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的一声,313房间唯一光源被房门夹断了。
原夕双手在墙上摸索几下,指尖一触,顶灯后知后觉地亮起。
肃杀的气息从身后袭来,可他没躲开。
他知道自己不该躲。
原夕任由宁思荣将他按在墙上,看着缓慢逼近的阴郁的脸,那眼中的愤怒如同血丝一般清晰可见。
封闭的空间里,宁思荣手上的力气再没了收敛,两手紧握着原夕的胳膊,关节都在发白。
虽然平日里原夕会跟宁思荣撒娇耍赖,偶尔还得寸进尺地使点小性子,但宁思荣真的生气起来,他还是害怕的。
宁思荣低压着眉头厉声质问: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胳膊很痛,原夕只能小声说:...我知道错了。
我真是不明白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人人都想躲得远远的,只有你,非要来掺一脚。
结果呢?结果如你所愿了吗!?原夕苦着脸,缩了缩肩膀,我以为...我这样会帮到你的。
帮我?你觉得来会所签协议是在帮我?宁思荣冷笑一声,手掌顺着廉价衬衫的布料下滑,握住原夕的手腕,拇指将被钱凯摸过的那块皮肤搓得发热。
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什么?协议不只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还得去接待那些吸了毒的,头脑不清楚的疯子!你想去见见他们长什么样?你一旦接触了那些人,我就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带你离开了,你到底懂不懂!!?陈子越跟你说有阿昆在什么都不用担心,是吧?那今天李数找你的时候阿昆为什么被拦在门外,为什么没有在你签下那该死的协议之前进来拦住你?阿昆,或者说陈子越,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们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他们就是故意的!我担心你见到李数会害怕,怕你发病了没人照顾你,可是你呢?我会害你吗,我让你去意大利都他妈是为了你好!声音消弭,房间里骤然沉静。
原夕弓背抵在墙上,本来素白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染上绯色,嘴唇也像涂了什么唇彩似的,红得水润。
宁思荣凝视着他,迟来的理智落雨一样,浇灭了疯长的怒火。
好像确实太凶了一点。
印象里,只有上辈子原夕揣着美工刀去找李数的那次,他才会这样大声地吼他。
宁思荣嘴唇开合几次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手上松了些力气,疼惜地摸了摸被他抓出来的几道手印。
他听见原夕小声辩解:我只是觉得有我在这里,你查事情就会很方便,对查到的东西也更放心一点。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不害怕了,真的。
原夕罩在宁思荣投出的阴影下,抬头时眼中仍是亮晶晶的。
他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尤为恳切,说得好像对独自面对李数这件事毫无感觉一样。
怎么会呢?之前明明还怕成那样,就算唐医生再厉害,心理上的问题也不能药到病除吧?况且这不光是怕不怕的问题。
宁思荣嗓音喑哑道:原夕,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懂得看时机的聪明人,但是这次你太着急了。
你仔细想想陈子越的做法。
她背着我联系你,又让司机开着她的车送你来会所,这摆明了要让李数知道你是被她送进来的,那李数还会给你接近他的机会吗?我始终觉得陈子越对我有所保留,她说的什么密室虹膜或许都是编出来骗人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我猜她真正的计划可能就是送你进安全屋,好让你帮她调查相关文件的去向。
宁思荣完全放开了原夕,垂着眼帘,语气也柔和下来:你看,在利益面前她根本不会考虑你的处境。
身体没了接触,一双手臂搂上他的腰,进而攀住他的背,发烫的脸紧贴在他心口,宁思荣几乎下意识地回抱住了原夕。
他们相拥在房间正中,原夕闷声说:真的没关系的,你不要觉得我多余,我在会所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就像阿昆帮陈总那样。
我想快一点结束这一切。
宁思荣轻抚着他单薄的脊背,耐心听完才解释道:我没有觉得你多余,只是没有必要。
