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第37章

2025-04-03 05:15:14

如今才未时, 夫人?且先睡几个时辰,夜里正好精神。

带着笑意?的话传入耳中,裴莺耳根发?烫, 连手心都微微出了汗。

我……霍霆山凝视着她的眼,嘴角的弧度深了深,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记得这话夫人?似乎也说过。

裴莺喉间干涩, 很多话想说,想让他?等等, 或想找借口?,也想干脆说自己的小日子来?了, 但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霍霆山见她应了, 这才松开她的手:夫人?回去歇息吧。

裴莺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待回过神来?, 她已?然回了自己房间, 坐在软座上。

舟车劳顿,加上昨夜没休息好,裴莺只觉疲惫异常。

按了按眉心,到底没熬住, 她躺到榻上歇息。

裴莺原是只想小憩一个时辰, 但辛锦未归,无人?喊她,这一睡直接睡到夜幕降临。

直到隐约听到咯滋的一声推门声, 裴莺才悠悠转醒。

房中没有燃灯, 月光从那扇大开的房门溜入。

在这片温和的明亮里, 一道高大的黑影被月光从门外拉入房中。

床榻在内里,榻前放置了雕花彩绘屏风, 多面?屏风曲折展开,挡住了后方之?榻。

裴莺躺在榻上睁了眼,初醒时懵懵的,眼前一片昏黑,适合睡眠极了,于是床上的美妇人?蹭了蹭枕头,打算趁着那股未散的睡意?阖眼继续睡。

啪嗒——打火石数声轻响后,房中有了光。

黑暗被驱散,一盏盏灯点上,房中逐渐亮堂了起来?。

亮光如潮般蔓到了床榻方向,躺在榻上的裴莺下意?识抬起手,以小臂搭在眼睛上,挡住那扰人?的明亮。

忽然有低沉的轻笑传来?:睡了数个时辰,夫人?也该歇息够了。

榻上之?人?一动?不动?,似没听见,然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那双被美妇人?以小臂虚虚挡住的眸子猛地睁开。

有吹枯拉朽的狂风刮过,将那包裹着她的混沌迷蒙尽数吹散。

理智回笼后,裴莺心跳迅速加快,咚咚咚的,一声又一声,她甚至清晰能听见自己过快的心率。

心如擂鼓不过如此?。

看来?夫人?是睡着了,那我得直入正题,争取早些和夫人?一同歇息。

裴莺本想躺着装睡,令这人?觉得今夜不宜,却未料到等来?这一番自顾自的话。

裴莺微僵,几息以后搭在眼前的手臂到底是缓缓移开,她轻声说:方才是睡着了,如今方醒。

霍霆山站在榻旁,俯首而?望。

榻上的美妇人?面?容清艳绝伦,墨鬒如云散开,数缕青丝攀上她白皙的脸颊,黑与?白鲜明得过分,仿佛是名家笔下精美的工画,她确实初醒,一张芙蓉玉面?透着满足的淡粉,好似将要新绽的花苞,那双莹莹的水眸望过来?时动?人?心弦。

霍霆山眸光渐深,如同野兽终于卸下了伪装的外衣,往日的收敛和克制一点点褪去,最后撕裂得彻底,荡漾无存。

她被笼罩于他?的身?影之?下,抬眸一眼只觉得此?时他?面?容模糊,唯独那双狭长的眸似泛着幽绿的暗光。

自眼中溢出来?的、野蛮的,毫不掩饰的贪念叫裴莺心头一震。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姿势不妥,忙撑坐起身?来?:将军您用膳了吗?霍霆山:已?用过。

