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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030.

2025-04-03 05:13:00

=====================陈阔一开始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脑卡壳几秒,等他明白过来后,表情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薄唇紧抿。

米馨都没注意到他停下了脚步, 仍然嘿嘿笑道:在老肥看来这是一道单选题, 但谁又能说它不可以是多选题呢?虽然你们男的普遍智商不高, 但这么简单的事不会也想不到吧?而落后她几步的陈阔已然脸色铁青。

米馨却很满意自己说的这番话, 但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好奇心。

没想到费世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平日里哪看得出来这胖子有一天还能遇到这样的奇缘呢,真是应了那句话, 人不可貌相!哎, 你说老肥他——说了几个字后,米馨终于发现陈阔掉队了,她回过头, 见他一声不吭地定住,只好又走了过来,追问道:不过, 老肥喜欢的那个女生是谁, 我认识吗?该不会是戴佳吧,不不不, 不可能,戴佳又没男朋友!陈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结束这段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谈话, 转身就要往回走。

米馨果断拦住了他,傻眼了, 不是要去超市??不去了。

他冷淡地说。

你有病啊?!米馨怎么可能放过他, 今天非得从他身上薅点羊毛下来不可, 你不去可以,你得给钱!陈阔躲开她,神情郁郁地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刚刚打开,就被米馨手快地抽走一张百元钞票。

如果放在平时,他也懒得去计较,但今天米馨说的话给他添堵了,他凝住心神,在米馨没有防备之时,又将那一百抢了回来塞回钱包,接着手指翻过五十块、二十块,抽了张十块给她。

米馨甚至都没回过神来,跟变戏法似的,手中的百元钞票就变成了十块。

陈阔将钱包又放回口袋,以他们这般塑料的亲戚关系,连再见都不必说,他掉头就往教学楼方向走。

陈阔你有病!!米馨气得大喊,你上辈子穷死的啊!她的话一句都没进陈阔的耳朵,他越走越快,显然也是被她气得不轻。

要不是人不能跟钱过不去,米馨真的很想把这十块钱扔在地上踩几脚,还想狠狠问候陈阔祖宗十八代,但又及时地想到,他祖宗好像也是她的,只能忍了。

她继续去超市,在挑零食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不是,那小子气个什么劲啊?就算跟老肥关系再好也不至于这样吧?她略有疑惑,在拿起饮料还有薯片去结账时,猛地顿住,等等,她好像也陷入了一个误区,她为什么就认定陈阔口中的朋友是费世杰呢?他提了老肥吗?没有,他只说了他一个朋友。

这小子口中的朋友该不会就是他自己吧?…章韵宜吃多了就开始犯困,在晚自习的铃声响起之前,她还是咬咬牙去了一趟洗手间打卡,现在清凉油对她来说效果没那么好了。

除了洗脸以外,她还顺便刷了个牙。

她现在装备很齐全,国庆逛街的时候买了套便携式的牙具,还有像糖果包装的压缩毛巾。

洗漱之后,人也清醒多了。

毕竟水有些凉,牙膏更是清凉薄荷味的。

只是她没想到,刚打起精神,作出精神抖擞的模样从洗手间出来,居然就碰到了陈阔。

两人碰面,皆是一愣。

章韵宜注意到他额前的头发是湿的,水珠顺着太阳穴滑落到脸庞,可能是洗脸时动作有些大,深灰色的卫衣领口都被浸湿,那一片颜色深暗。

她这个人眼里有活也有事,都没细想,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颗压缩毛巾递给他,别误会哦,这不是糖,是毛巾,压缩成这么小的,只要沾了水就会变大散开。

她买了很多,给很多小伙伴都试用了,用过都夸好。

陈阔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缓慢地移到她掌心。

该适可而止了章韵宜。

他在心里这样想,什么礼貌什么教养全都被一股火气暂时压制住,他后退一步,拉开了她的距离,语气生硬地说:我不用。

够了。

真的够了。

章韵宜一惊,疑惑而错愕地看向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滞,变得有些茫然,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中。

