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2025-04-03 04:26:18

他的语调是临近崩溃的疯狂, 有力臂膀隔着厚厚锦被把她整个人搂在怀中。

殿下。

此时慕时漪背对着他,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所有的感官只剩他身上特有的旃檀冷香。

时漪, 不要拒绝我。

花鹤玉温热的唇擦过她耳廓肌肤,宽大掌心停在她白皙后颈下方,漂亮的蝴蝶骨上。

男人掌心稍稍用力, 把背对他的小小娇娘, 转了一面,漆黑屋内两人四目相对, 只剩乌眸中亮闪闪的光,她眼中似藏天光, 浩瀚星海置身于其中。

慕时漪轻颤了下,红唇抿着,眼底情绪无由慌张,轻轻捏着她下颌的手, 覆着一层薄薄的茧,是他常年执笔和练剑留下的。

卿卿, 我快被你逼疯了。

花鹤玉叫着她的小字, 低沉黯哑的嗓音从他唇中溢出, 滚烫炙热, 盛着他满满的情。

慕时漪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潜意识里身体往后挪了挪。

下一刻,他的吻先是落在她的光洁的眉心上, 然后是脸颊那一道被徐知意掐出颜色绯红痕迹。

慕时漪的掌心落在心口的位置,胸腔中是心脏怦怦有力的跳动声。

殿下。

她眼尾泛着如桃花般的胭脂红, 红唇抿了抿, 眼中慌乱一闪而过, 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让她懵懵情绪中清醒过来,下意识想开口拒绝,奈何喉间嘶哑只剩细细娇哼。

唇角似乎破了,她纤长睫毛颤了颤,上头挂着薄薄水雾,聚成一滴滴珍珠泪。

昏昏夜色,男人眼中神色压抑克制,下一刻,花鹤玉倏然变了脸色,浑身僵硬,眼神渐渐恢复清明,他心底那只嘶吼挣扎,即将脱笼而出压制多年的疯兽,终于被他再次压回最肮脏的深渊。

抱歉。

他唇角挂着鲜色的血珠子,微阖的黑眸中,藏着隐忍到极致的赤红。

慕时漪把自己身子全部蜷缩进宽大锦被中,她眼中雾蒙蒙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疏离冷淡:殿下,我要睡了。

好。

花鹤玉点头,缓缓从榻上站起来。

慕时漪只觉得身后灼热的温暖,忽然消失,她莫名有些不适应四周空荡荡的,本该松口气的,心底却隐隐升起不可控制的失落。

睡吧。

男人俯身,散落的长发擦过她脸颊,动作轻柔给她掖好微微翻卷的被角。

屋里地龙烧得足,外间临窗的桌案下也放了银丝炭盆,一点都不冷,但慕时漪缩在锦被中,无故觉得有些寒凉,总不及他身上温暖。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目光总会不经意间落在远处临窗的小榻上,太黑了,她并看不清他有没有睡下,夜里簌簌的落雪,她心中发慌蜷在锦被中,纤长睫毛颤颤。

翌日清晨,暖阳细碎从白云中探出斑驳光影。

大雪压在园中光秃秃的树枝上,摇摇欲坠,鸟雀饿得发慌,冒雪在四下觅食。

夜里慕时漪睡得不安稳,天蒙蒙亮时她便早早的醒了。

唤山栀进来伺候她洗漱穿衣,视线却下意识落在临窗的小榻上,那里被褥折叠整齐铺面干净没有一丝皱褶不像是有人睡过的痕迹。

昨夜殿下他去了哪里,慕时漪已经记不清了,隐隐约约是有开门声出去,但这般冷的天。

慕时漪心中一紧,压着心底的情绪,隐隐有担忧。

这边山栀才给她梳妆打扮整齐,外头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徐知意的声音:慕时漪,你家太子殿下昨夜抽什么疯,夜里睡得好好的,竟然把我家哥哥叫出去打架。

慕时漪一时没抓住徐知意话中的其它信息,她只听到了花鹤玉叫徐仰川去打架,下意识紧张:赢了还是输了?好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是希望殿下赢,还是哥哥赢?徐知意伸手指了指垂花门外院的花园,懒懒打了个哈欠:胜负未分,我蹲了一夜,就等你起来看热闹呢。

本来夜里想把你扒拉出来看打架的,奈何你家太子殿下眼神太凶狠,能杀人的那种,我不敢。

慕时漪连山栀取来的狐裘斗篷都来不及穿,匆匆拉着徐知意的手往外头跑去。

雪地湿滑,慕时漪走得着急,差点摔了,还是徐知意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垂花门外的花园中,西风、町白、苍狼他们都在,齐嬷嬷把丫鬟婆子远远的遣开。

花鹤玉穿着极薄的单杉,乌发雪肌,眼底漆黑,清冷眼眸中透着凌凌冷意,此时的他孤傲得像山巅迎风怒放的寒梅,骄傲不可一世,与生俱来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尊贵。

他们二人都是赤手空拳,拳拳入肉,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花鹤玉见慕时漪出啦,她没穿狐裘披风,乌发被寒风吹乱,脚下的绣鞋湿了鞋尖。

