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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弟弟 盛晨曦又去跪祠堂了。

2025-04-03 04:17:44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响声,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盛露嫣,没想到吧,我已经被爹爹放出来了,你的如意算盘碎了。

盛晨曦得意地说道。

平日里盛露嫣是不喜欢化妆的,今日之所以打扮了一番,便是猜到了盛晨曦会来。

她也懒得搭理她,拿着绣活坐在窗边继续绣花。

盛晨曦最讨厌盛露嫣这个样子了。

小时候还好,她只要说几句话就能激怒盛露嫣,盛露嫣不是打她就是骂她。

每次她都能凭借着这个去爹爹面前告状。

每次爹爹都会信她,罚盛露嫣。

可这几年盛露嫣突然转了性子,面对她的挑拨,不再像从前那般了。

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让人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很。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盛晨曦语气更冲了些。

不管盛晨曦说多么难听的话,盛露嫣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等她说了一刻钟左右时,盛露嫣算了算时辰,对夏葡道:去给二姑娘上些茶,润润嗓子。

盛晨曦见盛露嫣对她刚刚的话置若罔闻,顿时就炸了: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就你这样子,根本就配不上赟哥哥。

我配不上,难不成你就配得上?见盛露嫣说话了,盛晨曦顿时来了劲儿,道:我怎么就配不上了?至少我比你真实,比你身体好。

我还有娘,你没有!她也有脸提她娘!她也配!盛露嫣眯了眯眼,看向盛晨曦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冷声道:真是可惜,和承恩侯府定亲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你一个继室所生的,这辈子在我面前都要矮一头。

盛晨曦哪里听得这样的话,怒极,昨日在盛露嫣这里受到的委屈也一并涌上了心头。

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在你面前矮一头!你在我面前才要低一等!就你这破败身子还妄想嫁入承恩侯府,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恰巧这时夏葡把茶端了过来,盛晨曦一挥手就打翻了。

盛露嫣看了一眼窗外,道:二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这可是父亲上个月刚给我的一套茶具,还是第一次用。

这可是一整套的瓷器,价值百两。

我用这么贵重的瓷器来招待你,没想到妹妹不领情便也罢了,竟还……竟还……说着,盛露嫣的眼眶红了,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竟然是父亲送的,父亲都没送给她!盛晨曦更来气了,看着桌子上那一套茶具,全都给打碎了。

你竟然敢拿父亲来压我?盛露嫣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说着就要上前去撕扯。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行动,门口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二姐姐,你又欺负大姐姐!众人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站在门口,这半大少年看起来与盛陵侯有几分相似。

不过,身上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这便是柳氏生的儿子,盛元丰。

自打五年前起,这少年便与她亲近,与盛晨曦不亲密。

盛晨曦看来人是自家弟弟,皱了皱眉。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你到底是她弟弟,还是我亲弟弟?盛元丰听到这话很是不悦,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碎瓷片,正色道:二姐姐,你莫要再胡搅蛮缠了。

你昨日骂了大姐姐不说,今日又跑到她房里来摔她东西。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姐姐!盛晨曦越听越气。

她自己的亲弟弟,向来是不帮着她的,帮着盛露嫣这个外人。

你别忘了,我才是你亲姐姐,你莫要胳膊肘子往外拐!盛元丰立马反驳:我虽与你一母同胞,可大姐姐也是父亲所出,她也是咱们的姐姐。

咱们都是一家人。

盛晨曦简直要气死了,恨不得打一顿面前的弟弟。

可她不敢。

她敢欺负盛露嫣,但不敢欺负盛元丰。

因为她知道,母亲最宠爱弟弟,一定会向着弟弟的。

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这个蠢货!盛元丰皱眉:二姐姐,你如今也太粗鲁了些,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若是让夫子听到,定要责罚你。

盛晨曦要被弟弟气死了,她推开盛元丰,离开了盛露嫣的院子。

等到盛晨曦走后,盛元丰快步走到了盛露嫣面前,关切地问:大姐姐,二姐姐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她就是那样的人。