你不明白,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渡江云城,而是钱凯公司的流水单。
洗钱的路子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了,触及不到他们的核心利益也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但会所不一样,你忘了我们之前的教训了吗?安全屋,毒品之类的,我不想碰,也不想让你沾上。
宁思荣重重叹了口气,从怀抱里脱离出来,转过身兀自往沙发那边走过去。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懊恼:我跟李数的关系算是彻底崩了,现在又没办法带你离开,他可能会拿你做人质报复或者要挟我......你知道的,他非常可能做出类似的事。
怪我,什么事都不告诉你,否则你也不会被陈子越骗到这。
他错过了原夕脸上波澜壮阔的表情变化,脚步声跟在身后嚓嚓作响,原夕悻悻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就是啊,你有什么想法应该及时跟我说的嘛~......宁思荣坐在沙发上挑着眉看了原夕一眼,几下将领带扯下来丢到旁边,原夕立马跨坐在他腿上,你不生我气啦?原夕的手按在那泛红的指印上,仿佛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我已经很痛了,你能不能别再生气了。
......算了,既然到了这步田地,与其接着骂他倒不如想想对策。
宁思荣翻了翻西装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只被压扁的烟盒,点燃了今晚的第四根烟。
宁叔叔~原夕坐在关键处晃晃腰,献殷勤的小心思明晃晃地写在眼睛里,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我补偿你,好不好?原夕越靠越近,宁思荣不得不将烟头拿远了些,偏头躲过吻上来的嘴唇。
他的心思确实不在这里,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离开之后原夕该怎么办。
让阿昆帮忙确实是个办法,可如果陈子越真的要把原夕送到安全屋去,阿昆作为她的下属还会护着原夕吗?假如连阿昆都不能相信,还有谁可以帮忙呢?他总不能每天都来会所吧?正在他沉思的分秒之间,烟还没燃掉半根,原夕已经将他衬衣的扣子全解开了,顺便还把自己扒了个精光,只剩一双白色高筒袜把从小腿到脚趾的那部分裹得严严实实......在原夕看来,宁总今晚冷漠得一反常态。
不让亲嘴,也不做任何反应,就在沙发上岔开腿坐着,偶尔还弹弹烟灰。
宁思荣在他心里一直是个不禁撩的男人,这要放在平时,宁思荣早就把他丢在床上吃干抹净了。
今天是怎么了,他都主动成这样了还不消气?原夕摸不清宁思荣的想法,手指在他腰腹上来回扫动,挑衅道:宁总今天状态不好啊。
果不其然换来恶狠狠地一瞪。
那你这半硬不硬的是要干嘛?我只能理解成你不想做,要不然今晚就算了?落在宁思荣腹肌上的那只手五指张开,手掌根正好抵在半硬的东西顶端。
原夕勾了勾他的腰带,说:但是你来会所找我可是要花钱的,什么也不做的话就很亏,你懂我意思吧?所以今天你只管闭眼享受就好。
最后一口烟扫过赤裸的胸膛,轻喷在原夕手背上。
宁思荣抬起头,镜片上有光亮一闪而过,只是一层薄薄的玻璃,原夕却在那里看见了欲望蔓延的样子。
他将烟头戳进透明烟灰缸,像是要对自己的冷漠做出解释,可原夕不等他开口,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上去。
唇齿相撞的时候,宁思荣轻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
这反应着实把原夕吓了一跳。
只见宁思荣闭着眼,眉头紧锁,保持单手捂嘴的姿势一动不动,仿若被什么东西烫着了。
原夕愣了愣才问:干嘛躲我?撞疼了?他赶紧去扯宁思荣的手,却被无情挡开。
哎呀~让我看看。
再伸手,又被挡开。
动作反复几个来回,宁思荣大约是觉得不耐烦了,清清嗓摆手说自己没事。
谁信啊,骗鬼呢?原夕嘟囔着,看着宁思荣慢慢放下手,舌尖不自觉地在口腔内的某处顶了顶又瞬间收敛。
他抿嘴憋笑,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一直往上扬,伸出手指将宁思荣的嘴唇往下压,口腔内壁上一颗小小的凸起逐渐映入眼帘。
噗——哈哈哈哈!还是没忍住。
原夕坐在宁思荣腿上笑得一颠一颠的,腰都直不起来,眼见着宁思荣的脸色越来越黑,还继续笑着说:怎么把我宁叔叔愁成这样,嘴里都长泡了啊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怎么......!宁思荣眯着眼睛看他,表情无奈极了,偏头躲开那不怀好意的手,愤愤地摘下眼镜往旁边一甩,你自己在这笑吧,我要去洗澡。
