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施钗心中一惊, 似乎感受主人的情绪,长密的眼睫像蝴蝶的翅膀般颤抖,她的唇瓣张了张, 小声说道:陛下,我……朕让宣皇叔带柳景玺来了嫱城,明日你应该便可以见到你弟弟了。
不等柳施钗将话语说完, 谢淮昱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语。
柳施钗仰头看着谢淮昱,谢淮昱面容俊朗, 或许是因为身居高位的缘故, 眉宇间带着几分冷淡和疏离, 此时她和他离得这般近,仍然未冲散他身上的淡漠。
她知道谢淮昱肯定是知道了。
他让宣王带柳景玺来嫱城, 也非一时兴起。
柳施钗抿了抿唇,小声说道:陛下, 景玺的性格天生与别人不一样,父亲死后, 母亲也只能够纵容他。
是纪伯修主动找上了景玺,母亲见景玺难得对一些事情感兴趣,虽然觉得不妥,也不忍伤景玺的心……默了默, 柳施钗又补充说道:除了上次戚大小姐和徐小姐的事情,景玺从来未出手伤害过别人……石慕瑶口中的‘小师弟’不是别人, 正是柳景玺。
她也不知道柳景玺如何入了纪伯修的眼, 纪伯修和柳景玺每次相见,都是纪伯修悄悄到镇国公府找柳景玺, 别人不知道柳景玺和纪伯修的关系, 显然石慕瑶也不知道纪伯修收了柳景玺为徒, 只知道有一个小师弟存在。
柳施钗不知道与谢淮昱说此事是否妥当,可是显然谢淮昱已经知道了此事,她与其还想着遮遮掩掩,倒不如和盘托出。
你觉得朕在因为柳景玺的事情,责怪你和柳家?谢淮昱的宽大的手掌抚上柳施钗的娇美的脸颊,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微微抬起柳施钗的下巴,柳施钗被迫与他对视,他沉声说道。
谢淮昱的手指上的温度明明带着几分烫人,出口的话语却让人感受到些许冷意,柳施钗心尖微凉,她颤声说道:虽然在我和母亲看来,这仅仅是景玺的爱好,可是毒和蛊都是令世人畏惧的东西。
上次在拾翠阁的事情,虽然谢淮昱已经知道了柳景玺会毒的事情。
可是相较于毒,蛊有的时候比毒更让人感到害怕。
前朝皇帝甚至将蛊虫视为邪门歪术,几次下令要将其铲除。
事实上,如果不是柳景玺性格特殊,又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她和关氏也不想让柳景玺碰毒和蛊。
谢淮昱凝视着柳施钗澄澈的眼眸,面容却越发黑沉。
说白了,她还是不相信他。
她觉得他会伤害柳景玺和柳家。
此刻她对他如此小意温柔,也不过是担心他会因为柳景玺会毒和蛊,伤害柳景玺,责怪整个柳家。
怀里的女人娇娇小小的一团,娇媚的面容似乎是上天最完全的作品,比上好的玉石还要吸引人的目光,让他沉沦。
他的心中倒底是有些寒心的。
柳景玺是她的同胞弟弟,他怎么会去伤害她的心爱的弟弟?朕不会因为柳景玺的事情,责怪柳景玺和柳家。
谢淮昱的视线从柳施钗的身上移开,他落在柳施钗的脸上的大手收了回来。
柳施钗的娇小的身子仍然坐在谢淮昱的腿上,此时二人离得如此近,明明是极亲密和暧昧的动作,屋内的气氛却无端给人一种压抑和冷凝之感。
柳施钗眼睫微颤,小手搂住谢淮昱的脖子,娇躯贴近谢淮昱,柔软得不可思议。
谢淮昱的身体僵了僵,微微垂眸看柳施钗,面容仍然淡漠。
之前在暗室内,陛下对瑶殿下说的那个解蛊之人是景玺吗?柳施钗的下巴抵着谢淮昱的肩膀,声音软软糯糯。
柳施钗说话时,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属于女子的撩人的体香窜入他的鼻间,勾人得很。
谢淮昱眼眸渐深,放于柳施钗腰间的大手似乎被火烤过一般,他冷淡地嗯了一声。
可是景玺不会解蛊呀。