顷刻间他分了心,被徐仰川一拳打在嘴角上,但花鹤玉反应极快,劲腰往侧边一拧,膝盖弯曲,以一个极为刁钻的姿势,撞在徐仰川的小腹上。

两人同时往身后退了半步。

徐仰川捂着小腹猛咳,花鹤玉的唇角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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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慕时漪面色大变,挣开被徐知意扶着的手臂,顾不得脚下湿滑,朝他跑去。

等站到花鹤玉身前时,慕时漪却不知如何是好,她手足无措站在他身前,明明心底是关心他的,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花鹤玉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把她搂紧在怀中,嗓音微震淡淡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下一刻,在慕时漪在不及反应时。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忽然被他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去,他喉结滚了滚哑声道:下回别再这般往外跑了,摔了可要如何是好。

慕时漪没说话,她把发烫的脸颊藏在他身上厚厚的大氅内,睫毛微颤,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冷香。

徐仰川站在原地,看着被花鹤玉肆无忌惮抱着离开的慕时漪,他眼底隐匿着身为兄长的不爽。

徐知意慢悠悠溜达到他身前,伸手狠狠的吹了吹徐仰川,笑的阴阳怪气:怎么,我家哥哥是舍不得时漪妹妹吗?徐知意把妹妹这二字咬得极重。

徐仰川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徐知意毛茸茸的脑袋:太子不比别人,若是其他人,时漪但凡有不愿意,杀了一了百了。

徐知意冷哼:我家哥哥是哪只眼睛看出你时漪妹妹不愿意了,他们二人不就是你情我愿么?徐仰川气笑:你小孩子家家,不懂。

徐知意心有不服,她除了小郎君的手没摸过,还有什么不懂的,哼!徐仰川就是偏心!早膳是四人一起吃的。

齐嬷嬷准备了八个菜。

煮的软烂的红枣南瓜粥,配着银丝卷、红豆糕、醋拌豆芽、杏仁豆腐、香辣鸡丝以及三个比较重口的小菜。

慕时漪搅着碗里的南瓜粥,小口小口的吃着,她双颊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外人外的原因,她显得有些拘束。

徐知意啃着红豆糕,小嘴鼓囊囊的,漂亮的狐狸眼滴溜溜的在慕时漪和花鹤玉身上晃着,她忽然问道:你们打算何时成亲?太子殿下娶你宫中会同意?难道是想要私奔,也对,你们都逃到凉州了,也算千里私奔了。

慕时漪轻咳一声,双颊呛得通红。

在花鹤玉几欲杀人的视线中,徐知意继续作死问:殿下这般神色难道不想成婚吗?你们不是都住到一间屋子里去了吗?我看苍西风俗,住到一间屋子就要成婚的。

我们是因为……慕时漪正要开口解释。

花鹤玉冰冷的声音比她更快,更狠:那徐姑娘怎么不与徐仰川成婚,孤见你们不也住在一间屋子中?徐仰川握着玉筷的指尖,不着痕迹的僵了僵,手指关节用力得泛白。

她是徐仰川一手带大的,对男女之情的确懵懵懂懂,她天真道:我和我家哥哥是嫡亲兄妹如何成婚,殿下被我家哥哥一拳打诨了脑袋不成?花鹤玉却是笑而不语,颇有深意瞥了眼徐仰川:是么?他笑未极眼,漆黑乌眸落在徐仰川身上,盛着早就看透一切的眸光。

用完早膳,徐仰川压着眼中情绪,牵着徐知意的手,朝他们二人道别:殿下,昨日我和家妹多有叨扰,下回苍西见。

慕时漪看着徐知意和徐仰川二人,欲言又止:仰川哥哥,再见。

知意。

慕时漪忽然上前,抱了抱徐知意,压着情绪,下次去苍西,记得请我喝酒。

对于慕时漪突然的亲昵,徐知意愣了愣。

十年了,她等得太久了,久到如今与慕时漪形影不离的,已经变成了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太子殿下。

徐知意挑衅一般,胆大妄为伸手,又掐了一下慕时漪水嫩如脂玉的脸颊:好呀,请你喝酒。

徐仰川带着徐知意回苍西了,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

花鹤玉见人走远,慢条斯理从袖中掏出一张借条递给慕时漪:夫人,这是新进的账目,请夫人收好。

这是?慕时漪盯着花鹤玉递给她的,摁了手印的借条,这是徐仰川写的借条,白纸黑字红手印,欠了花鹤玉一百两黄金。

这……殿下不会真的要仰川哥哥还钱吧?花鹤玉只觉这声仰川哥哥格外的刺耳,哑声道:这自然是要还的。

然后花鹤玉又从书架上掏出一册子,上头也夹着几张泛黄的欠条,看着年岁久远白纸黑字,摁着红手印,张张欠的都是百两黄金,欠款人却是花鹤玉。

慕时漪看得目瞪口呆,失声道:殿下?这、这是?花鹤玉伸手,细白指尖抚上慕时漪脸颊上被徐知意掐出那块印子:当年训练铁骑时,没有秘密场地,于是孤向镇北王交付黄金租了校场,这些都是当年存下的租金欠条。

慕时漪内心:……哥哥们都在逼我胳膊向外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