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第51章

2025-04-03 05:15:14

送走了裘家人后, 裴莺说要?回房歇息,平日这个点正是?她的午睡时间?,如今忙完了, 回去?午憩正好?。

夫人。

裴莺停住脚步,不情不愿地转身?:将军何事?明日晚上, 我去?寻夫人。

霍霆山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裴莺听来却宛若惊雷。

霍霆山见几步开外的美妇人眼睛瞪圆, 眉梢轻挑:夫人有意见?有,意见还老大了。

裴莺心?里说。

但面上露出礼貌微笑:并无。

霍霆山笑着颔首, 夫人一言九鼎,可敬可信。

裴莺笑不出来了, 这人竟还学会了给她戴高帽。

*裘家前往州牧府赴宴, 并在其中待了一个多时辰的消息,很快飞入各豪强家中。

除了这个确切的大消息以外, 不知从哪儿还冒出个小?消息, 说裘家两位爷还随那位一同进了书房。

裘家刚赴宴回来,几乎是?前脚进门,后脚萧、华、齐三家的子弟以拜访世叔的名义携礼进了裘家。

一个时辰后,三家子弟方?离开。

裘伯同送走三家人后, 倒在软座上, 只觉头痛欲裂:这霍幽州真是?好?生厉害。

夫君,喝些姜茶提提神?。

裘大夫人端来姜茶。

裘伯同有气无力地摆手。

裘大夫人见状不由问:那位喊了你和四弟进书房,在书房里和你们?说了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裘伯同:和在正厅说的一样, 赏画。

裘大夫人露出不信之色。

裘伯同苦笑:你瞧,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我如实说了,可是?连自家夫人都不信我。

如此, 其他?三家又如何会信呢?裘大夫人惊愕:真……真是?赏画?裘伯同长叹了口气:是?啊,真只是?看了几幅画,没?旁的。

裘大夫人已经能想象得到,她夫君如实告知后,那几家会露出何等怀疑的神?情。

那位说往后多来几回。

裘伯同又是?一声苦笑:这回真赏画,下回可能也是?,但下下回大概就不是?了。

那位是?拿我们?裘家当刀,切割远山郡的大豪强。

裘家不如萧、华、齐三家,但也仅仅是?不如这三家。

在排除那三家外,裘家独大,可以说裘家也能影响一批小?豪强。

一旦裘家被拉到州牧府的阵营,说不准有些小?豪强会动摇。

夫人,贼船已上,经此一事,萧、华、齐那边大抵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们?了。

裘伯同按了按眉心?。

裘大夫人嘟囔道:夫君怎知那是?贼船呢?裘伯同虎躯一震。

当夜,萧家的书房亮了一宿的灯,待翌日黎明时分才堪堪熄灭。

夜里有宵禁,宵禁天明才解,城中刚刚热闹起?来,一队轻骑便从萧家飞驰而出,快马加鞭出了城门,径直往司州的方?向去?。

远山郡一众豪强接二连三的开小?会绸缪,头发都抓掉几把,身?在州牧府的裴莺也很愁。

有过前两次,裴莺在那种事情上真的很怵霍霆山。

那种不受控制的疯狂感,被逼到极致、摇摇欲坠的崩坏感,如同细微的电流精准击中脆弱的神?经元,裴莺每每想起?都心?惊不已。

那人就不知道克制两个字怎么?写,到了榻上更是?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裴莺本?科大学时有过一任男友,然后才和丈夫结婚,但无论是?前男友还是?后来的丈夫,都是?温柔那一挂。

她何曾遇到过霍霆山那般凶悍的人。

天色渐晚,黄昏的霞光铺染整片天空,仿佛将其绘成了一副名家的绝笔油画。

裴莺坐在软榻上,看着外面西坠的金乌,看得有些愣神?。

古代没?有空气污染,天空格外的明净,连夜里的星光都璀耀几分,这大抵是?现代唯一比不上的地方?。

恍神?间?,裴莺好?像听见有人喊她。

夫人。

夫人,该用夕食了。

裴莺收回目光,慢吞吞地开始用膳。

可能是?前日夜里有人纵火,她没?睡好?,也可能是?知道他?今晚要?来寻她,她的心?情相当低落。

低落之外,还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一顿晚膳用完,裴莺待辛锦将器具端下去?,便和她说:辛锦,明日要?熬避子药。

