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6-11 18:05:27 字数:3056刘孜影很担心若系的状态。
商人总是惟利是图,而她和若系之间却不只是作者和书商的关系。
刘孜影关心若系的健康,就像当年若系关心她的婚姻一样的真心。
她们认识也有四五年了,那时候若系大学还在念大四,在文艺圈里还只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女。
她们是在出版社联谊的酒会上认识的。
那时候,她看起来二十一二岁的样子,并不过分打扮,没有时下年轻人标榜的桀骜不驯和张狂。
她穿着一件灰色银线的长袖衫,配着一条花边蔓延的丝巾自然摇曳在胸前,稍稍有些特别的是她一头海藻曲发无所顾忌的散落在肩上,没有做过任何打理。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一群女子,她们无论到了什么地方,总能够从人群中闪出来,而若系就是这样的女子。
在这个酒会上,即使她的妆容并不是最精致,她的手袋也不华贵。
她也不是最漂亮最抢眼的女生,但是你转了一圈的眼睛还是会回到她这里。
她就在这里,有着所有人都抢不走的注视和气场。
她静静站在那里,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笑着,小小的一张脸躲在头发后面,单眼皮里慵懒的眼神,看上去含蓄,寂寞,却也足够温柔。
刘孜影记得当时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走向前,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刘孜影,能跟你谈一下吗?若系轻轻的哦了一声,像是刚刚从沉梦中苏醒,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高脚杯,微微颔首,回了一记浅笑,你好!我叫郄若溪。
是啊,差点忘记了,那个时候她还叫郄若溪。
郄若溪,郄若溪,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名字,不是吗?这个晚上,刘孜影开始对若系有着浓厚的兴趣,这样安静而有着独特气质的女孩子,她的文字是怎样的呢?在这次交谈之前,刘孜影并没有看过若系的书,她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她的小说只愿意在杂志上连载,不愿意集结成册的出版。
联谊晚会后的一周,刘孜影找了所有连载若系小说的杂志,一篇一篇的读下去,却被深深的吸引了。
若系的小说有着神秘而诡异的美,不似时下都市小说那般,有着扑面而来的颓废气息,尽管她的字里行间里也会渗漏出丝丝的绝望,但却总在恰当的时刻与温情契合。
每一个故事都是绝望和希望重叠的迷梦。
那些在她的笔下鲜活的主人公,宛若站在废墟上握着红土发誓的斯嘉丽,有着热烈的希望,她们残忍自私,却也美丽坚韧,就像是一个个充满矛盾的发光体,能够吸引人不停的读下去。
充满矛盾的发光体。
这是若系的文字最初吸引她的地方。
不过,若系却没有轻易的被打动。
她不想出版,不想被商业化。
刘孜影记得当时若系非常抗拒。
她说她只想静静的写书,用自己的笔下的文字记录自己眼中的世界;她说那是她的兴趣,她不想让自己的思想和文字负累,成为赚钱的工具;她说她要保留一份精神的净土。
谈了很多次,每次说到这件事,若系就像是一个穿着盔甲整装待发的武士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攻击性。
她是那么的固执,她不愿意做的事情,谁都说服不了她。
她如果做也是因为她愿意,而不是其他功利的目的。
于是,这件事情也就因为若系的抗拒被搁浅下来。
不过,正可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通过那么久的谈判,刘孜影和若系也渐渐的成为朋友,这本就是刘孜影最初接近若系的目的。
对待朋友,若系总是细心而周到的关怀,若系会很谦虚的听着刘孜影对她的小说的评价;闲暇的时候,刘孜影也会唠叨一下她自己那风雨飘摇的婚姻,若系总是安安静静的倾听,也会在恰当时候借肩膀给她依靠;偶尔刘孜影也会跟若系说出版社工作,说出版社的运作规律,说小说如何包装策划作者如何名利双收,她想要把这些潜移默化的渗透给若系,每次刘孜影说的时候,若系会认真的听她说,也会给她提中肯的建议,却依旧不愿意接受包装销售自己。
她的小说依旧只在杂志上连载,赚取微薄的稿费。
但是若系似乎并不在乎。
毕业后,若系进了报社,每个月只有不到三千块的工资,她依旧过得很开心,她是那种内心富足安定的人,没有太多的物欲,所以也从不期望文字带给她多少名利。
若系说过要保护自己的精神乐土,便不愿意更多的人涉足那片土地。
那里是她的地盘,所以别人谁都不许碰。
那个时候的若系,执拗倔强,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
或许现在若系还是,她一直都用自己羸弱的肩膀抵抗着外界的风雨,把自己的棱角和个性保护的很好,在她的个人世界里,她一直都是这样无所持的逍遥。