你若是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盛露嫣笑着说:你莫要听旁人胡说,没有的事。

盛露嫣越大度,盛元丰就越讨厌盛晨曦。

怎么会是假的呢,我亲眼看到她把父亲给你的茶具摔烂了,她刚刚还骂你。

昨儿父亲都罚她去跪祠堂了。

阿姐就是对二姐姐太宽容了!你都生病了,二姐怎么还这般,真的是太坏了!盛露嫣笑着看着面前的少年,把桌子上的桂花糕往他面前推了推:莫要气了,尝一尝阿姐的手艺。

说罢,转头对夏葡道:把地上收拾一下。

是,姑娘。

这么一打岔,盛元丰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吃了一口桂花糕,吃着吃着,又开始骂盛晨曦。

盛露嫣就这么静静听着,既不顺着他的话说,也不反驳。

等盛元丰要离开了,便让人把她新做好的绣着竹子的荷包送给了他。

这是阿姐专门为你绣的。

本想着亲自给你送去,无奈阿姐身子不好,走不了太多路,便让春桃唤你过来了。

盛元丰连忙道:阿姐快别这么说,我是你亲弟弟,来看你是应该的,哪里能让姐姐亲自去看我。

盛露嫣笑着说:阿姐祝你前程似锦,早日考中科举!盛陵侯是武将出身,唯一的儿子却酷爱读书。

他本可以靠着蒙荫去朝堂谋个差事,可偏偏就想自己考科举。

对于这个决定,在这个家中只有盛露嫣支持他,其他人都骂他傻。

就连他的外祖柳大学士,都觉得他过于迂腐。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盛元丰跟她关系特别好。

多谢阿姐!我去读书了。

嗯,去吧。

待盛元丰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盛露嫣对春桃道:去把我给父亲做的剑穗找出来。

说罢,又重新坐在了梳妆镜前,拿起来黑色的眉笔,在眼窝处画了些阴影。

直到整个人看起来病弱了几分,才满意地放下眉笔。

拿着剑穗,盛露嫣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裳朝着书房走去。

盛露嫣发现,一晚上过去,父亲看她的眼神又与平日里差不多了,昨日的怜惜仿佛不存在,想必昨日柳氏又在他耳边说了不少话。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父亲的女儿。

昨儿女儿瞧着父亲心情不好,今日便想着过来看看。

盛陵侯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对女儿道:坐下吧。

待下人上了茶退下,盛陵侯又道:你妹妹昨日也不是故意的,她年纪小,你多担待些。

话里话外,这是在说她不够大度了?父亲说的是哪里话,我从来没怪过妹妹呀。

盛陵侯怔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昨日的事情,又觉得女儿说的极是,昨日女儿确实没说什么。

嗯,为父就知你最懂事了。

盛陵侯掩饰尴尬,不过,这几日天冷,祠堂又阴暗潮湿。

她昨晚冻得晕倒了,我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这事儿,终究还是长女受了委屈。

盛露嫣脸上适时地露出来惊讶的神情:妹妹竟是病了吗?想到小女儿的病况,盛陵侯一脸愁容:可不是么,她半夜晕倒在了祠堂,你母亲天不亮就去请了太医,太医说染了风寒,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说完,盛陵侯察觉到女儿脸色有异,问了一声:嗯?怎么了?盛露嫣解释:没什么,我说刚刚见着妹妹时就觉得她与平日里不太一样,没想到竟是病了,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职,竟然没发现妹妹病了,早知道我应该问候几句。

盛陵侯怔了一下,问:嗯?你刚刚见着她了?早上他过去探望女儿时,女儿正躺在床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难道长女是去了次女的院子?盛露嫣点了点头,说:是啊,刚刚妹妹来了我院中,三弟弟刚刚也在呢。

