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Chapter 80

2025-04-03 05:12:53

凌晨一点,浴室。

暖黄色的光在氤氲的水蒸气中漫布,原夕从浴缸里迈出来,光脚走到镜前,伸手抹去镜子上的水雾。

他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将稍长的头发拢到后面,发梢的水珠落下,沿着皮肤的纹理蜿蜒爬行,无意间触及了伤疤。

原夕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侧,车祸留下的那道疤痕,随即摘下挂在一边的浴袍穿好,推开浴室的门。

迎面而来的一阵风将皮肤上的水珠迅速蒸发,只见宁思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从电脑前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转回到屏幕上。

宁思荣戴着半边蓝牙耳机,跟对方说:照你这么说,我们原计划办灯展的那条街是出入炼钢厂的必经之路?——这一对单人沙发和圆桌本来放在露天阳台上,入冬之后就被挪到了玻璃门里面。

但是,在原夕的记忆中,沙发并不是暗红色的。

灯光与月光交汇着落在宁思荣身上,他的西装还没脱,在沙发颜色的映衬之下显得更加高贵,穿在身上挺括利落。

大衣和围巾在沙发背上随意搭着,宁思荣端坐在那里,长腿自然地分开,两手交合放在桌上,眉头压低,是他惯常思考时的姿态。

原夕慢慢走过去,脚趾陷进那周围柔软的地毯中,在宁思荣对面坐下来,顺手抓过桌上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手边一只是古铜色的金属制烟灰缸,原夕打眼一看,里面戳着大概六七个烟头。

——看来他不在家的这几天,某人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纤细的手指将烟灰抖落,原夕再次深吸一口,有意无意地呼向对面......一个小时多前,他们从理江桥回到家里。

车库的卷帘门一拉到顶,车一熄火,前灯同步熄灭,周围陡然暗下来,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

原夕偏过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然而对视一秒,他设想中的热吻并没有到来。

相反,他感觉到了幽暗空气中漂浮的一种很压抑的氛围。

在回家路上,原夕已经把在自己意大利的经历说了一半,虽然有问有答,但宁思荣好像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大概率是因为理江桥。

原夕不再多想,直接跨坐到宁思荣身上,背靠方向盘,一根指头挑起宁思荣的下巴,不打招呼地吻了上去。

开始的时候,回吻是又轻又缓的,但耐不住原夕的手在宁思荣身上肆意拨弄,偏偏又隔着衣服,哪里都不肯细心照顾,这种焦躁使得宁思荣手上的力量一点点加重。

驾驶位上狭窄的空间让他们的身体贴得更紧,而眼前大开的车库门又使心中多了一分被窥破的羞耻感。

原夕依稀记得宁思荣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喜欢私密的事情被别人看去。

但一身正装的伪装之下,宁思荣身体里腾然而起的欲望快要压制不住了。

宽厚的大手从下摆钻进原夕的毛衣里面,宁思荣一边粗暴地亲他,一边揉捏他胸前的点,酥酥麻麻的刺激令原夕呼吸不稳,胯下更是有什么顶着他,那硬物隔着裤子磨蹭他身下柔软的地方,正在被掠夺的口腔中发出阵阵轻哼。

宁思荣的衬衫只有薄薄一层,几乎快要被他们炽热的胸膛融化了。

原夕轻易地就将扣子解开,微凉的手掌摸上想念已久的皮肤,与紧实的胸腹交换温度,感受那片肌肉在他手中轻微颤栗收缩……一根手指贸然探进了他的身体。

原夕…宁思荣把头埋在他胸口,依恋地蹭了几下,我们回房间去。

除了衬衫和领带的凌乱,他的大衣和西装都是规整的,连皮带都还牢牢地扎在腰上。

属于精英人士的外壳被剖开一条缝,每当这时,内里受伤的灵魂才会主动来寻求安慰。

你不喜欢在这里吗?原夕摸了摸宁思荣的头发,那根手指仍然在他的后穴中探索,他忍住呻吟轻声说:那你把手拿出来啊,放我下来走……还是你想这样抱着我回去?今天过年欸,这个时间外面可都是人,要是被人看到你的手伸进我裤子里,怎么办?是那样更羞耻一点,还是在车里做更羞耻一点呢?你其实,一点都不想停下来吧宁叔叔?我们继续做啊。

