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晋言,你值得我爱吗?韶音定定地看着他, 问道:你真的要我求你?你想清楚了?这还需要想吗?薄晋言正要回答,就听到她又说道:也不想要我爱你?眸光倏然一紧,到嘴边的话顿住了, 薄晋言很想说, 不想要!他一点也不想要!她的爱算什么?他早已经不屑一顾!但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令他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不想。
他竭力保持面容沉着,冷冷说道。
他不稀罕她的爱。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好。
韶音站起来道。
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既不是生疏的样子,也不是考验他时挑剔的样子。
她现在给人的感觉是远在天边, 他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也永远都无法产生连接:不用你赶, 我自己走。
见她要走, 薄晋言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臂。
韶音站定,偏头看着他:怎么?不是要赶我走?他什么时候要赶她走?不是让她求他吗?她做错了事,如果不是他谨慎, 现在已经造成巨大的损失,她难道不应该好好求一求他,让他原谅她?!薄晋言紧紧抿着唇, 一言不发, 只用沉沉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知道了。
韶音点点头, 你想要一个解释,是不是?他当然想要她的解释,薄晋言启唇:说。
你怪我背叛你, 可你值得我爱吗?韶音仰头看着他,脸上无一丝惧意, 你不值得!薄晋言愕然, 随即怒道:程思音!她好大的胆子!竟敢说他不值得?他为她付出那么多, 她竟然说他不值得?这一刻,他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不等他付诸行动,就听她道:你一定想说,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不感动,居然还背叛你,是个白眼狼?因为这句话,薄晋言掐向她脖子的手攥了攥,垂了下去。
抿紧嘴唇,盯着她。
让我想想,我都对你做了什么?韶音不紧不慢,挣出自己的手,伸开五指,数了起来,最早,我碎了你一颗蛋。
闻言,薄晋言脸上一黑。
她还好意思说?她对他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他都没有把她怎么样,他对她如此纵容和宠爱,她怎么做得出背叛他的事?在薄晋言心里,她做的所有事情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件。
身体的损伤,而且是不可逆的,每天都能见到,他介意极了。
那你记不记得,你一共强过我多少次?韶音问他道。
薄晋言皱眉:你说什么?你总不会以为,曾经你对我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吧?韶音惊讶地睁大眼睛,边摇头边道:不是的,全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们女孩子只有爱上一个人,才愿意做这种事。
顿了顿,如果你活儿很好,也就算了。
但是,你的技术真的差到爆。
她怎么可能愿意?每一次,都是他把她拉去床上,强迫她跟他运动。
他自己爽了,一次两次三次,留给她的?只有疼痛,不舒服,羞耻,自厌。
你!她说他技术差,令薄晋言更加黑了脸,再也忍不下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后腰抵在桌沿上,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技术差!他的伤早已经好了。
之前不碰她,是因为想跟她好好的,培养出可笑的爱情。
等等!韶音叫停他解扣子的动作,伸出两根手指,你这是第二次掐我脖子了!薄晋言脸色冷冷的,看着她。
你还威吓过我很多次,警告过我很多次。
韶音继续说道,你试图强吻我,掐我脖子,强上我……薄晋言,数数你自己干过的好事。
她表情露出讥讽:你以为做几顿饭,说几句软话,哦不,那根本算不上软话,只是人话而已,你以为这样就能抹掉之前的一切?太可笑了。
她嘲讽地看着他:薄晋言,究竟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背叛他怎么了?他以为他做的很多,很值得感动,她应该好好珍惜他?你!她毫无愧疚的发言,让薄晋言惊愕,愤怒,心里刺痛。