又过了一年,若系主动提出要接受出版合同,同意将自己的小说出版,并且很努力的配合曾万分抗拒的商业宣传。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当然,这里也有刘孜影的一份功劳,在这件事情上,刘孜影也从不掩盖作为商人的自己对利益看重。
不过她始终承认自己当时做的确不够朋友。
事情源于一个下午的闲聊。
若系说,她爱上了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却始终对那个男人的名讳闭口不谈。
若系开始谈起时,刘孜影的心里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她的家庭也是因为第三者的进入而危机四伏,对于第三者,她本是深恶痛绝的,可是她没有想道,这次居然是自己的朋友,居然还是若系扮演了这么不光彩的角色,她有些接受不了。
一年前的若系是那么勇敢的替她出头,痛斥那个破坏她婚姻的女人,一年后的若系自己却身陷这样的情感囹圄。
可是这种感情,总是伤人害己的,没有人能够免俗。
而若系当时的样子糟糕极了,她说她知道自己不能够爱,她忍耐克制了很久,这份感情触及了她的道德底线,可是她又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在道德和理智的那一面,她隐瞒自己的感情,在感性而脆弱的一面,她却隐瞒不了自己的心,想爱不能爱,什么都能做,她竟被自己折磨的日渐消瘦。
看着若系故作轻松的样子,刘孜影本是愤怒的心,竟有生出一丝丝怜悯,她的心底里不想若系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感情不像水龙头的水,可以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她无法阻止若系肆意的爱情,也更不喜欢这样一个第三者的身份。
对于女人来说,爱情就像是空气。
女人没有空气,便只剩下苟延残喘。
若系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爱了才知道原来这么苦。
刘孜影的心里本想说,爱对了人,爱会比蜜糖还甜,可看到若系一脸的忧郁,嘴头涌上的嘲讽竟被生生咽了下去。
若系还个善良的女孩子,她的感情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伤害了她自己。
后来,报社的广西记者站缺少人手,若系便主动请缨,逃命似的离开了北京,一个人驻守在一个叫做程阳的小城,也算度过了一段温暖而忘怀的时光。
那段时间里,若系常常打电话给刘孜影,跟她说着那里的风光,说那里的美丽的侗寨,说程阳八寨里古老的水车呀呀作响,她还说风雨桥畔买芦笙的老人总是温和的朝她微笑,等等诸如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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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梦就是梦,任何人都不可以避开的自己的命定的轨迹,溺死在梦境里。
若系又怎么能够例外呢?刘孜影记得,若系敲开了她家的门的深夜,窗外正是风雨飘摇,而她们俩明明是下午时候才刚刚通过电话,那个时候,若系还在程阳,她说她刚刚翘掉采访,一个人躲在树林中的吊脚楼上晒着暖烘烘的太阳。
才过了几个小时啊!若系居然站在她的家门前,外面还在下着大雨,若系的头发全是湿的,蓬松而卷曲的海藻发此时正温顺蜷缩在头上,雨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的滑落到地上,若系的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刘孜影记得当时自己的惊愕,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若系的急促而沙哑的声音传来,孜影姐,我需要钱!第十八更新时间2009-6-15 18:05:49 字数:3646这么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若系一个人从祖国的南疆风尘仆仆的飞回北京,见面其他一字不提,径直的便提到需要钱。
需要钱?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刘孜影心里一惊,便急着拉着若系进屋问个究竟。
孜影姐,我需要五十万,若系说第二句话时,只见窗外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过黑沉沉的夜空,刘孜影下意识的捂紧耳朵,霎时听到一声巨响,一个雷轰隆隆的从天空碾过,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多少?若系的话像是另一个雷,咯噔一声在刘孜影的耳边炸开。
若系抿了一口茶,低着头嗫嚅道,五十万。