柳施钗稍微退开一些,澄澈的眼眸与谢淮昱对视,娇声说道。
柳景玺虽然会制毒和养蛊,在制毒和养蛊方面很有一番研究,还被纪伯修夸赞过其天赋,然而柳景玺却不会解毒和解蛊。
这倒不是纪伯修有意藏私,不教柳景玺解毒和解蛊。
而是柳景玺对解毒和解蛊没有兴趣,柳景玺虽然年纪尚小,他不感兴趣的事情却没有人可以逼他。
关氏见柳景玺不会将手上的毒和蛊虫随便用在别人的身上,最多拿府上的动物做实验,便随柳景玺去了。
柳玄棣毕竟是他的兄长。
谢淮昱的宽大的手掌揽着柳施钗的纤细的腰肢,淡淡说道。
柳施钗因为是柳景玺是她的弟弟,总会不自觉美化柳景玺,他却比柳施钗将柳景玺的冷情看得更清楚。
柳景玺似乎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怕是柳景玺的母亲和兄长,柳景玺对关氏和柳玄棣也没有多少感情。
如果柳景玺自己没有能力便罢了,偏偏柳景玺才八岁,制毒和养蛊的本事便超过了许多年长者。
从柳景玺对解毒和解蛊不屑一顾,却对制毒和养蛊兴致勃勃来看,柳景玺显然是没有多少怜惜的感情的。
如果放任柳景玺,柳景玺以后或许甚至会伤害柳施钗。
这也是他让柳施钗将柳景玺送到宣王的身边,让宣王教导柳景玺的原因。
柳景玺如果连自己的同胞兄长都能够见死不救,哪怕柳施钗不愿意,他也不会柳景玺再留在柳施钗的身边。
谢淮昱的话语,柳施钗听懂了。
柳玄棣是柳景玺的兄长,柳景玺有责任尽全力去为柳玄棣解蛊。
只是想到柳景玺的脾性,柳施钗的秀眉拧得紧紧的。
最初她和关氏发现柳景玺对制毒之类的感兴趣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欣慰的,想着日后柳景玺可以多一种保护手段。
可是后来她和关氏发现柳景玺仅仅是喜欢制毒,欣赏他制作出的毒产生的效果,原本柳景玺还喜欢拿身边的下人试毒,被她发现和指责后,柳景玺才再未对人下手。
她和关氏担心柳景玺会拿自己制作的毒伤害别人,曾经也劝柳景玺制作其解药,可是却被柳景玺漠视了。
柳景玺本来就对解毒和解蛊不感兴趣,又从未学过解蛊方面的内容,怕是无法解开兄长身上的蛊虫。
谢淮昱倒是没有柳施钗的忧虑。
柳景玺既然能够得到纪伯修的夸赞,显然在这方面天赋极高,柳景玺如果真心想要解开柳玄棣身上的蛊虫,应该没有那么难做到。
纪伯修既然将养蛊的方法告知给柳景玺,不可能没有教过他解蛊的方法。
从前不过是柳景玺不愿意学罢了。
而且即便柳景玺无法解开柳玄棣身上的蛊虫,不是还有纪伯修吗?纪伯修的两个徒弟都在嫱城,还会没有办法逼纪伯修现身吗?柳施钗仰头凝视着谢淮昱棱角分明的脸,谢淮昱刚才与她说话时,语气虽然还算是温和,偏偏整个人透着一股冷淡和疏离感。
与她和谢淮昱刚从石慕瑶那儿回来时完全不同。
柳施钗的莹白的玉手落在谢淮昱的脖子两旁的肩膀上,腰肢纤细,她的曼妙的身体前倾,凑近谢淮昱去吻他的唇瓣。
怀里娇娇小小的女人软绵绵的,身上沁出诱人的甜香,令他发狂。
谢淮昱落在柳施钗腰间的大手紧了紧,眸光幽深,面上却不显。
柳施钗见谢淮昱不为所动,心中有些泄气,她贝齿不甘心地稍微用了一些力气。
等她退开时,便看见谢淮昱的唇瓣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谢淮昱落在柳施钗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低头霸道地朝柳施钗的饱满的唇瓣吻去,攻占而入,强势的气息让柳施钗逃无可逃。
柳施钗的唇瓣微张,微微喘息,整张脸都染了好看的红霞,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下面。
