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露嫣顿时大惊。
寻厉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都听到了什么?她与陈四的对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刚刚与谢赟讲了不少话,他有没有听到她与谢赟的对话?会不会查她?还有,平南府的案子查完了?不待她开口询问,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声音,似乎不是一个人,有男有女,脚步凌乱。
他们口口声声叫着陈四的名字。
她能听出来几个人的声音,有盛晨曦的、柳家大郎的,还有几个熟悉的声音但她一时想不起来是何人的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陈四,盛露嫣想,这是来捉奸的?果然她所料不差,这便是他们的后招了。
他们有后招,她自然也有的。
她本打算着把陈四打一顿,弄晕他,然后自己躲起来。
只是面前却突然多了一个清醒的人,还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
该如何办才好呢?来不及了,外面的人快要进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在外面的人进来之前盛露嫣一把抓起来寻厉的手快步躲到了假山后。
这假山后内藏玄机,一般人并不知晓。
这是谢赟告诉她的。
刚刚她看到陈四之所以没跑,也是因为想好了后路,这里便是她最后的退路,只是她没想到寻厉突然出现了。
当他二人藏到假山后,瞧着他们二人近在咫尺的距离,盛露嫣顿了顿,看向了寻厉。
不对啊,她干嘛要拉着他躲进来?只要自己不在外面,没跟陈四同处一处就好了。
寻厉在外面又没什么关系。
他们二人一起躲起来,万一被人发现了,反倒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在假山的内门关上之前,盛露嫣抬手往外推了推寻厉。
纤细的手刚刚碰到寻厉坚硬的胸膛,就被人紧紧握住了。
盛露嫣吓得清醒过来,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手掌中包裹的小手柔弱冰凉,却微微带着一丝力道。
寻厉冷眼盯着盛露嫣,眼神锋利,薄唇紧抿。
盛露嫣心里咯噔一下,她刚刚在干什么!罢了,是她的错,她刚刚不该不过脑子就把人拉进来。
拉进来之后,也不该再往外推人。
盛露嫣欲把右手缩回来却被人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她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人已经进院子里了,可面前的假山门还没关上。
盛露嫣又试着收回来手。
别动!寻厉出声警告。
黑暗中,寻厉的声音低沉,配着他此刻凌厉的眼神,当真是要把人的魂魄给吓飞。
盛露嫣只好伸出来左手,越过二人交握的手,按了一下墙上的机关。
瞬间,石头转动,假山口紧留的一点缝隙也被挡住了,里面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看不到,身体的感受也越发清晰明显。
盛露嫣发现,他们的身子不知何时竟然贴在了一起,尤其自己身体的某处。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外男离得这么近。
她垂眸,看向了碰到一起的地方,脸突然觉得有些热。
想往后面退一下,可这地方狭小,退无可退。
小时候她与人也躲进过这里面,没觉得这里这般挤,甚至觉得宽敞,如今怎么会这般了。
别乱动!头顶上再次响起了警告声,这一次比刚刚还要低沉几分,甚至有几分压抑。
盛露嫣哪里还敢动,尴尬得闭上了眼睛。
从前引以为傲的部位,这会儿也恨不得能缩缩水。
但嘴上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找了个借口圆过去:对……对不起,大……大人,我……我害怕。
寻厉瞥了一眼贴在自己怀里的姑娘,薄唇紧抿。
外面这出戏手段拙劣,却又凶残。
这些出身世家的男人一个个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内里肮脏没几个立身正的,没想到闺阁之中也这般波涛汹涌。
若是刚刚他不出现,这姑娘怕是这一辈子都要毁了。
想到上回见她,她曾说想清清白白去了……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嗯。
陈四,陈四,你怎么了,快醒醒!陈公子,您怎么倒在地上了?盛露嫣本还想跟寻厉说些什么,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一下子忘了,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谈话。
咦,我大姐姐怎么不在这里呀?是盛晨曦的声音。
你大姐姐?盛陵侯府的大姑娘?是啊。
我刚刚听人说我大姐姐来了这边院子里,便跟着大家过来了。
没想到竟然没看到我大姐姐,倒是看到了陈四公子……天哪,侯府大姑娘也在这里啊?外面响起来细碎的议论声。