我们姐弟几人说了会儿话。

盛陵侯越发诧异,但他没表露出来,道:哦?是吗?你们姐弟三人若是能一直和睦相处,为父就放心了。

嗯,爹爹放心,女儿定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对了,爹爹也有几日没见过弟弟了吧?他又长高了些,听学堂的夫子说,弟弟明年就能下场去考了呢。

真不愧是父亲的儿子,才十岁出头便能去科考了,满京城的也找不出来几家。

盛陵侯武将出身,自是希望儿子也能继承家业,可惜,这个儿子天生就不喜欢习武,怎么逼着都不学,就爱看书。

虽然对于儿子走文官之路不满,但他也很是关心儿子。

听长女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是有几日没见着儿子了。

见盛陵侯听心里去了,盛露嫣揭过了这件事,拿出来剑穗,递给了盛陵侯。

昨儿女儿见爹爹的剑穗旧了,便给爹爹做了个新的,还望爹爹不要嫌弃。

女儿这般孝顺,盛陵侯自然是高兴的。

他虽然更疼小女儿和儿子,但在这几个孩子中,他还是觉得长女更懂事一些。

只可惜……身子太弱,将来要缠绵病榻。

他接过来剑穗,关切地说:你身子不好,莫要这般劳累。

盛露嫣适时地咳嗽了几声。

侯爷,这是大姑娘昨晚连夜做的。

春桃快人快语。

住口,跟父亲说这些做什么。

咳咳。

盛露嫣又咳了几声。

盛陵侯看着女儿比昨日还难看的脸色,愈发心疼。

再看女儿身上单薄的衣裳,生出来一丝愧疚。

当下便又赏赐了女儿一些东西。

你快些回去歇着吧,天还有凉,莫要出来染了风寒。

多谢爹爹关心。

待长女走后,盛陵侯想到刚刚女儿说过的话,又想到有几日没见着儿子了,便让人把儿子叫到了书房。

他先是询问了儿子功课,又问了其他事。

听到儿子说了刚刚在长女院中发生的事情,顿时火冒三丈。

小女儿竟然装病不说,还打碎了他送给长女的茶具,辱骂长姐、幼弟。

儿子走后,盛陵侯亲自去了小女儿的院中,一入门就听到她正中气十足地辱骂长女,言语间甚至还提及了他的原配郑氏。

盛陵侯七分的怒气顿时变成了十分。

等到午饭前,盛露嫣便听说盛晨曦再次被关入了祠堂,而且将要被关整整三日。

这回柳氏去求情也被堵了回来。

盛露嫣看着自家父亲让人送来的茶具和一张铺子的地契,笑了。

说好的三日,那便是三日,一日也不许少。

第4章 发展 她不痛快了,谁也别想痛快。

……柳氏从盛陵侯那里碰壁回来,回屋后,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

那模样,那动作,当真是和早上盛晨曦有□□分相似,不愧是母女俩,和在盛陵侯面前的温婉模样大相径庭。

去查一下,侯爷为何会突然去了曦儿院子。

两刻钟后,王嬷嬷回来了。

听说大姑娘去了书房,待她走后,侯爷便把三少爷叫过去了,随后侯爷去了二姑娘院子中。

柳氏看向了王嬷嬷。

王嬷嬷道:听书房的人说,是三少爷与侯爷说的二姑娘的不是。

柳氏手握成拳,捶了一下桌子,咬牙暗骂: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蠢货!骂完,又道:不对,这里面肯定与大姑娘有关,你让人细细查一查,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侯府就这么大,还几乎都在柳氏的掌控中,所以,没过多久,柳氏就知晓了来龙去脉。

她这一双儿女竟然都被盛露嫣设计了!柳氏眯了眯眼,道:当真是好手段,我竟是小瞧了咱们这位大姑娘。

王嬷嬷道:大姑娘这几年行事确实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柳氏脸上露出来阴狠的神情。