辛锦一顿,颔首应声:奴晓得了。

暮色沉沉,最后一点日光散尽,夜晚降临。

虽然昨日霍霆山说今夜来寻她,但可能那人忙,裴莺用过晚膳,又沐浴完后,他?还未出现。

来的比之上回迟多了。

裴莺睡在窗牗旁的软榻上,手上拿着本?游记,心?思有小?半不在游记上。

人还没?来,迟就迟吧,晚点来也挺好?,沐浴完再?过来,省得折腾她的浴池。

时间?慢慢流过。

啪嗒。

游记集掉在了地上,软榻上的美妇人无所觉,她鸦黑的眼睫已下压,彻底遮住了那双澄清的杏眸。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走进一道高大的身影。

房中很静,但灯盏一直燃着。

男人环顾一周,在窗牗旁找到人。

裴莺做梦了,做了个噩梦。

她梦见自己?在野外探险,一个不慎失足掉入一个洞穴中。

那洞穴里藤蔓横生,众横交错,那藤蔓似是?捕蝇草的某个不为人知的变异种,粗壮结实的很,她一摔入洞中,那藤蔓便牢牢缠着她。

裴莺大惊失色,连忙伸手要?挣脱,但那藤蔓远比她以为的要?灵活和狡猾。

这时天上下起?了大雨,大雨倾盆,倒水似的哗啦啦直下。

雨水落入洞中,水位迅速上涨,竟很快淹没?她的口鼻。

在堪堪要?喘不过气来时,裴莺猛地睁开眼睛。

梦醒时分。

面前哪有什么?洞穴,哪有什么?藤蔓,也没?有大雨,有的只是?一个几乎与她亲密无间?的男人。

裴莺欲要?惊呼,那呼声尚未出口就被他?吞入肚中。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连亲吻时都要?牢牢箍着她的腰。

背后是?软榻,身?前是?他?,裴莺被困在那方?寸之地,退无可退,也动弹不得。

她抬手撑在他?胸膛上,白皙的手指不住收紧,将他?衣襟的布料抓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这点连疼痛都不算,最多是?挠痒痒,霍霆山根本?不放在眼里,摁着人又是?好?一顿亲。