谢淮昱喉结滑动,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柳施钗有些肿的唇瓣,哑声说道:报复朕?柳施钗能够有多大的力气?她刚才留在他的唇瓣上的牙印已经淡得看不见了。
施钗哪里敢报复陛下?施钗是看陛下不太开心的模样,想讨好陛下。
柳施钗偏过脑袋,人比花娇,娇滴滴说道。
谢淮昱定定地凝视着怀里的小人儿。
他为什么会不开心?还不是因为她。
柳景玺是她的心爱的弟弟,他在她的心中便没有一点儿地位。
他如果真想伤害柳景玺,当初柳景玺被他关在大牢时,柳景玺还有性命活着出来?谢淮昱低下头,再次吻住柳施钗的樱唇,探入其中,品尝她的甜美。
柳施钗的身子被谢淮昱完全掌握在怀里,鼻息间全上谢淮昱的气息。
……第二天早上,柳施钗和谢淮昱用完早膳,便听说了柳景玺和宣王到达嫱城的消息。
弟弟和宣王现在到哪儿了?柳施钗听见护卫的禀告的话语,猛地站了起来,眼眸中难掩激动。
她被谢淮昱留在皇宫后,柳景玺又被谢淮昱送去了宣王府,她有好长时间未见柳景玺了。
护卫恭敬说道:大概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宣王和柳二公子便能够到达这座宅院了。
我去宅院门口等候宣王和弟弟。
柳施钗想快点儿见到弟弟,柔声说道。
谢淮昱看着柳施钗款款朝外走去的身影,眼眸微沉。
柳景玺一出现,果然她的眼中就没有他了。
这会儿柳景玺还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呢,她就迫不及待去见他了。
柳施钗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她走到谢淮昱的身侧,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谢淮昱冷淡地看了柳施钗一眼,未说话。
她这般急着去见柳景玺,又来理会他做什么?柳施钗对上谢淮昱淡漠的眼眸,顿了一下,她的贝齿轻轻咬了一下唇瓣,温声说道:宣王毕竟是长辈,我和陛下是晚辈,如今宣王来了嫱城,我和陛下理应去迎接宣王。
谢淮昱淡淡说道:宣王是谁的长辈?柳施钗想了想,说道:我和陛下的长辈。
谢淮昱看了柳施钗一会儿,从圈椅上站了起来。
宣王是他的皇叔,自然是他的长辈。
柳施钗如果嫁给了他,宣王便也是柳施钗的长辈。
谢淮昱毕竟是帝王,哪怕宣王是他的皇叔,也没有让谢淮昱在宅院门口等候宣王的道理。
因此谢淮昱和柳施钗没有立刻去迎接宣王,而是等宣王的人已经到达了宅院门口,谢淮昱和柳施钗才朝外走去。
柳施钗远远便看见了走在前方的宣王和柳景玺。
柳景玺一身苍翠色的锦服,走在宣王的身边,瞧着乖巧可爱。
柳施钗从前只是远远在宫宴上见过宣王,这还是她第一次如今近距离地与宣王接触。
宣王的容貌与先帝有几分相似,或许是常年上战场的缘故,原本还算温和的五官透着几分凌厉,给人一种肃杀之感。
又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度。
或许是长时间没有见到柳施钗,柳景玺看见柳施钗后,眼眸便一直看着柳施钗。
景玺这段日子叨扰王爷,多谢王爷帮忙照顾景玺。
柳施钗拉着柳景玺,微微屈膝,冲宣王温和说道。
父亲去世后,母亲很长时间无法从父亲的死中走出来,兄长又要接管柳家,没有人能够教导柳景玺。
宣王能够帮忙教导柳景玺,她的心中还是很感激的。
宣王笑说道:本王膝下无子嗣,如今有景玺陪伴,本王也是乐在其中。
他这话语倒不是假话。
虽然他将柳景玺接到身边教导是受谢淮昱所托,柳景玺在练武方面确实天赋不错,假以时日,或许柳景玺的武功还能够超过他。
他也是惜才之人,柳景玺既然在这方面有天赋,他自然想好好教导柳景玺。
谢淮昱让宣王将柳景玺带到嫱城,主要是为了柳玄棣的身上的蛊虫。