陈阔看着她含笑的眼眸瞬时怔住,他更是心如乱麻,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下的状况,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前走,一步两步三步,停了下来,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背青筋隐现。

他很挫败地吐出一口气,咬了咬牙关。

章韵宜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在茫然之后,是十七岁的不知所措,也有二十七岁面对窘境的尴尬。

两种情绪同时出现,一方暂且还没压过另一方,陈阔又大步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前,他的神情跟他的语气一般,都充满了郑重其事的歉意,对不起,是我遇到了不太高兴的事,很抱歉。

章韵宜愣住。

但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身体情绪已经本能地在竖起防备,也都表露在了脸上,总是看着他就笑的那张脸上,此时此刻一丝笑意都没有。

而这一切陈阔都看在眼里,他有懊恼,有烦躁,最后也只能在她的目光中道歉解释,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最后只能颓败道:可能我真的有病。

章韵宜听得出来,他是真诚在道歉,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他的歉意了,这一刻不知所措的人好像是他。

她这样想着,还没说话先笑了起来,是很友善很宽容的笑,她说,没关系呀。

陈阔望向她,数秒后他嗯了声,垂下眼眸,她却早已经收回了手,也没有再将掌心摊开给他。

…这件事仿佛就被翻篇了。

章韵宜好似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洗澡拿着莲蓬头往身上冲热水,想起这件事时,还是没忍住轻哼了一声,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情绪。

她也很不爽的好吗!虽然他解释了他遇到了不太高兴的事,但问题来了,这跟她有关系吗?她招他还是惹他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倒霉死了。

他相不相信以后等他开始创业,她可以偷偷去浇坏他的发财树的。

这个会不会太毒了?她努力回想了一些合法但有病的商战手段,把自己哄得再次眉开眼笑。

-周六一整天,整个高三教学楼的怨气多得可以直接拍鬼片,黄金周过去了,调休也来了,老赵早早地就跟他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本周不放假,所有的住读生周六都不能回家,周日全天照常上课。

好消息,温暖的校领导考虑到高三学生的身心健康,周六晚自习自由活动,可以在教室自习,也可以在寝室休息。

讲台下四十二双呆滞的眼睛齐齐看向她,……也有胆子大的学生鼓起勇气说:我们又没放七天假!老赵微笑:理论上放了。

徐诗诗将书立起来,躲着跟章韵宜翻白眼吐槽,什么叫理论上放了?章韵宜飞快地小声回:就是说放假时按学校规定,调休时按统一规定。

徐诗诗靠了声,爷爷的!抗议也没用,眼巴巴等到了周六的最后一节课,还是没等来松口放假的消息。

由章韵宜做东,请戴佳、徐诗诗还有沈明睿去后街的韩料小店大吃一顿,以此来抚平内心受到的伤害。

他们四个人走出教学楼,往学校后门方向走去,聊天话题不着边际。

身后十几米开外,是费世杰跟陈阔。

费世杰正在跟妈妈打电话汇报情况,没注意到前面的四个人。

陈阔手插口袋,抬眼,目光一直落在那个扎着马尾,挽着同伴的手嬉笑打闹的女生身上。

昨天还有今天,早上他都有在宿舍楼外碰到她,他们还是会互道早上好,但除了早上好,她也没有再跟他聊别的。

不再抱怨好困。

也不再抱怨降温起床好难。

等费世杰结束了通话,他们已经走出校园,正要穿过人行道,瞥见了章韵宜一行人,尤其是沈明睿那粉色卫衣在人群中相当显眼,哎,沈明睿他们是去哪家吃啊?刚说完,就看到他们拉开了学生中人气最高的韩料小店的门。

费世杰便没抱希望地提了一句,要不我们也吃这家吧?虽然问了,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陈阔不会答应。