原夕忽然身子一歪,光溜溜地栽进沙发里,仍然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将他掀走的那个人抓住被扯松的腰带,站起身,气急败坏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原夕一个骨碌爬起来,嬉笑着追在后面说:你别走呀,等等我!咔哒!浴室的门在他眼前上了锁。
你怎么又锁门?我也想洗澡。
宁叔叔~开开门呐。
嗨呀!不就长个泡嘛,多正常个事。
宁思荣站在花洒下抹了把脸,将门缝里挤进来的声音自动屏蔽了。
水珠穿成线顺着他的发梢滚落到麦色的皮肤上,蜿蜒爬行过肌肉的纹理,流淌进地砖的缝隙。
直到这一刻,他胸口堆积的烦躁才完全消失了。
这要归功于刚才那一通毫无由来的嬉闹。
至于嘴里长泡,他也觉得这是个挺正常的事,谁还没有着急上火的时候?就是某人笑得让他觉得有点掉面子。
有什么可笑的,很稀奇吗?都是因为原夕他才会在吃饭时走神,还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肉,罪魁祸首凭什么嘲笑别人!宁思荣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顶灯已经关了,随手丢弃的领带和眼镜被人好生安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台灯温暖的光芒将他视线中的一切变得模糊。
原夕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在沙发上的毯子里,头朝向的正是台灯的方向,似乎还特意预留出一个身位,等待着有人来填满。
宁思荣想也没想就在那里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迂缓塌陷的沙发没有吵醒睡着的人,只是他的身体将原夕头顶的光芒遮住一半。
剩下的光晕跟原夕的发色相融,把他的轮廓过度柔化,恬静的脸庞越看越不真切,仿佛他们身处的地方不是无法逃脱的阴暗会所,而是意大利酒庄的某个宽敞房间。
宁思荣盯着原夕手腕上的指印看得出神,可下一秒那只手就动了起来,钻进浴袍,在他胯下沉睡的事物上来回摸索。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宁思荣啧了一声,抓过烟盒又抽出一支烟点上。
原夕听见打火机的声音慢吞吞地爬起来,还没补偿呢,我怎么能睡?你要是真的困了就去睡,酒庄都给你买了,我还会计较这一点钱?不行,说好了要让你享受的。
原夕又一次跨坐到宁思荣身上,凑到他唇边叼走了那根烟,含糊着说:你还是少抽烟吧,这根归我了,我想提提神。
原夕嘴里叼着烟,扶着硬挺的根部放进自己身体里,架势好像他才是来会所嫖的那位。
洞口湿淋淋的,原夕显然是趁着他洗澡时给自己扩张过了,收缩的甬道正热烈地接纳他,过程中丝毫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
胸前红透的两点随着动作一而再地贴近,宁思荣的手指沾着烟味,在那里来回拨弄。
原夕小声哼着,小幅度地上下摆动,酥麻的痒意从小腹往上窜,惹得宁思荣长出了一口气。
他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两手握着原夕雪白的腰身,下身重重顶了几下,肉体的撞击让原夕的声音破碎成几块:别...你别动哈啊......说好了唔...你只管闭眼享受。
我不喜欢做你的客人。
宁思荣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停了下来。
他今晚喝了酒,又跟原夕生过气,对于力道的把控实在没个轻重。
唔?这么听话?原夕转了转腰,两手撑住他的膝盖,双腿大开将身体腾空,最大限度地向他袒露自己。
甜腻的呻吟声与抽插时体液荡漾的声音交织弥合,不断敲击宁思荣的耳膜。
他能清楚地看见交合处变得湿软,泥泞不堪,看见两腿之间上下摇晃的阴茎涨得发红,看见原夕在他身上驰骋,舒服到睁不开眼的模样......掉落的烟蒂自由飘洒,宁思荣的眸色越来越暗了。
他闭上眼,但思想仍旧失控。
就像第一次遇见原夕那天一样,总想看看他,忍不住肖想他,想要蚕食他的领地,拥有他的全部。
手掌代替眼神游走在原夕身体各处,从被长筒袜包裹的脚趾向上探索,抚摸过紧实的小腿,发烫的腿根,濒临发泄的硬物......宁思荣没有睁眼看,无数下流的想法依然泛滥不止。
原夕将腰胯的动作放缓,继而不打招呼地停下来,整个人盖在宁思荣身上,潮红的脸贴在他耳边喘息着问:爽了吗,现在消气了吗......这句话其实是在问:你怎么还没到?还要多久?宁思荣算是真正体验了一把当客人的感觉,让他陪吃陪玩又陪睡,最周到的服务莫过于此了。
