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秦清澜在府里也就是逗逗两个小孩, 给他们两个做了色卡,七巧板什么的,就放着让两个孩子玩。
床子大, 放两个小孩玩是绰绰有余。
秦清澜还专门让木匠做了个围栏, 将床围住, 这样他们两个也不会调下床。
有的时候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玩, 拼不起来,还要寻求外援,瑾哥儿想过来,偏偏不会走路,皱着一张小脸做沉思状,可有意思了, 秦清澜就在旁边看着他小孩苦恼、烦闷, 笑的可开心了。
琳姐儿倒是直接一翻一翻的硬生生滚到了床边,然后嘛嘛嘛的喊着,应该是想要叫她过去, 这个时候,往往秦清澜就放下手里边的杂书戏文,将两个小孩都抱了过来,放在一个位置, 然后按着玩具演示一遍,只要其中一个人会了, 她就让他们两个自己去玩了, 也培养培养兄妹感情。
这样看孩子的日子过的宁静平和,要说府里的新鲜事, 那就是打南边新来了个厨师, 一口粤语说的非常顺溜, 就是府里的人大多数都听不懂,只能慢慢的猜,听说这位师父是来京城投亲的,结果亲戚已经搬走了,可是她又没有路费,只能在京城找个工作,赚点路费。
因为语言问题,被多家酒楼拒绝,机缘碰巧来了侯府,这位黄师傅真的是很会煲汤,什么老火汤、炖汤、滚汤,各种粥类,还有糖水她都会做,有时候来上一碗,真的整个人都舒坦了。
还有双皮奶之类的小甜点,瑾哥儿和琳姐儿也很爱吃,而秦清澜这个时候一般吃的是姜撞奶,口感顺滑,甜甜辣辣的,味道极好。
转眼间秦清澜又和楚瑞静一起去沈府赏了桃花,江云梦这两天也闲的很,基本上天天都在家,公婆也明理,虽然妯娌小姑子中有难缠的,但是她如今也不是任人揉搓的面团,怼上个那么一两次,她们就知道江云梦的不是好欺负的了,也就罢了。
江云梦看着自己精心打理的后花园,得意的说道:之前喜欢花,可惜种不了,如今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这些花儿都是我精心挑选,然后仔仔细细的挪到这边来,然后天天亲自打理,才有了如今的美景啊。
确实,秦清澜看着江云梦的桃花,虽然不多,可朵朵都那么的鲜嫩,有着一股子蓬勃向上的生机,看上去是被照顾的很好的。
楚瑞静看着这满院子的花,皆是精心打理过的,不禁取笑道:你成婚一年,难道成果就只是这些花?你看秦清澜如今可都两个孩子了,你怎么也不想着要一个?虽然楚瑞静自己婚姻生活不是很顺畅,但是对于别人的婚姻生活,她还是挺八卦的。
江云梦苦笑道:哪是我不想要啊,成婚不久婆婆就病了,我每日亲去侍候,早晚问安,亲自抓药、熬药,可不就没时间了嘛,后来我空了,他又忙了,之后他空闲了,我又得处理妯娌和小姑子之间的事情,等我忙完了,他这不是被上司抓壮丁,去负责京城内的传言了嘛。
每日都得点灯熬油的熬许久。
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好好的一对小夫妻,竟然没有多少相处时间。
江云梦也就只能摆弄摆弄花朵,来打发时间了。
秦清澜见气氛不对,迅速挑起别的话题,问道:你家这妯娌和是小姑子怎么闹矛盾了啊,因为什么事情啊?江云梦轻哂一声,缓缓的解释道:还不是我那小姑子,非闹着要出去,这两天我婆婆正在给她寻摸人家,都找的差不多了,若是没有意外就该定下来了,本来这个时候,姑娘怎么着也得装一装,我那大嫂自上次我婆母病了之后就管着家里的事情,觉得她这些日子应该安心呆在家里绣绣花,抚抚琴,好歹也装的娴静些,安安心心的在府里等着那家人来提亲下聘,婚事做定了再出去也好。
可我那小姑子自小因为是我婆婆小女儿的缘故,十分受宠,自小她想要的,就没有拿不到的,非得缠着要去永平侯府的诗会,本来答应了也没什么,可我听说那诗会,男子也要去,男女之间竟然就隔了个屏风,都在一栋楼里,就和大嫂说了。
这诗会雅集的,说着是风雅,一个小姑娘去一下虽说没什么,可她如今已经十六了,正要定亲的年纪,这种最好还是少去,我大嫂本来就反对,如今听说永平侯府的诗会男女大防不严,就更不让她出去了。
谁承想我那小姑子听说大嫂不让去,还就作对一般的非得去,偷偷的买通了门房,穿着丫鬟的衣裳,自己跑出去了,出去之后才在外头换了服饰,上了妆,去了诗会。
那你大嫂要是知道,可不是得十分生气?楚瑞静惊讶道。
她自小规矩十分严格,父母的话都是说一不二的,之后长嫂看着温柔和气,可也是个执拗的,她决定的事情,大哥都改不了。
所以自小就没有违逆长辈的事情发生过,更不用说这种偷偷跑出去的了。
江云梦叹道:可不是嘛。
然后继续讲述:我大嫂本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因为要忙着给我那小姑子清点嫁妆,等到那边过来人下聘之后,一些大物件总得提前抬到夫家去才是。