他又晃了眼别的店铺,琢磨着是吃鸡公煲还是麻辣香锅,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好。

啊?费世杰反应过来后,惊讶,还不忘嘲笑他,是哪个孙子说不会去吃第二次的啊?陈阔沉默,并没有反驳。

不过还是慢了一步,等他们来了店里,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

费世杰本来还想跟章韵宜他们几个拼一拼,但一看四个人坐都很局促的位置,这话也咽了回去。

章韵宜坐在靠着墙的位子,她一手托腮,正笑盈盈地跟徐诗诗还有戴佳商量点什么吃的,听费世杰跟他们说拜拜,她也侧过头,再次看了陈阔一眼,笑道:拜拜~陈阔平静地颔首,和费世杰一起离开了这家店,去了他们过去最常去的餐厅,他并不是喜怒不定的人,只是这两天,也莫名有一些煎熬,明明已经如他所希望的那样在发展,他好像也并没有感到放松。

…从韩料店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四个人进了学校便兵分两路,只有章韵宜耷拉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地回教室自习。

教室里的同学不多,但都很安静,她也轻手轻脚地看书做题,时间过得飞快,要不是戴佳给她发消息,她都不知道已经九点了,环顾一周,同学越来越少,于是不再犹豫,简单收拾后便起身离开。

夜晚的校园显得很空旷。

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直到隐约听到篮球场那边传来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从教学楼回宿舍也会经过,她不由得放慢了步伐,侧耳倾听,但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某些恐怖片的情节,心里都毛毛的。

球场上只有一个人在投篮,像是不知疲倦的机器,投进去后去捡球,又继续,机械重复这一个动作。

一看是熟人,她长舒一口气,吓死宝宝了。

不过也很意外,这么晚了,陈阔还在这儿打球。

还没等她想好是直接回宿舍,还是停下来跟他打招呼,他似有所感,看向了她,这一次,他投篮时有所分心,手歪了,没有投中。

隔着一段距离,她对他挥了挥手,好巧。

他没有理会都快滚到场外的篮球,一边平复呼吸,一边朝着她走来,随口问道:从教室来?对啊。

她不经意地打量着他,班长,怎么一个人打球呀?他们先走了。

他克制着擦汗的动作,你现在回宿舍?是啊。

正好,一起吧。

章韵宜迟疑着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投向球场,陈阔顺着她的视线回头,发现她在看他的篮球。

其实女生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懂,也从未猜过谁的心思,他同样不确定地问道:你想试试?可以吗?她又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

几分钟后。

保持身体平衡,用手腕的力量投出去……对,就是这样,投。

砰——又没中!章韵宜有些失望。

在她身侧,陈阔也在忍笑,并且昧着良心夸她,只差一点了,很厉害。

班长,我感觉你投篮好轻松,刷地一下就进了,哐哐哐的,一个又一个。

章韵宜对篮球这项运动就没感兴趣过,她最多也就是看别人打,并且还是帅哥打,今天一时兴起也是因为看他投得很轻松,轻松到给她一种她也可以的错觉。

陈阔实话实说,我小学就在上篮球课了。

真的啊?是兴趣班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她想了想,在记忆里扒拉了几下,找出了几个片段,我小时候上过书法课,还有钢琴,画画也有,学得多,但都不精,现在都还给老师了。

还想再试吗?陈阔单手托着篮球问她。

好啊!章韵宜跟这个篮球杠上了,但原地投篮本来就不算很难,陈阔又提起十二万分的耐心来教她技巧,她没一会儿便投中,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直到身上出了些薄汗,她摆了摆手,喘气道:我不行了,好热。

两人又一起离开球场。

我今天运动量这么大,明天早上醒来会不会肌肉酸胀啊。

你还做了什么运动?早上围着操场走了好几圈!……陈阔抱着篮球,她走在他身侧,路灯悄悄地拉长了他们的影子,挂在天上的月亮好像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笑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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