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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七章 矛盾重重

2025-04-02 08:06:00

昭池啊,行了,别跟这儿逗你舅了,去姨娘那里看看,午点什么时候准备好,还有晚上加两个菜,你舅好久没在我们家吃饭了。

哎,这怎么好,这怎么好,周绍棠连连劝阻,我也就是来看看昭池,没理由麻烦你们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管怎么样,你也都还是大哥嘛,平晾一本正经,听不出任何嘲讽,昭池,你去吧,让我和你舅单独聊聊。

成,那我去找姨娘了,你们接着聊吧!平昭池对着周绍棠摇摇手,告辞离去。

哎!周绍棠目送平昭池远走,再叹一声,我说是大舅,其实呢,都没怎么顾得上池儿,怪只怪我那妹子无福,没过上几天荣华富贵,便得了急病,撒手人寰,撇下你们父女俩苦挨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眼见着池儿长大了,如今你我也算对我那死去的妹妹有所交待了。

也谈不上苦挨,平晾淡淡道,昭池她娘去世的时候,要我答应她,将她的陪嫁丫鬟小水收入房中,小水自幼在你们周家长大,跟昭池她娘情同姐妹,我收下她,总归还是娶的周家的人,所以这些年,得益于小水的细心照顾,我和昭池过得尽管平淡,却称的上和睦温馨,呵,还有你,和小水不是也经常两家走动,互通有无么。

我妹子嫁给你地时候十七,小水也有十六了。

平日在家,我和你大嫂就时常说,走了一个亲妹妹,幸好还有一个干妹妹维系着咱们两家的关系,就好像我妹子还活着时一样。

我说妹夫,你也别怪小水经常去找我们家那口子,在你大嫂眼中,小水就是她地另一个妹子嘛,周绍棠大大咧咧的解释道。

平晾淡淡一笑,谁说我怪小水了。

你我平时朝务繁忙,女人们彼此走动走动是应该的,我只是说咱们两家终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有着撇也撇不清的亲戚关系呀。

那是,那是!周绍棠似乎很热,喝了一大口茶道,妹夫啊。

我知道你对我有些行为是看不惯的,可我劝你啊,还是那句老话,做人不可太死板。

要多为自己,为池儿打算打算。

只要池儿能当上皇后,你这个国丈爷以后可是享不尽地荣华富贵!你我政见不同。

为人处事的观点不同,这我能理解。

可池儿的事,你真的认为她嫁入皇宫就是对她好那当然,喂,平晾,我告诉你,当初若是我妹妹能当上皇后,我也不会同意把她许配给你啊。

平晾失笑。

可不。

大哥当时百般不同意。

若不是昭池她娘寻死觅活地闹腾了好几个月。

咱们还做不上亲戚呢。

扯远了。

我刚才说咱们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

但这种亲戚关系更应该体现在亲情上不是么。

大哥平常没事多来坐坐。

吃顿饭。

陪陪池儿。

或许比关心能否当上国舅爷更合适吧?周绍棠脸上有些挂不住。

国舅爷。

国丈爷。

那还不都是你好我也好地喜事么。

你就是。

生怕沾亲带故之后让别人说你不廉洁了不公柄了。

我跟你这种书呆子就是说不到一块儿去。

而且连池儿也被你带地一身书呆子气。

难怪皇上把婚事一推再推!平晾还是那副淡淡地笑容。

一推再推说明皇上慎重。

只是池儿用情过深。

迷失了方向而已。

绍棠。

你我再过几年。

就已到了可以卸甲归田地年龄。

不如你帮我劝劝池儿。

另外找个好人家嫁了算后定下来地婚事你想推诿?我告诉你。

你自己不要活了。

别拉着池儿跟我们下水啊!平晾暗叹。

看来他说服不了一心想让池儿当上皇后。

顺带捞到好处地周绍棠。

如今自己力微言轻。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一入宫门深似海?平晾是过来人。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以昭池地性格想在皇宫那么复杂地环境中生存。

