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嫣】其实你想对小郡王下手,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以后能不能捎上我,让我一起搬去将军府?【崔晚】你在想桃子!【崔晚】下手了就一定要负责?【崔晚】不对, 为什么是搬去将军府?【佘凤】入赘。
【崔晚】……想得美!丰收宴后,帝后先行回宫了,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昭文馆的生徒和几名武将为了寻人, 拖到了最后。
除了一个人, 于信仁。
其实有一点崔小宛不太理解,按理说,下了这种药,应该给她再安排一两个侍婢之类, 待她药性发作, 欲行禽兽之事时再带人撞破现场,这她不死也得扒层皮。
哪里像今日于信仁这样, 下了药, 也没确认她是否中计,直接就先回了府的?崔小宛将这疑惑在群里说了, 佘凤当即吩咐几名身强体壮的嬷嬷到各处城门守着。
【佘凤】你当时是吃了什么东西觉着不对劲?【崔晚】梨汁, 还有一点酱牛肉。
【温如月】今日宴上, 并未准备梨汁, 只有葡萄酿。
【崔晚】这人是知道我不喝酒, 才特地送来果饮的。
【佘凤】是这人吗?佘凤派出去的嬷嬷在城门口堵到了一个小宫人, 手上拿了令牌,说是家中有急事,要回家探亲。
虽然这小宫人已换上平头百姓的装束, 但这些宫里的嬷嬷眼睛毒辣, 一眼便从此人的走路姿态看出端倪。
嬷嬷找了守卫, 将人押回宫。
到了碧清宫,此人扑通跪在佘凤身前,一个劲求饶,说是殷公公准许他出城的。
佘凤直接将他的脸截图,发到群里。
【崔晚】这哭成这样,也看不清脸啊。
【聂灵嫣】这照片也太糊了吧?他在做什么?【佘凤】正一个劲磕头呢。
佘凤让人找了把椅子,拉到小宫人面前,和颜悦色道:坐。
小宫人有些犹疑,但也不敢违命,战战兢兢挪到椅子前边,屁股挨着边缘,坐下了。
佘凤趁此机会,又截了张图到群里。
【崔晚】就是他!【崔晚】当时他将梨汁送上来,在我身旁停留了一会儿。
【崔晚】估计就是看我喝下去了,才安心离开。
佘凤盯着小宫人看了半晌,手一挥,先押下去关着吧,此人在丰收宴上下毒,不可轻饶。
小宫人不知皇后为何突然又变了脸,当即从椅子上滑下来,重新跪在地上,奴婢没有,不关奴婢的事!佘凤睨了他一眼,什么不关你的事?小宫人眼珠子转了转,索性闭了嘴。
佘凤知道这也是宫里的人精,不是诈一下就能说实话的,算了,送回殷公公那边,让他处置吧,毕竟也是他的人。
说,奴婢现在就说。
在这里还能活,送回去只怕连一条全尸都留不得。
他那令牌,也是方才偷的,就怕殷公公灭口。
小宫人跪在地上,面上恳切,只是奴婢说了,皇后娘娘能否保奴婢一命,送些盘缠,助奴婢离开?佘凤颔首,示意他继续。
今日,是于公子令我在果饮中下药……小宫人刚开了个头,就有侍婢进来,朝佘凤欠了身。
皇后娘娘,殷公公求见。
听得这话,小宫人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苍白,瘫在地上,手脚都在发抖。
佘凤蹙了眉,这么晚,殷公公还来碧清宫做什么?同他说本宫有要事要办,让他等上一等。
皇后娘娘,老奴也有要事求见。
殷沉径直推开门,面上的粉簌簌落下,笑得虚伪。
他一眼便看到跪在正当中的小宫人,冷笑了声。
这宫人偷了老奴的令牌,还妄图给老奴泼脏水。
佘凤拧眉看向殷沉,这老太监还真是嚣张。
这小宫人还在丰收宴上下毒,殷公公觉得是受何人指使?什么?这贱东西居然还敢下毒?殷沉上前,一手掐住小宫人的脖子,将人高高举起。
住手!佘凤见状厉声喝道,但殷沉置若罔闻。
这老太监武功高强,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宫人眼白翻起,渐渐没了气息。
此次乃是老奴治下不严,叨扰皇后娘娘了。
殷沉说完这话,扔下小宫人的尸体,还嘱咐其他人把尸体清理干净,便旁若无人,直接出了碧清宫。
身旁的几位嬷嬷和宫人嘴唇颤了几下,最终也没敢说什么,只是眼眶通红。
佘凤气得发抖。
先前这殷沉跟在魏临身边时还对她毕恭毕敬,这回简直是反了天。
他到底什么来头?皇上今日宿在哪?回皇后,是天子寝殿,养心殿。
佘凤点点头,让侍婢替她换了一身衣服。
管事嬷嬷有些犹豫,皇后娘娘,这都四更天了,皇上应当早就歇下了。
那也得去。
宫灯在养心殿门口铺开,佘凤立于其中,脊梁挺直。
殿外宫人委婉道:皇后娘娘,这会儿皇上早歇下了,要不您明日再来?佘凤淡淡笑了笑,无事,本宫便在此,等魏临睡醒。
