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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夜惑迷离

2025-04-02 08:05:53

玉鸣受下皇甫钰的敬酒,安慰皇甫钰道,半月以来,她对陪着两位王爷换着花样地玩,早心生厌烦,然而皇甫钰突然辞行,还是让她觉得颇为意外。

谢谢玉小姐,我也希望是啊,皇甫钰答道,只是在下一旦回家,便会受到家人诸多限制,欲想出行,实在不易,所以在下才特别愁闷,不晓得下一回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般轻松的再来庄里玩了。

唔,好啦,钰弟,你出行虽有着种种不便,可亦不是完全没办法,只要钰弟想做的,天下间恐怕还没有什么可难倒钰弟,所以今天既然难得和玉小姐度过一段痛快的时间,就不要弄得大家都愁郁不堪了,皇甫凌飞看不惯皇甫钰为了一次小小的离别就叽叽歪歪,换了他,既然不舍,用不着耍嘴上功夫,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奔回相见。

我本也不想搅扰大家的兴致嘛,略微感叹一下都不行么,皇甫钰横了皇甫凌飞一眼,在下可比不得凌飞兄,为人行事一向强势!遂又转而向玉鸣道,玉小姐,在下借着这顿酒席向玉小姐辞行,没有别的意思,酒力之下,未免愁肠满腹思虑过多,玉小姐千万别见怪!怎么会见怪钰公子呢,钰公子的青睐有加,实在是让小女受宠若惊,感触万般,不管怎样钰公子你也要开心些才好,小女相信一句话,既有缘者,总会再见,小女祝钰公子一路顺风!没错没错,有缘定会再见,谢谢玉小姐吉言,皇甫钰赶紧端起了酒杯。

嘁!皇甫凌飞鄙夷地嗤了堂弟一声,暗想,装吧你就,使劲装啊,过了今晚,你可就没戏唱了。

一席酒,喝过二更天方散去,皇甫凌飞和皇甫钰都由丁奴分别扶回房,孑晔从暗中出来,静静随在玉鸣身后。

这么晚了都不休息,等我做什么?玉鸣娇啧地回身掐了孑晔一把,不过,她触到的是被风吹冷的身体,毕竟现在还是早春的天气,到了夜晚十分的寒凉。

看看你的酒量有多大,这都喝了几个时辰了?孑晔不无讥讽,这样的女子很恐怖,知道么,比个男人还能海吃海喝,哪个男人敢要?怎么了?反正又没让你要,不用担心,孑晔哥哥,我最多会收你当个侍妾的,玉鸣呵呵傻乐,看上去,已有了几分醉态。

孑晔不吃这一套,说:当侍妾?没问题啊,可你十四岁那年冬天,我睡在你脚边替你暖脚,半夜你醒了,一脚就把我踢下床,从此连暖脚都不让了,叫我当哪门子侍妾嘛。

玉鸣停下来想了想,然后接着吃吃笑,你,原来你是替我暖脚的吗,我还以为你是要抱着脚丫子才能睡,所以就叫段五一定要将他的脚丫子借给你,嘻嘻。

我就说嘛,那一段时间,段五只要不值夜,干嘛天天都来找我闲聊,还隔一会问我一句是不是困了,想不想睡之类,刚开始,我总是说,还好,不算困,然后等好不容易将他撵走时,我就真的困得不行,爬上床就睡着,哪里还有精神去见你?真是,玉鸣你太过分了,我要抱也不会抱段五那双十里飞香的大脚丫子嘛。

玉鸣忍俊不禁,笑弯了腰,好啦,好啦,我保证,孑晔哥哥,以后我一定收你当个专门暖脚的侍妾,让你将热爱的暖脚工作进行到底。

哼,孑晔一把拖起玉鸣的胳膊,扶住她的腰,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先说好,我只暖某丫头一个人的五十里醇香浓郁脚,其他一概不受。