像野兽开正餐前的仪式,先扫荡一遍,稀罕的巴兹出一点肉香,然后再?开始后续的进食。

待裴莺被放开时,她眼尾绯红成团,红艳的软唇微张,急促的吐息着,此刻仿佛有细细的烟雾从她唇中呼出,艳得过分,好?似化身?成一只食人精血的精怪。

霍霆山凝神?看了裴莺片刻,然后将她抱起?,抱着人往床榻那边去?。

裴莺气喘吁吁,硬是?挤出一句话:将军沐浴否?霍霆山脚步不停:洗了。

裴莺看他?的脸,胡茬看着像刮过,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颌。

好?像干净了,又好?像没?有,有些地方?还有点扎手。

霍霆山脚步一顿,低头看裴莺。

他?此时已来到了软榻前的屏风旁,只余绕过雕花木屏风,便到了内里的床榻。

这一片灯芒稍暗,男人的眼眸被阴影染得黑沉沉的,其中好?似泛着点野狼般的幽光。

裴莺被他?这一眼看得下意识缩回手。

气氛顷刻间?有些古怪。

霍霆山忽然笑了声:夫人这胆子和江豚无二,属实是?遇强则强。

裴莺不接他?这话,皱眉道:您胡子没?刮干净。

干净了。

霍霆山绕过屏幕,将人放榻上,然后开始卸自己?的鞶带。

他?着的并不多,鞶带除了后,剩下的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

裴莺心?头狂跳:没?干净……面前有黑影倾扎,人已覆了上来。

房中温度节节攀高,这晚秋的夜里似回到了盛夏的光景。

罗纱帐轻动,一件由名贵蜀锦制成的中衣流水似的从帐沿淌下,最后堆叠在地上。

金簪敲玉枕,香汗湿罗裳。

就在裴莺的裈裤要?被扯掉时,她陡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暖流。

一瞬间?,傍晚时莫名的烦躁有了解释。

美妇人稍怔,费力从裹着她的灼热气息里清醒过来,忙按住他?的大掌,而后又去?推那覆在她之上的男人:将军,我癸水至,今夜不行。

霍霆山依旧埋着头,他?额上青筋骤的起?伏数下,气喘如牛,额上、颈脖间?很快冒出了热汗,热汗流淌,最后滴蹭在底下那层莹白细腻的肌肤上。

那汗水仿佛变成了滚烫的岩浆,灼得裴莺心?如擂鼓,但不管如何,这人好?歹是?停下了。

一切动静止息,这方?空间?像是?只剩下一道急促的呼吸声。

好?一会儿,男人才抬起?头来,眼里竟有几缕憋出来的血丝:夫人是?故意如此?裴莺看见他?这模样,心?里忍不住偷乐,但面上很无辜:怎么?会呢,此事我又控制不了,您赶紧起?来,榻要?脏了。

霍霆山确实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和她对视几息,终于缓缓起?身?。

裴莺也忙起?来,先背过身?去?,然后拿过身?旁的帕腹想系好?。

就当裴莺以为,他?知道她来了癸水后,会规规矩矩的下榻回他?自己?的房间?洗洗睡时,她的手腕忽然被他?握住。

裴莺那会儿帕腹系到一半,陡然被他?握住手,整颗心?随之一抖。

她想回头又不敢回头:将军还有何事?话出口时,尾音带了些轻颤。

今夜不作数。

霍霆山说。

裴莺嘴角抽了抽,虽然知晓自己?不占多少理,但还是?争一争:如何不作数呢,这榻您都上来了?夫人此言,是?否代表上了榻便算,若是?那般,下回在浴池里。

霍霆山的声音很沙哑。

裴莺耳尖方?褪下少许的红晕再?度攀上:知晓了,您快回去?吧。

夫人若想今夜作数,也并非不可。

身?后之人忽然道。

裴莺稍怔,惊喜回头:当真?霍霆山的目光不住往下滑了些。

裴莺察觉到后下意识低头一看,脸颊涨红,想要?抬手挡住,但手腕还在他?掌心?里:霍霆山,你松开。

罗纱半垂,帐内的光浅浅淡淡,偶尔有风自窗牗里溜入,拂动罗纱,于是?罗纱内的光影也似水般摇晃,多了几分迷离。

你到底想做什么??裴莺是?真搞不懂他?。

他?与其继续留在这里,还不如回去?,何必自找苦头吃。

但很快,她明白了。

箍着她手腕的力道回收,裴莺被他?拉过。

夫人补偿些别的,今夜便作数。

裴莺最开始只听见作数二字,心?头大喜,待稍冷静下来,才发现前面还有句补偿些别的,她不由心?生疑惑:补偿些什么??将军如今比我富有,我没?什可以给您的。

夫人给我绣个荷包即可。

霍霆山说。

裴莺皱眉:我不懂那些。

绣个荷包?古代女红几乎是?每位女郎的傍身?之技,但裴莺还真不懂那些。

以前衣服破了需要?缝补,她大多都会丢掉,若是?那件衣服实在喜欢,她大概会拿到市场找专门缝衣服的阿姨。

别说绣荷包了,她连简单的缝补都不会……霍霆山看着她澄清的眼,她毫不闪躲的直视他?,理直气壮。

霍霆山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最初在北川县,他?让熊茂去?查裴莺的底子,熊茂查得挺详尽。

