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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库制作 第五章 走向统一 第三十八节

2025-04-02 09:45:33

次日,皇帝与公卿大臣们闹着要回洛阳,刘备以黄河即将结不,俘文艺界必须尽快运走为由推脱,接二连三地把船队全部打发走。

十日后,刘备调集的马车赶到函谷关,皇帝一行这才登上马车,从陆路向洛阳进发。

兴平二年十月初九(农历乙亥年丁亥月乙巳日丁亥时,公元195年11月27日),皇帝回到洛阳,阔别四年后再次回到帝都,皇帝日感交集,泣不成声,公卿大臣相对垂泪。

皇帝入城时是受到热烈欢迎,沿途百姓见到帝驾行来,不停的山呼万岁,其热烈程度连卢植都为之一惊:怎会这样?入冬后,洛阳营建工人均已返乡,我走的时候,城内只剩下城卫军和一些洛阳周围的农户,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来?刘备不以为然地回答:商人本性是为了追逐利润,如今皇帝新回帝都,各项花费必然不少,年关将至,商人们是想多赚点钱,顺便见一下陛下,以此向后人夸耀。

刘备晃了晃马鞭,自矜地说:青、冀、并、幽四州百姓,如此趾高气扬行走于帝都街头,也算是一件盛事,千百年后必将传颂此一刻的风光与荣耀,百姓如何能放过这身临其境的机会?皇甫嵩心中上愣,侧脸打量着刘备,骑在马上的身影是那么平淡和从容,这情景落在他眼里,让他感觉到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似乎都是幻觉。

不,绝对不是幻觉。

皇甫嵩暗自告诫自己:他端坐的姿势、他平静的神情、他冷峻地眼神,无不饱含着沉重的担心和顾虑,那紧握刀把的手轻轻抖动着,无声地透露出这样一个意思:我们被出卖的次数太多了!皇帝没有感受到这一切,甚至连车马的窗帘都未撩起,以回应百姓的欢呼,也许,皇帝此刻只顾着心情激动……车马粼粼地一路奔向皇宫,直到宫门前,皇帝方才撩帘下车,细细打量四周的环境。

皇宫前是个巨大的广场,青石板铺路,光滑平整。

回首望了望皇宫,宫墙没有以前高大,只有两米出头。

墙壁单薄的似乎就象普通人家的院墙。

正愣神间,一声粗豪的嗓门响起:致——礼,冀州广平道守备高览率冀州狂风军团向吾皇致敬。

今夜,将有我等守卫皇宫,卫护陛下安全。

皇上未作理会,随着卢植地引领,举步迈入宫门。

左右环神,顿时大失所望——这皇宫竟不大,原来的皇宫占了洛阳城市的三分之一,而现在的皇宫仅仅是一个稍大的院落而已。

从宫门口,一个宽大的驰道直通远处一座三层楼宇,驰道两旁是两两成对地果树。

果树背后是大片大片的草坪。

草坪上星星落落的点缀着几棵古树,古树下搭着秋千架、藤椅等物,景色极其单调。

驰道很长,约五百千米左右,皇帝走走停停,来到正面的楼阁前,默默地数了数台阶数,台阶分三层,每层九阶,总共只有二十七阶。

皇帝心中隐隐有点不满——九五之尊,台阶怎么样也得分五层,每层九阶,只修了三层,明显是偷工减料。

皇帝皱了皱眉头,指着楼梯借题发挥道:刘爱卿,易经上曾说:‘人主不登高,登高会导致百姓颠沛流离’,爱卿修将如此高阁给我居住,百姓凯不要颠沛流离?刘备干笑一声,答:启禀圣上,易经所述纯属胡说八道。

