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戒了?原凑掸了掸指尖的烟。
京爷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之前可是烟不离手的。
梁世京剥了颗青柠味的硬糖扔进嘴里。
嗯, 现在想活久点了。
他说完舌尖一挑,将糖抵到齿间, 下秒用力, 方方正正的糖瞬间四分五裂,青柠的酸在嘴里炸开。
原凑没听懂,瞥了他一眼。
不过你之前那段时间,确实抽得太凶了, 戒了也好, 但你怎么跟我哥似的——他把烟头摁灭在一旁的铁皮垃圾桶上。
现在还随身带糖, 他现在戒烟,也是整天嘴里叼根棒棒糖。
他说这话, 不知道梁世京是想到了什么, 忽地唇角微翘,表情炫耀。
我媳妇儿教的。
原凑:……再一抬眼, 说曹操曹操到,金橘正好推门出来,只是门推到一半, 突然握着门把手, 看着手机不动了。
梁世京走过去牵她, 怎么了?金橘把手机收起,看了眼他身后的原凑, 眼前全是白银银发来的那句话, 笑笑, 说没事。
晚上吃完饭洗完澡,金橘看着梁世京换了衣服要出门, 站在客厅, 问他:你要走了吗?她问得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情绪, 就像你接下来只要说是,她就会轻描淡写说好一般。
梁世京看她薄薄一片的身体裹在大T恤里,心里突然就不忍,又把钥匙放下,说: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这话的意思,就是还是要走的,金橘低眼,被梁世京牵着手带到他自己的房间。
她不解抬头,看梁世京把自己塞到被子里,被子是和自己房间一样的丝绒被,轻轻地盖到身上,薄如蝉翼似的,只有梁世京搂着自己的手是有重量的。
这是干嘛?金橘在他怀里仰头问。
梁世京带着笑意的话在头顶响起。
不干嘛。
想让你在我这里睡而已。
金橘便没再说话,半晌,感觉梁世京的手摸到自己的手臂上,慢慢摩挲那上面的一行凸起。
又些痒,心里还有些害怕。
梁世京在触摸自己的那个纹身。
金橘把手臂收了收,要躲,被梁世京拽住没让动。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他突然说。
上次看她朋友圈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后来那天晚上在床上,他在金橘的手臂上看到这行字,才终于想起来。
金橘的心脏狂跳,以为梁世京要问自己为什么要纹身,或者又为什么纹这行字,但是好一会儿,梁世京再开口,语调慢慢的,问的却是别的。
他问金橘:疼吗?金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他,见梁世京也垂着眼皮盯着自己。
纹的时候疼吗?他又问了一遍。
金橘忽然就鼻酸得厉害,收回视线,埋到他怀里,鼻音沉重,说嗯,转移话题。
你怎么知道这行字的意思的?梁世京低头,沉沉的笑:你老公我什么不知道?金橘脸热,感觉他在蹭自己的脖子,失笑道:你现在说话怎么这样啊?梁世京轻轻咬她的颈肉,哪样?他拉开距离,抬起头,手在金橘耳边揉捻。
反正我只对你这样。
夜晚没开灯的房间静悄悄的,今天晚上和昨天晚上一个样,天上连个月亮都没有,星星也少得可怜,房间里面对面,都看不太清对方的表情。
梁世京先吻上来,手在金橘身上四处游走,金橘被他吻过很多次,但还是生涩得很,每次只会任由摆布。
获得呼吸的间隙,她推了推梁世京,说话的气息有些喘。
你别……别弄了……你等会儿,不走吗?梁世京抱着她,手法娴熟,连哄带骗:一次好不好?他在金橘耳边反复问,动作却没停下一秒,金橘仰面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只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拒绝梁世京。
半夜朦胧时分,金橘被渴醒,梁世京每次折腾完,她的嗓子就要难受一整夜,而且每次说一次,都会有下一次。
房间里还是漆黑一片,金橘撑着身体刚要起,下秒忽然一只手臂伸过来,又把她捞了回去。
金橘先是心里一惊,然后才听见梁世京说话,他的嗓音慵懒,贴到耳边问:去哪?就两个字,磁性迷人,金橘心动到不行,摸着他横在腰间的手臂说渴。
想喝水。
然后腰间的手就离开了身体,梁世京从床上起身,按亮了床头的小灯,穿着灰色的休闲裤,裸着上半身走出了房间,没一会儿,拿着常温的矿泉水回来。
他靠坐在床头,把金橘捞到怀里坐着给她喂水,金橘迷迷瞪瞪,眼睛被光照得不适应,半天睁不开,被梁世京面对面搂着腰,喂完水,又亲了亲,终于清醒了点。
几点了?她声音粘粘乎乎地问。
梁世京看了眼手机,拍拍她,说:三点多,你再睡会儿。
金橘趴在他身上,有点出神,问他:你今晚不去了吗?怎么还没走?梁世京把手机盖到床头,掐着金橘的腰把她往上提了一下抱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搁在她的肩窝里。