柳玄棣的情况不能够拖了,柳施钗和谢淮昱也不能够在嫱城停留太长的时间。
几人交谈了几句,柳施钗和谢淮昱便要带柳景玺去见柳玄棣。
宣王则留在谢淮昱买下的宅子里,缓解连日来的奔波忙碌。
因为昨日柳施钗和谢淮昱已经上门过,今日石慕瑶的手下见柳施钗几人上门,倒是没有为难柳施钗几人,直接带柳施钗等人去了柳玄棣所在的暗室。
柳景玺随柳施钗进入暗室,便看见柳玄棣躺在床榻上,一名身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站在柳玄棣的身边。
景玺,还不快去看看你大哥。
柳施钗见柳景玺呆呆地站着,轻轻地推了柳景玺一下。
柳景玺的小眉头微微皱着。
今日他见到柳施钗后,柳施钗便一直在他的耳边说柳玄棣的事情,然后又带他来见柳玄棣,现在也只知道让他去看柳玄棣。
柳施钗带柳景玺来的时候,已经将柳景玺是纪伯修的徒弟的事情告诉给了她。
此时石慕瑶见柳景玺这般,不悦说道:柳景玺,你怎么回事,莫非你连你的兄长也不想救?柳施钗的心中还是护着柳景玺的,她说道:石姑娘息怒,弟弟从小未见过太多人,可能是有些吓到了。
柳施钗在柳景玺的面前蹲下,正准备继续劝说柳景玺。
一旁的谢淮昱突然握住柳景玺的胳膊,几乎是将柳景玺拖到柳玄棣的床榻边。
柳景玺毕竟年纪小,自然不是武功高强的谢淮昱对手,身上的衣裳被谢淮昱弄出了许多褶皱,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见状,柳施钗连忙走过去,欲帮柳景玺挣脱开谢淮昱的手掌。
柳景玺本来就不爱与人交流的,谢淮昱这样会吓到柳景玺的。
触碰到柳施钗柔软的小手,谢淮昱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柳景玺。
他看了一眼床榻上的柳玄棣,话语是对柳景玺说的。
他说道:救你大哥,还是看着你大哥死,你自己选?柳施钗澄澈的眼眸诧异地看向谢淮昱。
柳景玺毕竟才八岁,好好劝导他便是,谢淮昱为何如此严厉地对待柳景玺?柳施钗的疑惑,谢淮昱自然看在眼里。
老镇国公去世后,镇国公府的人都一味地宠爱柳景玺,可是太过纵容柳景玺,柳景玺只会更加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柳施钗蹲在柳景玺的面前,温柔说道:景玺,你兄长从前很疼爱你的,现在他受伤了,如果你不救他,你以后便看不见他了。
或许是被谢淮昱刚才的动作吓到了,柳景玺的眼眶红红的,他看了床榻上的柳玄棣一眼,小声说道:我不会。
柳玄棣的身上的蛊虫,他看出来了。
可是他真的不会解蛊。
柳施钗听见柳景玺的话语,沉默了一下。
以她对柳景玺的了解,她知道柳景玺没有撒谎,柳景玺从前便对解蛊没有兴趣,是真的不会解蛊。
谢淮昱说道:你如果不会,可以现在开始专研。
朕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如果无法解开你兄长的身上的蛊虫,以后便再也不能够见到你姐姐。
柳景玺见再也不能够见柳施钗,垂在身侧的双手攥得紧紧的,他说道:两天,我要两天时间。
可以给你两天时间,这两天内你不能够见她。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柳施钗。
说完,谢淮昱便带着柳施钗朝暗室外走去。
看来他猜测得没有错,纪伯修应该教过柳景玺解蛊,可是柳景玺性子清冷,做事随心所欲,没有随纪伯学习修解蛊。
柳施钗还没有从柳景玺答应给柳玄棣解蛊的诧异中缓过神来,便被谢淮昱揽过腰肢,朝外走去。
情急之下,她只能够委托石慕瑶,让石慕瑶帮她暂时照顾柳景玺。
或许是嫌弃柳施钗走得太慢,迈出暗室的时候,谢淮昱弯腰将柳施钗给抱了起来。
