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施钗知道柳景玺画的那幅画中的另一个男子是与戚府有关系的乔驰轩后, 便让孙管家派人盯着丁子澄和乔驰轩。
只是丁子澄和乔驰轩皆是谨慎小心之人,迟迟未发现丁子澄和乔驰轩有来往的地方。
如果不是知道柳景玺的性子,她知道柳景玺不会对她撒谎, 柳施钗都要以为柳景玺的那幅画是愚弄她玩儿的了。
这日,孙管家终于给她传了有关于丁子澄和乔驰轩的信。
柳施钗将孙管家送来的信打开,视线落在信纸上, 神情难掩激动。
信上说孙管家发现丁子澄在外面养了一个外室,机缘巧合下他发现那名外室曾经被乔驰轩买下过。
也就是说那名外室很有可能是乔驰轩送给丁子澄的。
孙管家又仔细调查了那名外室, 发现那名外室的名下有许多的宅子和田产。
无一例外那些宅子和田产皆是乔驰轩转给那名外室的。
柳施钗深深呼出一口气, 将视线从信纸上移开, 她将孙管家送来的信工整的叠好。
以丁子澄的家境,那名外室名下的宅子和田产不是丁子澄能够拥有的, 自然也不可能是丁子澄送给那名外室的。
乔驰轩和丁子澄用那名外室做幌子,凭孙管家调查到的这些东西, 已经能够证明乔驰轩和丁子澄之间有不正常的来往。
既然丁子澄的为人不可信,丁子澄指证兄长串通敌军的话语也就不可信了。
至于在兄长的营帐中搜出来的周国将领与兄长的通信, 丁子澄的证词都可以做假,像信件这样的死物想要做假更是轻而易举。
以她和兄长的熟悉,她便能够将兄长的字迹模仿个九成。
柳施钗将折叠好的信递给莺翠,然后让橝园的管家给谢淮昱递话。
如今既然能够证明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与兄长无关, 她自然是要见一见谢淮昱的。
莺翠得知柳家的事情有转机,差点儿高兴的跳起来。
如果证明柳玄棣串通敌军的事情是假的, 镇国公府的罪名也没有了, 柳施钗马上又是从前那个金尊玉贵的柳大小姐,也不用委屈的待在橝园做谢淮昱的外室。
柳施钗的纤细素手轻按眉心, 心中却没有莺翠这般乐观。
当初兄长的事情传回京城后, 谢淮昱不留情面的派人捉拿兄长, 又将柳家的男丁关入大牢。
她现在手上调查到的这些东西毕竟太少了,谢淮昱如果不想理会她调查到的这些东西,不愿意相信兄长的清白,她也无可奈何。
柳施钗还有一句话语未说出口的是,三个月前的那场战役,大燕损失惨重,即使证明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不是兄长所为,作战计划被泄露给敌军,兄长身为主帅也难辞其咎,无法逃脱罪责。
可是她还是会努力证明兄长的清白,不会让串通敌军的污点留在兄长的身上。
……柳施钗让管家给谢淮昱递话后,第二日谢淮昱才来橝园。
柳施钗站在屋内,柔顺的乌发散在她的身后,白皙的脸蛋越发昳丽和娇艳,妃色的衣裙恰到好处的包裹着她曼妙的身段。
见谢淮昱走进来,柳施钗的纤细的身子紧绷,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冰凉的地面上跪了下去。
她低垂眉眼,脖颈修长雪白,主动要求与陛下见面,请陛下原谅施钗的不情之请。
兄长的事情发生后,施钗日日寝食难安,施钗的心中不愿意相信兄长会做出串通敌军的事情,可是面对丁将军的指证和在兄长的营帐中搜出来的信件,施钗也无法辩解,如今施钗终于有勇气可以为兄长辩解……上次她去大牢探望柳景玺,柳景玺暂时虽然没有被人打骂和受刑,可是兄长身上的罪行一日没有洗清,柳景玺和柳家的男丁便不会被谢淮昱放出来。
而且天牢是什么地方?她哪里放心年幼的柳景玺一个人待在大牢里?现在兄长的情况不明,只要没有找到兄长的尸体,谢淮昱的人会一直寻找兄长。
现在柳家都被众人避之不及,那些追捕兄长的人岂会对兄长有好态度?只有证明了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非兄长所为,才能够为兄长赢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顿了顿,柳施钗的樱唇轻启,将孙管家调查到的东西对谢淮昱述说了一遍。
信件是极容易伪造的东西,我和兄长的字是同一个夫子教的,陛下若是不相信,施钗可以当着陛下的面模仿兄长的字……当初谢淮昱和大燕的百姓便是因为丁子澄的指证和在兄长的营帐中搜出来的信件认为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是兄长所为。
可是兄长是那场战役的主帅,将作战计划泄露给周国,对兄长没有任何好处。
谢淮昱沉默的朝柳施钗走近,威严的眼眸落在柳施钗的身上,身形挺拔。