嗯,她本家那边来了人,今天晚上可以不用过去了。
金橘没接话,梁世京侧着脸玩她的头发,觉得她怎么身上哪里都是香的,像个熟透的水蜜桃,处处都散发着浓郁的甜味儿。
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因为我爸认为我做错事,罚我在门外跪着。
他在金橘的耳边,忽然自说自话道。
我那个时候脾气倔,二九寒冬的,直接在雪地里冻到昏迷都不肯低头认错,要不是大半夜的,林真宜的妈妈冒着风雪去看我,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他讲得不痛不痒,说死也淡淡的,金橘的心里像被针戳一样,想离远点看看梁世京的脸,却被梁世京抱得紧紧的。
所以她妈妈当时生死未卜,我真的很慌……他抱着金橘闷闷地讲。
她是为数不多对我好的人。
金橘心情复杂,一面觉得雀跃,梁世京对自己讲了自己的事,另一面又心疼得要命,那个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竟然说自己很慌张,她宁愿梁世京没有这些可以讲的过往。
没事的。
她安抚着。
菩萨能听到你的心声,你这么的担心,阿姨现在也一定能感受得到,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安慰得认真,一点点,细枝末节都想照顾到,偏头亲亲梁世京的脖颈,又抚抚他的背,对于林真宜的排斥,爱屋及乌的,少了那么一分。
梁世京被她安慰,听见她讲菩萨,觉得可爱,又觉得好笑,上次看日出的时候,她一脸被震撼到的表情又浮现在脑海。
金橘在某些时刻,总会展现出莫名虔诚的纯净,就像海边金光灿灿的日出,是神圣的。
每当此时,他恶劣的欲望就会滋生,想把她弄脏,然后让她只属于自己。
他以前想,金橘喜欢自己,也只能喜欢自己,现在却有了更深的贪念。
金橘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他用鼻尖去蹭金橘的脖子,再上移到耳朵,金橘被他蹭得痒,笑着躲,两人闹开,又对视上,眼睛里都是波光流转的痕迹。
这次是金橘先沉不住气,可能还有安慰成分在里面,但是分不清了。
她坐在梁世京腿上,揽着他的脖子,主动够上去亲,自以为做得很好,结果亲了半天,梁世京贴着她湿漉漉的唇发出模糊的笑。
宝宝怎么还没学会?是老公教的不好吗?他总喜欢在这种时候说些浑话,这会儿眼睛里还有些意味不明的别的东西,金橘自尊心受挫。
那不亲了。
她气鼓鼓撤回去,又被梁世京拉回怀里,眉眼都是笑意,一脸的纵容宠溺,哄她继续亲。
没学会也好。
他这样说。
这样就能永远让自己教了。
最后两个人又是难舍难分吻了许久,梁世京才放人,抱着金橘躺进被子里。
再睡会儿。
梁世京贴过去蹭蹭她的鼻尖。
金橘看他眼下最近明显起来的阴影,虽然放在梁世京的脸上,反而有种颓废的好看,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怜爱。
你和我一起闭眼。
她抬手捂住梁世京的眼睛。
我总觉得我每次睁眼,你都是醒着的。
梁世京根本没听话,他的睫毛在金橘手心里扫来扫去。
我睡不着。
他极度诚实地回答,他想金橘一定会心疼自己,金橘看着他,心疼他,他就心情愉悦,这是二十多年来,他极其少有的感受。
他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在她面前露出伤口,相反,他现在享受这个过程。
果然,金橘的手一顿,眼睛上的手拿下来后,他看到的那张脸上,不出所料,出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
是一直吗?还是最近才开始的啊?她有些紧张,因为她知道睡不着有多难受。
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没有看医生吗?她絮絮叨叨。
要是一直的话,这就一定要去看医生……医生两个字的末音还在嘴边,硬生生没能出口,梁世京整个人直接抱了过来。
但是你在身边。
我就能睡得着。
他语气漫不经心地这样讲,金橘惊讶,但这话却是事实。
加上今天,他们一起睡了三次,这三次,梁世京难得睡得安稳,就算每次有些风吹草动醒来,只要摸到怀里的人还在,她的气息还在,他就又能继续睡下去。
这个事实来得突然,没有缘由,没有道理,如同溺在海里的人,承受了许多风浪,忽然在某天,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飘来了一根浮木。
没有人会在意这根浮木来自何方,又是什么材质,溺水的人只会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抓住了,就不会松手。
金橘被抱着,视线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没问为什么,她觉得如果梁世京想讲,自然会告诉自己,于是她抬手换了个姿势,把梁世京揽在了怀抱里。