原夕捧起宁思荣的脸,手指顺着腹肌按在挺立的部位,坏笑着问:你不是说你想我了吗?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急切的样子。

镜片之后的眼中眸色更深,宁思荣叹息着叫他的名字:原夕…嗯。

原夕。

我在呢,你干嘛呀?…别再走了。

往日里沉着冷静的面具彻底崩坏,宁思荣的脆弱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他的黑眼圈很重,眼眶通红,似乎很疲惫,但仍是有满腔的委屈想要倾诉——奇怪,明明是刚把他从桥上接回来,却像是又一次失去了他那般难过。

宁思荣说:我刚才真的觉得,你要跳下去了。

原夕一直无法想象自己离开后的那几天宁思荣是怎样过来的。

如果不是痛苦程度大过了求生欲望,他又怎么会选择轻生呢?他叹了口气,苦笑说:我那时候病得很重嘛,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我答应你,过完年就去看心理医生,我这次一定好好治病,按时吃药,我会好起来的。

原夕…宁思荣仍在唤他的名字,手在他皮肤上怜惜地摩挲着。

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氛围,齐栩两个字在手机屏幕上不断跃动,可宁思荣似乎并没有接电话的打算,原夕不得不出声提醒:是齐警官的电话,你不接吗?宁思荣重新把头靠在他肩上,嘴唇故意贴近他颈侧,闷声说:我今天什么都不想管。

