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帐篷里,看着帐顶那扇形的折痕,眼中满是迷茫。
我是怎么回来的?到底发生什么事啦?十一阿哥怎么样了?孤寒怎么样了?一想到孤寒,我连忙坐起身。
刚想下床,便见槐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了。
曼清,快躺下,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先把这药喝了吧!我叫槐儿私底下叫我曼清,开头她还死活不愿意,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了。
槐儿,你怎么过来啦?太后那边你不用伺候吗?我一脸嗔怪地看着她。
槐儿对我做了个鬼脸,坐到我身边,就是太后担心你,才叫我过来看你的。
说着把药递到我面前,快趁热喝吧,上好的参汤。
我接过她手中的碗,一股浓重的参茶味扑鼻而来,我笑着一口喝了下去。
槐儿,十一阿哥怎么样了,没事吧?我把碗递给槐儿,顺便问了一下。
十一阿哥倒是没什么大碍,听说当时找到你们的时候,他还把你搂得紧紧的,好不容易才分开。
不过他昨天就已经醒了,看情形好像比你还好!槐儿一脸调笑地看着我此时满脸的红晕。
那凌天师呢?我突然想起了孤寒,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凌天师?听人说,好像不见了。
现在皇上已经下令,在全国各地张榜缉拿凌天师。
槐儿很奇怪我居然问起凌风,继而又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说,曼清,你以后可不以再提凌天师了,他现在是朝廷的重犯。
他策划了刺杀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的阴谋,还打伤了十五阿哥。
什么?你说凌天师策划刺杀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还打伤了十五阿哥?我腾地一下坐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槐儿。
是啊,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同时遇到了一股不明来历的灰甲侍卫的袭击,你不是一直跟十一阿哥在一起吗?你们不也是因为被追杀,才跳崖的吗?槐儿见我一脸疑惑,以为我不相信她,所以又说了一遍。
那十五阿哥呢?他没事吧?我倒抽了一口气,永琰也被追杀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五阿哥被凌天师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他在昏迷的时候,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是应该过去看看!槐儿听我问起永琰,也是一脸的伤感,看着我的眼神,有点焦虑。
那凌天师呢?问出口后,我才后悔,槐儿刚才不是说,孤寒不见了吗。
说完也不等槐儿回答,连忙跑了出去。
我知道,这群刺客绝对不是孤寒安排的,而且孤寒也没有理由打伤十五阿哥。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孤寒跟金芝子的一阵激斗后,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去哪了?不行,我得去问永琰,或许他知道。
到了永琰帐中,令妃坐在床边,一手握着永琰,一手正在抹眼泪。
有月立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此时正一脸苍白,昏迷不醒的永琰。
曼清给令妃娘娘请安!我走到床边,给令妃行了礼。
曼清,你来啦!快起来,琰儿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快帮他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令妃见我来了,连忙一把扶起我,把我拉到床前。
我抬头看了眼立在一边的有月,她满眼血丝,原本平静的脸上,此时掠过一丝酸楚。
我走到床边,看着床上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永琰,心下没来由的一痛。
上次中了血咒后,他的脸色也没有这么苍凉。
此刻他那原本俊逸,风采奕奕的脸,比那帐外的素雪还白三分。
原本温润的红唇如一抹朱砂般,在白如宣纸的脸上,绘出一道夺目而凄楚的暗红。
我颤抖着搭上他的脉搏,指头刚碰上他冰凉的手腕,便听到从他口中传来的低弱呢喃,清清,不要离开我,等我!声音细如游丝,却带着无限的执着。
一滴清泪从我脸颊滑过,如晶莹的玉珠般,轻轻落在他的手心。
他仿似感觉到了这一抹凄楚的温暖,无力摊着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我感觉着他的脉搏,轻微而缓慢,但应该没什么大碍才对啊,那他怎么还一直昏迷不醒呢?我很是奇怪,小心地撩开他身上的锦被,仔细地查看起他的身体。
一旁的有月刚想出声询问,被令妃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查看了一下永琰的身体,见没什么异样。
但总感觉他的胸口散发着异样的柔光。
我在有月和令妃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解开了永琰胸口的衣襟。
果然,胸口一道异样的掌痕显现了出来,掌周都是金色的光晕。
一般的凡人自然看不到这样的掌痕和金光。
我用手轻触在永琰的掌痕上,每抚过一寸他那光洁如玉的胸膛,我的心就往下一沉。
