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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清风翠谷,不酣战

2025-04-02 10:05:36

旌和勒保率着两万人朝南面山头行去,刚到山脚,就T+兵发现了。

只听得一串亮的口哨,山中的各个哨卡都亮起了火,山顶上更是火光大盛。

我们兵分三路,抄小径上去,分散他们的兵力。

曼旌看了下形势,对着一旁不知所措的勒保说。

好!我带队上东边山头。

身后的龙跃连忙带着他的一队苗家兵士,朝东面山头行去。

我带五千,西面走,大人,你带一万人,从中间上去。

曼旌说着,也领了五千兵士,朝山顶进发。

勒保无奈,虽是一百个不乐意,但见两人都已经带兵掩了上去,自己也只好带着剩余一万兵士,朝中间的山路,向山顶进发。

此山不高,东边的山头连着南面的那道峡谷,西边的山头是悬崖峭壁,中间往上,有个山坳。

三队人行在山间,既然已经被苗兵发现,就不用遮遮掩掩,直接冲了上去。

东面的山头龙跃,带兵刚行至一半,就遭遇到了一拨苗兵的拦截。

几千人混战在一处,场面甚是壮观。

因苗兵居高临下,又对地形比较熟悉,虽只有一千人之多,但对五千人的清军,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由于毕竟实力相差悬殊,以一敌五,只一瞬,便又居于劣势。

半个时辰不到,苗兵已经疲于应付,死伤也有一大半。

便借着对山中地形,开始撤退。

这边的清军也死伤了七八百人,见苗兵要撤,哪里肯放过,早就辇了上去,一副不消灭干净,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苗兵且战且退,慢慢向中间的山坳方向集中。

清兵紧追不舍,也超山坳方向辇去。

这东面曼旌率的五千兵士,被一千苗兵牵制着,中间勒保率的一万大军,被两千苗兵牵制着,三队人都慢慢想中间的山坳靠拢。

曼旌发觉地最快,因为已经能看到勒保和龙跃的兵马了。

当看清三队分散开去的兵马,此刻正超山坳中追去时,曼旌知道不妙,苗兵定是另有后着。

连忙命令兵士停止追赶,朝刚才的方向前进。

东边的龙跃也发觉了不对,像曼旌一样,命令士兵朝原路进发。

只有龙跃,仗着自己人多,见苗兵就快被逼进山坳中,很快就可以以绝对的优势歼灭他们。

非但没有命令兵士们退后,反而还命他们加速向前追赶。

待兵士们追到山坳中时。

原先地四千苗兵。

只剩了不到三千。

而勒保这边。

也只剩八千。

现在双方就这样僵持对立着。

中间隔了不到十丈地路。

见苗兵们已经退到了山坳中。

退无可退。

勒保便命人冲上前去。

正在此时。

山体一阵震动。

从山上滚下一连串大石。

齐齐朝山坳中地清军砸来。

勒保此时才看清形势。

原来这个山坳上方。

有一块长五丈。

宽三十丈地大石。

正好将那三千名兵士挡了起来。

山顶地石头沿着那巨石滚落下来。

自是砸不到那些苗兵。

但却苦了山坳中其他地清兵。

一时间。

鬼哭狼嚎声响彻山谷。

勒保连忙下令后退。

但连连如此。

兵士们还是死伤了近千人。

待勒保带队。

重新走上原路时。

只剩不到七千人。

其中还有几百人是伤员。

勒保让一千人护着伤员下山。

自己领着五千兵士。

继续前进。

但就在这时。

山坳中藏着地三千苗兵又冲了出来。

朝惊魂未定地清军杀来。

曼旌和龙跃见状不妙。

连忙命兵士停止前进。

过去支援。

幸好赶到及时。

在近一万五千名兵士地围攻下。

两个时辰后。

所剩不到一千地苗兵投降了。

一边命两千兵士押解这批苗兵下山。

一边三队合成两队。

勒保和龙跃一队八万人。

仍从中间攻上去。

曼旌率剩余不到三千人。

从西面地山口上去。

又走了不到几百米,路旁的林开始密了起来,龙跃命兵士熄灭手中火把,一边加紧步伐,尽快走出这片密林。

一边密切小心林中动静,以防敌人埋伏。

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没走出几步,后面的兵士便倒下去一大串,个个都是中了暗箭。

在这密林中,就算是白天,也不一定能找到偷袭之人,何况是这晚上。

这样的夜色,想来那些埋伏着的人,也是看不清林中情形,刚才的那通羽箭,只是凭空漫射而已。

龙跃从射来的羽箭数量和密集程度判断,这林中埋伏的人,不过百人。

是以,命前面的兵士每隔几步,就砍掉几株大树。

随着天光的大亮,林中树木也越来越稀疏,已经能看清楚林中的情形。

那上百个藏身林间的苗兵,能躲藏的范围越来越小,虽时有暗箭飞来,但已经伤不了多少人。

是以,在一个时辰后,兵士们撤出树林的时候,伤亡了也不过两百人。

为了稳定军心,龙跃让他们原地休整了半个时辰,见天已近午时,才命兵士们冲上山去。

就快到山顶时,又被两千苗兵拦住了去路。

这次虽还是龙跃这边人多,但由于一阵攀爬,兵士们体力消耗严重。

而苗兵们则是以逸待劳,是以双方一交战,清军这边并没占了多少好去。

曼旌这边的情况也跟龙跃那边相似,被近一千苗兵拦住了去路。

但不同的是,西山山口有一处绝壁,离山顶足足有几十丈之高。

曼旌命三千兵士牵制住这一千苗兵,自己则引着剩余几百兵士,朝西面的山口行去。

曼旌早命人将准备好的六根绳子取了出来,这次看地图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备好了这绳索,就是为了攀岩之用,没想到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曼旌一个漂亮的飞身,上了崖边一处可以立足的山石,离地面足足有三丈高。

继而,将绳子一甩,挂到崖边一棵横生出来的松树上,轻轻一拉,人就飞身立在了树干上。

这些惊险的动作,在一干兵士眼中,甚觉惊心。

真不愧是武举出身,身手就是不凡,换做是自己,怕是几条命都要搭上了。

曼旌脚下轻点,人又纵起几丈高,立在一块突出的小岩石上。

突然岩石一松,坠了下来,人也跟着往下坠。

就在底下兵士惊呼之时,曼旌眼疾手快,手中匕首扎进了山石中,止住了下坠的姿势。

底下众人见此,又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崖上之人,好像那攀岩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旌已经到了山腰,之后的几个起纵都很平稳,总算是E的目光中,登上了几十丈的高崖。

将六条绳子结在树干上,结成六个活滑,便有了十二个头。

抛下去后,兵士只要将一头绑在自己身上,底下的士兵拉着另一头,他便可以缓缓升上来,比自己爬更快更省力。

是以,一个时辰之后,兵士们便都登上了山顶。

山顶上只有一个明堡,此时山中的苗兵都下山去阻截清军,是以堡中只有数人。

曼旌一挥手,上百名兵士便涌了上去。

堡中的兵士,可能是考虑到边上就是悬崖,清军不可能从这边上来,所以都还沉浸在香甜的美梦中,整个山头,也只有他们比较安逸。

待见到上百名兵士将自己团团围住时,这几个苗兵齐齐跪了下去,连呼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曼旌满意地打量了他们一会,厉声问,这边的山头,除了你们之外,可还有别人?一个为首的连忙回答,回将军,没有了。

好!那你们带路,我们要见你们寨主。

曼旌直截了当。

几人闻言脸色大变,将军开恩。

若是我们带你们去见寨主,那寨主一定会杀了我们的,请将军开恩,饶了我们吧。

我们只负责看守这边的土堡,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坏事啊,请将军明鉴。

说着在地上不停的磕起头来。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肯带路,我保你们不死。

但你们若是不带路,我即刻就可以要了你们狗命!曼旌虽是笑着,但语气中却透着几分凌厉。

将军饶命,我们这就带路。

几人很是明白厉害,两相比较下,便站起身,朝东面的山头走去。

曼旌带着几百兵士紧跟其后。

走了几个山头,几人突然朝另一边的山下走去。

曼旌连忙叫人抓了几人问话,这不是下山的路吗?你们别耍花招,否则休怪我们刀下无情。

那几人苦笑道,将军,实不相瞒,我们的寨主就住在下面。

说着指了下半山腰的一栋民宅说,那边就是我们寨主的宅子,将军不信,可以先派兵过去查探。

见这人说得实诚,曼旌不语,挥手示意几个身手敏捷的,前去查探,其他人则随他隐进林中。

不一会儿,那查探的兵士来报,说里面的确有几十个苗兵守着,看样子真是寨主的住地。

曼旌命十几个兵士看好这几个人,自己则带着一众兵士冲了下去,将那宅子围了个结实。

这个山寨名清风寨,寨主张天成已年逾花甲,很想过下普通人的生活,是以才在这半山腰上建了这座宅院。

今日正在院中的竹林里打太极,就听外面传来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出来投降,便可免你们一死。

院中的苗兵还待出去顽抗,张寨主一听,制止了。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他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着走了出去。

一切是该结束了,自己已经累了。

兵士们见紧闭的院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一身青衫的花甲老人,大家心中都是一怔。

曼旌见此人面貌清俊,神态自若,心下也不禁赞叹几分,看来果然是个人物。

那老者笑着朝曼旌走来,请问这位是否就是这里的将军?曼旌笑着一礼,小子是这里的领队沈佳曼旌,请问先生是?那老者也是笑着还礼,老朽正是此寨的寨主,张天成。

曼旌闻言,心下更是赞赏,在自己的敌人面前这般道到名姓,而且还是这般自如的模样,真是不简单。

他上前礼了礼,原来是张寨主,失敬失敬。

不知张寨主找曼旌,可是有事?张天成闻言,笑着说了一句,将军请随我来!说着便朝林中走去。

一旁的侍卫还待阻止,曼旌示意他们守着,自己一人跟了上去。

立到林中,曼旌拱手道,不知张寨主找曼旌,所为何事?张天成也不转身,将军可愿与老朽一搏,若是老朽输了,我们清风寨便投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若是老朽侥幸胜了,可否请将军饶过我们全寨上下的性命,放他们回去。

曼旌闻言一怔,看着眼前的老者,心中思绪万千,但最后却只朗笑了一声,好!不过无论谁输谁赢,我都会放他们回去。

张天成闻言,转过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软甲在身的青年,眼里满是赞许,好!将军说话可是算话!愿立字据为凭!曼旌说着就要示意林外兵士去取纸笔。

一旁的老者却大手一拦,阻止了,将军的话,老朽信!曼旌突然对这比自己大上几轮的张天成,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一把握住张天成的手,张寨主,如若我们不在此地相见,会是如何?天知道!张天成吐出几个字,两人相视,朗声长笑。

张天成的拳舞向曼旌的脸,曼旌闪身躲过,一脚踢出。

张天成不闪不避,一手下格,在曼旌吃惊的同时,卸去了他腿上的大力,一手改拳为掌,拍向曼旌胸口。

曼旌避无可避,一掌送出,完全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打法。

张天成一笑,竟迎了上去,同时掌中力道减至三分。

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张天成跌坐在树下,吐出一口鲜血。

曼旌也是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来。

林外的兵士和苗兵见状,都想跑过来,被曼旌示意阻止了。

曼旌走到树下,扶起张天成,一脸悲恸,张寨主,你这是何苦呢?张天成吃力地握住他的手,他们可以活,但我不行,吴八月对我有恩。

曼旌,你要保他们性命,他们都还年轻。

天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带着一抹笑意,手缓缓垂了下去。

苗兵们自觉地在宅院中为张天成造了一个墓,曼旌履行承诺,放他们回家。

领着一众兵士,回到山头后,勒保和龙跃已经带着八千兵士到了山顶。

曼旌也不多话,领着他们朝永带队攻打的南面山头而去。

西边,夕阳拖着一抹残红,渐渐隐入天际。

第一百章 回首不见硝烟,声声慢>,进了南边的山谷。

这个谷T3林刚带兵探查时,中了暗算的地方。

永>等天亮了才到这里。

此时已是卯时,天刚刚破晓,借着天光,隐约能看到谷中形势,只见两旁山势高绝,拔地而起百丈有余,两边崖壁平直一线,毫无坡度,端的是陡峭险峻。

只要过了这个谷口,便可以顺路登上南面山头。

有了上次遇险的教训,永>:+哨,永>:口,以防不测。

三千人马走进山谷后,突觉天空中传来几声凌厉的哭喊声,看着晨色尚蒙的天际,成千上百面红色的灵幡在空中飞舞,一面面灵幡,如一个个飞着地头颅般,朝自己俯冲而来。

待回首时,却见身边的同伴都已不见,只有一大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向自己扑来。

情急之下,打马快奔起来,手中大刀死命地挥向那些张牙舞爪的恶鬼,一阵阵鬼哭狼嚎之声顿起,响彻山谷。

随着谷中倒下去兵士越来越多,几张大的灵幡由原来的红色,变成了腥黑,而且越变越大。

谷外的兵士见那队人马进谷后不久,谷中便弥漫起了浓浓的蓝雾。

待细看时,却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谷中不时传来的喊杀声和凄厉的惨叫声。

永>中。

说着便要策马跑进去。

一旁的有月见状,哪里肯放,一手拦住,这恐怕是鬼阵中的一个离魂阵,进去的人都会被蓝雾迷住,而产生幻觉。

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

永>回来。

说着便策马进了山谷。

当看到谷中的情形时,永>杀,个个都杀红了眼。

在看头顶飞舞着的灵幡,有几张已经大得能罩下几十个人,所到之处,便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永>;#的天空。

空中飞舞的血色灵幡,小一点的一遇到那道金光,便化为虚无。

大的遇到金光便逃了开去,漫天乱窜。

随着永口中诀咒的加快,金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罩住了所有的灵幡。

此时在那道金光的包围下,灵幡都四面乱窜,永>;;夹杂着凌厉的金光,分成无数道利剑,刺向那些当空招展的黑色灵幡。

被刺中后的灵幡,在空中挣扎几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小的灵幡更是不用说,一接触到永>;只半个时辰功夫,山谷中便恢复了平静。

当那些士兵回过神来时,几缕金色的晨曦已经落在山头。

当发现身边躺着那么多同伴的尸体时,他们一个个都惊呆了,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问一旁的统领。

永>:谷外进发。

这一番下来。

三千兵士只剩了不到一千。

永甚是心痛。

深觉自己咎不可恕。

是以一路无话。

只是漠然地带着人马朝前走着。

过了两个山道。

转了几个弯。

才找到了几条可以上山地小径。

命兵士分做五队。

沿着小道扑上山去。

此时天已大亮。

只是丛深林密。

倒也看不出上头地情况。

永>一队人。

朝山顶行去。

行不出一炷香功夫。

便有人扑倒在地。

上前查看时。

才知道被蛇蛰了。

又有几人被蛇蛰倒。

永>知道事出有因。

连忙命兵士停止前进。

另外四队也有人过来回报。

说队中至少有几十人被蛇蛰倒。

有数人已经当场毙命。

永传令下去。

令所有人停止前进。

马上下山。

饶是如此。

最后还是死了近三百人。

永>做计议。

九曲廊杆。

朗月渐西。

一抹白色地身影。

迎着晨风轻露。

花香落红。

默然而立。

良久才叹出一句。

是时候了。

也该到了。

说着转身朝屋内走去。

一抹娇俏地丽影迎了出来,你都站了一宿了,怎么?你不放心廷义也就算了,难道你连廷礼也不放心吗?吴八月拢过细云的腰,笑得云淡风轻,放心是放心,但还是不能轻敌啊。

这次带兵的几人,虽年纪不大,但个个都比以前的老匹夫精明。

一着走错,满盘皆输。

那你应该对那些山口不放心才对啊,他们的能力,可没一个能顶得了几天的。

细云一手搭在吴八月胸口,一手环在他腰间,一脸恬淡。

那又如何!吴八月笑看着眼前佳人,语气中满是狂傲,就算他们能攻下山头,也攻不下我这个乾州城。

你看你,刚才还一脸紧张,现在又是这副模样,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细云有点嗔怪地拍了下吴八月的胸口,下一刻手就被捏在吴八月手里。

吴八月宠溺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啄,云儿,有你在,无论结果如何,都不重要。

说着在佳人的娇嗔起佳人娇躯,朝着房中的红罗暖帐走去。

吴廷礼带着三千苗兵,循着南面的山路下了山。

一到山下,便绕道朝清军的大营扑去。

之所以选南面山头下山,原因不外乎两点,第一,这边的山头是韦七绺和王囊仙两人守着的,这两人颇有些手段,怕是那些清兵想要攻山,一时半会也上不了山。

二是从南面下去,离清军的大营最近。

韦七绺和王囊仙两人起先听闻吴廷礼要向他们借道时,还不敢相信。

虽吴八月早就下令,让各处山口加紧防守,说清兵近日会攻山。

但这么大的苗岭山头,岂是说攻就能攻下的,是以倒也没放在心上,都以为是吴八月太过小心了。

现在见吴廷礼半夜三更的带着人下山,这才相信。

看来清兵真要攻山了,于是王囊仙便在谷口重新摆起了离魂阵,还招集了苗岭山头所有的毒虫来守山,所以才有了永>吴廷礼到清军大帐的时候,已是卯时。

本来南边有条小道,到这里只须半个时辰。

但为了避开清军的主力,所以绕了山口走了一圈,才到这里,是以耽误了近两个时辰。

吴廷义让苗兵们埋伏在帐外的林中,派出五个探子,换上清军的服饰,出去探查军帐情况,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回报。

南边大营只有十几人。

西边大营有上百人。

东边大营有上百人。

北边大营有不到三百人。

中间大营中有上百兵士,其中一个大帐中还有一个女人。

吴廷礼听到这里,眼睛几不可见的眯了一下,好,你们四人带队,分别从东南西北四面掩上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几人领命,连忙各带了五百兵士,杀了过去。

中间大营的那个探子朝吴廷礼看了一下,见吴廷礼也正看向他,你带路,那女的在哪里?那人这才笑了起来,连忙在前面带起路来。

吴廷礼带着另外的一千苗兵,朝中间大营走去。

有几个清兵以为是大军回来了,都高兴地迎了出来,被苗兵们杀得片甲不留。

有些见机得快,但也只够喊出声来,便已身首异处。

这些军士大多是前次受伤的兵士,只有几个是留下来照顾他们的兵士,因此每个帐中都不多。

只一会儿功夫,上百个营帐便都没了声。

香妹睡在中间的大帐中,这是有月跟她两人的营帐。

有月一早便随永出兵了。

么妹天还没亮就跑了进来,问她大军去哪了。

跟她说是去打苗岭山头了,她想也不想,便跨上马追了出去。

香妹本想喊住她,可人家早已跑出几十丈开外了,所以现在帐中就她一人。

将那个已经绣好的荷包灌上缝制好的一包香料,用锦绳将包口扎紧,打了蝴蝶结。

一想到当初竹这个荷包的初衷,香妹便一脸郝色。

是那个人那双如清泉般清透的眼眸,让她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时候听说自己被赐婚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可以嫁给他,替他生儿育女,与他一生相守,所以当时多少还是有点欣喜的。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香妹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抹修长的白影,那如雪莲般静怡的脸上,一双如秋水般含情的眼眸正看向自己。

香妹一紧张,手中的荷包便掉了下来。

吴廷礼笑着走到香妹身边,捡起地上的荷包,立起身,在鼻尖嗅了嗅,很香,这是送给我的吗?看着上面的一个礼字,吴廷礼笑得很温柔。

香妹瞪着眼这抹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身影,惊讶的说不出话。

下一刻,一个温柔的怀抱将自己环了起来,你怎么逃婚啦?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听着耳畔的低语,香妹才相信这是真的,抬头,对上那双清朗明眸,你怎么来啦!低低地在玉人额上一啄,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这次你不可以逃跑了,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香妹不知为何,居然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佳人羞红的俏脸,吴廷义的唇忍不住贴上了那畔娇柔。

品尝着佳人口中的甜蜜,吴廷礼的手,轻轻覆上香妹胸前的娇柔。

香妹身子一颤,连忙一把推开他,头低得更低了,不敢再朝他看。

外面响起了一声口哨,这是吴廷礼跟他们约好了,将外面清理干净之后,便打响口哨。

吴廷礼一把抱起香妹,朝帐外走去,跟我回去,你答应的。

香妹刚想挣扎,但对上吴廷礼那抹变得幽深的眼眸,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任由他抱着自己,出了门。

见帐外很是安静,香妹不禁担心地问,其他人呢?怎么都没人呢?吴廷礼对他打了个噤声的眼神,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小声点,我是偷着进来的,别把他们吵醒了。

香妹闻言果然低下头,不再言语。

吴廷礼抱着她上了林中的那批马,朝山中行去。

香妹贴着身后结实的胸膛,驰向未知的远方。

待两人走出一盏茶功夫,营中,一片冲天而起的大火,烧毁了所有的营寨。

在朗朗晴空下,冒着滚滚的硝烟。

第一百零一章 洞房花烛,罗帐暖廷义领着近万名苗兵出了乾州的唯一一个谷口,迎向37那队近两万人的清兵。

福康安带着两万人守在谷口,三更天的时候,有探子来报,说是谷中发现一队人马,朝谷口而来,约有上万人之众,离此还有十里地。

这个探子是罗思举身边的包相卿,也是一身本事,那破阵的步伐正是罗思举所授,是以可以摸进城去。

福康安连忙命人摆开阵势,迎战苗兵的进攻。

吴廷义的兵马到了谷口,也不急着出去,只在谷中摆开阵势。

他今天的任务是牵制住眼前这队清军,让大哥吴廷礼有火烧清军军营的机会。

僵持了近一个时辰,福康安心觉有异,正打算派兵回营时,便见一队近千人的苗兵出了谷,朝北面打马而去。

他连忙命两千清兵追了上去。

此时另一队近千人的苗兵又朝南面跑去,福康安大手一挥,连忙又有两千清军辇了上去。

但福康安已经对他们的动机产生了怀疑,便又命五千清兵回营。

这次由于兵力不足的原因,每个山头都调派了两万人马,营中空虚,的确是走了险招。

但愿不要有事,不然无粮无营,必定军心大乱,后果不堪设想。

么妹驰马赶向苗岭山口时,途中见到一队清军,为首的是罗思举身边的包相卿。

她连忙策马跑了上去,包大哥,你们怎么回来啦?包相卿远远就见一位丽人策马而来,近了才看清是么妹。

他命令队伍继续前进,自己则停下马头,原来是么妹啊,富察统领命我们回营,以防苗兵偷袭。

么妹闻言大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香妹还在营中呢。

连忙掉转马头,随着包相卿一起朝营中行去。

但他们还是来迟了一步,远远看到营中的硝烟,便知道情况不妙。

营中只有几百号人,而且都是病残者居多,要真是被偷袭了,恐怕没一个能活下来。

包相卿连忙命人去回报福康安。

自己带队加紧往营帐赶去。

么妹更是心焦。

要是香妹出了什么事。

自己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地。

到了营前。

营帐已经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残絮。

只有十几顶帐篷扎在背风处。

没有被烧到。

但是满地烧焦地尸体。

让一众兵士俱是悲恸异常。

么妹更是疯了似地在尸堆中寻找香妹。

但哪里还分得清哪具是男哪具是女。

最后在一堆燃烧着地木架旁。

么妹看到了香妹以前经常捧在手里地针线包。

么妹无力地跪了下去。

仰天恸哭。

香妹。

你在哪里啊?一阵哀嚎过后。

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包相卿见状。

连忙一把抱起么妹。

把她安置在未被烧到地营帐中。

随后命兵士们去空地上挖了一个大坑。

将烧焦地尸体都堆进去。

埋了起来。

福康安接到包相卿送过来地消息后。

连忙命兵士们回营。

发出一个回营信号。

让已经追出去地四千兵士也立马回营。

吴廷义见清军要走。

一看时辰尚早。

怕吴廷礼那边还没得逞。

是以他连忙带队杀了出来。

尽量牵制住这队清军。

不能给他们回营地机会。

两队人马便混战在了一处,福康安这边一万一千清兵,吴廷义却只有八千苗兵,实力上本是清军占着优势。

只是苗兵现在是一鼓作气冲了出来,而清兵却又急着回营,无心恋战,是以倒是苗兵占了优势。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追出去的两队清军接到信号后回来了,吴廷义见情况不妙,连忙命令苗兵回谷。

此时苗兵伤亡近千,清军伤亡过千。

待吴廷义领着一干人等进了谷口后,福康安也不追赶,连忙命令兵士回营。

福康安带着兵士们回到驻地,见永>面,俱是不语。

看来这次我们还是太轻敌了,现在无营无粮,我怕军心不稳啊。

福康安一脸愁容。

我已经派人去附近市集采办雨布,今晚搭建一些简易营帐便可。

永呷了一口清茶,淡淡地道,至于粮草,我这边还有一些,能顶几日,不用担心。

而且现在每人身上还带着三天的干粮,若是我们在三天内攻下苗岭山头,形势会更有转机。

听永>哪里?永>吃三天。

福康安闻言,也不再多问,转移话题道,你那边山头怎么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永>硫了,明早再行攻山。

福康安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呃。

那个香妹的事,有月知道了吧?永>:,知道了,她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叫我们不用找她。

福康安闻言,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吴廷礼带着香妹回到乾州城后,又把她安排到了落红院。

跟护院交待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香妹看着熟悉的景致,和院中灿若朝霞的木棉花,感叹了起来,我终究还是回来了!吴八月坐在书香阁的水廊上,看着满园婷婷玉立的白莲花,在清风中摇曳轻舞,一如美人翻飞的裙摆,盈盈熠熠,却暗香袅袅。

吴廷义走在蜿蜒的曲廊上,看到池对面悠然而行的那抹水蓝色身影,嘴角挂起一片灿笑。

一个漂亮的起身,便掠到那人身旁,大哥,听说你把嫂子带回来啦?那我家妹子你看到没?吴廷礼闻言浅浅一笑,你自家的媳妇儿,自己找去。

说着大步朝书香阁走去。

吴廷义笑得一脸古怪,那你就是承认咯!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能让我大哥这般垂青,我得好好去见识一番,不知道她床上功夫怎么样?嘿嘿!吴八月见两个儿子都来了,也不回身,只是懒散地将手中的鱼食投向莲池中,任由水中的鱼儿争相抢食。

孩儿参见父王!两人齐齐行了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淡淡地开了口,吴八月还是一脸气定神闲。

回父王,一切按父王指示,办妥了。

吴廷义连忙笑着回答。

好!那你们去准备一下,不出三天,他们肯定会攻打乾州。

吴八月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中却满是不容置疑。

是!吴廷义应了一声,躬身退下,见吴廷礼立在那边没动静,想留下来看个热闹,又觉得不合适,最后踯躅再三,还是退了出去。

待吴廷义出去后,吴廷礼才礼了一礼,父王先前说,我阻击到清军后,便准我回来完婚,这话还作数吗?吴八月闻言,笑了起来,一如这池水中的细纹,一应物事都已备妥,随时都可。

好!孩儿今晚便要成亲,请父王下旨。

吴廷礼居然跪了下来,这让吴八月很是意外。

自打他娘去世后,他便没跪过自己。

吴八月起身,扶起吴廷礼,笑着说好!一切按礼儿意思去办便行!谢父王,孩儿告退!吴廷礼起身,朝外走去,留下吴八月一脸的畅怀。

吴廷礼来到落红院,见香妹正对着竹林发呆。

连忙走了上去,一把从背后环住香妹,香儿,你在想什么?香妹抬头,看了眼吴廷礼,复又低下头去,想家。

我们今晚就成婚,明日我便带你回家,可好?吴廷礼低头在香妹耳边低语。

香妹闻言抬头,满脸吃惊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脸旁的俊脸,今晚成婚?是啊!你不是答应过我不逃婚了吗?吴廷礼一脸好笑地看着香妹吃惊的脸。

可是,可是。

香妹低语了几声,下一刻,吴廷礼已经一口咬住了她的香唇。

耳边传来一句温柔的呢喃,没有可是,就今晚,我要你!听着吴廷礼直接的告别,香妹只觉一阵晕眩,便不再言语,享受起唇边的温存。

婚礼本可以办得很热闹,可以让整个乾州城都知道,但香妹还是觉得简单点好。

拜了天地高堂之后,便入了洞房。

洞房设在吴廷礼房中,清淡的兰花种了满院,偶尔一阵馨香,随风而来,吹进此刻正温香缭绕的房中。

么妹坐在浴桶中,绯色的曼陀罗花铺了满满一桶,一片氤氲的雾气,缭绕在玉肤凝脂之间,现出一片缭绕的春光。

吴廷礼今日陪吴八月喝了几杯,此刻正踩着柔和的月光,进到房内。

见香妹坐在桶中,如雪般的玉肤在摇曳的红烛下,更显娇柔凝润,淡淡的清香随风而来,不是园中的兰花,也不是桶中的曼陀罗,丝丝缕偻,那是香妹身上特有的,如寒梅般凛冽的凝香。

吴廷礼醉了,不知是因为那酒,还是因为这桶中的春光。

正待慢慢除去身上的衣衫,突觉一丝异样,一种被偷窥的感觉涌上心头。

吴廷礼一个起身跃了出去,手指一张,一把细如牛毛的白毫针朝屋顶飞去。

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过后,一道黑影掉在了地上。

吴廷义捂着因躲闪不及,而被击中的右臂,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哥,你对自家兄弟出手也这么狠吗?听着吴廷义一副嗔怪的语气,吴廷礼冷哼了一声,你来这里多久了?不就一会儿吗?你走的时候我还没走了呢!看到吴廷礼的冷眼,吴廷义连忙提醒道。

你来这里干嘛?吴廷礼不依不饶。

吴廷义本是想过来看一下两人的洞房之夜是如何度过的,顺便听一下墙角。

没想到刚到屋顶,就被发觉了,现在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吧。

感觉到手臂处传来的酥麻感,吴廷义连忙将之扩大化,故意装出一副痛苦的模样,呻吟起来,哎呦!哎呦!大哥,我的手麻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回去了。

吴廷礼哼了一声,手一甩,丢出去一瓶解药,滚!吐出一个字后,便进了门。

吴廷义捡起地上的解药,看着门在眼前嘭地一声关了起来,嘟哝了一句,不看就不看,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一个起落,便跃出院去。

吴廷礼进屋后,见香妹正紧张地捂着胸口,谁来啦?我来啦!吴廷礼笑着除去身上的衣衫,不去理会佳人脸上的娇羞,一下坐到桶中,将一旁脸灿如霞的佳人紧紧搂在怀中。

轻抚着佳人柔滑的雪肤,感受着自佳人身上传来颤抖,深深吻住那一抹绯红,双手如愿以偿地覆上了胸口那片娇柔。

细腻柔滑的感觉,让吴廷礼全身为之一怔,下一刻,根部的暴涨让自己觉得全身燥热。

香妹觉察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一股莫名的燥热从下身传了上来,吴廷礼火辣的唇舌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浑身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感觉到吴廷礼下身的坚挺,在自己臀边游走,香妹的脸红得更透了。

吴廷礼一把将香妹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滚烫的舌尖挑逗着香妹的娇柔,一手按住香妹的柳腰,一只手探向深藏在底下的娇蕊,轻轻触摸着那一处特有的娇柔,吮吸着满嘴的温润。

在感觉到娇蕊处晕出的湿滑后,吴廷礼的坚挺再也抵挡不住自香妹身上传来的诱惑。

将香妹的腰往前一送,坚挺便深深没入其中。

一阵剧痛传遍的香妹全身,香妹闷哼了一声,一把抓住吴廷礼的肩头,指甲嵌进了结实的肌肤,带出一片淡淡的殷红,随着身体有节奏的抽动,慢慢晕染在桶中。

吴廷礼感觉到了香妹的异样,紧张地问,香儿,痛吗?不痛!香妹摇了摇头,抱紧了眼前结实的身体,把头靠在吴廷礼肩头,痛并快乐着。

吴廷礼一手搂着香妹的腰,一手推着她的香臀,放慢了抽动的速度,由浅到深,由深到浅,感受着内中的紧致湿滑,吴廷礼很想就此发泄。

但看到香妹仍是搂着他,没有半丝快感。

便又重新吻上了她的娇唇。

胸中的火热再次被温软的柔舌挑动了起来,下身的疼痛越来越轻,后来只感觉到了那坚挺在自己体内抽动时的快感,香妹开始呻吟起来,臀部跟着节奏缓缓扭动。

吴廷礼吻得更起劲了,抽动的速度也开始加快。

怀里的佳人一把推开他,趴在他肩头呻吟,手指又抓住了他的手臂,深深嵌了进去。

随着佳人身体的一阵颤抖,吴廷礼一声低吼,一道如温泉般柔滑的液体,射进了香妹体内。

香妹趴在吴廷礼肩头,久久不愿再动。

第一百零二章 黑云血玉膏,慢慢和道黑影掠过天际,轻巧地落在书香阁水廊中,听到身F步声,黑影一闪,隐入廊顶的悬梁上。

见走来一个绿衣婢女,手中托着一壶酒。

黑影一闪身,到了她身后。

手轻轻一抬,抓住了那婢女的香颈,不许出声,不然,休想活命!低低地一句话,让那刚想呼救的婢女连忙襟了声。

说,吴八月人在哪儿?黑衣人手上一紧,婢女浑身一颤。

过了这个弯,往前走就是浮云居,大王现在就在里面。

婢女指了指前面的拐角,颤着声说。

这酒是送到哪儿的?黑衣人一把夺过侍女手中抖着的酒壶,问。

云姑娘让我给大王送酒过去。

婢女战战兢兢地答道。

好!把衣服脱了!黑衣人拖着婢女进了水廊边的一间耳房中,厉声吩咐。

那婢女闻言,连忙跪了下去,大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小奴,怕辱了大侠的身份。

黑衣人闻言皱了下眉,少废话,不然我先杀了你,再帮你脱也行。

那婢女无法,流着泪退了衣衫,黑衣人在她背上敲了一下,她便昏了过去。

黑衣人穿上那身衣服后,便端着酒壶,朝浮云居行去。

吴八月搂着细云。

坐在廊中。

天边几丝游云。

悄悄拂过那轮明月地脸。

光洁而抚媚。

今日廷礼成婚。

你心中地石头。

总该放下来吧?细云笑拍着吴八月地胸口说。

这么多年了。

他总算放下了。

我当然高兴。

吴八月说着俯身在细云耳边低语了起来。

云儿。

还记得那天吗。

你坐在院中。

也是今天这样地月色。

那园中飞舞地红絮。

落了你满头满身都是。

飘起来地裙摆。

把我心撩得老高老高。

细云撇过头。

贴上吴八月地额头。

浅笑起来。

那天。

你穿了一身白衫。

月光洒在你身上。

泛起淡淡地光晕。

你就这样。

踩着月光。

披着长发。

笑着向我走来。

当你抱着我飞起来地那一刻。

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地女人。

那天我带着你飞出了梨花班。

你一直躺在我怀里。

甚至连头都没回。

你那时真地舍得吗?如果时间倒回。

你是否会后悔?吴八月低低呢喃。

用唇舌轻轻挑起细云耳边地青丝。

不会!细云抬起头。

对上那双柔情似水地深眸。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

我还是会选择跟你走。

此生如此。

已无所憾。

吴八月低头,吻上了眼前的那抹绯红的娇柔。

轻轻的,缓缓的,一如此时院中的风清,一如此时天边的月明。

一抹绿影出现在吴八月的视线中,缓缓朝院中走来。

看到院中相拥的两人后,身形缓了缓,但最后还是若无其事地走了上去。

吴八月看了眼低头走进来的绿衣婢女,在细云耳边低语了一句,细云笑着朝屋内走去。

大王,您要的酒来啦!绿衣婢女低低地俯身一礼。

好,你放着吧!淡淡的一句后,吴八月看着院中的白兰,不再言语。

那绿衣婢女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将酒壶放到石桌上。

看了眼正背对着着自己,欣赏着满园流芳的白衣人,袖口一张,一把扇子已经捏在手中。

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抹白影扫去。

但让绿衣女子吃惊的是,她的扇子一到那人跟前,那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女子连忙闪身一躲,可是那人仿佛知道她要往那边闪,一股强烈的掌势已经到了跟前。

绿衣女子脚尖一点,连忙朝身后飘出几丈外,但还没立稳身形,白衣人已经掠到她身前,一双白皙的手向她肩头抓去。

绿衣女子腾空而起,堪堪躲过。

扇子一挥,几条铁骨便直直朝白衣人面门飞去。

白衣人不闪不避,但就在扇头如利刃般锋利的铁骨,就要刺中白衣人面门时,绿衣女子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

扇子就停在白衣人面门不到一寸的距离,可任是自己怎么用力,就是无法前进分毫,人就那样在半空中停滞了一般。

下一刻,一股强劲的内力朝自己涌来,自己却丝毫无法动弹。

嘭地一声,绿衣女子往后飞出去几丈,狠狠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你是谁?吴八月缓缓朝绿衣女子走去,若不是想知道她的来历,自己恐怕会一掌要了她的命。

不过此时三成的功力,也只够她活两个时辰。

那绿衣女子踉跄着从地上站起身,手一甩,将身上的绿色衣裳抛了出去。

吴八月身子一避,只见黑影一闪,那女子便跃出了院门,消失在了视线中。

怎么?她是什么人?细云莲步轻移,走到吴八月身边。

应该是朝廷的人,不过她的怒意好像很大。

吴八月拉起细云的手,笑着在她额头轻轻一啄,走吧,我们回去休息。

黑影摒住一口气,跃出苗王府后,便踉跄地走上了乾州城街。

转了几条街后,才到了施心斋门口。

当我听到外面的出来时,就见小十八正将一个黑衣人扶到椅上。

我T忙,看清那人的脸时,我大惊,有月,怎么是你?有月脸色苍白,抬头看了我一眼,只吐出曼清两个字后,便昏了过去。

我连忙跟小十八一起,把她扶到里屋。

她的伤势怎么样?要紧吗?看着小十八微皱的眉头,我担心地问。

她受的内伤太重了,我得先帮她把体内的淤血清除,你去把那瓶黑云玉血膏拿来,和着白云片,让她先服下一碗。

小十八一边解开有月的衣服,一边对我说道。

黑云玉血膏是彤华采天山之顶的黑脸,配上云上之巅的鹤顶,练成的膏液。

可以迅速补充人体流失的血液。

而白云片,则是直接将天上的白云采来后,炼成片状,可以直接修复人体内部创伤。

是以,有月喝下这碗药后,气色好了很多,但仍是昏迷不醒。

小十八将有月看了下有月胸腹的伤口,见有一个明显的手掌印痕。

小十八抬手,在那掌痕上一推,那掌痕便消失了。

再在有月背后缓缓推了一阵,最后轻轻一按,有月便吐出一口黑色的血块。

怎么样?她什么时候能醒?我在一旁急着问。

这人是练万毒手的,他若是有心,恐怕你的朋友早就起不来了。

小十八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有月。

我连忙扯过被子,将有月赤裸的身子盖了起来,你是说那人不是有心的?从她的伤势来看,应该是。

不过要是救治不及时的话,她还是会丧命。

小十八的话让我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有月第二天中午才醒了过来,我没有出去抓药,在内间陪她,有月,你总算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城里,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有月一见我,就想努力爬起身,我帮她找了个靠枕,让她坐了起来。

她拉着我的手,低声说,曼清,带我出城,我要回营。

可能是受伤后,气血还没恢复的缘故,她的声音很虚弱,好!我今晚就带你出城,你能不能先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月看我一脸焦虑,便缓缓靠在枕上,将军营被烧,香妹生死不明的事情告诉了我。

她也是时气愤,才想进城杀了吴八月,却没想到反而被伤成这样,险些连命都丢了。

我听后也是心下大急,见小十八他们还在外间忙活,就出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抱起床上的有月,一下飞出门去,像一阵风一般,快速朝军营方向掠去。

我现在每天都跟小十八跑来跑去,虽不能腾云驾雾,但速度也非常人能及,已经到了肉眼难见的地步,是以一旁的有月很是诧异地看着我。

突然听到小十八用心符给我传来了一句话,曼清,如果出了什么人力无法解决的事情,就来找我们。

这心符是彤华种每个药童心中的符咒,有什么话想告诉其他人,只需要在心里说一下,那人便能听到。

这也是为什么,我到那个施心斋后,那里的药童都认识我的缘故。

现在听小十八这样说,突然心下一甜,一种温暖的感觉涌了上来,在心里低低说了一句,谢谢你们,小十八。

当我到了营寨时,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原先近千个军帐,现在剩了不到两百个,而且其中只有几个是白色的帐布所搭,其他的都是临时买来的雨布凑的数。

我将有月带到正中的军帐后,福康安吃惊地迎了出来,曼清,有月?你们怎么在一起?出了什么事?福康安连忙接过我手上的有月,将她抱到床上。

永>他去南面的山头了,这次有硫磺,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好好休息!福康安倒了一杯水,递到有月手中。

那么妹呢?香妹已经生死未明,有月的神经变得很脆弱,她不希望么妹再有什么闪失。

没想到福康安很轻松的说了一句,她跟永>L她有办法对付那些毒虫。

放心吧,有永>看着我和有月担心的表情,福康安又补了一句,而且,常遇春已经打下了北边的山头,曼旌也已经往南边的山头赶了,今晚他们应该就能回来。

只要罗思举那边有了消息,我们就可以攻下乾州城了。

我大哥也去南面山头了?!那我也去!我看着福康安瞬间跨下去脸,笑着说,好啦!跟你们开玩笑的呢!我今天就不走了,等晚上大哥他们回来后,我明天再跟你们一起去攻乾州城。

好!那你们好好休息,我带兵去附近巡逻一下。

福康安说着便出了帐门。

就是因为这天没有去南山,之后发生的事情,让我后悔莫及。

多年以后,仍自伤心不已。

第一百零三章 南山一战,旌旗难展清风寨一役,原来的两万兵士,死了近四千,还有两T另两千押着苗兵下了山。

这一万苗兵,经过一天激战,个个精神萎靡,士气不振。

曼旌让这一万人先在清风寨中休息一晚,明日再向南山进军。

这次出来时,每个兵士身边都备了三天的干粮,再加上这寨中本就有粮食储备,是以兵士们坐下来后,倒也没挨饿。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曼旌便带着一干人等朝南面山头掩去。