裴莺低声道:那我和辛锦说,让她不必备两份餐食。

潜台词是她还没用膳,她现在想用膳。

可。

男人?这时很好说话。

裴莺之?前未醒,庖房那边一直温着她的夕食,故而?辛锦仅是走了一遭,很快便将夕食取了回来?。

夕食于案几上摆好,四菜一羹汤,两素两荤,再加一碗小米饭。

裴莺吃饭时,霍霆山坐在一旁,以手支颌看她用膳,那目光有几分像在看一只努力吃草的兔儿,只待兔儿吃得白白胖胖,便动?手抓其下锅。

裴莺拿着玉箸慢慢扒饭,动?作较之?平日慢许多,随着时间推移还越来?越慢。

许久后,霍霆山忽然道:夫人?可数清楚了?裴莺稍愣,随着他?的目光看,最后落在自己的碗里。

玉碗装着橙黄的小米饭,她吃了两刻钟,碗里的米饭好像还是原样。

裴莺耳尖冒热气:我没数。

霍霆山颔首,面?上竟挺正经:不急,慢慢数,夫人?总不能数一宿吧。

裴莺拿着玉箸的手紧了紧,继续用膳。

速度,还是那么慢。

又两刻钟过去,距离这顿夕食端上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霍霆山抬手,以指背贴了贴装膳的碟子,不出意?外,凉透了。

霍霆山将外面?候着的辛锦喊进来?,指了指案几上摆着的夕食:端下去重新热一热,之?后你就在门口?候着吧,说不准还要再喊你热一回菜。

辛锦:唯。

裴莺脑袋低垂了些,没好意?思去看辛锦。

辛锦端着夕食出去后,霍霆山看着坐在软座上,低垂着头,恨不得原地消失的裴莺,指尖在案几上点了点:夫人?,或许有一件事你没弄明白,今夜何时能安寝不在于我,而?在于你。

裴莺听懂了。

这意?思是早开始就早结束,所谓的早死早超生。

裴莺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他?:我知晓。

霍霆山语气怀疑:当真?@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裴莺不说话了。

片刻后,辛锦将热好的夕食端上来?,裴莺继续慢吞吞,刚刚的当真显然不当真。

不过霍霆山并未再说其他?,她吃她的,他?让辛锦上了一壶茶,他?喝着茶等她。

一顿普通的夕食,裴莺愣是吃了一个多时辰。

待饭罢,案几上的器具被辛锦撤了下去,霍霆山从座上起身?: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安寝吧。

裴莺见他?过来?,往后退了一步:将军稍等。

霍霆山眉梢微扬:夫人?还有何事,当下的、待会儿的、上了榻后的,不若夫人?如今一并说完。

裴莺听出他?语气里的调侃,努力正色:是真有要事,将军,我要沐浴。

似想起什么,裴莺又小声问:您沐浴过了吗?霍霆山一顿,没想到裴莺说的是这个。

裴莺看他?神情,脸上的羞赧逐渐变成了不可置信:您没沐浴?霍霆山眉心拧出一道褶子:嫌我?裴莺也蹙起了细眉,忍不住道:在战场上没条件便罢,如今有条件要讲卫生,不沐浴如何成?您以前该不会……霍霆山深深看了裴莺一眼,并无二话,转身?出了裴莺的房间。

