回首瞧去,是君辞军中的人,你怎么在这?不是走了吗?我在这几日了……殿下,怕你拒绝好意,又怕你遇险,这才将我们留下。
他指着她手里的几个土豆,这还是……我们给你留下的。
你们?沈知梨放眼过去,她收罗过的屋子都有人,君辞给她留了十多个人护她安危。
这侍从挠挠头,我要是没追出来,明日怕是不知去哪找郡主了。
其他侍从捡起她掉落的土豆,给她送回军营的帐篷里,责备着不小心暴露的侍从,说他太不小心。
他们受命住于镇中,沈知梨留他们吃了顿烤土豆,又一个人守夜了。
直到第十日,黄昏落幕,沈知梨终于在那条望不到尽头的黄泥路上等来了她想见的人。
阿梨……鹤承渊的状况看着不太好,大串血迹从他额间淌下,身子摇摇欲坠。
泠川等人追在他身后,亦是没赶上他的步子。
沈知梨刚从椅子上起身,鹤承渊便快速的闪来,撞进她的怀里,她脚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
浓厚的血味刺入她的鼻腔。
鹤、鹤承渊。
来晚了…………沈知梨在营帐里踱步,床上的人剥开衣裳后,满身是伤,血液参透魔气外溢,她颤抖着无从下手,给他清洗,上药。
鹤承渊许是也知晓的,魔封一旦开启,后果不堪设想,他在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操控。
泠川同样急得团团转。
你别转了。
沈知梨让他重新打盆水来。
大致了解了些情况,这边的事早在魔界传开了,他们收复其他魔军时遇了埋伏,硬生生闯了出来,若不是这般也不会伤这么重。
鹤承渊不愿意医治,晚了约好的时间,真就吊着一口气不要命的赶回来。
沈知梨此时无比庆幸,她坚定的守在了这里,也给他留了药。
她从起初的慌乱,到逐渐上手,从泠川手里一把夺过鹤承渊的刃刀,动作极快,划开自己的手倒了小半碗血丢进药炉,熬了一碗药,给鹤承渊灌下去。
这举动,给泠川吓愣了,瞪着双眼傻在原地,见过杀人无数,没见过为了救人给自己一刀的,不带片刻犹豫,果断迅速。
她今日没去镇里翻土豆,那些侍从不放心,也围在了院子外。
沈知梨折腾了一晚上,放了两次血,才将他的内息平回来,外伤的魔气抓来黑元宵给他消了。
她睡在床边,两日后人才醒。
醒来就不安分,把她拽上床伺候了一番。
沈知梨揪起他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再这样伺候下去,真要擦枪走火了。
鹤承渊松开她手腕的纱带,凝视她腕部展开的伤口。
沈知梨将纱带盖回去,我……我真没事。
鹤承渊不说话,固执拽着她的手,他又一次让她成为了药引,从前为了治他的眼,解他的毒,她默默忍受着,手腕上的伤就没有好过。
后来,他因私欲,咬过她,她很怕疼,也很能忍疼。
沈知梨理好自己肩膀垂落的衣服,指腹在他身上蹭过,查看伤势。
魔气褪后,好多了。
突然,疼痛的腕部一暖,他隔着阻挡的薄纱,吻上她的伤疤。
沈知梨滞住,勾开他断开的发别到耳后,你这么吻下去,我岂不是要把你身上的都亲了?可以吗?鹤承渊闻言扬起头来,认真地道:我腿上也有。
……敌人吃饱往他腿上砍?还是他用腿去接刀?沈知梨推开他的头,不可以。
阿梨……你顶着一头血冲到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敢情那是别人的血溅你脑袋顶上了。
害她提心吊胆,以为他脑袋开瓢要失忆了。
鹤承渊邪扬起眼尾,低声沉笑,不可以就算了。
他话音才落,就见沈知梨回礼,在他胸口落下一吻。
鹤承渊重新包扎好她的手腕,疼吗?沈知梨笑眯眯斜靠在床头,他坐在她身边给她包扎伤口,不疼。
说谎。
鹤承渊包裹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手冷了。
她的衣裳松松软软耷在身上,门襟微敞,露出少许春色。
难得他没作坏,给她把衣裳理好,又抽来被褥给她裹严实。
下次别做这事,我不会有事的。
你满头血,还不会有事?那是我杀人提太高了,溅我脑袋顶上了。
提那么高做什么?示威。
鹤承渊在她脖颈蹭了蹭。
沈知梨被挠得轻笑,见到他后,沉闷的人总算活了过来。
他们就像流浪在外只能依靠彼此信任彼此,相互舔舐伤口的流浪猫。
他的手在被子里盖在她的手背上,为她捂着。
颠沛流离,她的身子也不好养。
阿渊,最近可没吃的,只有我做的烤土豆,没什么味道。
自他开始着手照顾她后,沈知梨厨艺直线下降,虽没到如从前的他那般火化食物,但没熟没味道是常态。
沈知梨勾着他的脖子,开始怀念离开的院子,想念她的满墙月季。
鹤承渊:阿梨,等我找到去处,等你愿意,等尘埃落定,我们成婚罢。
沈知梨喉咙酸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