行至南面的小山头时,遇到一小股苗兵。

半个时辰不到,便把他们消灭干净了。

再往前走,便是洞洒寨了。

曼旌看着不远处的一道山梁,对着勒保说,威勤侯金躯不宜过劳,我跟龙跃先上去攻打洞洒寨。

威勤侯带队在那处山梁上堵截,苗兵定会朝山下跑,届时配合山下的永>可。

勒保之所以能换来这个威勤侯的帽子,罗思举的自是功不可没。

但他深知进退的本事,也是一半原因。

是以,听了曼旌的提议,想也不想便笑着答应了,本来冲锋陷阵就不是他的强项,现在只要他作势拦截一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曼旌和龙跃各帅三千兵马朝洞洒寨冲去,一路高喊,朝廷大军已至,还不速速投降!路上的几股苗兵见状,连忙跪下身去,弃械投降了。

待到得洞洒寨之时,两队人马会合后,便冲了进去。

偌大的洞洒寨,从里到外不见一人,居然是空巢。

两人深觉不妙,连忙带兵冲了出来,只见外面已经围了着几千苗兵,此刻正用弓弩对着他们。

而远处山梁上,也是喊杀声四起,震响整个山谷。

曼旌看了眼形势,对龙跃喊道,你带三千兵士冲出重围,去救出威勤侯,我带兵在这里抵挡一阵,待会朝东头山路退回,我们在昨天的营地会合。

说着也不等龙跃答应,便领着三千兵士冲了出去。

顿时,天际飞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箭雨,朝寨中清兵射来。

清军为了上山方便,加上又是大热天,都没有穿甲冑,只有曼旌和几个领队穿了软甲。

是以,一通箭雨下来,伤亡的不下百人。

曼旌连忙命兵士们进屋,将寨内屋中的木门木板全部卸下,挡在前面,往前冲去。

即便如此,最后冲出去时,还有几十人伤亡。

见兵士们已与苗兵战到一处,龙跃趁机带着另三千人朝山梁处冲去。

此时地勒保。

正被两千苗兵围着。

苗兵人数上没有清兵多。

但由于勒保对带兵打仗一事知之甚少。

此次上山也只是为了充个军功。

以前都有罗思举在前面冲锋陷阵。

哪里需要自己操心。

可这次被这些个苗兵围住。

再看一下他们杀敌地劲头。

心中就凉了一半。

早就没了主意。

只会一个劲地命令兵士们冲出去。

哪还有半点侯爷地威严啊。

那些兵士们见领队地勒保这般没有计较。

也是阵脚大乱。

虽然人多。

却只有招架之功。

没有还手之力。

待龙跃地三千兵马冲到时。

清军又伤亡了近七八百人。

苗兵本就人数不多。

现在又见一队兵士冲来。

人数远远超过自己。

是以且战且退。

只消半个时辰。

勒保地围算是解了。

勒保看了眼死伤在山头地进千名兵士。

仍是心有余悸。

龙跃让他带兵先离开这里。

自己则带着一千名兵士又冲了回去。

见龙跃带着三千清兵朝山梁而去。

曼旌率着不到三千兵士。

挡住外围近五千苗兵地去路。

为首地韦七绺见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打下这队清军。

便令苗兵前后围堵。

将曼旌他们围了起来。

曼旌自从昨日与林天成的一战后,已经受了内伤,现在又带着清军激战,体力早就不支。

此时见苗军中一人,红衣白须,神清目明,想来定是这苗兵的头目。

也顾不了身体的异样,一个飞纵,便到了那人跟前。

韦七绺见眼前身形一闪,一道白影便立在跟前,见此人眉目俊朗,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却有一股凌人的气势。

在万军丛中如此自由来去,想来身手定是不凡,故而也不敢轻敌。

曼旌手一伸,朝韦七绺肩头抓去,擒贼先擒王,把这人捉了,看底下苗兵还能如何围攻。

但韦七绺也有一手,能做这山中的第一把交椅,功夫自是不弱。

曼旌的手刚一伸出,他便身形一晃,躲了过去。

同时,脚一抬,一阵凌厉的劲风朝曼旌脚下扫去。

曼旌唇角一扬,带起一抹笑意,似早料到了此人会有此一招。

一侧,手朝下一探,去抓韦七绺踢过来的腿。

同时迎向韦七绺此时向他扑来的身形。

韦七绺身形一滞,脚一收,一拳向曼旌胸口击去。

曼旌拍出去的掌一收,抓住了韦七绺的手腕,并用力将韦七绺的身子向前一带。

向下探去的手一抬,改掌为拳,砸向韦七绺腰腹。

韦七绺手被抓,身形被往前一带,好像整个人是自己扑向曼旌的拳头一般,生生吃了曼旌一拳,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曼旌抓着韦七绺的手不放,刚想起身飞跃出去,几支羽箭夹杂着破空之声朝曼旌飞来。

曼旌一个闪身躲过。

但一旁的韦七绺趁着曼旌分神的当口,一掌拍向曼旌胸口。

曼旌待想再避时,已是不及,手中一掌挥出,同时拍向韦七绺胸口。

嘭地一声,韦七绺飞出去几丈开外,跌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后,便不再动弹。

曼旌一连倒退了几步,吐出一口血来,却被一旁的苗兵趁机在胸口捅了一刀。

曼旌一把抓过那把刀,捅向那人,刀从那人体内贯穿而出。

曼旌一个飞身,跳回寨中,身形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入眼是绯色的天际,却再也看不到那立在晚风中,等待自己回去的倩影,那清纯可爱的模样,和那一身白色的风衣。

再也听不到阿玛低沉的声音,感受不到他的怒气和关爱。

阿玛,对不起,我回不去了!曼清,对不起,大哥不能带你回家了!眼睛慢慢闭上,耳边越来越安静,最后听不到一丝声音。

龙跃带着一千人冲进双方阵战,苗兵由于韦七绺一死,阵脚大乱,四散奔逃起来。

当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抹白影时,龙跃一边命人阻截苗兵,一边身形一闪,到了白影身畔,扶起那早已僵硬的躯体,龙跃仰天长啸。

永>,到了南面山头。

今天每个人身上都涂抹了一层酒精,又都带了硫磺,是以也不怕虫蛇叮咬。

一路上来,也的确没再有人受伤。

但行至半山,便见一道黑影从山顶飞来。

一瞬间,山顶刮起一阵大风,天空中的那轮烈日,一瞬间便被乌云挡住。

黑色的风席卷着层层飞叶,朝清军刮来。

不断有人呻吟倒地,口吐白沫,癫狂至死。

么妹一见这阵黑风,口中便念念有词,只见一道白影夹杂着丝丝寒意,朝黑影扑去,顿时空中一黑一白两道风影纠缠在一起。

白影过处,激起一片冰潮,黑风一遇到冰潮,便化为虚无。

渐渐的,天空又亮了起来,那片黑风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风眼中心的那道黑影。

山顶的王囊仙将黑风蛊放出去后,便想借此吞噬所有的清军。

她的黑风蛊是条百年黑蛇,自她祖母辈起便开始饲养,一次可以吞噬上万人的精魄。

正在她欣赏着黑风蛊带来的无边威力时,一道白虹般的雪影打破了她的美梦。

只见那白影过处,黑风便消失无踪,一点存留的迹象都没有。

此时,那道白影正朝风眼中的黑影飞去。

王囊仙有一瞬间的愣神,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可以在顷刻之间吞噬掉自己的黑风。

难道那是。

物,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待发觉要将蛊收回来时,她的那条黑风蛊已被白影一口吞噬干净。

么妹今天是第一次将玉龙蛊放出来,没想到它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只片刻功夫,便将那片黑风蚕食干净。

随着山顶传来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知道那个蛊的主人已经一命呜呼。

蛊跟饲养的主人是一体的,蛊在人在,蛊亡人亡。

但饲养的人若在死前,将蛊封存起来,便可以将它传至下一代。

这也是为什么,苗疆会有近百年寿数的蛊出现的原因。

笑着将玉龙蛊收进瓶中,么妹脸上笑开了花。

看来这玉龙蛊果然了得,若是刚才放出的是自己的红蛊,怕此时躺在地上一命呜呼的那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了。

王囊仙一死,苗兵们便乱了阵脚,再加上底下清军的一阵猛攻,便都投降了。

而那边龙跃和勒保,也带着七八千人朝这边掩杀过来。

当永>,整颗心都凉了下来,我不该让他打东山,更不该让他来跟我会合。

曼清不会原谅我的,不会!永远都不会了!第一百零四章 奈何桥边,奈何,可奈何?听到永>;坐在马头,原本明亮的双眸,此时一片沉寂。

或许是因为死了那么多兵士的缘故,所以才带出些许的落寞,我也没有太在意。

永>的手,他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只是淡淡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永>:来平定叛乱,也是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

他们的家人会理解的,他们的死,是有意义的。

我拉着永的手,从来没见他这样过,心下猛地一痛。

永>:抱着,没有挣扎,感受着他的悲伤和无助,我心下竟觉得暖暖的。

能给这样的人带去安慰,我应该是愿意的吧。

良久,永>我诧异地抬起头,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上来,大哥呢?永>我大哥呢?我挣开永>视线。

没走几步,龙跃便拉住了我,曼清,你大哥在这里。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大哥安静地躺在一块门板上,苍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嘴角一抹淡淡的殷红,看在我眼里,甚觉刺目。

紧闭的双眼,如睡着了一般沉静,不知道什么时间才会醒来。

我慢慢地走近他,深怕吵醒他,大哥,你是不是太累了?那你就好好睡吧。

我握着大哥僵硬的手,任凭眼泪一串串滑落在他早已冰凉的脸上,大哥,我们回去好吗?你跟我回去好吗?阿玛,二哥,三哥,还有茗香,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呢?泪如泉涌,我的嘴角却噙起一抹淡笑,大哥,你知道吗,茗香给你竹了好几块锦帕,都不好意思送给你。

这次我一定要让她把帕子送给你,你说好不好?大哥,你醒醒,我们去里面睡,好吗?可是任由我怎么呼唤,大哥就是不醒!就是不醒!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抱起大哥,就朝乾州城飞去,我要去施心斋,小十八他一定有办法救我大哥。

我抱着大哥到施心斋后。

小十八一见我抱着个人。

跌跌撞撞地进来。

连忙跑了过来。

外面排队地百姓见抱进来一个死人。

也都远远避开了。

小十五挂了块今日有事。

明日请早地牌子出去。

经过这段时间地问诊。

乾州城中地病号也越来越少。

是以那些百姓见状也不闹腾。

小十八把大哥抱到内间地床上后。

探起了大哥地脉搏。

我在一边急声问。

怎么样?小十八。

你一定有办法救他。

是吧?你一定能救活我大哥地。

对不对?良久。

小十八抬起头。

朝我摇了摇头。

曼清。

对不起。

我无能为力。

我瞪大眼看着一脸歉意地小十八。

满脸不敢置信。

不。

不是地。

小十八。

香妹和有月你都能治好。

大哥你也一定能救回来地。

对不对?小十八。

你一定有办法就我大哥地。

对不对?看着我满脸的泪光,小十八抬手替我擦了起来,这次不一样,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可以救活他。

但他现在已经死了,死人是冥界的人了,我们天界不好插手。

看着小十八为难的样子,我的心更沉了,但一听到他提到冥界,我眼睛一亮,小十八,你是说我大哥已经去了冥界?小十八看了眼我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他过了奈何桥,就是冥界的人了。

那如果他没有过奈何桥,我们就可以把他带回来?是不是?我眼里精光大盛。

这。

以。

小十八脸上有丝犹豫。

是这样没错,但现在按时辰推算,应该已经过了奈何桥了。

小十七也在一边说道。

我一把抓住小十七的手,那你们能带我去吗?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大哥带回来。

我想即便大哥过了奈何桥,孤寒也有办法让他还阳的吧。

两人闻言,相视了一下,小十七一手搭在我肩头,好,我们带你去,但你不可以随便乱跑。

我连忙高兴的点头,好!好!谢谢你们。

说着泪又滑了下来。

我躺在大哥身边,侧过身,一手放到大哥胸口,笑着说,大哥,你等着,我就来。

小十八在我眉间一点,我便轻飘飘的地跟着他们飞了起来。

当见到那条滚滚的长河时,我一阵惊异,这不是我小时候来过的地方吗。

当看到那桥上一位蓝衫婆婆,将一碗碗冒着热气的汤水递给每一个过桥的人时,我更加肯定,这就是我六岁时来过的地方。

远远就看到大哥也排在那队穿着白衣,面无表情的过桥人中。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是因为大哥比谁都高,站在队中很是明显。

可能是由于这次大战,死的人比较多的缘故,是以现在还没有轮到大哥。

落地后,小十八感叹了一句,还好!赶上了。

曼清,快去叫你大哥出队。

要是喝了那汤就来不及了。

我一见再过几个就要轮到大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一边大哥,大哥地喊着,一边往前跑。

大哥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回过声来,原本木讷的表情,一下子多了几分生气。

我跑过去,一下扑进他怀里,虽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和体温,但心下还是一阵欢喜,大哥,总算找到你了,你跟我们回去吧。

小十七和小十八也笑着走了上来,曼清,我们回去吧,时间久了不好。

大哥,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就是他们带我来找你的,我们回去吧。

大哥高兴地任我拉着他的手,从队中走了出来。

孤寒把那支碧玉簪丢到地上后,就气冲冲地出了碧落宫。

紫霞她为什么不接受自己的礼物?难道她还是放不下那个该死的金芝子?一想到那天紫霞为金芝子求情的情形,心下就来气。

还有那只该死的凤凰,居然说那簪子是另外一个女人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真之谈。

越想越气,孤寒沿着无奈河,走到奈何桥边,就见两个白衣男子和一个白衣女子,正将一个幽魂从队中拉了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敢来冥界抢人,让你们一个都回不去。

孤寒想着便一个闪身,挡在他们面前。

我抬头一看,眼前的人一身黑衣,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上,一双如星子般的黑眸,此刻正冷冷地看着我们,不是孤寒还有谁?!我高兴地一把扑了上去,孤寒!我总算见到你了!我好想你啊!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我抚摸着他的眼眉,还是那般冷然坚毅,那般深沉孤绝。

突然在他眼中看到一丝凌厉的寒光,下一刻我便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要不是小十八见机的快,一把搂住了我,我肯定会摔到地上。

我冷冷地回过头,对上那一眼的寒潭,孤寒,你怎么。

?孤寒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小十八脸上,你们是什么人?敢到冥界来抢人?小十八迎上孤寒的冷眼,笑着说,这位就是冥府的小神君吧,在下十八星君,来这里带一位朋友回去。

不知小神君能否卖小仙一个薄面,让他还阳。

哼!孤寒冷哼了一声,那脸上的表情让我心下一寒,我若是不答应呢?小十七拍了拍我颤抖的肩头,笑着说,他还没喝孟婆汤,应该还不算是冥界的人,我们带他走,也是于礼不违。

小神君何不卖我们一个人情,让他还阳。

他日我们兄弟一定还小神君这个人情。

哈哈哈!孤寒看了我们一眼,很是不屑,我还不需要承你们的人情,今日这人我要定了,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听到这儿,我心下早已一片冰凉。

他还是我认识的孤寒吗?还是那个会抱着我,叫我不要离开他的孤寒吗?还是那个我日思夜想,此生都不愿错过的孤寒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陌生?为什么?为什么?我挣开小十七的手,缓缓地走了上去,孤寒,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谁!你不认识了吗?我是曼清!曼清啊!我的手,搭上他的肩头,死命地摇晃起来。

曼清?!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但下一刻,一抹讥诮便挂在脸上,哼!我不认识什么曼清!你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看着他冷漠的眼神,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但整个人却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居然说你不认识我?你刚才居然说你不认识我?!他见我这副模样,一抹厌恶的表情浮现在他脸上,狠狠地一把将我推了出去。

这次小十七没能及时拉住我,我被重重地摔到地上。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大哥和小十七连忙跑了过来扶起我,我躺在大哥怀里,任由泪水流个不停,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曼清!你没事吧!大哥抚上我流泪的脸,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痕。

虽然我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但心下还是没来由的一暖,我抬起头,笑了起来,大哥,我没事!我们走!说着踉跄着爬起身。

小十七连忙一把扶住我,走!我带你们出去!说着就拉着我们飞了起来。

孤寒一见我们要走,大袖一挥,便想追上来。

小十八一个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让开!不然我可不管你是人是神,一样把你打入无间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孤寒看着小十八淡笑的脸,冷冷地说。

小十八一伸手,拦在他面前,笑着说,那就试试!孤寒一个扑身便是一掌落云掌,拍向小十八肩头。

小十八一个闪身躲过,手掌一抬,一道金光朝孤寒面门飞去。

孤寒不闪不避,一掌拍出,与小十八的掌心对接。

下一刻,小十八猛地飞出去几十丈开外,落在我们脚下。

小十七连忙降下云头,我一把扑了上去,小十八,你怎么样了?小十八吃力地睁开眼,唇角勉强牵起一抹淡笑,我没事!你们快走吧!说着还想挣扎着站起来,最后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你们还想带他走吗?身后传来一个冷笑着的声音。

我缓缓站起身,迎上那抹缓缓走来的黑影,眼里满是怨愤,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连他的名字都不想再叫。

曼清!大哥一把把我护在身后,我随你回去,但他们都是活人,你放他们回去。

我闻言一惊,一把抱住大哥的后背,不!大哥!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大哥转过身,笑着摸了下我的头,曼清!听话!回去!告诉阿玛,就说我来世,还做他的儿子。

还有二哥三哥,让他们好好孝敬阿玛,就说大哥不孝,不能尽孝道了,让他们把我的那份也补上。

不!大哥!我不让你走!我知道大哥的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突然感觉快要失去他了,我抱得更紧了,眼泪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

不哭,不哭大哥抚去我脸颊滑落的泪,轻声说,曼清,乖!听大哥的话,回去!阿玛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他不能再失去你了!回去吧!乖!好了没有!本神君可没时间跟你们磨蹭,你们若是再不走,就一个也别想走!孤寒在一边冷冷地威胁道。

不!大哥!我不让你走!我狠狠瞪了眼孤寒,抱着大哥不肯松手。

大哥掰开我的手,把我推到小十七手上,你带他们走!离开这里!说着朝我笑了笑,迈起大步朝奈何桥头走去。

孤寒转身扫了我们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我还待要追上去时,孤寒罗袖一甩,我便摔了回去,跌坐在地上。

看着大哥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我嚎啕大哭起来。

阿玛,二哥,三哥,茗香,对不起,我没能把大哥找回来。

看着那抹拂袖而去的黑影,我恨恨地发誓:孤寒!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不!第一百零五章 碧玉簪碎,此情无奈到施心斋后,我躺在床上,看着一旁大哥的尸体发呆脸颊流个不停。

大哥走了,就这样走了,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还有孤寒,也走了,走得那般决绝。

一想到孤寒那冷漠的背影,我的心下一阵绞痛。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我都不记得了吗?或许以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我真傻!我真傻!天天在这里等他,还以为他很快就会来找我,原来这些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一厢情愿!他根本已经把我忘了!那样的眼神,陌生,冰凉,冷漠,无情,这才是真正的他吧!哈哈!不过这样也好!忘得干净!一了百了!我站起身,走进后院,小十八回来后就昏迷不醒,挨了孤寒一掌后,他的元神伤得不轻。

小十七给他用了三粒天灵丹和一瓶白玉丸,才让他的元神不至昏聩,人还是昏迷不醒。

对小十八,我是真的很内疚,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伤成这样。

看着他紧闭的眼,我心下一痛,坐到他身边,握起他的手,轻声说,小十八,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所以你一定要醒来,不然我会很内疚一辈子的。

小十八第三天的时候醒来了,那时我已经把大哥的尸体带回营中。

我打算带他回家,让阿玛他们见他最后一面。

所以小十七在大哥的尸体上施了层护体咒,至少保证尸体三年不腐。

罗思举和常遇春也已经带兵回来,此时军中还有近八万兵士。

而且勒保派出去筹集军备物资的兵士也已经回来,现在营帐虽然还没够数,但粮草已经很充足了,兵士们的气焰也是空前高涨。

所以永>定,休息三天后,攻打乾州城。

我坐在帐中,看着棺木中大哥一丝不改的容颜,笑了起来,大哥,很快就可以回家了,阿玛他们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还有茗香,她一直在等你回去。

若是让你再活一次,你会不会跟她表白?呵呵,我知道大哥一定会的!清清!永>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去南山跟我会合的。

如果他直接下山,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对不起你,清清。

永>了,这不怪你。

大哥走得很安静,来这里之前,他就说过,人终有一死,有重如泰山,轻如鸿毛。

男子汉大丈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可偏安一隅。

他的死虽不是重如泰山,但却是死得其所,所以你不用内疚。

清清!永>:看着这样清淡地男人。

语气中地不安和犹疑。

心中一阵暖意。

轻轻地抚上他地脸。

我笑得很明朗。

嗯!永>:大哥也没有。

所以你不用自责。

永>暖暖地。

好久没有这样地感觉了。

心一下子又暖和了起来。

他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以为你会恨我一辈子。

永远都不原谅我了。

我那时真地好怕!好怕失去你!不会!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了!我把头埋进他怀里。

低低地啜泣起来。

还是没办法不去想他。

一想起他我还是会好心痛好心痛。

永>语。

清清!不哭!我永远会陪在你身边。

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地。

这时。

营帐地门掀开了。

进来一个兵士。

报告统领。

外面有个黄袍小儿。

来找青公子。

我一听他说黄袍小儿。

连忙冲了出去。

凤凰儿正立在营前。

见我出来。

连忙跑了过来。

一下扑进我怀里。

哭了起来。

曼清姐姐。

我总算找到你了!呜呜呜!曼清姐姐。

我好想你!我蹲下身,搂着他肩头,笑着说,怎么啦?龙儿这是怎么啦?不哭不哭,进去里面说话。

说着便拉着他的手,进了帐。

龙儿坐在床前,一看到棺木中的大哥,脸色一白,曼清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曼旌哥哥怎么了?我笑着抚摸着他的头,曼旌哥哥睡着了,他说他累了,想好好休息。

但说着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曼清姐姐,对不起,我没把孤寒哥哥找回来,不然他一定可以救曼旌哥哥的。

说着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

我把他楼在怀里,想装作不在意,但心下还是很痛,一想起孤寒就心痛。

勉强牵起一抹淡笑,任由泪水滑过脸颊,好啦!龙儿,不哭!姐姐都知道了。

姐姐,你都知道了?龙儿吃惊的看着我,你知道孤寒哥哥已经不认识我?他喜欢上了天界的紫霞仙子,你送给他的簪子,也T了。

说着便从怀里结果一根断成两半的碧玉簪。

我吃惊地接过簪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没错!是我跟他交换的碧玉簪,自从那天被金芝子抢走后,就再也没见过。

此时莹润的玉身早已断成两截,无力而凄迷地摊在我手心。

真的断了?这么干脆!这么彻底!原来你是另有所钟,所以在奈何桥边演了一场好戏,好让我对你死心!好!我就如你所愿!若是我彻穆衮曼清还对孤寒念念不忘,犹如这玉簪,粉身碎骨!想着我便将玉簪狠狠地摔了出去,玉簪碰到地上的石头,顿时支离破碎,续无可续。

龙儿见我把簪子丢了出去,很是吃惊,姐姐你。

看着我一脸的心痛,他不再言语,只是跑到外面,将碎了的簪子一片片捡了起来,用袖口包着,收了起来。

永>v他温柔的双眸,心下顿时觉得一阵委屈。

永>+安慰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你这样对我,我却还总伤你的心,我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你爱!孤寒回到碧落宫后,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怎么认识我的?曼清?难道那个女人就是曼清?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一想到那个女人眼中的悲痛和愤恨,孤寒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说不清道不明,让他有一种想逃的感觉。

所以他才会想要尽快赶他们走,反正以后都不要见到她就是了。

为什么会这么怕见到她?我又没做错什么?进了冥界地域的人,我当然有权决定他的去留,我有什么错?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梦中,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白衣少女坐在秋千上,看着院中一个黑衣少年舞剑。

少年手中的剑,如一片片七彩的祥云,萦绕在他身周。

突然剑尖一伸,剑光如一条长蛇,朝秋千上的少女飞去。

少女一惊,险些从秋千上摔了下来。

那黑衣少年一个闪身,便抱住了少女的柔腰,立在一处桃林中。

孤寒,你好讨厌,下次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少女撇过头去,一脸怒意。

少年笑着扳过她的肩头,清清,不要生气嘛!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那里有很多神仙,还有很多好吃的。

真的?少女仍是一脸不忿,但语气倒是缓和了很多。

当然是真的,你坐好,我这就带你去。

黑衣少年说着便把白衣少女让到亭中的椅子上,在她眉间一点。

画面一转,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正在绣花,针脚绣得歪歪扭扭,颜色更是五花八门。

黑衣少年站在她身旁,笑得前俯后仰,清清,你这竹的是什么啊?这线都挤一块去了,笑死人了,哈哈哈!你笑什么啊?有本事你来绣!少女恶狠狠地瞪了那黑衣少女一眼,不再理他。

哈哈哈!刺绣我不会,不过教猪爬树,我倒是可以试试。

那少年丝毫不去理会少女气恼的语气,笑得更得意了。

少女一听,脸色一变,下一刻,手中的针线一个劲地朝少年头上砸去,我让你笑!你这个猪头!孤寒被这画面逗得一乐一乐的,在梦中笑醒了过来,醒来才发觉,自己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少女。

虽然是在梦中,但两人的容貌却是清晰可见,那个少女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子。

而那个少年,则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难道。

孤寒一骨碌爬起身,朝黄泉宫走去。

冥后正在园中采摘彼岸花,一朵朵白色的小花,在细风中泛起浅浅的花浪,一如此时冥后那满头飞扬的青丝。

见孤寒进来,冥后头也不抬的问,寒儿怎么来啦?母后。

孤寒立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冥后抬起头,笑着着眼前这位黑衣少年,眉眼间俱是柔色,寒儿,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问母后吗?孤寒看了眼冥后的神情,低下头,母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冥后的手覆上了孤寒的头,笑得更是一脸柔媚。

没什么?孤寒一对上冥后的笑脸,便嚅嚅了老半晌,最好还是没说什么。

寒儿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冥后摸着孤寒的头,眼中多了些许不忍。

孤寒脸羞得更红了,我,我,我没有。

母后,寒儿还要学看生死簿,就先回去了,不打扰母后采花了。

说着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冥后看着那道仓惶而去的背影,淡淡一笑,竟勾起片刻惆怅。

良久,心下一片释然,还是想起来了吗?看来真是孽缘啊!第一百零六章 落尽红尘觅佳朗廷礼一身简单苗家汉子的装束坐在车内,怀中是一副扮的香妹。

车夫驾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乾州城,倒也没引起清军的注意。

香妹躺在吴廷礼怀中,看着眼前之人的装扮,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是不是为夫穿什么都是玉树临风啊?吴廷礼看着怀中佳人的娇笑,调侃起来。

香妹听到为夫两个字,脸还是红了起来,哪有?难看死了。

吴廷礼一听香妹口是心非的话语,脸上笑意更浓了,那到你家后,你爹要是问你怎么嫁了个这么丑的夫君,你怎么回答啊?我,我。

我了半天,香妹也没说出半句话来。

后来还是吴廷礼俯身吻上了香妹的红唇。

马车行了两日便到了香妹家,香妹一到村口,就有村民开始指指点点,哟!这不是韦家的么女吗?怎么回来了?就是!听说跟个野男人跑了,还有脸回来?看!他身后的会不会就是那个野男人?哟!长得人模狗样的,还不赖!怪不得这么性急跟人家跑了!香妹听着这些话。

心下委屈。

脸红得厉害。

就差没掉眼泪了。

吴廷礼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把她搂在怀里。

在她耳边柔声低语了一句。

别怕。

有我呢!香妹地阿爹韦一平是这寨里地文政。

平时寨里谁家要写信读信地都找他帮忙。

他也一直以自己读过几年书。

识字明礼为荣。

可自从香妹走后。

寨中说什么地人都有。

他自己也觉得教女无方。

脸上甚是无光。

今日韦一平正在屋前晒玉米。

就见李家大哥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韦大哥。

你快去看看吧。

你家香妹回来啦。

边说边拉着韦一平往寨子下面走。

李大哥。

你说什么?我家香妹回来啦?韦一平一听。

来气了。

这丫头片子。

居然还有脸回来。

也不用李家大哥拉着。

一个劲便冲下寨去。

香妹刚到寨子中间地大坪时。

韦一平便冲了下来。

死丫头片子。

你还敢回来!说着便脱下鞋子朝香妹砸去。

香妹连忙闭上眼睛。

不敢再看。

但下一刻。

那鞋子并没有打下来。

香妹抬眼。

吓了一跳。

只见吴廷礼正抓着韦一平那只砸鞋子地手。

而韦一平却痛得咬牙切齿。

死丫头片子,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敢叫人欺负你老子了,你有本事不要回来。

韦一平手被吴廷礼捏着动不了,但嘴巴却是一刻不愿停。

香妹连忙上前拉开吴廷礼的手,你快放手,他是我爹。

吴廷礼闻言,一愣,连忙放下手,对韦一平行了个礼,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韦一平这时才打量起吴廷礼来,果然一表人才,这可是十里八乡难有的姿容。

韦一平最敬重的就是读书人,现在见这小子文绉绉的,像是读过几年书,虽然力气有点大,但心下还是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该拐跑我的女儿啊,所以这颜色还是要给他看的。

心念至此,便摆起一张脸来,哼!你就是那个把香妹从茶园拐跑的臭小子?吴廷礼闻言,连忙起身作答,岳父大人请息怒,我跟香妹是真心相爱,小婿今日前来,就是请岳父大人成全我跟香妹的婚事。

韦一平不知怎么搞的,就是很喜欢听吴廷礼讲话,这人有两下子,讲话这么温文有礼,定是读过书的没错,没准比自己多识几个字。

自己不是一直想让香妹嫁给读书人吗?那这个人还真合适。

但扫了眼四周围观的乡民,现在要是一口答应了,多没面子,好歹得让这小子出出丑,让他知道我家香妹不是好娶的。

这样想着,韦一平便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声量,好让在场围观的人都听到,你小子要娶香妹可以,但总得有聘礼吧。

我们十里八乡娶媳妇儿,都要几箱子聘礼。

何况我家香妹最是伶俐,你今天的聘礼要是少于十箱,就劝你别打我家香妹的主意。

看着吴廷礼一身农家汉子的装束,韦一平才想到用这个办法刁难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看他出丑,因为这人身上总有股让人莫名低头的气势,这让他很不爽。

但他也没把话说死,并没说要什么样的聘礼,只是报了个数。

若是这小子家穷,拿不出那么多家当,那十口箱子还是买得起的吧。

到时候大不了装上石头,也还是十箱吧。

但在场众人不明就里,一听这个十箱就炸开了锅,要知道,去年乡长家儿子娶媳妇,也才六箱聘礼。

这香妹现在就算是清白之身,也值不了那个价。

何况还跟人跑了这么多天,更是没人敢要了,这韦老头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香妹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韦一平,下一刻,神色坚决地迎上了韦一平的目光,阿爹,不管你现在同不同意,我已经是吴大哥人了,生是吴家的人,死的鬼。

此言一出,四下指指点点之人更多。

本来还有几个平时跟香妹处得比较好的姑娘,此刻闻言,也都窃窃私语起来。

韦一平闻言,脸上挂不住,冲着香妹吼了一句,我不管你怎么样,如果没有这十箱聘礼,我死也不承认他是我女婿,你也别想再进韦家的门!落下这句话后,他便气冲冲往寨上跑去。

如果刚才只是为了面子才说了那个数,那么他现在已经是铁了心了,而且这十箱聘礼,一点水分也不能掺。

香妹听了这话,心下一阵酸楚,本来以为只要自己回来,阿爹总会原谅自己的。

何况现在自己也已经覓得佳婿,他应该会高兴才对,没想到居然会反目。

吴廷礼一把搂过香妹颤抖的肩头,没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刚才也会这么强硬。

一想到她刚才的那句话,心里就没来由的一热,我可爱的香儿,你就是这么招人疼。

香儿,不哭,我们回去!说着便不去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一把抱起香妹,朝山下走去。

香妹在她怀里羞红了脸。

翌日,一队热热闹闹的送礼队伍开进了寨子。

前面金锣开道,唢呐声声。

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位翩翩公子,一袭蓝衫清淡雅致,眉目如画,身姿俊朗,竟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子。

后面是一顶上等织锦缎绣的八抬的红顶软轿,一队红衣人整整齐齐地抬着几十个红木箱子跟在后面。

一寨子的人哪里见过这种排场,不分男女老少,早就一个个迎了出来,在道旁齐刷刷排成两行,朝着这对人马行着注目礼。

韦一平刚把玉米晒了出来,就听到了乐声,连忙抬眼朝寨子下面望去。

就见一队红衣人抬着几十个红木箱子,吹吹打打地朝寨上走来。

那排场,可比乡长家娶媳妇热闹多了,到底谁家的女儿,有这么好命,嫁的这么风光。

当那白马上的蓝衫公子到了自己眼前时,韦一平才看清楚,这人居然就是昨日一身布衣的乡下汉子。

他揉了揉眼睛,是不是自己想女婿想疯了,居然坐起白日梦来了。

但当那人飘然下马,附在地上给他行礼时,他才确信,是真的,不是做梦。

香妹一身红妆地从轿中下来时,更是引得一众村民注目,那一身华丽的竹花红裙,缀着金银珠玉,满身满眼亮晃,衬着香妹娇甜的面容,只觉天女下凡,华光四射。

再看那男子,更是玉面神韵,朗朗如日月般皎瑕,两人站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看着眼前儒雅俊朗的翩翩公子,再看一眼一旁娇艳绝美的女儿,韦一平从来没有这般激动过。

听着乡民们口口声声地夸赞,心里比吃了蜜儿还甜。

香妹,我的好闺女儿,竟给我挑了这么个金贵的女婿,眼光跟你老爹当年一样好!没得说!韦大哥,你真有福气,居然得了个这么贵气的半子,以后可有福咯!是啊,韦大哥,还不请你女婿进屋坐。

哦!对!香妹,呃。

一平是乐得糊涂了,连忙笑着请两人进屋。

细云沏了壶新茶,端到亭内。

吴八月正在庭中舞剑,轻灵的身姿如鹞鹰般在空中飞舞,剑势则随着身形变化万千,急如风,细如雨,缓似落叶,灿若莲花,一招一式都赏心悦目,细云将茶倒入杯中,正待转身,已被人抱了个结实。

你怎么来啦?不是说想去街上走走吗?怎么?又不想去了?吴八月从身后搂着娇躯,附在她肩头柔声问。

细云挣开他的手,把茶递了过去,你尝尝,新采的,香味不错。

吴八月接过茶杯,浅啜一口,顿时满口茶香,果然好茶!哪来的?是你那儿媳妇从家中带来的,怎么样?喝起来是不是特别香?细云把玩起手中的茶杯,一脸揶揄。

哦?!他们这么快就回来啦?吴八月又抿了一口,的确,清香宜人,分外甘甜。

是啊,小住了两天就回来了,这不,两人刚到就给你送茶来啦。

细云接过吴八月的杯子,轻呷了口,淡笑着说。

细云刚说完,便觉眼前一黑,月,你怎么?只突出几个字,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吴八月搂着怀中的佳人,一阵轻叹,小云,对不起,你别怪我!现在乾州局势不比往日,只有你走了,我才能安心一战。

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出去找你。

轻轻在细云脸上一啄,柔柔的,满是依恋。

继而脸一沉,来人!把夫人带出城去,小心伺候。

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唯你们是问!早有两个侍女步了出来,是细云身边的丫头,却是个个步履轻灵,不着声迹。

两人小心扶起细云,便退了下去。

第一百零七章 香车去,无忧回驾普通的马车缓缓行出了乾州城,朝山外行去。

车77子躺在锦被上,昏睡不醒。

两个素衣女子坐在她身畔,一人时不时挑起窗帘往外看去,一人则安静地坐在一边,注意着锦被上绿衫女子的的状况。

马车出了乾州城山道口,驶上了苗岭外的官道,缓缓朝北边的西苗街行去。

早就守在岭外的萧斌,在道旁树林的掩护下,跟了上去。

现在每天从乾州城出来的百姓不下百人,有的是怕打仗,出去避避。

有的是去别的街上做生意,这其中也不乏有坐马车出去的人。

但不知为什么,萧斌就是觉得这辆马车比较可疑,所以才会掩了上去。

细云醒来时,惊觉不对,连忙起身,见一直服侍自己的两个丫头红绫和绿雨就在身边,但马车已经出了乾州城。

停车!细云踉跄着起身,但被一旁一直注意着她的绿雨一把抱住。

夫人,大王让我们送你出城。

绿雨把细云推到锦被上,淡淡地开口。

细云闻言一惊,她知道她们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为的是保护她的周全。

但眼下乾州被围,也是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怎么能离开呢!不行!我一定要回去。

你们停车,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细云从发上取下那根金簪,举在脖子上。

她知道她们只听吴八月一人的,如果不用这个办法,她们是不会听她的。

果然,红绫见状,大惊,连忙扑了上来,夫人,请不要这样。

我们奉了大王的命,要把你安全带出城去。

看在我们伺候夫人多年的份上,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细云闻言,心下也是一酸,她也不想这样,可若是不回去,她又怎么能安心地离开呢?!没有他的日子,自己活着有什么意思。

回去!一定要回去!只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那也是永远。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一旁的绿雨眼疾手快,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金簪,夫人,大王让你在西苗镇等他,他很快就会过去找你,你要相信大王。

细云怔怔地定在那边。

眼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我真没用。

不能陪在你身边。

不能分担你地忧愁。

甚至连一点安慰都给不了你。

有什么事。

都是你在前面挡着。

而我却躲在你身后。

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不行!这次我不能再让你一个面对。

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细云想着便一个纵身。

从窗口跃了出去。

一旁地红绫和绿雨想拦时。

已是不及。

停车!快停车!红绫也是一个纵身。

跃了出去。

细云跌倒在地。

想踉跄着起身。

但挣扎了几下。

终是没能站起来。

红绫和绿雨连忙跑了过来。

看到细云手上和脚上划出地几道血口子后。

脸上俱是一惊。

想扶她上车。

细云却是执拗着不肯上。

这时从林中窜出一队骑兵。

把他们围了起来。

绿雨对红绫喊了声。

你带夫人快走。

这里交给我。

说着便跃身迎了上去。

红绫抱起细云。

一个起身。

便跃上枝头。

朝林外飞纵而去。

早有几骑追了上去。

绿雨则迎着十几骑骑兵。

手中袖刀飞舞。

所到之处人仰马翻。

骑兵跃下马后。

围了上来。

饶是绿雨功夫了得。

最后还是被划了几刀。

她支撑着不倒下去。

下一刻。

十几把刀已架在她脖子上。

红绫抱着细云没跑出几里,便觉体力不支。

这时,身后长刀已经扫了过来。

绿雨一低头,顺势把细云放在地上,一个起跃落在马上,袖刀一划,那人的喉间便已经开了花。

另外几人见状,都涌了上来,刀剑在日光下闪起点点寒光。

绿雨一个飞跃,立在了一柄迎面而来的长刀上,袖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形,那人应声而落。

还有一人见几人围攻,都讨不到便宜,便策马朝细云身上踏去。

此时细云失血过多,已然昏了过去。

就在那马蹄快要踏到她身上之时,萧斌一个起落,抱起地上的细云,闪了开来。

住手!抓活的!萧斌立在一边,看着几人围攻一身玉色长衫的女子,大声喊道。

他知道这三个人身份特殊,尤其是此时手上昏迷不醒的女子,能让这两个身手了得的女子拼命维护的,定然不是一般人,留着或许有用。

绿雨正要飞身扑过去的时候,见萧斌抱着细云闪了开去,心下对萧斌已有几分感激。

若是刚才夫人真被马蹄踏中,她就算万死,也难辞其咎。

此刻又听那人说要抓活的,便也不再还手。

夫人已在他们手上,自己逃出去又有何用。

今天一早,永>:::寨子基本被肃清,苗兵们死的死,逃的逃,大部分投降后,被遣散回家,只有小部分逃到乾州城中,继续为吴八月效力。

今天一早龙跃,福康安,罗思举,常遇春,分别率队上了苗岭。

下午开始,便会从东南西北四面向乾州城进军。

有月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跟永>防苗兵偷袭。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有了上次的教训,还是一切小心为上。

而么妹,则跟着龙跃上了山,说是去助他一臂之力。

我刚到帐门口,就见一黑衣小将手中抱着一人,慌慌张张地朝我这边走来。

近了我才认出来,那人是常遇春带来的千骑兵中的一个领队,叫萧斌,被派去做探子了。

萧斌一见到我,就急着说,青公子,听说你医术高明,快,请你救救这位女子。

我一见到他怀着抱着,心下就是一惊,细云,那个西苗街上凝香院中的老T吴八月的小妾吗,怎么会在这里?再看她手上脚上划出的几道口子,更是吃惊,怎么伤得这么重,快,让她躺下。

萧斌把细云放上床后,我便开始给她处理起伤口来。

幸好没伤到骨头,但还是失血过多。

我给她清洗了伤口,用了绝红膏后,止住了伤口的血,又给她喂了粒黑玉丸,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才让她好好睡下。