裴莺被定在原地片刻,不知为何背后毛毛的,有一瞬觉得或许她方才不该说那一番话。

但不说,她又难以接受。

夫人?,衣裳备好了。

裴莺回了神。

到底是一州之?牧,这座州牧府的储备比圆梦真人?改造的郡守府要深厚,毕竟前者储备了几十年?,后者仅仅积攒一二年?罢了。

单说这沐浴的地方,之?前裴莺用的都是浴桶,如今这间厢房的耳房却有一半被改造成了浴池。

浴池四周镶以白玉,再引后面?汤泉,泉水四季如春。

当初裴莺来?到这州牧府,最满意?的便是这私人?汤泉了。

然而?如今,曾经令她无比惬意?的汤泉这会儿泡着很是煎熬。

她仿佛在锅里炖,待炖洗的差不多了就可以送入虎口?。

裴莺长长叹了口?气,在池子里泡了极限两刻钟,然后慢慢起来?。

不是不想再泡,而?是这汤泉泡久了会头晕。

将搭在一旁的帕腹拿过穿上,之?后裴莺又穿上中衣,这才往外走。

才出了耳房,裴莺便看到不知何时回到她房中的霍霆山,那人?站在窗牗旁,身?披月华,月光拉扯出的暗影似恢宏如山岳。

听到脚步声,霍霆山转过身?来?,一双眼定定地看着裴莺。

若说之?前她初醒时似初绽的花蕾,有几分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蒙。

那么沐浴后,她白里透粉的肌肤受热气熏蒸,愈发?露出几分柔红。

花骨儿盛开,蜕变成雨后润泽的牡丹,惊心动?魄的明艳。

霍霆山提步往那边走,他?身?形魁梧,步子迈得大,裴莺分明觉得她房间并不小,但转眼这人?却来?到了她面?前。

将军,您……话音未落,裴莺不住惊呼。

忽然的腾空令她下意?识伸手攀住霍霆山的肩膀,隔着并不厚实的里衣,她摸到了他?肩背处的肌肉。

紧实的,蕴含着难以言说的爆发?力。

裴莺的思绪不住飘到当初看到的拦腰截断上,那寇贼被砍成了两截,可见持刀者力敌千钧,说不准那两截就是他?砍的。

裴莺不由?哆嗦了下。

下一刻,她的后背贴上了棉软的锦被,裴莺思绪瞬间拉回。

男人?有力的手指扯过她的中衣衣带,稍微用力一扯,裴莺方才费了些心思绑的结被扯开了。

结开了,带子也断了。

裴莺甚至还看到有一小段带子绕在他?指尖处。

这人?,又毁她一件衣服……裴莺不满抿唇,正欲说他?两句,然而?抬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黑眸时,眼瞳不由?一颤,她仿佛看到了野兽露出利爪,也好似看到了一大片燎着烈焰的荒野。

漫天的星火纷飞,在狂风之?下迅速燎原。

烈火呼啸着席卷了过来?,肆意?汹涌,将她整个人?包裹。

吻来?的猝不及防,那携着灼热火种?的狂风呼啸而?过,攻城略池,轻而?易举霸占她的口?腔。

强横的,霸道的,似乎连带着她呼出的闷哼和气儿都要一并吞了去。

这只等了许久的饕餮贪婪无比,并不满足捕获那点猎物,于是他?伸出了爪牙。

男人?带着厚茧的大掌滑过美妇人?颈后细嫩的肌肤,手掌张开,托着她的细颈,令她被迫仰着头,承接着他?毫不收敛的凶悍。

裴莺连哼都哼不出来?了,后颈被托着,细腰被他?另一只大掌箍着,腿也被他?的腿半摁着,完全?动?弹不得,她黑黝黝的眸子被亲得被迫半眯,眼尾绯红成团,眸中水色更甚。

这方的罗纱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在微微摇曳的罗纱下方,胡乱躺着几件衣裳。

有断了绸带的中衣,也有与?中衣同色的、让人?一瞧便知是一套的裈裤,还有一件明显要大上几个号的玄色直袖衣。

房中多了些动?静,此?时此?处不像州牧府,反而?像苍翠生机的林间。

阖眼聆听,能听见鸟雀呜呜的鸣叫,也似能听见那远山峡谷之?中溪泉涌动?,潺潺细水,涓流不息。

窗牗没有关严实,有风吹了进来?,撩起罗纱一角。

于是那森林的幻象有了实景。

从外往里看,能看见榻上伏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而?趁着罗纱微微扬起的这一瞬,房中的灯芒也趁机溜了进来?,落在男人?肌肉线条壁垒明晰的脊背上。

