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竺显然没有想到周嘉倪会出现在这里。
她跟身边的女人道了声抱歉,朝着周嘉倪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温竺去抚她的脸,却被周嘉倪往后撤了些。
周嘉倪往她的身后去看,跟那个女人探寻的视线目光对上了。
那个女人只是新奇地看着她,眼睛里染着乐意,又瞧了瞧旁边温竺的动作,笑容更深。
有点私事儿要谈。
温竺见她生气,也不允许自己碰她,便没了动作。
什么私事儿会在酒吧里谈啊……?周嘉倪也没那个质问的胆子,只是低声问她,语气里满是委屈。
正经事儿。
温竺告诉她,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坐过来旁边听着。
那女人见状,扯了张椅子过来,放在温竺的旁边。
周嘉倪还是不怎么信,她被温竺拉过去,扶着桌面坐上了高脚椅,双脚踩在杠上,上半身微颓。
温总怎么现在还接带孩子的业务啊?女人开口笑话了一番。
温竺挪了些位置,挡住了周嘉倪的半个身子。
带孩子还不给看。
女人又吐槽。
她很乖,不会打扰到我们谈话。
温竺顺手抚了抚周嘉倪的发顶,问她想喝什么,还宽宏大量地说这次少喝点酒也没关系。
周嘉倪想到自己的胳膊,摇了摇头。
温竺只觉得她在生气,给她换了杯热牛奶,还插了根吸管在杯子里。
那女人见周嘉倪用左手去调整了杯子,又给了些眼神,左撇子?周嘉倪不怎么想搭理,闷头喝了口牛奶,只当没听见。
温竺去看她的状态,发现她的右胳膊确实没怎么动,胳膊怎么了?没有呀。
周嘉倪保持着平静。
回去的时候详细说,好吗?温竺的唇微张,犹豫了下还是先决定忙正事。
周嘉倪只是大口喝着牛奶,听到温竺这样不管她的话,难过之意愈发汹涌。
她没有理由让温竺只把心思放在自己心上,但不开口反驳的结果就是眼泪‘唰唰唰’往下落。
那女人显然没有刚才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专注,要不,你先管管家里孩子?温竺无奈转头看她,伸手去擦她的眼泪,还听见周嘉倪坚强地开口,我没事,您先忙。
要不要先送你回去?温竺凑近她,你在绣湖公馆等我,先睡一觉也可以,例假不是还没走吗?好好休息。
周嘉倪又摇头。
喜欢上温竺之后,她染上坏孩子的习惯,变得难缠,没有礼貌,自作主张。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怕自己这样会让温竺不喜欢,可她就是不想让温竺单独跟别的女人待在一起。
况且那个女人看起来就比她成熟,比她有阅历,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这让周嘉倪可耻地想到‘般配’二字。
温竺着实没了办法,只是牵过周嘉倪的手放在手心里,揉着她的手指、手心和手背。
她示意身边人继续刚才的话题。
所以下个月初你得亲自到国外考察一遍,毕竟那边是个新公司,虽然背靠大树,但没有实战经验的话还是得好好把关。
月底我会把手头上的工作处理一下,具体的我到时候再跟你联系。
温竺说道,没问题的话年前就初步走一遍流程,我这边会安排部门过去。
口中的牛奶含了几秒钟之后,周嘉倪艰难地吞下。
竟然真的是在酒吧谈工作的吗……?亲自去的话,国内这边你放心吗?只能来回多跑几趟,辛苦一段时间了,扶持新部门就得砸项目,一个不行就两个,小项目不行那就拿国外合作砸。
温竺表情严肃,之前的事情影响确实不小。
我帮你打听过,咱那群人背后让那混蛋吃了点苦头。
女人说,不过那边人脉也不少,只能说两边损失都挺大的。
不用麻烦她们了。
温竺喝了口果酒,想着度数低口味偏甜的果酒周嘉倪应该爱喝,便递过去示意,也算打探一下这小姑娘当下是不是还在憋着火气。
可周嘉倪的脸上显然没有刚才凶了,甚至还带着悔恨的意思,对于自己的存在表情格外茫然无措。
这个视线来得突然,周嘉倪抽回自己的手擦着眼泪,困窘的感觉涌上来,她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真的是在谈工作,还是跟私下的好朋友,怪不得不会像平常那样,会有专门的助理负责在会议室进行沟通。
可她就那样急冲冲地来了,还对温竺甩了脸子。
确认关系的时候,温竺跟她确认过,不会干涉私下的社交,甚至是跟喜欢的人的发展。
周嘉倪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丢脸。
甜的果酒,还是不想喝?温竺又耐心地问了一遍。
不是……周嘉倪吸了吸鼻子,能不能回家再说……好,回家再说。
温竺拍了拍她,脸上愁容多了些。
小姑娘还挺难哄。
那女人又扯了玩笑来开,随即便看到温竺冷冽的眼神。
她轻咳几声收了收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好了,年前忙完之后你也该找个空闲的时间放松一下,不要老是忙来忙去的,工作是做不完的,越忙事情越多。
温竺揉了揉眉心,疲惫显露在脸上。
累的话就来找我,我带你满世界跑一跑,那群人成天有几个守着宝不肯出来聚的,你现在也算是其中之一了啊。