不一会,狂乱的雷鸣声渐渐的小了,周遭又安静了起来,只听到窗外唰唰的落雨声,刘孜影捂着还在怦怦乱跳的心口,吁了一口气,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平常她最怕下雨天,尤其是电闪雷鸣的夜里,总是被吓得睡不着觉,和陈东感情最好的时候,刘孜影总是会躲在自家老公的怀里撒娇,就算陈东出差在外,也会打电话安慰她让她别害怕。
现在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离婚的拉锯战持续了这么久,已经让她也疲惫不堪。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何苦为难自己,算了,不想这些了。
刘孜影回过神来,看着沙发对面的若系,她的眼神还在躲躲闪闪,时而别过眼睛望向窗外宛如银线一样飘落的雨,时而又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中的茶杯,始终不愿与她对视,刘孜影的心里突然像是隐约的明白了什么,她放下手中的琥珀色的茶杯,试探的说道,我知道,你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钱,是吗?我需要,孜影姐,若系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倔强而坚持,她的双颊因呼吸急促而涨的通红,孜影姐,你会帮我的,是吗?你怎么就笃定我一定要借给你?刘孜影看着手中的玻璃杯,饶有玩味的说道,如果是投资,我需要知道准确的利润率和收益率以及两两分成的方法。
如果是…….如果是借给我呢?若系咬着嘴唇,没等着刘孜影说完,便抢白道。
理由,若系平静神色下的那份笃定,点燃了刘孜影心中那份愤怒,刘孜影咬住嘴唇,强压住了心中窜起的火焰,冷冷的说道,理由,我总是要知道一个前因后果。
若系别过眼,看着黑漆漆的窗外,她的下齿使劲的咬着嘴唇,酡颜有些许的惨白,如果我的书同意出版,利润如何算?听到这话,刘孜影彻底的怒了,悲凉从心里潜伏上来,蔓延到周身的每一个角落,你真的决定这样做?你说过那是你的精神乐园,给多少钱都不会出卖的!你怎么可以背叛自己信念?若系的心一颤,刘孜影的话字字就像是一把利锥一样狠狠的凿着她的心窝。
是啊!她怎么可以背叛自己的信念呢?可是,除此她还能怎么做呢?那么多钱,就算刘孜影愿意借给她,她又什么时候还得清呢?若系的心里像是被浓雾罩住的山谷,除了老死在谷中,她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出路。
若系轻叹一口气,避开刘孜影灼灼的眼神和质问,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现在已经连载完的四部小说,都是杂志上人气的很高的作品,其中《素指寒凉如烟去》出版社曾说要我15%的版税,《陈年旧爱》也有出版社有过12%的版税,还有《左手的忧伤》,《一个人的跷跷板》,我还有很多短篇,曾也有出版商说要把它们集结成册,我把它们都卖给你们公司,我可以签约做你们的作者……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刘孜影粗暴的打断了若系的话。
什么?若系被吓了一跳,攥在手中的茶杯,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她轻轻的嗫嚅道,你怎么知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刘孜影看着若系因惶恐而涣散的瞳仁,微微的笑了,嘴角满满的全是嘲讽。
若系是怎么的女孩子?安稳寂静,不慕浮华,她不会突然需要那么多钱,能使她为了五十万情愿放弃自己的精神乐园的,除了一个情字,怎么还会有其他?怎么都是这样?刘孜影的心里喃喃自语,女人爱上男人,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情。
当然,男人也会在飞黄腾达的时候失忆,忘记共同经历的荣辱,只有一句浅浅的回复,一句无关痛痒的审美疲劳。
刘孜影双手抱着头,无力蜷缩在沙发上,脑海里闪过那些杂乱无章的画面,眼角不经意的撇过茶几的桌脚上的童话书,《海的女儿》,那是她的女儿娇娇最喜欢的童话书,书角已经被翻看的起了卷。
那一瞬间,刘孜影突然觉着好累,从来没有过的心力交瘁的感觉,开始翻江倒海的袭来。
小的时候,每一个女孩子都读过小美人鱼的故事。
巫婆说,小美人鱼,你一旦获得人形,便再也回不到人鱼了,你再也不能走下水来,也再也回不到你爸爸和姐姐们的宫殿来了。
我知道,小美人鱼笑着回答道,快要见到王子了她的心里充满了快乐。
可是,假如你得不到那个王子爱情,假如你不能使他全心全意的爱你,并叫牧师把你们的手放在一起的话,你就得不到一个不灭的灵魂了,你知道吗?小美人鱼,巫婆又说道,并且在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的头一天早晨,你会化成水上的泡沫,你还愿意吗?我愿意,小美人鱼一脸的坚毅,足底的鲜血留在了光洁的海滩上。