事不过三,柳施钗,同样的话语,朕不想说第三遍。
谢淮昱停在距离柳施钗三步远处,神情淡漠。
一开始她不愿意对他坦露,她此时又来对他说这些做什么?没有什么感情的话语从谢淮昱的嘴中说出,让谢淮昱轮廓分明的脸看起来更加清冷。
柳施钗猛地抬眸看向谢淮昱。
此时的谢淮昱让她想起了她第一次来橝园寻谢淮昱的场景。
事实上谢淮昱也确实在提醒柳施钗。
她第一次来橝园寻谢淮昱时,谢淮昱曾经警告她不要妄议朝中之事。
他第一次警告她,是在马车上。
柳施钗很快明白了谢淮昱的这句话语的意思。
柳玄棣是我敬爱的兄长,他的事情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朝中之事。
默了默,柳施钗第一次将心中的想法如实对谢淮昱说了出来,澄澈的眼眸中带着认真。
柳施钗知道谢淮昱不想让她插手兄长的事情,以她和谢淮昱现在的关系,哪怕兄长串通敌军的事情被坐实,谢淮昱或许也不会要她的性命。
可是兄长,柳景玺和柳家的事情,她不能够不管。
屋内静悄悄的,隐隐能够听见柳施钗和谢淮昱的呼吸声,带着一股淡淡的压迫感。
谢淮昱扫过柳施钗跪在地上的膝盖,微沉眼眸,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方进易,说道:方进易,扶柳大小姐起来。
闻言,方进易连忙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柳施钗给搀扶了起来。
他不明白,柳施钗和陛下相处得好好的,柳施钗为何如此不识趣的在陛下的面前提起柳玄棣的事情。
方进易深看了柳施钗一眼,笑说道:柳大小姐,柳大公子的事情没有柳大小姐想的那么简单,您又何必惹陛下生气呢?认真来讲,方进易挺希望柳施钗对谢淮昱多上心一些,他们这些奴才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柳施钗抬眸朝对面的谢淮昱看去,他眉目冷硬,看起来有几分不悦。
她的贝齿轻咬樱唇,声音带着些许固执,丁子澄被乔驰轩收买,丁子澄指证兄长串通敌军的话语不可信……丁子澄的指证不可信,你兄长也无法脱罪。
谢淮昱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抬起,柳施钗的樱唇饱满诱人,似沾了晨露的娇花。
他温热的掌心落在柳施钗的脸上,修长的手指轻点她的唇瓣,声音听不出情绪。
感受到谢淮昱的动作,柳施钗原本要说的话语顿住,长密的眼睫颤了颤。
柳施钗以为谢淮昱说的是柳玄棣身为主帅,却让作战计划被别人盗取的事情。
柳施钗抿了抿唇,稍微避开谢淮昱落在她的唇瓣的手指,她说道:兄长若是有罪,也应该以他本来的罪行惩处,用丁子澄虚假的指证来判兄长的罪行,施钗无法接受……谢淮昱如果执意要惩治兄长身为主帅的不察,她无话可说。
可是谢淮昱如果因为丁子澄的指证,和那些可以伪造的书信就认定兄长串通敌军,她不想让兄长接受这样的罪名。
一旁的方进易听见柳施钗的话语,头垂得低低的,心中为柳施钗捏了一把汗。
以柳玄棣犯下的错,整个柳家都逃不过,当初柳玄棣的事情传回京城,陛下只处置了柳家的男丁,却放过了柳家的女眷,还不是因为陛下想保护柳施钗?陛下对柳施钗已经足够容忍和宽容,柳施钗此时居然对陛下说这样的话语,太大胆了。
谢淮昱收回手,他沉默的看着柳施钗,一言不发。
柳施钗感受到谢淮昱的视线,心中紧张和不安。
她和谢淮昱似乎又回到了最开始她来橝园寻他的状态,她摸不准他的心思,无法猜透他的所想。
你便如此相信你的兄长?许久,谢淮昱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柳施钗听见谢淮昱的话语,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柳玄棣是她的兄长,她自然相信他的品行。
谢淮昱自然看见了柳施钗的态度,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冷几分,说道:你对他倒是信任。
当初柳施钗无意间撞见他解决行刺的刺客,无论他如何解释他没有伤害她之心,她都不相信,还让柳玄棣和老镇国公在先帝的面前参了他一本。
他拼命努力都无法获得的东西,柳玄棣却轻而易举的可以得到。
不得不说,他很嫉妒。
柳施钗潋滟的美眸轻眨,未明白谢淮昱此时说这两句话语是什么意思。
她的唇瓣动了动,欲说些什么。
然而不等柳施钗将话语说出口,谢淮昱的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淡淡说道:可是如果丁子澄的指证是真的呢?柳施钗的澄澈的眼眸中浮现诧异,因为太过错愕,她的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