听到‘我带你满世界跑一跑’,周嘉倪又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温竺的袖子。
温竺立即意会,那就不用了。
我是担心你,别拿工作麻痹自己,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精彩的。
女人又想到什么,嘴角弯了弯,当然了,是以好朋友的身份。
温竺听了笑了笑,不置可否。
行了,我也不耽误你的正事儿了,本来好久没见,还想着多聊一会儿。
女人站起来,回了几条消息,朝着温竺扬了扬手机,我另外有约咯。
温竺终于开始细细询问周嘉倪的情况,你的胳膊怎么了?只是摔倒了然后脱臼了。
周嘉倪跟着她出了酒吧,等着司机来接。
有去过医院吗?要不要陪你再去看看?温竺皱眉看她,怪不得刚才不肯喝酒。
但她还是不能够清楚周嘉倪拒绝喝酒的原因除了胳膊有伤之外,是否还掺杂着生她气的原因。
在校医务室看过了,开了些医用冷敷贴。
周嘉倪安静回答,轻轻的声音在晚风中显得有些苦涩,刚刚出门的时候刚换了新的。
今晚在绣湖公馆过夜的话,一会儿到楼下我再去买一些吧。
温竺为她拉开后车门,小心一点。
颊边的泪已经干涸,周嘉倪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泪痕。
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她破坏了温竺跟好友许久一次的聚会,以及草草谈话就结束的工作安排。
说不后悔是假的,今晚的她格外冲动。
吃饭了吗?她不说话,温竺就无法探测她的情绪是否好转。
周嘉倪摇头。
那买些粥喝?周嘉倪点头。
温竺抿唇,对于她简短的无声回答有些无奈,今晚怎么会突然来找我?她不去问周嘉倪是如何知晓自己在哪个地方,就只是询问她找过来的原因。
那才是她想要知道的重点,尽管答案她隐隐约约已经琢磨到了。
只是想见你。
周嘉倪不想说出那个令她羞耻的答案。
没了吗?温竺试图在来来往往的问答间找到一个突破点。
周嘉倪想要关系不止于此,这一点她已经越来越清楚了。
但当下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接受转变的关系,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一周两次的约定就已经因为各种原因失约过几次,她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时时刻刻去维持一份新的关系。
或许如果真的有那个意思,她应该会不管不顾任何原因。
温竺把自己吃得很透,她当下并没有太多那个意思。
车厢内沉默许久,周嘉倪没有回答温竺的话。
温竺第一次对周嘉倪感到有点发愁。
但毕竟是她主动提出的关系,无论发展到什么地步都有她的责任。
碍于周嘉倪胳膊有伤的原因,温竺把她送进了客厅,自己又单独下楼去买了粥和医用冷敷贴。
回来的时候,周嘉倪也只是安安静静地在沙发上坐着,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色彩。
温竺帮她把粥打开,送到她的面前,粥是甜的。
医用冷敷贴买了,明早换一下新的。
姐姐,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周嘉倪盯着那粥看,没有去拿勺子。
先吃饭。
温竺脸上的温柔淡了不少,你吃饱了再说。
我不怎么饿。
温竺容忍她偶尔一次的小脾气,只是淡声开口,吃饭。
周嘉倪刚把勺子拿起来,滚烫的热泪便落进了碗里,她闷不作声地进食,左手吃饭的她伴随着失落的神态整个人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温竺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倔强地擦掉眼泪,却又忍不住情绪一次又一次让眼泪掉下来。
她作为年长些的人,该想个法子把这段关系挪回最开始那个平衡的位置。
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只有无穷无尽的内耗。
只是,她看着周嘉倪这样哭泣的面容,心里总是有些不忍。
以前的她明明也不会这样的。
长发总是因低头的动作落下来,温竺便找了根皮筋帮她把头发束在背后。
那一粥很快被周嘉倪吃得干净,不知道是因为饿肚子还是想急着沟通。
小倪,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温竺重复着最开始的话,其实我们现在也算不上了解,有时候你生气或者难过我没办法及时察觉到原因,所以需要你主动告诉我。
我只是怕你最近不经常联系我是因为想要断掉关系的原因。
周嘉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疼,她忍着开口,到了酒吧我才发现不是那样的。
然后……我就没有别的想要说的了。
最近一段时间到年前,确实都很忙,我跟你说的一直是实话。
温竺知道她没说心里最真实的话,但过多的她看不出来。