应该是有急事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不接。

宁思荣固执道。

原夕缩着脖子躲了两下,哭笑不得地说:现在不喝酒也会耍赖啊?你以前就算再累也不会耽误正事的。

那些都不是什么正事,只是一无是处的野心,我已经不想向别人证明什么了。

如果不是咽不下这口气,我一定带你躲得远远的。

攀在原夕身上的两只手再次不安分地动作起来,灼热的呼吸随着宁思荣低沉又沙哑的声音扫过他亲吻的地方,不重要,你得先答应我再也不离开了。

原夕的目光还停留在手机上,下个瞬间,后穴中又塞进一根手指,惹得他惊呼出声。

那里没有足够的润滑,在这种逼仄的空间里动作又不方便,容纳两根手指有些费力,但宁思荣的胳膊环住他的背,箍着他的腰,不留任何一点逃走的空隙。

宁思荣说:我这几天闲下来的时候就在想,等你回来以后我一定要忍得久一点,动作轻一点,好让你尽快忘记那些遭遇。

我不想每次做的时候都显得自己很着急,粗鲁得像是我真的有什么癖好。

原夕攀着宁思荣的肩膀,甜腻的低吟贴近他的耳侧,...唔...你现在这样可没什么说服力~我真的不是那样的。

宁思荣说话时刻意咬重了真的二字,呼吸萦绕在他锁骨周围,领口露出来的那部分早已被他亲吻过了。

手机还在支架上震动,那嗡嗡的声音让人耳朵都发痒。

原夕抖了抖肩膀,脱掉自己的外套,身上只剩一件宽松的浅色毛衣,在他微微抬起身体的时候,宁思荣将他的裤子扯下来,屁股露出一半。

还说不急呢?这样的话,只好让齐警官等一等了。

原夕摘掉他的眼镜,顺手挂掉电话,长腿跪在座椅两侧,任由宁思荣脱掉他的裤子和鞋袜。

毛衣的长度到大腿根部,风景全被遮住,好在浑身瓷白的皮肤在暗处也足够显眼,原夕弯腰去调整靠背的时候,可以显出身体暧昧的轮廓。

私密的地方被手指探入,原夕一下子软了腰,另只手适时地伸进衣服里扶住他。

我会让你舒服的。

宁思荣深沉地在他耳边说。

椅背向后倾倒了一个角度,原夕笑着直起身,拉开西裤的拉链,释放出早已硬挺的硬物,抬起眼,笑吟吟地说:你今天好奇怪啊,我哪一次不舒服了?你摸,我后面都湿了。

别说…干嘛口是心非,你明明很喜欢听我说那种话啊,是不是?原夕将那根东西放进身体里,缓慢接纳的过程令他头皮发麻,在言语的刺激下又涨大了一圈。

呜…好疼…他趴在宁思荣肩上小声呜咽,换来背脊上的安抚,待到进出容易了些,宁思荣才开始发力。

起先是温柔的,不知道是皮质座椅发出的吱呀声太刺耳,还是因为几天没做实在动情,宁思荣不再满足于原夕的节奏,将他按在方向盘上,沉腰用力顶进去,整个车身都跟随他的动作晃动。

原夕腿根一阵颤栗,前端甩出来的几滴液体挂在西装上,宁思荣的腹肌从解开的衬衫中露出来,挺入时肌肉绷紧,光影交错下线条尤为明显。

这样的姿势所带来的快感太强烈了,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宁思荣一次次碾过他的敏感点,又深又狠地挤到最里面,不慎流露的泪珠被宁思荣抬手抹去,然后听到他关切地问:疼吗?原夕摇摇头,伸手握住自己硬得发痛的事物上下套弄,紧接着大脑一片空白,最后发泄时自己的东西竟然是在宁思荣手里,那骨节分明的手上全是他的浊液。

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宁思荣。

原夕说话时气若游丝,后穴却暗自发力,夹得宁思荣微微眯起眼睛,随着几次剧烈的喘息发泄在他体内。

容纳不下的液体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流出来,宁思荣大衣的下摆,以及西裤上也沾上了体液,原夕攥着身上的毛衣,靠着方向盘,柔软的腹部不加防备地露在外面,沉溺在宁思荣看着他的,深情的眼神里,任由宁思荣将手背上的浊液在自己肚子上抹开。

这样淫乱不堪的场面中,他摸着宁思荣发烫的脸,继续说:你想怎么弄我都无所谓,反正我们谁都离不开谁,不是吗?把原夕送进浴室之后,宁思荣就接到了齐栩的电话,都没来得及换衣服。

但宁思荣自控的能力让人钦佩,平复之后就可以一秒进入工作状态,正在和宁思荣视频通话的小齐警官绝对想不到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原夕的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直直地看向宁思荣。

他说的话都与工作有关,原夕听不太懂,可却用另一种形式参与其中。

桌下无人注意,原夕不声不响地把脚搭在宁思荣两腿之间,脚尖刚好够到那处重要的地方。

趁着宁思荣的手还在键盘上敲动,又得寸进尺地往下移了移,脚趾灵活地反复撩拨。

整个过程中,宁思荣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甚至还可以逻辑清晰地跟齐栩讨论一些事情,但他的分身反应可观。

原夕觉得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妇男的浪荡子,但越看他的反应越是觉得有趣,脚掌轻踩了踩,随即被一只手攥住。

掌心的温度抵住他的脚底,不让他继续作祟,也不准收回去,直至宁思荣面不改色地和齐栩说:我这边项目进展顺利,灯展定在元宵节前后,具体时间我会通知你们。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队里也早点休息吧。

两个男人之间并没有太多寒暄,聊完正事就挂了电话。

原夕又燃起第二根烟,你要把活动定在我生日那天啊?宁思荣合上电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元宵节看灯不是习俗吗,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盈利。

刚才是谁非要在车上做一次才肯接电话的?这会儿又生日都不陪我过了。

原夕强硬地把脚收回来,蜷着腿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说:算了,哄人上床时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宁思荣微微笑着,扯松领带,目光在原夕雪白的腿上晃了一圈,低头时喉结滚了滚,随即站起身。

你不解释一下就走啦?宁思荣单手撑着原夕的沙发,投下的阴影将他整个人罩起来,却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戏谑地挑了挑眉,先去洗澡。