盛露嫣冷笑一声。
看来,盛晨曦把她刚刚的警告都抛之脑后了。
快找找吧,咱们赶紧找找。
有姑娘提议。
盛大姑娘~盛姑娘~大姐姐~接着就听到脚步声散落在院子的各处,很快,假山附近响起了脚步声。
盛露嫣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虽然知道这个机关做的精巧,一般人不知道。
可就怕万一。
若真被人打开了,她这名声就全毁了。
盛露嫣抓紧了自己衣裳下摆,呼吸也放轻了,耳朵下意识往洞口处探了探,身体也往前了一些。
然而,才刚刚往前动了一下耳朵就碰到了一堵坚硬的墙壁,耳畔传来的是平缓而又绵长的心跳声。
险些忘了还有这个煞神。
她骤然清醒,抬眸看向了面前的人。
山洞漆黑,她只看得到寻厉的大致轮廓,其他什么都不看到,但那种震慑人心的威压却还在。
寻厉垂眸看着整个身子都贴在自己身上的姑娘,浓眉紧紧皱了起来。
脚步声近了。
脚步声又远了。
盛露嫣松了一口气。
盛二姑娘,你看错了吧,大姑娘根本就不在这里。
是啊,曦儿,她不在啊。
不可能,他们亲眼看到她进来的,压根儿没出去!可这里真的没有。
你怎么知道她进来没出去,不会是一直在监视你大姐姐吧?一个清亮的女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盛露嫣笑了。
怎……怎么可能,月薇姐姐,我没有监视大姐姐。
谢月薇,承恩侯府的嫡次女,也是盛露嫣的好朋友。
没有监视,你怎会知晓这边的情形。
还是说,你是故意栽赃她?我……我……我没有!盛晨曦反驳。
既然没有,那你为何捏造不存在的事情?嫣儿来到之后便身体不适,她明明一直在我闺房里休息,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们家这个废弃的小院子里?外面又传来了细碎的议论声。
我真的没有……我也是听旁人说的。
盛晨曦狡辩。
听旁人一说就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姐姐,毁你姐姐的清白吗?你这心思未免太歹毒了些!旁人畏惧盛陵侯府的势力,谢月薇可不怕,她打小就烦盛晨曦,如今抓住了她的把柄自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也没再听盛晨曦狡辩,扬声道:来人,把陈家四公子带下去醒酒。
我要是听谁在外面胡说八道,捕风捉影,污蔑盛露嫣的名声,就别怪我不客气!那当然了,咱们都没看到盛大姑娘,怎么可能乱说呢。
是啊,不过是旁人空口白话,怎么能作数。
……外面已经摆好了戏台,祖母让我请大家去听戏呢,走吧。
谢月薇道。
走之前,她看了一眼假山的方向。
等外面归于沉静,盛露嫣抬手在墙上摸了摸机关。
因为里面比较黑,她也只来过两三回,所以一时没找到机关在哪里。
就在她寻找时,只听一声细小的启动机关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不知会被打开,手还在墙上摩挲,碰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掌。
假山门打开了,漆黑一片的地方再次透进来光。
盛露嫣这才想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整个人都贴到了对方身上。
看着面前男人的黑脸,她真的要尴尬死了,连忙抬脚,想要先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许是站得太久,腿麻了,刚一抬脚,整个人没站稳,跌到了一个宽大而又坚硬的怀抱中。
这怀抱,也就比刚刚假山石壁软和那么一点点,鼻子都快要被撞歪了。
她竟然把人生生扑倒在地上了,这下子是真的洗不清了。
她睁开眼,抬眸看向了被她压倒在地的男人。
男人的视线在微微向下,与她眼眸对视。
只见他眼睛微微眯了眯,眼神深沉,面上紧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
这是要发火了?想到男人平日里的那些所作所为,盛露嫣心里一紧。
没待她有什么动作,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她跟男人的位置颠倒过来。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不过几息,男人很快站了起来。
盛露嫣闭了闭眼,懊恼到不行。
瞧着男人大步离开,她连忙开口:寻大人!不行,绝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
万一刚刚的事情被他记在了心里,不知事后会不会调查她。
寻厉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我……我……盛露嫣拿着帕子抹了抹眼睛,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听着身后的声音不对,寻厉回头看了过去。
原本沉静温婉脸上始终带着骄傲的世家女,此刻却衣衫凌乱,满脸泪痕,一副狼狈模样。
我自幼失了生母,身子又不好,日子过得艰难。
自己的亲事做不了主,还要提防着旁人。
刚刚还好有大人帮忙,才保全了名声,没有失了清白。
盛露嫣在为自己刚刚的一系列形容做解释,一边说一边抽泣。
