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在模糊间嗅到一股浓烈的血猩味,再之后浴室声响,她顶着晕眩猛然惊醒,整个人由于醒来过激,浑身一抖,心跳过速,腰上圈住的手不由收紧困住她。
她脑袋空白,手探过去,手指肌肤相碰,缓了两秒后,回过身去。
许久没见的人,闭着双眼,安然入睡。
鹤承渊……她嗓子沙哑,扑进他怀里。
阿梨。
鹤承渊轻揉她的脑袋,醒了。
他身上淡淡的血味充斥她的鼻腔,沈知梨回过神来,双手僵硬松开他。
阿梨。
鹤承渊朦胧的眼神,骤然凝神,握住她退开的手。
沈知梨在昏暗的环境里,抬眸看向他的双眼,你给我……下药……若我没有察觉,你是不是一直不打算回来。
……没有。
鹤承渊眼底闪过慌乱,心里做了千百种假设,却没想到这样展露,一时不知如何给她解释。
沈知梨:黑元宵是魔,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
其他她早该知道,鹤承渊之前离京,消失两月,赶去救药谷,没有援军,魔军是唯一的办法。
她叹息道:你隐瞒我,离奇消失,不做解释,我会胡思乱想……鹤承渊,等我脑海里用自己的假设想通了,我对你,便再没了信任,你明白吗?鹤承渊黑眸微震,对不起。
沈知梨:我又被关在了院子里。
外面太乱……等我打理好一切,我们……去哪?再次逃亡?鹤承渊如实道:这几月,我在魔界……嗯,然后呢。
幽水城位置暴露是早晚的事,阿梨,别无他法,我们需要安身之所。
鹤承渊语气轻柔,讨好的笑容略显僵硬,目光一刻不离注视着她,生怕眼前的人,一气之下转身离开。
感受到他炽热目光的沈知梨别过脸去,抽走他紧握住的手,翻过身。
鹤承渊心中一悸,血气未退的眸子,只剩一片慌乱,阿梨……她生气了。
他脸色发白,去碰她后肩的手抬了又放,……不要……我了吗……事情败露,他最怕的是再无回旋余地。
我没有彻底成魔,我只是用了少许……他顿了片刻,回想起她强调不可说谎,于是改口道:一些魔气……沈知梨心底五味杂陈,走到这一步不是他的错,是被逼无奈。
下次,不要冒险。
没有彻底成魔,孤身闯入魔界,那两个月,这两个月,他都是怎么过的,是拼死血战。
对不起,我会和你报备。
鹤承渊勾起她的发放置唇边亲吻。
黑元宵是你从魔界劫来的下属?是……阿梨,我……鹤承渊刚开口还想解释,沈知梨回头,吻住他的唇。
他垂下长睫,揽住她的腰肢,扣死在怀里,加深这个吻。
近日饭菜是不是不合胃口,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沈知梨吻上他的眉眼,逗他,吃你。
这话说完,她自己忍不住红了脸。
受伤了吗?我看看。
她把人从床上拽起来,点了几支烛,将人衣裳褪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映入眼帘。
他倒是藏的深,暴露在外的肌肤自己先疗伤了,藏在里面的草草了事。
要不是花丛枯萎凋谢,里面的熏香露出,她有所察觉,他会这么快回来见她?没三个月养完伤,是不会回来。
沈知梨翻箱倒柜找来些药膏,给他抹上,幽水城沦陷,她无法出去,药草也没法补给,只剩这些,勉强够用。
鹤承渊:阿梨……怎么?你想我了吗?沈知梨若无其事道:没有。
我们上次……还是千灯节……鹤承渊眼中掩上一层湿。
潮的水雾,注视蹲在他面前认真给他上药的人,她专注于伤口,气息与他贴近,热气喷洒在他的腹肌上,肌肉不由瑟缩,身体肉眼可见泛红,连她侧脸紧挨的那处都起了反应。
他声音蛊惑道:刚刚说的,还算数吗?沈知梨摇摇头,不算数了,把自己伤成这样,你还想如何。
他嘟囔道:会憋坏的……以前怎么不见你憋坏。
……你这几日在幽水城吗?城中情况如何,可有新的消息。
沈知梨给他上完药,起身舒展身子,还没走远手腕被人一扯,拉进怀里。
我给你带了礼物。
鹤承渊堵住她的唇,让她的双腿缠住他的腰,亲到人浑身发软没了反抗余地,才把人抱起,托着她的臀朝床上走去。
等等!沈知梨完全来不及反应,自己就被剥了干净。
做什么?!没一会儿,幽静的院子里只剩破碎的娇。
吟。
