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Chapter 34

2025-04-03 05:12:52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还处于亲热之前的暧昧之中,沙发上的两个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滚到一起了。

茶几上的啤酒罐子东倒西歪,泛着白沫的黄色痕迹从罐口缓缓流出来,在地毯上晕开一片,还沾湿了被丢弃的短袖衫。

宁思荣总喜欢在这种时候把房间弄得靡乱不堪,仿佛在宣告着他们干柴烈火般的温度。

倾泻而入的月光无法触及,电视映得两具赤裸交叠的身体时而昼亮,时而暗淡。

他们喘息,呻吟,不知疲惫地接吻,如同涸辙之鲋。

而宁思荣是快要死掉的那一条。

事情进展得太快了,来不及任何的润滑和措施,宁思荣抽出两根湿淋淋的手指,扶着自己就要进入干涩的入口。

原夕在他起身之后获得了呼吸的空间,气还没喘匀,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就让他叫出声来。

啊——等等……!原夕手掌抵住宁思荣绷紧的腹肌向外推,抗拒着入侵的事物。

宁思荣炙热的视线本来落在身下,听见声音才如梦初醒一般,从他体内退出来。

抬眼见原夕面如绯桃,艳红的嘴唇上裹着一层水光,语气似责怪又像在撒娇,好疼啊…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可酒精使人的反应变得迟钝,他握着原夕的脚腕愣了半晌,只喃喃:对不起。

我不是怪你啊,但你可以慢慢来嘛。

原夕单手撑着沙发慢慢坐起来,收拢双腿,似乎想起身,可一只脚踝还落在宁思荣手里。

宁思荣警惕道:要去哪?去二楼拿东西。

我也去。

原夕在他心口处摸了摸,失笑道:你就在这坐着吧宁叔叔,站起来我怕你摔了。

宁思荣手里一空,纤细的脚踝不见了。

他的视线追随原夕到了楼梯口,片刻之后,又看着他抱了一床干净的被子回到沙发旁。

原夕却好像是故意要他的这样看着自己,在即将靠近的时候放缓了脚步。

也许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在原夕看来,宁思荣朝着他眨眼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可爱???大约是因为宁总现在毛燥的发型太放荡不羁,所以才给了他这种错觉吧。

干嘛呀?原夕重新坐下来,将干净的被子小心放在一旁,转而贴近宁思荣,轻咬住嘴唇坏笑着说:才喝了两罐啊宁总,怎么醉成这样?还能做嘛~只是喝太急了而已。

宁思荣闷声替自己辩解,夺过原夕手里的瓶子,再次把他按在沙发上。

原夕没忍住笑出来,我又没说不让你弄。

宁思荣兀自抠开盖子,将冰凉的透明液体倒在手上,抹在他身下,这次我轻一点。

还是我来吧。

原夕抬手一推,随即跨坐在宁思荣身上,手上涂了些润滑握住他硬挺的柱体,上下撸动。

那粘稠的液体很凉,原夕的手掌却是火热的,被抓住的瞬间宁思荣重重嗯了一声,又克制忍了回去。

原夕一只手在宁思荣身下技巧性地动着,另一手从他麦色的腹肌摸到胸膛,在凸起的地方使坏似的捏了捏。

他说:以后得多让你喝点酒才行,你这样子我倒蛮喜欢的。

真的吗?某些期待已久的词汇令宁思荣头脑发热。

他紧着问:为什么,喜欢我这样?不觉得我现在很……狼狈吗?还是说你就喜欢狼狈的人。

宁思荣握着他的手放在脸边。

在他印象中,上辈子也是这样的。

破产之后最落魄的时候,原夕跟他一起失眠,一起喝酒,陪着他在房间里待上三五天不出门,谁的电话都不接。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真切地感觉到,原夕在关心他。

发自内心的关心。

他的鬓角流下的一滴汗珠落在原夕瓷白的手背上,像是苦涩的眼泪。

你为什么总喜欢在做爱的时候谈心呢,我的宁叔叔?原夕停下手里的动作,无奈地摇头说:只有现在这样,我才觉得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宁总,而是想我一样的普通人,有痛苦和烦恼,又不想回忆的事情。

你明白吗?你的痛苦和脆弱对我而言,是信任。

这份信任还有温柔与保护,都是你给我的,安全感的来源。

原夕没再说下去,单手摩挲着宁思荣的颊边,仔细端详这张无可挑剔的脸,总是写着淡漠和疏离的眼睛里,一时间充满了翻涌的爱意。

真的吗?原夕脑中反复循环宁思荣刚才说的这句话,语气中的迫切就像他的眼神一样避无可避。

他别开视线,握住宁思荣充血胀大的那部分塞进自己后面。

唔……宁思荣的东西太大了,即使有了润滑也还是很吃力。

酥麻的疼痛感随着深入蔓延到身体各处,他的手指无意识收紧,在麦色的肌肉上留下痕迹。

等到整根没入之后,原夕才发现,这个从小电影里学到的姿势比想象中的更要命——东西进去的时候碾过了他的敏感点,只要稍微一动,直达大脑皮层的快感就令他微微发抖。

他在宁思荣身上小幅度地缓慢起伏,前端时不时地冒水,甚至会甩落在宁思荣的腹肌上,场面极其色情。

宁思荣安抚似的扶着原夕的细腰,手背的血管明显凸起,流淌的是暴虐和渴望。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宁思荣骨子里的有些东西是没变的。