我大汉自黄巾祸起,皇帝何曾登高,百姓照样颠沛流离。

臣来自辽西出云,辽西地寒,当地土著建房全是高楼,楼下牧马以及日常活动,楼上睡觉,其部族首领天天登高,未见其部落百姓颠沛流离。

登高不登高,纯属个人居住习惯,民情风俗,与五行八卦无关,与百姓苦难无关。

臣在青州也居高楼,十余年来,青州百姓一日富过一日,未曾颠流离。

所谓‘人主登楼,主百姓颠沛’的易经说法,臣以为,那是写易经之人内心嫉妒,自己住不上高楼,所以就胡说‘人主登楼,主百姓颠沛’。

臣以为,易行五行之说,不过是原始的拜物崇拜——崇拜能砍木头的斧子,所以认为金克木,需要用祭祀来表达对斧子的崇敬之情。

时代变迁,目前所发现的金属有铜、铁、锡、铅、金、银,臣相信,今后我们能发现更多的金属,金克木,所有地金都可以克木吗?臣以为不尽然。

还有,臣以为书写易经之人是个自大狂,没见过海中巨鱼,却又装着无所不知。

所以就胡说‘巨鱼出,主君王死’。

陛下,我大汉自建立以来,分封的诸王不过百余人,臣地青州百姓近三年捕获的海中巨鱼(鲸鱼、鲨鱼)都上千了,若真是‘巨鱼出,主君王死’,嘿嘿,我青州今后还要捕捞上万巨鱼,即便是一百巨鱼导致一个君故去,那我大汉所有君王全部算上,尚不够分配。

臣以为,易经五行之说,都是原始蒙昧人的发昏乱语,吾皇圣明,别信那些胡说八道。

刘备抢上前一步,一指楼阁道:此楼阁为臣亲手设计,房屋整体除了窗户外,全用石材与混凝土建造,侧面窗户采用落地大窗,白日屋内明亮异常,根本不需要点灯。

正厅为直通楼顶的大跨度门庭,庭顶镶嵌玻璃,门庭两侧有楼梯逐级而上,直通二楼、三楼,为吾皇居所。

二楼、三楼上有两个小会议室。

可让吾皇接待众臣,商议政事,门庭地面之下还有一层,一半是储存食物的仓库,另一半是厨房和仆人的住所。

这座楼阁背后的那堵墙尚有一个小门通向后院,那里有池塘与花园供陛下赏玩。

皇帝脸色稍霁,抬腿向楼阁走去,进了楼内,东转转,西转转,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古怪的建筑。

这是一座集住宅与人公于一体的楼阁。

将过去皇帝数个殿堂集合在一起,长条形地大楼宽七十余米,长二百一十余米,这座大殿堂花了三年的功夫才建成。

皇帝最满意的就是屋内明亮如昼,白天根本不用点灯,欣慰地说:刘爱卿,此处甚佳。

吾甚爱之,众卿初入洛阳,你也帮众大臣安顿一下吧。

刘备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众大臣的房屋由我青州相国高堂隆捐献建筑,目前已在步广里建成百余座房屋。

先到先得,众大臣可自行挑选。

刘备眼珠转了转,再次启奏道:陛下回宫,各班用具不齐,宫外尚有部分商人意图捐献,百姓一片拳拳爱心,陛下召见一下他们加以抚慰。

如何?皇帝看看空荡荡的大厅,心中一动。

虽然商人低贱,至此穷困之时,有人给送东西总是好事:那就见见吧。

刘备招手叫过侍卫,吩咐:去到宫门外,先招呼五名坐床商人来。

五名座床商人进宫,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了跪礼,一时之间,皇帝不知怎样与这卑贱的商人打交道,刘备插入问:你们几人运来了多少坐床?长的有多少?短的有多少?坐床,是青州对沙发的称谓。

所谓长的坐床就是长沙发,短坐床就是单人沙发。

商人们争先向刘备报着数目与价格,夸耀着自己地商品,刘备截断他们的话说:给与你们皇室专用的资格,悬挂标牌,你们愿为此付多少钱?一阵竞价过后,刘备一指出价最高者:就你了,今年到了年底,过节前你还能够卖出去一批货,所以,今年的特许权全部折算成坐床,长的、短的,该多少尽快搬进来。

那商人连声答应,眼巴巴地看着皇帝,卢植见怪不怪,躬身请示:陛下,请书写圣旨,某年、某月、某日采购青州商人某某坐床若干,特许该坐床专供皇室,为期三年。

皇帝曹懂之下,梦游般地提笔在侍卫递上的绸缎之上,一字一句的照着卢植所述书写,众大臣愕然地看着这一切,以前皇帝都是白吃白拿,现在竟有人做交易做到皇帝头上,这世界怎么了?不过,这样似乎更好点,皇帝也一样白吃白拿了,百姓不仅没有怨恨,反而自愿付钱给皇帝,这一刻众大臣的常识都被颠覆了。