谢淮昱这句话语是什么意思?丁子澄不是收了乔驰轩的钱财,才指证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是兄长所为吗?难道丁子澄的证词是不真实的,作战计划被泄露确实与兄长有关?可是这怎么可能?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兄长会背叛大燕,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
心中这样想着,她的口中便也这样说了出来。
兄长自幼被父亲亲自栽培,他不会,也没有必要……泄露作战计划,导致大燕战败,柳玄棣犯下的是死罪,将整个柳家诛九族都不为过。
谢淮昱朝柳施钗走近了一步,宽大有力的手掌轻轻捏住柳施钗的下巴。
与此同时,柳施钗的辩解的话语被谢淮昱无情的打断。
柳施钗被迫抬眸看向他,正好撞进他幽深如井的眼眸,无奈消了声。
不知道为何,柳施钗的心中前所未有的慌乱。
前线的消息传回京城,众人都说是兄长泄露了作战计划时,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慌乱,因为她坚信兄长不是会背叛大燕的人。
柳施钗不知怎的想到了方进易先前那句‘柳大小姐,柳大公子的事情没有柳大小姐想的那么简单,您又何必惹陛下生气呢?’。
方进易是谢淮昱的亲信,知道的事情自然比别人多。
方进易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语,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她本来以为证明丁子澄的指证不可信,从兄长的营帐中搜出来的信件是假的,便可以证明泄露作战计划不是兄长所为。
可是此时从谢淮昱和方进易的态度来看,似乎不是这样。
施钗相信兄长。
默了默,柳施钗干巴巴的说了这样一句话语。
此时她除了说这样的一句话语,似乎已经无法说出其他的话语。
谢淮昱的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柳施钗的下巴,威严的眼眸与之对视。
一会儿后,谢淮昱终于松开柳施钗,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一步。
柳施钗的脸上还残留着谢淮昱手上的温度,她或许应该松一口气,可是想到她今日主动请求谢淮昱来橝园的目的,她僵着身子,心弦比原先还要紧绷。
陛下准备将幼弟和柳家的人关到什么时候?柳施钗看着捉摸不透的谢淮昱,心中踌躇犹豫,她斟酌开口道。
柳施钗本来想说,她能不能再见一次柳景玺。
可是话语到嘴边,不知道怎的就成为了这样的一句话语。
如果谢淮昱相信了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非兄长所为,不用柳施钗开口,谢淮昱也会将柳景玺和柳家的人放出来。
可是现在……柳施钗见谢淮昱周身的冷意似乎越发浓重,她的心中紧张和不安,不等谢淮昱开口,她小声说道:施钗的话语若是让陛下不愉了,陛下当没有听见施钗的话语。
谢淮昱定定凝视着柳施钗,幽深如井的眼眸中翻涌着各种情绪。
就在柳施钗以为谢淮昱要对她发怒时,谢淮昱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他说道:朕可以向你保证,无论你兄长做了何事,不会对你产生丝毫影响。
谢淮昱现在是一言九鼎的帝王,他既然开了这个口,柳施钗知道他一定会履行这句话语。
柳施钗听见谢淮昱的这句话语,心却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凉意蔓延到她的周身。
因为谢淮昱的这句话语侧面也反映着,兄长真的做了什么。
可是兄长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的手上突然传来一片温热,柳施钗对上了谢淮昱漆黑的眼眸,是谢淮昱握住了她的手。
谢淮昱轻轻捏了一下柳施钗的手心,便松开了柳施钗的小手。
你说,你无法接受丁子澄的虚假的指证来定你兄长的罪,随你。
接触到柳施钗如装了一汪清水的美眸,他顿了顿,用一种极淡的语气说道。
谢淮昱想,他到底没有办法看她伤心和失望。
柳施钗愣愣的看着谢淮昱。
从谢淮昱刚才的神情和话语来看,谢淮昱肯定是察觉兄长做了什么,没有相信泄露作战计划的事情与兄长无关。