相爱的时候,那对恋人不是你情我愿,情深意浓,可又有多少女人心,最终化作了海面上的泡沫?刘孜影的心禁不住的悲恸起来,她推开窗户,沁凉的风夹着激烈的雨珠灌进了屋里,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发,雨珠一滴一滴的融化在她的睡衣上。
是啊!她郄若溪又有什么资格?她苏小晚又有什么资格?就算那个男人冻死在马路上,也自有她的老婆替他收尸烧香祭奠,她们又算什么?我的条件是10%的版税,起印数50000册,单行本定价20元每本,你现在有四本长篇,还有一本的短篇集,共五本书,10%×50000×20×5=500000,这是你的收入,你意下如何?如果同意,我们便签合同,合同一签,你交给稿件,我即刻付你稿酬,当然如果再版按照你还会得到8%的版税收入只有10%?若系像是没听明白。
是,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找别家的出版社,刘孜影的声音像是结了一层冰,冷冷的,此外,凡是跟我们公司签约的作者,五年内的任何作品,我公司有出版首先签约权。
这不是卖身吗?若系皱紧了眉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刘孜影干咳一声,嘴角微翘,恢复到昔日里温和的微笑,声音却依旧冷冷的,当然,你可以选择拒签,我们现在的对话还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不过,刘孜影的话锋一转,尽管你的小说曾经一度风靡,但你未曾出版过一本书,知道你名字的人太少,别的出版社未必会合同一签就付你稿酬,五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孜影姐,你恨我?若系的直言,让刘孜影有霎那间的失神。
她这样做算是她恨她吗?她只是不愿意若系帮助那个男人,不愿意另一个女人也遭受她这样的痛苦?可这就是恨吗?如果不是恨,怎么会变得这么苛刻?若系是朋友啊,更何况自己明明知道若系文章的价值,却如此压低版税,越看越觉着像是嫉恨。
刘孜影觉着自己矛盾了起来,可转瞬,她又想,此时她是商人,利益自然是一等一的重要,对啊,此时她只是个商人。
她没有仇恨自己朋友,没有在朋友走投无路的上毫不关心,她是依照商人的形式帮助朋友,如果若系答应了这个条件,不正好是五十万吗?我没有,刘孜影浅笑着说道,手掌拍着若系的后背,她的情绪隐藏的极好,你想多了,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
哦,那就太好了,若系像个孩子般的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就早些签合同吧!嗯,好的,明天你来公司找我,刘孜影看看这天真的微笑,心里隐隐有些不忍。
若系应该是很爱那个男人的,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底线,可是为什么要是这样的一种角色呢?我会的,若系答道。
第二日,刘孜影做了一个让她后悔至今的决定,那个决定,让她和若系之间的情意变得不再亲密无间。
当天合同签完后,刘孜影提出公司缺乏现金,提出要在要在一个月后付清所有的稿酬。
刘孜影后来也没有想明白那一瞬间她为什么会那么说,她的手明明都已经触到装钱的牛皮信封。
难道仅仅因为是原配正宫对第三者本能的排斥?她骨子里不想他们这么快的脱离困境,她竟然如此狠毒的想要他们受一时之苦。
他现在已经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了,你知不知道?若系顷刻暴怒了,在办公室里跟她吼了起来,她的头发乱蓬蓬的,单眼皮下的眼睛喷着一团火,活脱脱一只发怒的母狮。
刘孜影走向前,拉着若系的手坐到沙发上,瘦弱的一张脸上堆满了歉意,演得跟真的一样,你先别生气,听我跟你说,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今天到公司,我才收到的财务报表,这样吧,我们再商量一下,不会耽误太久的。
真的吗?听到刘孜影这么说,若系脸上的怒气渐渐开始消散。
那时候的若系是多么的天真,从来不会揣度别人的心思,轻易的就会相信别人说的话。
过了一个月后,刘孜影把五十万交到若系的手上,若系深爱的那个男人已经因为诈骗罪被其合伙人投入监狱,若系却没有记恨他,反倒关心她公司的财务运作是否良好。
对此,刘孜影总是心怀内疚。
若系是个简单的人。
比她活的纯粹。
爱便是爱,恨便是恨,喜欢一个人只是因为她或他好,不喜欢则是因为她或他不好,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和算计。
只是,始终刘孜影不知道若系深爱的男人是谁。
或许若系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爱的人,她喜欢的朋友,总是悉心的保护,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关心。
相处久了,才会渐渐知道,若系是个干涸而坚硬的女子,她外冷内热。
外面是冷像块冰,心里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