其中有一则信息说的是?裴夫人颇有女红之才,绣品一绝。

霍霆山问:当真不会?真的不会。

裴莺诚实摇头,然后又扬起?笑容:我没?那种技能,将军,不若那补偿就算了吧。

霍霆山又看了她几息,忽然懒洋洋勾起?嘴角:既然夫人不会,那就不作数。

裴莺稍愣。

不作数那怎么?行?以这人榻上的德性,不作数的话,她又得吃苦头。

不行!裴莺急忙道:要?作数的。

霍霆山只是?语调上扬的嗯了声,他?没?说话,但有嘲弄之意。

裴莺咬牙:绣荷包可以,但若是?我绣不好?,不许又说不作数。

霍霆山勾起?嘴角:夫人口中的‘不好?’,应该不至于无法正常使用吧。

裴莺:那还不至于。

不过有一点,不许规定时间?。

不成。

霍霆山利落否决:自然得有期限,若是?遥遥无期,此项补偿等同于无。

裴莺拧起?细眉,正想争论,又听他?说:夫人自个说多久能绣好?。

裴莺沉默片刻,最后低声道:两个月。

刺绣她一窍不通,得从最基础的摸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一个月。

霍霆山直接给砍了一半:公孙良说孟小?娘子颇具慧根,夫人身?为她的母亲,一定只好?不差。

一个月,哪怕从头开始学,一个月也足矣。

裴莺和他?再?争了几争,但没?争过,这人骨子里的霸道又冒出来了,说一不二。

最后裴莺还是?答应了一个月。

既然补偿之事已谈妥,还请夫人现在帮一帮我。

男人再?开口时,声音比之前暗哑了许多。

在一声惊呼中,似有什么?被放倒,床榻震了震,悬挂着半面罗纱帐的玉钩也随之晃了晃。

那轻薄如水的罗纱滑落下,挡住了榻内的风光。

不一会儿,里面抽来男人的抽气声。

夫人可是?对我心?生不满已久?……并无。

若北国那群蛮族在战场上缴械的本?领有夫人半分厉害,中原危矣。

霍霆山,你能不能不说话?!尽量。

*第二日,裴莺是?被轻微的开门声惊醒的,她愣愣看了顶上的罗纱片刻,然后才意识到是?辛锦来了。

裴莺忙坐起?来,刚撩开罗纱看见外面的辛锦,就见她脸色剧变。

夫人,您伤着了?辛锦紧张问。

裴莺心?知她是?看到榻下堆叠的锦被,那被子沾了血,看着有些的触目惊心?:并无,是?我癸水来了。

辛锦长呼出一口气,但下一刻眸光不住凝滞。

在那被丢下榻的锦被上,她好?像还看到了其他?。

辛锦斟酌片刻,换了种委婉着的说法:夫人,这避子药……裴莺脸颊通红:不用,昨夜没?事。

说完,裴莺见辛锦还是?盯着底下的锦被,小?脸蛋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怀疑。

裴莺错开眼,当没?发现,同时生硬转移话题:辛锦,你的女红如何?辛锦回答:勉强能入眼。

裴莺又问:你平常用的手帕,是?你自己?绣的吗?辛锦颔首。

裴莺心?里微叹,果然这里每位女郎的女红都不差,哪怕是?身?为女婢的辛锦。

辛锦,你能不能教我女红?裴莺问。

辛锦惊愕:夫人,奴的女红不过尔尔,教不了夫人。

但裴莺认定了辛锦。

这事不适合和囡囡说,一直在身?边伺候的水苏也不适合,辛锦是?后面才来的,她再?合适不错。

最后辛锦还是?同意了。

这边裴莺慢慢学刺绣,那边的远山郡一众豪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原因无他?,裘家接二连三被州牧府邀请上门做客,据各家打探的家奴汇报,裘家每次赴宴的时间?越来越长。