办婚宴这事,秦清澜比较熟,确实,像是拔步床这种巨大的物件,总不能男方过来迎娶那天才抬到夫家去,像是家具这种,自然是得提前就让人拉好车,送到夫家去,等婚礼的时候,拿纸写上也就是了。
那你大嫂之后又是怎么发现的呢?楚瑞静好奇的问道,她家里规矩俨然,自然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要传过重重的门子到车马房也是难事。
秦清澜想着这也是沈府地方小,门也少,这才这么轻松的被突破了。
要是换了楚国公府或者淮安侯府,甚至是秦府,都是没有这么容易的。
说道这里,江云梦的脸色一暗,恨恨的说道:去诗会自然是要作诗的,有个出众的名句也不算什么,就在小圈子内流传也罢了,大家都是姑娘,说说也无妨,可谁知那永平侯府的下人居然如此不当心,姑娘家的诗句竟然敢传到外头去,好几个姑娘做的诗都流了出来,还好没名字。
可其中一首就是我那小姑子小时候的事情,之前年夜饭的时候婆婆说来与我们玩笑的,她化用到诗里去了,我那大嫂家里父兄皆是翰林,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自然是明白了。
知道后也没发脾气,就是推脱管家事情太多了,打理不好我那小姑子的嫁妆了,之后就是罚了车码房的下人,打了二十板子,又罚了看门的下人和婆子,打死也不让我那小姑子出门了。
最近我婆婆为这个事情也是小小的病了一场,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她的婚事。
我夹在其中,自然得两头都说一说好话,这边劝劝说小姑子还是小孩不懂事。
那边劝劝说大嫂也是为你好。
闹了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定论,我也是没法子了,索性不管了。
江云梦看了秦清澜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那个诗会,听说也是你妹妹举办的,最近柳大人巡盐回来了,柳家大哥二哥也回来了,柳三又升职了,柳家自然是十分风光,你那妹妹已经办了好几场这样的诗会了,她在京城中本来就有些许诗名,如今就更盛了。
都说柳家是新皇宠臣,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连她那只爱高门嫡女的婆婆都对她极好,十分的客气,我之前也参加了一场那诗会,还瞧见了柳家侯夫人呢,就坐在亭子中间和你那妹妹说话,瞧着十分和睦,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让那侯夫人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如今几个儿媳里边,看上去柳家夫人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妹妹了。
也是你这妹妹有手段,嫁的好不说,还这么快就将婆母拉到了同一阵营。
虽然说屋内有怀孕了的姨娘,之前外头还有身份低贱的外室,可外边现在都在说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就算是贪花好色些,可只要是有本事,就已经很好了,类似这种话。
现在京城中羡慕你这个妹妹的可不少呢。
都说她是有福气,是个福星,她嫁进去了,永平侯府就渐渐起来了。
柳大人巡盐一路顺遂,如今刚刚升了正三品呢,夫君也刚升了官,就连屋子里的姨娘怀孕,也说是她大度、贤惠,能容人,不嫉妒。
说这是子嗣昌盛的样子呢,是阖家之福。
这秦清澜其实也不是想不到,毕竟是女主,怎么着都是顺遂的,且日子要过的惊心动魄的才是,不像她,这一两年其实除了地震都没有发生什么别的奇奇怪怪的事情。
就是普通的日子。
一天之中,早上睡到自然醒,顾承远已经去了翰林院,而是她慢慢悠悠的吃个早饭,然后就将两个孩子从东厢房挪到屋子里看着,自己则在旁边看看书,研究研究棋谱,有时候兴致来了再弹弹琴,然后中午吃饭,顺带看着两个小孩被奶妈妈喂着吃米糊。
下午带着孩子睡个午觉,起来再管会儿家事,就到了晚饭和顾承远一起吃,晚饭前听顾承远对着两个小孩说故事,她自己则是看些杂书。
然后将孩子送到东厢房,睡觉。
日子过的平淡且安稳,几乎可以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十分的平静,一切都那么的简单,孩子也都在平平安安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