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深灰色的领带在原夕视线中前后摇摆,他的拇指和中指捻住领带末端,食指一圈一圈绕着领带,将他们之间的空隙填满。

他挑衅道:洗什么?你身上还有我的东西呢。

宁思荣神色一沉,手指抚过原夕的脸颊,落到喉结上,仿佛随时可以握住脆弱的咽喉,再开口时声音略哑:我再强调一次,别再说这种话。

这种话是什么话?指尖的领带一圈圈松开了,原夕半跪在沙发上,尽量贴近宁思荣,进而搂住他的脖子,将最后一口烟轻呼在他脸上,宁叔叔,我想和你在浴室里做。

这次宁思荣先吻了他,凶狠地,惩罚似的咬他嘴唇,烟草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记忆中很久远的一天破开烟雾回到原夕的脑海中。

那是他们刚刚见面的那一天。

一道雕刻着图案的玻璃墙,酒会上模样精致的男人,他们之间第一场漫长的对视。

光线幽暗的赌场房间,发出蓝色荧光的鱼缸,男人输了赌局,但却直白地邀请他一起回房间。

房间里,他赤裸着身体,含住一口烟,与男人接吻。

再之后……浴室里的水汽还未消散就再一次变得燥热。

他坐在洗漱台上,背对镜子,而面前则是宁思荣。

未干的水珠挂在麦色的皮肤上,顺着肌肉的线条缓慢移动,原夕的视线从他们的交合处沿水痕向上,和宁思荣对视。

他两手撑在身后,浴袍挂在小臂上,身体的每一处都淋上暖色的光,暴露在宁思荣的目光中。

原夕刚射过一次,现在是宁思荣给他的休息时间。

宁思荣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手搭在他腰上,拇指摩挲着那道伤疤,认真地问:你明知道我忍不住,为什么总要这样引诱我?你不希望我温柔一点对你吗?忍不住就不要忍,如果你在我面前都没办法随心所欲的话,那该有多累啊。

原夕垂眸思索一阵,开口说:自从我跟了你,你每次都是一身疲惫地来找我。

你自己都没发现吗?你喝酒了之后总会叫代驾把你送到我这里,没有完全醉的话就会拉着我做几次,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就紧紧抱着我,什么都不准我干,只让我陪你睡觉。

我当时不明白,你宁思荣长得帅又有钱,怎么就偏偏看上我了?但是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松一点吧。

我从来都不问你工作上的事,和会所那边也没有太多牵连,后来因为学校里的流言太多,我甚至连学都不上了。

能见到的人除了你叫来的阿姨,你的助理,就是你本人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对你的事业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才会这样......依赖我。

我说得对吗?原夕含着笑,热切地看向宁思荣。

放在以前,原夕说不出这种话的,但重生以来,宁思荣总是能给他一种强烈的,被需要的感觉,那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安全感。

神父告诉他,那是爱一个人的底气。

那时候太累了,总觉得在你身边能喘口气,后来才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

宁思荣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我第一次觉得我可以这样拥有一个人,所以原夕,你知道你在我面前掉下去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原夕抬手摸了摸他的脸,April说,我是她见过的年纪最大的爱哭鬼,我下次一定要带你去见她,这样我就是年纪第二大的了。

我没哭,以后也不会。

可他的眼圈已经红了。

原夕说:我这不是又回来你身边了嘛。

......问题又绕回来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说些有的没的。

我想在我们之间建立温和且健康的性关系,这样对你恢复也有好处。

原夕撇撇嘴,两手扶着洗漱台的边沿,身体前倾,我就要说,你自己还说过呢。

宁思荣一听这话,眉毛都要立起来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原夕眼珠一转,说道:喝醉的时候啊,有一次,哦不,起码两三次。

我估计你是在饭局上遇见我以前的客人了,回家以后根本不让我抱你,按着腰把我压在沙发上就开始扒裤子,你还跟我说——宁思荣满脸凝重地等着原夕拖完长音,随即贴到他耳边,用气声说:你说你要干死我这个骚货。