商人们接连不断地进进出出,一晃眼,皇帝收到的商品堆积如山,不仅没掏一分钱,反而收获了欢天喜地的商人送给的整整一箱银币。

最终,刘备拍拍手,欣慰地说:青、冀、并、幽四州,今年的贡赋尚有一个月才能够收齐,陛下有了这箱银币,一月之内的开销足够了。

一箱银亮亮的钱币摆在面前,耀眼生花,皇帝与公卿大臣虽然听出刘备话中地含义是皇帝今后买东西地需要花钱。

可是,既然有这么巧妙的方法,那今后凯不可以天天来钱,白吃白拿。

皇帝没想到地是,所谓皇家特许权,每种商品只准授予一人。

有一些必需品,却是无法出售特许权的。

比如:粮食。

此外,没有刘备作公证人,皇帝即使想出售特许权,也无人敢买,获得特许权的都是青州商人,其他郡商人想要重复购买特许权,却都顾忌到刘备凶恶,特别护短,万一惹出事来,他会毫不顾忌的打官司、动武力。

皇帝默认了需要花钱买东西的做法,自此之后,大汉历代皇帝摆脱了强盗的身份,不敢再明抢明夺百姓财产。

若干年后,有人问起皇帝最后悔的几件事是什么,皇帝很郁闷的回答: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回宫后,收了青州商人的钱和东西。

从此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拿人手短,吃人手软。

正午,刘备与公卿大臣们在皇帝的二楼小客厅坐在新椅子上,在新摆放的桌子上,用新盘子、新碗吃了一顿畅快淋淳的美餐,心满意足的辞别皇帝,步出宫门。

众公卿在卢植的引领下,飞奔向步广里,抢占房屋,刘备一拍曹操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脚。

孟德兄,你的侍卫在哪儿?曹操疑惑地摆手招过侍从,刘备低声道:随我来。

随即拉着曹操走向宫门旁的一溜马车。

这位是青州大相国高堂隆。

刘备拉过一个黑瘦的汉子介绍道:我等在函谷关停留十余日,就是为了等待高堂相国赶到洛阳,这些马车里是我今年四州的税赋,我提前交给你,明日朝会,我推荐你为大丞相,剩下的戏你自己唱,后日,我青州开始撤兵。

真走?曹操半信半疑,刘备摆出一付咄咄逼人的姿态,令公卿大臣和皇帝噤若寒蝉,本以为他也有董卓之志,没想到他真的毫不留恋的走开。

兄台,这一走,岂不把我架在火炉上烘烤?曹操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却怎么也捕捉不到灵感:慢着,玄德公,我来上朝身边只带几名侍卫,如此众多的金银,恐怕看不过来。

玄德公还是分派些人手,把它一路护送到我安歇之下,如何?刘备拉着高堂隆语态轻松地说:皇宫对面,蓝天日永安宫所在的位置是丞相府,孟德兄可去那里安歇。

马车上有我的徽记,洛阳来往的多数是青州商人,你若遇险,吼一嗓子,会有很多人跳出来拼命,兄只管去,无人敢接这些马车。

说罢,刘备与高堂隆扭头就走,才走几步,一名商人迎上,连声呼唤:主公,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乃涿郡老兵,追随主公到了青州,以功民身份退役,现在洛阳开了个小旅店,小店靠近洛水,有一个码头,主公今晚到我店中安歇吧。

刘备止住脚步,上下打量着那人:涿郡老兵?我记起来了,你叫李福,在张翼德庄园附近住,我记得你退役后安排在广饶城,东莱郡还有一片田庄,快过年了,怎么还四处乱跑?那老兵嘿嘿地笑着,另一名在广场迎侯的青州元老急忙插嘴道:主公,青州商社已为主公安排好住宿,高顺将军已带人住进去了,商社房屋宽大,禁卫容易,主公还是去商社安歇吧。