萧斌见我忙完后,进了帐说,青公子,我那边还有两位姑娘,也受了点小伤,请青公子帮忙过去看一下。

见他说话时一脸郝色,我也正在纳闷呢,怎么一下子又冒出来两个姑娘,去看看也好。

到了才看到,那两个女子都被捆在帐中,受的都是刀伤。

我嗔怪的看了眼萧斌,他更是脸红得不像样。

现在知道脸红了,用刀砍她们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脸红呢!先给她们松绑,你们都出去,给我打盆干净的热水来。

我冷冷的说了句,帐中的几个瞄了眼萧斌,萧斌向他们点点头,他们便都退了下去。

我看了眼兀自站在那边的萧斌,冷冷地补了一句,你也出去!萧斌看了我一眼,红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我刚想替那个玉衣女子擦身,那女子便一手抓住我的手,公子,我们自己来!我笑看着她,下一刻,把头发一放,姑娘,不用见怪,我也是女的。

两人俱是一惊,下一刻都笑了起来。

替她们包扎好伤口后,我坐在她们边上,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叫红绫,她叫绿雨。

那个鹅蛋脸的素衣女子答道,一旁的绿雨嗔怪的瞟了她一眼,她见状,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我笑了起来,你们是细云姑娘的什么人?两人闻言,相视了一下,绿雨不语急地问,姑娘,你认识我们家小姐?她怎么样了?没事吧?没事!我已经替她包扎过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就好。

我拍了拍她肩头,满是安慰的说。

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下她,或者把我们关在一起。

红绫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看她的样,应该比我长不了几岁,一脸的孩子气。

我笑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们要问萧领队。

萧领队,你进了吧。

萧斌低着头进来,眼睛都没敢朝床上的两人看,青公子,找我有什么事?萧大哥,她们想去看看那位小姐,不知道萧大哥能不能行个方便?我笑看着他耳根的红云,淡淡地开口。

这。

忙又低下头去,她们两人身手不错,若是让她们跑了,就。

萧大哥不必多虑,她们若是跑了,这责任就由我来承担吧!我笑着看了眼身后的两人,两人闻言,都吃惊的看着我。

萧斌咬了咬牙,那就听凭青公子安排。

谢萧大哥体谅,你们跟我走吧!我起身朝两人示意,两人高兴地跟了上来。

细云还在昏迷中,红绫握着细云的手,泪眼婆娑,夫人,都是我们不好,让夫人受苦了。

只要夫人肯醒来,要打要罚,随夫人的便!绿雨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看了眼四周。

见帐中就我一人,倒是对我多看了几眼。

我淡笑着坐在案边,捧起茶杯浅啜了一口,迎着绿雨不时扫过来的眼光,淡淡的开口,你们夫人失血过多,若是颠簸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红绫连忙抬头朝去哦看来。

我笑看了一眼绿雨脸上闪过的一丝不甘,缓缓的开口,恐怕伤口很难再愈合,而且会有生命之忧。

红绫闻言,担心的问,那夫人还要几天才能醒过来?这个不好说,或许今晚,或许几天。

我仍是不紧不慢的呷了口茶。

其实细云的伤口在用了绝红膏后就已经愈合,我给她新换了身衣服,是以她们看不到。

细云的昏迷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吃了黑玉丸,晚上应该能醒来。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猜到绿雨会拿我当人质逃跑,是以吓唬吓唬她们而已。

红绫一脸担心地看着仍昏迷不醒的细云,我则下起了逐客令,既然你们已经见到了细云姑娘,是否可以安心回萧领队那边了?绿雨闻言,站起身,拉着还一脸不舍的红绫,朝帐外走去。

萧斌早带了人在帐外候着,见她们出来,连忙上前押着她们回营。

我在后面无奈地摇了摇头,萧斌啊萧斌,你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萧大哥,你等等!见萧斌要走,我连忙叫住了他。

萧斌闻言转过身走了过来,不知青公子有何吩咐?我指了指已经被押走的两人,笑着说,抓住她们的事,你先不要告诉统领他们,我会替你说的,你看怎么样?这。

萧斌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

这你个头啊!我看着他一脸的犹豫,心下不爽,萧大哥,你还怕我贪了你的功不成!一切听青公子安排,小人告退。

萧斌还算识相,也不再多话,转身回去。

第一百零八章 潮随风云起,请君入瓮易夜,福康安他们都下了山,留着几队兵马还在苗岭山他们一脸丧气的模样,我都觉得纳闷,不是围攻乾州城吗,这么大的苗岭山都打下了,这乾州城还不是探囊取物,怎么一个个都这副模样。

你们干嘛呢?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在永>下,不解地问。

永>,曼清,你来干嘛?这里可没你什么事?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大哥走后,他们就更不希望我管他们的事了。

是啊曼清,你回去吧,好好休息,等着我们攻下乾州城的好消息吧!罗思举冲着我笑,被一旁么妹不经意的一瞟,连忙收了声。

哼!你们不告诉我,还怕我不知道!不就是乾州城的布局你们摸不清,打进去中埋伏嘛!我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看着众人一脸菜色,心下一喜,看来果然被我言中了。

永>有什么办法能破了这乾州城。

哼!你们不告诉我,我凭什么告诉你们!我一脸得意地迎上永柔柔的目光。

好啦,我的大小姐,告诉你还不行吗!么妹笑着拉过我的手,跟我讲起了他们攻城的情况。

原来乾州城的布防竟比苗岭山中还坚固几倍,苗岭山头只是凭着山险和人力据守。

而这乾州城不同,它八面都是阵势,一进去,就出不来。

而且里面机关重重,举步维艰。

这半天下来,连攻了三次,死伤不下万人,最后却是连城边都没碰上。

是以几人才会这么郁闷。

罗思举原先偷来的布防图,上面也是画了很多阵势,但这次进去,东南西北的阵势完全不是图上画的那般简单。

而且阵中有阵,不断变化,连攻了三次,竟次次不同。

这也是让大家头痛的地方。

经过下午一战后。

乾州城已经戒严。

不许人出入。

这样要混进去就已经不可能了。

要想再偷出布防图。

更是难上加难。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活该!谁叫你们不带我去!我看了眼几人脸上地菜色。

笑得甚是淋漓。

曼清。

不要笑。

死了那么多人。

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永>肩头一按。

有点嗔怪地说。

一听到死了那么多人。

我就想起了大哥。

心下一酸。

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两天我已经努力控制住了自己地情绪。

不让自己再难受。

再流泪。

但此刻。

还是掉下泪来。

永>+那么开心。

怎么一下就又哭了。

嗯!好啦!我不哭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好办法。

让你们不出三天。

就可以破了乾州城。

我一抹鼻子。

又笑了起来。

几人见我这副模样,俱是哭笑不得。

曼清,你就别说大话了,现在是去多少死多少。

再这样下去啊,乾州城没破,我们的军心都快散了。

常遇春语气中透着无奈,想他带兵打仗这么多年,这种事情也是头一次见。

有月和罗思举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我,福康安和龙跃则在一边不语。

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我抬起头,朝帐外喊了句,萧领队,你进来。

萧斌闻言,连忙低着头进来,属下参见各位统领。

萧斌?起来吧!有什么事?常遇春看了眼伏在地上的萧斌,淡淡的问。

萧斌闻言起身,立在一旁,恭敬地道,启禀统领,今日属下在办事时,抓到了三位姑娘,其中一位受伤不轻,已经留在青公子帐中休息。

几人闻言,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不置一词。

常遇春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这三位姑娘?这。

他连忙低头朗声答道,回统领,听青公子说,其中一位姑娘是吴八月的小妾,唤细云。

细云?!么妹第一个问了出来,真的是她?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之后几人便到了我帐中,么妹见真是细云,眼里多了一丝暖意,怎么样?曼清,她的伤没事吧?还好,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大碍,明天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我看着她眼里的担忧,笑着说。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她?么妹有点担心的问,毕竟细云待她和香妹不薄,现在香妹已经死了,她不希望细云再有什么闪失。

我笑看了一眼永>,你们觉得呢?福康安看了眼床上之人,淡淡的开口,请君入瓮。

剑花如雨,落向院中,砍断了一树绿枝,一抹白色的身影飞舞在落叶中,轻灵而洒脱,衣袖翩翩间,带起几缕清风。

吴八月落地后,地上已满是断枝残叶。

一道白光夹着风声,朝他身前飞来,他轻轻的一抬指,将来物接在手里,发觉手中金簪,细云的金簪?他颤抖着打开那封钉在金簪T明日卯时,苗岭北五十里见。

吴八月将手中信纸一把揉成粉末,任由它虽风而去,细云,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救你!细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上,么妹晚上不知道起了多少次,看她有没有醒。

是以细云一醒,她便马上跑了过去,细云,你醒啦,来,喝口水。

细云一见是她,嘴角闪过一丝无奈,坐起身,接过她手中的水,喝了几口,谢谢!那两个小丫头呢?她们没事吧。

么妹一听,不明就里,我连忙笑着答道,她们没事,在另外一个帐中。

昨晚红绫和绿雨被安排在萧斌帐中,现在大队人马都上了苗岭,军中帐篷还算够数。

想来萧斌昨日把营帐让给红绫和绿雨后,应该会去别的营帐挤一晚。

能不能请她们过来,我想见见她们。

细云笑着问我。

我知道她是不放心,但为了稳住她,我还是笑着答应了,朝萧斌帐中走去。

由于天色尚早,兵士们都还没起,我到萧斌帐前时,被眼前的景象搞得哭笑不得。

只见萧斌捧着一床被单,坐在帐前睡着了,看来他是怕红绫和绿雨半夜逃跑,才出此下策。

我也不去吵他,纵身一跃,悄然进了帐中。

绿雨早就醒了,或许是一夜没睡,见我进来,连忙坐起身来。

拍了下一旁的红绫,红绫一惊,也连忙起身。

我示意她们不要做声,带着他们绕过萧斌,悄悄朝我帐中走去。

路上红绫满是抱怨的说,昨天晚上我本来想上趟茅房,刚出门就见那人躺在地上。

没办法,只好又睡了回去。

真受不了,他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我家夫人在你们手里,还怕我们跑了不成!我跟绿雨听了,都笑了起来。

红绫和绿雨一见到细云就扑了上去,跪在床下,夫人,都怪奴婢没用,没能保护夫人周全。

细云笑看着她们,眼里满是柔意,不怪你们,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们起来吧!红绫和绿雨连忙起身,坐到细云身侧,么妹和我则退到一边。

这时萧斌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看到我就叫了起来,青公子,不好了,她们不见了。

但当看到床上坐着的两人时,一下又愣在那边。

我们几人见状,笑了起来。

看着他低着头退了出去的样子,我心下暗道,还真是个木头。

吴八月第二天一早便到了约定的林中,这时福康安,永>春,罗思举已经带着几千兵士,立在林外。

见他来了,便率队分四面将他团团围住。

这吴八月可是个厉害人物,曾经将原苗岭七十二寨寨主毙于顷刻之间,是以大家都不敢轻敌。

吴八月冷笑着看了眼一身红甲的福康安,那一袭白色的长衫,在狂风中列列飞舞。

马上众人都是脸色大惊,这八月天气,哪里有什么风,但他的长衫的确是迎风招展。

看来此人功力的确深厚,已经到了动静皆由心的境界。

你们人还真多,就算把你们全都杀光了,恐怕我也会累得手酸呢!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份内力,让马上几人都自叹弗如。

吴八月,少废话!你还是赶快束手就擒吧,这样朝廷或许会念在你初犯的份上,对你法外开恩,饶你不死。

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福康安看着圈中的那一袭白影,语气中满是威严。

哈哈哈!哈哈哈!吴八月仰天一串长笑,福康安暗道不好,连忙命军士们捂住耳朵。

但还是晚了,已经有上百人捂着脑袋跌倒在地上,一脸痛苦地呻吟着。

其他人虽没倒地,但却也都是一脸痛苦的样子。

一旁的永>:神,才稳住身形。

但身下的马儿却是不听使唤地乱嘶乱跳,费了好大的劲才收住了马缰。

好在这声大笑不长,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

虽然今天带了几千兵士,但看来还是轻敌了。

福康安一脸怒意地盯着那抹白影,知道自己的狮吼功绝没有他这般境界。

笑话!就算要死,我也会拉你们几个垫背。

吴八月满是挑衅地看向一脸恼怒的福康安,淡笑着开口,语气中却透出凛冽的寒意。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福康安冷冷地吐出这几句话后,手中旌旗一挥,围在一旁的兵士们便摆成一个无极阵来。

吴八月嘴角牵起一抹冷笑,迎着天边刚升起不久的淡阳,脸上一片如云淡风轻的神色。

宽大的衫裾伴着满头的长发,在列列狂风中尽情飞舞。

福康安手中红色的小旗一指,便有一队兵士冲着圈中的那抹白影飞奔而去。

后面二路三路的兵士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第一百零九章 青山难掩,红尘一笑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接下来的几章还是有打斗的会有非常精彩的情节,希望亲们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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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吴龙清便揣着昨晚吴八月交给他的信,到了吴廷礼院中。

在屋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敲起了吴廷礼的门,公子,公子。

什么事?吴廷礼搂着香妹酣睡的娇躯,一脸不耐地问。

吴龙清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大王有封信让我交给你。

吴廷礼一听,突觉不对,父王有话,不会直说吗,干嘛要写信给我?!想着便连忙起身,披了件外衫便开了门。

吴龙清递过信后便退了出去,吴廷礼一把接过便看了起来。

礼儿,父王去趟清军营寨,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了,务必守着阵脚不乱,我今晚便会回来。

吴廷礼看完信后,连忙回屋披了身长衫,取过壁上的长剑,就要出门。

这时香妹已经醒来,见吴廷礼要走,连忙出声喊住他,廷礼,你这是要去哪里?吴廷礼回身,看着床上睡眼惺忪的佳人,笑着走了过去,香儿,你醒啦!我出去一下,晚上就回来,你再睡一会儿!香妹笑着抬起头,嗯!那你早去早回!好!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吴廷礼说着在香妹额头上啄了一口,见便转身出了门。

香妹看着那抹白色地俊影消失在视线中。

低低一叹。

你每次出战地时候。

都喜欢穿白衣。

真地要开始了吗?她知道。

他跟朝廷地这一战。

不可避免。

但却没想到。

居然来得这么快。

穿起轻柔地薄衫。

缓缓推门出去。

绯色地桃花在裙摆上开出娇艳地妩媚。

一如此时那张粉润地玉脸。

鲜亮而璀璨。

吴廷礼轻拍着吴廷义地肩头。

我带兵出去接父王回来。

这乾州地要务就由你负责。

看好各处阵势。

等我们回来!若是我们没有回来。

一切以乾州百姓为重。

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大哥这副模样。

吴廷义知道。

大哥这轻轻地一拍。

压在他肩头地确是整个乾州地重担。

看着那抹飘逸地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

吴廷义地心。

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沉重过。

吴廷礼引着一千苗兵冲出了乾州城。

却没发现一抹娇小地身影。

跟在队伍地最后面。

三队兵士几百人。

朝中间地那抹白影冲去。

那抹白影挺立在圈中。

一脸笑意恬淡宁静。

就在几十把闪着寒光地刀刃迎面而来之时。

轻飘飘一个起跃。

大袖一挥间。

几十个兵士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不单单是冲上来的兵士傻了,连坐在马头上的四人也傻眼了。

因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觉白影一闪,扑上去的人都已经趴在了地上。

鬼王吴八月,果然名不虚传。

顷刻间击毙七十二寨寨主的传言,看来也的确是空穴来风。

福康安手中蓝旗一挥,已经冲上去的几百人队形一换,围成几十圈,中间四人主刀,朝吴八月落身处挥去。

吴八月淡淡一笑,人不动,任凭那四人将刀挥落。

就在四人刀剑快要扫到吴八月身前时,好像遇到一堵气墙,出击的力道有多大,反弹的力道就有多大,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震得自己全身一阵剧痛。

下一刻人被重重地反弹了回来,落在地上时,已经七窍流血而死。

后面的几圈兵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一股排山倒海之势朝自己涌来,人齐齐地飞到半空,又重重的摔了下来,五脏俱损,落地而终。

圈外的几千人看着几百人的队阵,在短短的一眨眼功夫,便死伤殆尽,不禁心下大骇,两股战战,手中的兵器早已不稳,叮叮当当的落地之声不绝于耳。

带队的四人,也是神色凝重,这样的人,还有谁能杀得了他?在这军中,自问无人可及。

如果再命人进攻,只是送死而已。

但若是要用那女人的命来做要挟,又是他们最不屑用的手段。

四人相视了一会儿,福康安大吼一声,拍马奔上前去。

永>春,罗思举也拍马朝圈中那抹白影飞奔而去。

不能再让兵士们白白送死,若是合四人之力都无法将他击毙,那这仗还用打吗!福康安的灵蛇鞭吐着凌厉的长舌,朝吴八月挥去。

常遇春的长矛夹着呼呼之声,刺向吴八月的胸口。

罗思举的软剑,永>>向吴八月的左肩和右肩。

吴八月也感觉到了四人身上凌厉的气势,不敢大意。

一闪身躲过福康安的鞭子,下一刻已经抓住了常遇春的长矛,顺势一带,人朝后拔起一丈多高,躲过了两边的软剑和玉笛。

再一个漂亮的旋身,便夺下了常遇春的长矛。

下一刻,吴八月手势一转,将长矛挑向常遇春肩头。

常遇春长矛被夺,又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朝自己涌来,连忙一个闪身,落下马去,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吴八月见没刺中,嘴角挑起一抹淡笑,将长矛在马背上一刺,借力往空中窜起几十丈高,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朝营帐方向掠去。

不好!他要去大营。

福康安掉转马头,命兵士朝营中赶去。

现下大队人马都在苗岭山上,等待进攻。

营中只有不到一万兵士,今天自己带出来就有三千,除去营中的伤兵,能用的不到两千。

何况现在他们几个能带兵的都出来了,只剩下有月和龙跃,但两人不及吴八月,若是让他到了营中,恐怕众人都是凶多常遇春也连忙策马跟了上去。

永>高,追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而去。

罗思举待要飞身而起时,发觉已经赶不上了。

吴八月显然没想到,还有人轻功如此了得,居然能追上自己。

他回头时,永>>,他一个侧身躲过后,右手一抬,朝永肩头抓去。

永脚下一踏,居然在空中划出去几丈远,躲过了那一抓的气势。

身形一闪,一掌急速朝吴八月胸口拍去。

吴八月不躲不闪,一道金光过处,永>;中热血沸腾,火热难挡,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下一刻,人直直地朝地上坠去。

下面的罗思举一直注意着空中的动静,现在见一道青影从空中坠下,连忙飞身掠了过去,一把接住空中那道青影。

几个旋身后,才卸去了那下坠的力道,稳稳落在地上。

我正在帐中给红绫和绿雨换药,不是我不想给她们用绝红膏,而是身边带的绝红膏本来就少,那天已经让细云用完了,所以只能用一般的草药给两人敷用。

细云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此刻正坐在案边,陪么妹闲聊。

从她口中,我们得知香妹还没死,而且还嫁给了吴廷礼,心下也为她高兴。

但有月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再没进过这个帐。

细云,你能不能让吴八月归降啊,这样大家就不用兵戎相见,也可免去很多不必要的死伤。

我边给红绫换药,便试探着说。

细云淡笑着喝了口茶,我的那句话。

听到外面一阵惨叫声,我连忙递给么妹一个眼神,她笑着说,你们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边说边出了帐门。

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我包扎好红绫后,低着头继续给绿雨换药。

细云仍是坐在案旁,一脸悠闲地喝着茶。

只一会儿,么妹便笑着回来了,曼清,好像是吴八月来啦,就快到这里了。

说着便坐到细云身旁,自然地拉起细云的手,细云姐,你还真是好福气,他居然到这里来找你。

我抬头看了眼细云,见她不置可否的笑笑,任由么妹拉过她的手,一脸悠闲品着手中的茶。

倒是我身旁的两人,好像过分紧张了一点,尤其是是红绫,一个劲地朝绿雨眨眼睛。

我继续低头帮绿雨包扎,笑着说,你照顾好细云姐姐就好,别让她受了什么惊吓。

我知道永他们一早就带兵出去围截吴八月了,只是不知道这么多人,还是没有拦住,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一会儿,就听到帐外传来几声惨叫,我心下一紧。

下一刻,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帐前,那张清俊的脸上,此刻正挂着一副恬淡的笑,看着案边的那抹娇俏的绿影,满脸的熔光,满目的温情。

任谁也看不出,他就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鬼王吴八月。

细云刚想起身,就被么妹一手拉着,细云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吗?再陪妹妹多聊一会儿吧。

细云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那股力道,又笑着坐了下来,好!我就再陪妹妹多聊一会儿。

吴八月,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快出来!福康安在帐外大叫。

我心下觉得好笑,你都说他被包围了,还叫他出去,那他还会出去吗?笨!不过听他中气十足,我心下就宽舒了很多。

但好像笨的不止福康安一个,只见那个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朝细云笑着吐出一句话,云儿,等我一下,我待会就来接你。

柔柔地一句过后,细云回他一抹淡笑,月,去吧,我等你!那男子闻言,还真的就出了门。

这下我傻眼了,这到底是谁傻啊?!吴八月出去后没多久,罗思举便抱着永>的青紫,这状况跟有月那时倒有几分相似,一颗心没来由的沉了下去。

永,你不可以有事。

我现在只有你了,你要是再离开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连忙让罗思举把永>::八我这边的状况,让他带着黑云玉血膏,马上过来帮忙救人。

小十八还真是神速,一眨眼功夫便到了帐中。

给永>气色已经明显好转的永>袖替他擦起额头的汗来。

前几天被孤寒打伤后,他的神力还没有恢复,今天为了永>:么耗费,我心下很是内疚。

他笑着抹开我的手,没事,曼清,这个人就算你不说,我也必须要救。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下甚觉奇怪,难道你们认识?不认识!小十八笑着摇摇头,你以后就会明白了,还有,你们这边好像有股妖气。

是不是来了什么人?妖气?这怎么会有妖气呢?难道是他?我一脸惊讶地看向小十八。

小十八见我这副表情,笑得更清淡了,嗯!不一定是人,或许是什么人带了妖物进来。

记得,如果有什么不能人力解决的问题,就叫我们过来吧!好!我看着小十八那张温润的笑脸,心下甚是舒坦。

第一百一十章 神龙之风云再起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战争篇以接近尾声,明天是TT最后一章,绝对物超所值,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吴八月一到帐外,兵士们便围了上来。

吴八月笑着朝他们走去,他们却惊恐地节节后退。

直到到了帐外的空地上,吴八月才停住了脚步,负手而立,笑看着围在他面前的几千兵士。

福康安一身红色铠甲,英武中透着几分飘逸。

常遇春一身白色雪甲,衬着他傲人的身姿,在日光下闪着白色的亮光。

此时两人立马在队伍前面,一前一后,看着队中那抹恬淡的白影,脸上却是凝重异常。

福康安大手一挥,一队火枪队步了上来。

这是从神机营中调过来的三百名火枪手,对付千军万马时都不曾用过,没想到今天对付一个吴八月,却要派上用场了。

火枪队将吴八月围在圈中,上好膛后,便都蹲了下去,瞄准那抹白影。

福康安手中红旗一挥,顿时几百发子弹飞速朝圈中白影射去。

您下载的文件来自:w w w.2 7 t 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吴八月也知道这火枪的厉害,在福康安手中红旗挥下的一瞬间,一声爆喝夹着凌厉的风声,平地而起。

那原本朝他飞速射来的子弹,在这声爆喝声中,居然停止了前进,纷纷掉在了地上。

吴八月趁着火枪手换子弹的空挡,人拔地而起,旋起一阵巅风,朝四周的兵士卷去。

那些跪在地上的火枪手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已被掀起几丈高,直直地朝地下坠去。

福康安大叫不好,连忙策马掩了上去,手中的鞭子如游动的灵蛇般朝吴八月身上扑去。

同时,常遇春的长矛也夹着强劲的风声,朝吴八月胸口刺去。

吴八月落身未稳,福康安的鞭子已经扫到。

他轻轻一抬手,抓住了福康安的长鞭,顺势一拉,福康安便被拉飞了起来。

福康安一个纵身,朝吴八月窜去,双掌平推,扑向吴八月胸口。

这时常遇春的长矛已经到了吴八月后背,吴八月朝前掠去几丈远,回身一掌,便拍向欺身上前的福安康和常遇春。

两人身在空中,突然感觉一股强劲的风声朝自己迎面袭来,连忙一左一右,跃身跳了开来。

此时。

地上已经躺满了刚才火枪营地兵士。

一个个俱是摔断肋骨和头骨而死。

少有几个还在地上呻吟。

却是生不如死。

三人立在队中。

衣角在各自地气场中列列分飞。

但明显是吴八月出于上风。

两人根本没办法逼近。

吴八月淡笑地看着两人。

一脸自若。

你们不要白白送死了。

我只要带我地女人走。

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福康安和常遇春冷冷地看着前面那抹白影。

地确。

连他们几人联手都奈他不合。

再下去。

只是让兵士们白白送死。

但若是就这样放他走了。

无异于放虎归山。

如果今天连他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那日后又怎么能攻下乾州城呢?不行!不能放他走!两人相视一下后。

大吼一声。

又飞身扑上前去。

吴八月兀自立着不动。

见两人双拳四掌欺上前来。

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直直地迎了上去。

一手拍掉福康安平推出来地掌。

俯身躲过常遇春地铁拳。

双掌击向两人胸口。

两人居然避无可避。

生生挨了一掌。

没想到掌劲后势逐强。

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落地时。

吐出一口血来。

强自用功护住心脉。

才不至于昏了过去。

勉强站起身。

冷冷看着那抹自若地白影。

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罗思举赶到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命兵士们先搀着他们回营疗伤。

自己带着其他兵士,守着圈中的那抹白影。

其实他也知道,吴八月若是要走,再多的人也拦不住。

只是不知道他干嘛不劫走细云,而是留了下来,难道是为了动摇军心?看着一旁战战兢兢的兵士们,罗思举心头闪过一阵无奈。

我看到福康安和常遇春的伤势后,心中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那掌痕根本不会人的手掌,而是一只带着爪子的掌印,难道真的如小十八所说,吴八月是妖,不是人。

我给福康安和常遇春服下小十八带来的黑云玉血膏后,学着小十八的样,给他们续了些许真气。

觉得他们体内的凝滞的真气又运行了起来,才缓缓撤了掌力,但已经大汗淋漓。

这吴八月,到底是人是妖,我得去看看。

若真是妖,我就得让小十八他们帮忙了。

看了眼床上并排躺着的三人,我皱了下眉,不能再让其他人白白送死。

到了军前,只见吴八月一身白衣,立在风中,阳光下周身却闪着盈盈的金光。

我仔细一看,大吃一惊。

一条金色的大蛇正俯在他身上,仿似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

金色的蛇麟在阳光下泛起闪闪金光,此刻正张牙舞爪地看着周围的兵士,长长的红舌扫在空中,激起层层风浪。

黑色在吴八月身后摇摆,荡起他的衫裾,在空中列列飞舞刚才进帐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他身上的这条金蛇,难道是他带在着身边的?正在我愣神的功夫,罗思举手一挥,上千支羽箭便如飞蝗般朝圈中的吴八月飞去。

只见吴八月身形不动,但他身上的那条金蛇却是腾空而起,黑色的尾巴在空中旋出阵阵巅风,将飞向他们的箭雨挡在外面。

几千支羽箭在这股旋风的作用下,竟调转箭头,朝对中的兵士们飞来。

快卧倒!我连忙大叫一声,腾空而起,朝空中的那条金蛇飞去。

手中落云掌拍出,照着那条金蛇的脑门打去。

但还没等我靠近,它那条黑色的尾巴已经扫到了我眼前。

我一个旋身躲过,但下一刻,它的腹抓朝我面门抓来。

我一惊,脚下踏云身法一变,朝后面掠出去几丈开外,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我看了下立在底下的吴八月,他也正一脸淡笑地看着我。

我一个俯身冲了下去,现在金蛇离了他的体,他应该不难对付。

但我还是料错了,人没欺到,他的掌风已经到了我面前。

看来他也真不简单,我不敢大意,双掌推出,迎上了他的掌风。

但下一刻,我就知道自己算错了一着,身后的金龙已经扑了上来,此时我全身劲力都在掌风上,哪里还有余暇顾及身后。

借着接到的掌风之力,连忙闪身朝左边滑出去几丈,避开了金龙的那一击。

这时金蛇已经回到了吴八月身上,见我避开了他们的掌风,吴八月飞身一跃,纵了过来。

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凌厉锋芒,我就知道他把我当成了必杀之人。

的确,只有我能看到他身上的金蛇,也只有我能威胁到他的存在。

一来一去,我已经接了他十几招。

这十几招中,我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一来是我从来没跟人近身搏斗过,丝毫没有攻击的经验。

二来,我刚才为福康安和杨遇春运过真气,也实在没有多余的还手之力。

要不是凭着孤寒教我的踏云身法,早就被吴八月击中不下十次了。

一个分神,脚下一颤,身子朝地上坠去,吴八月乘机一掌欺到。

我刚想闪躲时,惊觉不对,他身上的金蛇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脚下。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想避开时已是不及,结结实实挨了吴八月一掌,又被金蛇的尾巴一扫,人无力地朝地上坠去。

罗思举一个飞身扑了过来,接住了我,我却胸口一甜,吐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么妹见罗思举抱着我进来,心下便是一紧,曼清怎么了?细云也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跑了过来,一脸担心地问,她怎么了?罗思举把我放到床上,瞪了眼一旁一脸焦急的细云,一脸的怒意,都是你这个妖女惹的祸,我现在就杀了你,看你的男人还怎么害人!么妹连忙一把拉住了他,满是嗔怪的问,你干嘛?这又关细云什么事?罗思举恨恨地甩开他的手,哼了一声后,便甩袖出了帐。

细云愣愣地看了眼甩袖而去的那抹绛红色身影,静静地坐了下来,握起我的手,不再说话,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

一旁的红绫和绿雨也是满脸担忧的看着此刻正昏迷不醒的我。

么妹见状,连叫来几个兵士守在外面,朝细云淡淡一笑,没事!不用担心!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说着便疾步朝帐外的军中走去。

一到队前,便见罗思举跟吴八月交缠在空中,吴八月一掌朝罗思举胸口推去,罗思举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但下一刻又被一道无形的掌风击中,直直地摔了下来。

么妹一个纵身,接住了罗思举下跌的身子,落在地上后,便示意兵士将他扶回帐去。

自己则盯着眼前的那抹清淡的白影,眼中满是怒意。

缓缓地从胸前掏出玉瓶,心中默念一串蛊咒,白色的瓷瓶中淡淡地升起一股如烟似雾的白影,下一瞬,如一条巨龙般冲上碧蓝的天空。

在底下众人惊异的眼神中,那条玉龙张开一对洁白的翅膀,露出如雪赛霜的傲然之姿,仰天长啸。

林中的飞鸟被这一声龙吟一惊,更是一阵仓皇飞掠。

众人直觉得在那一声悠远的龙吟中,大地在轻轻的颤抖,远山在静静地呼唤,天空也响起了幽幽的回声。

吴八月身上的那条金色的大蛇,在看到那条冲天而起的玉龙时,眼中闪过一片精芒,下一刻,也一振而起。

原本平板的后背,在一阵尖锐的长啸声中,伸出一队狭长的黑翼,平平地举在身后。

金色的身子,燃起一层淡淡的幽焰,火红的杏子吐出阵阵凌厉的热风。

原本绿色的双眸,此刻也是一片火热。

只一会儿,一金一银两道身影,便在空中纠缠了起来,列列的红焰迎击着皑皑的冰晶,火热夹杂着冰冷,在空中绘出一道夺目的风景线,引得地上一干人等仰天长望。

第一百一十一章 香魂一缕,悠悠,人间不知何处是战争篇的,敬请亲们关注。

孤寒到冥王殿时,冥君正在翻阅生死簿。

孤寒也不见礼,直接立到一边的架子旁,翻查起架上的生死簿来。

冥君抬眼看了那抹黑影一眼,心里泛起一阵嘀咕,今天怎么,转性啦?以前每天逼着他看他都不看,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不过也好,本来就应该这样。

盯了眼那道黑影后,冥君又兀自低头看了起来。

孤寒找了几个案架,终于在一摞厚厚的生死簿中看到了彻穆衮曼清的名字。

只见上面写着:彻穆曼清,满洲正红旗彻穆衮永和之女,生于乾隆二十八年,年十三进宫为秀女,事医官医正职,后擢为十五阿哥永妃。

年十七生一女,早夭,年二十一无疾而终。

孤寒合上生死簿,心里没来由的一痛,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叫曼清的女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看到她如此短暂的生命,就觉得心痛,不希望她在轮回中受苦。

冥君见孤寒只翻了一会儿便走了,脸上又开始挂不住了,哼!就知道你不是这块料!想着便走到孤寒刚才翻动过的地方,查看起来。

当看到彻穆衮曼清这几个字时,脸上一寒,真是冤孽!神识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记得?!长长叹了口气后,冥君往黄泉宫走去。

冥后将彼岸花放进用云霓编织成的花篮中,挂在黄泉宫内室,看着一偻偻悠然起舞的云霓丝,伴着阵阵淡雅的幽香,萦绕在室内,冥后心情一片大好。

阿昙,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冥君站在冥后身畔,看着冥后的一脸淡笑,轻声问。

你来啦!看,我做的花篮,好看不!冥后贴在冥君胸口,感受着冥君胸前传来的暖意,笑着问。

好看是好看,但怎么也及不上阿昙好看。

冥君低头在冥后额间一啄。

今天寒儿来找过我。

看他那样。

好像想起了什么。

冥后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名地惆怅。

冥君很是安慰地在她肩头一拍。

他今天来看了生死薄。

或许是想起了一点。

但应该还不多。

什么?他去看生死薄干嘛?冥后闻言一惊。

抬头看向冥君。

漠。

他地神识什么时候能恢复?冥君有点无奈地摇摇头。

或许很快。

或许很久。

孤寒本想去看一下紫霞。

但不知怎么回事。

心中总觉得有股莫名地不安。

回到碧落宫后。

看着满院地琅嬛。

绯如粉玉。

翠如暖香。

在清风中漾起层层香浪。

饶是如此美景。

孤寒心绪还是难以平静。

长长地叹了口气。

朝内殿走去。

懒懒地躺到白玉寒床上。

看着绿色地床顶。

缓缓地睡了过去。

一袭白衣飘然而来。

不然纤尘。

舞起淡淡清华。

如月般清凉地脸上。

挂着一抹淡淡地哀愁。

清澈如水地明眸。

泛起点点淡紫地幽光。

一瞬间竟恍如隔世般沧凉。

耳畔轻轻响起一串低语,如和风在耳边轻抚,孤寒,你不认识我了,是吗?我要走了,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低低的呢喃中,夹起片片愁绪,如挥之不去的烟云,飘荡在孤寒心口,你说你心里只有我,让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

可是现在好像是你不要我了,你都不认识我了呢!好啦,我真的要走了,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但你一定要幸福啊!傻瓜!白色的身影渐渐淡去,伴着那抹淡淡的笑,隐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清清!孤寒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前的点点滴滴突然如神光乍现,此刻历历在目。

清清,原来你一直在我心里。

我该怎么面对你,你哥哥已经走了,你还会原谅我吗?是我带走了他,你还会原谅我吗?清清,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你!一道白光过后,人又一下子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就见小十八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吃力的想坐起身,却发觉实在没有一点力气。

只好迎着那张恬静的脸,扯出一抹淡笑。

曼清,你别动,休息一下就好!小十八坐到我床前,拉过我的手,抬袖替我擦了下额头的汗,一脸的温和。

你怎么来啦?她们人呢?我看了下帐中,已经空空如也,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了上来。

她们都出去了。

小十八轻轻拭去我额上的细汗,一脸淡笑,还真的是妖物作樂,不过也好,有玉龙在,应该能收住。

那吴八月真的是妖吗?我一脸担心的问,虽然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但整个人还是软软的,使不上劲,真想出去看看。

小十八看出了我的心思,扶我坐了起来,他是人,只是他养的那只蛊是妖。

不过那个女子身上的蛊乃是玉龙神的后裔,应该能收住它,你放心好了。

听着耳边小十八淡淡的话语,心下略微一宽,但还是很想出去看看,小十八么时候能出去?小十八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一把,你还是想出去吗?哎!真拿你没办法,走,我带你出去。

说着一把抱起我就往外走。

我脸上一红,连忙喊停,行啦,我不出去了,小十八,你放我下来。

突觉一股真气从背后灌了上来,小十八把我放到地上时,我居然能走了。

小十八,谢谢你!他一日之内给我们输了几次真气,还用仙力去除了我们身上的妖毒。

上次给有月一人去毒,他就已经累得不行了,何况现在是我们几人。

而他又是旧伤未愈,看着小十八苍白的脸,我一脸内疚。

小十八嘴角还是挂着那抹淡笑,轻轻拢了下我鬓前的长发,你不是要去看看吗,怎么还不走?我闻言,想了起来,连忙朝帐外跑去。

小十八在我走后,一下扑到在地上,勉强撑起身,嘴角已挂了一抹血丝。

心念一生,神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凡间见到他,日后相见时,早已物是人非。

我出了营帐往外走,就见空中一条白龙和一条金色交缠在一起。

白龙一身雪鳞,如一座冰山般立在空中,嘴里喷出的寒气已经冻住了远处的山头。

金蛇则如一座火山般,口鼻中喷出的烈焰,烧得树林一片焦黑。

再看底下的兵士,在雪龙这么的,一个个冻得发抖,早已站立不住。

而金蛇那边的兵士,则热得直冒汗,脸上身上都是一片通红。

细云,红绫,绿雨,一个不少地站在吴八月身后,此刻正一脸焦急地看着空中战况。

我抬头望去,只见一道冰柱,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朝另一边的金蛇飞去。

金蛇黑尾一挥,扫起一股巅风,同时嘴中喷出一片火云,随着颠风,朝雪龙席卷而去。

白色的冰柱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红色的烈焰夹着层层黑烟,两者在半空中交汇,却又在接触到彼此的瞬间,都化为虚无。

又过了半个时辰,空中的冰柱已经将那条金龙围在了里面,金龙虽还吐着火舌,但火势已经越来越小。

再看地上两人,么妹看着空中的那道玉色的身影,一脸祥和。

倒是吴八月,原本一脸的淡笑,此时却是凝重了不少,眉眼间掠过重重愁色。

自从那道白色的身影从瓷瓶中一飞而起后,他便没有再笑过。

而金蛇离了身之后,他更是全神贯的注视着空中的情景。

一旁的兵士没了领队的指挥,又忌惮吴八月的手段,后来又被眼前的情境所吸引,现在又被玉龙的寒冰和金龙的烈焰所伤,早就忘了擒拿吴八月的事。

空中那条玉龙突然仰天一阵长啸,洁白的身姿在碧蓝的空中画出一抹靓丽的白光,一口凝聚着千年寒晶的冰柱朝已被围在环形冰圈中的金龙飞去。

若是真被这抹冰柱击中,那条金蛇必定会成一条冰蛇。

就在此时,一直脸色暗沉的吴八月也是仰天一啸,那围在冰圈中的金蛇,身子突地暴长出几倍来,挣脱了冰圈的束缚,飞回到了吴八月身上,只一瞬便消失不见。

在一旁观战已久的细云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扶住踉跄着倒下去的吴八月。

嘴角溢出一抹殷红,吴八月抬眼,笑看着眼前早已泪眼迷离的佳人,云儿,见到你真好!吃力地抬起手,抚上细云带泪的娇颜。

细云扶着他缓缓站起身,月,你不是说要摘一朵雪山上最美的雪莲花给我吗?走!我们现在就去雪山!细云的泪如一颗颗圆润的珍珠,但脸上却挂着一抹柔和的笑。

是啊,小云,你是这世间最美的雪莲花呢!搭上细云柔弱的肩,吴八月笑得云淡风轻,细风吹起他鬓角的发,带出几丝淡淡的苍凉。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他抓起来!龙跃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一干立在那边不动的兵士命令起来。

兵士们闻言都回过神来,连忙朝那边相互搀扶着的两人缓缓靠了过去。

这时么妹已经将玉龙收了回去,见龙跃要抓吴八月和细云,连忙上前几步,拦在吴八月他们身前,大哥,你不可以抓他们?看着么妹一脸的认真,龙跃皱了下眉,妹子,你别胡闹,这里没你的事,你让开!么妹盯着龙跃,一脸倔强,你若是要抓他们,就先把我杀了。

现在吴八月和细云是香妹的公公婆婆,么妹可不希望他们死。

而且吴八月的金蛇蛊也受了很大的创伤,即便不死,以后那一身的武功也算废了。

这样的人,对清军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龙跃哪里知道这些关节,他见么妹居然出手护着他们,心下便来气,对着愣在一边的兵士们吼道,你们都给我愣着干嘛?抓!统统都抓起来!兵士们闻言,果然一拥而上,准备去抓人。

我见状一个飞身,落在龙跃边上,一把制住了他的咽喉,你们都给我住手,谁要敢妄动,我就杀了他。

我岂会看不出么妹的心思,所以来了一招擒贼先擒王,不过好像用错了地方,因为龙跃不是贼,更不是王。

不过效果还不错,那些兵士都乖乖不。

龙跃满是责备地看了我一眼,曼清,你。

我又何尝不想抓了吴八月,永>;没消。

但现在抓了他,毫无用处,以吴八月的性子,自是不会受辱,定会选择自尽,到时候恐怕乾州城更难攻下。

倒不如放了他们,让他们远走高飞,或许还能以此来劝降吴廷礼。

若是再加上香妹的枕边风,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朝龙跃咧嘴一笑,放他们走吧!后果由我承担。

龙跃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我的身份,既然我都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作罢,你们都让开,让他们走!细云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嘴角的笑多了几分明媚。