比登天还难。

可平昭池也不知怎么地。

跟中了邪似地。

竟一口答应了太后。

非皇上不嫁。

他还能说什么。

除了默默地惋惜与黯然。

几乎什么都不能为女儿做。

皇上私自离宫之后。

平晾曾问过女儿。

这样地皇上她还喜欢吗。

平昭池答道。

皇上只是一时想不开。

谁没有对突如其来地意外无法接受地时候?我看你倒是接受地挺快!平晾直视女儿道。

不,是因为我一直向上天祈求的,就是能得到皇上地眷顾,平昭池苦笑,可惜的是,皇上根本没有留意过我。

平晾不再问,他痛惜地看着女儿为了皇上一日日焦灼不安,渐渐消瘦,但是,似乎只有他这个当爹地才无端忧心忡忡,其余所有熟识或不熟识的,都以为他平家是攀上了高枝,马上就要位列皇族贵胄扶摇直上了,包括昭池的舅舅周绍棠。

周绍棠在户部任职,虽说是前妻的兄长,可与他简直就是两类人,所有平晾不屑做的事,例如拉拢同僚讨好巴结上司之类,周绍棠那是精于此道钻营有方,若不是周绍棠的政绩实在太平庸,肯定会比现在混的风生水起,这不,自从太后相中昭池做未来的皇后,周绍棠便开始打上了平昭池的主意。

若说从前,除了水姨娘偶尔回回周家,周绍棠根本是难登平府家门的,现在倒好,从水姨娘那里听到一言半语,周绍棠便会借故亲自跑来打探消息,平晾重提亲戚关系,也是旁敲侧击,谁知周绍棠不仅装糊涂,还依如故我,眼睛里盯的,脑袋中算计的,都是平昭池的婚事。

吃过晚饭,送走周绍棠,平晾独自在厅中闷闷不语,水姨娘有些心虚,轻手轻脚地奉了茶,便回了自己屋,途中碰见平昭池,便道,池儿啊,你爹估计是为你的婚事拖延不开心呢,你去看看吧。

平昭池也不甚客气,姨娘,以后我的婚事未定下来,您就别跟大舅他们扯东扯西的成不成?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大舅还来掺和一腿,下次爹爹要再生了气,我可就不帮你了。

哎哎,晓得啦,我就想显摆一下,好让周家也为你这个侄女高兴,谁知,唉,婚事又推了……对于水姨娘的抱怨,平昭池没有搭理,来到大厅,见父亲果然一脸阴沉,平昭池在一旁坐下道,爹爹你这又是怎么了?大舅他要来就让他来呗,随他说什么,听着就是,咱们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平晾道,你大舅那人本来就势力,几十年了,我还不了解他么,又怎么会跟他计较,爹爹是为你而焦心啊,池儿。

平昭池低下头,略带固执道,皇上他人很好,爹爹。

却未必适合你!那我就适应他,平昭池想了想,又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么,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你还没嫁呢,池儿!平昭池沉默了片刻道,那爹到底是担心我嫁不了呢,还是担心我嫁了却得不到皇上的心?平昭池一语中的,说中了平晾满腹的矛盾,他沏了沏茶,委婉道,我的池儿怎么会嫁不了呢,只要你肯,不怕寻不到好人家。

这么说,爹爹担心的是后者?平昭池道,不瞒爹爹,昭池其实也担心,可相比硬要将深深喜欢的人从内心里拔出所带来的疼痛,我宁愿选择守着他的人。

看来你早就决定好平晾挥了挥手,示意平昭池离开,平昭池无奈,她知道自己也劝不了爹,就如同爹劝服不了她一样,带着无限歉疚,平昭池讪讪退出客厅。

事情肯定不会像平昭池想的那么简单,不知有多少人将在平家与皇家的联姻里做文章,平晾忽然感到很无力,对未来的一切深深无力。

百无聊赖的平昭池踱出府门,看门的仆役问,小姐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要不要轿子?嗯?噢,不要了!平昭池立了片刻,忽而想起早上街市上的一幕,若不是仆役问她要不要轿子,她还真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平昭池回身问道,对了,今儿有没有陌生人来找我,索要药费以及赔偿之类?索要药费?赔偿?仆役莫名其妙,没有啊,谁敢平白无故的来平府闹事啊?什么叫闹事啊!平昭池烦闷地说,唉,跟你说也说不清,反正你给我记好了,要是有人来平府索要赔偿,你一定要客客气气带来见我,记住了么?啊什么啊,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别的休要多问,要是怠慢了客人,你可就别想再待在平府了,平昭池说完,一扭身又回了平府,快到自己厢房的时候,平昭池想,咦,我都在做什么呀,本欲出去走走的,怎么又回来了?真是,脑袋都乱成了一锅粥。

不过,那位姑娘究竟怎么样了呢,为何她的家人不来找自己,她当真无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