那今天一起好好睡吧。
她学着拍着梁世京的后背,小的时候,那时金淑霞还没有变,自己睡觉她都是这样做的。
你这样好像在哄小宝宝睡觉。
梁世京抖着肩膀笑。
金橘被他羞到,停住手,俯身过去啪地一声把小台灯按灭掉。
睡觉!梁世京还在窸窸窣窣笑,大王被关在门外,听着自家主人的声音,无语地离开房门边,走向玄关自己的狗窝里。
翌日早晨,太阳照进房间里,金橘恍恍惚惚睁开眼睛,一瞬间还在想,昨晚没有星星,怎么今天还会出太阳。
闹钟似乎已经响过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睡梦中摁掉了也不太记得清。
梁世京还在睡,金橘盯着天花板,回了一会儿神,小心翼翼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刚坐在床边穿上鞋,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懒洋洋从后面抱了过来。
起来吗?闹钟都响过了。
她看着梁世京还没睁开的眼睛问。
梁世京额前的黑发被压得有点翘,金橘笑着给他压了压,听见他闭着眼睛讲:我知道,就是我关的。
金橘:……怪不得自己没印象。
她想到昨晚,想了想,问他:这次睡得好吗?梁世京须臾睁开眼,把脑袋搁在他肩头,说嗯,顿了顿,又说:你搬到我房间睡吧,医院的事情没结束之前,我晚上都回来,我想每天看到你。
金橘侧头垂眼看肩上的人,片刻,倏然觉得梁世京有些变化,从他的怀抱里一下子逃脱出来,狡黠一笑。
想得美。
说完笑意盈盈逃离了房间。
梁世京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不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无视大清早的自然反应,进了浴室。
吃完早饭,梁世京送金橘去了店里,自己去了医院。
快中午时,白银银过来了店里,原凑很热情,给人在休息区域摆了很多吃的喝的,金橘默默看了两眼。
午饭两个人去附近的便利店吃快餐,白银银昨天被金橘的那条「能不能明天来店里找我,我有事想问」的微信消息,勾到一晚上没有好好睡觉,她直觉有什么大八卦要来了。
但今天到了店里,金橘又感觉好像不太想问了,白银银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想问我什么?怎么突然又不问了?金橘走在她前头,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
昨天看你说林真宜,本来想问的,但是……她走到盒饭货架,看着上面的速食,忽地停住了话,白银银被冷柜的冷气,吹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些急。
但是什么?她迫不及待地问。
金橘挑了一盒拌粉,拿了一个三角饭团。
但是……直觉感觉不太想问了……她讲得犹犹豫豫,白银银还是很少见她这样,一脸的为难,叹了口气。
算了,你觉得难受就不问了,不过你今天得请我吃关东煮哦!金橘抱着自己挑好的速食朝她笑。
行,别说关东煮,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也请。
白银银开心,立马忘记了刚刚的事情,专心挑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收银台前又挑了一盒关东煮。
两个人买单的时候,正好碰上原凑也来了便利店,三个人都惊讶在这里碰到,因为这个便利店,离ZM还是有些距离的。
呦,你们怎么在这?他率先打了招呼。
金橘指指收银台的东西,说:来吃饭。
原凑皱眉:中午你们俩就吃这?金橘刚想说话,白银银端着关东煮从一边挤出来。
咋?关东煮很好吃的。
她以前被家里管着不能乱吃街边的东西,每次能偷偷吃份关东煮,不知道有多开心。
原凑低低笑,没说话,看金橘买完单让了位置出来,走到收银位置,朝收银小哥说了一句:一包软中,一包白娇。
你还抽白娇?白银银和金橘在一边等微波炉热盒饭,突然出声问。
原凑从手机上瞥了一眼,说不是我。
我是给京爷带的,他抽这个。
白银银的表情忽然变得微妙,不过原凑没看到,他等着收银小哥把烟给自己,但是小哥只拿了包软中下来。
不好意思啊,我们店现在不卖白娇了。
为什么?原凑疑惑,你们店之前不是一直有的吗?收银小哥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样子,说:因为太便宜了啊。
而且它有点太像女士香烟了,所以买的人也很少,我们店长就从这个月开始,没再进这款烟了。
原凑啧了声,说那算了。
那就给我两包软中吧。
收银小哥说好的,转身拿烟时,正好微波炉加热的东西好了,他恰巧走到微波炉旁,顺手先帮金橘他们把饭团什么拿了出来。
金橘去接,听见白银银对着原凑挑梁世京的刺:梁世京这种大少爷,还抽白娇这么便宜的烟呢?原凑扒拉着手机,没听懂白银银话里话外的嘲讽,随口道:不知道,我也觉得奇怪,他好像对这款烟情有独钟。