刘备摇摇头:涿郡老兵随我征战多年,活下来的也没多少,好容易遇到一个,正好叙叙旧日情分。

升平(高堂隆),你去商社安歇,告诉张飞一声,有老乡在此,叫他过来喝酒。

刘备随李福而去,曹操侧耳倾听这一切,目视刘备远去的背影,目光深遂,暗暗的点点头。

第二日,朝堂之上,刘备果然如约提起大丞相的推荐,曹全合兵一处,不由得朝臣不答应。

最终,确立了以曹操为大丞相,皇甫嵩为司徒(内政)、卢植为司空(新划职权范围为刑律、司法)、杨彪为太尉(军事)、公孙瓒为持金吾的官员体制。

在这里面,卢植获得了刘备的大力支持,从青州抽调王烈为辅助,迅速地建立起一整套司法官员体制。

皇上回归东都洛阳,按祖制改年号为建安,在刘备的坚持下,年号改变自第二年开始,当年人称为兴平二年,同时采用双重记年法,用数字记录年历,该年为大汉历401年。

朝堂之上,同时还讨论了变革律法的问题,对于青州律法进行了部分采用。

至于,强盛的大汉框架已经搭出,剩下的就需要历代丞相不停的添砖加瓦……飞库制作 更多精第五章 走向统一 第三十九节十一月二十九日,本打算动身回青州的刘备却因为一连串变故,不得不逗留洛阳。

当日,负责打扫战场的徐庶带军返回,向刘备回报了战果,已确定凉州军团首领李榷阵亡,郭汜下落不明,张济带少许兵马沿伏牛山逃往荆州南阳郡。

与此同时,徐州派出的勤王兵马由阵登统领终于姗姗赶到落阳。

随即,在洛阳城门口与兖州兵马发生冲突。

曹嵩毙命在沛郡与东海郡边界上,一见沛郡兵马,正在与高览办交接手续的夏侯谆(应人字边)恶向胆边生,挥军攻击阵登。

徐州丹阳精兵不甘示弱,立刻反击。

城门口顿时战成一团。

等刘备闻讯赶到洛阳城门,只见曹操正咬牙切齿地站在城门口发愣,脸上神色变化莫测,忽而凶横,忽而柔和,刘备心中一动,遂驻足旁观。

虽说撤军在即,此刻洛阳城内确是刘备军力最盛的时候,徐庶刚刚撤回,其余几路人马都已赶到洛阳,准备乘船返回各自驻地。

若曹操此刻发难,刘备能轻而易举的制服兖州兵。

这一刻的局势,由小见大,像极了国中各地方势力的分分合合。

徐州力弱,却力为有刘备的撑腰,寸步不让。

曹操力强,但却投鼠忌器,不敢扩大事态。

刘备虎视在旁,准备择人而噬……片刻过后,曹操终于下了决心:元让(夏侯谆),徐州兵马为勤王而来,让开道路,让徐州兵马通行。

刘备看到这里,微微一笑,转身扭头就走,边走边吩咐侍从:找个不被人注意的机会,告诉陈登,拜见圣上之后,请他来见我。

说完,刘备慨然而叹:曹公以国事为重,忘却家仇,我没有看错他。

返回青州商社不久,侍卫来报:扬州孙策派遣家丁五百,自海路到达青州,辗转前来勤王,并指定由周瑜指挥。

这些兵马已入洛阳,先期拜会刘备。

刘备惊讶:周瑜?真的是周瑜带他们来的吗?获得士兵肯定的回答后,刘备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孙策这是在提醒我,他对于周瑜的归属还有争议。

好嘛,洛阳现在真的是一个大舞台啊,你方唱罢我登场。

徐州方面与曹操的争端尚未平息,这又来了。

在侍卫地引领下,周瑜带着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与一个矮胖的儒生走进刘备房间,并为刘备引荐:刀疤汉是孙策新收勇将,九江周族的周泰周幼平。