殿外的宫人互相看了一眼,这皇后也不知是不是失心疯,居然敢直呼皇上名讳。
自大巍开国以来,就没有一位皇后这么做的,然而她这句话,是背着皇帝说的,没人敢上前指责皇后。
殿外这几个宫人听了,也不敢外传。
到了五更天,养心殿内的漏刻挪了一格。
殷公公替魏临洗漱更衣,完了才慢悠悠道:皇后娘娘已守在养心殿外多时。
皇后?她怎么来了?魏临又重新坐下,敛了神色,让宫人将皇后请进来。
殷沉顿了顿,提醒了一声,皇上,该上早朝了。
魏临揉了揉眉心,你去同文武百官说一声,今日早朝推迟半个时辰。
佘凤疾步进来,与殷沉擦肩而过,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殷沉向佘凤行了礼,便退下了。
佘凤进了养心殿,开门见山,皇上可知殷公公在我碧清宫杀了人?魏临一怔,他倒没想到皇后今日来养心殿,是为了旁的事。
杀了何人?他手底下的一个小太监。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问清名字,人便没了。
魏临沉吟片刻,殷公公也是宫中的老人,跟了先太后许久,有些事,最是知道该如何处置。
佘凤没想到魏临这么淡定,当下心里也不抱期望了,拳头在袖子底下攥了许久又松开,面上冷冷,臣妾知道了。
【佘凤】他大爷的狗皇帝!整个皇宫最有毛病的就是他!【聂灵嫣】这是怎么了?第一次见凤凤这么生气。
【崔晚】怎么了?我在殿外等了许久,结果殷公公过来宣布还得再等上半个时辰?【崔晚】可是那小宫人自己招了?皇帝却不定罪。
她能想到最离谱的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佘凤】宫人,在我面前死了。
【佘凤】殷沉亲手杀的。
【佘凤】若是哪天他那双手掐在我脖子上,我也一点都不奇怪。
【聂灵嫣】狗皇帝不管?【佘凤】他跟我摆起了殷公公的资历。
【崔晚】这样的人还能留?她是真搞不懂狗皇帝的脑回路了,将殷沉留在宫中,简直就像放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一样。
【佘凤】我怀疑这狗皇帝有什么把柄在殷沉手里。
【佘凤】又因殷沉武功太高,没法悄无声息干掉他,只得顺着捧着。
【聂灵嫣】嘶,细思极恐。
崔小宛下了早朝,去了趟军营,待午时过后,才绕去昭文馆,将先前放在那的一些东西取回来。
刚跨进昭文馆大门,便跟于信仁打了个照面。
于信仁见着崔小宛大惊失色,指着崔小宛,脱口而出,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崔将军昨日只是失踪,怎么于公子会认为是死了?小郡王从里头踱出来,面带厉色。
他昨夜回去想过,下毒之人,下完毒便走了,定是觉得只要崔晚吃下这药,计划便万无一失。
那么此人极有可能是下错了药。
于信仁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漏了陷,不过随口一句话,至于深究?他说完这话,脚步匆匆,径直出了昭文馆的大门。
宫人出逃,殷沉灭口,于信仁还说漏了嘴。
看来他们以为一开始送到她手上的,是一份致命的毒药。
崔小宛半眯了眼,于信仁此人也够狠毒了,只不知那个诓骗他的又是什么人?她心中挂念着这问题,也没心思与聂容昭打招呼,直接绕过他,往教武堂去了。
聂容昭见着崔小宛面上沉郁,心中有些忐忑。
青羽,你说我若是某天不小心发现了崔将军的秘密,她会不会将我灭口?青羽四处张望了一下,低声道:可是断袖之癖那事?……比此事严重。
聂容昭抿了抿唇。
属下听说崔将军在战场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若真是如此,小郡王在劫难逃。
聂容昭眼神一凛,若再加上他不小心碰了她胸口一事,怕是得死无全尸了。
此事得瞒着,必须得瞒死了。
崔小宛从教武堂出来,见庭院已空无一人,才后知后觉自己没同小郡王打招呼。
估计这小郡王现如今也会躲她躲得远远的,毕竟昨晚还差点被她轻薄。
她摇摇头,直接回了铜雀街。
还没接近将军府大门,便见小桃在门口徘徊。
这是怎么了?小桃见着崔小宛,匆匆忙忙迎上来,伶俐口齿突然变得结巴,长公主……长公主她……遣人送了五个杂役过来。
?就这?至于害怕成这样?崔小宛跨进大门,差点没夺门而出。
只见院中立了五名长相姣好的男子,打扮得跟南风馆的小倌似的,见她进门,皆都甜甜一笑。
恭迎将军回府。
次奥,这是杂役?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