抬手从胸口取下一枚曼陀罗花型的玉佩,丢给一旁的么妹,我不想欠你们人情,这是乾州城的布防图,你们得了它便可攻下乾州,我会带他离开这里,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细云说完便转身而去,一旁的红绫和绿雨早已跟了上去。

么妹惊愕地接过那枚玉佩,只见通体黝黑的玉身,散发着盈盈的精芒。

抬眼望着那道娇俏的绿影,扶着一抹白色的身影,渐渐远去,身后是一片洒满阳光的青绿色草地。

有月在吴八月到帐的时候,便已得了消息,放飞一个信号之后,便骑了快马,朝苗岭山口而去。

而苗岭山中的清军,在看到那道红色的信号时,派了五千兵士下山,其余的兵士则发动了对乾州城的总攻。

约摸午时,山上下来的苗兵才到了谷口,有月一声响号,兵士们便都集了过来。

在她的带引下,朝苗岭谷口而去。

此时吴廷礼所帅的三千兵士也冲了出来,两队人马竟不期然的在谷口相遇。

有月冷眼看着队前那抹白色的身影,而此时的吴廷礼,倒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队中那抹黑色的丽影。

修长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简单的弧度,身后的兵士便奋力冲了上去,有月策马迎向队前的那抹白色的身影。

吴廷礼也是一个利落的手势,身后的苗兵也都大步冲向迎面而来的清军。

清军刚下山,体力本就消耗过度,若不是占着人数上的优势,倒是很难打成平手。

吴廷礼则立马不动,看着策马朝自己掩杀过来的那道黑影,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很快,有月便冲到了吴廷礼面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便纠缠在了一起。

吴廷礼手中长剑在空中挽起几朵柔美的白花,朝有月身前飞去,白花虽美,却朵朵寒光四射。

有月手中铁扇一挥,挑开几束白花,继而扇骨一长,几柄利刃朝吴廷礼身前扫去。

一来一去,几个回合,两人俱已飞身下了马,跳出两队激斗在一起的兵士,立到苗岭谷口。

有月一个欺身上前,手中铁扇在空中舞出几道绝美的弧线。

吴廷礼手中长剑不停,护住身周,一有空隙便刺向有月身周。

有月一个斜身后,铁扇已经扫到了吴廷礼身前。

吴廷礼一个飞纵急速掠后一丈,长剑挥出刺向有月胸口。

有月手中铁扇仍是朝前刺去,铮亮的扇骨在日光下闪出一片精光。

吴廷礼手中剑花飞舞,格下有月手中的铁扇,一掌拍出,击中有月胸口。

有月朝身后飞了出去,足足两丈远才落了地,吐出一口血来。

勉强坐起身后,吴廷礼的掌风又到了近前。

有月叹了口气,淡淡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一声娇喝,将两人都拉回了神。

吴廷礼待要撤掌时已是不及,有月睁开眼的时候,就见一抹绯色的身影朝自己扑来,想也不想便一把搂住眼前的娇躯。

香妹看着有月,眼里满是重逢的喜悦,和淡淡的无奈。

嘴角的殷红一如此刻开在她裙畔的曼陀罗花般娇艳,但看在一旁两人眼里,甚觉刺目。

你们不要打了,好吗?看着两人脸颊上的几行清泪,香妹唇畔漾起一抹淡笑,竟比世间所有的鲜花还娇柔,月公子,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轻轻握住有月的手,香妹一阵颤抖。

看着躺在怀中的佳人,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下一刻,在吴廷礼惊异的目光中,有月俯身,吻上了香妹娇艳的红唇。

饱尝着那抹心酸和无助,倾尽了所有的柔情和相思,任由天边的烈日洒下万道金光,晕红佳人含羞的脸庞。

任由秋风阵阵,吹拂佳人鬓间的青丝,掠起无限的愁苦与寂寥。

香妹含着笑,松开了那本该紧握的纤手,路边的几片曼陀罗花,飘落在她宁静的脸庞,描出淡淡的清幽与凄婉。

吴廷礼轻轻抱起香妹的娇躯,生怕吵醒怀中佳人的美梦,悄然走向那轮已经渐渐西沉的溶阳,任由身后的孤影,在细风中拖得老长老长。

是夜,永>::日后,当清军凭着细云所给的曼陀罗玉佩中的乾州城布防图,攻克了乾州谷口之时,乾州城中的吴廷义终于修书投降。

自此,持续了几年的苗民叛乱终于平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归去来兮,深宫重重大哥的遗体运回家时,阿玛哭着迎了出来,看着他那T7T7的脸,我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为大哥,也为我跟孤寒不能回首的过往。

皇上赐了一个忠勇将军的号给大哥,这让阿玛,二哥三哥的心里多少都有了点安慰。

现在的二哥已经进了户部,做了个小小的侍职,但也已经有了七品官的官饷。

而三哥则进了皇家护卫队,这是御前侍卫的中的一支小队,刚成立不久,专门管理皇上出巡时的护卫事务。

茗香在得知大哥的死讯时,整个人都傻了,由于是丫头,不能去灵堂守灵。

但我跟阿玛求了情后,阿玛还是让她去送大哥入殓。

她无声的哭着,眼睛哭得睁不开,但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最后昏了过去,在床上躺了几天才醒。

永>:有月也很高兴,换了身衣服后,便也赶了过去。

倩蓉身体本来就弱,此时正躺在床上,孩子生了有一个月了,但她的气色还不是很好转。

见我们进来,她挣扎了地坐起来,一边的淑敏连忙扶住了她,有月,曼清,你们来啦,快过来。

我连忙笑着跑了上去,坐在床边,拉过她伸过来的手,倩蓉,躺着不要动,身子好点了没?现在好多了,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脸色白得厉害,人更是昏迷了几天才醒。

淑敏在一边开口,脸上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

倩蓉却在一边说,没事!真的没事!我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

有月立在床边,没有说话,自从香妹去后,她便一直是这副模样,平常跟永>:永>的淡笑。

已经叫人去抱小格格,他想看一下便走。

现在他已经被封了贝勒,又因为刚回来我心疼地看着床上一脸疲惫的倩蓉,轻轻地替她把起了脉。

还好,只是气血虚弱,没有多少大碍,倩蓉,你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起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我待会给你开个补血的方子,喝上几天就能回过力来。

贝勒爷。

小格格来了。

说着就有嬷嬷进了门。

手里抱着一个红色地襁褓。

我们连忙凑了上去。

只见那个小家伙穿着一身红袍。

稚嫩地脸上是一片粉嫩地红色。

高高地鼻子。

有点像永>u像倩蓉。

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嬷嬷怀里。

我们三个一激动。

便抢了起来。

自然永>:静地笑脸。

永>高兴地轮着抱了起来。

我来。

我先来!我第一个抢了过去。

顺便给了她们一句。

你们喜欢。

你们不会自己生一个啊!此话一出。

另外两人便愣在一处。

我连忙惊觉不对。

把小格格塞给了淑敏。

淑敏脸上地神色凝了一下。

便又舒展了开来。

有月甩甩眉头。

淡笑了一下。

没说话。

但她不知道。

这是她近两个月来第一次笑。

虽然很淡。

看在我眼里却是心酸。

有时候不经意地掩饰。

只是一种习惯。

福晋。

您地药来啦!一个小苏拉掀开帘子进了。

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药汤。

突然闻到一股异样地味。

我开始警觉起来。

连忙一把取过那碗药汤。

闻了闻。

铃兰。

中山铃兰。

虽然很淡。

还加了当归来掩饰。

但那股独特地寒香。

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地。

我皱了下眉头。

嘭地一声。

装作失手。

把那碗药打翻在地。

呃。

我连忙低下身,开始捡地上的碎碗。

一旁的苏拉也连忙跪了下来,一边捡一边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主子责罚。

说着端起那捡起的碎碗,便跪在一边,等倩蓉的发落。

倩蓉淡淡的一笑,你下去吧。

那苏拉闻言,才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倩蓉,对不起,打翻了你的药。

我满脸歉意的坐在床边,拉起倩蓉的手说。

倩蓉淡笑的看着我,曼清,没事,能看到你们真好。

几人接着聊了一会儿,一盏茶功夫后,那小苏拉又端来了一碗药汤,这次却没闻到那股细微的寒香,看着倩蓉将药喝下后,我笑着对她说了句,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几人结伴出了门,我们又到淑敏的紫玉殿中坐了一会。

细柔的风撩起满园的蔷薇花香,在几人鼻前飘荡,却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谈着不深的话题,喝着清淡的茶,一下午过得也很快。

回了紫竹殿,灵儿,鲜儿和月儿早迎了上来。

我是昨天就回来了,三人早就为我收拾好了房间,也顾不上跟她们说话。

自从梅儿走后,我很少来紫竹殿,多半都是住在宫中。

现在又出去了大半年,是以见了面,几人都很热络。

坐在院中的竹椅上,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宫的那一会儿,倩蓉,淑敏,有月,我们四人坐在这里绣花,虽话不多,但感觉还是很亲近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人之间的关系,多了一层隔阂。

或许是从永说了要纳我们为侧福晋的时候开始吧,或许爱情真的第三人分享。

有月爱永>奶奶在,还有钮禄家族的利益在。

在这两者的纠葛中,若还有那般单纯爱,想来是两人都不会去奢望的。

淑敏爱二哥,若说淑敏进宫后,两人还有希望,那么在淑敏被封了永的侧福晋后,他们之间便再也不可能了。

而且还有他们家族的利益在里面纠葛着,淑敏的阿玛虽跟我阿玛差不多,没有多少实权,但在朝中却属倒和派。

这在政治上如果没有依靠,势必会被和珅陷害,是以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在宫中拥有一席之地,可以庇佑他们一家安全。

永>;对这种权利的的事情,向来都不感兴趣。

二来,我更是无意于争宠。

是以永>:早就是永>我的心里以后只有你。

清风中传来淡淡的兰香,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素衣女子,穿梭在兰丛中,默默地忙碌着,柔润的小手,种栽下满园芳华,也种满了一片希望。

感受着鼻尖的清冽芬芳,我淡笑地看着西渐的落日,吐出几个字,梅儿,我找到你的妹妹的,她没有让你失望啊,练成了玉龙蛊,还打败了吴八月,现在可是过着开心快乐的日子呢。

你在那边,也可以安息了。

一想到这个,我又想起了在倩蓉房中闻到的铃兰草,刚刚开阔的心下,有阴郁了起来。

那铃兰草的气味跟当归差不多,若不细闻,自是察觉不到。

那可是比花红更厉害的药物,极阴,产后服用,产妇便会失去生育能力。

怪不得倩蓉在床上躺了将近一月,还是这么虚弱,到底是谁,会对倩蓉下这样的毒手?倩蓉不孕,对谁最有好处呢?而且那苏拉也有问题,我打翻一碗后,她第二次拿过来的那碗中就没有那味了,看来定是在路上下的药。

经过这次,那下药之人定然有所警觉,那么最近倩蓉的药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过这事,到底该不该告诉永>人彻查此事,恐怕到时就会打草惊蛇。

但若是不告诉他,又觉得对不起倩蓉,而且于理也不合,毕竟倩蓉是他的正室,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后果不是更严重。

但那下药之人并不是要倩蓉的命,不然也不会下这种药。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永>等有眉目了,再告诉他也不迟。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太后招进宫去。

慈宁殿中,一身黑缎蓝花的宜妃,和一身素色常服的宜妃都已经坐在太后跟前了。

太后则是一身红色镶金牡丹花锦袍,很是华丽地坐在金椅上。

曼清给太后,宜妃娘娘,令妃娘娘请安,主子吉祥!我很是端正地福了福。

太后等我见完礼,才将手中锦帕一甩,起来吧,曼清,来,到这边坐。

曼清不敢,不知太后找曼清来,有何吩咐?我立在一边,毕恭毕敬。

这孩子,还是这么见外。

太后一脸嗔怪的笑道,你喜欢立着就立着,今日哀家找你来,是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低头立在一边,太后请吩咐。

其实是件好事,听说你这次去云南,可是立了大功的。

皇上有意,想把你赐婚给骠骑将军福康安,所以哀家想先听听你的看法。

太后语气很柔和,但听在我耳中,却是一阵寒战。

福康安经此一役后,被擢升为骠骑将军。

听太后的意思,是想把我赐给福康安。

我先前是永府中的才人,多少还算是永>在的身份是宫中的医官,自然可以被赐给别的阿哥和王爷,或者像福康安这样的青年才俊。

我低头,跪了下去,曼清大哥新逝,曼清要为大哥守孝一年,请太后允许曼清再在宫中服侍太后一年,等孝满后,再请太后赐旨。

太后看了眼我一身的素衣,也仿似想到了什么,与令妃和宜妃相视一笑,曼清,你起来吧。

是哀家太过性急了,居然忘了曼清有孝在身。

那就这样吧,曼清,你就暂时留在紫禁宫中,继续做你的医官,一切等一年孝期满后再说。

谢太后成全。

我跪在地上,福得很低。

出了慈宁宫,长长舒了一口气后,才往回走。

太后口口声声说是皇上的旨意,我倒觉得应该是她的意思。

那她为什么要把我赐给福康安?她就这么希望我离开皇宫吗?这样想来,好像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离开永>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恕难从命了。

虽然我对争宠没兴趣,但我现在已经失去了孤寒,不想再失去永>去争取的,但我不会用那种不耻的手段,因为不屑!天空中被云霓遮住的那抹烈阳,在云端间射出的几道金光,落在我的脸上,暖暖的,柔柔的,一如此我时恬淡的心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宫深路更远,行难又住进了紫禁宫中的锦绣宫,近日宫中无事,我也落T明就住在隔壁的弥天宫,没事的时候,我也会去他那边坐坐。

现在他的身份是皇家御用天师,宫中每月的法事,年节时的祭祀,都是由他掌管。

这日,我正在看一本《道教医书》,里边有很多炼丹的方子,我倒是从来没见过。

正看得起劲,就来了一个苏拉,说是倩蓉突发重病,让我去看看。

我连忙放下手中的医书,随她出了门。

急急忙忙到了紫金殿后,已经又太医守在外面了,见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我连忙冲了进去。

只见倩蓉躺在床上,显然已经昏睡过去,脸色煞白,丝毫不见血色。

一旁的永和淑敏,也是一脸焦急。

有月则站在窗前,背对着我们。

我坐到倩蓉床边,轻轻为她把起了脉,脉象微弱,体内阴寒,气血不畅。

我转首问了下一旁的苏拉,这是怎么回事?那苏拉正是那天给倩蓉送药的苏拉,见我发问,早就吓得跪了下去,奴婢该死,福晋喝完药后,便出现了昏迷,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见她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居然还说倩蓉是在吃了她送的药后才出现的昏迷,看来这药跟她无关。

不然谁会这么傻,把药跟倩蓉的病连在一起,还承认是自己端的。

我瞟了眼她一脸的苍白之色,端起一边的药碗,闻了闻,没错,的确是按我方子抓的药。

我又问一旁伺候倩蓉的苏拉,今天,福晋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那苏拉见我问她,连忙跪下身回答,回医官大人,昨日太后那边赏了几只西域香梨,今日福晋说想吃,我们便炖了一碗雪梨燕窝,没想到。

来,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千算万算,居然没算到太后会送香梨。

我开的方子中有一味独活,不可与雪梨混吃,但由于现在不是吃梨的时节,所以事先也没有交代。

看来今天的事,倒是我的疏忽。

永>;我叹了口气,没事,只是气血淤塞,产生的昏迷,休息几天就好。

我转向一边的苏拉,你们仍然按老方子给福晋抓药,以后不可让福晋再吃雪梨。

两个苏拉闻言。

连忙磕头应是。

退了出去。

永>后。

也走了过来。

淑敏却是一脸心痛地看着在床上昏睡不醒地倩蓉。

轻声问。

曼清。

倩蓉真地没事?听出了她语气中地担忧。

我拉过她地手。

淡然一笑。

没事。

你们不用担心。

倒是还有一件事。

你们得努力了。

听我这么说。

有月也认真地看着我。

我笑着站起身。

你们都看到了。

现在倩蓉病了。

所以永>两人闻言。

脸上俱是一红。

淑敏脸红那是正常。

但有月脸红。

我还真是稀罕。

是以多看了她几眼。

她立马转过身去。

你们聊吧。

我先回去了。

我跟淑敏掩嘴而笑。

出了倩蓉地紫金殿。

我没有急着回去。

而是去找永>这件事,我得跟他商量一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不想他那么被动。

殿中的几个公公一见是我,连忙进去通报了一声,便带着我进去了。

我推开殿门,就见永坐在书案旁,翻着奏折。

现在他被封了贝勒,那些没有递给皇上的六部文书,就由他跟其他六部官员批阅,是以他这段时间比较忙。

见我进来,永>坐。

他把我拉到桌案前,示意我坐下。

我也不客气,坐下后,便拿起案上的茶杯,饮了起来,永>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他笑看着我,眼里满是宠溺,清清,说吧,什么事?我看了眼他淡笑的神色,认真的说,有人在倩蓉药中下了铃兰,目的是让她不孕。

永>一丝冷意,是不是今天。

我连忙双手扶上他的肩头,不是,是我刚来的那天发现的,但最近一直没有动静。

今天却是凑巧,太后赏了倩蓉几枚雪梨,而雪梨跟我开给倩蓉的药不能混吃,所以才。

任。

永>笑,轻轻地拉过我的手,清清,这不是你的错。

只是以后你不要再瞒我,接下来的这些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我先前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平静,反而还安慰起我来啦。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笑了起来,永>累。

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下一刻,那张温润的唇,覆上了我的唇。

那熟悉温暖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感觉着他的触摸,感觉着他湿滑的舌头在我唇齿间游阵酥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推开我,笑看着我一脸的迷茫,清清,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就接你回来。

我本想告诉他太后把我赐给福康安的事,但看到他平静的笑脸,话到嘴边,又被我硬生生吞了回去。

朝他淡淡一笑,好!那我先回去。

出了紫澜殿后,没多远,便见一人一身淡蓝色长衫,飘然而来。

清淡的面容上,挂着一抹浅笑。

目光在看到我的刹那,停了下来,缓缓朝我走来。

曼清见过十一阿哥,十一阿哥吉祥!正了正衣衫,福了一福。

他淡笑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曼清,你来得正好,敏慧身体有点微恙,想请你过去把把脉。

听他这么一说,我只好立起身,随他进了白云宫。

现在的李佳敏慧已经被十一贝勒收做了侧福晋,我进去时,她躺在床上,看气色,的确不是很好。

给她把了下脉,突然发觉她有喜了。

敏慧看了眼我眼中的欣色,突然开口,贝勒爷,您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跟曼清医官单独聊聊。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十一阿哥跟永>我刚才还叫他十一阿哥,那是大不敬了。

没想到他连脸色都没变一下,看来真是自己命好。

十一阿哥,不,十一贝勒也不多话,只朝我看了一下,便笑着出了门。

一旁立着的苏拉会意,也都退了出去。

敏慧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里,多了一份担忧,曼清,我是不是有喜了?是啊,您有喜了,恭喜福晋。

我笑拉着她的手,一阵欣喜。

敏慧闻言,原本细挑的柳眉,抽得更紧了,曼清,能不能不要告诉十一贝勒,我不想让他知道。

看了眼她的神色,心下很是奇怪,如果换做别人,定是巴不得全宫的人都知道,可她为什么不希望别人知道呢?难道这孩子不是十一贝勒的?见我一副神思的样,敏慧低头一笑,曼清,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这个孩子受到伤害。

听了她这话,我突然明白过来。

这十一贝勒还有几个小常在,若是让她们知道敏慧怀孕的事,指不定这腹中胎儿不保。

而且这宫中,立储之事未定,倩蓉生了一个女儿,若是敏慧头胎生了男孩,说不定十一贝勒的立储机会就会比永>择了保密,甚至连十一贝勒都不告诉。

明白了她的这一番苦心,我给她开了一剂调理的方子,交给她最贴心的婢女兰儿,并让她有空多出去走走,毕竟快四个月了,走走对孩子好。

刚走到殿外,十一贝勒便叫住了我,让我去他殿中一坐。

我想他是要问敏慧事,便笑着跟他进了殿。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宫中怪怪的,一路行来,居然没见到苏拉,比永>+曼清,你先坐,喝杯茶,我有话要问你。

把我让到窗前的桌案边,早有苏拉帮我倒了杯茶,便匆匆退了出去。

可能是十一贝勒平时喜欢安静的缘故,所以这伺候的人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好茶,芳香四溢。

十一贝勒笑看着我一脸的舒意,问,曼清,敏慧的病怎么样?突然忘了正事,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放下茶杯,对他笑了笑,嗯!十一贝勒放心,福晋没事。

只是受了点风寒,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我顿了顿,看了下他稍舒的眉头,时间,要让她多休息,不宜过分操劳。

听出了我话中的意思,十一贝勒抬眼看着我,我脸上一红,不敢再看。

起身福了一福,十一贝勒,若是没事,曼清就先告辞了。

等等!还没等我起身,一双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头。

我抬眼,对上了一双柔和的眸子,淡淡的清波,在他眼中荡漾,曼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下一刻我已经被他揽进了怀里。

这都怎么回事啊!你都已经有好几个了,怎么还要拖我下水啊?何况你的那个侧福晋都已经有身孕了,你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还有心情来调戏别人?我一脸黑线地推开他,十一贝勒,若是没事,曼清就告辞了。

说着,便转身朝殿外走去。

曼清!下一刻,那柔软的爪子又搭上了我的肩头。

我很是嫌恶的皱了下眉头,一把扒开,顺势一推,便夺门而出。

本来他就文弱,被我推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

关上门后,里面传来他的声音,曼清,你等等!我咧嘴一笑,见四周没人,几个起跃便出了白云宫宫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昨夜一阵风雨来,吹起一帐春梦试着写一些火热的镜头,翻了很多高人的书,但手法纯熟,狼女MM们见谅啊。

以白樱现在的功力,只能写到这个层次。

还有,年未满18周岁的童鞋,请不要往下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月明星稀,坐在锦绣宫中,看着满园黄白色的秋菊,开在清朗的月下,闪着点点银光。

秋风过处,带起淡淡的菊香,飘洒在院中,使原本静谧的夜色,多出几分妖娆。

静静地取过笛子,放在唇边轻轻的吹了起来。

清风送走悠悠的笛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划出美丽的音韵,回响在紫禁宫中,多出几分苍凉。

看了眼淡淡的月色,心下一惊,我在不知不觉中,吹出的居然是一曲落花荫。

一阵心痛划过胸口,我捂胸坐在廊中,抬头看向那轮半圆形的孤月,眼前掠过一丝哀愁。

身后突然刮过一阵阴风,不知怎么回事,总有一种被窥探的感觉。

朝四下望了几遍,并没看到可疑的地方。

长长地叹了口气,收起笛子,朝屋中走去。

翻来覆去很久,总算睡下了。

朦胧中,来到一片清幽的苍穹下,一片碧波中,驶来一叶小舟。

舟中一人,黑衣黑稠,负手而立,近了,是一张熟悉的脸。

那如墨的黑眸中,满是淡淡的哀愁。

看到这张脸时,我心下大骇,连忙往跑,这个人,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

心口又是一阵剧痛,我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明明告诉自己要忘记了,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不,我不要看到他,永远都不要看到他!身边多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轻轻搂着我,让我很是安心,清清,对不起,原谅我!清清!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耳边的呢喃,心中的痛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加深了。

看着眼前这张曾经朝思暮想了近千个日夜的脸,此刻正一脸伤感的看着我,我的泪无助的流了下来。

心痛,一阵强过一阵,这张脸只会让我心痛。

抚上他俊逸的脸庞,嘴角淡淡的一笑,却带出了一串冰凉的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地头埋得更低了。

就快抵上我地脸。

清清。

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离开你!对不起!对不起。

笑着退开他。

起身。

离去。

不去看他一脸地泪光。

不去理会那声声地呢喃。

眼前一片刺眼地光。

我缓缓睁开眼。

倒映在我眼前地是永>张放大地脸。

看着自己正躺在他怀着。

一羞。

永>:儿?你总算醒了。

永如释重负地淡笑着。

你知道吗。

我有多担心。

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我这次不能把你留在宫中了。

阿玛赐了我一个贝勒府。

我要带你住到府中去。

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睡那么久?我起身。

想从他怀里出来。

他抱得更紧了。

你别动。

就让我好好抱抱你。

我可不想让你再睡过去了。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深怕你永远都醒不来。

他把头埋在我胸口。

轻轻地呢喃。

下一刻。

吻住了我地唇。

我想推开他。

他却抱得更紧了。

他地吻由轻柔转为霸道。

肆意地在我口中游走。

不让我有一丝喘息地机会。

渐渐地。

我地气息开始急促。

他地手轻轻覆上我地颈项。

抱着我平躺在床上。

轻轻撩开我地衣领。

开始除去我地外衫。

唇也变地柔和。

轻轻地。

如一股温水。

在唇舌间荡漾。

荡起我全身地柔意。

清清!我要你!低低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夹杂着他火热的气息。

他的手解下了我的腰带,除去了我的外衫,里面是一件月白色的内衣。

一阵燥热涌上心头,浑身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他的手,隔着我的内衣,抚摸着我的腰,我的背。

而我,则慌乱地帮他解开外衫,覆上了他裸露的胸膛。

下一刻,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进了我的内衣,与我的肌肤亲密的接触起来。

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暖,我的身上传来一阵颤悚。

他似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开始慢慢上移,抚上我胸前的娇柔。

我全身一紧,呼吸变得愈加急促,慌乱的解开他的衣衫,让他的胸膛贴上我的。

感觉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我搂着他的后背,紧紧的,不愿放开。

十五贝勒,太后有请!门外传来了常公公的声音。

永>:上过去。

轻笑地抱起我,在我额前轻轻一啄,清清,看来要得到你,还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今晚就会紫竹殿吧,乖乖等我回来。

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匆匆出了门。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我轻笑。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衣衫还敞着,连忙扣了起来。

想到永最后那句话,脸上是顿时漾起一片红云。

回到紫竹殿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我端来了晚膳,简单吃了一点后,便让月儿给我准备t舒舒服服地躺在桶中,想着永><:像一个荡妇,脸上顿时一红。

永>不是想要吗?!那我就给你!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有月躺在浴桶中,看着满桶的海棠花瓣出神。

今天去了太后那边,没想到永>永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心里并不乐意。

他的心里,或许只有那个曼清吧。

十五贝勒吉祥!外面传来了苏拉们的问安声,有月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来了。

永>:;永立到了一遍的窗口,任由秋风,吹起他满脸的愁绪,有月,我来了。

听着窗口清淡的话语,有月心下还是没来由的一酸,淡笑着吐出一句,永>去。

立到窗前,站在那道青影身旁,看向院中满树的海棠。

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落在院中,漾起一片蒙蒙的细雾。

海棠花瓣,随着秋风,飞进窗口,打在窗边两人的身上,掀起一股浓淡有致的风情。

良久,永>:身边的佳人,朝床上走去。

有月靠在永>经很远很远。

心中没来由的一空,明明自己深爱的人就在眼前,为什么感觉到却是那么遥远,遥远的不敢触碰。

永>,嘴角边仍是那抹淡淡的笑,轻轻覆上有月淡薄的唇,渐渐揉取那一片温和的气息。

双手插入有月的发髻,撩拨着那满头柔滑的青丝,心口泛起一片柔意。

轻轻除去那一件单薄的褥衣,呈现在眼前的是有月凝润的玉肌,在莹莹的烛光下,显出淡淡的红光。

双唇覆上有月的耳垂,吹出一抹温热的气息。

有月身子一僵,双手环上永>:越来越急促。

永的手轻轻抬起有月的头,一把扯开她身上已经敞开的衣衫。

感觉到了窗口吹来了一丝凉意,有月一个哆嗦,永>月,双手在她赤裸的上身游走。

有月身子一阵颤抖,不知是因那风,还是因那轻柔的触摸。

缓缓解下永的衣衫,随手抛了出去,青衫如蝶般飞舞,扑灭了一旁的灯火。

顿时房中一片黯淡,只有两人赤裸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永>环上了永>颤悚。

当唇落在有月那高耸的娇柔时,有月的手指已经抓紧了永远的肩膀。

永>蕊,而右手则慢慢下滑,在有月的腿上游走。

触手的光滑的玉肤,入耳是一声声压抑的轻吟,永>化为绕指柔。

右手轻轻探到了有月双腿之间,修长细腻的手指,缓缓抚摸着那一片特殊的柔软。

有月的身体有了反抗的动作,开始夹紧双股,拒绝着侵入。

永全身一热,用脚架开那双修长的美腿,肆意敛取着那一片湿润的娇蕊。

有月的低吟声,随着永>永>月抓着永>永>刺痛后,永>从身下传来。

有月的十指,深深地进入了永>永>#忌惮起来。

有月开始慢慢有了回应,渐渐的,耳边传来的低低的娇吟。

永的律动开始加快,加深,有月的娇吟随着下身的节奏,紧密了起来。

一阵低吼后,永>强烈的舒适感,传遍的全身,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紧紧抱着身上了男人,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淡香,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还是睡在桶中。

这一晚,不知月儿给我加了几次水。

醒来的时候,桶中的水还是暖暖的。

起身,披上一件外衫,立到廊中。

昨夜一阵细雨,我居然没有听见。

看着满地的落红,心下没来由的一凉。

不知昨晚,永睡得可好。

第一百零一十五章 寒风起兮,夜微寒儿来送早膳的时候,我正立在廊前,看着满园落红发才人,该用膳了。

我现在虽然是宫中的医官,但他们几个还是喜欢把我叫成才人。

我冲她淡淡一笑,好!你放着吧。

她见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继而又说了一句,今早浣纱库过来的小苏拉,说昨晚十五贝勒在紫银殿留夜,早上让她们送衣服过去。

她是知道我心思的,毕竟住在紫澜宫中的人,还不都是永>是以好意提醒了我一句。

我闻言,心中一痛,原来他没过来,是因为这个。

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巴巴的跑到紫竹殿,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笑,真是可笑!我没有用膳,便回了锦绣宫。

看着满园的落菊,随风飘摇,一地黄白花瓣,诉说着昨夜的无情风雨。

仰天看去,寂静的空中,没有一片白云。

偶尔飞过几只孤雁,朝南而去。

我这是怎么了,有月和淑敏本就是永>留宿,也是正常。

我有什么资格伤心,我只是一个医官并不是永>福晋。

长长吐了口气后,进了院,埋头看起昨日的书来。

永><没有打扰。

我抬眼,淡笑着看向他,他也正一脸淡笑的看着我。

累吗?休息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一把拉过我的手,朝院外行去。

我没有拒绝,任由他拉着。

他一俯身,抱起我,朝空中跃去。

他现在的身法,已经不在我之下,只一瞬间,便到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座山上。

立在崖边,他扶我坐下,让我靠在他胸口。

清清,昨天我没有过去,对不起。

他的手轻轻挑起我的发,嘴唇贴在我耳边呢喃。

没关系。

我躺在他怀里。

没有一丝情绪地波动。

淡淡地说。

是皇奶奶让我去有月那边。

说是皇家需要多几个子孙。

永>语气中。

透过些许无奈。

我闻言。

心中一颤。

刚才所有地纠结。

也在一瞬间释怀。

永>难为你了。

轻轻抚上他地脸。

对上他眼里地柔波。

他低头吻上了我地唇。

淡淡地。

如风般轻柔。

暖暖地。

如水般温润。

一切地不开心。

在这一吻中。

散了开来。

随风而去。

午后。

钟明来了。

身后跟着一个少年。

约摸十六七岁。

一身黑袍。

罩在他修长地身上。

衬出一抹淡淡地忧郁。

俊逸白皙地脸上。

有一对黝黑地深眸。

如夜空中灿烂地星辰般皎瑕。

不知为何。

这人给我地感觉。

很是压抑。

一看到他。

我就想起了孤寒。

也是那般深沉地眼眸。

却黑得让人窒息。

曼清。

这是我新收地徒儿。

莫言。

资质颇高。

而且对医药之理。

也颇有见解。

今后无事。

你们两人倒是可以多研习研习。

钟明淡笑着跟我介绍起来。

我笑着跟他打起了招呼,莫言,我是曼清,很高兴认识你。

曼清,我还有事,你们聊。

钟明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我见莫言一脸黯淡地看着我,觉得他平时应该比较拘谨,便笑着说,莫言,到里面坐一会儿吧,我正好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呢!他嚅嚅的说了一个好字,便跟着我进了门。

见他一脸郝色,我倒觉得他很可爱。

给他倒了杯茶,请他坐下后,我便取出那本《道教医书》,翻开几页,递了过去,这里面有一味药,叫舒黄,我在药材记载上,都没有找到,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眼睛盯着书本瞧,缓缓开口,舒黄是长在中山的一种特殊药材,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花,有碗口大小,呈淡黄色,花型跟水萍有点相似,是摊开来的。

具有去腐生肌的效果。

我闻言,满脸欣喜的看着他,哇!莫言,你好厉害!我可是翻了几天医书,都没找到,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把书推了过来,继续低头,我小时,随父亲去过中山,见过这种花。

这一天,我问了很多医书上找不到的药名,莫言都是随口就能说出来,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我开始对他另眼相看,怪不得钟明会说他资质高,果然不凡。

是夜,对着浩瀚星空,心下一片开阔,取过琴,弹了一曲《醉清风》,淡淡的琴音刚响起,隔壁就传来了悠悠的笛声,合着我的曲调,漫漫飘来。

琴音如月华般飘散开来,随着满园的桂香和菊香,在空中轻舞。

而笛声,犹如粼粼的波光,在月色中晕出片片柔意,泛起层层银辉。

一曲过后,风不止,心却静。

感受着院中飘散的花香,心下划过一丝甜意。

我知道那是莫言的笛声,在这紫禁宫中,能有这样的知音,的确难得。

之后的几日,莫言每天都会来锦绣宫,他不是帮我磨药,便是帮我答疑。

每晚,我都会抚着琴弹上一曲,而他,则在隔壁院落,用箫与我合奏。

这样的日子很平静,让我多了淡的悠闲。

永>u永带着倩蓉,有月,和淑敏搬出了圆明园,住进了贝勒府。

而我,仍住在锦绣宫中,因为太后说,让我每天都去她那,为她诊脉。

而且,作为宫中的医官,没有皇上的允许,我也不可能随便被纳入贝勒府。

更何况,我还在孝中。

再加上太后有意将我赐给福康安,是以,永>提出纳我入府的请求。

这日,永>:<勒府,朱漆大门,透着一股森严。

步入几个庭院后,才是有月的月清院,里面的布局,是按有月自己家中的设置建的,院外种着有月喜欢的海棠。

虽是冬日,但也开得几朵,萧索中带出几丝清美。

进院后,有月坐在廊下,穿着一身紫色的宽松棉裙,裙摆上缀着几朵绯色的海棠,显得娇艳而柔美。

见我进来,有月笑着迎了过来,曼清,你来啦,快到这边坐。

看着她难有的柔美,我心下也是一动,轻轻拉过她的手,落座到她身边,永>有月闻言脸上一红,衬着她的那张精巧的瓜子脸,更显得娇媚,大夫说,我跟淑敏都有孕了,永>我闻言,心下一痛,但下一瞬便笑了起来,拉过她的手,把起脉来。

好一会儿,果然是喜脉,有月,恭喜你,真的有喜了,而且已经有两个月了。

有月闻言,脸上红得更彻底了,怎么有这么久了?我怎么不知道。

难得见她这般模样,有心想调侃她一下,就快做额娘咯,你以后可得悠着点,不要跑来跑去,多静少动。

一边的永>奶奶去白龙寺烧香呢,看来这次不行了,你必须待在府里好好养身子。

我闻言,朝他看去,他也正看向我,眼里多了一抹溶光。

给有月开了剂保胎养身的方子,永>::淑敏住的是淑香院,满园的冬蔷薇,开得如火如荼。

一进去,便是一院的幽香,飘散在空中,撩起一片柔意。

淑敏见是我们进来,连忙出门,迎了过来,曼清,来,进里面坐。

她拉着我进屋,便把我让到窗前的椅子上。

淑敏,永>手,便把起脉来。

淑敏闻言,早红着脸低下了头,我笑着把完脉后,朝永>淑敏脉象平稳,是喜脉,我待会开付药,每日煎服便可。

好!永>从淑敏这边出来后,便去了倩蓉院中,倩蓉正在廊下逗着出生四个月的小格格。

我连忙跑了上去,只见小格格一双黝黑的大眼,正忽闪忽闪地眨着,小嘴一开一合,好像要跟人说话。

清朗的眉目已经舒展开来,长得很美。

曼清,你怎么来啦!倩蓉一脸淡笑,原本就娇美如画的脸上,多了几分妇人的柔和。

来看看你们啊,你现在身体好点了没?看你的气色,还不错。

也不等她回答,便拉过她的手,给她把起脉来。

怎么样?曼清,倩蓉身体还好吧。

一旁的永>我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没事,身体好多了,只是不能吹风。

我待会再开一个防风生暖的方子,记得每日两次,不可间断。

曼清,我感觉现在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呢,你那药方子真管用。

倩蓉拉着我的手,笑得很是清婉。

我抿嘴一笑,那是因为你现在是额娘了,你以前体弱是天生的。

现在生完孩子后,体质会有所增强,但还是要注意调养。

我开的方子,可以吃一个月,下个月我还是会过来这边,给你换个方子。

倩蓉闻言,脸上一红,生孩子也能让身子骨变强吗?曼清,你尽胡说。

看着她一脸嗔怪的模样,我哈哈大笑起来,倩蓉,我骗你干嘛?以后你再多生几个,估计身体会更好。

永>:了。

出了贝勒府后,永>摸着我的脸,清清,你会怪我吗?我抬头,对上他轻柔的眸光,不会!这是你应该做的!而且多几个子嗣,对你也有好处。

清清,你放心,等你孝满后,我便请求皇阿玛,把你赐给我。

说着在我额边轻啄起来。

我还没告诉他,太后要把我赐婚给福康安的事,见他这段时间,清瘦下来的脸庞,心下很是不忍。

第一百零一十六章 姑获夜半舞,寒,寒,寒章自己在写的时候都觉得背脊发凉,因为白樱特信这怕怕。

是以,胆小的童鞋就不要往下看了,以免失眠多梦。

第二天一早,就有苏拉过来叫门,说是十五贝勒府中的小格格病危,让我赶紧过去。

我一听,连忙起身,嫌外面的马车太慢了,让她先回去,我自己几个起跃,便出了紫禁宫,朝贝勒府而去。

到了倩蓉的蓉华院,里里外外已经站满了人,几个大夫已经立在门口,我连忙推门进去。

倩蓉立在窗边的摇篮前,早已哭红了眼。

永立在一边,一手搭在她身上,眼睛看着蓝中一身红衣的小格格,一脸忧色。

我连忙上前几步,查看了一下小格格的病情。

只觉格格全身已经冰凉,似是死了有些时候了。

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想来他也知道,已经不可能救活。

倩蓉却是一脸希翼的看着我,激动的拉过我的手,曼清,怎么样?你一定要救救她,她还这么小,她不可以离开我们。

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她。

我拉过倩蓉的手,让她靠在我怀里,倩蓉,你不要难过,小格格在那边,不会孤单的,那边的人,会照顾好她的。

别担心,她会活的好好的。

如果你能再生一个的话,她或许还能回来做你的女儿。

曼清,你说的是真的吗?倩蓉闻言,睁大眼睛看着我,虽然我知道,她并不相信,但她也在努力说服自己相信。

我笑着抚上她的肩头,倩蓉相信我,小格格在那边过得很好。

真的吗?曼清,你不要骗我,我会担心的。

倩蓉仍是一脸伤感,眼里的泪水,仿佛一直都没有停过。

我扶着她的肩头,让她靠在我怀里,良久,她才慢慢睡去。

看来是真的累了。

永把她抱到床上,我给她开了剂安神调养的方子,吩咐一旁的苏拉一天给她煎两次。

出来后。

永>:满眼地翠竹。

我地心下也稍稍一舒。

坐到院中地长廊下。

西风过处。

飘来一阵淡淡地清香。

我知道。

那是永>#永>。

我开口曼清。

昨夜我听到一种鸟叫。

很奇怪地声音。

不像乌鸦。

也不像夜莺。

永说这话时。

神情有点异常。

你是怀疑小格格地死。

跟那鸟叫有关?我也觉出了事情地诡异。

不禁问道。

永>地子嗣都那么早夭折。

是不是有什么妖物在作怪。

我地几个皇兄。

都是未成年便夭折了。

还有我阿玛那一支地。

几个皇叔。

也是幼时便夭折地。

现在又。

我见永>别担心。

会有办法地。

相信我。

会有办法地。

曼清,我之所以出宫,拜钟明为师,也是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以后也好做个防范。

可我还是没有做到,我的女儿未满周岁便。

么样?永的眼里满是焦虑与自责。

永>:看到的,再跟我说一遍,回去我问问钟天师,看他有没有什么头绪。

永>二更时分,突然听到一阵鸟鸣。

你知道,我现在的耳力比以前强了很多,是以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跑出门去。

只觉那鸟鸣是从倩蓉院中传来,很是凄厉。

我抬头看时,便觉一道红影从夜空中划过,那身影很长,很细。

我刚想追出去,倩蓉房中的苏拉宁儿便跑了过来,说是小格格突然喘息困难,让我赶紧过去。

是以,我不敢停留,到倩蓉院中时,小家伙已经去了,连个名字都还没起呢。

永>神情,我连忙发问。

永>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我闻言大骇,难道那东西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到的?!永>学艺,已经开了天眼,跟我一样,可以看到异世界的生灵。