矮胖儒生是孙策的参军,吴郡顾族的顾雍顾元叹。

顾雍,就是未来吴国的丞相,孙策派遣他来洛阳助战,是在表示这次勤王的重视。

不过只派了五百兵丁来,看来,扬州的战事一定很激烈,孙策的兵力格外吃紧。

元叹,孙伯符有什么困难?刘备来不及与顾雍客气,劈头就问。

这个……我家主公东征西讨,目前所有地兵力都投入了连绵的战事,主公认为我军现在最紧缺的是一员统筹大将。

主公在前方沙场征战,有一员统筹大将才好让主公后顾无忧。

顾雍见刘备已看出他们的窘境,便不再掩饰,急切地向刘备解释着。

说完此番话,还特意看看周瑜,复看看刘备,目地明显。

刘备微微一笑,终孙策一生,他对周瑜的才华既很肯定,又很提防,现在可以拉拢周瑜,肯定是听说周瑜新立大功,不想他与青州越走越近。

刘备轻描淡写的叙说了他与曹操达成的协议,以及为孙策争取到的利益,然后毫不含糊的指出:告诉孙伯符,要回周公瑾,他今生休想,这个人我用定了。

扬州兵力吃紧嘛,我支援他两个军团,一个军团从马韩国抽调,另一个军团你们回程时问陈群要,让他从琅邪郡抽一个军团。

此事过后,别再给我提讨要周瑜之事。

顾雍讪讪的笑着,无言以对。

从孙策的立场来训,以一个周瑜换回两个训练有素地军团,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而刘备宁愿付出两个军团的代价,也不愿放走周瑜。

下一步分明是要重用周瑜,有一个亲善孙策的人爬上青州高位,对孙策只有好处。

刘备目光转向周瑜,周瑜心中发冷,急忙打岔:主公,我军这次冬季出兵,将士们奋战一场,曹操却成了大丞相,我军似乎毫无所得。

瑜有所不解,请主公解惑。

按照青州军制,周瑜是驻防一方的大将,没有军令是不准私离防地地,而现在他却以孙策将领地身份来到洛阳,刘备一旦解决了他的归属问题,下一步肯定要治他善离守地之罪。

周瑜抢先表示臣服,就想换取刘备的谅解。

听到周瑜开口称主公,刘备果然一脸喜气,不顾外人在场,耐心地向周瑜解释道:以前,沮绶曾劝我挟天子以令诸侯,吾言不可,若是意图取而代之,挟天子而令诸侯,借皇权之威培植势力,不失为一条妙计。

然而,吾乃汉室宗亲,取汉室而代之,对我没有意义。

最重要地是,我青州这几年图谋的是建立一套新秩序、新规矩,并想以此来打破朝代轮回的宿命。

在这种情形下,帝势反而成了维护旧秩序最大阻力。

我既不能取而代之,则挟天子与吾百害而无一利。

我若取而代之,那我建立的不又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新秩序?这样的新秩序建立之初等于已经死亡。

此吾所不为也。

刘备站起身来,背着手绕着周瑜转了几圈,平静地问:您看过两条狗为了抢一块骨头打架吗?周瑜明白他的意思,还是老实地回答:是的,我见过。

刘备继续解说道:天子就是那块骨头,为了兵持天子,天下将为这块狗骨头争执。

曹操力弱,新遭我军重创。

他要想护住这块骨头,就必须依仗我们的支持。

故此,他虽为大丞相,在他自己的热力未发展起来的时候,在他自己不能应对天下挑战的时候,他就不敢抑制我青州的发展。

扶持一个曹操,现在火记上烘烤地是曹孟德,我青州却不断地从中取利。

如此,不亡而亡的待遇,怎能说没有收获呢?刘备冷嘲地笑一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青州也是一块狗骨头,任何想站在大丞相位置上的人,都必须拉拢我青州,这才是难得的机遇。

我青州可以为所欲为的推行所有的新政,却无人敢横加指责,甚至还要争相讨好,争相效仿。

十年,再给我十年之后,等我青州新政教育下的人成长起来,他们年轻力壮的奔赴各个岗位,有了这批年富力强的新人,谁能动摇大汉的新政?谁能动摇我青州?顾雍忍不住啧啧称奇:高,此乃以退为进之计。

玄德公此一来避免站在风口浪尖上,正好潜心发展。

我扬州愿与玄德公携手,共同制衡天下。

顾雍好眼光,他这句话明白地点出了刘备的目的。

青州这一抽身,从争霸天下的力量变成制衡天下地力量。

对,制衡!两条狗为争一块骨头打架,那块骨头它会参战吗?天子是块骨头,我青州强大的武力也是块骨头,抄起手来,我们竟看天下争霸,再回头收拾残局,天下与我,不过是一碟小菜而已。