刚刚的事,还请大人不要说出去。
若您说出去,我……我……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着说着,哭得更是伤心。
寻厉顿了顿,一言未发,举步离开。
看着寻厉离开的背影,盛露嫣想这是何意?瞧着他沉默的样子,应该不会出去乱说吧?正思索间,便见面前的男子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姑娘出去时记得整理下衣裳。
说罢,寻厉这下彻底离开了。
盛露嫣微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这一看才发现自己腰间的束带不知何时松了,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来一片雪白的肌肤,以及里面的红色肚兜。
想到刚刚寻厉被她压在身下时的眼神,脸蹭得一下子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第11章 咳血 做坏事与出身没太大干系。
……盛露嫣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活了这么大,自打五年前起,她便开始变得不再喜形于色,情绪也渐渐平稳。
可这一刻,她还是不淡定了,脑子嗡嗡的。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把衣领弄好,束带系紧,头发也整理了一下。
可做完这些,心仍旧比平日里跳得快了一些,脸上的热气也有些降不下去。
一想到刚刚在假山中发生的事情,便又觉得尴尬了几分。
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见时辰不早了,盛露嫣连忙站起身来,悄悄离开了这一处院落。
等到了外面,湖边带着微凉的风轻轻拂过脸颊,她才觉得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仔细一听,不远处传来了戏声。
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她闻着戏声而去。
走到半路,终于见着了一脸着急的春桃。
姑娘,奴婢终于找着您了。
别慌,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一五一十告诉我。
刚刚奴婢在院门口等着您,结果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找过来了,说让奴婢去帮忙,奴婢自然不肯。
可王嬷嬷却想往里面闯……好在兰草姐姐拦了下来。
因着兰草姐姐在,我便与王嬷嬷离开了。
等奴婢回来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姑娘也不见了。
是谢大姑娘告诉奴婢您还在这里的,让奴婢趁着无人悄悄过来寻您……这可真是她的好母亲,好妹妹,在别的府上也不忘整她。
姑娘,您没事吧?春桃问。
想到刚刚在假山中的事,盛露嫣脸上出现了异样的神情。
但很快,她恢复如常,摇了摇头,道:没事,走吧,既然我那好妹妹这般期待我出现,我怎好拂了她的意思。
敢在承恩侯府坏她的名声,她今日定要让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许是因为刚刚的那个小插曲,盛露嫣一过来就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承恩侯夫人吴氏今日一直在忙,这会儿终于得了闲与众夫人说话。
盛露嫣一出现,她就看到了,连忙朝着她招了招手。
见过夫人。
盛露嫣行礼。
快过来快过来,我许久没见你了,让我好好看看。
吴氏脸上的笑容很是真诚,抬手握住了盛露嫣的手。
仔细端详了片刻,吴氏眉头皱了起来,眼里也满是担忧:脸色怎得这般难看?邵大人不是给你看过了吗?盛露嫣笑了笑,说:多谢夫人关心,这些日子好多了。
吴氏还欲说什么,但因着此时人多,便没再多言,只道:等你嫁过来了,我给你养身子。
吴氏与盛露嫣的生母郑氏是闺中好友,所以不论盛露嫣在府中是否受宠,身子骨是否康健,她从未想过要退亲。
她认定的儿媳妇,只有盛露嫣一人。
而且,当年她好友病得突然,走得突然,如今她的女儿又这般,如何不让她怀疑。
多谢夫人。
盛露嫣感激道。
虽然这辈子注定做不成夫人的儿媳了,但这份好意,她还是非常感激的。
自打母亲去世,她遭受过太多的冷落,唯独在承恩侯府,夫人待她还是如常。
跟我还说什么谢字?与找月薇他们玩儿吧,她刚刚念叨你几回了。
嗯,好。
眼睛在人群中巡视了一番,盛露嫣便找到了自己的好友。
她朝着好友走去。
谢月薇见她过来了,便扬声道:你睡得可真沉,刚刚我去房中找你,你还睡着呢。
这会儿可算是醒了。
盛露嫣会意,握着她的手,说:昨日一想到要来府中见你,便激动得睡不着觉,一直到三更天才渐渐睡着。
一大早又早早醒了过来。
没曾想见着你了,反倒是困倦了。
你呀,下回可不能再这样了。
好好,我的好妹妹,我记住了。
众人听着二人的对话,再想到刚刚的事情,便嘀嘀咕咕说起来盛晨曦。
柳府本就不是世家,在坐的各位基本上都是世家出身,父母都是那种,自是有些瞧不上她的身份。
那柳府本就是破落户,能养出来什么好姑娘。