只是现在马上凌晨三点,他真的累了,头一阵阵发晕,手脚都是软的,体力就快耗尽了。
宁思荣摸了摸他汗涔涔的背,一句安慰都没有,反而在他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掌!啪的一声异常响亮,原夕尖着嗓子喊出来,撑起身子满脸不解地问:干嘛打我?非但没有得到回应,那只手也没从他屁股上拿开,把浑圆的臀瓣被揉得变了型。
碍于口腔里那颗可恶的小泡,宁思荣没法像从前一样热切地吻他,只在他胸前来回蹭,像某种讨亲的大型犬类。
原夕龇牙咧嘴地小声嗔嚅:宁叔叔......轻,轻点...话音刚落,横在腰间的强劲力量把他们之间的距离猝然拉近,身体里属于宁思荣的东西滑了出来。
那感觉使原夕打了哆嗦,于是他被抱得更紧了。
宁思荣问他:可以吗?什么?一件丝绸质感的东西递到他手里——是一条蓝紫印花的领带。
原夕在顺滑的绸子上捻了捻,心里想:你还说没有癖好,这不就是?我轻一点...宁思荣埋头在原夕肩窝里,鼻尖蹭着颈侧细嫩的皮肤,再次问道:可以吗?...嗯。
乖。
宁思荣揉了揉原夕的头发,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领带在身后绑得很松,手腕尚有活动的空间。
等到宁思荣坐直,原夕俯身向前,终于如愿亲到想念的嘴唇。
那只是一个一触即放的吻,宁思荣却十分配合地闭了下眼睛。
原夕问他:消气啦?没有。
面对干脆利落的回答,原夕耸了耸肩膀,我都内样敞开腿给你操了,你要是再生气我可没有办法了!宁思荣听见这话鲜见的没有黑脸,反而满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将原夕放倒在沙发上,又随手拿了个抱枕垫给他垫着腰。
他说:我建议你别再说了。
宁思荣居然会对他说,建议。
鉴于他表情戏谑,原夕甚至一时说不准宁思荣是否真的不想听。
宁思荣单手撑在他耳边,两根手指沾着冰凉的液体伸到原夕身下,在他体内进出,反复按压。
快感卷土重来,兴奋的神经被再次点燃,原夕渐渐顾不得宁思荣的真正意图了。
我自己都弄好了,你直接进来~原夕抬了抬胯,没成想某人却拒绝了他的盛意邀请,吝啬地连手指也收回了。
湿透的手指瘙痒似的在他的两个囊袋上轻轻揉搓,转而又去宽慰他欲望累累的前身。
他的拇指把玩着饱满的顶端,原夕缩着腰频频告饶。
唔...别弄那里,我里面痒...快点宁思荣,放进来。
我们都很久没做了,你都不想我吗?别玩前面了,弄后面好不好?啊哈......再快一点,我要到了......快一点。
宁思荣精致的脸始终在原夕眼前,不近不远,是抬头就能吻上的距离。
正因为这样,原夕在他手里射出来的时候才会觉得不好意思。
有种......自慰被旁观的错觉。
宁思荣处理掉手上的浊物,将原夕抱到床上,让他面朝下趴好。
这是宁思荣最钟意的姿势,所以不再需要任何引诱,那根硬热的柱体就迫不及待地贴近。
前身失去了温柔抚慰着,后庭中挺进的事物全然不讲道理,蛮横的力道将他的臀尖都撞得发麻,生生把原夕又操射了一次。
原夕像是沉浮在湍急水流中的一片落叶,逐水飘荡,随风摇曳,施于他身上的力量是唯一可以攀附的支点。
然而一不小心,就会被打落进水底。
原夕的手绑在身后,被人拉着,掌控着,下身近乎疯狂的抽插几乎让原夕无法承受,连一句讨饶的话都讲不出来。
他差点以为自己今晚都要这样度过了。
某一时间节点,受缚的双手试图挣扎,甬道剧烈收缩。
原夕半张脸陷在床单里,眼泪和汗水将那里湿透了。
无人顾瑕的可怜分身在他的呜咽声中射出精水,一股浓精打在他体内,宁思荣用胸膛贴着他的背,俯下身来咬了咬他的耳垂。
窗外夜色昏沉,房间内呼吸起伏交错,台灯照亮两具赤条条的身体,领带松散,紧紧相拥。
原夕无力地窝在宁思荣怀里,声音气若游丝:现在...你总该消气了吧?宁思荣的回答却与问题无关。
放心睡吧,我会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家。
天刚蒙蒙亮,会所最早的一班员工已经开始工作了。
原泽刚刚换下自己的紧身裤豆豆鞋,西服一穿,人模狗样。
他抽了支烟,静等着属于自己的悠闲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原泽叼着烟往门口望去。
在被烟熏染的视线中站着一个穿亮片裙的女人,浓妆画得像鬼,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了。
原泽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也认得这女人。
因为听过一些关于她的桃色传闻,所以看着她的眼神很是轻蔑。
乔燕对此熟视无睹,迈着标准的猫步向原泽走来,开门见山地问:我听别人说你认识313的原先生。
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