她摸清周嘉倪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也知道她担心关系会突然断掉。
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让她难过的原因。
温竺想不到,但也想不出来自己对她做了哪些过分的举动。
她一直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工作也是,付出也是。
尽管过去为别人付出的行为很少,但对待周嘉倪,她的确要上心很多。
小孩子的想法是真的多,她有些自顾不暇了。
温竺又等了会儿,而周嘉倪始终保持沉默。
她稍叹口气,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扔进垃圾桶。
胳膊上的伤影响洗漱吗?温竺问她。
我可以自己洗的。
例假也几天了吧?再给你弄杯红糖水吗?刚刚吃得很饱。
周嘉倪抬起眼睛,眼眶红红的望过来。
你现在是不想让我帮你什么了吗?温竺不喜欢带着隔阂过夜,甚至她们一会儿还要在同一张床上过夜。
只是不想让姐姐太辛苦,毕竟你也工作一天了。
周嘉倪站起来,我可以去洗澡了吗?温竺凝神看她几秒钟,双唇微张,去吧。
温竺去了隔壁客房洗漱,回到卧室的时候周嘉倪已经安安静静躺在了床上。
她冲着自己笑了笑,整个人看起来文静又腼腆,刚才的失落好像消散了不少。
温竺在她身边躺下,她顺势靠过来,窝在了自己的怀里。
姐姐喜不喜欢我呀?周嘉倪的声音很软很甜,却不敢抬头问她,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
喜欢啊。
温竺答得迅速。
怀里传出轻轻的笑声,那姐姐喜欢我什么?小倪很可爱,很善良。
这个女人就像个自动回复的夸赞机器,每次的答案几乎都一模一样。
周嘉倪心里默默想。
怀里的人没什么动静了,温竺垂眸看她,手去抚她的脖颈。
周嘉倪开始主动吻她,一路吻上去,吻她的脖子,下巴,挪了挪身子又去吻女人的嘴角和唇。
温竺只是任由她吻,例假来了小动作还这么多。
可是想多亲姐姐几下。
周嘉倪轻轻哼了一声,啄她的力度加重了些,像是对她的话很不满之后的刻意‘报复’。
小心胳膊。
温竺担心她的伤,又对于她的话格外无奈,最后只能无奈地扬扬嘴角。
只是脱臼了好得很快的。
周嘉倪轻轻哼了下,又不是截肢了。
突兀的玩笑让温竺笑了下,但很快就收了。
周嘉倪今晚主动得格外反常。
以前的她捂着脸不怎么敢看自己,承受不住时总是想要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用气音喊,‘姐姐,等一下……’这时温竺便要逗她,看她意/乱情/迷的表情,听她喊,‘求你了……’周嘉倪是一个很擅长用示弱来获取人心的乖孩子,但她确实很吃这一套。
她对着自己吻了又吻,还要去吻她的手指和温热的手心。
温竺看着她黑黝黝眼珠子里的亮光,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散了。
小倪。
她轻轻喊。
怎么啦?周嘉倪嘴角上扬着对上她的视线。
早点睡吗?温竺问她。
姐姐不喜欢我吻你吗?周嘉倪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深了,兴致不减。
喜欢,但你的状态不对。
温竺平静地用指腹去擦周嘉倪嘴角的濡湿。
那就是我太主动了,姐姐不适应了。
周嘉倪眼睛笑眯眯的,我也可以主动的啊。
她说完又要去吻,温竺没再说话,任由她去了。
周嘉倪见她闭上眼睛,笑容便收敛了。
她的眼眶又红了些,搂着她的腰,这晚贴温竺贴得更紧了一些。
次日早上,没有早课的周嘉倪依旧醒得很早。
客厅的温竺一如既往地帮她准备早餐。
来吃点东西。
温竺说,把你照顾好我就去公司了。
周嘉倪坐下来,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
过去她们吃的每一顿早餐的食物几乎都在今早摆在了餐桌上。
昨晚在酒吧,那个人是姐姐的好朋友吗?周嘉倪终于问出口。
温竺听她这样问,心里逐渐松了口气,她拆了医用冷敷贴过来,重新帮她贴好,对,认识得比较久了。
昨晚我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温竺正想说‘没关系’,就听见周嘉倪继续说道,姐姐好像会跟她分享苦恼,她也能够知道姐姐最近在烦些什么。
认识比较久的人是会这样了解一点。
可我就看不出来。
周嘉倪说,我们认识得不算久吗?小倪每次难过我好像都能看出来啊。
温竺坐到她对面,意识到她开始说昨晚没能说出口的话题。
姐姐不肯告诉我最近在苦恼什么,工作上又有什么麻烦。
周嘉倪的双睫微颤,声线保持着平静,我可以安慰你,就像你安慰我那样。
温竺彻底明白她反常的原因。
但这超出了关系的界限。
麻烦是用来解决的,在没能有好的解决办法之前,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个人因为这件事情劳心费神。
我看不透你,姐姐也没有给我看透的机会。
小倪,我不怎么喜欢把负面情绪带到别人面前,尤其是不想带给你。
