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2025-04-03 04:26:18

三日后。

白茫茫薄雾, 延绵起伏连着巍峨高耸的伏雁岭主锋,朦胧中荡漾着虚虚实实的晨景。

盛夏时节,一年中最蓬勃生命力的季节, 从百尺高墙远眺,可看见山色空蒙下,从高阔天穹骤然往下的青碧色泽, 颜色漫过绿草肥美的阿古达木草原, 向北延伸,止于被黄沙掩盖的古北口戈壁。

慕时漪站在高高的护城墙上, 一身鹅黄色夏裳,雪肤玉骨, 倾倒红尘众生,娇如盛放的牡丹。

墨黑青丝绾发成髻,上头簪着精美的掐金丝缠花玉簪,低调华美, 绮丽倾国。

花鹤玉牵着慕时漪的手,他腕骨上缀着用丹绳穿着牡丹花小金铃, 夏风卷起他不染纤尘的雪白衣袖, 金铃轻晃, 举手投足间皆是刻进骨子里的清雅蕴藉。

殿下, 都准备好了。

西风从后方上前,轻声道。

嗯。

花鹤玉点头。

看向慕时漪时,他眼底带着淡淡浅笑, 此时二人双手交握,心意相通, 四周空气都泛着浓情蜜意的甜美, 他想吻她, 但碍于有外人在场。

西风缩在墙根下,极力表示自己不存在。

三皇子花正礼看到花鹤玉落在他身上的余光,不禁瞪圆了双眼,嘴皮子哆嗦一下,大无语道:太子哥哥要亲就亲吧,反正当我死了就好,毕竟你若要闲杂人等清场,总不能让我从城楼上跳下去?慕时漪脸皮薄,不比花鹤玉的淡定自如和三皇子殿下的胡搅蛮缠,她轻咳一声看向花正礼:三殿下确定不跟我们一起去天渡?花正礼摇头:不去,花上章若知道我在燕北,定是要绑了我送回堰都皇宫,还不如留在苍梧自在些。

于是慕时漪同花鹤玉乘坐马车前往天渡,花正礼留在苍梧。

他就像从笼中放出的雄鹰,没了顾忌,整日跟在慕重云和慕行秋后头,骑马放风,也上战场晃荡,完全没有堰都时日日惹是生非的调调,倒也是俊逸公子玉树临风。

不过若往深想,花三皇子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堰都到凉州千里路程,又恰逢最寒凉的冬季,他离宫出走,能凭本事混到禁军队伍中大摇大摆离开,这根本就不是寻常人靠着一双脚能办到的。

*漆黑无光从外头看显得格外肃杀的马车,车内铺着柔软厚实羔羊绒毯,毯子上再压着用细竹编织成的凉垫,不光是起到舒适效果,更是能很好散热。

清雅竹香混着花鹤玉身上那股淡淡的旃檀冷香,慕时漪的枕在男人修长的双腿上,乌黑墨发撒在青碧色垫子间,映着她白如冬雪的肌肤,神色慵懒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花鹤玉倚靠在马车的大迎枕子上,骨节分明的指尖握着书册,看似认真,其实另一只手指指尖,缠着慕时漪披垂在竹垫上的乌发把玩,时不时俯身,蜻蜓点水般轻触她饱满红润的唇瓣。

慕时漪轻哼一声,凤眸带着勾人的娇俏:殿下这是作何?给时漪降温,难道不喜欢?他说话时,眼中透着缱绻温柔,衔着那粉润的唇,牙齿稍稍用力探入。

夏日天气渐热,慕时漪便闹着要用存储在暗格里的冰,偏偏花鹤玉顾忌她身子,没有同意。

一路上慕时漪央求许久都没用,这会子使气小性子,奈何花鹤玉怎么逗她、哄她,她都不理。

时辰久了,她又嫌马车中无聊,若是去外头骑马,日头大的都能把她一身娇嫩肌肤给晒脱皮。

这会子花鹤玉竟说要给她降温?用什么降?慕时漪压着因闷热积攒许久的无名火气,仗着马车中只有他们二人,便大着胆子伸手缠向花鹤玉劲瘦的腰、腹。

时不时伸手戳一戳、摸一摸,看着男人因为隐忍而紧绷的下鄂线条,她越发胆大妄为,撑着脑袋稍稍起身,对着他下颌位置,忽然咬上一口。

还不忘娇娇颤颤压着嗓音低笑:殿下身上是凉的,殿下不让我用冰,这要这般给我降温吗?她语调放肆大胆,偏偏花鹤玉也只是宠着,任由她闹性子,就算忍得难耐,面上也从未露出半分不耐。

等到慕时漪彻底闹够了,花鹤玉才慢条斯理放下手中一个字都不曾入眼的书卷,修长手臂微微一伸,一个用力就翻身把慕时漪给压在身下。

夫人放肆完,这会子轮到夫君我了?沙哑撩人的嗓音,卷着温热气流,从他滚动的喉结缓缓溢出。

殿、殿下。

慕时漪细碎哼吟了声。

刹时眼眸深处溢出潋滟水色,一缕青丝,正好沿着她雪白脖颈,一路往下,垂在因气息不稳起伏喘息的心口位置。

随着吻落下,她磕磕绊绊闷哼一声,想要蜷缩起身子,不想花鹤玉修长有力的指尖紧紧箍在她腕骨上,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墨发相缠,衣袖也层层叠叠堆在一处。