他怎么会又……反应过来,柳施钗眨巴了一下眼睛,呐呐说道:谢谢陛下。
一旁的方进易见柳施钗和谢淮昱的之间的气氛有缓和,松了一口气,连忙对柳施钗笑说道:柳大小姐不是一直为昏迷的柳夫人忧心吗?正好陛下寻到了一位神医,今日陛下将那位神医带来了橝园,奴才已经让人将那位神医带去柳夫人的屋子了。
柳施钗没有想到谢淮昱还特意寻来了神医给母亲诊治。
当初谢淮昱是答应了她,让赵御医给母亲诊治。
虽然母亲迟迟未苏醒,赵御医却是一直在尽心尽力给母亲诊治,谢淮昱不算是违背他当初的承诺,也没有必要再帮寻找神医来给母亲诊治。
想到她曾经还揣测过兄长的事情有可能是谢淮昱是指使和授意的,一时之间柳施钗被愧疚包裹。
谢谢陛下。
柳施钗看着谢淮昱,再次认真道谢道。
如今兄长不知道在哪儿,她也无法陪伴在柳景玺的身边,现在她的身边只有关氏一个亲人。
如果关氏能够醒过来,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是此时她这样一句干瘪瘪的道谢,对谢淮昱显然是不够的。
施钗以后会报答陛下的。
沉默了一会儿,柳施钗朝谢淮昱的方向走了两步,她扑进谢淮昱的怀里,鼓起勇气抱住谢淮昱的腰。
属于女子的诱人的香甜在他的鼻尖萦绕,谢淮昱的淡漠的眉目柔和许多,唇角不自觉朝上扬了扬,他从鼻间轻嗯一声。
方进易的脑袋垂得低低的,在心中摇了摇脑袋。
往日里陛下时刻盼着柳大小姐能够亲近他,甚至不愿意柳大小姐将心神放在别人的身上,如今柳大小姐好不容易主动亲近陛下,陛下的心中欢喜,面上却反倒矜持与克制起来了。
……两日后,孙管家特意来了一趟橝园,并将这两日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柳施钗。
原来丁子澄在外面养的那名外室被丁夫人知道了,丁夫人与那名外室起了争执,丁子澄为了保护娇滴滴的外室,失手推了丁夫人一把。
丁夫人摔倒的时候,脑袋恰巧撞在屋内的花瓶上。
差点儿闹出了人命,丁夫人的父母自然不干了,将事情闹到了京兆府。
谁曾想京兆府插手后,居然在丁子澄养外室的宅子里发现了大量不属于丁子澄的金银。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乔驰轩收买丁子澄的宅子和田产等都被京兆府暴露在了人前。
一时之间大燕的百姓议论纷纷。
戚二老爷的女儿正是乔驰轩的夫人,柳玄棣被怀疑串通敌军后,谢淮昱便将柳玄棣手上的兵权给收了回来,戚二老爷不止一次想将柳玄棣被收回的兵权给占为己有。
只是不知道为何,谢淮昱始终没有松口。
现在丁子澄疑似与乔驰轩有勾结,不禁让人怀疑丁子澄指证泄露作战计划是柳玄棣所为,是不是居心不良。
巧的是,丁子澄和丁夫人的事情闹到京兆府不久,坊间突然出现了大量所谓柳玄棣亲笔所写的书信。
那些书信的字迹与柳玄棣往日里的字迹非常相似。
但是明显那些书信并非柳玄棣亲笔所写,那些书信的内容五花八门,不是柳玄棣会写下的。
柳施钗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沉默的听着孙管家的话语,眉眼精致。
兄长被怀疑串通敌军后,不论是大燕的百姓,还是大燕的官员都对兄长深恶痛嫉,如今丁子澄和乔驰轩的事情突然暴露出来,兄长在大燕的风评还有了转变,她知道这些事情与谢淮昱脱不了关系。
那日谢淮昱说出那句:你说,你无法接受丁子澄的虚假的指证来定你兄长的罪,随你。
,她没有想到谢淮昱这么快便有了行动。
听谢淮昱那日说话的语气,作战计划被泄露似乎确实与兄长有关。
可是谢淮昱还是帮她拆穿了丁子澄和乔驰轩的阴谋。
丁夫人伤得重不重?现在丁夫人如何了?想到了什么,柳施钗澄澈的眼眸看向孙管家,温声问道。
丁子澄纵然可恨,丁夫人却是有些无辜,如今还因为丁子澄受了伤。
孙管家知道柳施钗想要说什么,他恭敬说道:小姐放心,老奴与丁夫人娘家的一个下人关系不错,丁夫人的伤势并没有外面传的那般严重,最开始丁夫人只是想吓丁子澄,如今事情发展成这样,丁夫人不想再与丁子澄过下去,索性将伤势说的严重一些,好借机与丁子澄和离。
丁夫人嫁给丁子澄,本来是下嫁,如今丁子澄因为一个外室如此伤害她,丁夫人自然被丁子澄伤透了心。
而且现在丁子澄疑似故意陷害柳玄棣,丁夫人只要不傻,便不会继续与丁子澄绑在一起。
柳施钗听见孙管家的话语,放下心来,不再言语。
丁夫人明显对丁子澄和乔驰轩的事情不知情,现在丁夫人因为丁子澄及其外室受伤,同为女人,她也不禁对丁夫人心怀几分同情。
又过了一日,丁子澄和乔驰轩被谢淮昱下令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