如果别人没看到,只有他看到,那就说明,那东西必然不正常。

我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永>::问钟天师,等有消息后,再来告诉你。

好!曼清,我没事!你先回去吧!见他的神情又恢复了过来,我笑着转身回了宫。

这个元月,太后打算去白龙寺祈福,是以,去弥天宫的时候,没有碰到钟明。

曼清,你找师傅有什么事吗?莫言见我进来,问。

呃。

+是莫言,便笑着问。

师傅这两天去了白龙寺,可能要到月底才能回来。

莫言看我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眼里多了一丝担忧。

这几月下来,我们也成了朋友,我不想告诉他这件事,是不想他担心。

但听他说钟明要回,那不是要整整一个月。

莫言见多识广,说出来T道。

这样一想,我便把小格格的事情说给他听。

怎么样?莫言,你有什么头绪吗?见莫言眉头紧抿,我心下一阵不安。

莫言沉默了良久,一把将我拉进了门。

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拉我的手,心下一颤。

但一见他只是拉着我朝房炼丹房中走去,我心中一笑,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炼丹房,是孤寒在时就有的。

以前孤寒一直在里面炼丹,而我,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

但自从这次回来后,我虽然来过几次弥天宫,但一次都没进过这炼丹房。

或许是为了逃避吧,总之是不想面对。

现在看着一点都没有改变的丹房,吐出好长一口气,才平静下来。

莫言示意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自己则走到一边的书架前,开始翻查起来。

好久,才拿了一本《妖魔志》过来。

这是孤寒收集在殿中的藏书,里面记载了从上古开始的诸多妖魔,以前听孤寒说,现在的婆娑世界,已经有很多都绝种了。

一想到孤寒,心中又是没来由的一痛,皱眉,捂了下胸口,抬头时,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莫言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眼里是那么明显的心痛。

这书,你也看过?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问。

嗯!他点了下头,翻到中间的一页,把书推给我。

姑获鸟,又名九头鸟,身赤红,好食幼子之灵,鸣凄厉,居人多之所,有役使人灵之能。

你是说,昨晚那鸟是九头鸟?我满是惊讶地看着莫言,听孤寒说过,这是传说中的火族怪兽,有避火之能,却不知道还会吞食幼子之灵。

莫言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下头,按昨晚的情形,应该是它。

莫言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既然他这么说,定然是有十成把握的。

我不知道莫言的来历,但他知道的,的确比我多得多。

我看了眼莫言,见他也正看着我,黝黑的眸光中,透着一抹精亮。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抓住它?我笑看着他,问。

现世的九头鸟,像昨日那种月昏之日,才会出来。

所以要抓住它,必须要找到那位宿主。

莫言淡淡的开口,脸上很是平静。

宿主?你是说,它藏在人体里?我更是惊讶了,只知道鬼可以上人身,却没想到鸟也可以寄居在人体中。

是的,它若不是藏在人体中,是断躲不过我们的眼睛的。

既然平日没觉察出这宫中的妖气,那它定是找了宿主。

莫言说得很肯定,眼里的精光更盛。

有那么一瞬,我居然被他的气势怔住。

那要怎么样才可以找到那位宿主?我转过头看向窗外,继续问。

莫言看了我一眼说,只要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女子,便是那位宿主。

出了弥天宫,我便去了内务府的人事阁,这里有宫中每届秀女的户籍资料,包括出身,籍贯,生辰,后属,册封的头衔,最后的去留等等。

包括当今皇太后的资料,也都在里面。

自然,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的,我也不列外。

我立在院外,给管事太监递了块金子,劳烦公公,去请一下这边的管事,就说曼清求见。

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这边的管事不是别人,而是二哥的朋友,王念孙。

他跟二哥一起进的四库府,现在二哥被调到了户部,而他则进了内务府。

这其中,也有永的老师,太傅朱珪保举的原因在里面。

朱珪被调派到安徽做巡抚之前,给乾隆保荐了几人,其中就有我二哥和王念孙。

王念孙出来时,见是我,先愣了一下。

他在我大哥的葬礼上见过我一次,那时我披麻戴孝的,是以此刻他并没认出来。

王大哥,我是曼琪的妹妹,曼清,你忘了吗?见他一脸疑惑,我笑着提醒。

哦!是曼清妹子啊,想起来啦!你是在宫中做医官的吧,那轮品级,还比我大呢!不知曼清医官有何吩咐?王念孙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被他那表情一逗,掩袖一笑,王大哥,你少逗我。

这次曼清过来,是有事相求。

王念孙闻言,眼放精光,原本精悍的脸上,挂起一抹灿笑,妹子尽管开口,只要大哥帮得上忙,一定尽力而为。

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你看我们宫中有没有这样的秀女。

我拉过王念孙的袖口,放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王念孙闻言,大惊,妹子,这。

我只是人事阁的一个小小的管事,要查宫中所有嫔妃和主子的生辰,恐怕不易。

见他一脸为难,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抬头瞅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哎呀,妹子,不如这样吧,我帮你查一下现在各宫中苏拉的生辰吧,至于主子们的,实在没办法。

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我掩嘴一笑,好!谢谢王大哥,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一份功。

王念孙笑得很是勉强。

第一百一十七章 四阴命格,乍现二天,王念孙过来锦绣宫找我,塞给我一个包袱后,T对我说,曼清,这是你二哥让我带给你的糕点,你留着慢慢吃。

说完也不等我开口,便转身离开了。

进殿后,打开那个包袱,里面还真有几块蒸糕,都是我爱吃的绿豆馅儿,底下才是一封信。

门口几个苏拉经过,朝里边张望了一下。

我把信装进袖口后,便请她们一起吃蒸糕。

几人见了也高兴,道着谢便出了门。

打开信后,就只有三个字:刘月华。

我晕,几个字需要这么慎重吗,写个字条不就得了。

刘月华,到底是谁?我得去问问刘嬷嬷,她是管选秀的,应该知道。

秀女阁中的秀女大多是选秀时没被主子选中的,便留在这里做杂务。

四角的天井本就不大,这边有的在洒扫庭院,有的在擦拭扶栏,也有的在整理花圃,人倒是不少。

我叹了口气,如果自己当初没被永>中,或许现在会跟她们一样。

在家从没吃过苦,这份委屈。

有几个见事的,见我进来,连忙迎了上来,奴婢见过医官大人。

起来吧,刘嬷嬷在吗?我抬步朝里面走去,几个秀女连忙起身跟了上来。

医官大人,您先在这边稍坐片刻,我去通禀刘嬷嬷。

一个穿红祅的秀女连忙退了下去。

另外一位绿衣女子连忙把我让到坐前,给我倒了杯热茶。

良久,刘嬷嬷才步了进来,一身簇新的藏青色夹祅,衬着她那张干涸的老脸更加肃穆。

她对着我福了福,不知医官大人找老身有何吩咐。

我抬眼扫了下身旁两位秀女,刘嬷嬷会意,你们先退下,我跟医官大人有话要说。

两人闻言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我将一锭金子塞到刘嬷嬷手里,笑着说,刘嬷嬷,曼清今日前来,是有事相询,还请嬷嬷如实相告。

刘嬷嬷笑着掂了掂,将金子收进怀里,原本沟壑纵横的老脸上,一对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医官大人请讲,老身一定知无不言。

我转身。

背对着她。

眼光看向窗外。

淡淡地开口。

不知刘嬷嬷可记得一个叫刘月华地秀女?刘嬷嬷闻言。

笑得更彻底了。

医官大人可是为此事而来?见我点头。

她继续笑着说。

医官大人说笑了。

这刘月华不正是医官大人向浣纱库索要地月儿吗?医官大人难道不知?闻言。

我大骇。

原来刘月华居然就是月儿。

见我一脸地惊异。

刘嬷嬷又说了一句。

医官大人。

这刘月华可不简单。

他以前是十四阿哥。

我拿眼神瞥了眼刘嬷嬷。

她连忙噤声。

我提袍。

转身出了秀女阁。

真没想到。

月儿居然是四阴地命格。

但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她就是那个宿主。

毕竟还有后宫妃嫔地生辰我还不知道。

说不定那宿主就在那些妃嫔中。

不过我还是决定先去找月儿。

看看她地近况。

自从永>;中。

鲜儿和灵儿去了白常在宫中。

而月儿。

则住进了八阿哥府中。

我虽是满心地不乐意。

但最后还是到了八阿哥地溶阳宫。

此时地宫中。

只有几枝寒梅凌寒二开。

粉玉色地花瓣飘洒在西风中。

带出满院流芳。

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都被封了贝勒,也都有了自己的府邸,唯独这八阿哥,还是住在宫中。

皇上对他的态度,由此可见一斑。

我刚到溶阳宫门口,便有一队苏拉迎了出来,手中都端着手盆,一副忙碌的样。

平日我常在各宫中走动,虽这溶阳宫我没进过,但那管事的公公倒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连忙上来招呼,医官大人您来啦,快,这边请。

福晋和八阿哥都等着呢。

说着便把我让到里面。

进去了我才知道,原来是八阿哥的侧福晋婉儿今日待产,已经有嬷嬷进去接生了,但快一个时辰了,孩子还是没出来。

正要派人去请御医了,偏巧我就过来了。

我一听也急了,顾不上那许多,便推门进了内室。

只见婉儿正在床上挣扎,满头大汗,但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看来是用力太久,开始虚脱。

我连忙开了剂药方,让一旁了苏拉下去煎药。

自己上前取出随身携带的一包金针,认准穴后扎了下去,婉儿原本散的神志又开始清醒过来。

这是我这段时间跟莫言学的,这样可以暂时缓减痛楚。

但金针封穴不能超过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婉儿必须在一个时辰内,把孩子生下来,不然就会昏迷过去。

婉儿努力了很久,孩子还是没能出来。

在外面站着的八阿哥也是一脸焦虑,我进来的时候就见他瘸着腿,一个劲的在廊上走来走去。

现在一见有苏拉出去,便上前询问。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对眼前的婉儿多了几分敬意。

能让八阿哥这般牵肠挂肚的人,的确不简单。

很快,端着熬好的药进来。

婉儿喝下后,顺了很多。

半个时辰后,孩子总算出来了。

是个男孩,早有苏拉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八阿哥。

待接生的嬷嬷取出了孩子嘴里的胎毒,给他洗净了身子,便抱了出去。

我又让苏拉下去煎副调养的药,取下婉儿身上的金针。

婉儿拉着我的手,只说了两个字,谢谢!便虚弱地睡了过去。

出来后,见八阿哥正立在廊中,他见我出去,便笑着迎了上来,曼清医官,今天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怕婉儿。

我笑着对他摇摇头,八阿哥你客气了,这是曼清的本分。

曼清今日来,是想找一下月儿,不知八阿哥是否方便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八阿哥脸上闪过一丝难色,下一瞬便吩咐一旁的苏拉先带我去外间休息,然后又着人去找月儿。

我随着那苏拉到了院外的客间,那苏拉给我倒了杯茶便退了出去。

月儿见是我时,吃了一惊,连忙跑了进来,福了下去,月儿给才人请安。

起来吧,月儿。

我一把扶起她,她却吃痛轻吟了一声,我连忙捋开她的袖子,只见臂上都是一条条深红色的鞭痕。

怎么回事?我看了眼一旁立着的苏拉,厉声问。

月儿连忙拉住我的手,把我让到椅上,示意一旁的苏拉退下。

那苏拉见状,慌忙躬身退了下去。

月儿,你的手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他们打的?我刚才对八阿哥升起的那一抹好感,被月儿臂上的几道伤痕打了下去。

才人,你不必担心,月儿没事。

月儿把茶递到我手里,淡笑着说,不知才人找月儿有何事?我拉过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月儿,十五贝勒府中的小格格,前天夜里去了。

月儿闻言,脸上一怔,才人,怎么会这样?我看了眼她紧张的神色,黯然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还刚满百日,连个名字都没起,就这么去了。

月儿的神色变得阴晴不定,才人,您找月儿,难道是为了这件事?我转过身,深深地看进她眼里,月儿,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月儿一接触到我的目光,便低下了头,才人这话,月儿不明白。

月儿,你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对吗?我继续转过头,看向院外傲然而放的寒梅,闻着满园的寒香,心里却是一痛。

是。

淡淡的一个字后,月儿便不再多言。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回过头,看向一边瘦弱的身影,月儿,虽然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我真的不希望是你。

才人的话,月儿不懂,请才人明示。

月儿只是低着头不看我,语气中多了一丝冷意。

我淡然一笑,对着她,一时间觉得什么都是那么苍白。

突然想起了那时的梅儿,因为家人的仇恨而赌上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抬手,扶上月儿的肩头,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颤抖,月儿,我不希望你再成为第二个梅儿,你知道吗?说完这句后,我转身出了门,感觉到月儿从身后投来的目光。

我没有停留,出门去了弥天宫。

莫言正在炼丹房中摆弄着那些瓶瓶罐罐,那道黑色的修长身影,让我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他真的很像孤寒,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的平静如水,甚至连眼神都很像。

我不愿再想下去,不是说好了要忘记吗。

自嘲的笑笑,缓缓朝那道黑影走去。

莫言,我找到了一个四阴命格的人,感觉她跟这事应该有关。

我立到他身边,看着他将几种药粉倒进一个玉瓶中轻摇,淡淡的开口。

瓶子里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烟,莫言取过一旁的瓶塞,塞紧后将瓶子放到一边。

转过身,看着我,曼清,那你打算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因为还不能完全确定。

淡淡的一笑,很是苍白无力。

明日子时,阴气是这个月中最盛的,到时我们去她那边看看。

如果真的是她,她应该会被体内阴气所扰,全身冰凉或者昏睡不醒。

莫言看了我一眼,说得很是肯定。

我突然有种想逃避的感觉,真的不希望月儿就是那个宿主。

梅儿给我的伤痛还在,不希望月儿再步她的后尘。

莫言看出了我的心事,你认识那个宿主吗?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她,但我真的不希望是她。

对上他深若寒潭的幽眸,心下一阵抽搐。

没事,不管是谁,只要将里面的九头鸟灵逼出,就不会伤及性命。

莫言说得很是轻松,仿佛那只需举手之力便可完成。

闻言,我心下有了一丝释怀,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红鸟一去不复返月初一,月晦。

夜黑风高,到得子时,刮起了的西风已经夹杂着片片雪花,飘洒在空中,掀起阵阵寒意。

我今晚特意穿了一袭黑衫,莫言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在房中等他。

见他手里拿着一把摇铃,铃身是青铜所铸,呈六脚型,每个铃脚上都挂着一串圆形的如豆粒大小的小铜铃。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接过他手中的摇铃端详起来,发现里面没有铃核,摇了一下,没有实体的铃声,而是一阵飘渺的音声,肉耳无法听到的那种。

莫言看着我好奇的表情,淡淡一笑,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笑,很清淡,宛如幽潭清泉。

很像,真的很像,孤寒也喜欢这样看着我淡笑。

转过头,把铃还给他,我们走吧!他接过铃,也没说什么,便跟着我出了院。

我一个起身跃上墙头,见莫言仍站在廊下,看着我笑。

突然想起,他好像不会轻功,我连忙又跃下墙头,一把揽过他的腰,便飞出了院。

莫言轻柔地环过我的肩头,闻着他身上特有的药香,心下没来由的一荡。

脚落在屋顶上,任由漫天的风雪卷起我们的长发。

莫言不喜欢束发,而我的头发也在晚间沐浴后便散了下来,彼此的发丝纠缠在空中,飞舞着淡淡的清华。

一时间,心下一柔,回身时,对上莫言那双漆黑的眸子。

脚下一滑,人便从屋顶上滑了下去。

莫言一把拉住了我,手一伸,我便倒进他怀里。

他搂着我的腰,我双手搭在他胸口,抬头对上他此刻漾起了一片柔光的星眸,这一刻,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莫言淡笑着抬手,覆上我的脸颊,将我飘散在额角的发丝轻轻往后一捋。

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心下一颤,连忙推开他,那边就是了。

我指了指前面的院落,不敢看向身旁的那抹黑影。

莫言闻言,也朝前面的院落看去。

此时天边的风雪越来越大,夹杂着层层寒意,朝我们袭来,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下一刻,莫言的大手又环上我的肩头,把我朝他怀中一带。

贴着他温暖的胸膛,感受着他狂乱的心跳,我心头又多了几分柔意,最后居然没有推开他。

时辰差不多了。

莫言的话在我耳边想起,我抬头看了眼莫言,见他正安静地看着前面的院落。

脸上一红,回身朝那边看去时,发现有一股黑色的气焰升了上来,在这白雪飘飘的素色天际,显得格外明显。

莫言将手中地铜铃提到面前。

轻轻摇了起来。

铃声轻轻地在空中传开。

一如一朵清净地昙花般。

空灵幽远。

那股升起地黑色气焰随着铃声地节奏。

缓缓朝这边卷来。

就在那股气焰快到近前时。

莫言手中地铜铃朝空中一抛。

那铜铃顿时大了几十倍。

如钟鼎般在空中不停旋转。

铃音也变得越来越急。

越来越响。

那黑色地气焰则直直地被吸进了铜铃中。

黑色气焰被吸完后。

空中居然浮想出上百个幼小地灵体。

单薄而无助地看着我们。

想来这些就是被姑获鸟吞噬地幼童灵体。

莫言连忙收回空中如钟鼎般大小地铜铃。

铜铃一到他手中。

又回到了原来地大小。

莫言将铜铃收入怀中。

又取出一支管状地玉瓶。

朝空中投去。

虽然以前跟着孤寒也见过许多法宝。

但这管状地玉瓶倒是第一次见。

于是便盯着那管状地玉瓶看。

玉瓶也在渐渐变大。

闪出一道白色地华光。

而那些还停留在半空中。

一片茫然地灵体。

在见到那道白光时。

都朝那管状地玉瓶飞去。

就在这时。

前面地院落中传来一阵凄厉地鸟鸣声。

下一刻。

一道鲜红地人影冲了出来。

拔地而起。

朝空中地白色玉瓶飞去。

快。

拦住她!一旁地莫言出声。

我连忙飞身迎了上去。

一掌击向那人胸口。

但当看清那人地脸时。

心下一紧。

那分明是月儿地脸。

只是此时她地眼里满是红光。

甚是诡异。

我那拍出去地掌。

就在快接触到她胸口地时候。

撤了回来。

但手下却是没停。

已经将那管状地玉瓶收到了手中。

我将瓶子丢给莫言,一手拦在月儿腰上,把她带到地上。

月儿一掌向我拍来,我连忙脚下一移,退了开来。

用掌力打她天灵盖,这样才可以逼出她体内的九头鸟灵。

莫言出言提醒我,同时,将玉瓶置在空中,其他还没有进瓶的灵体又都朝瓶中游来。

他从身边取过一只玉笛,对着朗朗雪空,悠悠而鸣。

笛声犹如一片轻柔的薄纱,向四周满开,一声声淡如云霓,柔如雪絮,随着漫天的雪花,飘然而起。

月儿在听到那一阵笛声后,突然双手抱头,仰头一啸,啸声凄厉阴侧,随着西风,夹起阵阵寒意。

月儿,月儿。

我没有去拍月儿的天灵盖,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扶住了她狂乱不止的身形。

她的眼神一会儿火红,一会儿阴冷,不时地朝我扫来。

快,拍她天灵盖。

莫言又出声提醒,我不敢犹豫,一掌拍下。

真气随着掌心,缓缓朝月儿体内行进。

月儿原本凄厉的眼神,一下回复平静。

但下一刻,她体内仿佛有一股大力,将我的掌力反弹了回来。

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等我起身时,月儿身上的长发飘荡了起来,在空中随风飞舞,那身红衣在白雪的掩映下,更显妖艳,眼神更是火。

我不禁一个冷战,月儿,月儿。

我的呼喊T3回她片刻的神志。

一阵寒风过后,她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个俯身躲过后,便与她纠缠起来。

她原先清丽的面容,此刻变得苍白而狰狞,眼中流淌着阴冷的眸光,招招都直取我的咽喉。

你再不收住她,她体内的九头鸟灵就会侵蚀掉她所有的神志,到时你想救她都不可能了。

莫言的一句话,让我从慌乱的躲避中醒来,一个飞身后,跃到月儿头顶,以举大鼎的姿势,手掌一摊,拍在天灵盖上,集中全部真气,朝她身体中涌起。

同时,莫言的笛声更如此时的夜色般,沉寂而悠长地响在耳边。

月儿身体一颤,瞬间又是一阵长啸,下一刻,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她体内飞出,直直朝莫言飞去。

而月儿的身体,则软软地倒了下去,我一把搂住了月儿。

回身时,只见一只全身通红的怪鸟,托着长长的尾巴,朝莫言身旁的玉瓶扑去。

我连忙放下月儿,飞身赶了过去,但显然没有那鸟来得快。

就在那朝前伸出的鸟抓快要接触到莫言的霎那,一道青影拦在了那到红影身前,一掌就将那红影打落在地。

定睛一看,原来是永>啦?此刻,空中的灵体已全部游进了莫言的玉瓶,莫言将玉瓶一收。

永带着他,便下了地,笑着朝我走来,我是听到那鸟叫后,循声赶来的。

永>:一脸嗔怪的说,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啊,这事应该叫上我的。

我看了眼他身后的莫言,只见他漆黑的眸光中,闪过一阵寒意。

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一把推开永>事吗?我去看一下月儿。

说着便朝身后的月儿跑去。

月儿已经昏迷了过去,脸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

我为她把了下脉,脉搏很弱,依稀可辨,连忙抱起她,朝院中行去。

雪地上的九头灵鸟,哀哀地看着莫言,莫言回头,不知在它耳边说了句什么话,那鸟便黯然地低下头。

莫言取出那只铜铃,九头灵鸟立时化作一道红烟,钻了进去。

莫言默默地跟在永>:也不知是何缘故,这院中一片静寂,进去后也不见人。

我疑惑地看向莫言,莫言笑着走上前来,念起一道咒,只觉眼前金光一现,一下,院中便走来一队侍卫。

他们一见我们,便连忙跑了过来,为首的侍卫见是永,连忙行礼。

进院后,我将月儿放到房中,叫来几个苏拉给月儿沐浴。

开了一剂药方后,让苏拉下去煎药。

回到弥陀宫时,已是三更时分,我看了眼一旁的莫言,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们那么大动静,他们院内的人怎么都不出来?莫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一旁的永>下了个结界。

那你最后跟那鸟儿说了句什么话?他居然会乖乖地钻进了铜铃。

我有很多问题,所以想一下子都问完。

莫言看了眼一旁淡笑不语的永>告诉你。

我闻言瞪了他一眼,直接跟永>永>我回头,对上他一脸的淡笑,很是不爽,你一早就知道他下了结界听出了我语气中的不忿,永>看你,穿得这么淡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走,进去,我给你好好捂捂。

说着便把我拉进了门。

你就不怕被人瞧见。

进门后,我看着真的开始帮我捂手的永,问。

再过半个时辰就开始上朝了,我待会就直接过去了。

永>我的眼里满是柔意,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一直穿着朝服,真是狡猾。

永>我有多担心。

以后不许你半夜一个人出去。

还有啊,更不许跟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出去。

靠在永>:觉很美。

抬头,看着他柔美的下巴,我抬手覆上了他的脸,永>言没关系的,我跟他只是朋友。

你别以为我没看到他搂着你,我看他并不简单。

永>:上一拍,一脸责怪表情。

我闻言大惊,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你都看到什么了?他见我这副表情,低头,一下吻上了我唇,只是你没发觉而已,恐怕他早就知道我来了,所以我说他不简单。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进宫呢?他是你师傅钟明找来的,难道钟明还会骗我们不成?!你呀!脑子就是简单!我现在也还不清楚他的目的,但你以后少跟他接触就对咯,不然我会吃醋的。

永>:我也很乐意被他搂着,享受着从他胸口传来的热度,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香瓜一片,润喉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今天得知公主阁中的一个姐白樱很伤心。

她的文文也很经典《陌云绣》,白樱的书页下有个直通,请亲们有空去看看。

现在公主阁中的姐妹正在商量,会将她的文文继续下去,请亲们支持。

白樱在此代表公主阁的所有姐妹,谢谢大家。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午,草草用完午膳便去了溶阳宫。

这一路走来,雪还在继续下,道上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有宫人正在洒扫,是以道上还算干净。

看着一旁树上积起的白色雪衣,漫行在无边无垠的雪海中,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下开阔了很多。

月儿已经醒了,但身体还是很弱,我又给她把了下脉,开了几剂调理的方子交给了房中的苏拉。

等她退下后,我拉起月儿的手,月儿,感觉好点了没?月儿的手虽然还有点颤抖,但温度已经回复了过来,才人,已经好多了,谢谢你。

你能告诉我,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笑着拍拍她手背,你体内的姑获鸟灵已经出来了,以后你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月儿闻言很是吃惊,想挣扎着坐起来,但被我按在了床上,月儿,你要好好休息,现在你体内阴气太盛,需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回复,宜静不宜动。

可是才人,我。

没事,都过去了。

我轻轻拭去月儿脸上的清泪,笑着安慰。

才人,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月儿虽然还挂着泪,但嘴角已经漾起了一抹笑意。

好啊,我想听。

我是实话实说,真的想听,为什么这姑获鸟灵会进了月儿体内,难道单单只是因为她的四阴命格吗?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才人还记得吗。

我以前是十四阿哥宫中地苏拉。

那时十四阿哥去后。

由于我已经有了身孕。

太后以我怀有皇族子嗣为因由。

把我安排到了她地慈宁宫中。

月儿盯着床顶地红色暖帐。

开始回忆起来。

月儿那时已经有三个月身孕。

一天。

跟往常一样。

太后送来一碗养胎地药。

月儿也不疑有他。

当着那送汤人面喝了下去。

但到晚上。

身下便传来一阵绞痛。

之后便开始流血。

太医来时。

孩子已经没有了。

月儿悲痛交加。

在床上昏睡三天三夜。

后来。

太后以未能妥善保养皇嗣之名。

想将她处死。

幸亏宜妃在一边说了几句好话。

才将她罚入浣纱库。

充做苦役。

一月初一那晚。

下起了雪。

跟昨日一样。

那晚很怪。

月儿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到了子时。

突听到屋顶传来一阵凄厉地鸟鸣。

之后便见一只红色地怪鸟。

落在她屋中。

那跟山鸡般大小地身子上却长着九个脑袋。

身后还拖着一条长长地尾巴。

月儿吓了一跳。

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缩到床脚。

那鸟只是抬起头。

用那双火红地眼睛斜睨着她。

好久。

突然传来一阵细语。

你难道不想为你腹中地孩子报仇吗?月儿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当时自己下身满是鲜血的场景,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这时,又一个声音开始想起,你不想知道是谁下的药吗?接着又是另一个声音,你不想逃回公道吗?。

你是谁?月儿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色鸟影,惊恐的问。

只要你说你愿意,我便可以让你为你死去的孩子复仇。

月儿看着那道诡异的红影慢慢逼近,神志开始出现迷离,最后说了三个字,我愿意!那鸟儿便一下钻到她体内。

自此以后,她一听到有婴儿啼哭,自己就会忍不住想过去看看。

每当月晦之日或月缺之日,身体中便有一股滚烫的力量,像要挣脱出来一般,自己的意识便会昏迷。

而且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诫她,让她不能对别人提起这件事,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里我才想起,她以前在浣纱库时,老是有事。

到了我的紫竹殿后,也会整天不见人影,原来跟这姑获鸟灵的附体有关。

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好好休息,我便出了门。

我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是以去了弥天宫,或许莫言知道答案。

一想起昨天他搂着我的情景,心下没来由的一甜,觉得那种感觉,比在永>:对于永>:角,总能挂着那抹清淡的柔笑。

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他也总是默默陪在我身边。

这样一个如春风般和沐的男人,的确是天下女人可遇不可求的良配,我又怎么会不心动。

但不知为何,可能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我还是比较喜欢像孤寒这种类型的男子。

莫言,那双如子夜般漆黑的深眸,有着跟孤寒一样的深沉与静默。

不知为何,总能撩起我心中的那片柔意。

曼清,孤寒已经不在了,你不应该再沉浸在他那样的幻象中。

自嘲的笑笑,我朝弥天宫走去。

是的,我必须走出来,至少现在永>最应该珍惜的。

进了弥天宫,正捧着一本书,坐在窗前。

西风淡淡,卷起他额间T中,我看到了一副水墨。

眉眼如画,俊脸如玉,红唇着樱,一点点如梦幻般不真实。

莫言见我站在廊下,对我淡淡一笑。

发觉自己的失态,淡笑着朝他走去,莫言,在看什么书?莫言反手把书递了过来,我一看,是一本《五行遁术》,你也看这种?问了才发觉自己多此一问,他跟钟明学艺,不看这种看什么。

你找我有事?他笑着合起书,示意我坐下。

发现自昨天以后,他就开始会笑了,从我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在淡笑。

我也不客气,捧过一杯热茶,先喝了一口,昨晚的那只鸟,到底是什么?他也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姑获鸟,又名九头鸟。

那它是怎么进入月儿体内的呢?我还是很好奇,虽然听月儿意思,是它扑进去的,但为什么它能在她体内待那么久,而且连我都没看出来呢?首先,宿主必须是四阴命格的女子。

其次,它跟宿主之间有一种协议,就是宿主要亲口答应让它进去。

它进去后,宿主其实跟常人一样,除非是到阴日阴时,不然,都就没有任何症状,所以我们平常也看不出。

莫言一脸淡漠,但却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

那你到底把它怎么样了?我还是最关心那鸟儿的去向。

莫言闻言一笑,清俊的眉目在眼前舒展开来,如一朵清丽的海棠般,透出几分妖娆,那一瞬,我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以后有机会,就带你去见它。

莫言的话在耳边想起,我回过神来时,他的头已经靠在我颈边。

感觉着他口中呼出的炙热气息,我的心没来由的加快了跳动。

感觉到了我的异样,莫言的嘴角闪过一丝魅笑,抬起身,又立到窗边。

那道黑色的身影,一时间填满了我的视线。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想快点离开。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逃也似地出了门。

出了弥天宫,直接去了十五贝勒府。

由于我是医官,为皇亲国戚出宫问诊的事情也时常有,是以出宫时并没受到阻挠。

倩蓉自小格格死后,伤心欲绝,这几天都病倒在床上。

我去时,她还没醒。

给她把下脉,看来还着了点凉,有点低烧。

开了几剂药后,又关照了一下一旁的丫头,才出了门。

有月正在淑敏的淑香院中闲坐,对着满园风雪,两人围坐在火炉边闲聊。

见我来了,淑敏连忙笑着起身,让丫鬟给我倒水。

你们倒好,清闲得很,让我一阵好找。

我脱掉外套,笑着坐到淑敏身边,围着火炉烘起手来。

你来得还真巧,淑敏的阿玛前几日从杭州带来几匹上好的绸花,今日刚送过来,你待会也挑一匹,做身缎祅。

看你这样,老喜欢穿素色的,小心永>>v我这不是在守孝嘛,哪能穿什么花色的衣服啊。

我看了一眼有月墨绿色锦祅上那朵宝蓝色的海棠花,笑着说,哪像你,穿得这么妖娆,永>我知道有月最喜欢海棠,当初选秀时,她绣的就是海棠,是以才这么逗她。

淑敏闻言,在一旁掩嘴笑了起来。

有月脸上一红,端起一边的茶杯,喝了起来。

但显然喝得有点急了,一口下去便咳了起来,我跟淑敏笑得更无状了。

什么事,这么好笑?门口一身青衣飘然而来,不是永>是谁。

我们连忙噤声,知道这两天小格格刚走,他的心情肯定不好。

见他袖口别着黑布,我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永>角仍然挂着那抹浅笑,曼清,你怎么也来啦!也不让人过来通报一下。

我是来看一下她两的身体怎么样,也没别的事。

我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淑敏,笑得很浅。

我带了一个红瓜回来,这是西域今年进贡的红瓜,不多,是皇奶奶念叨你们有了身子,才赐了一个下来。

正好你们都在,就都尝尝。

永说着便命人去取红瓜。

不一会儿,那人便端着一盆切成片的红瓜进了门,那红艳艳的色泽,晶莹玉润的瓜瓣,一下子便吸引了我的视线。

我是去年冬时,去太后宫中吃过一次,那鲜甜的滋味,的确不是一般瓜果能比的。

有月和淑敏各取了一块放在唇边,轻抿,一口甘香顿入口中,两人俱是很意外。

我也取了一块,还是跟去年一样的感觉,鲜甜润喉,甘香留味。

永见我们吃得开心,也随手取了一块,入口便赞不绝口。

命人给倩蓉送去几块后,一个瓜很快便被我们吃了个精光。

连一向矜持的淑敏都吃了三块,更何况我跟有月。

给有月和淑敏把了下脉,觉得还算平稳。

只是两人这段时间有点害喜,是以给她们加了几味除喜的药后,我便回了宫。

第一百二十章 悠悠我心,话离别在本是年节,宫中都挂了大红的喜福。

皇上很是勤初六,每天都要上朝。

只因初七开始,太后便要去白龙寺祈福,皇上也带着令和其他后宫妃嫔一道随行。

是以现在宫中倒是清淡了很多。

初十这天我去了趟永琰府中,给淑敏和有月把了脉,换了药方。

刚回宫,就见秀宫中的苏拉艾儿立在廊中,见我过来,连忙迎了上来,曼清医官,快跟我去趟秀宫吧,宜妃娘娘病又犯了。

见她连礼都没行便拉着我往院外走,看来宜妃的病应该不清。

宜妃娘娘由于年前就病了,所以这次没有随皇上和太后去白龙寺祈福。

到了秀宫,远远就见几个蓝色医服的年轻人立在廊上,想来应该是年前刚进宫不久的医学生。

见我过来,一个个脸上都是一副得救的表情。

这次太后出宫,连带的将宫中的太医也都带了出去,就只剩下这几个医学生。

本来太医也给宜妃娘开了药方的,现在看来,是宜妃娘娘病情发作了,这倒难为他们了。

滚出去,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小心皇上回来,要了你们的脑袋。

殿内传来宜妃娘娘的声音,我连忙赶了几步进了殿。

宜妃娘娘一身白色缛衣睡坐在床上,披散着长发,双手捂着头,对着跪在床边的两个年轻的医学上大喊大叫。

而那两个年轻的医学生则低着头,身子抖得不行,一副战战兢兢的样。

宜妃娘娘,我来啦,您先别生气,我帮你把把脉。

我笑着走上前去,做到宜妃床边,伸手给她把起脉来。

宜妃见是我,原本一脸的痛苦,现在也放松了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曼清,你来了就好,这两个庸医,开的药方都不顶用,一早上喝了好几副药了,头还是痛得厉害。

我笑着说,娘娘不用担心,只是这两天下雪,着了寒,所以旧疾复发,调理一下便好。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瓶忘忧草,这是在施心斋时,跟小十八学的,可以瞬时止痛。

宜妃娘娘刚吞下一粒,立时便见了效。

她拉起我地手,笑得跟开心了,由于痛了这一早,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曼清,你真神了,这什么药啊?怎么一下去就不痛了呢?说着就想来拿我手中的瓷瓶。

我笑着递了过去。

这是我刚配出来地忘忧草。

对止痛特有效。

就留给娘娘吧。

以后头痛地时候。

早晚吃一粒就行。

宜妃接过手中地药。

如获至宝。

但只一瞬。

又阴着脸。

对一旁还跪在地上地两人喝道。

你们两人。

没能治好我地病。

那是失职。

等皇上回来了。

非砍了你们脑袋不可!两人闻言。

立马在地上磕起头来。

娘娘饶命。

娘娘饶命。

我笑着站起身。

对一旁地艾儿说。

艾儿。

你去把他们开地方子给我拿来。

我看看这两个庸医是怎么给娘娘治病地。

到时候要是治他们地罪。

也有个凭据。

说着转向一旁脸色稍和地宜妃。

娘娘。

您说是吧!宜妃闻言。

也点了点头。

算是默许。

一旁地艾儿见状。

早就取过案上地几张方子。

递了过来。

我接过方子细看了起来。

一会儿便皱起了眉头。

地上地两人早就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那个胡乱问诊地罪。

他们是无论如何都担不了。

搞不好还会连累家人。

宜妃见我一副皱着眉头地样。

也着急地问。

曼清。

怎么样。

那药是不是对身体不好?我依旧皱着眉头,回娘娘,这药若是长期服用,不但可以去除娘娘的头疾,更可以滋养容颜,以防衰老。

倒是很不错的方子呢!可是为什么娘娘喝了会没效果呢?我说到这里,几个人的目光早就集中到了我身上,尤其是地上两人,更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宜妃娘娘闻言,倒是喜出望外,曼清,你说这方子可以滋养容颜,以防衰老?是啊!我想起来了。

我故作欣喜,这方中还差一味药,要是将这石去掉,改成雪蛤粉,那效果就更好了。

我看了眼宜妃娘娘脸上地神色,继续说,娘娘,看来不但不能罚他们,还应该赏他们。

这么好的方子,可是连我都想不出来呢。

宜妃娘娘见我一脸嫉妒地看着地上两人,笑得更开心了,照曼清这么说,这两人的确该赏。

艾儿,打赏。

艾儿连忙从袖口摸出两定银子递了过去,地上两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感激。

我笑着打趣,怎么?宜妃娘娘的赏,你们也敢不接,难不成嫌少?!被我这么一说,两人连忙磕头领赏,退了下去。

陪宜妃娘娘聊了一会儿,关照艾儿好生照料,便出了毓秀宫。

刚到门口,就见在院外,见我出来,连忙笑着迎了过来。

一人约摸面庞圆润,生得也俊朗。

另一人稍小一点,长得也很清秀,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眸子,很是精亮。

这两人就是刚才宜妃娘娘房中的两个医学生。

医官大人,谢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请受我们兄弟一拜。

说着两人便齐齐跪了下来。

我也没客气,笑着说,你们起来吧,以后诊的小心点,石斛是防风的药,但量不宜过大,否则效果适得其反。

说完也不多做理会,便回了锦竹宫。

一进殿门,一个金色的身影便扑到了我怀里,我低头一看,是凤凰儿。

连忙笑着捏起了他胖嘟嘟地脸,龙儿,你怎么回来啦?曼清姐姐,我好想你!凤凰儿搂着我的腰,就是不肯放手。

回京之前,我去了趟施心斋,小十七说小十八已经功德圆满,回了天庭,做回了星君。

我到那时候才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仙童,而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星君。

只因功德不够,是以下界修行。

小十八走后,小十七一个人也忙不过来,而下一批修行的仙人还没下来,是以我让凤凰儿先在那边帮忙。

现在凤凰儿回来了,看来定是下一批仙人已到。

龙儿,小十七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去了?我好不容易把凤凰儿拖到一边,坐下身。

龙儿黏在我身边,一下拉拉我地手,一下拍拍我的肩头,就是不消停,曼清姐姐,小十七哥哥说等我回去,他想把我带上天庭。

所以我想来问问你地看法。

我闻言很是高兴,凤凰儿本就不属于这里,若是能上天庭,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笑着搭上他的肩头,龙儿,你就随小十七去天庭吧,那里更适合你。

凤凰儿闻言不高兴了,耷拉着脑袋,一脸地不乐意,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我没把孤寒哥哥找回来,还弄断了姐姐的发簪,姐姐还在生龙儿地气?我一把楼过龙儿的肩头,笑着说,傻啊,龙儿,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姐姐只是想让龙儿快快长大,到时候就能带姐姐离开这里了。

真的?姐姐愿意跟龙儿离开这里吗?那我跟小十七哥哥说说,让他带上姐姐一起回天庭。

龙儿一听说我要离开,很高兴,显然忘了我前面一句话的意思。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呀,不好好听话。

我让你带我走,不是让小十七带我走。

只有你长大了,才能带姐姐离开这里啊。

姐姐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去天庭呢。

等你能飞遍这九州八荒的时候,就带着姐姐去各处看看。

凤凰儿一听,很是高兴,好啊!龙儿一定带姐姐游遍着九州八荒。

但下一瞬,又低下了头,还带点脸红,可是龙儿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带姐姐走呢?!我知道他又想起上次被抓的事了,这是他回来后告诉我的,那时的样子跟现在一样。

我又笑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所以龙儿要先跟小十七哥哥回天庭,等学了法术,再回来带姐姐离开这里,你说好不好?龙儿抬起头,看我的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可是龙儿好舍不得姐姐啊!说着又扑到我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抬头时,瞥见门口的一抹黑影,莫言,你怎么来啦?我怀里搂着凤凰儿,见莫言进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

莫言刚坐下,凤凰儿便抬起头朝他看去,但在视线接触到莫言的时候,凤凰儿一把推开我,立到一边,冷冷地看着莫言,你是谁?谁叫你进来的?莫言闻言一怔,下一刻,一抹淡笑挂在了他俊逸的脸上,我叫莫言,是弥天宫中的执事,你叫什么?凤凰儿看着莫言,没有说话,眼里的寒光还是很明显。

我笑着搂过他的肩头,对莫言说,莫言,这是龙儿,我的弟弟。

龙儿,叫莫言哥哥。

龙儿仍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可能是莫言身上的气息,跟孤寒差不多,是以让他产生了抵触心理。

莫言见状,笑笑,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莫言走后,龙儿还是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

我无奈地摇摇头,龙儿,他不是孤寒,你放心吧。

我现在的感觉越来越准,我知道莫言是人,没有孤寒身上的那股阴气。

可我总觉得他就是孤寒,反正我不喜欢他。

我讨厌孤寒哥哥,永远都不会原谅他!龙儿的话,让我心下又是一痛,孤寒,我到底恨不恨你呢?也许吧!龙儿真的走了,随小十七回了天庭。

他临走时还念念不忘地提醒我,让我不要对莫言靠得太近。

我笑笑,不置可否。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东风恶,欢情薄二这天,皇上便带着后宫妃嫔回来了,太后则留在元宵节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宫中早就挂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其中就数云南总督英善送的九龙灯最是夺目,那盘踞而成的九条黄龙,有的威严,有的清淡,有的富贵,有的活泼,姿态各异,神韵独俱。