那深色的脊背带着纵横不一的疤痕,绝大部分多半是陈年?旧疤,有一道甚至从左肩一直划到右腰处,拖拽出长长的刀痕,却奇异的令他?那身?紧实肌肉更添了几分的野性。

而?在男人?的腰侧,一条肌肤莹润的雪白小腿从内里探出,正怯生生地瑟缩着,粉白的脚尖绷得很紧。

某个时刻,那圆润的脚趾都不由?蜷缩起来?。

窗外明月高悬,漆黑的苍穹下有只小白雀趁着夜色赶路欲归巢,却不慎飞错了地儿。

它误入了旁侧枝条藤蔓横生的林处,被困于林木间,小白雀努力扑腾着双翼,企图飞出这片诡异的林木。

然而?这时,树梢上有食人?的藤蔓垂落,正正缠住了小白雀的双翼。

可怜的白雀扑腾几番却挣扎无果,反而?令自己彻底翻出了白白软软的肚皮。

裴莺身?上只剩下一件松松垮垮的帕腹,帕腹带子早就散了,只堪堪覆在圆.挺的丰美之?上。

她正仰着首,那截雪色细颈激颤哆嗦着,双手胡乱摁在面?前之?人?的胸腔上,顾不得那精壮肌理过分灼人?的热度,使劲儿推拒,您的,您的胡茬没刮干净……这人?洗是洗了,还用了香皂,但胡子没刮干净。

不仅是胡茬,还有他?的带着厚茧的手掌。

粗粝的,刺刺的,刮皮肤得很。

所过之?处,裴莺被他?刮得不住战栗,眼眶都红了,浓密的眼睫湿漉漉的,目光都有些发?虚。

她看着顶上的罗纱,那轻薄的罗纱不似普通的纱,面?上隐隐带着暗纹,在房中灯芒的映照下水波粼粼,泛着一层浅浅的浮光。

裴莺有一瞬觉得那浅淡的浮光汇聚成一面?镜子,映着下方仿佛被凶兽摁在爪下的她。

方才忘了,下回夫人?帮我刮干净。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比平时多了一分低哑和模糊。

按着推他?肩胛推不开,颈侧那处又实在刺得难受,裴莺恶向胆生,纤细的手指没入他?的发?,试图揪他?的长发?将人?拉起来?。

裴莺是真的使劲了,有一刹那她觉得她揪住的不是他?的发?,而?是连在野兽口?咖上的缰绳。

只要力气够大,就能勒停这头肆无忌惮的猛兽。

裴莺的举动?也确实有点效果,她上方进食的凶兽动?作一顿。

裴莺半喜半惧,两股情绪在博弈,最终到底窃喜隐隐占了上风。

停下就好了。

至于后面?如何收场,那是后面?的事……然而?裴莺没想到,也仅仅是一瞬罢了。

似被激怒的野兽更凶狠的啜吻着她颈脖,留下一处处绯红的痕迹。

他?的胡茬微微扎在肉里,似疼又似痒,叫人?难耐。

裴莺下意?识蹬腿,一下、两下,每次几近是贴着踢在他?的膝盖处。

霍霆山干脆抬手握住她小腿。

他?这人?生得高大,连手掌和指节都大寻常男人?一号,手掌张开,握住她小腿,雪脂似的丰莹皮.肉自从他?指缝间微微溢出。

霍霆山抬起头,亲了亲她湿润的眼:依我看,明年?七月那些要祭祀的百姓莫要去河边的庙里,干脆都来?这儿给夫人?跪下磕头,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说不准还更灵通些。

裴莺怔了怔,糊成团的脑子好一会儿才转过来?,她彻底恼红了脸:霍霆山!霍霆山将手指从那处收回,欲将证据递给她看。

裴莺知晓他?的意?图后又急又气,不抓他?头发?了,转而?用手挠他?的手臂和肩膀。

她的指甲有些时日没修,留长了些,这会儿在霍幽州肩膀和锁骨处抓出几道挠痕。

男人?毫不在意?,他?低笑了声,按住她欲要作乱的腿,猛地沉下去。

裴莺眼瞳骤然收紧。

……辛锦站在门口?远一些的位置,尽职尽责地看着主院这边的门。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月亮爬得老高了。