身体猛然悬空,柳施钗的纤纤玉手下意识地搂住谢淮昱的脖子,修长如玉的脖子微微往后仰,衣裳的领口微乱,谢淮昱垂下眼眸的时候,正好可以看见里面旖旎的风景,勾人得很。
谢淮昱将柳施钗往他的怀里揽了揽,步履一如往常地稳健,脚下的步子却是明显加快了许多。
柳施钗轻轻喘息,长密的睫毛随主人的情绪颤抖。
她的小手在谢淮昱的坚实的胸膛上推了推,欲从谢淮昱的怀里下来。
虽然此时他们的身边除了谢淮昱的人,便只有石慕瑶及其手下看见了谢淮昱和她此时的姿势,以石慕瑶的聪慧,石慕瑶显然早就猜测出了她和谢淮昱的关系。
可是现在她和谢淮昱还没有离开石慕瑶的宅子,身后不远处便是柳景玺和柳玄棣,此时她和谢淮昱却如此亲密,怪难为情的。
而且宣王现在也来了嫱城。
谢淮昱显然没有在乎别人想法的心思,没有将柳施钗那点儿力气放在眼里。
谢淮昱抱着柳施钗,大步回到了他在嫱城买下的宅院。
所幸柳施钗和谢淮昱的运气还算好,谢淮昱抱着柳施钗回他在嫱城买下的宅院时,谢淮昱和柳施钗没有遇到宣王。
刚刚回到她和谢淮昱的寝室,柳施钗便从谢淮昱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她朝后退了两步,垂眸理了理身上微乱的衣裙。
生气了?谢淮昱走近柳施钗,轻轻给柳施钗朝上拉了拉领口。
没有。
柳施钗的嫩白的小手覆上谢淮昱的手掌,欲挪开谢淮昱的手掌,柔若无骨的小手却被反被谢淮昱宽大的手掌握住。
男子掌心的温度微烫,他看向她的眼眸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许多。
柳施钗看向谢淮昱,认真说道:以后当着别人的面,陛下别再这样对待我了。
如何对待你?谢淮昱又朝柳施钗的方向逼近了一步,问道。
像,像刚才在瑶殿下那儿般抱我……说话时,他唇边的热气自然而然地洒在她的脖颈间,似乎谢淮昱在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似的。
柳施钗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没有别人的时候朕便可以抱你……谢淮昱的身躯靠得很近,厚实的手掌落在柳施钗的柔韧的腰肢上,伸手将柳施钗抱入他的怀里。
刚才谢淮昱和柳施钗进屋的时候,宅子里的下人都识趣地退下了,此时屋内只有柳施钗和谢淮昱。
柳施钗见谢淮昱故意曲解她的话语,不满地瞪了谢淮昱一眼,娇媚的脸蛋比春日的娇花还有娇艳欲滴。
刚才朕那般逼迫你弟弟,你不生气?谢淮昱抬手捏了捏柳施钗泛红的耳朵,声音低哑温柔。
柳施钗的澄澈的眼眸中浮现疑惑。
如果不是谢淮昱,柳景玺还不会想法子帮柳玄棣解蛊,她为什么要生气?柳施钗柔声说道:景玺对人的感情是比较淡泊,哪怕是母亲和兄长,景玺也不太亲近,可是景玺不是母亲和兄长毫无感情。
刚才陛下对景玺说的那些话语,虽然听起来是对才八岁的景玺残忍了一些,但是施钗还是要谢谢陛下,以景玺的聪慧,我和母亲,兄长一昧地宠爱,对他以后非好事。
她也发现了不能够一昧地纵容柳景玺,只是如今兄长出事,柳景玺毕竟年纪尚小,又性格有缺陷,她和关氏在面对柳景玺时,总是不忍苛责他。
谢淮昱本来以为他刚才在石慕瑶那儿那般逼迫柳景玺,以柳施钗对柳景玺的疼爱,柳施钗会不喜欢他的举动。
可是柳施钗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
鼻息间是柳施钗令他痴迷的香甜,怀里的女人软绵绵的一团,撩人得很。
谢淮昱看着怀里柳施钗近在咫尺的脸蛋,这两日憋在心中的郁气忽然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