王嬷嬷道:不过夫人也不用担心,她病了多年,那脸色差得很,想必也活不了几年了。

再多的算计又有什么用?这话说到了柳氏的心坎儿里,是啊,是个体弱多病短命之人。

和她那个娘一样。

可惜还没死。

她可不想让这个大姑娘在她面前碍眼了。

承恩侯世子快回来了吧?承恩侯世子便是谢赟,也是与盛露嫣定亲之人。

王嬷嬷道:上回听承恩侯的人说,老夫人下个月过六十大寿,世子届时会回来。

柳氏点了点头。

原本承恩侯府对这门亲事很满意,只可惜,这几年盛露嫣身子越发不好了。

所以,外头传闻,承恩侯府有退亲的意思。

可惜承恩侯世子钟情于盛露嫣,而他们侯爷也满意这个女婿。

柳氏想,这么好的亲事,自然是不能退了的。

这门亲事当初之所以定下来,是因为两个府想要巩固势力。

既然是巩固势力,那么是大姑娘嫁过去还是二姑娘嫁过去,又有什么区别?既然大姑娘不行,那便是她的女儿嫁到承恩侯府。

我记得母亲前些日子说要回平南府一趟?正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子要成亲了,她回去看看。

柳氏琢磨了一下,道:我给母亲写一封信,你明日送到府上去。

是。

**********盛晨曦被关入了祠堂,即便是被放出来了,也被盛陵侯禁足了十日。

盛露嫣总算是耳根清净了几日。

这日,孙嬷嬷一脸凝重地从外面回来了。

姑娘,不好了。

盛露嫣想到最近她让孙嬷嬷打听的事,蹙了蹙眉。

孙嬷嬷低声道:听说张御史半月前便从平南府回京了。

回京那日,被人堵在了城门口。

看着孙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盛露嫣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谁?侯爷。

预感成真,盛露嫣眯了眯眼睛。

是了,她忘了一点,张御史当年在战场上监军,是父亲救了他一命。

可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第二日,盛露嫣便去书房旁敲侧击了一番。

结果父亲却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般,淡定得很。

提起来皇上反对的侵占良田一事,也是嗤之以鼻,话里话外都在说皇上做不成此事。

世家贵族盘根错节,根基深厚,有的是法子占良田。

他不敢管,也管不过来那么多。

四年过去了,父亲竟然还是如此看不清局势,以为世家贵族能永远屹立不倒。

不,或许父亲是骄傲久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是啊,他们家确实还没倒,可宣平侯府和简翼侯府已经不复从前的盛况了。

又过了数日,盛露嫣还没想好对策时,柳三郎来了盛陵侯府。

来时,给侯府拉来三车厚礼。

这礼为何会送来,细想便知了。

盛陵侯虽有些瞧不上这个小舅子,但因着柳氏的缘故,还是款待了他。

酒过三巡,柳氏看了一眼盛露嫣,笑着跟盛陵侯道:侯爷,前日目前给我递信,说平南府有一神医,专门能治大姑娘这种病症。

盛露嫣心里咯噔一下。

盛陵侯看向了女儿,心里一喜,问:当真?柳三郎认真地道:姐夫,可不是么,姐姐关心外甥女,自从外甥女病了,便回娘家求了母亲,让母亲给她找找名医。

最近总算是在老家那边找着了。

得知女儿的病有希望了,盛陵侯脸上露出来笑容。

一则,毕竟是亲生女儿。

二则,承恩侯府想要退亲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若是长女身子好了,与承恩侯府的亲事也能继续了。

盛陵侯激动地问:那神医住在哪里?快说与我听,我让人把他接过来。

柳三郎与柳氏互看一眼,道:姐夫,你这是哪里话。

若神医能接过来,我早就让人把他带来京城了。

父亲去了多封信,都没什么音信。

那些医术高明的人,都是有自己的脾气的,哪里能轻易出山。

须得咱们沐浴焚香去神医那里,方显真诚。

从京城到平南府路途遥远。

盛陵侯迟疑了一下。

不如我明日便启程陪着大姑娘去吧,也好解了侯爷心头的这一桩大事。

柳氏颇为真诚地道。

盛陵侯没料到自己的妻子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决定,待自己原配的女儿这般好,他为自己之前怀疑妻子感到羞愧。