辛锦不由?打了个小哈欠,又勉强打起精神,心道自己竟娇气了不少。

当初她在县令府时隔三差五的守夜,整宿整宿的守,如今夫人?不喜那规矩,都是让她早早睡。

现在守夜,且还仅是守一夜罢了,竟有些困了。

不过……辛锦微微侧头,目光转向房中。

房中的烛火暗了许多,想来?是有些灯盏灭了,如今已?夜深,然而?即便如此?房中的动?静一直都未停息。

辛锦眼底掠过担忧。

这般久,夫人?可吃得消?听闻当归羊肉羹汤滋补,明日让庖房那边备上才行。

但这个念头方冒出,辛锦忽然又想起夫人?好似不喜羊肉。

辛锦苦恼地叹了口?气。

房中。

罗纱落下将那方软榻遮盖,叫人?看不见里头之?景。

只是某个时刻,一只手从罗纱内探出。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肌理漂亮,骨肉匀称,指尖带粉,因着皮肤过分白皙的缘故,手背上被吻出来?的痕迹分外明显。

那只素手揪紧了罗纱,用力到指尖都微微泛白。

几息以后,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深色大掌从罗纱里伸出,抓住那小他?几个号的白皙素手,像海鲨咬住了猎物,将其带回自己的巢穴中。

裴莺趴在软被上,软被上数个位置晕开或大或小的深团,有是哭湿的,也有其他?。

她觉得自己要融化了,化在那仿佛是硝烟弹雨的战争中,也化在那惊涛拍岸的海潮里。

海潮将她淹没,恐怖的另类官感烈火似的焚烧,又像下一瞬坠入带着暗流的无底海渊。

偶尔实在撑不住,美妇人?崩溃地摇头哭喘,清媚的啼哭支零破碎又带着颤意?,最后连那小小的尾音都被旁人?吞入腹中。

裴莺不知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从未有一宿过得如此?漫长。

但最后,似一个世纪过去,一切尘埃落定,终于迎来?了尾声。

几乎在落幕的同时,裴莺就阖上了微肿的眸子,迫不及待想投入周公的怀抱。

她身?上之?人?下了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裴莺也懒得去理他?,但片刻后,她听到了往这边靠近的脚步声。

那人?抬起她的左手,裴莺眼睫颤了颤,没睁眼。

一个微凉温润的东西套进了她左手中,接着有人?说:不许再摘下来?。

裴莺没应,趴着不想动?。

那人?捏了捏她耳垂,裴莺蹙着黛眉躲开,最后烦不胜烦,敷衍地应了声。

在彻底坠入梦乡的前一刻,裴莺迷迷糊糊的想。

还有四晚,这可如何熬……*熊茂有晨练的习惯,应该说像他?们?这些武将基本都会一日不间断的保持训练,以求在战场上多几分敏捷和力量。

今日熊茂在往后花园去的路上碰到了沙英,他?本想打个招呼就自己练自己的,没想到沙英竟过来?了,还鬼鬼祟祟对他?道:熊茂,你猜我方才撞见谁了?熊茂:谁?沙英低声道:大将军。

熊茂翻了个白眼,那点好奇心瞬间没了:碰到大将军有什好好奇的,大将军每日雷打不动?必晨练,就算你和秦洋陈渊他?们?偷懒,大将军都不会。

沙英啧啧两声:平日叫你呆子,还真没叫错,若只是寻常,我又何必和你说?熊茂想了想,觉得也是,那点好奇心又起来?了:如何?沙英指了指自己脖子:我方才好像在大将军脖子上看到了一道抓痕。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熊茂想也不想就道:那肯定是你看错了。

沙英冷笑说:我百里穿杨全?凭一双利眼,绝无可能看错。

熊茂却道:府中并无大将军的姬妾,哪来?的抓痕?且昨日你也瞧见了,从三香县回来?后,大将军未出过府。

沙英不由?迟疑,好像也是。

熊茂嫌弃他?:如今入了秋,秋多蚊虫,你就不许是大将军自己挠的?整天尽瞎想,正事啥啥不干。

沙英:……而?抓痕的制造者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待一觉睡醒,裴莺思绪混沌,愣愣看了罗纱许久才记忆回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那激烈的、令她如今想其都不由?心颤的一幕幕在眼前掠过。

裴莺疲惫的闭了闭眼,抬手想揉揉眉心,而?抬手间,腕上有坠感。

她左腕上赫然多了一只色泽骄浓的黄玉镯。

裴莺愣住。

咯滋。

房门这时开了。

夫人?。

裴莺不由?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