宫娥苏拉们每每走过灯廊,都免不了要抬头多看几眼。

十五这天,宫里宫外的格格阿哥都聚在一起,在灯廊中摆起了长宴。

酉时刚过,人便都围坐在了一处。

倩蓉,淑敏和有月也被永琰带了进来。

我是医官,但却被破例请了过去,一同赴宴。

看着他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吟诗观灯,突然也想起家来。

酒宴没完,我便借口身体不适,早早地回了锦绣宫。

天边一轮皎瑕的圆月,银白的溶光照出一片思乡之情。

元宵佳节倍思亲,望着天边的明月,我取过琴,坐到廊中,任由西风吹卷起我的长发,十指纤纤间,弹出一串华音。

琴声如月华般晕染开来,落在清冷的宫中,多出几分闲愁。

身后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莫言。

笛声如清透的泉水般,沁入心脾,久久不去。

一曲《望月》罢,回头看了眼立在身旁的莫言,他漆黑的眸子也正看着我。

心下没来由的一慌,连忙撇过脸去不看他,你怎么来啦?闻声而来。

淡淡的开口,我能感觉到他此刻宁静的心绪。

低头,一笑,我重又对上他那双漆黑的深眸,月圆风清,不如出去走走?好!只一个字,莫言伸出手,似是邀请,能有幸跟曼清花前月下,是莫言的荣幸。

我被他的话语惊呆了,他怎么也会说这样的话。

看着他一脸明净的笑,我伸出手,搭上他的手,立起身。

莫言的手,暖暖地,漾着一片温暖的柔意。

莫言牵着我的手,我并没感到什么羞涩,相反,还觉得很自然。

仿佛我们以前已经牵过无数次一般,没有突兀,也没有生疏,而是一种淡淡的温柔。

两人走在院中地小径上。

现在宫中除了各处地守卫。

其他地人都去灯廊中伺候了。

偶尔有几个婢女经过。

也是低着头。

不敢东张西望。

这是宫里地规矩。

莫言把我带到一片桃林中。

这是宫中唯一地一片桃林。

就在御花园中。

桃林后面是一池清幽地泉水。

此刻正倒映着天边地明月。

漾起层层光华。

坐在岸边地石椅上。

看着一池地清华。

想起了以前在家地日子。

心下柔和了很多。

风有点凉。

夹杂着远处地花香。

徐徐而来。

突然觉得冷。

紧了紧身子。

莫言取过他身上地大衣。

披在我肩头。

回头。

对上他那如泉水般幽深地黑眸。

怔了怔。

他真地很像孤寒。

自嘲地笑了笑。

转头继续看向湖中。

莫言立到我身边。

看向湖心地明月。

曼清。

你爱永琰吗?我有一瞬间地犹豫。

莫言这样问。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但却也不觉得他突兀。

莫言给我地感觉。

更像是朋友。

可以交心地那种。

我看着风儿吹起地层层水纹。

淡笑了一下。

是吧!莫言沉默了一会。

我回过头。

见他眼中闪着一片晶亮地光芒。

在这夜中。

竟比天上地星辰还璀璨。

我望着他地眼。

笑问。

你呢?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原来以为莫言不会回答,但他静静地看着我,唇边漾起一抹淡笑,有。

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我们青梅绣马,一起长大。

我以为她会是我一辈子的唯一,但我却伤透了她地心。

莫言说着说着坐了下来,眼神看向湖中的明月,继续淡淡的开口,我不小心得了一种病,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在无意中,害死了她大哥。

病好后,我才知道自己犯的错是无法被原谅地,我不奢望她的原谅,我只希望每天能看着她快快乐乐地,就很满足了。

莫言说得很平淡,但听在我耳中,却觉得很是惊心。

我回头,看着莫言一脸的淡笑,心中划过阵阵伤痛。

孤寒也跟我青梅绣马,而且我大哥地死,跟他也有间接的关系。

如果现在孤寒站在我面前,请求我原谅,我会接受吗?我能接受吗?我不知道,真地不知道。

想着想着,只觉一股热力从胸口燃开,灼热地漫游在全身,这久违的血咒又在此刻爆发了,竟比一年前更加灼热难耐。

自从跟永>在一起后,这血咒便缓减了很多,尤其是这半年,几乎没在发作过。

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开始了?口中喷出一口热血,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朦胧中,总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呼唤,清清!清清!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身边,抬手间,却怎么也触摸不到。

醒来的时候,永琰就坐在床边,见我醒来,他那张俊逸的脸上,挂起一抹恬淡的住了脸上的焦虑和担忧,清清,你醒啦!好点了没过一边温热的茶盏,扶我喝了口茶。

躺下后,我笑着摇摇头,虽然人已经不热了,但是好累。

他握着我的手,一手探了下我的额头,昨晚莫言抱着你回来时,我吓了一跳,你的血咒又发作了,所以给你洗了个冷水澡。

不过现在好了,没事了,你还得好好休息。

他没有说他当时有多担心,但看他脸色,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没睡。

永>,我好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我晚上再来看你。

轻轻在我额头啄了一下,他便笑着出了门。

听到他跟外面的苏拉交待了几句才离去,我心头掠起一阵暖意。

在床上躺了两天,身体总算回复了过来。

记得以前血咒发作时,像这种天气,我至少要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地。

或许是吃了梵桃的缘故,才能好得这么快。

这两天,永>每天都抽空过来看我,莫言也来过两次,见我气色还好,也没说几句便走了。

我没问那天是怎么回来的,他也没说。

一月二十三那天夜里,我在锦绣宫中研究一个方子,常公公跑来,说是皇上叫我马上过去。

我不敢怠慢,赶忙随他去了殿,但他却没去养心殿,而是直接去了玄武门。

常公公,这是去哪儿?我很是诧异。

医官大人,太后在白龙寺偶感风寒,皇上让你随他一起过去。

我闻言大吃一惊,看来这次太后病得不清,不然不会这么晚了,还让皇上赶过去。

玄武门外已经备了几乘车马,常公公直接让我上了其中一乘,便起驾离宫。

到了白龙寺已是第二天晚上,本来两天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一天便赶到。

白龙寺不高,就在承德避暑山庄,也是前年冬猎之所。

那次冬猎时,队伍浩浩荡荡,又遇大雪,是以行了五天。

这次虽是轻车快马,赶了一日便到,但途中实在颠簸,六马车一刻没停,我也没睡个安稳觉。

到了太后房中,听太医说,太后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试了很多药方,都不见醒转。

我给太后把完脉后,又看了下他开的方子,方子没错,的确都是应时的药。

但这些要长期服用才有效,想让太后醒来还真不容易。

从怀中掏出一瓶还魂丹,这也是在施心斋时取的,这次走得急,也没带这么药在身边,只能用这种试试。

还魂丹能让太后醒来,却对她的病非但毫无裨益,反而还会加重。

但现在情况危急,只能一试,按太后的脉搏显示,是积劳羸弱,又感风寒,恐是难愈。

太后含下还魂丹后,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

皇上连忙跑了进来,坐在床边,我们一干人等边都退了出去。

见廊上众人欣喜的脸色,我还是一脸担忧。

太后若是下次再昏过去,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

没多久,皇上便出来了,脸上同样还挂着一抹担忧。

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过去。

我低着头,随他到了一边,一干人等很是知趣地避开了。

曼清,太后还有多少时间?皇上也不等我行礼,直接问了出来。

回皇上,曼清实是不知。

我说的是实话,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昏过去。

他们不知,朕还信得,你又怎会不知?皇上显然有点动怒。

皇上息怒,实是太后久病成疾,若是下次再昏睡过去,恐是很难再醒。

我连忙伏地,皇上闻言,脸上微怔,你是说,太后一旦睡去,就很难醒来?回皇上,曼清不敢妄加揣测,但按太后现在的状况来看,的确如此。

我继续伏地作答,但语气中了多了一抹肯定。

你起来吧,今日之事,不可道于第三人知。

是!躬身一礼后,我退了下去。

皇上第二天便回了宫,半个月后,太后病况好转,我也随着她回了宫。

一路无话。

但在回宫后的第十天上,太后便去了,举国同哀。

我则因了太后临终前的遗言,被遣到福康安府中。

福康安则因白莲教在全国各地四处作乱,而请辞出战,经年未归。

这一年中,有月产下一女,淑敏产下一子。

我也时常过去十五贝勒府中,与她们做伴。

出了宫,这来去倒是自由了很多。

每次见到永琰时,看着他脸上那抹淡笑,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伤痛。

到底是什么原因,居然让太后下了那样的旨?要我离开皇宫,是不是让我离开永琰?我的存在,对谁的威胁更多,支持作者,支持!第一百二十二章 初夜,落红点点回生二回熟,现在写这些镜头居然也可以跟某些大,一下就能写出一两千字来。

哈哈,看来白樱还是很有这方面的潜质滴。

不过也是一分汗水一分收获,白樱可是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才写出来的,那叫一个汗啊!写得不好,亲们见谅啊!我现在住在富察府的清朗风苑中,这里有一池青莲,池边中了几枝桃花。

苑后是一片绣廊,没事的时候,我就喜欢在竹廊上看书。

偶尔去十五贝勒府中走在,但很少进宫。

富察大人现在是宰相,公务比较繁忙,平时鲜少碰到。

富察福晋倒是经常叫我过去闲聊,她是个美人,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忘不了的美人,为人也很和顺,我跟她还算聊得来。

福康安府中已经有两个侍妾,但一直没立福晋,平日里她们也怎么搭理我,我也乐得清闲我现在的身份,只是太后赐给福康安的一个妾室,虽然还没有正式入晋,但我知道,这个身份很难摘掉。

或许,我跟永>真的没有缘分吧。

我现在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答应做他的侧福晋,如果那时答应了,现在的结果就会完全不同。

这年中,是太后的丧期,是以选秀推迟到了明年。

年底的时候,福康安回来了。

他到我院中的时候,我正在看一本《格物致知》的书,一直都喜欢玄理类的书,可能是由于孤寒地缘故。

现在想起孤寒地时候,心还是会痛,我想用我三千年的寿数,一定可以忘掉。

清清,在看什么书?福康安从身后抱住我,我吃了一惊,连忙回头,见他正笑看着我,俊朗的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

我连忙回过头,不去看他,但脸上已经漾起一片红云,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直以来都叫他大哥,那是以前一起出去打猎的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他也从来不介意。

我这次回来会在家中呆上几个月,现在常遇春和罗思举都升任统领了,南边地战事由他们主持,我也可以放心。

福康安把脸贴在我耳边,我能感觉到他鼻中呼出的灼热气息。

这是么妹让我带给你的。

福康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龙形的银镯子,旁边坠了几个银铃,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手上戴地那种,她让我们赶紧生一个,他跟罗思举儿子,都已经会叫爹娘了。

我闻言。

脸上红得更彻底了。

福康安笑看着我。

继续说。

清清。

你看我们什么时候也要一个?我一把推开他。

红着脸跑开了。

我知道。

现在要跟永琰在一起。

已经不可能了。

但要我接受福康安。

也不是一朝一夕地事。

这几天福康安刚回来。

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但他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我。

今天也不例外。

天已经很冷了。

我洗了个热水澡后。

披了件雪色地貂裘。

立在窗前看院中刚刚飘起地雪花。

一年了。

这一年中发生了很多事。

太后去世后。

我成了福康安名义上地妾室。

莫言不知何时离开了皇宫。

有月产了一女。

淑敏产了一子。

月儿做了八阿哥府中地侧福晋。

清清。

想什么呢?福康安不知何时进来了。

从身后轻轻抱住我。

把脸贴在我耳边。

低声说。

我看着窗外飘飘洒洒地白雪。

没有回头。

大哥。

下雪了。

真美!一阵风夹着柔柔地雪絮。

飘了进来。

福康安把我搂得更紧了。

清清。

冷吗?我笑着摇摇头,他却一下关上了窗,扳着我地肩头,笑看着我,你在想他?我看着他眼中平静的眸光,笑了起来,没有!真地没有?他一下子靠了过来,脸对着我的脸,温暖地双手捧上我的脸。

看着他眼里突然闪现地火热,我有一种想逃避的感觉,想低头,他却捧着我的脸。

我只能低眼不去看他,没有!真的没有?他又问了一声,语气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怒意。

我咬了要唇,抬眼,声音也高了几分,没有就是。

还没等我说完,他那滚烫的唇便覆上了我微张的红唇,他火热的舌尖在我口中横冲直撞,一瞬间,我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舌尖继续挑弄我的唇舌,双手紧紧搂着我的后背,我贴在他胸口,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狂乱的心跳。

一下子,一股热意涌了上来,脸上一片绯红,他开始轻轻解下我的貂裘。

洗完澡后,我里面只穿了一身淡薄的褥衣,貂裘一褪去,我就感觉到了凉意,他将我抱得更紧了。

感觉着他火热的大手抚摸着我的后背,我开始慢慢回应起他的吻。

他渐渐缓和了下来,变得格外温柔,细细地舔着我的舌尖,我的红唇。

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我的下子加快了起来。

这一刻,我是清醒的。

以前跟永琰在一起时,我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现在跟福康安在一起,我反而轻松了很多。

真的成了他的人,我想我也不用那么累,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等他百年之后,我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的地方,过完我的三千年。

至于孤寒,是我这一辈子的回忆吧,不想去记得那些不开心的,只想这么平平淡淡的过。

福康安已经解开了我的衣褥,看着我胸口的那抹素色抹胸,他犹豫了一下,俯身吻上了我的肩头。

我搭上他的胸口,替他解开衣襟。

他愣愣的看着我,眼里是透着一抹莫名的喜悦,清清,你不后悔吗?我笑看着他的眼,摇摇头,不后悔!下一刻,他的俊朗的脸上绽开一朵如花的笑靥,脱去身上的衣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膛。

低头,轻轻含住了我的唇。

清清,我会好好爱你的,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听着他在耳边的低喃,我的泪不自禁的滑落了下来。

我想过跟孤寒在一起,也想过跟永琰在一起,但我从来没想过跟他在一起。

命运还真是弄人,阴差阳错,居然让两个没有可能的人走在了一起。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罢罢罢,这样也好,至少安稳。

清清,你怎么了?是不是不愿意?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清泪,福康安的眼里满是心痛。

我笑着环上他的脖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会这样。

清清,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用心去爱你,让你真心喜欢我。

福康安一把将我搂进环中,轻抚着我的脸,柔声说。

我笑着抬起头,覆上他那火热的唇,愿意,我真的愿意。

他一下含住了我的舌尖,一手褪去我的褥衣。

我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他把我重新放会床上,压了下来。

感觉到他身下的坚挺,我的脸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轻轻解开我的抹胸,双手覆上我胸口的娇柔,我的身子一阵颤抖。

他的吻挑逗着我的感受,不知何时,他的坚挺已经赤裸裸的抵在了我的腹部。

一股热流从腹部涌了上来。

我搂着他的腰,不自禁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的吻渐渐下移,滑过我的颈,我的肩头,落在胸口的娇柔上。

全身一阵酥麻,让我不禁呻吟了起来。

他的舌尖肆意的挑逗着那粒绯红色的樱,我的体内涌起一股股莫名的燥热。

他的手慢慢下移,覆上了我的腰,我的小腹,在我裸露的两腿之间轻轻抚摸。

当他的手滑进我的胯间时,我脸早已红得不成样了,不要,不要!轻轻的低喃,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惊跳。

他丝毫不理会我的话语,一下打开我的双腿,下一瞬,在我惊异的眼神中,他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很柔,轻轻舔拭着我腿间的娇柔,舌尖在那两爿粉唇间游走,一点点的进入,又一点点的退出。

我早已被点燃,全身的火热夹杂着莫名的快慰,让我既羞愤又向往。

当他再次俯身,吻上我的肩头时,一阵刺痛从身下传来。

我一下抓紧了他的肩头,十指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肉里。

他覆上我微微呻吟的唇舌,继续挑逗我的回应。

身下慢慢的蠕动,由浅到深。

我渐渐感觉到了舒服,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每一次的律动都能直接到达脑中,很清晰,也很模糊。

他的吻开始在我耳边,颈上和肩头游走,开始的痛楚已经慢慢减轻,我不自禁的随着节奏呻吟起来。

他开始加大力度,每一次都是深深的进入。

我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肩头,每次都呻吟着承受。

一阵又一阵的风浪袭来,突然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他也加快了动作,咬住了我的肩头。

我一痛但却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不自禁得搂着他的脖子。

他一阵低吼后,留恋地趴在我身上,不愿再动。

我吃力的放下腿,想休息一下,轻轻地推了一下她的肩头。

他抬起头,看到我满脸的红云,身下的坚挺又一次挺了起来。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坚挺再一次滑入了我的体内。

不要!不要!我无力地拍打着他的肩头,混蛋,我好累!他轻轻一笑,低头吻上了我的唇,身下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清清,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偷走了我的心。

你的眸光总是那么清澈,让人见了就想拥有。

我要你!要你!你不可以拒绝我!不可以!我听着他的低语,感受着他在我体内的冲刺,身体不自禁地掠起一阵阵火热的浪潮。

不知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昨日一夜风雨来点虐,觉得对女主不公平,但还是写了,白樱现在你醒啦!清清!醒来时,见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福康安怀里。

想起昨晚的事,我连忙扯过被子,捂住脸。

清清,你不用这样,我什么都看了,也什么都做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我等阿玛回来,就立你做我的福晋。

福康安一把抱住我,坐了起来,揭开我头上的被子。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是躺在他结实的胸口,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他的吻轻轻滑过我的眉眼,到我唇畔,双手在我赤裸的身上游走,我的身子慢慢有了感觉,搂着他的熊腰,开始慢慢回应他的吻。

他将我放到床上,结实的身板又压了下来,一手揉着我胸口的娇柔,一手缓缓向腿间探去。

我感觉到他身下坚硬的坚强,抵着我的大腿,心中又涌起一股莫名的燥热。

搂着他的后背,任他轻轻亲吻我的脸颊,我的雪颈,我的肩头,我的胸口。

含住我胸口的樱桃,他下身一挺,便进到了我体内,缓缓地蠕动起来。

我随着他的节奏,不由自主的轻轻摇动起来,他感觉到了我的回应,吻得更激烈了。

下身的坚挺每次都送出阵阵快意。

我在他耳边呻吟,他在我耳边喘息。

一阵如泉水般清凉的快意掠过全身,我紧紧地搂着他的肩头不放。

他离开后,我才发觉腰酸背痛,在床上直躺到过午,才懒懒的起来。

想起前两天跟倩蓉约好,要去给她把脉,随意洗漱了一下,便去了十五贝勒府。

今日日头很好,倩蓉,有月和淑敏都在院中晒太阳,见我来了,几人都高兴地朝我看来。

我快走几步,坐到她们身边。

曼清。

你怎么才来啊。

我们以为福康安回来后。

你就不来了呢!有月一脸打趣地说。

一想到昨晚地事。

我就脸红了起来。

低着头不敢看她们。

哪有。

我这不是来了吗!见我这副模样。

倩蓉也笑了起来。

曼清。

原来你也会脸红!说。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听她问得这么直白。

我地脸更红了。

哪有?!你们不要胡说。

咯咯咯!几人笑得不亦乐乎。

什么事情。

这么好笑?永琰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院。

立在倩蓉身边。

笑着问。

我见是他,更不敢抬头了。

有月笑看着我的模样说,我们正在讨论闺阁之事,你来凑什么热闹啊!哦?什么闺阁之事,说来听听。

永>坐到倩蓉身边,我虽然低着头,都能感觉到他朝我投来的目光。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曼清来晚了,所以我们在问她,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倩蓉说完,便掩袖笑了起来。

有月和淑敏闻言,也开始在一边偷笑。

我抬起头,连忙申辩,才没有,永琰,你不要听她们胡说。

不知为何,我还是不希望永>知道我跟福康安的事。

永>地嘴角还是挂着那抹淡笑,我对上他那抹柔和的眸光,一下子没有勇气再说下去,连忙又低下头去。

既然你们聊得那么开心,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

永>转身朝外走,没走几步又转过头,哦!对了曼清,晚上在府中吃饭吧,我请了一个天香楼的厨子回来,菜做得挺不错的。

是啊,曼清,那厨子做的菜,你一定要尝尝,那滋味,比皇宫中的御厨做得还地道。

倩蓉也拉过我的手,叫我留下。

有月和淑敏也在一边帮腔,我无奈,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我又给倩蓉把了脉,发现她又有喜了,倩蓉,恭喜你,你又有了。

自从小格格死后,倩蓉一直郁郁寡欢,希望这次的身孕,能让她重新快活起来。

倩蓉闻言,又脸红了起来,有月和淑敏见状,掩袖笑开了。

给她开了几个安胎的方子,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凑在一起吃了顿饭。

这厨子地菜,的确不错,我最喜欢的还是那蓝山依旧,那漂的味,鲜香爽滑,入口即化。

永>见状,直接将盘子调到了我面前,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但还是将那盘吃完了。

几人见状,笑得很是开怀。

饭后,永琰执意要送我回府,我推辞了一下,倩蓉和淑敏都在一边笑话,说我见外。

我没好意思再推,便随永>坐上了马车。

从十五贝勒府到富察府也就半个时辰路,我一进马车,便靠在最里面地软凳上。

永>见我这样,笑了笑,没说什么,挑了个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马车行的很慢,按这速度,恐怕得一个时辰。

我有点着急地看看天色,回到府要过戌时了。

你在担心什么?永>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我连忙放下车帘,朝里面挤了挤。

没什么。

说完这句,我便低头,不再说话。

自从进了富察府后,这一年中,我跟永琰很少碰面,我总是挑他不在的时候过去找倩蓉她们,而他也没怎么刻意地来找我。

永琰一把搂过我的肩头,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他手一扳,固执地把我推到他怀中,你在怕我?听着耳畔熟悉的声音,我心下一慌,没有!那你为什么老躲着我?永琰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怒意。

我没有!我抬头,想申述,但一对上他那双清敛的眸子,便立马又低下了头。

那你看着我眼睛,说没有!永琰的声音又柔和了起来,低低地在耳边响起。

我,永琰,我。

我刚抬起头,一张温润的唇便覆上了我地唇,柔柔地窃取我唇舌间的温存。

我死命地想推开,他搂得更紧了,舌尖疯狂地在我口中游走,一只手搂着我的后背,一只手却伸进了我的褥衣中,覆上我胸前的娇柔。

我惊呆了,永琰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他就算这样,也都很温柔的,哪会像现在这般疯狂,这么突兀。

永>,不要!求你,不要!我用舌尖抵开他的温润,脸上已经挂起了一串清泪。

永>轻轻吻去我脸颊旁的泪痕,把褥衣中的手伸了出来,搂住我的肩头,清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这一年中,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我一想到你正躺在他地怀中时,我的心就跟刀子刮似的难受。

清清,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为什么每次都不算数,这次又让我受这样的折磨,我真地很难受!永琰把我紧紧的搂在怀中,声音有点暗哑。

听他这么说,我也一阵心痛,苦笑了起来,永琰,或许我们真地是有缘无分吧。

清清,我不许你这么说。

我一定要把你抢回来,让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让你永远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永琰低头,在我耳边低喃,轻轻舔舐起我地耳垂。

这次我没有拒绝,而是静静的躺在他怀中,任他索取。

永琰在我耳边挑逗了一会儿,便没有继续下去,只是让我靠着他地胸口,一路无话。

一下马车,就见福康安立在门口,见我下来,连忙迎了上来,清清,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

福康安一把搂过我肩头,就在我脸颊上一啄。

永琰下车时,正好看到这一幕,我能感觉到他眼中射出的那道凌厉的精芒。

福康安回身,见永>也立在马车边,一把将我搂到怀里,十五贝勒,谢谢你送曼清回来,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好!先告辞!永琰也不多说,直接上了马车,帘子一下,马车便头回去了。

看着那马车渐渐远去,福康安拉着我进了府。

我能感觉到他的怒意,是以也不说话,他把我拉到他房中后,一把关上门,将我扔到床上,清清,你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回来?我刚起身,他便俯身压了下来,你是不是要我用身体告诉你,你是我的,你跟他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大哥,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霸道地覆上了我的唇,双手粗暴地除去我身上的衣物,我冷得打起一个寒战。

清清,我不想听你解释,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他的话语很是坚定,我心中一痛,双手生疏的环上了他的颈项。

他俯身吻上了我的唇,霸道而恣意,我的唇角被他咬了一口,我吃疼,呻吟了一声。

我要在你身上印上我的印记,让你时刻记得,你是我的!说完,他便完全失去理智般,在我身上又啃又咬,我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服,跟我坦诚相见。

我诧异于他的直接,死命地推开他压下来的身子,他压地更死了。

下身一阵剧痛传来,他在我体内毫不客气地肆意抽动,我死死地抓住被角,倔强地不去触碰他的身体,眼泪不自禁的打湿了枕头。

这一夜,我不知道他折腾几次,但每次都让我痛不欲生,完全没有昨夜的温存与快意。

早上醒来,头昏昏沉沉的,身边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吃力地坐起身,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我的泪再一次垂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人生何处不蹉跎坐在院中,看着满园的翠竹,迎着阵阵西风而舞,心茫。

福康安来时,我没有理会,只是静静得看着绣子发呆。

清清,昨晚是我不对,弄疼你了,对不起。

福康安搂过我的肩头,让我躺到他怀里,我能感觉到他的自责与内疚。

推开他的胸口,转身朝屋中走去,我今天没有心情跟他说话。

他几步赶了上来,拉过我的手,清清,对不起,你一定要原谅我,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你。

看着他眼中的急切,我的心头掠过一阵痛楚,早知今日,何必昨日。

淡淡的看着他,我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长长地叹了口气,甩开他的手,继续往屋里走。

这回他没有再追上来,而是静静的立在一边,看着我的背影发呆。

坐到软榻上,运了一会儿气,身子已经不酸了,身上的青紫我也已经上过药,过几天就能痊愈。

抬眼看了下窗口,见福康安还是站在院中,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突然发觉自己最近很喜欢叹气,苦笑着摇摇头,不再理会。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今天很想去看看阿玛,现在真的很想家,尤其是进了富察府后,我几乎每个月都会回一趟家。

让人备了马车,我也没跟他们打招呼,便朝家中行去。

阿玛见我回来,自是非常高兴,正巧,二哥三哥也在,一家人倒是热闹了很多。

在家中吃过午饭,茗香给我倒了壶茶,将琴案摆到了牡丹亭中,还摆了几碟我喜欢吃的零嘴。

我拉着她在亭中聊起了闲话。

我们原本是想给她寻户好的人家嫁了的,但她死活不愿意,说就想留在府中,做一辈子的丫头。

她现在偶尔也去寺院,吃吃斋念念佛,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想出家了。

二哥来院中找我,我让茗香去添一个暖炉,便跟二哥对面对坐下,二哥,听说你现在可是侍郎了,正五品地官衔,以后就算不继承阿玛地爵位,你也能混得很好啊。

曼清。

别瞎说。

二哥还是个小官。

经不起你这通说法。

二哥有点嗔怪地说。

但脸上却是笑意满满。

二哥。

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啊。

我可是等着抱侄子呢!我见二哥心情很好。

便开始提那壶不开地了。

二哥闻言。

脸色一滞。

勉强挂起一抹笑意。

清清。

我还等着先抱外甥呢。

还是你先赶点紧吧。

对了。

福康安打算什么时候迎你过门啊。

阿玛可是一直盼着呢。

我闻言。

也是脸色一滞。

他说等他阿玛回来。

便挑个日子正式迎我过去。

我顿了顿。

又说。

二哥。

淑敏生了。

是个儿子。

二哥沉默了良久。

低头看着一边地火炉。

叹了一口气。

她。

还好吧?我笑了起来。

二哥跟淑敏。

就像我跟永琰一般。

有缘无分。

她很好。

而且她让我转告你。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

今生无缘。

无须蹉跎。

二哥笑得很苦,良久,才吐出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罢了,你去告诉她,等我守完孝后,便会娶妻生子,我现在活得很快活,她也一定要快活。

我不许她再受一点委屈,再流一滴眼泪。

从来没见过一向温雅的二哥,也有这么倔强和强硬的一面,我心下一暖,爱就是这样,会让彼此都变得固执,变得坚强。

又聊了一会儿,福康安便差人来找我了,说是家中有事,让我赶紧回去。

我淡淡一笑,跟二哥喝阿玛他们告了别,便随来人回府了。

一下马车,福康安便迎了过来,抓起我地手,清清,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我真的怕你一回去就不回来,所以才叫人过去找你的,你不要生气啊!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大哥,你多想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也不理会他在我身后的目光,缓缓走了进去。

之后的一个月中,我没有去十五贝勒府中,也没再回家,更没让福康安再碰我。

直到那天,皇上下旨让福康安去台湾平乱,我才出去送他。

傅恒去了江南办差,一直都没回来,是以我跟福康安也一直没行礼。

富察福晋立在殿前,抹了把眼泪,福儿,你才回家不到两个月,就又要离开额娘了,额娘真是舍不得啊。

额娘不必担心,等平定了郑爽文的叛乱,孩儿就尽早回来。

福康安抬手帮富察福晋擦了下泪,笑着说。

福儿,虽是如此说,但究竟不知道个时日,娘给你去大德寺中求了个平安符,你一定要随身带上。

富察福晋说着,掏出一道黄色的符,挂在福康安脖子上。

我在看到那道符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福康安走后没几天,月儿就生了,是个小子,八阿哥开心得跟什么似地。

上次婉儿生的也是阿哥,我倒是担心起他们日后的相处来了。

曼清,你说这孩子,生得可真是时候,刚过了年节,月份可大了。

着襁褓中的小儿,笑得很幸福。

自从他随了八阿一直让她叫我曼清。

我也看了眼那孩子的眉眼,长得像八阿哥,是啊,这孩子长得可真俊,长大了,一定是个翩翩公子呢!那是!曼清,今天你就留在府中吃饭吧,正好是这个点。

月儿拉着我的手,满是期待地看着我。

我笑笑,月儿,还是不了,我还得给福晋抓药去呢,福晋这段时间感了点风寒,耽误不得,我这次进宫,也是想给她抓几味稀罕的药。

既然这样,那曼清,你还是赶紧着去吧,改天我身子好点了,再请你吃饭。

月儿闻言也不多留。

到了宫中,我顺路去了趟弥天宫,钟明正在炼药,见我来,很是高兴地示意我坐下,曼清,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见他手上捧着一瓶红色的液体,很是好奇地盯着问,钟天师,你手里的是什么?怎么是红色的?我在施心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地药。

这是西域地芜草汁,只须一滴,就会让人全身溃烂,永不结巴。

钟明说着,有意无意地开始回避起我的目光。

其实他完全不用对我说实话,但他却说了,虽然我对这种药很是反感,但从钟明口中说出来,我却丝毫不觉得反感,反而对他的据实以告,很是佩服。

这样的药,用在哪里都是害人,他说给我听,也不怕我看低他。

毕竟行医是以救人为己任地,自然会对害人地药比较反感。

钟天师,你怎么会有这种药?难道你去过西域?我对这药用来干嘛并不感兴趣,至少在钟明手里,他是不会用来害人地。

但我对它的来历,很是好奇。

是一个朋友从西域带来地,他知道我对药物有点研究,是以让我看看,看能不能研制出解药。

钟明看着瓶中红色的液体,淡笑着说。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我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对这药很是感兴趣,倒是很希望能带回去研究研究。

钟明一脸笑意,曼清,这自然最好了,你对医药了解地比我还多,相信你比我更有办法制出解药。

说着他便将那红色的液体倒了一点到另一个白色的瓷瓶中,递了给我。

出了弥天宫,去给福晋抓了一些虫草和血燕,便回了富察府。

一连半个月,我都呆在房中研究那种芜草汁,几乎试遍了所有我能想到的方子,最后还是不能将毒解开。

院中的婢女都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一天到晚往屋里搬药材,福晋也来看过我两次,见我没事,关照了几句才出去。

这天,天气不错,本来想着去池边走走,好久没出去散心了,西苑地关佳宁真便着了人来叫我过去。

这个关佳宁真和李佳贝英都是福康安房中的妾室,算是有名分的侧福晋。

我当时也很纳闷,平常我跟她们也没什么来往,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怎么着人来请我过去?但最后过去了才知道,她有了身孕,让我替她把把脉,算是走个过场,好让我不要跟她争福晋之位。

我甚觉好笑,然看着她一旁李佳贝英苍白的脸色后,又觉得她们都很可怜。

女人啊,难道名分就这么重要,你们要,你们拿去!我还不稀罕!给她开了几剂安胎的药,知道她定然不会用我开的方子,但还是开了。

关照了她几句,便回了屋,继续研究我的解药。

再过几天,便是清明了,这几年过来,感觉每次过节,都太过于热闹,以至于我都不愿多想,每次都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着别人的热闹,自己则沉浸在回忆的世界里。

我还是经常会想起以前跟孤寒在一起地日子,他总是会带我去他认为好玩的地方,而每次我都装作很勉强的样子。

那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老是觉得不过如此,现在想要见几只小妖,都很难了。

曼清,在想什么?我回过头,居然是永琰,他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一脸的诧异,露出了他那迷人的笑颜。

永琰?!你怎么来啦!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怎么就不能来!一把拉住我地手,将我搂进怀里,我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你,正好看到你也在想我。

我笑了起来,现在,我的心里也只有他了,永琰,都这么晚了,你不应该来。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他低头,朝我笑笑,现在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清清,你放心,没有人看到我进来。

说着便低下头吻上了我唇。

良久,我推开他,永琰,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我以后没别地事,每晚都会来看你,你要记得想我。

说着在我额间啄了一下,便从窗口飘了出去。

我看着一道黑影如一阵风般,消失在了院中,仿佛他从来没来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福康安之死天我正在院中研究那靡芜草汁,就听前院传来一阵嚎啕声,着了一旁的婢女香兰过去看看。

香兰出去没一会儿,便神色慌张地回来说,回主子,是西苑的侧福晋在哭,好像听说是三贝勒在台湾。

在台湾。

我一听她言语支吾,心里已经有股不详的预感,连忙抬头问,在台湾怎么了?在台湾不幸病逝。

说完,香兰已经伏地哭了起来。

我闻言,全身一怔,怎么会这样?福康安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他怎么可能会生病?就算生病,也不可能会那么严重?要是真病得那么重,先前怎么会一点征兆都没有?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香兰见我身子一颤,便要倒下去,连忙起身过来扶我。

这时屋里的香荷也跑了出来,香兰,你这是做什么,这么不留神,快扶主子进去。

将我扶到床边,我才回过神来,香荷,你去前院看看,到底这事确实不确实,也不定是有些个不怀好意的奴才乱嚼舌头。

打听得确实了,再来回我。

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定了定神,才吩咐香荷出去。

没多久,香荷得了确信,说是福康安真的病逝了,那灵柩正在路上,几日里便到。

福晋得信,已经昏了过去,宰相爷也在往回赶的路上。

我让香荷扶我去福晋那边,我要看看她地情况。

一是出于行医人的职责,一是自己这个身份该尽的心。

虽有香荷和香兰扶着,我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力气站起来。

我一直把福康安当大哥,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我却一点都不伤心,但心里就是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心就不见了。

福晋躺在床上,虽然昏了过去,但仍是脸色苍白。

我替她把了下脉,见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了下来。

但在开方子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连笔都握不住。

一天下来,西苑两人的哭声是止住了,但院中却静得可怕。

福康安地两个大哥福隆安和福长安也都从异地赶了回来,就等灵柩一到,傅恒回来,便可发丧。

到了晚上。

我才发觉。

自己居然睡不着了。

一天空荡荡地心绪。

在此刻还是觉得精疲力竭。

看着床头地红色帐顶。

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福康安待我一直很好。

从认识到现在。

他都是喜欢远远地看着我。

默默地呵护我。

我也一直把他当大哥。

记得有一次。

春时。

跟大哥和有月他们一起去春游。

福康安和大哥他们在一边钓鱼。

我跟有月她们则在草地上放风筝。

后来我和淑敏放着风筝。

不小心跑到了水里。

福康安想都不想便跳了下来。

一把将我救起。

而二哥则是一下将淑敏抱上了岸。

还有在宫中被当成刺客地那次。

也是他替我们解地围。

在去云南地时候。

他也总是对我嘘寒问暖。

往事历历在目。

一想起他那爽朗地笑。

他那总是波澜不惊地脸。

心下就是掠起一阵心痛。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疼我地男人。

那个夺走我第一次地男人。

泪。

在那一刻无声地滑落。

却总也擦不干。

抹不完。

傅恒在得讯后地第三天上赶了回来。

一路快马加鞭。

日夜不停。

一下马就晕了过去。

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地人间至痛。

又加上几日地奔波劳苦。

岂是一个年近花甲地人所能承受地。

我也是忍着心痛。

给傅恒把了脉。

开了几剂养心地方子。

才离了殿。

第二天。

傅恒醒来后。

马上吩咐家人准备葬礼。

他发话说。

一定要风风光光地送福康安走。

是以。

沉浸在悲恸中地一家子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五天后。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福康安地灵柩也运到了府中。

刚缓过劲来地傅恒和福晋。

在见到红木大棺中地福康安时。

又昏了过去。

我连忙给他们施了金针。

吊住他们地气息。

给他们灌了一碗安神汤后。

才取出金针。

让他们休息。

外面一应事宜都由福隆安和福长安打理,想着我还没看过福康安的遗容,便跑到灵堂中,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福长安见我出来,连忙拦住了我,妹子,你还是不要看了,康弟走地时候好像得了什么病,那脸不能看。

说着便命人盖棺。

我淡笑了一下,哥,你就让我看一眼吧,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大哥,就让我见大哥最后一面吧。

我朝棺边走去,福长安不再阻挠。

到了棺边,我吓了一跳,只见福康安原本俊朗的眉眼,溃烂得不成样子,居然无法辨别他的模样。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怎么会烂成这样?福长安见我坐在地上,以为我吓坏了,连忙命人将我扶起。

我一把挣开几人地手,站起身,手朝福康安脸上摸去。

不能让她碰!快拦住她!福长安见状,连忙出声阻止。

一旁的奴婢闻言,连忙拉住了我地手。

我回身,苦笑了一下,哥,我想你们也知道,大哥这不是病。

让我找出他的病因吧,算是我为大哥做地最后一件事。

福长安见状,还是一脸生硬,不行,妹子,康弟已经走了,我们不能让你以身犯险。

如果康弟在,他也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要上礼了。

说着就示意一旁地婢奴把我带下去。

回我没再坚持,顺从地回了屋,不死心。

这毒有点像钟明给我的靡芜草汁,难道那上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得尽快研制出相应解药,不能让这毒蔓延,再去祸害别人。

到底是谁有这样地毒?又是谁能将毒用到福康安身上?除了福康安身边的近侍有这个机会,其他的我实在想不通,到底还有谁能在他身上下毒。

回到院中后,我一刻不停的开始研究芜草汁的毒性。

连永琰立在我身边,我都没有发觉。

清清,你在干嘛?见我忙碌地捣鼓着手中的瓶瓶罐罐,永琰很是好奇的问。

我头也没回地回答,在制解药,我怀疑大哥是中毒而死,而且这毒很有可能就是我手中地芜草汁。

说着将那瓶红色的液体在手中摇了摇,递了过去。

永琰脸色苍白的接过瓶子,你怎么知道福康安是中毒而死?你为了他,居然要碰这种无药可解的剧毒,清清,你疯了吗?他说着就想将手中的瓶子摔下,我连忙一把夺了过来。

看着那瓶红得跟血一样地液体,我苦笑了起来,永琰,我不想让大哥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不信大哥是病死的。

他的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可能会生病,就算生病,也不可能病死。

所以我想大哥一定是被人毒死的,他全身溃烂,无一处完全。

我一定要研制出解药,这是我能为大哥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好!清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支持你。

永琰搂着我的肩头,满眼的柔和,你现在研究的怎么样了,还有什么方子没用过的,看我能帮你做点什么?看着永>满脸的温和,我心下一暖,将这几天用过地方子给他看了一下。

良久,他突然皱着眉头说,清清,你用的都是良性的方子。

既然这毒无药可解,为何不试试以毒攻毒呢?经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灵光一现,取了几味最毒的药,配了一个方子,着人熬成汁。

将那红色的芜草汁滴了一滴下去,那红色虽没有完全花开,却是淡了很多。

我很是兴奋的看着永琰,永>,看来这法子可行,比其他的药草好很多。

永>见我高兴,便笑着说,清清,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就几拿瓶鹤顶红和绝命丹过来,那些可是世间最毒的药了,或许有用。

我听永琰这么说,心里很高兴。

这两种药是世间至毒,我自己也可以制出来,但却花时辰,永琰要是明天能拿来,倒是省去了很多功夫。

第二天一早,永琰便将药带了进来,我也没问这药怎么来的,直接将这两味药化开,将芜草汁滴了几滴进去。

绝命丹中的红色越来越浓,最后凝成了一团。

而原本红色地鹤顶红在遇到红色的芜草汁后,居然变成了透明的清液。

我跟永>见状大喜,我抱着永琰喜极而泣,成了,成了!在福康安的灵柩就要运出去的前一刻,我赶了出来,一把拦了下来,宰相大人,福晋,请你们等一等。

曼清,你这是干嘛!福晋见我拦住了灵柩,原本苍白地脸色,此刻越发难看。

一旁众人也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眼里都是彻骨地寒意。

福晋,大哥生前就是个俊朗儒雅的男子,现在他这个样子去了,我想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就让曼清给大哥收拾一下吧,让他干干净净地走。