温竺想以最好的状态跟周嘉倪相处,让这个少女在自己面前永远是最开心最活泼的那一面。
这样相处的方式对她来说是最大的放松方式,比争吵过后去哄显然更加简易轻松。
但这个想法与现在的周嘉倪背道而驰。
如果她们之间很熟悉的话,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地把所有情绪都放在对方的面前。
她会试着帮助她解决,尽管她的能力在温竺面前微乎其微。
但解决不了她也会努力去安慰她,让她心情转好。
一段平等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谁一直在被谁照顾。
她们彼此之间格外坦诚,但却是谁也不肯服从谁的变相的坦诚。
我没有办法为您做什么,但我也可以给您提供情绪价值。
周嘉倪放弃绕弯,选择直截了当地说出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温竺无法跟她的想法共情,那她需要一段时间来彻彻底底让自己的心思回到正轨上。
毕竟之前她已经很努力在转移注意力了,但没能成功,甚至一牵扯到温竺,心思就会立马飘到她身上。
这对她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温竺不知道现在的对话是否算流畅的沟通。
她不怎么需要情绪价值,她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她自己可以打点好自己的一切。
就像昨晚您的朋友那样,可以知道您的烦恼,知道您最近工作的麻烦出在了哪里,可以怎么样解决。
周嘉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妄想,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昨晚她已经主动过了,没有任何可以后悔的,如果谈话失败,她会坚定自己的想法。
她本来就不是可以被别人随随便便影响的人,也不可以变成那样。
温竺很多次都承认过周嘉倪看起来性子软,但其实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她跟很多自己见过的女孩子不同。
肆意,坚定,自我,柔软的外表下内心总是格外坚韧。
这股劲儿用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温竺觉得头疼。
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败过。
成绩,名次,对于别人欺凌的回击,她都能做到自己最满意的那一步。
但她第一次在温竺身上栽了跟头。
这个女人看懂她的一切,却又不肯直面她想要的一切。
周嘉倪难得在温竺面前表现出强硬的模样,如果您赞同我的想法的话,我会继续像之前那样,做一个格外乖顺的孩子。
但如果您的想法依旧跟我背道而驰,我需要一段冷静时间整理情绪,然后再继续面对这段关系……说到这里,周嘉倪忍不住哽咽。
她不喜欢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喜欢。
如果你觉得那样做对我们之间的相处是有益的话。
温竺抛下这么一句话。
她不愿意掌控周嘉倪,她给她选择的机会。
这是从一开始就说好的,也是她的心中所想。
尘埃落定,周嘉倪终于忍不住落泪,她发出低低的哭腔,胳膊受伤的地方隐隐约约又传来刺痛。
她伸出手揉了揉,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
好。
周嘉倪的脑袋垂得越来越低,那这段时间请您不要联系我,我也不会给您发消息。
她的语气格外平静,但怎么压也压不住难过的哭腔,我想好好地沉淀一下自己,等我想好了,想通了,我会主动联系您的,可以吗?温竺想要开口说声抱歉,但她若是真的说了‘对不起’,那就拆穿了她努力隐藏起来的真相。
她还是将歉意的话忍了回去,保留着体面的结果,等待着时间的审判。
希望您不要觉得有伤害到我,眼下这是我能想到的对我自己来说最好的方式了。
她无法从温竺那里得到想要的,只能求稳,让自己不再内耗。
周嘉倪从椅子上起身,朝着门口走过去。
温竺站起来送她,目光很淡。
她无法揣测周嘉倪的想法,也不知道她下一次联系自己在什么时候,或者还会不会联系自己。
她们之间的选择权从来都不是单独在哪一方的,每个人都在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结果。
尽管很痛,但好像真如周嘉倪所说的那样。
这个方式是当下两个人之间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在研究人设的时候,虽然年下的设定是软妹,但不怎么想写柔弱到只跟着年上走的软妹。
周嘉倪是一个很有自我想法的乖孩子,尽管会哭但也有自己的脾气,而温竺也是一个时时刻刻会考虑到周嘉倪想法,并且尊重她想法的温柔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