是落冥掌,这是孤寒的落冥掌!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是孤寒?!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一个劲地摇头,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滴滴落在永琰袒露的胸口。
有月定定地盯着我在永琰胸口抚摸的手,眼中满是滚烫的怒火。
但碍于一旁的令妃,她没有出声阻挠,只是狠命地撰着她的拳头,任由指甲划破手心,沥沥地渗出血来。
过了好久,我才回过神来,在令妃和有月的目光注视下,脸红得如天边的云霞,令妃娘娘,十五阿哥没什么大碍,回去后,我配一副药过来。
十五阿哥喝下后,明天就可以醒过来啦!我起身擦去脸颊上的泪痕,没有理会令妃和有月此时脸上各异的表情,转身朝帐外行去。
孤寒,不可能是孤寒!可是那明明就是落冥掌的掌痕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孤寒如果要杀永琰,也不用等到现在啊?他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方法,根本就不需要用什么落冥掌。
而且孤寒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永琰的。
他要我自愿回到他身边,他绝对不屑用这种手段,来伤害永琰!那会是谁?除了孤寒,还有谁可以用这种掌法打伤永琰?金芝子?对!只有他会这样!这样一想,心中舒缓了起来。
永琰所受的伤,对他的身体伤害不大,所以他的脉搏没有多大异样。
但这种掌力,会对他的元神造成损害。
幸好前段时间,跟孤寒学了很多这方面的岐黄之术,所以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救治。
如果是一般的丹药,自是没办法达到医治效果,但我有菰蓉花啊。
那次孤寒给我吃了梵桃之后,就把菰蓉花还给我了。
所以这次只要再加上几味特殊的灵药,永琰喝下去就可以醒过来。
但若要痊愈,还得加些时日调养。
我没有直接回自己的营帐,而是到了孤寒的帐中。
孤寒现在正在被皇上下旨追捕,虽然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我丝毫不担心他会被抓到。
我现在担心的是,若是永琰被金芝子打伤了,那孤寒有没有被打伤。
要是再在冥府养上几百天伤什么的,我们不是又要几年见不到面啦!不管了,回去叫凤凰儿带我一起去找他就好了,现在先把永琰的伤治好再说。
到了孤寒帐前,见很多侍卫围在帐前。
我刚上前想进去,就被拦住了。
这里已经被查封了,您还是请回吧!一个侍卫伸手拦在我面前,语气中满是森冷。
我抬眼看时,才发现,此人居然是上次带领侍卫搜查我们的海子。
不过还好,当时是晚上,又隔着一段路,他现在自是没认出我来。
侍卫大哥,我是宫中的女医官彻穆衮曼清,现在负责为十五阿哥医治。
想进去里边取几味药,还请侍卫大哥通融。
我低头一礼,客气的说道。
原来是彻穆衮医官,不是小的不愿放行,只是,只是。
他为难地看了我一眼,低头没有说下去。
我盯着他的脸,笑着说,侍卫大哥,不是曼清有心为难,只是这十五阿哥的病耽搁不得。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恐怕你我都担待不起吧!呃。
是!医官大人说得是!是在下莽撞,还请医官大人恕罪!医官大人请!说着连忙把我让进帐中。
对于他一口一个医官大人,我报以一个满意的浅笑。
进去后,取了几味草药,都是孤寒跑很多地方,花了很多心力才找来的。
一味是洪荒大泽中的蓝幽草,具有赔本固元的神效,是他从自家的冥府中取来的,算是最不费心力的药了。
一味是无望崖中的青泠草,具有清神益气的功效。
此草长在无望崖峭壁上,这对神仙来说,不是难事。
但难就难在那青泠草,都沾了天地的灵气,察觉到危险后,就会隐逸不出,找起来很是不易。
孤寒在崖上足足找了三天三夜,也才采了不到十株青泠草。
还有一味天溟草,具有聚魂养魄的功效。
这是长在北冥泉边的一味神草,由天,地,火,风,四大神兽守着。
很多仙家为了采得此药,不惜损耗自己几百年的修为,甚至魂飞魄散。
孤寒为了得这味药,还偷了北冥君的一个羽化鼎,将四大神兽收入其中,也因此跟北冥君结下了仇怨。
看着瓶中一味味来之不易的神药,我的心又开始抽泣起来。
孤寒,你真的是一个很有心的人。
你为了能配出救民于水火的药,付出了这么多心力。
你在清清心里,真的很了不起呢!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有事哦!清清忙完这些,就去找你!你等着!我将几个瓶子收在怀中,回去后,按孤寒教我的方法,将几味药按一定比例配在一起,最后将一瓣蓝色的菰蓉花放进调好的药液中。
晶莹如玉的花瓣一进入药液中,便化了开来。
原本琥珀色的液体,加了一层淡淡的琉璃光泽,更显清透莹润。
我端着这瓶配置好的药液,来到永琰帐中时,有月正拉着他的手,坐在他床头。
见我进来,有月的嘴角甚是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来。
我走过去,把药瓶递到她手中,有月,这是我刚配置好的药液,你让十五阿哥喝下吧!有月接过药瓶,没说什么,只是她嘴角的那抹淡笑,让人甚觉心痛。
我看了眼仍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永琰,又看了眼此时已经将视线转向他的有月,没有再说什么,便转身出了帐。
身后传来有月几不可闻的一声谢谢,陌生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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