可还敢如此撩|拨放肆?花鹤玉把人压在竹席上,眼底泛着毫不掩饰的‘谷欠’色。

慕时漪双颊绯红,打着轻轻颤栗,她抿唇道:殿下,时漪不敢了。

看似求饶,她那双湿漉漉的眼中,却压着狡黠挑衅。

是么?花鹤玉自然是丝毫没有要饶恕她的意思。

使坏咬上她雪白玉润的下颚,留下一排若隐若现齿痕:时漪难道不喜欢这般?就在方才,时漪可就是这般引|诱我的。

他同她说话时,嗓音沉哑,眸光点点,幽深得如同暗夜中浩瀚的星海,更夹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危险。

最终,花鹤玉什么也没做,只是学着慕时漪之前的方式,一点不剩的还给她。

等到最后,看着她下意识攥紧她袖摆,因极力隐忍而微微颤栗的指尖,花鹤玉脸颊贴了贴慕时漪滚烫侧脸,不时碰碰她的唇:这般降温,时漪可还喜欢,满意?呜~慕时漪羞恼不语。

男人压着力道摩挲:所以日后还放肆么?不敢了。

慕时漪嗓音发干,因为呼吸不畅,喉中艰难溢出颤音:殿下,今日饶了我吧?好么?她连鼻尖都红了,布着薄薄香汗。

花鹤玉没有说话,最终也只是浑身泄了力一般,无奈轻叹,继而拿起一旁书册,慢悠悠翻过一页,必要时候,他需要读佛经才能静心。

就在慕时漪以为逃过一劫时,男人黯黑的视线,如实质一般落在她身上,伸手拢紧她松散开的领口:这事儿先记着,等日后再慢慢算,时漪日后若是不乖,就用这般法子罚吧,想必是喜欢的。

花鹤玉把刻意把其中几个字,咬得格外的重,看似威胁,谁知是不是新婚夫妻之间,不可朝外人说道的小情|趣。

用冰这事最终不了了之,慕时漪又忌惮花鹤玉手段更不是他的对手,最终只能用未穿罗袜的脚心,踩着冰凉的竹席,微眯着的凤眸,像猫儿一般满足。

也幸好马车车厢内够大,经得起她在竹席上时不时换一处地方散热折腾。

却根本没注意到身旁的男人已经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紧握的佛经,忽而伸手把她拉进怀中:卿卿总是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这般不自知的撩|拨,难不成是想要了为夫的命?他气息有些不稳,眸色却落在慕时漪不着罗袜的玉足上。

殿下?慕时漪惊呼,双颊微红,小鹿般无辜的眼眸睁得大大的。

她却不知自己此番模样,就如同红透的娇牡丹,夏风一拂,便能在他怀中摇曳生姿,绽放成最美的模样。

发髻松松垮垮,散在盈盈一握的腰后,衣襟松了大片,露出玉般的锁骨,偏偏缩在裙摆里的玉足半露不露,勾得人心痒难耐。

花鹤玉从一旁低矮桌案上,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许久,他才轻阖眼帘,用衣袖遮着眉眼中暗色,轻|喘着平复:总归是拿你,没了法子。

慕时漪咬唇:殿下自己内心滚烫,怎么也能如此怪我。

她已经念念不忘:若是用冰纳凉,许时能缓和的。

花鹤玉气笑,也不顾得夏日外头炎热,车厢里虽然通透,因着某些原因愈发滚烫,他恶狠狠把人压进怀中。

发狠道:那就一起受着吧,还用冰?想都别想。

*马车从天明出发,又从黑夜中悄无声息行过,终于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漫上树丛碧叶时,安全抵达苍梧与天渡大军僵持不下的青乌郡。

慕时漪一夜好眠,幽幽从花鹤玉怀中醒来,她娇娇伸了个懒腰,眨了眨还略带迷糊的眼睛:殿下,已经到了么?花鹤玉低头,不带丝毫情|欲的吻落在慕时漪脸颊:马上就到了,起来吧。

嗯。

慕时漪咕哝一声,看着乖巧不得了。

下一刻,干净温热的巾帕覆在脸上,花鹤玉动作轻柔,给她擦脸穿衣。

从绾发开始,画眉穿衣,就连鞋袜他都亲力亲为,似乎把这一过程当做一种享受。

马车缓缓停下,外头是西风恭敬的声音。

等慕时漪下了马车她才发现,外头等着的可止是西风,就连她大哥哥慕行秋也背着手立在车前,不知站了多久。

见慕时漪下车,慕行秋见她气色不错,才微松口气:见你半天未下车,我还担忧着你身子骨出了状况。

这一路上可还顺利?慕行秋不问才好,这一问,慕时漪不禁想到昨日她与花鹤玉在马车中闹在一处的画面,如胭脂般娇色从耳根浮上,染红了玉白的双颊。

路上一切都好,谢大哥哥关心。

慕时漪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