我上次酒吧打赌输给他一包烟,本来想着今天顺便给他还了,谁知道没了。
他说着突然从手机上抬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怪不得他昨天说戒烟……白银银撇撇嘴,没接他的话。
原凑这边买完,顺手又拿了几瓶水去结账,临走之前还给金橘和白银银留了两瓶。
等他走后,金橘带着白银银到餐区找了空位坐下,白银银手里的关东煮吃了一半,就被她放到了桌上。
怎么?今天没胃口?金橘调侃她。
白银银还真点了点头,可能是因为听到了梁世京的名字吧……金橘剥着饭团的塑料纸,没有想到白银银会因为上次的事情,这么讨厌梁世京,抿着嘴笑,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不过我现在发现,银银你还懂挺多的,以前是车,今天是烟,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呀?白银银被金橘这样开玩笑,不太好意思。
哎呀,就略知一二啦,今天这个烟其实我也不懂的,只是以前看人抽过而已。
她说着凑近金橘,有些神秘。
就那个谁……我哥的前女友,林真宜。
那瞬间,金橘手上的饭团咚的就掉在了桌上,有几颗白饭米粒都迸到了白银银面前。
白银银见她这样,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怎么了小橘?她边问,边看眼色去收拾桌上的米饭粒。
金橘内心不想去确认,又偏偏一次又一次被拔起的问题终于再也掩饰不住。
她捻着手指,上面刚刚沾上了饭团,脑子里都是原凑说的那句情有独钟。
银银,你哥他,高三转学到了哪里?白银银还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
就江市前二的高中,江二中啊。
金橘的心脏往下沉了沉,捻手指的动作,变成了两手交握,又问:他是,什么时候转过去的?声音感觉都有些在颤抖,白银银已经完全听不懂了。
他和我们一届,肯定是13年转过去的啊,到底怎么了啊小橘?金橘的手指变冷,2013年春天的上学期,她艺考结束,刚回到学校的时候,同桌跟她讲了许多八卦,其中有几件自己听了,却又忘记的事情。
「隔壁班来了个转校生,又高又帅又爱笑,一双桃花眼迷死个人。
」「林真宜好像是谈恋爱了。
」「梁世京打架被记过处分了,被打的对象就是那个转校生……」这些都是同桌当年的原话,金橘全部都记得,又在之后全部都忘记。
还有去年重逢的那天,白银银讲的那个故事,梁世京忽然对自己变得热情的态度,拼盘演出后台,白堂英一见梁世京,就剑拔弩张的表情,表白电话被梁世京听到以后他的反应……一桩桩,一件件,太多了,金橘讶异自己竟然能记得这么多的事情。
她僵着身体,转过脸看白银银,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了。
银银,你知道吗?林真宜和梁世京也认识。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白银银没听明白,但是又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皱着眉,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哥的前女友,和梁世京是青梅竹马,然后我哥,又和他的那个前女友从小就认识,那这样说的话……白银银停了停,眼皮再上抬,倏地就想到那日,她在宿舍楼下碰见自家哥哥,和梁世京的场景。
也就是说,我哥说不定和梁世京,也从小就认识……她心里有个猜想在跃跃欲试往外跳,昨天还想听八卦的心,此时彻底冷却。
这个不是八卦。
这个是会让人受到伤害的东西。
她下意识去看金橘,金橘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她去握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心是冰的。
她突然后悔去年冬天,告诉了金橘那件有关白堂英,和林真宜的事情。
这算什么啊,她紧紧握住金橘的手想。
她的朋友在那一日,听自己讲了这个故事,又在那一日,遇见了对她一见钟情的白堂英,最后,在那同一日,和暗恋了许多年的梁世京重逢。
多么熟悉的故事情节。
只是这次换了一个女主角。
白银银收回手,没事的小橘,我帮你找我哥问问看……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手指微抖地找白堂英的电话,被金橘凉丝丝的手按住。
她坐在那里,表情一如既往,却像早已落满了风霜,是座立在风雪里的石头雕塑,你轻轻一敲,她就会碎成一片片,片片落在雪地里,悄无声息。
不用的,银银。
她说。
我自己来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