感觉到原夕适应了异物的进出,两手握住浑圆的臀肉,腰胯用力向上顶。

啊啊……太深了!宁思荣……他们早已听不见电影中两人分离的苦情对白,肉体拍击的啪啪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若不是因为住了别墅,怕是楼上楼下的邻居都会过来敲门,怒斥他们扰民。

方才还呆滞木然的宁思荣现在仿佛被上了发条,小臂青筋暴起,大手把雪白的两坨肉捏得发红,挺动的腰更是卖力,将穴口捣得湿泞不堪,似要把他的魂魄一起顶出去。

原夕求救一样揽着宁思荣的脖子,但甜腻的呻吟丝毫没有说服力,尾音还迷人地勾着,引诱侵入者再重几分力道。

夜晚远比两个小时的电影漫长。

宁思荣像是一头发情的雄性动物,有用不完的精力,缠着原夕做了两三次还不知足,最后将指节发红的手按进地毯的绒毛里,再一次发泄在他颤抖的身体里。

简单的清洗过后,原夕没有力气再扶着宁思荣上楼,所以又回到了沙发上。

脱力的原夕异常乖顺,宁思荣从身后揽住他,他就瘫软在那怀抱里。

他哑声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会一直喜欢我吗?栯口栖……会。

宁思荣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男人在上床之后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原夕疲惫地合上眼,明早我再问你,你还会这样回答吗?不管你什么时候问,我都只有这一个答案。

这是原夕陷入昏睡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两人一觉睡到中午,原夕一睁眼就是宁思荣的胸肌,上面还留着红色的吻痕。

想到昨天晚上,他还觉得有点羞耻,毕竟客厅的窗户是没有窗帘的,而现在日照当头,客厅里打过架一样的场面……应该挺难看的吧。

醒了?上方传来宁思荣慵懒的声音。

…嗯。

原夕习惯性地翻身躺平,哪知后背一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宁思荣的胳膊。

但宁总毫无察觉,被他这样一拉,顿时向前倾身。

咣当——!原夕还是摔了,正好砸在昨天弄脏的空调毯上。

嘶……宁思荣顶着鸡窝头,从沙发边缘探出头,嘴角勾起,问:睡我的床睡习惯了?原夕反手捂着腰,不屑道:……我要是腰折了,你这辈子就别想再像昨晚一样弄我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宁思荣才抿着笑扶他起来,问:摔到骨头了吗?原夕摇摇头,随后就注意到他们两个什么都没穿,又钻回沙发的被子里。

可眼前,阳光之下,一室旖旎……他不知道该看哪里。

他们一个用被子把全身裹得严严实实,抱膝坐着,另外一个只将被角遮在跨间,双双瞪着黑屏的电视,谁都没有再开口。

奇妙的气氛逐渐升温,蒸得人脸颊发烫。

昨晚原夕没醉,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宁思荣呢?他会不会睡醒一觉就翻脸不认人了?他为什么不说话?已经反悔了?他该不是拔屌就走的渣男吧!??……但不管怎样,他已经无法淡然地从宁思荣身边离开了。

我以为你醒来就会再问我一遍呢。

宁思荣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指尖,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才会相信,但是我先说,我会的。

原夕心头的颤动更甚昨晚,眼圈不知怎么就泛了红。

他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闷声问:……你会什么?这话应该昨晚说的,现在清醒了讲出来还是会不好意思。

宁思荣仰在靠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低沉的声音犹如将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打在他心上。

会一直爱你,胜过我的生命。

不是喜欢,他用了爱这个字眼。

宁思荣说话的时候,原夕屏住了呼吸,心跳的声音沉重而剧烈。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中学时期从未有人向他表白,大学时候不痛不痒的喜欢没能激起他内心的波澜,会所里为了多揩两把油对他好言相向的男人们,也只会令他厌倦。

宁思荣和所有人都不同。

我在等你回答。

宁思荣依旧在和天花板说。

如果你后悔了怎么办?原夕偏过头,眼眶垂着一颗凝而不落的泪,如果你不要我了怎么办?宁思荣终于直视他,却惊愕于他的眼泪,哭什么?原夕的眉头因为隐忍而皱起,话语则是少见地强硬:回答我,这很重要。

我从来没有不要你,也永远不会不要你,原夕。

我很少相信别人的,宁思荣。

原夕凑到宁思荣身边,颤声问:你可以,不要让我失望吗?在被宁思荣抱住的一瞬间,原夕还是哭了,与昨晚金贵的眼泪不同,而是成股地往下流。

宁思荣并不知道原夕在哭什么,但他的鼻尖也跟着泛酸。

压在身上的担子似乎变轻了,他到现在才终于有了一点点被原谅,被救赎的感觉。

宽厚温暖的手掌轻抚着原夕起伏的后背,温柔的声音里也带着些许颤抖,关于陈朗和金时,待会儿我讲给你听。

以后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都告诉你。

可是抽噎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将他胸口哭湿了一大片。

宁思荣昨晚躺在床上的时候想了很多。

要是没有陈朗,他可能会把原夕藏得很好。

可如果没有陈朗,原夕根本不会带绿牌,也就不会遇见他。

上辈子没有陈朗的存在,事情也没有简单到哪里去。

命运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但不曾改变的是,那次对视,相遇,还有往后的纠缠。

红线始终贯穿彼此,他们生来就注定是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