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直都是明君,只是眼下,国家正是多事之秋,微臣怎么敢辞官离去?商洛书不慌不忙地应道,说着便站起身来: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替皇上排忧解难的。
你……!秦怀煜一急,猛地直起身子,微微眯起眼睛,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这是生气了?商洛书低眉偷笑,又立刻恢复严肃的神色:那微臣便不叨扰皇上了,微臣先行告退。
他向秦怀煜深深俯下身子,拱手行礼,而后便立刻转身离去了。
走了几步,商洛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响声。
啪!好像是酒壶破碎的声音。
秦怀煜是气急败坏了?商洛书勾唇一笑,却只是停下脚步而没有回头,顿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秦怀煜,你想跟我玩,我就陪你玩下去。
皇帝又怎么样?我敬你,你就是皇帝。
我厌你,你便只是个被人扶上高台的废人。
……商洛书走后,秦怀煜脸色一变。
出来吧。
秦怀煜一抹嘴角的酒,缓缓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
内殿里,一个黑衣人走了出来。
时澜拜见皇上。
宋时澜掀开了斗笠下的面纱,俯身向秦怀煜行礼。
商洛书已经看出来了,从今往后,他不会再轻易放权了。
秦怀煜面色严峻地看着宋时澜,缓缓走上台阶。
秦怀煜在龙椅上坐了下来,一只手倚着脑袋,露出忧愁的神色。
宋时澜走上前几步,抬头看着他:商洛书是个聪明人,皇上除非杀了他,否则他迟早是要弑君的。
弑君?他敢!秦怀煜暴怒,用力一拍,猛地站起身来:朕是天子,商洛书不过是个庶人之子,卑贱下流。
秦怀煜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指着宋时澜一个劲儿地发泄怒意:朕让他做到丞相的位置,让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岂敢动歪念?宋时澜却非但不害怕,反而轻笑一声:皇叔,您自己也说了,是一人之下啊。
宋时澜说着,直接掀开了整个斗笠,在台阶上惬意地坐了下来:商洛书是个很有野心的人,怎么会甘心只当个丞相呢?他端起商洛书刚才只喝了一口的酒壶,仰起头,一饮而尽。
连兰殊他都敢杀,皇叔觉得他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时间问题。
秦怀煜却不语。
在那一阵陌声里,宋时澜已经将一壶酒喝完了。
忽然,秦怀煜开口问他:朕让你去乱葬岗看看能不能找到兰殊的尸体,你找到了吗?语气平静了许多,听来淡漠。
宋时澜神情微微一动,愣了一下,而后缓缓恢复冰冷的脸色。
他放下酒壶,起身向秦怀煜行礼:皇上恕罪,臣没有找到兰姑娘的尸体。
末尾,宋时澜还似无意却有意地喃喃了一句:也不知道商洛书是不是连兰姑娘的尸体都不肯放过……呵。
秦怀煜的笑声有些苦涩,是对兰殊还有几分情谊。
殊儿跟了朕半生,朕实在是有些舍不下她啊。
秦怀煜长叹了一口气,眼底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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