送来的礼物,是串金灿灿的体链,成了她身上最后一件不遮体的衣裳,细长的金链从脖颈至高耸的胸前绕了几圈,垂落在腰际,腰上与大腿有圈小巧悦耳的小铃铛,烛火下随着起伏金光闪烁。
鹤承渊占着伤者的名,不安分守己,反倒换法子折磨她。
他慵懒半靠在床上,右手圈拽一条红绸,半抬起眼,笑意盎然望着坐自己身上的人,沈知梨浑身通红,红绸搭在床梁,成了轴点,双手被绑吊高高举起。
阿梨?你怎么不动?鹤承渊指尖撩拨似得拨弄她腿边的小铃铛,除邪宴会上,你盯着那些舞姬,不是喜欢小铃铛吗?鹤承渊!我还没消气!沈知梨恼羞成怒。
小铃铛悦耳响动,拍打在身,冰冷的体链挂在身上,早被染得滚烫。
阿梨,我知道你也想了,我们太久没见了,能别生气吗?他说是有一下没一下安抚着她,可这指尖不安分的剐蹭游走,沈知梨颤得不成样子。
她想起来她是该骂他的!怎么一个吻就把自己拖了进去!许是熏香让她没了多少力气,头脑不清醒。
夜风拂帘,烛影迷离,银月似水,倾斜而下。
鹤承渊沉笑一声,收回手来,杀人无数粗莽果断的手,此时温柔荡漾,指尖的烛光照耀下散发摄人心魄的光泽。
沈知梨试图反抗,高吊的手腕扯了扯,没挣脱,眼角泛起的泪花也无人可拭。
他的视线与她纠缠,盯着沈知梨脊背酥麻。
放开我,鹤承渊。
喊错了……唔……阿渊……沈知梨在他身上抑制不住紧缩,眼角挂着的生理泪水,顿时滑落,话语更加细碎不堪,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晃在她眼中,叫嚣着。
鹤承渊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诱着她道:说想我了。
……想……想你了。
我是伤患,阿梨动一动?沈知梨腰杆定住,一动不动,紧巴巴盯着他,无助又羞涩的无处可藏。
不愿?鹤承渊挑起眉角,一会儿再骂我好不好,我实在……很想你。
狡黠从饱含情欲的眼中一闪而过,他拉动手里的红绸,沈知梨胳膊被吊起,只能跟随他的节奏挺直腰身浮动,扯一下动一下……鹤承渊……我等下……额……阿梨想说什么?他心底到底还是害怕的,怕她一怒之下离他远去,他没有办法,他只能多留她一时是一时。
她是爱他的,从内到外,从心到身。
小铃铛叮叮当当清脆悦耳,响个不停。
这一夜持续了许久,本就是后半夜的重逢相见,一碰上面,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他解开她手婉的红绸,将人反过身,轻吻她后肩狰狞的伤疤,随后又将人折回。
一个劲讨要她说爱他,不断不断,让她发誓不会离开他。
直到午时,沈知梨的嗓子干涩发哑,一个字也蹦不出来了,鹤承渊磁性的嗓子仍在她耳边絮叨。
他的伤口。
爆开,前胸后背没一处好地方,咬痕抓痕吻痕,他的战利品,更是遍布全身。
一场欢愉,血味夹杂情欲气息,充斥整个房屋。
他带她沐浴,沈知梨掐住他的肩膀,身体快散架了,这串金链像嵌在她身上一般,他不愿褪去。
沈知梨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了,瘫软在他怀里,仍由他的摆布,声音嘶哑,细如蚊鸣,你敢不吭一声消失,你回来再见不到我。
鹤承渊心慌着搂紧她,不敢再带戏耍之意,给她道歉,对她发誓。
沈知梨得到答案,最后一丝清醒瞬顷刻间瓦解,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久别重逢,他真是发了狠,她猜测的也不错,他想她沉睡其中,多日下不来床,破不了梦,目的就是如此。
若不是昏睡前,威胁他一道,等三日后再醒来的沈知梨怕是去哪找人都不知晓,只会收到一张他所言报备的字条。
热腾腾的饭菜香将沈知梨勾醒了,她已经许久没吃过他做的热饭,这几日他估计是为她按揉舒缓过身子,不适早已褪去。
她翻身坐起,鹤承渊长腿立即跨来,将她抱起伺候她洗漱更衣。
沈知梨:怎么这么殷勤?鹤承渊站在她身后为她束发,之前不是一直如此?时隔太久,我忘了。
鹤承渊透过铜镜看她,与她不屈的视线撞上,他霎时便泄气妥协。
对不起,不会了。
不会再把她一个人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