一时间,浴室内只剩水滴落下的声音。

原夕抬腿勾了勾宁思荣的腰,贝齿轻咬下唇,等到憋不住笑了,才说:我骗你的。

你...!宁思荣长出一口气,转身再次走向淋浴间。

原夕跟在他身后,解释道:你肯定是说了!只是你喝醉以后咬字不清楚,我没听清。

——哗!温水淋下的同时,宁思荣向他飞出一记眼刀,随即背过身去。

原夕揣着笑,戳了戳他的胳膊,这是什么眼神?宁叔叔?...宁总?......宁先生?.........换着花样喊了他半天他也不理,原夕干脆破罐破摔,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巴掌,你这就生气了?26岁男人的气量只有这些?矜持在原夕不断地挑逗之下彻底瓦解,他看见宁思荣从密集的水流中侧过头,而后手臂被巨力一扯,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他被抵在墙上,身后的人正在侵入他的身体。

你今晚一定会后悔的。

宁思荣俯在他耳边说。

面对着墙壁原夕无处可逃,宁思荣攥着他的两只手腕背到身后,蛮横的顶撞让他臀尖都发麻。

欢愉的痒意从被蹂躏的地方钻向身体各处,体内有一处地方被顶得酸胀,原夕站都站不稳了,但仍是开心的,这是他第一次和宁思荣这样毫无负担地做爱。

不需要怀疑明天一觉醒来他是否还躺在身边,不用担心自己是否会被抛弃,或是嫌弃。

其实爱情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宣泄口。

当灵魂和肉体没办法同时获得安宁的时候,大多数人会舍弃掉心中的欲念,让自己处在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里。

而原夕不是,宁思荣也不是。

他们与理想中的自己千差万别,又和理想中的对方背道而驰,却偏要纠缠在一起。

因为欲望而堕落,因为堕落而痛苦,内心极度压抑,身体却像是要爽到天上去。

那感觉像是在吸毒,令人上瘾,戒断的后果便是死亡。

浴室里的热气快要让人无法呼吸,原夕满面绯红的缩在宁思荣怀里,体重全都由他承担,两手在他后背抓出一道道红印。

某个瞬间,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烧断了,原夕身体一缩,前端忽然喷出一股淡黄色的液体。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宁思荣经过短暂的错愕首先反应过来,又站到淋浴底下将两人冲了个干净,擦干后就回了卧室。

原夕倒是安静了许多,不好意思地咬着嘴唇。

他躺下的地方有个枕头,正好垫在肩胛骨的位置,胸膛被迫挺着,上面布满了吻痕,双臂舒展的样子像极了为他人准备的一场盛宴。

床头的位置摆了一幅新画,是原夕没见过的,一朵没有根茎的红色罂粟。

——正方形的画纸中央有几点黑色的花蕊,周围红色水墨流动的样子像水,飞舞的花瓣好似扬起的裙摆,又仿若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有哪里难受吗?宁思荣撑在他身上,眼神将他满身的吻痕打量一番,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唇角说:这是你骗我的代价。

我才不怕你。

原夕从画上收回目光,扯掉宁思荣身下的浴巾,手脚再次攀上他的身体,微张的嘴唇中探出粉色的舌尖,来啊,顶烂我。

......在无尽的厮磨之中,原夕仅剩的力气都在指尖,在床单上重复着攥紧又松开的动作。

他趴伏在床上,身下被枕头垫起来,宁思荣喜欢极了他漂亮的脊背,不停歇地,爱惜地亲吻抚摸。

原夕飘忽的视线再次落到那画上。

他心里想,怎么会是罂粟呢,爱情应该是玫瑰啊。

在那些难捱的日子里,我的记忆和身体长满了阴暗的倒刺,每当我们拥抱的时候就会刺穿我的皮肤,也会刺痛你。

若你也跟我一样想要拔掉,就请你在黎明到来之前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你有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