可不是么,何况她娘还是个庶女。
……众人又就出身一事开始说了起来。
在坐的亦有不少新贵之家的姑娘,自是尴尬到不行。
不过,说着说着,新贵家的姑娘也开始反驳,认为世家多是纨绔子弟。
朝堂上的新旧之争也影响了闺阁。
盛露嫣本是与谢月薇说着悄悄话,没注意那些人说什么。
可争吵愈演愈烈,长辈们那边也看了过来。
想到刚刚在院中见过寻厉,便觉得此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万一这些话被他听了去就麻烦了。
虽然她与诸位姑娘关系都一般,有些甚至没见过,但世家中的那几个姑娘有不少与她沾亲带故。
有些是她堂妹,还有些是表舅表姑家的姐妹。
其实说起来,咱们又如何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生来是什么,便是什么。
只是有些人运道好,生在了富贵之家,有些人运道不好,生在了贫穷人家。
谁又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呢?这句话得到了新贵的赞同。
出身不能选择,我们却能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些人身在世家,但心术不正,成为纨绔。
有些人出身贫寒,一样会立身不正,祸国殃民。
做坏事倒是与出身没太大干系。
盛露嫣出身好,盛陵侯府势大,很少有人敢得罪,她这般说了,大家便收敛了许多。
谢月薇道了一句:有些人根子上就是坏的,再怎么都教不好。
这句话便是意有所指了,众人会意,没再多言。
众人正在这里听戏说话,盛晨曦过来了。
适才她在静园被谢月薇怼了,弄了好大一个没脸,刚刚都有些不好意思出现在这里了。
不过,她刚刚去找她母亲了,母亲好生一番安慰她,说要回府好好收拾盛露嫣,她心情便好了许多。
盛晨曦过来时,谢月薇正好有事不在这里。
她转头看了看四周,见这一遭没有跟盛露嫣关系好的,想必没人帮忙,便放松了许多。
想到刚刚自己受的委屈,这会儿心里憋屈到不行,见着盛露嫣便开始质问。
姐姐,你刚刚去哪里了?盛露嫣视线从戏台子上转到了盛晨曦的身上,瞧着周遭看过来的眼神,淡淡道:我刚刚一直谢二姑娘房里休息,妹妹找我可是有事?盛晨曦撇了撇嘴,道:当真吗?我怎么听说姐姐出了正院门就往静园走去,没人看到你往西厢那边去。
盛露嫣放下手中的茶盏,整理了一下袖口,缓缓站起身来。
她这妹妹,果然还是不长记性。
有件事她恰好还没做完,正好她妹妹来助她一臂之力。
她本也不需要一个帮手,只不过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哦?妹妹是一直在监视我吗?说罢,拿起来帕子,咳嗽了两声,咳咳。
我监视你?我那是……那是怕你在府外与外男幽会,丢了咱们府上的脸!盛晨曦本来说话声音有些大,后面说着说着,想到这是承恩侯府,便放轻了一些。
盛露嫣眼睛眨了眨,眼泪掉了下来。
周围的官宦之女全都看了过来。
她们只听到了前面的话,后面盛晨曦说了什么没听到,但她们看到盛露嫣哭了。
妹妹你……你……你竟然说这样的话!春桃看了看四周,扬声道:是啊,二姑娘,你怎么能冤枉我们姑娘与外男幽会!听到这话,众人忍不住为盛露嫣辩解:刚刚月薇说了,露嫣一直在她房里休息。
是啊,刚刚在静园也没发现盛大姑娘。
见众人竟然都向着她这位大姐姐,盛晨曦急着辩驳:她肯定是藏起来了。
我姐姐小时候就常常来承恩侯府,她对承恩侯府这么熟悉,肯定能找到能藏起来的地方。
盛露嫣想,她这位妹妹当真是与她爹一模一样,一样的目空无人,一样的自大。
只可惜,她爹手中握有权势,在外可以说一不二,她这位妹妹嘛……没她在时,她姑且能凭着侯府嫡女的身份耀武扬威,一旦她在,二人身份一致,帮她的人就少了。
她曾经也是这般没心机,但在柳氏那里碰了几回壁,便明白了许多事。
有时候啊,世人并不看谁对谁错,只看谁更能把握人心。
众人还没说什么,盛露嫣又离得盛晨曦近了些,握着盛晨曦的手,一脸悲戚地说:妹妹,你我同出盛陵侯府,一根同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没想到你恨我到这个地步了。
为了毁我清白,竟然捏造事实,不惜损害侯府的名声。
听到这话,大家都不淡定了,是啊,这位盛二姑娘不就是这样做的么。
一个府上的姑娘闹得再厉害,在外面总要顾及一些颜面的,这盛二姑娘为了羞辱盛大姑娘竟然不管不顾了。
众人嘀嘀咕咕说起盛晨曦。
果然根子上就坏了……也太坏了……盛晨曦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看着面前假仁假义装腔作势的盛露嫣,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推了她一把。
正欲张口大骂,就被面前的变故惊到了。
盛露嫣被盛晨曦一推,直接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只听霹雳吧啦,桌子上的东西或倒或掉落在地,弄出来好大的动静。
盛露嫣也倒在了地上。
她身子本就弱,这会儿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帕子上竟然出现了血丝。
天哪,盛大姑娘竟然被盛二姑娘打吐血了!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