玉鸣在孑晔的怀中愣住,孑晔为什么忽然说这些?往常里孑晔尽管也时常和她笑闹作一堆,同时要情愿或不情愿地接受她所有的蹂躏与欺负,可孑晔从未如此主动直接地向她表达过什么,难道,皆是因为她破例陪了皇甫凌飞与皇甫钰?孑晔哥哥……玉鸣的声音里已没有了笑意,她感觉喉咙发紧,艰涩难言。

嗯?孑晔敏感到了玉鸣的情绪变化,身体僵硬在悬廊上的冷风中。

不会是又反悔了吧,孑晔反应极快地说,连暖脚侍妾都不让当了?我,我跟孑晔哥哥开玩笑的,玉鸣拨开孑晔的手,离开孑晔的怀抱,转身凝视着孑晔,天已经很晚了,孑晔哥哥也早些回屋休息吧。

我也是开玩笑,孑晔温柔地替玉鸣整理被风吹乱了的发丝,你以为我还真当暖脚侍妾啊,傻丫头!我也是说,玉鸣的神色明显轻松,孑晔哥哥这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偏偏爱好飘香浓郁脚呢,嗯,被这晚风一吹,我清醒许多,孑晔哥哥不必替我担心,我先回去睡了啊?明儿见!玉鸣的话说得太快,丝毫没有宛转的余地,纵使孑晔还想多留在她身边一会,都已无法启口,明儿见!他温和地微笑,朝玉鸣点点头,醒酒茶放在你房间的桌上了,喝了之后,睡个好觉!我一定是疯了!看着玉鸣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孑晔的笑容慢慢消失,自以为陪伴了她五年,自以为对她了解和对自己一样熟悉,凭这些就足以忽略身份的不同吗,有什么资格,和玉鸣说那些话,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的眼里心里都只容纳他一个人,不,不,是他头脑发热把玉鸣给吓住了,可为何,心里像被扭扯一样隐隐绞痛。

桌上果然放着一杯醒酒茶,早都已经冷凉,但是喝下去,却格外觉得肺腑清新,放下空了的茶杯,玉鸣反而毫无睡意,有粉色腰带的丁奴敲门,问玉鸣是否需要热水洗涮。

待会再说吧,玉鸣答道,需要我会叫你!门外应了一声便再无动静,玉鸣和衣靠在床头,回想着孑晔奇怪的表现,以及说过的那些奇怪的话,不可否认,孑晔是她最最喜欢的人,但是离孑晔所要求的唯一又似乎存在着差距,究竟因由何在,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重新拉开房门,走廊上静静悄悄,玉鸣痴痴立在门口,不晓得想做什么该做什么。

下楼的时候,遇见段五,赶紧唤住他,怜叔睡下了吗?还没有呢!那,那怜叔在做什么?像往常一样,自斟自饮呗!段五咧嘴笑笑,姑娘要找庄主?玉鸣和踌躇,这么晚打搅怜牧合适吗?姑娘要找庄主,我就去通报,姑娘稍等!段五折身欲往回返。

也好,玉鸣叹气道,你问问怜叔有空没,若是睡了就以后再说吧,反正也不急的。

知道啦!怜牧没动,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玉鸣看见独对一窗黑夜的怜牧,忽然觉得,和他相比,自己那些烦躁都不值得一提。

劳累一天了,怎么还不想睡么?待玉鸣于茶几对面坐下后,怜牧轻轻问道,声音就似梦游般,或者说更像悬浮于窗外黑夜的某个虚空的灵魂。

玉鸣听见这种声音,不自觉地也跟着望向漆黑的深处,怜叔,我有好多事都弄不明白。

我也有好多事想不明白,怜牧淡淡地回答。

玉鸣没想到怜牧会如此说,愣了一番才问,譬如呢?譬如……一个人如果偷了二百六十多万两黄金,会将如此巨大的赃银藏匿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