甚至到最近一次,霍霆山竟派了亲信亲自送裘伯同等人出来,据说双方?交谈甚欢。

局势愈发微妙了。

就在这个时期,孟灵儿的课忽然全部?停了,理由是?所有先生、包括教导她骑术和体术的陈渊要?共同协助霍霆山处理一件大事,因此暂时没?空给她授课。

孟灵儿惊讶过后欣然接受,迎来了自己?的小?假期。

得了假期的小?姑娘非常高兴,每天都往外面跑。

女儿并不捏着藏着,每日都会和裴莺说自己?在外面的事,说她和裘半夏一起?,说自己?又认识了哪家的小?伙伴,也说那位华家二郎君如何风度翩翩。

裴莺看在眼里,看着女儿一天比一天快乐,焦心?的同时忍不住担忧。

华家那边,华尽忠倒是?心?中稍定,因为从孙儿口中得知,孙儿与那位的外甥女感情渐深。

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到非卿不嫁的地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华尽忠还是?每日都让孙子汇报当日的情况,由他?再?指点一二。

形势不错,华尽忠颇为满意。

然而在孟灵儿放小?假的第六日,这日华家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情。

华家进贼了。

那贼人是?夜晚方?至时来的,借着夜色的掩护,和不知从何处摸索来的巡视规律,竟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摸查到书房。

好?吧,也不能说如入无人之境,贼人是?打晕了书房外守门的家奴。

停顿片刻,又故意留意一把麦种,然后扬长而去?。

今日裴莺本?想和平常一样等女儿回来一同用晚膳,结果霍霆山却说不必等。

为何?裴莺不解。

男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日有要?事,估计待他?们?回来,令媛也没?心?情用夕食。

裴莺皱了皱眉。

没?心?情?她脑中忽然掠过一个画面,是?那日午时他?占了她的软榻,揽着她低声说的那段小?话。

裴莺呼吸微紧:是?今日?霍霆山笑着点头。

裴莺唉了声,面露惆怅:也不知道囡囡得用多久缓过来。

霍霆山摸了摸新长出来的络腮胡子:这有何难,直接给她订一门亲事,有了新的,这旧的自然抛在脑后。

幽州有不少青年才俊,个个一表人才,不比那什么?华二郎差,夫人若是?需要?,我可以为令媛引荐,今年定亲,明年成婚。

最多明年,那小?丫头就能打包送走。

不必劳烦将军。

裴莺毫不犹豫拒绝。

霍霆山皱眉,到底没?说话。

不劳烦就不劳烦吧,为那点破事和她吵也没?必要?。

孟灵儿临近宵禁才回来,裴莺看到女儿又红又肿、都快哭成兔子眼睛,又无奈又心?疼,只能佯装不知问她发生了何事。

孟灵儿一言不发,扑到裴莺怀里大哭了一场。

裴莺一颗心?都要?被她哭化了,只能抱着女儿不断安慰。

大哭一场的孟灵儿筋疲力尽,连晚膳都没?用就睡着了。

裴莺今夜歇在女儿院子里,第二日早上也和孟灵儿一同用膳。

仅是?一夜,似乎没?办法让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缓过来,吃完早膳后孟灵儿在院子里发呆。

裴莺叹了口气,在孟灵儿院子里又陪了她一日。

裴莺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几日,但翌日霍霆山却找到了她:夫人,你和令媛今日收拾行囊,我送你们?出城。

裴莺错愕转头:出城?去?何处。

霍霆山抬手抚了下她微晃的玉簪坠珠:去?城外军营,夫人在军营等我。

裴莺抿了抿唇,到底问:如今局势已经很严峻了吗?霍霆山只是?道:豪强圈养了不少部?曲,各家加在一起?数量不少,城中兵力有限,夫人待在军营中我方?能安心?。

至于即将抵达的司州军,他?从未放在眼里,司州那群废物不足挂齿。

裴莺看着他?,红唇动了动,有些话终究没?说出口。

霍霆山笑道:行,夫人望我平安,我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