他喜欢的姑娘,自然是貌美又心善。

柳三郎道:姐姐,侯府家大业大,怎能少了姐姐这个女主人。

而且啊,巧的是舅舅家的表弟下个月要成亲了,母亲过几日要回平南府吃酒席,正好可以带着外甥女。

盛陵侯有些心动了。

柳老夫人见多识广,在京城一向是个体面人,待下面的小辈们也很和善。

他夫人是庶女,但作为嫡母却没有苛待她,而是对她极好。

由柳老夫人带着女儿去看病,倒是妥帖得很。

盛元丰听着众人的谈论,欣喜不已,道:我也去,我也去,我陪着大姐姐去看病。

盛露嫣除了最初怔了一下,接下来都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吃饭。

这会儿听到盛元丰的话,脸上终于有些些波动,抬头对他笑了笑。

随后,她给盛陵侯夹了一筷子肉,道:爹爹,这天下最好的医者便是太医院的诸位大人们。

既然他们都看不好,想必旁人也很难再看好。

女儿已经病了多年,已然认命了,就不要再麻烦旁了。

这话盛陵侯不爱听,他皱了皱眉。

外甥女,你这话就不对了,外面的世界很大,也不乏一些高人。

太医院看不好的病,不代表其他人看不好。

柳三郎一双倒吊三角眼,看盛露嫣的眼神露着一丝猥琐。

盛露嫣忍着恶心,道:劳烦柳老大人、柳老夫人和柳大人挂心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也没几日好活了,余下的时光,我只想在父亲母亲面前尽孝。

柳氏看了盛露嫣一眼,面露不赞同的神色。

大姑娘,你此话差矣。

你身子好了,我跟你父亲才能放心啊。

你看好病,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尽孝。

接着,柳三郎又接过去说了几句。

盛露嫣看着面前这几人状似真心的关心,再看自家父亲沉思犹豫的神情,便没再多说什么。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很难改变结果。

吃过饭,盛露嫣便说身子不舒服,回去了。

身后,父亲话语间已经想要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春桃着急得不得了,想说些什么,却怕被旁人听了去,不敢说。

回到小院后,孙嬷嬷过来了。

春桃把席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孙嬷嬷又是一番着急和愤怒。

侯爷怎的这般糊涂!姑娘这病就是柳氏害的,药就是从他们柳家拿回来的,他竟然还敢把您交到柳家人的手中。

若真的跟他们去了平南府,您这才是真的没了命。

盛露嫣嘴角泛起来一丝冷意。

她这个爹,真的是糊涂死了。

春桃,研磨。

是,姑娘。

盛露嫣拿起来毛笔,用左手提笔写了一封信。

信中包括了柳三郎所做之事,也包括了张御史去平南府一事,以及,他回来后盛陵侯的所作所为,信中还附了一些证据。

自从在柳氏手中栽了几回跟头后,她便不再像从前那么鲁莽了。

上回她就留了一手,没有把手中所有的证据都交给张御史,怕的就是万一他做不成此事该如何。

把这封信交给寻厉。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把这些交给护京司的,那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没问题也能掘地三尺给你挖出来问题。

一旦跟他们扯上关系,定要生出来许多麻烦。

交给张御史,由张御史在朝堂上闹出来,就简单多了,只可惜这一步棋失败了。

孙嬷嬷怔了一下,问了一句:姑娘,真要如此吗?若想所谋之事百分百成功,交给寻厉绝对是最好的一步棋。

盛露嫣脸上的神色很是坚决。

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自然也不怕什么。

什么侯府的荣耀,与她有何干系?既然大家都不想她好过,那便一起死吧。

她不痛快了,谁也别想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