刘备傲然而立,摆出庄严的姿势,迎接着众人的夸奖。

顾雍语出热诚,周泰人云亦云,周瑜言不由衷。

言不由衷——看来,周瑜心中明白,特意提出这个问题不过是给个机会让刘备显示一下高深莫测,同时转移刘备的注意力,避免惩罚。

刘备目睹着各人的表演,心中一片明镜。

顾雍、周秦勤王而来,不去见皇帝,先见刘备,已违反了朝廷礼仪,两人不敢久留,再闲闲的聊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两人方走,陈登怒气冲冲来找刘备。

玄德公,曹孟德欺人太盛。

东海都尉张(门岂,岂套入门中)劫杀曹嵩,本属个人行为,他却迁怒我徐州,竟然在帝都公然攻击我徐州军士,岂有此理!迁怒,这个词很奇妙,陈登现在也知道迁怒这个词了,社会真正开始进步了!中国古代是没有迁怒这一说的,也没有个人行为这一说。

一个人犯了罪,甚至可以牵连九族。

趄廷连襁褓中地婴儿都要杀死——这不会说话的婴儿罪行是:血液中淌着罪犯的血。

此外,罪犯的某些亲戚相隔千里,甚至于平生未见一面,还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门亲戚,正关门坐在家里喝茶,也会因重罪而被合理合法地砍头示众,老百姓还对这种砍头欢呼雀跃。

而他地罪行仅仅是:血液中淌着罪犯的血……法律就是如此野蛮,野蛮的近乎于荒诞。

刘备实行地青州律法虽然严苛,但却规定了法不及幼子,一人犯罪一人当。

这与儒家思想颇有抵触,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

最终,刘备打着黄莺的名义,以铁腕推行这一律法,其后这一律法被讥讽为妇人之仁。

然而,十年推行,现在看来,连徐州也开始认为,把对罪犯的惩罚迁怒于他人是不合法的。

周瑜赶紧为陈登递茶、上座,一付属下的神态。

陈登扫了他一眼,来不及寒暄,刘备截断陈登的话:当时,我在城门口。

陈登恍然:怪不得,曹操肯放我们走。

玄德公让曹孟德出任大丞相,我恐怕他今后会对朝廷控制越来越严,会对我徐州不利。

玄德公,我徐州上下一力支持你亲任大丞相,我们何不携手:共谋……刘备摆手止住了陈登的话:曹孟德治世之能臣也,国家乱了这么久了,是该平定一下了,若能平和的过渡到新政,中兴我大汉,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刚才在城门口,我看到曹孟德以国事为重,让开道路,放你们进城,我便知道,孟德兄必不负我。

我为国家、黎民百姓选了一位大才,吾心甚慰。

陈登沉默下来,良久,方小心翼翼的试探:玄德公,此次与曹孟德结盟了吗?刘备直接给陈登一颗定心丸:我与曹孟德说过,徐州维持现状,陶公祖身体不好,无力扩张,徐州地势平坦,四面皆敌,守成不宜。

我告诉曹孟德,若徐州危机,我青州要出兵为之守城。

陈登长吁一口气,找了个凳子坐下,探问道:陶公祖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堪,两子皆不成器,徐州四战之后,恐怕庸子难以守城。

陶公让我问问你,他若有事,徐州便让与玄德公管辖,只求玄德公能庇护二子,使其作为富家翁了此终身,公意如何?刘备避而不谈,反问道:元龙(陈登),你有什么打算?陈登毫不犹豫地回答:徐州城主支持玄德公主政,加上糜族以及孙族孙乾孙公佑的支持,我徐州上下都欢迎玄德公来主政。

刘备嘿嘿一笑,道:我的意思是我若推荐元龙主政徐州你的意思如何?陈登大惊,愣了半天,方说:徐州四战之地,南有孙策、袁术,西有曹操虎视眈眈,登之才浅薄,虽有玄德公支持,然自度无力支持危局,玄德公说笑了。

刘备指点东方道:琅邪郡本属徐州,十余年时间储备了大量人、财、物力,若元龙肯主政徐州,我便以琅邪郡支持你,如何?陈登推辞道:琅邪郡再归徐州,虽然使我徐州实力跃上一个台阶,然而徐州缺兵少将,公祖一去,形势愈发危机,我徐州上下还是希望借玄德公威名,以震四方。

刘备轻笑一声,拉着陈登走到窗前,胸有成竹地指点窗外说:我来给元龙看件东西,你看之后必信心百倍。

陈登兴奋的凑近窗户,聚精会神地向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