说着,我已经跪了下去,眼里也不由自主的挂起了几行清泪。

福晋也抹了把泪,便过来扶我,曼清,不要胡闹了,就让康儿安心地去吧。

福晋,你不相信我能治好大哥身上的病吗?福晋,你要相信我。

我拉着福晋的衣袖,不肯起来。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康儿入土前不许她再出来。

一旁脸色铁青的傅恒挥了挥手,早有人上前,将我带了下。

福晋,你要相信我,我能让大哥好起来,福晋。

我被带走前,之看到关佳宁真和李佳贝英一脸讥诮的脸。

最后,福康安的灵柩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手中的鹤顶红,落下,撒了一地。

大哥,我最后还是没能为你做什么。

后,皇上颁了圣旨,晋封福康安为郡王,谥文襄,入祀贤良昭忠祠,配飨太庙。

福康安1738-11796,字瑶林,富察氏,清满洲镶黄旗人。

清高宗孝贤皇后侄,大学士傅恒子。

历任云贵,四川,闽浙、两广总督,武英殿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封贝子。

乾隆时以勋戚由侍卫授户部尚书、军机大臣,袭父封三等公。

出从阿桂用兵金川,事后即任封疆大吏。

再从阿桂镇压甘肃回民起义,破石峰堡,封一等嘉勇公。

17911年,任大将军,率军入藏,驱逐廓尔喀侵略军。

乾隆后期帅军平定台湾林爽文起义,封贝子。

后督师平定湘黔苗民起义,1796年病卒於军中。

福康安一生受乾隆帝殊宠,民间传为乾隆私生子。

白樱在书中将其年轻化了,而且很多情节都进行了篡改情节需要啊,汗一个,他应是死于嘉庆元年,这里白樱让他早死了至少十年。

亲们莫怪!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花堪折只须折七那天,家中在做法事,我自从福康安出殡那天被傅后,便没出过房门。

这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见福康安立在我床头。

我起身,知道他只是一个灵魂,但我还是扑了上去,大哥,你怎么忍心离开我呢?我躺在他怀里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我那时候不该不理你的,你不要生气,你回来好吗?曼清,我过来看看你,过了今天,我就是冥界的人了。

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看到我,还能抱到我!福康安的眼里满是欣喜。

我抹了把眼泪,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白死,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福康安的脸上挂起一抹淡笑,曼清,其实在我死的那一刻,就觉得人生如梦,往事如过眼云烟,尽没有可以抓住的。

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阿玛,额娘,还有你,所以我过来看看你们。

福康安抬手,抹去我眼角的泪痕,曼清,我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开心。

我已经托梦给了阿玛和额娘,让她们放你回家,以后你就找一个疼你的人,嫁了吧,开开心心的过完下一辈子。

大哥,你说什么?你让我回去?为什么?是不是我那些天不理你,你还在生我的气?不行!大哥,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哪里也不去!我扑进他怀里,不愿再出来,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曼清,不要这样。

你听我说,你要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我。

你必须离开这里,我已经给不了你幸福了,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家,我不能再耽误你的下半辈子。

福康安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在我耳边低语。

不!我哪里也不去!我就要留在这里!我搂着他的肩头不放。

清清!低低吻上我的额头,福康安把我推开他的胸口,让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清,你不可以倔强。

我其他没有要求,你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永琰。

我知道你爱的人是他,但他给不了你幸福。

我吃惊地看着福康安。

大哥。

你这话什么意思?曼清不明白。

清清。

你就别问了。

我该走了。

记住。

你一定要幸福。

为了我。

离开这里!说着。

他地身影越来越模糊。

声音也越来越远。

不要!大哥。

你不要走!我哭着扑了上去。

可哪里还有福康安地身影。

愣愣地看着眼前地一片昏暗。

我心下满是惆怅。

为什么大哥走地时候。

让我嫁谁都可以。

就是不能嫁给永琰呢?他明知道我现在心里地人只有永琰。

可他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仅仅是永>以后会成为皇帝这么简单吗?我总觉得大哥知道了什么。

却又不愿意告诉我。

第二天。

福晋便把我叫了过去。

我见她苍白地脸色和一身地疲惫。

心下很是难受。

给她请安后。

她示意我坐到她身边。

曼清。

等过几天。

你就回家去吧。

福晋拉着我地手。

眼里满是不舍。

为什么?福晋,是不是曼清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了?那您就责罚曼清吧!曼清毫无怨言。

但福晋要是现在就赶曼清走,曼清绝不答应。

曼清虽还未正式行礼,但已经是大哥的人了。

大哥一去,我就应该在身边伺候大人和福晋,怎么可以离开呢?我一下跪在地上,希望福晋能改变主意。

曼清,你先起来,听我说。

福晋吃力的坐起身,想拉我起来,我连忙起身扶住她,说来你可能不信,昨日康儿托梦给我们,让我们放你回去。

说是不能耽误了你的下半辈子。

所以曼清,你不要坚持了,这算是康儿最后的心愿,你一定要答应啊。

说着福晋也开始抹起了眼泪。

我闻言,不再说什么,看来昨晚福康安的确来过,我就不为难他们了。

回家也好,等阿玛百年后,我便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或者自己一人,游遍五湖四海,走遍九州八荒。

听说富察府要送我回来,阿玛很高兴,清清,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知道,在脸面上来说,这样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阿玛又尤其好面子,看着阿玛喜欢的样,我心里一阵酸楚,扑到阿玛怀中大哭了起来。

为福康安,也为阿玛,更为我自己。

我爱孤寒,孤寒却不爱我。

我爱永琰,永琰也爱我,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福康安爱我,却这么快就去了。

难道我命中注定就有这么坎坷。

经此一番后,我的心里还能有谁?!只希望陪着阿玛过完这一生吧。

玉莹知道我回来后,来看过我两次,几年不见,玉莹出落得更水灵了。

那张原本就娇俏地圆脸,现在更是惹人怜爱。

圆圆的大眼,透着一股莫名的轻灵,使人见了就移不开视线。

曼清姐,自从你进宫后,我们可是有四年没见了,玉莹好想你哦。

说着便拉过我的手,一脸不舍。

我轻轻一笑,拍拍她的手背,玉莹,你都出落得这般水灵了,看来今年的选秀,你是一定能被选上的。

要是能进十五贝勒府,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以跟有月和淑敏一起了。

玉莹现在也知道,严公子就是永琰,是以她闻言,小脸上便漾起一层红晕,那白里透红的感觉,嫩得都能挤出水来,姐姐,你尽拿我说事。

我哪有有月姐姐和淑敏姐姐那般的本事啊,被十五贝勒选上。

我要是能进宫当个苏拉使唤,就不错了。

看她一脸娇羞又很是矜持的模样,我不禁笑了起来,玉莹,你要是当苏拉,那这秀女中就没一个能出挑地啦。

姐姐,你这不是太抬举我了,我要是真被选上,还不定是福是祸呢!玉莹说完,连忙掩口,姐姐,我是说着玩的,姐姐不要在意。

看着她一脸的内疚,我淡淡一笑,玉莹,没事,若是能选上那是福气,不能选上,也没关系,回家找户门当户对的,平平淡淡过日子,也不错。

又闲聊了一会儿,玉莹才离去,看着她那娇俏的身影,我心下多了一丝惆怅。

我知道,她一直希望能被选进宫去。

但真地进宫了,又能有多少好呢。

我那时要是没被选上,现在也应该是嫁作良人了吧。

或许已经跟孤寒一起,游历九州八荒呢!迎着西边的落日地余晖,我的嘴角挂起一抹灿笑。

现在永琰没事,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找我。

茗香则经常去大德寺进香,鲜少在家,是以也很少碰到。

永琰,你还记得玉莹吗?我折了一枝桃花,笑着问。

永>取了一朵大点地,插到我鬓间,玉莹?是不是小时候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圆脸蛋地小姑娘?我抬头抚了下鬓角,笑着说,是啊!她会参加今年的选秀,到时候你把她也收过来吧。

清清,我有你们就够了,还是让她回家吧。

永>抬手,抚摸着我地脸颊,一脸淡笑如云。

我搭上他的手,把他放在我脸颊上的手缓缓移了下来,永琰,她跟我们都是朋友,而且她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再说,你不收她,也有别人收她,那还是把她留在有月她们身边比较好吧。

见我这么说,永琰脸色一滞,良久才叹了口气,又笑着对我说,好吧,那我就收了她。

那曼清,你呢?你什么时候去我府中啊?我一把推开他要靠上来的胸膛,笑得很是无奈,我现在这个身份,恐怕不行吧?!其实经过这些事,我也看淡了很多。

不是我不爱永>,而是我已经不能了。

清清,你这是什么话?永琰一把将我搂在怀里,语气中多了一丝怒意,我不许这么说,不可以这样看轻自己。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永>低头吻上了我地。

我的泪在那一刻落了下来,永>,这辈子,我欠你的最多,一辈子都还不清。

如果你要,你就拿去吧!现在你也是我唯一的牵挂了,我也不想失去你!可我更不想让你为难。

永琰的吻落在我脸上和颈上,清清,我要你!说着一下将我打横抱起,一个起落便进了门。

永>的吻很温柔,但却夹杂着他特有的火热。

感觉着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任由他的唇舌在我身上游走。

永>的背很光滑,是那种细腻地柔滑。

轻轻搂住他的腰背,感受着胸口的娇柔处传来的阵阵酥麻,我轻轻呻吟了起来。

清清,我要你!永>一挺身,进了我的体内,双唇在我耳边厮磨,灼热的气息撩动着我体内的火热。

我紧紧抓住他的肩头,感受着他在我体内的冲刺,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阵阵呻吟。

永>,永>!轻轻唤着他地名,他的柔舌在我的呼唤中,滑如了我的口中。

两条火热的唇舌顿时交缠在一起。

他加快了挺进地速度,我将十指深深嵌入他的肩头。

一阵温热地液体注入我的体内,我搂着他地肩头不放。

他躺在我的身上,捧着我地脸,抬头笑看着我,清清,你终于是我的啦!我红着脸想推开他,他一脸坏笑地俯身吻住了我的红唇,以后你不可以再跑了,乖乖跟我回府,做我的福晋。

我不要!我才不要去你那儿!作势推了一下他的肩头,他压得更低了。

我感觉到还在我体内的坚挺,一下又硬了起来,不要啊!我慌忙推开他的脸,他哪里肯放,一下一下的刺入我的体内,一次次让我沉浸在欲罢不能的生死边缘。

五月份的那次选秀,十六岁的瓜尔佳玉莹进宫候选。

在七月初的时候,被选进了十五贝勒府,成为永琰的侧福晋。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月落乌啼霜满天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白樱抱歉的说一声,下周差,恐怕会断更啊!白樱也在郁闷中,亲们BS我吧!呜呜呜。

八月十五这天,二哥,三哥都回来了。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团圆饭,虽都没说话,但各个都是满心欢喜。

今日阿玛让厨房准备了二哥最爱吃的红烧鱼,还有三哥最爱吃的香酥鸡,当然也少不了我最爱吃的四喜丸子。

前几天,吉庆来给她妹子说婚事,他妹子刚好年满十七,连续两次都没被选中秀女,可以婚配了。

阿玛也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用晚饭在院里赏月的时候,阿玛便说开了。

琪儿,前几日来说的那门亲事,你可满意?阿玛放下手中的杯盏,看着二哥无喜无悲的脸色,一脸期待的问。

二哥低着头看着眼前的杯盏,孩儿听凭阿玛做主。

琪儿,那就这样定了,改天去排着八字,若是真合得来,选个好日子,我们就去下聘。

阿玛闻言一脸喜气,我瞅着有点急不可耐。

阿玛是想着抱孙子了吧!三哥在一边笑着凑趣。

我也连忙笑了起来,三哥,也快轮到你了,你可有人选?三哥刚在喝水,闻言险些呛着,谢妹子惦记,三哥还小,等二哥事情办了,再张罗我的不迟啊!说着又悠闲地喝了一口茶。

二哥。

我听说吉庆她妹子。

长得可标致了。

而且性子又好。

倒是难得地。

我就坐二哥边上。

说时看着二哥地脸色。

却不见有什么变化。

又说了一会子话。

才各自回了屋。

我仍然住在后花园。

由茗香一人伺候着。

今日中秋。

她刚从大德寺上香回来。

我进去地时候。

她已经准备了冷水。

坐在桶中。

茗香帮我擦着后背。

格格。

你猜。

我今天碰到谁了?瞧你那兴奋样。

碰到谁了?难不成是皇上?我看着她一脸地巧笑。

不禁打趣道。

她抿了抿唇。

笑得更欢了。

也差不离了。

是十五贝勒。

永>?他怎么也去了那里?我倒是真来了兴趣。

见我问,茗香也不卖关子,不止十五贝勒呢,还有福晋,几个侧福晋。

听说是刚进门的福晋,这会子有了身子,这上香,也是为了祈福呢!茗香擦着我地肩头,笑得一脸灿烂。

我知道她说的是玉莹,心下突然掠过一丝酸楚。

连玉莹都怀上了,如果当时我也随了永琰,或许孩子都该三岁了吧。

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茗香以为我高兴,便又说了起来,格格,十五贝勒好像跟那个住持法师很熟,我见他们在礼堂聊了很久。

今天香客很多,十一贝勒也在,还有几个王公大臣的,但那主持只跟十五贝勒聊了好一会儿,其他的人,倒没见他怎么待见。

我听茗香这么说,心下好笑,可能是因了钟明地缘故吧,那主持才这般待见永琰。

想着那时钟明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和尚,想来永琰应该在那时就与主持相熟了的。

叹了口气,怎么茗香这么几句话,就引得我这般胡思。

不过说来也怪,这段时间,只要稍有些影儿,我就能将事情穿在一起,而且也总是八九离十。

可能是因为吃了梵桃的缘故吧,直觉越来越灵,也是从在云南的那一会儿开始的。

洗完澡后,穿了身暖点的睡袍,坐在窗前,看着院外的那轮明月发呆。

现在这段时间,血咒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稍许有点烦闷,刚洗了个冷水澡,现在已经清净了很多。

月轮如明镜,高悬天际,淡淡地照着满园的桃树,洒下一片片清淡地熔光。

一边,池水映着那道月轮,随着细风,泛起点点银白色的涟漪。

以前也是这样的夜,孤寒喜欢坐在窗台上,晃荡着双脚,跟我谈天说地。

脸上刚挂起一抹笑意,我便打住了,不是说好要忘记吗,我怎么又想了?!二哥的在九月底的时候下了聘,在十月底的时候就将吉庆地妹子婉容,迎了过来。

婚礼时办得风风光光,这边去的聘有几百口箱子那么多,那边来得嫁妆,也可以称得上是十里红妆。

王公贵胄们也还赏脸,来吃酒的基本上是满朝文武了。

婉容相处起来也很是容易,人如其名,柔婉雍容,这跟淑敏有点像。

也许是因了这缘由,二哥待她很是不薄,放了一个月婚嫁,二哥几乎每天都在家中,虽时长去书房,但一日中也会过去看她几趟。

我见此,倒也觉着欢喜,二哥能放开,比什么都好。

这日,淑敏说身子不舒服,请我过府给她瞧瞧。

我也不敢耽搁,直接乘了马车便过去了。

进了府,门房都认识我,是以便直接到了淑敏房中。

淑敏躺在床上,脸色很是不好,见我过来,便想起身招呼我,曼清,你总算来啦!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一身的无力,我连忙上前扶住她,淑敏,你躺着,不要起来。

坐在她边上,握着她瘦削的手,淑敏,你怎么病成这样了?也不早点通知我!我满是嗔怪地给她把着脉。

淑敏勉强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我想休息几天就好想,这几天病倒是重了。

看着她故作轻松地样子,我的心更痛了,淑敏,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

你要是有个好歹的,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孩子?你是说我有了孩子?淑敏又想挣扎着坐起来,我连忙一把制止了。

你不知道你有孩子?都快两个月了,大夫没告诉你吗?我很是生气,生气她对自己的身子这般不上心。

曼清,你说地是真的?!淑敏紧紧地拉着我地手,眼里居然放出一阵炫目的光,脸色也比刚才好看了很多,看来是母爱唤起了她地求生欲。

我紧紧了她的手,叹了口气,都不知道你这两个月怎么过地,居然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你这病到底是谁看的?曼清,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才感觉重了些。

我这病是玉莹地哥哥过来看的,他们是前年进宫的医学生,现在已经是医正了。

见你这段时间忙,也没好意思麻烦你。

偏巧他们又有空,所以让他们帮忙开了方子。

淑敏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着人去取过他们开的方子,看了起来。

药是没错的,也是针对淑敏病症的,但有几味却不是很妥当。

我提笔删了几味,又加了几味,叫人按方子抓药。

交代了几句,见淑敏累了,便跟她约好,过几天再过来看她,便出了门。

刚出了淑敏的院子,便见倩蓉挺了个肚子过来了,身边还跟着有月和玉莹。

三人一见我,俱是一愣,曼清,你怎么来啦!玉莹第一个跑上来,见她刚显了身的肚子,我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她。

玉莹,你现在是有身子地人了,怎么还可以这般莽撞,以后断不可以跑了,走几步就好。

玉莹笑得一脸幸福,曼清姐姐,其实也没什么的,我都没觉着什么,倒是你们,一个个都大惊小怪的。

我和倩蓉,有月相视了一下,笑了起来,真是个不知事的,这头几个月的身子,最难养,下次可别跑咯!玉莹见我们几人都这般说,吐了下舌头,笑了起来,好!以后妹妹遵命是!对了,淑敏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些了?倩蓉挺着个大肚,担心的问。

我闻言,叹了口气,她也太不仔细自己地身子了,都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还这般不上心。

刚给她换了方子,现在已经睡下了。

我过几天再来看她。

什么?曼清,你说淑敏有了身子?倩蓉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我知道,这其中必然有原因。

是啊,快两个月了,都当了额娘的人了,自己都还不知道。

我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有月和玉莹闻言,脸色都是一滞,却没有说话。

倩蓉横了玉莹一眼,拉起我的手,走,曼清,去我院中说话,让淑敏好好休息休息。

我被这种气氛搞糊涂了,见倩蓉拉着我,也不敢使力,只好任由她拉着,朝她院中走去。

身后,有月和玉莹相视一下,也连忙跟了上来。

到了倩蓉院中,早有人奉了茶,几人围在院中,坐了下来。

倩蓉一直拉着我的手说话,也不去理睬有月和玉莹。

我看出了不对,说了一句,玉莹,你这身子,可有什么补地,这段时间,要多休息,少劳心。

没想到我这话说完,还没等玉莹开口,倩蓉便说了,哼!她老什么心?自然有人替她劳心!玉莹闻言,脸色一青,就想发作,一旁的有月咳嗽了一下,咳咳,我还有事,曼清,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也不等我回答,她便转身走了。

玉莹见状,也说了一句,曼清,那你跟福晋多聊一会儿,我也有点乏了,先回去了。

说着便随有月出了门。

我回头,看了眼倩蓉,见她脸上还是一脸怒意,冷冷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我心下一咯噔,虽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我是死活也不愿趟这浑水的。

倩蓉朝我看了一眼,脸上恢复了笑意,曼清,别见怪,我也只是一时气恼。

我知道倩蓉虽是温婉,但骨子却很是强硬,她此番如此做派,定有她的原因,不觉多问了一句,倩蓉,你们这是怎么了?见我问起,倩蓉也只是笑笑,曼清,这淑敏地病,你可知是谁在诊治?我闻言一愣,笑着说,不是说是玉莹的两个哥哥在诊治吗?那你不觉得奇怪吗?淑敏怀孕这么大地事,怎么也没听他们提起?倩蓉的话,也让我一阵迷惑,我那时也想,既然有大夫诊治,怎么还瞧不出淑敏地身孕呢,当时见那方子也没什么大碍,便没往心里去,此刻听倩蓉提起,还真觉得有问题。

倩蓉,你是说他们是故意不告诉淑敏的?我问完后,自己都吃了一惊,连忙捂上了嘴。

哼!这府中,怕是要变天了!倩蓉淡淡地一句话,却让我很是震惊。

离开了十五贝勒府后,我是一路惆怅,难道真的到了这一步了吗?第一百二十八章 流水宴,馨香浴月二十八,我十七生的生日。

今天阿玛着人做了几菜,二嫂也做了个她最拿手的红焖黄鱼,算是给我庆生。

在宫里这几年,一直没想过要过生日,倒是太后和皇上的生日,每年都很隆重,渐渐的倒也忘了自己的。

堂中早就摆好了菜式,时辰一到便可入席。

二嫂已经有了一个月身子,二哥也很是喜欢,连个针线活都不让她碰。

二嫂无聊的时候,就来找我唠叨,这些天下来,我们倒是很相熟了。

入座后,几人都往我碗里夹菜,这顿饭吃了近一个时辰。

饭后,阿玛把我叫了过去,二哥三哥会意,自是早早的避开了。

阿玛让我坐下,看着我好一会儿,也没说什么。

我笑了起来,阿玛,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阿玛笑着示意我喝茶,清儿,这是前几日皇上赐下来的碧螺春,你尝尝。

我端起杯盏,抿了一口,香气扑鼻,嗯!阿玛,好香!我笑着放下茶杯。

曼清,前几日,听你二哥说,有个叫王念孙的,在宫中管人事,他阿玛是礼部尚书,虽是个汉官,但也官居二品,家世不错。

而且他对你也算是情有独钟,脱你二哥问一声,所以阿玛想听听你的意见。

阿玛从来不是个会卖关子的人,是以说得很是直白。

我闻言笑笑,我现在虽住在家里,但其实也算是个寡妇,能找到王念孙这样的,倒是很不错了。

我现在也没多少需求,只要能让阿玛放心,不丢他的脸,就足够了。

看着阿玛一脸的期待,我笑着拉过他地手,阿玛,这些事情,就由您做主吧,曼清一切听阿玛安排。

阿玛闻言很高兴,毕竟我现在是他最大的心病了,看着阿玛欣慰的笑,我也很替他开心。

聊了一会儿,我才回了后花园。

永琰来时,我已经睡下了,他坐在床头,抬手抚上我的脸颊。

我一下惊醒了过来,见是他,我笑着坐起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永琰把我搂进怀里。

清清。

对不起。

我来晚了。

今天是你地生日。

我本该早点来。

但府里有事。

便耽搁了一会。

现在才来。

我抬手。

抚上他地脸颊。

永琰。

你来了就好。

清清。

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长条形锦盒。

递了过来。

你看看。

喜不喜欢!我淡笑着接了过来。

打开一看。

连忙从他怀着坐了起来。

这是一枚通身剔透地碧玉簪。

那玉色晶亮莹润。

比之以前在街上买地。

又多几分清灵。

簪子头尾都用金丝包裹。

头部还雕出了一个桃花型。

真是别致得很。

我笑着把玩起来。

谢谢你。

永琰。

我很喜欢。

这是我亲手磨地。

这世间只此一枝。

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那可是我地心啊!永>搂着我地肩头。

宠溺地看着我。

我抬头,笑看着他明净的眼眸,会的呢!下一刻,他俯身吻咬住了我地唇。

我小心的将簪子放到枕边,双手搂住他的头,迎上了他的热吻。

他熟练地除去我的褥衣,进入到我的体内,用力的冲刺。

我的身体回应着他的进入,搂着他的肩头不放。

一夜无眠。

醒来时,躺在他的胸口,抚摸着他的肩头,永琰,我要嫁人了。

他地身子一紧,一把将我压到身下,嫁给谁?看着他眼里的怒火,我撇过头去,我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阿玛他会伤心的。

永琰一把捧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那你嫁人了,我就不伤心了吗?!皇奶奶把你赐给福康安的时候,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痛苦,每次去内院,我都想象着她们就是你,这样才熬过了这一年。

现在福康安已经走了,你也回了府,你怎么忍心再伤害我啊?!看着他眼里地痛苦和愤怒,我无力的摇摇头,永琰,我们或许真地有缘无分,我现在这样的身份,已经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

闭上眼睛,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永琰俯身,吻上了我的脸颊,吻去了我脸上地泪痕,清清,谁说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明天就去请示皇阿玛,让他同意你入我的府。

你再等几天,不许你再嫁给别人。

我淡淡一笑,永琰,何苦呢!永琰没有理会,一下堵住了我的唇舌,下一刻,下身一涨,他又进入了我的体内。

年节后,皇上真的下旨同意我入十五贝勒府,但并不是以侧福晋的名义进去,而是我现在的格格身份入住,最多只能是个侍妾。

而王念孙,则不知因何缘由,被调离了去了山东。

入府后,我每天早晚都去给永琰和倩蓉请安。

闲时,倩蓉也会把有月她们叫来,几人围在一处,倒也热闹。

淑敏现在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五个多月的肚子,也很明显了。

玉莹也快五个月了,倒是圆得很,她怕头胎是女儿,让我给她诊了几次,我通说诊不出来。

这日,春光明媚,倩蓉在园中摆了一个流水宴,请我们一起过去聚聚。

刚到院中,我们就被眼前的布置惊到了。

只见院中摆着一个台子,台子中间是一个精致的旋转式大桌,上面放满了各式水果鲜蔬。

台子外围是一道水榭,里面飘着一盘盘精致的菜式,随着水榭中流水缓缓漂移。

人只要站在水榭外,便可以轻松夹道水榭中的食物。

若喜欢吃瓜果,也可旋转一下台中的转盘,便可吃到座上的所有果蔬。

倩蓉姐姐,这法子真好,是谁想出来的啊?玉莹夹着水榭中的一盘东海七珍,满是赞赏的开口。

这种吃法,我也是头一次见,倒应该让贝勒爷也过来尝尝。

有月去的馆子最多,但现在也被这流水宴的设计所折服了。

淑敏夹着眼前一盘云南鸭,柔和的笑笑,福晋,这法子新鲜,菜式也清凉,倒是大热天吃,会比较降火呢。

现在是三月天气,还不算太热,这碟子在水中飘着,倒是有点凉,的确,若是大热天吃,感觉定会比现在更好。

几人有说有笑,吃到未时上,有奴婢说是十五贝勒来啦。

还没报完,永琰便笑着进了院,你们都在啊!敢情好!吃什么呢?这么有趣!倩蓉忙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我们也站起身,立在一边。

永琰连忙扶住倩蓉,现在的倩蓉快七个月的身子了,当然要小心。

来,过来坐,那位子正是为你留的呢!倩蓉笑得很恬淡。

永琰扶着倩蓉,坐在上首,玉莹笑了起来,贝勒爷,您看,福晋这法子好吧,吃着方便。

永琰也朝水榭看了眼,里面的盘子随着流水围着圆桌转动,每道菜都会从自己眼前经过,想吃什么夹什么,的确很方便。

真的很不错啊,这个法子,我要是告诉皇阿玛,皇阿玛一定高兴。

永>也提筷子,夹了水榭中的一道雪蛤,入口一阵清凉,不禁又赞了起来,好凉快,看来夏天吃这个,更舒服。

你们都站着干嘛,都坐下,一起吃!几人有说有笑的又坐了下来,流水宴直到晚上才结束。

今天轮到我侍寝,现在倩蓉她们都有了身子,就我跟有月没有。

府里还有几个别的府中送过来的侍妾,永>一般都很少过去,基本上都在前院。

我的身份本来是应该被安排进后院的,但永>还是把我安排在了前院的西苑中,他隔三差五就会过来。

我泡在桶中,想着时辰差不多了,得赶紧,便想叫人来帮我搓背。

我一直都不习惯有人伺候,茗香虽是陪我进了十五贝勒府,但却经常去庙中守夜,我也就一直喜欢自己洗。

叫了秋月过来擦背,刚擦了没几下,就觉得不对,回头,对上永琰那双清明的眸子,我轻笑了起来,怎么是啊?秋月呢?怎么就不能是我啊?以前在宫中,我还不是一样给你搓背,在你面前,我尽干掉价的事。

他有点好笑的说。

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可没逼你!我一边享受着他的按摩,笑得很轻松。

突然,他的脸倒映在我眼前,下一刻,吻住了我的唇。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跟我坦诚相见了。

坐在桶中,感受着他的抚摸,心下掠过一阵暖意。

你那时候干嘛没有要我!感觉到他在我耳边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急促,我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问。

那时候你的血咒很严重,都是在昏迷中,我哪里有心思想那个,就算有,也怕你醒来后不理我。

听着他轻声的辩解,我心下一暖,扶着他的腰,让他进到我的体内。

清清,从此以后都不可以离开我了,我这辈子,只要你!他在我体内狠狠的抽动,我却搂着他的肩头,笑着说,我不是已经是你的人了吗?当然不会离开你咯!好!这是你说的!说,你要我!说!他抽动得更猛了,我脑中掀起一阵阵快意,永琰!我要!我要!好!我给你!他低头吻上我滚烫的唇,我再一次沉浸在了他地的温柔与火热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山外青山楼外楼月初,永>带着我和有月去了趟江南。

现在倩蓉,莹都有孕在身,自是不能出门颠簸。

永>是被皇上派去,查探江南的旱情。

今年的天气有点反常,江南都没下过雨,是以,江浙旱灾的折子几乎每天都有。

皇上这才下令,让永琰下去看看,并封了他一个钦差大人的头衔,办差时好用。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清嘉。

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

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柳永的这首《望海潮》写的颇贴切,看着眼前的烟柳画桥,泛舟粼粼烟波,心中荡起层层涟漪。

忆江南,最忆是杭州。

我们坐着游船,在西湖中徜徉,一下子便忘却了这几日的劳苦。

西湖比之往年,水位下降了三分之一,但还是觉得很是烟缈。

环着池中三岛绕了一圈,到了辛时,才上了断桥。

前面有家酒馆,我们三人便行了进去。

店内还算宽敝,壁上挂着时人的书画,有咏景状物诗词,也有笔墨清淡的西湖美景,虽不是值价的名人墨宝,倒也清雅有致,看来店家定是个识文断墨之人。

几位客官,吃饭还是住店?小二很殷情的迎了上来。

吃饭!你们这边可有好的雅间,方便我们赏景。

有月将手中折上一甩,大方的摇了起来。

好!几位楼上请!小二殷情的引着我们上楼,进了海棠雅阁。

这海棠雅阁靠着窗台,可以将西湖的景致收入眼帘。

点了几个应时的特色菜,看着满眼地西湖美景,几人闲适的聊了起来。

这次出来,永>还没到府衙照面,就是想自己个儿先探查一下这江南的旱情。

我跟有月都是换了男装,扮作小厮,随他出门。

一路行来,倒也方便。

爷。

您看那边就是雷峰塔吧?!我指了下对岸山顶上那座亮着灯笼地宝塔。

笑着说。

刚才游船地时候问你要不要上去。

你说不去!怎么?现在开始惦记了?永琰敲了下我地脑袋。

笑地很冷淡。

我嘿嘿笑笑。

见小二上了一道清炒芦笋。

便开始动手夹了一口。

放进嘴里。

一股青草特有地苦涩清香溢入口中。

我唔唔地叫了起来。

好吃!好吃!爷。

您也尝尝。

说着夹了一块进永琰地碗中。

永琰笑着含了一片。

嗯。

还不错。

比较开胃。

月公子也尝尝。

有月看着我们笑笑。

夹起一片。

轻轻放入口中。

见她点头。

我们都笑了起来。

之后小二又上了几道时菜。

东坡肉。

宋嫂鱼羹。

西湖醋鱼。

霉菜千张。

雪菜肉丝。

都是这杭州地特色菜。

道道清口不说。

还特别入味。

尤其是那东坡肉。

用细绳绑着。

炖地酥烂稣烂都不散。

汁中加了黄豆香菇。

吸了肉中地油脂。

还用了江南地酒糟红腐乳入色。

柔色鲜亮莹润。

滑而不腻。

入口即化。

我平日不爱吃肉。

但这东坡肉。

我倒是足足吃了两块。

用完餐后,小二见我们几人比较面善,便送了一盘水果上来。

我们自是很受用的吃了起来。

但在结账地时候才发现,几人居然都没带钱。

严公子,你怎么会不带钱呢?我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无状的永>,他可是十五贝勒,怎么可以不带钱!永琰摇摇头,一脸无奈,我出门很少带钱,我没这个习惯。

闻言,我看向一边悠闲的摇着扇子地有月,永琰他一般很少出来,出来也有人跟着,自是很少自己带钱。

有月就不同了,家里最有钱的就是她了,她总不会不带钱吧?!你不用看我,我今天换了身衣裳,钱本来就不多,刚才那十两银子,不是坐船的时候用掉了吗?有月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的说。

我苦笑,早知道自己出门就带上几两银子,谁叫我那时候只想着赶快出门,倒是忘了还要带银子这回事情。

店小二一脸不善的看着我们,几位爷,不会是来吃霸王餐的吧?!听出了他语气中地不屑,永琰笑着取下腰间的羊脂白玉珏佩,那莹润地柔光在他手心中漾起一片清华,一看就知道是上品,小二哥,这玉你先留着,改日我带了银子,再来跟你换,如何?那小二也是个识货的,连忙笑着接了过去,爷,您先等等,我去请示一下我们掌柜地。

不一会儿,一身蓝黑色绸衫的掌柜便行了出来,那小二哥一脸笑意地跟自在他身后。

掌柜地约摸三十上下,生得一脸清俊,唇边一缕清得人更加文雅。

他笑着行到永>面前,将那块玉珏过去,这位爷见谅,店里的小二不懂事,让爷笑话了。

这玉珏爷还是收起来吧,若是爷有意,不妨留个墨宝,抵过这顿粗食,在下感激不尽。

永>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玉珏,从重新带在腰间,看着那掌柜的,淡笑了起来,好!只一个字,却让人有种豪迈凌然之感,掌柜的越加觉得此人不凡,连忙吩咐小二取来文房四宝。

那文房四宝上来后,几人都感叹了起来,果然好东西,那砚是端砚中的了哥眼,比之永琰先时从街上淘来的鹦哥眼,也不逞多让。

宣是玉板宣,笔是紫毫笔,墨是胡氏松烟墨,这一套行头,少说也值几百两银子的市价,看来这掌柜的果然是爱才之人。

永琰抬起白晢的手,握着那柄硕大的紫毫,在白色的玉板宣上挥洒,只一会儿,几个清幽恬淡,又风韵娴雅的妙字便呈现在几人眼前,山外青山楼外楼,湖上西湖春上春。

断桥碧廊与画同,六朝往事烟雨中。

掌柜的一看此诗,眼前一亮,先生果然妙人!此诗绝矣!若是先生不弃,请为敝馆题匾,在下亦是感激不尽。

笑看着掌柜一脸的诚意,永琰提笔一挥,楼外楼三字便跃然纸上。

掌柜的连忙请人下去装裱,那感激的神情,就差没跪下来了。

正在此时,湖中驶来一艘大船,船上灯火通明,一干官员都恭敬的立在船头,眼见船就要靠上这边的码头。

店中的客人见到这种阵仗,都吓得跪了下去,那掌柜的平日也见过几位官人,但像今日这般的排场,倒也是头一次见,怕有什么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一干人等跪了下去。

反正跪了准没错处,这些都是朝廷命官,自己一介平民,跪下也是应该的。

但要是别人都跪,自己不跪,岂不是遭殃!那掌柜见永琰等几人站着不跪,以为他们是外地来的,不懂事,便在一旁好心示意起来,客官,您也跪下吧,要是有个好歹,也好说话!不然这个大不敬之罪,可是不好吃的。

看了眼掌柜认真的神色,永琰笑了笑,带着我们走了出去,立在码头边。

那掌柜的见状,就差没有吓晕过去。

擦了一下额头本就不存在的冷汗,又认真的跪了回去,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咯!那一众官员还没靠岸,便见岸上立着三人,为首一人,虽看不清样貌,但却风度翩翩,姿仪不凡,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再看两旁立着的人,也是神色自若,不逞他顾。

而一边的路人都纷纷跪了下去,只有他们还立在码头,看来这几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浙江巡抚清安泰,前几日便听说十五贝勒奉旨下江南,算算时日也快到了,早派人在城中留意起来。

今天听人报说有几个从京城来的,在游西湖,进了西湖边的一家馆子。

听那人说起的样貌,才粗略估出是十五贝勒一行,便连忙通知在杭州待命的大小官员,一起上了游船,朝这边驶来。

清安泰一见那几人,便连忙带头跪了下去,一众官员见状,也连忙俯身跪了下去。

此时船已经靠岸,只听船上传来一阵齐整的拜礼声,臣等叩见钦差大人。

起来吧!永>大手一抬,示意他们起身。

清安泰捂了下额头,还好,蒙对了,不然真是掉脑袋的事。

店中众人和路人见状,也都俯身行礼,草民叩见钦差大人。

都起来吧!永琰淡笑着看着一干人等,声音温软,和气。

那掌柜的连忙跑了出来,小得有眼不识泰山,钦差大人饶命,钦差大人饶命。

永琰一把将他扶起,不知者无罪,掌柜的不比多虑。

你这楼内的吃食,很是不错,我有空还会再来!那楼外楼的生意也因了永琰的这一句话,而日益红火起来,一干官员到杭州,这楼外楼都是必到之处,而东坡肉,也成了楼外楼的特色菜。

自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永琰笑着朝船中行去,一干官员都已经下了船,此刻在一边战战兢兢躬身而立,我和有月跟着永琰上了船。

永>落坐在宽敝的大椅上,我跟有月分立两旁,一应官员早就派来人过来伺候。

上岸后,便进了清安泰早先安排好的府邸,这边比较靠近西湖,住得倒也清净。

院中有着江南水乡独有的柔美景致,很是舒适。

但第二天,永琰就开始考察各地的旱情,倒是很少让我跟有月跟着,我跟有月闲时,便去湖边走走,日子过得也还轻松自在。

第一百三十章 世事两茫茫一们,白樱出差回来了,断更几天了,白樱内疚则个!奉上,晚上还有一更,已经接近尾声了,亲们继续支持啊!么么大家!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有月就待不住了。

那天一早,永琰说要去趟嘉兴,有月换了便装,跟他一起出了府。

我倒是没去凑这个热闹,白天依旧逛西湖,把这个西湖十景逛了个遍。

我住的地方离柳浪闻莺最近,每天天还没亮,那成千上万只黄莺雀鸟在成片的柳枝上飞来荡去,莺声燕语,汇成一曲婉转的晨歌,提醒人们早起,一日之计在于晨。

前面过去便是雷峰夕照,顾名思义,自是晚上看落日的好去处,听着对面净祠的南屏晚钟,立在雷峰上看落霞漫天,夕照满湖,人生惬意,尽在不言中。

再行便是苏堤春晓,上面有六吊桥,每座桥弧度柔美,景致独特。

八月十五还可赏三潭印月,最多时湖中有十三个月亮可看,真是美不胜收啊。

之后便是曲院荷,荷叶婷婷,芙蓉向面,清风过处,荷香阵阵。

过了断桥残雪,便可坐赏平湖秋月。

要游遍这十景,没有两天不够的,双峰插云,和龙井问茶我都没去,只是每天在这西湖边走走,打发时日罢了。

有月随永了嘉兴,三日后才回来。

当时永>的脸色很是不好,晚上我着人做了冰糖血燕,既消暑,又补身子。

送了一碗给有月,我便端着盘子进了永琰的房中。

永琰,喝碗燕窝吧。

我见永>躺在床上,色青白,把他扶起,便取过汤勺舀了一勺,送进他口里。

喝完后。

他地气色才好了一点。

脸色经有点红润。

将碗放在一边。

扶他躺下。

他却不肯。

一定要坐着。

我只好起了个枕头。

让他靠着。

永琰。

点了吗?握着他有点冰凉地手。

我一阵心痛。

这么热地天。

他地手都这么冷。

定是累坏了。

永琰淡淡一笑。

吃地抬手。

覆上我地脸颊。

好多了。

想你了!说着便要上前吻我地脸。

我连忙一把推开。

让他坐好。

你看你。

都累成这样了。

还有心思想别地。

把他按到床上。

让他躺下。

他笑得还是很清淡。

拉着我手。

清清。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出什么事了?我一脸惶恐地看着他,他的实力我知道,轻功不在我之下,因是以前吃了九转玉露丸的缘故,又跟钟明学过降妖伏魔地本事,对付一些小妖小鬼,应是不在话下。

这次见他这样,定是真力耗费过度,只不知到底是遇到了什么。

永琰仍是淡笑的看着我,原来这旱灾不是天灾,而是妖精作怪。

嘉兴南湖干了个底朝天,我一过去,就感觉到了一股妖气。

后来用了照妖镜,才将那只旱引了出来。

现在好了,相信旱情在这个月中,就会有所缓解。

永琰用了很长一口气,才将这事讲清,我到现在才知道,永琰这般气弱,是因与旱魃相斗的缘故,伤了元气。

我让他坐下,用手心抵住他手心,运气,将自身的真气输了出去。

清清,你这是干嘛?永琰嗔怪的看着,但最终因气力太弱,手被我的掌力黏住,无法抽回,叹了口气,终是受了。

我也生气的看着他,你还好意思说,你就不会照顾好自己,你这样以身犯险,将我们置于何地,将府中地阿哥格格们置于何地?!好啦!清清,我这不回来了吗!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就不告诉你了。

永>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

我连忙拿眼瞪了他一下,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啦,好好的人,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礼了?!以后碰到事,好歹也跟我说一声啊,我或许还能帮点忙,你现在这样,不是让人担心吗!好啦!我的姑奶奶,够了。

他笑着撤回跟我黏在一起的掌心,看来现在他体内至有我五成了真力了。

他顺势将我一把搂住,在我唇上印了个大大的吻,我连忙一把推开他,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有月。

说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有月的身子也很弱,躺在床上,睡得很沉。

替她把了下脉,居然发现她有身孕了。

我倒是很高兴,可也不想把她吵醒,连忙退了出去,去厨房命人做了几道养胎地菜,等她醒来时吃。

旱魃被除后,江浙一带便下起了雨,旱情已除。

永琰的身子早就恢复了,有月的身子还是有点虚,是以我们又在杭州住了近一个月才回京。

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倩蓉,倩蓉已经生了,是个儿子,永琰高兴的跟什么似地,连忙取了个名字,叫绵宁。