那是一种比背叛更难受的感觉,他放低身段,为她做了那么多,但在她眼里,却不值一提?!此刻,他已经不是想掐死她,而是想把她碎尸万段!呵呵。
小灰跟着发出一声,看看他,洗手作羹汤,可把他贤惠坏了。
小仙男下凡哦?谁追女朋友,不给人家做几顿饭?也没见哪个骄傲成这样子。
我只背叛了你三次。
韶音直起腰,用一股薄晋言惊愕的力道,拨开他的手,你赚大了!他也就是蛋少。
如果再多几颗,那就可以根据他曾经强迫她的次数,一次对标一颗。
而他威吓她、警告她、掐她脖子的次数,远远超过三次。
她却只背叛了他三次,他亏什么?你不应该赶我走。
她纤细的手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道,推开他的胸膛,你应该求我走。
否则,我会背叛你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腻了!薄晋言难以相信她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愕然睁大眼睛,但他此刻无暇计较,心神全被她那句我会背叛你一次又一次给占据。
你!他惊怒交加。
原来她一直恨着他?从来没有消气?一直在怨怪他?他以为自己快收服她的心,却原来她的心是一座冰山,他融化的只是冰山一角?!你骗我!他愤怒低吼,还有着一丝自己也不肯承认的委屈,你骗了我!她第一次从蒋家回来时,他们谈过。
薄晋言的理解是,只要他乖乖的,她也会乖乖的,他们重新开始。
原来她从没想过跟他好好过?都是骗他的?有吗?韶音耸耸肩,我记得我当初说的是,你背叛我一次,我就背叛你一次。
她并没有说,他不背叛她,她就不背叛他。
薄晋言指着她,眼里透着受伤,愤怒,表情骇人:你、找、死?韶音上下打量他,眼神轻蔑又可怜:看看你自己,薄晋言,你怎么值得我爱呢?动不动就是你好大的胆子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动不动就掐脖子、捏下巴。
做几顿饭,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付出了很多,她应该死心塌地。
算你运气好。
她说道,扭头就走。
他运气好,发现她搞他。
站住!薄晋言大步追上,一手搭上她肩膀。
韶音转过身:还有什么话,是我没说清楚的?没有了,她都说清楚了。
薄晋言紧抿着唇,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即便这样,他仍然不会放过她。
他从没想过放她走,她就是死,骨灰也得摆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没有就放手!韶音忽然喝道。
肩膀一动,挥开他的手,冷冷说道:我不想再看见你,薄晋言!她现在有一亿五千万。
享受生活不好吗?谁还要看他的臭脸?你想走?命不要了?薄晋言脸色难看,讥讽道:蒋依兰等着弄死你。
见韶音脸色平静,毫无动容的样子,他又说道:你该不会以为能解释清楚?蒋依兰拿了假的文件,丢了很大的脸,对她、对蒋家都有不小的影响。
她一心想要当蒋闻志的继承人,结果冒进失利,蒋闻志还好说,蒋家上下怎么看她?就算她肯听韶音的解释,在听解释之前,也会好好给她点颜色瞧。
这就不劳薄总操心了。
韶音推开他,大步往外走。
薄晋言没想到说到这个份上,她还是执意要离开他。
跟着他,就那么难过?他会做饭给她吃,只要她好好求他,说知道错了,像从前一样谦卑柔顺,服从他,听他的话,围着他转,他一定会保护好她,不让蒋依兰伤害到她一根头发。
跟着他,做他的女人,她会过着无上荣宠的生活,为什么?不许走!韶音没想到他这么磨叽,转过身,袖子挽起。
我要走就走,你哪根葱,管我?砰!啪!咚!十五分钟后。
韶音收回踩在男人脸上的脚,低垂眼睛,看着躺在地板上,发丝凌乱,眼圈淤青,脸颊红肿,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男人。
还让我留下来吗?她挑眉问。
薄晋言吃力地转动视线,看着一脸居高临下的女孩,只觉那么陌生,又理所应当、合该如此。
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他一字一顿,心意坚决。
韶音:……这死心眼。
蹲下去,抓住他的头发,薅起来,然后重重往地板上一磕。
咚!男人晕了过去。
韶音松开手,掏出男人的衬衫下摆,擦了擦手。
轻哼一声,上楼拿了随身物品,背上小包包,戴上墨镜,哼着歌儿,走出别墅。
作者有话说: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