淑敏的儿子到现在还没赐名呢,这次也一起赐了名,叫绵安。

倩蓉和淑敏很高兴。

自打生了孩子后,倩蓉地身子一直不好,已经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月了。

我也试着换了很多药方,都不见好转。

我知道,那是她从胎中带来的胎毒,根本不可能根治,只能用些在施心斋中学到地方子,给她宁神固本,但收效甚微。

绵宁满百日那天,其他府中的福晋也过来看倩蓉,都给绵宁送了礼,金镯子,金项圈这种压惊地挂饰倒是很多。

小家伙见那么多人过来看他,非但不怕,还乐得手舞足蹈。

后来各家福晋都看出了倩蓉的疲色,才相继告了辞。

按理,百日后,倩蓉应该去寺庙请法师给孩子洗礼。

倩蓉的身子还是很弱,永琰陪皇上去热河秋弥,淑敏和玉莹就快生产了,有月也有了身子,是以只能同倩蓉一起去。

在大德寺里住了三天,第四日便是选的洗礼正日,住持方丈宏德法师给绵宁洗礼,庙中僧人围在殿前,念起了祈福咒,看着一阵阵金光围在绵宁身周,小家伙睁着大眼,不哭不闹,安静的看着。

宏德法师在绵宁头顶一按,一道银光出现在他掌心,缓缓灌入绵宁头顶。

绵宁高兴的手舞足蹈,在浴盆里笑得很是畅快。

洗礼应该满七日才能下山,是以洗礼毕,我们又在山上呆了几天。

倩蓉地身子这几天稍有点好转,但还是不能见,所以整日都不出门。

我每天都会煎几副药给她送去。

方丈法师在那天洗礼毕后,便染了病,卧床不起。

出于医者的本,我每天都会去给他送药。

虽然他每次都喝,但病情并没有好转。

在我看来,他好像有心求死。

或许出家人已经将生死勘破,所以才会那么坦然。

过了今晚,明天我跟倩离开。

我端着药朝方丈室行去,这是我能给方丈大师煎的最后一碗药了,能救他的只有自己,这药,只是求个心安。

刚到院外,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方丈室行去。

我只是觉得那身影有点眼熟,但却想不起是谁。

也是出于好奇,我轻声跟了上去。

立在院外,息静听,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做贼的感觉,到不如大大方方进去,送完药就出来,来得爽快。

正想提步进去,就听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师兄,你怎么病成这样了?居然是钟明声音,让我很是吃惊。

早就猜到钟明跟这大德寺地方丈认识,但不知道他们居然还是师兄弟,那钟明应该是和尚才对,怎么后来又成了道士?师弟,你总算来了!方丈很是吃力的了一句,临走前,能见你一面也好!师兄,这是何苦呢?钟明的声音有点梗咽。

师弟,这辈子我们该地,就是欠了那个人的情。

我先走了,还可以早点解脱,倒是苦了你啊!方丈满是叹息的说。

是啊!我们不该欠他的。

钟明的语气中也满是无奈,师,你倒好,马上就可以解脱了,我也真想像你这样,一了百了,可是。

师弟,有因必有果,前世因,今生果,随缘吧。

方丈的语气变得疏淡,最后的几个字,是缓缓吐出来地。

师兄,你就这样走了,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你把一身的修为传给了他的儿子,算是你还他的人情吗?那我呢?我该怎么还呢?难到要我再去多杀几个福康安,多杀几个莫言吗?你以为你这样走了就可以干净了吗?你休想,你的手上也是沾着他们的鲜血,永远也洗不清。

师兄,你回来,你回来!钟明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

我呆呆的站着外面,听着钟明最后地几句话,心沉到了谷底。

方丈的魂魄轻轻飘了出来,看,他低低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缓缓朝山顶飘去,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钟明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我时,愣了一下,但还是对着那缕幽魂追了出去,嘴里喊着,你回来!师兄,你回来。

坐在窗前,看着山头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下竟是一阵悲凉。

原来福康安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那天福晋将那道从大德寺中求来地符咒挂在福康安胸口时,我就有种压抑的感觉。

现在想来,定是钟明将那荼草汁滴在符咒上,交给了方丈,让他给福晋。

由于那荼草汁地量很少,缓缓渗透符咒,接触到福康安的皮肤,起先时并不能引起他地注意。

久而久之,便全身溃烂,又无药可医。

想着福康安那时的痛苦与无助,我地泪一串串的滑落了下来。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也是因为这个,让我更加伤心,永琰,那个总是挂着清淡笑脸的清俊男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残忍了?为什么?永琰,这到底是为什么?钟明一身灰色长衫被山间的荆棘钩得支离破碎,满脸满身都是一道道红色的口子,有的还在滴着殷红的血。

他静静的立在我窗口,我定定的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

良久,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我没有叫他,他亦没有回头。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第二天跟倩蓉一起下山,到了府中,见内院中挂起了素我跟倩蓉都是大惊失色,连忙问了管事,说是淑敏昨日难产时,去了。

我跟倩蓉闻言,连忙赶去淑敏的院落。

满园蔷薇依旧,金红依稀间,透着暗暗的萧索。

几片花瓣飞舞在暗淡的天际,舞出一抹苍白的娇艳,一如此时躺在床上,面色凄婉的淑敏。

永琰坐在床边,握着淑敏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的容颜,脸上看不出悲愁。

有月背身立在窗前,看着满园秋色,眼中却没有一丝焦点。

玉莹坐在一旁,眼里盈盈含着泪意,眼睛早已哭肿。

见我们进来,脸上闪过一阵犹疑,最后还是低头抹泪。

倩蓉神情复杂的看了眼有月和玉莹,脸上顿时结起一层厚厚的凝霜。

缓缓的走到淑敏床前,看着淑敏安静的脸,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柔美的脸颊,缓缓而下,凝结在颌下,闪着莹亮的光。

我也是傻傻的看着,不敢相信淑敏就这样走了。

这才几天啊,那个总是淡笑着,温婉如云的女子,在蔷薇花下,满脸含笑的看着蔷花飞尽的女子,就这般轻轻的走了。

一如那院中偶尔卷起的细风,无影无踪。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世事两茫茫二近尾声了,白樱要逃跑了,现在才知道,写作好累YY梦,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这本不是白樱喜欢的题材,只是练练笔,下本更精彩,亲们继续支持啊!淑敏头七的那天,我如愿,在梦中见到了她。

看她仍是一脸淡笑如云,手中抱着那个未出生便已过世的女婴。

淑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满脸泪花的向她跑去,虽然从倩蓉的眼中,我看出了什么,但我查了淑敏那几天服用的方子,和留下的药渣,实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希望听到淑敏告诉我的真像。

淑敏淡笑着示意我不要过去,我傻傻的站着那片轻薄的蓝雾外,悲凉的看着她。

淑敏温婉的声音缓缓响起,一如既往的柔和宁静,曼清,都过去了,我也是命该如此。

现在解脱了,你应该替我高兴。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又接着说,曼清,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是我阿玛,他在几个月后,会有牢狱之灾,我想请你帮忙,一定保他平安。

我现在能求的人,只有你了。

看着她眼中的,我流泪的嘴角牵起一抹明丽的笑,淑敏,你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保他们平安。

谢谢你,曼清。

还有句话,请转告曼琪,今生缘分未尽,我们后会有期。

淑敏的身影越来越淡,声音越远。

我大叫一声,淑敏!便床上惊醒过来。

然是个梦,我知道淑敏真的来过。

但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想了很久都没明白过来。

玉莹在几天后生了一儿,我过去看她,原本娇俏的玉脸上,满是盈盈的泪光,曼清姐姐,我不知道生孩子这么痛。

看着委屈地小脸。

我笑了起来。

是啊。

生孩子真地很痛。

那是娘身上地一块肉啊。

能不痛吗?轻轻抚摸着她地肩头。

我笑得很清淡。

你好好休息吧。

这月子里可是不能见风。

不能劳累地。

仔细着身子。

她见我要。

连忙一把拉住我地手。

曼清姐姐。

你不要走。

我看她欲言又止地模样。

心下生起一股疑惑。

拍着她地肩头。

安慰地看着她。

说吧。

姐姐不走。

没想到她竟一下扑到我怀里。

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劝她。

任由她在我怀中痛哭流涕。

良久。

她才抬起那张如玉地娇颜。

梨花带雨地看着我。

曼清姐姐。

我不是故意地。

我不知道月见草会害淑敏难产。

我真地不是故意地。

你要相信我。

你相信我。

闻言。

我全身一怔。

看着她满脸地内疚和自责。

我竟没办法出言安抚。

或许是不想原谅吧。

良久。

我吐了一句。

你好好休息吧。

我改天再来看你。

我没有问这月见草是怎么来地。

也没有问她是怎么下地药。

因为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淑敏已经走了。

剩下地人。

就应该好好活着。

永琰自从淑敏走后,变得更沉默了,也更忙了,很少来内院走动,很多时候都是呆在宫中。

府中也没有因为多了一个阿哥和格格而回复以前的生气。

我因为听到钟明和大德寺方丈的对话,对他亦没有释怀,是以也没过去找他。

虽然淑敏那天来找我时,叫我保她家平安,但我就是不想让永>知道。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心下更是不安,时间越来越近,可我还是没想到什么办法。

我不想去找永>,现在我能靠地,只有阿玛了。

打定主意后,便命人备了马车,准备去彻穆衮王府。

马车没行多少路,便被一个和尚拦了下来。

车夫见是一个和尚,倒也没有为难,停车问他什么事。

那和尚声音清越,阿弥陀佛,请问是彻穆格格的车架吗?我是以格格地身份进永琰府邸的,他这一问,看来竟找我的。

那车夫闻言,也不敢怠慢,忙问,师傅可是有何法示?阿弥陀佛,贫僧这边有一封书信,须交给彻穆衮格格,请先生代为转交。

那和尚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我闻言,也满是诧异。

车夫在外面询问我要不要收信,我突然想到明,连忙让他把信收下,递了进来。

信封上是彻穆格格亲启几个字,看笔迹,果然是钟明的。

连忙打开,看了起来,只是越看心下越寒,最后终于跌坐在地毯上。

钟家原是天师教本源,是以代代学道,钟明的父亲因得罪了前朝的宠臣年羹尧而获罪,天师教自此不再。

钟明携天师教信物出逃,到了白马寺出家,后认识了师兄宏德法师。

白马寺是承德避暑山庄地皇家寺院,也是在那里,两人认识了年方十岁的永琰。

永>不知从何处知晓了钟明地身份,便跟乾隆请旨,恢复钟明的天师身份。

其时,白莲教四起,若是天师教能兴起,多少也能起到牵制作用。

再则又可宣扬一下自己地仁德圣心,考虑到这些,乾隆才允了永琰的请求。

钟明也就欠了永琰一个天大地人情。

而宏德法师,一心想做住持,对佛法精要研究的也很透彻,曾在佛教的八坛论法中名声大噪,后来被永琰调到了京城的大德寺,并做了住持。

这样的恩德,便也是算是欠了永琰人情的。

我入了富察府后,便对福康安动了杀心。

他着钟明少人知晓的荼草汁,滴在平安符上,交给了宏德法师,再由宏德法师交给富察福晋。

还有莫言,钟明说他就是转世为人的孤寒。

孤寒自与金芝子一战后,便伤了神识,不记得我了。

后来喝了九霄凝露,又将紫霞当做了心中之人,直到在黄泉边见到我之后,才恢复了神识。

但又怕我不能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便想历一次轮回,好好陪在我的身边照顾我,是以才找了一个灵魂早逝的肉体,找到钟明,进了宫。

但应那次将我抱回锦绣宫后,便惹来了永琰的怒意,他按了一个乱用巫蛊之罪,将莫言投入了司天监的大牢,到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钟明本就忠良,福康安的死和莫言的牢狱之灾,让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而宏德法师,也因间接害死了福康安,而终日自责。

现在借洗礼之由,将一生修为传给绵宁,算是还了永>的人情,圆寂而去。

钟明也将衣钵传给了方外弟子,便离开了这里。

他留这封信给我,一是出于内疚,二也是希望我能让永琰回头,不要再这般执迷不悟了。

我将信揉碎,掀起窗帘,让它化作片片柔絮,随风而去。

一如我此刻地心情,支离破碎,随风飘摇。

阿玛和二哥见回来,都很高兴。

二哥说,二嫂这几天就要生了,叫我在府中多呆几日再走。

我也正为钟明的信伤神,一想永>就心痛,在家多住几天也好。

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住在听雨中,宏德师圆寂后,大德寺暂不留宿香客,茗香便也回了府中。

这次我回家,自然也把她带在身边。

院子还是那院子,看着满眼渐近萧索的院落,想起以前跟有月她们一起,喝茶赏花的日子,想起跟福康安他们一起,吃鹿肉踢蹴鞠的日子,欢声笑语犹在耳,此时却已殊途。

大哥,福康安,淑敏都已我们天人永隔,吉庆现在是宗人府的管事,吉郎阿则去了福建,也都多年未见。

有月和玉莹也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是以前的模样。

亦或是她们从来都是如此,只是自己变了,所以才觉得她们不同了。

发觉:己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叹气,苦笑了一下,看到呆呆立在门口的茗香,无语,摇头。

人生真是蹉,年少便识愁滋味,何时是个头?!伸手从怀掏出只剩下一个花梗蓉花,我笑了起来。

都说这花有起死回生之效,为什么却没能救回大哥和淑敏。

在他们去时,我都给他们各含了一瓣,但他们最后还是没能来。

虽然后和永琰都服过这花,也都活了过来,但最让我欣慰的是,救了香妹。

那时有月脸色苍白地来找我,让我去救香妹。

我们赶了好久,才赶上了抱着香妹缓缓朝山中走去的吴廷礼。

我也没怎么解释,直接将紫色的花瓣塞进了香妹的口中。

当香妹慢慢睁开双眼时,当吴廷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朝自己微笑地俏颜时,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感动地留下了欣喜地眼泪。

或许这花只对病重之人和新亡之人有用。

大哥和淑敏都是死了超过一天的,太后和永>都是重病未死,而香妹则是死时不超过一天。

最后一瓣,我给倩蓉,但她中的是胎毒,并不是重病,是以收效不大。

曼清,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二嫂笑着站在我身旁,我居然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二嫂,你怎么来啦,快坐,我给你把把脉。

看了眼她隆起的大肚,我连忙扶她坐下,给她把起了脉。

良久,我才笑了起来,二嫂,恭喜你啊,这是双生的喜脉,大夫可曾有过交代?二嫂闻言,温婉地脸上早已挂起了和煦的笑容,曼清,你也这么说啊,那我就放心了。

那大夫是说,有可能是双生,让我们做好准备,你二哥当时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早早就开始做小儿车了。

我说让他到时买两个回来就成,他偏要自己做。

这几天应该可以做好了。

看着二嫂满脸地幸福,我握着她的手,替她高兴。

没聊几句,二嫂就眉头一皱,曼清,不行了,看来是快了。

看着她脸上开始冒汗,我连忙叫茗香去找人过来。

府中地接生嬷嬷早就已经请来,这几日都侯在府中,一听说二福晋要生了,连忙命人准备起来。

二哥将二嫂抱到房中时,早有人侯在那头。

见二哥一脸紧张的出来,在廊中焦急的徘徊,我也不敢怠慢,进了产房,察看二嫂的情形。

二嫂情形还算稳定,接生嬷嬷说孩子胎位很正,很快就能出来。

果,没多久,两个小家伙便都钻了出来。

我高兴的跑了出去,二哥,生了,嫂子生了,一男一女,龙凤胎呢!二哥一听,连忙冲了进去,抱抱这个,亲亲那个,跟个孩子似的。

之后几天,我一直留在家中。

先出来的是女儿,手上有一个粉红色的蔷薇花型的胎记。

我突然想起了淑敏那晚说的话,把这话告诉二哥后,二哥脸色一滞,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给女儿取名淑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见重相携,破镜亦重圆玛和二哥见我回来,都很高兴。

二哥说,二嫂这几了,叫我在府中多呆几日再走。

我也正为钟明的信伤神,一想到永>就心痛,在家多住几天也好。

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仍是住在听雨阁中,宏德法师圆寂后,大德寺暂不留宿香客,茗香便也回了府中。

这次我回家,自然也把她带在身边。

院子还是那间院子,看着满眼渐近萧索的院落,想起以前跟有月她们一起,喝茶赏花的日子,响起跟福康安他们一起,吃鹿肉踢蹴鞠的日子,欢声笑语犹在耳,此时却已殊途。

大哥,福康安,淑敏都已与我们天人永隔,吉庆,吉郎阿也是多年未见,不知近况。

有月和玉莹也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是以前的模样。

亦或是她们从来都是如此,只是自己变了,所以才觉得她们不同了。

发觉自己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叹气,苦笑了一下,看到呆呆立在门口的茗香,无语,摇头。

人生真是蹉,年少便识愁滋味,何时是个头?!伸手从怀中掏出只剩下一个花梗的蓉花,我笑了起来。

都说这花有起死回生之效,为什么却没能救回大哥和淑敏。

在他们去时,我都给他们含了一瓣,但他们最后还是没能回来。

虽然太后和永都服过这花,活了过来,但最让我欣慰的是,救了香妹。

那时有月脸色苍白的来找我,让我去救香妹。

我们赶了好久,才赶上了抱着香妹缓缓朝山中走去的吴廷礼。

我也没怎么解释,直接将紫色的花瓣塞进了香妹地口中。

当香妹慢慢睁开双眼时,当吴廷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朝自己微笑的俏颜时,我清楚的记得,那时我感动地留下了欣喜的眼泪。

或许这花只对病重之人亡之人有用。

大哥和淑敏都是死了超过一天的,太后和永>都是重病未死,而香妹则是死时不超过一天。

最后一瓣,我给倩蓉,但她中的是胎毒,并不是重病,是以收效不大。

曼清,想什?这么出神。

二嫂笑着站在我身旁,我居然没看到她是什么时候过来地。

二嫂,你们怎么来啦,快坐,我给你把把。

看了眼她隆起的大肚,我连忙扶她坐下,给她把起了脉。

良久,我才笑了起来,二嫂,恭喜你啊,这是双生的喜脉,大夫可曾有过交代?二嫂闻言,温婉地脸上早已挂起了煦的笑容,曼清,你也这么说啊,那我就放心了。

那大夫是说,有可能是双生,让我们做好准备,你二哥当时高兴的跟孩子似的,早早就开始做小儿车了。

我说让他到时买两个回来就成,他偏要自己做。

这几应该可以做好了。

看着二嫂满脸地v。

我握着她地手。

替她高兴。

没聊几句。

二嫂就眉头一皱。

曼清。

不行了。

看来是快生了。

看着她脸上开始冒汗。

我连忙叫茗香去找人过来。

府中地接生嬷嬷早就已经请来。

这几日都侯在府中。

一听说二福晋要生了。

命人准备起来。

二哥将二嫂抱到房中时。

早有人侯在那头。

见二哥一脸紧张地出来。

在廊中焦急地徘徊。

我也不敢怠慢。

进了产房。

察看二嫂地情形。

二嫂情形还算稳定。

接生嬷嬷说孩子胎位很正。

很快就能出来。

果然。

没多久。

两个小家伙便都钻了出来。

我高兴地跑了出去。

二哥。

生了。

嫂子生了。

一男一女。

龙凤胎呢!二哥一听,连忙冲了,抱抱这,亲亲那个,跟个孩子似的。

之后几天,我一直留在家中。

先出来的是女儿,手上有一个粉红色的蔷薇花型的胎记。

我突然想起了淑敏那晚说地话,把这话告诉二哥后,二哥脸色一滞,明白了我的意思,便给女儿取名淑薇。

二哥生了龙凤胎之后,阿玛的心情也一下好了很多。

自从大哥去世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阿玛笑得这么开心。

他现在已经有了心思,想让二哥继承他的爵位,虽没多少俸禄,但好歹也是个王爷的衔,在京城还有几分薄面。

但二哥有他自己地打算,他现在户部任职,官阶已上到从四品,以他的年纪来讲,算是很不错地大官了。

所以还不想现在袭爵。

阿玛自是知道他的打算,也没多做强求。

我那天将淑敏地话都告诉了二哥,二哥说会想办法保住淑敏的阿玛。

但关佳王爷一直是反和党,现在和地势力还是如日中天,而且时下江南又兴起了文字狱,看来淑敏所言的事,或许跟文字狱有关。

搞不好,和会利用文字狱一案,将其牵扯到关佳王爷身上。

二哥所料不差,一个月后,关佳王爷果然因与江南文字狱首犯有过一面之缘的因由,被和冠了个共犯的罪名,打入了宗人府,听候审讯。

二哥已经事先跟关佳王爷通了气,也跟管事,吉庆照了面,都是儿时的玩伴,而且也是朝臣,两人想了个办法,由官学生联名上书,替关佳王爷等一干臣工喊冤,时辰就定在年节上。

这两个月来,我跟永琰都没碰过面,每次他来找我,我都借口身子不舒服,便叫茗香打发了他。

他或许也知道了些什么,并没有强迫我见他,每次都是关照茗香好好照顾我后便走了。

茗香也问过我为什么,我笑笑说,没什么。

关佳王爷被关进宗人府后,我过去探望。

吉庆见是我,也没说什么,便让我进去了。

这是我第三次见关佳王爷,第一次是在阿玛寿诞上,一次是在淑敏家中,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在牢中。

关佳王爷还是一脸清俊,这么多天的牢狱之困,并没有磨去他身上的精芒,脸虽然清瘦了很多,但眼神依旧清透。

见是我过来,俊朗的脸上漾起一抹淡笑。

曼清见过王爷。

我给他行了一礼,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朝我这边转来,我连忙回头,见隔壁牢中,一人披头散发,黑衣褴褛,却掩不住他那眼中幽深的眸光,四目相对,我不禁浑身一震,莫言,这人一定是莫言!格格,请必多。

阿德成已是阶下之囚,担不得格格此礼。

关佳王爷眼神清透,没有丝毫卑微之色。

我连忙回过神来,笑着起,王爷,您是淑敏的阿玛,自然也是我的阿玛,女儿来看望阿玛,行礼那是应该的。

关佳王爷言,朗声一笑,好,那我就不叫你格格了,叫你曼清吧,敏儿有你这样的朋友,她也不枉了。

王爷,这是我亲手做的紫米团,牢中伙较差,您就当做充饥之用吧,就当是我替淑敏送的,您可一定要吃啊。

我将篮中的几盒紫米团递了过去。

牢栅本就不大,是以我用了几个小盒盛放,刚刚能从牢栅中递入。

关佳王爷闻言会意,笑着接过,好的,清,你有心了,我一定会吃。

紫米:中,我放了几张字条,都是关于我们的计划和朝中的局势,关佳王爷应该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的。

又寒暄了几句,我出了门。

当走过那个黑衣囚者之时,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满是痛楚与无奈。

我朝他轻轻一笑,没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宗人府。

我已经能够确定,那人就是莫言。

呵呵,太好了,他还活着,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永>,你这么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我,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吧!是夜,一道黑影划过宗人府的上空,无声无息的停在了牢房顶上。

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第间时,找到了坐在墙角的那道黑影。

长发披肩,黑衣如墨,整个人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那般沉静,那般萧索。

要不是我现在夜能视物,这样与黑夜融为一体的人,我自是不可能找到。

轻轻的掀开脚下的砖瓦,一片,两片,三片。

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跳个不停,他是莫言,他是孤寒,我待会到底该跟他说谢谢,还是对不起。

谢谢他对我的爱,对不起我给他带来的伤害。

这样的牢中,他居然被关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中,他可曾想过要死。

只要他一死,他便可以回去做他的小神君,便可以轻松的把我带走,可他却宁愿做个普通的人,被关在这牢中整整三年。

若是我今天没来,若是我这辈子都没听到钟明的话,没收到他的信,他是不是就会在这牢中度过一生!一滴泪轻轻滑了下去,落在那道黑影的身上。

他抬头,看到我时,我清楚的看到一阵春风划过的他的脸颊,他的,还是那般明净,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喃喃的说完这句话,他踉跄着站起身。

我连忙揭开瓦片,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一将他搂在怀里。

他虚弱的抬手,覆上我的蒙着面纱的脸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怎么就能这样呢!我很生气,但也很伤心,他居然把自己的生命都赌在了我身上,他怎么可以这么相信我呢。

咳咳!身后传来了两声轻咳,我回身一看,关佳王爷正淡笑的看着我们。

我脸上一红,虽然还蒙着面纱,但我知道,他知道我是谁。

傻傻的朝他一笑,一把抱起虚弱的躺在我怀里的莫言,一个起身,飞上了屋檐,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快,有人劫狱了,快追!我的嘴角咧开一道笑弧,低头看了眼躺在我怀中的莫言,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看他睡得那么安稳,眼角一酸,脚下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莫言,无须再言清寒吟》正文今天完结,晚上还有一更,明日开始更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每次看到你们的订阅,白樱都很感动,白樱会继续努力,亲们有空,转移阵地,白樱的《竹林七贤》吧,更完番外,白樱会重新穿线,将竹林写完,那是最喜欢的题材,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二天直到午时才睡醒,懒懒的伸了个腰,便叫茗香给我送水洗漱。

老久也不见茗香进来,纳闷的站起身,一打开房门,便见永>立在廊中,茗香则低着头跪在一边。

看情形,跪了有些时辰了。

我愤愤的抬起头,看了眼永琰。

永>也正淡笑的看着我,眼里却透着陌生的寒意。

我冲跪在地上的茗香一吼,还跪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漱。

茗香闻言,抬头看了眼永琰,永琰转过头,没说什么。

茗香连忙起身退了下去。

我淡淡的看了眼永>,行了一礼,曼清见过十五贝勒,十五贝勒吉祥!永琰转身,含笑的看着我,曼清,你这是干嘛?怎的几日不见,居然这般生疏?他要来扶,我连忙起身闪到一边,曼清晨起迟,是曼清失仪,等曼清梳洗完毕后,便去贝勒院中请安,十五贝勒先请回。

永琰的目光中寒意愈甚上前一把抱起我便进了门,脚下一踢便带上了门。

一把将我扔到床上,便冷冷的站在一边,哼!你昨晚去了哪里?果然!莫言一,他便知道了,看来莫言地事,他真是一点都不冤枉!我缓缓坐起身,懒懒的靠在枕上,对着他露出一个明艳的笑,我是十五贝勒府中的格格,昨夜不在府中,还能去哪里?难不成,十五贝勒不来我房中,我便出门去偷汉子不成!曼清!永琰一怒意的看着我,眼中已经满是怒火,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留在我身边?!对上他痛苦地眼神。

我惨地笑了起来。

永琰。

你爱我。

却要我背上这么多地包袱。

福康安虽不是我杀地。

但却也是因我而死。

莫言也因此在宗人府牢中被关了整整三年。

永>。

我到底何德何能。

值得你为我如此?!你这样地爱。

让我怎么承受?!曼。

我只是想让你开开心心地呆在我地身边。

我不想让别人碰触你。

一想到你在福康安地怀中躺着。

我就心里难受。

我不杀他。

怎么解恨!莫言。

一看到他。

我就想起了孤寒。

那个让你刻骨铭心地男人。

尤其是看到你看他地眼神时。

让我莫名地惊慌。

我生怕你会为了他而离我而去。

所以我才把他关到了宗人府牢中。

让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见面。

可是。

我没想到。

你昨天居然去了宗人府牢。

还一眼就认出了他!哈。

哈哈!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天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公平。

每次将你送到我面前时。

又都会让我很快地失去。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看着他眼中痛苦与迷茫。

我也心痛了起来。

是地。

每次我要决定跟他在一起地时候。

总有那么多人。

那么多事。

让我们不得不分开。

次进宫时。

我是因为天真。

想着只要不被皇上和阿哥看中。

便可以在十七岁后离开宫。

过自由地生活。

所以才拒绝了永琰。

后来见到孤寒后。

我更加不能接受永>了。

只是一个劲地逃避着自己对他地感情。

那时我也经常问自己。

难道真地一点都不爱永>吗?答案是否定地。

我爱他。

但比起孤寒。

比起我想要地自由来。

我更愿意选择放弃他。

我承认我很自私。

真地很自私。

为了自己所要地幸福。

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地靠近。

直到孤寒再次音讯全无,而凤凰儿又说孤寒有了别的心上人时,我地心刹那间死了。

那一刻,自由,幸福,都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那时,感觉人生已经没有丝毫意义,活着,只是因为不能死而已。

也是时,才从心里承认了永琰,也愿意接受了他的感情,想着回去便陪他好好的过吧。

但是太后却在临死前将我赐给了福康安,呵呵,真是好笑,我这样的人,居然让一向深居简出地这般看重。

那时自己是真的很无奈,为了那段有缘无分地感情,也为了永琰对我的真心,我只能苦笑。

福康安死后,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可以进贝勒府。

我不知道永>用什么法子,居然让我以格格地身份进了他的府邸,我知道有更换身份玉这种事,但如果没有一个让皇上满意地理由,这种事情是很难发生的。

原本以为终于可以修成正果了,却偏偏又听到了钟明的话,看到了钟明的信。

更巧合的是,居然见到了莫言,这样的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不得不说这是天意。

我淡笑的看着永琰,泪,还是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永琰,这或许就是天意吧!不!我不相信什么天意!如果天一定要让我们分开,那我就逆天而行!永琰说完,便一了我身上。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在我体内疯狂的驰天,我伤痕累,他精疲力竭。

我把莫言安排在了离十五贝勒府不远的一间民宅中,想着离贝勒府这么近,永琰也不一定会想到,而且这样也方便我过去看他。

宅子的主人是一对敦实的夫妇,靠着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基业过活,我给他们每月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好好照顾莫言。

这三年来,莫言没有少吃苦,看着他全身上下的鞭痕,每次上药时,我地泪都没有停过。

永琰自那天后,没有派人追查莫言的下落,更没有张贴榜文缉拿。

一切都是很平静,但我却很是担心,我知道这不是永琰的风格,答案只有一个,他已经知道了莫言的下落,所以才这么不急不缓。

想明白了这一点,突然不那么担心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了,等关佳王爷的事情一过去,我便带莫言离开这里。

他现在跟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我就好好陪他过完这一生吧,让他体会一下凡人地生活。

莫言的伤势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用了那个绝红膏和玉肌丸,伤口愈合很快,而且能消除肌肤的疤痕,一个月下来,莫言便行动自如了,身上的疤痕也都淡了下来。

我每次过来时,都是捧着一,坐在院中闲看。

站在他身边,帮他理了理鬓角的发丝,他笑着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柔和地光。

他不喜欢梳满人的头,是以都是在头顶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

头上插的是那支简单的碧玉簪,我也分清到底这支是我送的,还是砸碎的那支是我送的。

清清,几天没来了呢,不是事情有了进展?他的笑,让我是放松。

我告诉过他,等关佳王爷的事情一了,我便带他离开这里,是以他才会这么问。

是啊,过两天是年节了,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我看着他地眼睛,笑得很是清淡。

他轻轻的抬手,抚上我脸颊,淡笑的说,好!清清,我等你!看了眼我的眼睛,他又低下头去,从怀中掏出一物,我愣愣的看着摊在他掌心的碧玉簪,心下一喜,这簪子不是已经。

见我一脸兴奋的样子,笑着取下我头上那只永琰送给我的簪子,将手中的那只简单的簪子插了上去,这簪子是我这几天手磨地,做功粗了点,但看着还能用,你就将就一下吧!,还有,清清,今天是你生辰呢,算是送你的生辰礼吧!经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今天居然是腊月二十八。

这天,我陪他了我的后花园看梅花。

那几株我跟他一起种的寒梅,现在开得很好,粉白相间的花瓣,随风飞舞间,带出缕缕幽香,萦绕在我们地耳鼻之间。

只是今年的冬季并不冷,时至今日,都未曾下过一片雪。

要是能下雪,就更美了。

我看着那满树地樱红,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跟莫言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莫名地会觉得开心,莫名的会想笑,或许这就是幸福吧。

莫言笑看着空中地那道弯月,念了一道咒,只觉银光一闪,天际顿时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鹅毛大雪。

你!莫言你!你怎么。

我不敢置信的看天的雪絮,问。

清清,这是我送给你生辰的第二份礼物。

莫言笑看着我眼睛,温暖的大手抚摸的我的脸颊。

第二份礼物?难道还有第三份?我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但下一刻,他温热的气息便在我的耳畔响起,清清,你好贪心哦!感觉到他温热的舌尖舔上了我的耳垂,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了身周。

下一瞬,便双脚离地,被他抱进了屋中。

莫言的吻很温柔,细腻的舌尖舔舐我的唇,我的肩头,我的胸口。

感觉到他气息的急促,缓缓解开他的衣襟,双手抚摸着他细腻柔滑的胸口。

随着他舌尖的深入,缓缓探向他的腰腹。

接触到他那温热的坚挺,他的身子一颤,我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红晕。

细细的回吻着他的唇舌,舔上他的脸颊,他的胸口。

缓缓褪去他的衣裤,坐在他光滑的大腿上,我的双手摩挲着他的颈背。

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抖,一手按上他的坚挺,缓缓移如我的体内。

莫言轻哼了一声,身体一下紧绷了起来。

我轻轻在他腿上移动,直到他开始慢慢回应我的身姿,缓缓在我体内。

我一下勾上他的颈项,深深的咬住了他的唇舌。

他一把将我压在床上,开始深深的进入,欢快的索取。

那一夜,我不知道羞涩如莫言,也有那么火爆的一面,感受着他在我体内的肆意冲刺,我一夜呻吟,娇喘连连。

那样的他,才是真正的孤寒,霸道的在我身体里宣泄着他的占有和索取,那般的火热,又那般的欲罢不能。

第一百三十四章 身前生后,人事两忘是《清寒吟》的完结,从明日开始,更新番外,等番,白樱会将《绣林七贤》重新穿线,们继续关注。

第二天一早,我飞身进了十五贝勒府,刚回到自己院中,便见永琰立在绣林边,一身青衣随风飞扬起阵阵清华,他那件灰色的大裘衣上已经落满了雪絮。

白白的,积了厚厚一层。

自从我救了莫言后,他每天晚上都会来我房中发泄,昨日我一夜未归,他自是最清楚不过。

我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便朝房中走去。

你站住!身后传来了他冷冷的声音,我缓缓转过身,对上他一脸凛冽的寒意,你昨晚去了哪里?我回家了。

我语气很是平静,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还不如坦然一点。

跟谁?他吗?他一步朝我走来,身边夹杂着一阵刺骨的寒意。

是的!看着他冰冷的眼眸,笑得很是恬淡。

他走我身,看到我头上那支碧玉簪后,眼里的寒意更甚了,抬手就想过。

我一个闪身避开了,你的簪子在这里。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他送给我那柄镶金桃花碧玉簪,递了过去。

他愣愣的看我,良久才从我手中接过那把玉簪,一把将它狠狠的砸在地上。

看着那柄支离破碎的玉簪,我的心中一痛,永琰,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

他满是伤痛的看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正月初一那天。

三千官生联名上书。

要求将与江南文字狱有关地关佳王爷等一干臣工释放出来。

还他们清白。

年节假日已到。

各府官员俱已回家。

紫禁城中所剩几个官员也是老家无亲。

便被皇上请进宫来一起吃饭。

遇到这种事情。

皇上当即雷霆大怒。

想命官兵逮捕。

但一想此事若是这般处理。

定会引起天下民愤。

于是便下令由富察傅恒出面。

彻查此事。

到初八。

一干朝臣都已回京上朝。

傅恒也在这几天内。

将文字狱一案彻查了一番。

上朝后据实以报。

皇上便顺应时局。

大赦天下。

将一干无辜之臣释放了出来。

关佳王爷也在此列。

听到这个消后。

我第一时间过去找莫言。

莫言正在院中看书。

淡淡地溶阳洒在他俊逸地脸上。

嘴角挂着一抹淡然地浅笑。

他现在有事没事。

总是喜欢这样淡笑。

我也很喜欢看他地笑。

那么简单。

那么自然。

你还不过来。

站在那边傻愣着干嘛!他头也不抬地吐出一句。

我连忙笑着走了过去。

坐在他身边。

缓缓躺进他怀里。

一只手轻轻在他胸口画圈。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你一进来我就看见了。

除了你。

还有谁会从墙上下来。

他放下手中地书。

一手搭在我地肩头。

一手抚摸着我地脸颊。

我抬起头,对上他温柔的眼眸,笑了起来,莫言,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真的!莫言地脸上浮出一片释然,我知道他很开心,清清,那关佳是不是已经被放出来了?是啊,傻瓜,不然我怎么会放心离开啊!我坐起身,抵上他的额头,莫言,我们以后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永远不分开。

莫言紧紧搂住我的肩头,是的,永远不分开!关佳王爷出狱后,我带着莫言去看他。

他看了眼我跟莫言牵在一起的手,笑得很是畅快,哈哈哈,不知道曼清你还有这一手,居然能将他从牢里带出来。

真是爽,爽啊!莫言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我在一边笑得很是开心,是啊!王爷,没想到吧!他可是我的良人哦!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道,我跟莫言要离开这里,或许永远都不回来了。

哦?你们两个小娃儿,打算去哪里呢?关佳王爷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眼里却是探究的的眼光。

我抬眼指了下天,又笑着指了下地,上天入地,历遍五四海。

跋山涉水,游遍大江南北。

王爷可有兴趣与我们一道?关佳王爷闻言,又是一串朗声大笑,哈哈哈,好你个曼清,可别把我带坏咯!这样地事情还是由你们年轻人去做吧,我这老人家,还是安享几年清福的好啊!从关佳王爷府出来时,已近酉时。

我把信交给了关佳王爷,让他转交给阿玛,我实在没有勇气跟阿玛话别。

阿玛,请恕曼清不孝,不辞而别,但是请阿玛放心,曼清一定会幸福的!携着莫言,飞身而起,越过繁华的街道,整齐的楼宇,宽阔的马路,精致的池苑,层层的密林,落在城郊的山头。

看着远处的京城,那个生我养我地地方,我笑了起来,终于要离开了,终于自由了。

曼清,你就这吗?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对上永>意。

莫言身子一颤,我连忙将他护在身后,是的,永琰,我要走了。

对他挂起一抹浅笑,心里还是不免多了几分惆怅,我欠他的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莫言一把推开我,立到我身前,平静地看着永琰。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难道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让我见吗?他的质问声中满是怒意,看着他缓缓走来,我拉着莫言地手,立在原地不动。

永>,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

看着他越来越近地身影,我的心又开始澎湃起来,是地,对他,我已经还不清了。

虽然也怨恨过他对福康安和莫言的残忍,但终究还是我欠他的多,我没有资格怪他。

清清!你就真的这么忍心抛下我吗?为了他吗?永琰立在我身前,抬手指了下我身边一直沉默的莫言。

永琰,对不起。

我着他眼里的愤怒和不甘,一串泪水缓缓滑过我的脸颊。

轻轻走上前去,双手抚上他的脸颊,定定的看着他,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永琰上的眼中的酸涩,光中闪过一片湿润,一把我推到地上,指着我的脸吼道,你滚!滚!滚得远远的!一辈子都别让我见到你!莫言将我从:上扶起,任由泪水模糊我的眼眸,拉起莫言的手,飞身而起,只一瞬,便消失在了永琰的视线中。

耳边传来永>一声长啸,夹杂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回荡在我耳边,久久不去。

有月在三月,给永琰生了一个儿子。

后来的几年中,永>被封为嘉亲王,有月和玉莹又给他添了两个儿子。

倩蓉身子一直很弱,终于在嘉庆元年时去世,只给永琰留下一子。

永琰虽然悲痛欲绝,但又不能过分表露,怕乾隆说他不孝。

嘉庆四年,乾隆逝世,嘉庆命伴在一旁的和守孝,不得回家。

同时,命人收集和的罪状。

并将自己的老师朱调回京城,由他和吴熊光在暗中授意,让王念孙和广兴出面,将和的二十八大罪状递交上来,查抄了和府。

和死罪,而丰绅殷德因十公主的请求,而保住了一命。

嘉:八年在紫禁城中遇刺,刺客便是陈德见第一卷第二十二章,原因还是照旧,觉得天下百姓的苦日子,是皇帝无能造成的,所以要刺杀皇帝,最后被判了凌迟。

嘉庆二十五,那时的永琰,已经神功大成,只须再历一劫,便可升仙。

那次秋弥时,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永>知道自己的劫数到了,缓缓的行出院落,几个起落,便立在了山顶之上。

一道红紫色的闪电划破漆黑的长空,如利剑般刺入永琰胸膛。

永>用真气贯穿全身,抵住这道闪电的重击。

足足过了三个时辰,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弱,可是这道闪电却依然如利剑般,在他身周游荡,寻找着他身周的真气缺口。

永>气息一叉,闪电便乘机进入了他的体内,顿时五脏六腑如焚烧般灼热了起来。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体内的真气已经紊乱,感受着雷电的冲击,永>几欲昏厥过去。

但那仅存的神识,让他艰难的支撑着。

突然,空中出现一道皎瑕的白影,在这昏暗的天际,如明月般璀璨夺目。

玉手轻抬间,一偻银白的光华从天而降,落在永>顶,在他身周形成一卷银色的光华,紧紧将他罩住。

感觉到了身周压力的退减,一股温热的暖流在体内涌动,永琰抬头时,只见那道白色的身影,渐渐隐入了云际。

天边阴云尽去,淡淡的溶阳照在身上,透出阵阵暖意。

清清,你出来,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回答他的,只有耳畔呼啸而过的西风。

一提神,从体内脱离出来,看着倒上的那具肉身,永琰飞身,朝天际掠去。

有月在京城得知永琰的死讯时,悲恸欲绝。

她定下心神后,知道现在永琰的遗诏还没找到,绵宁又远在热河,此时的父亲把持着京中的军队,若是想立自己的儿子绵恺为帝,也定不是难事。

但回头看了眼永琰留给她的那付凤冠,那是立她为后时,永琰亲手替她戴上的。

若是永>还在,他定是不喜欢自己这样。

嘴角挂起一抹淡笑,迎着窗前的那道阳光,有月笑得风清月明。

颁懿旨,立还在热河的绵宁为帝,即可进京冠理。

远在热河的绵宁接到这道懿旨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地痛哭,向皇城俯礼大拜。

后,尊有月为太后,尽孝戴德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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