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士奇走到青虚道长面前,盯着他鼻子上的朱砂痣,说道:你是谁?青虚道长低头不语。
你不是青虚道长,当年是道长去到山阴村,设下了玄武七煞阵,以镇邪魔。
再早些年,道长曾云游山东蓬莱,与我外公相识并与我有师徒之约。
可你究竟是谁?难道你这朱砂痣是假的?易士奇边说边伸手去抠青虚鼻子尖上的那颗朱砂红痣。
红色的朱砂痣应声而落……我是白松,白石的师兄。
那道人见伪装已被拆穿,只有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
青虚道长在哪儿?易士奇追问道。
他已云游多年,仙踪不定,贫道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白松低着头回答。
小华轻轻的拽着易士奇的胳膊,小声说道:他会死吗?谢小姑娘,贫道不会死,贫道自会医治。
白松面露愧色。
唉,世人多贪欲,即使修道有成的白松、白石道长亦不能免,难怪苗疆女巫莲花婆婆告诫我不要说出金蚕之事呢,这世上究竟哪儿能有清静之地?此一刻,易士奇竟心生遁世之感。
我们走吧。
易士奇收好金蚕,趁着月光,与小华携手下山。
白石道人等到师兄电话,赶到了太乙池,扶师兄往重阳宫救治。
易士奇与小华月夜下山,一路上默默无语,想到自己颅内的五毒蛭苏醒过来,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岩黑,岩黑,你在么?易士奇低声呼唤着巫师。
岩黑没有吭气。
我知道你在,快点回答我。
易士奇提高了声音说道。
方才我和小华都提醒过你,可你不听,非要相信那妖道,险些跟着你一块儿完蛋,所以,懒得理你。
岩黑愠道。
别生气了,刚才是我的不对,以后我会多听从你的意见的。
现在我问你,脑袋里的五毒蛭醒过来了,怎么办?你要知道,大脑是人体神经最丰富的地方,丝毫是碰不得的。
易士奇忧心仲仲说道。
嗯,苗疆的神兽镜尽管可以逼出五毒蛭,但我肉身已破,能量丧失,控制不了它,很可能伤及你的大脑,你若痴傻了,与我没有好处。
有一个办法,既可以使毒蛭对你无害,又可以让它受你驱使,做你的武器,愿意吗?岩黑颇为得意的说。
这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同意。
易士奇欣然道。
不过有一个条件,得事先说好。
岩黑道。
说吧。
以后你须得尊重我,称我为大哥,以后再作那些肉麻之事,最好白天做,眼不见心不烦。
岩黑说道。
你本身岁数就大我一辈儿,叫声大哥自是占了便宜,没问题。
至于……,易士奇侧脸望了望小华,这个么,我尽力而为就是。
嘿嘿,那好,你听真切,我会教你花腰傣巫师控制五毒蛭的咒语,可令它身形缩小至一寸大小,然后驱使它自脑中沿鼻腔口腔到你的胃里,以后它就长期居住在那里了。
以后你吃什么有毒的东西也都不要紧了,因为它在为你解毒。
如遇敌人,你可以张开嘴,它会用吸盘为你御敌,如何?岩黑解释道。
如此甚好。
易士奇平静的说道。
终南山,月夜之中,易士奇拉着小华踉踉跄跄在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山脚下。
易大哥,我累了,我们找家店住下吧。
小华疲惫不堪的说道。
易士奇四下里细瞧,目及之处并无灯火,眼前这条小路蓬蒿及腰,并非原上山之路,一定是下来时走入了岔道。
易士奇扶小华坐在一块青石上,傍晚时两人只在太乙池各自喝了一碗稀饭,连夜又赶了这许多路,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方才你和岩黑说什么?小华问道。
他想教我控制五毒蛭的咒语,让毒蛭变小,以后就住在我的胃里,即可为我解外来之毒,又可帮我御敌。
易士奇说给她听。
它在你胃里怎么御敌呀?小华不解的问。
它会从我的嘴里伸出一个有毒的大吸盘……易士奇解释道。
恶心死了,易大哥千万不要,我以后都不敢和你……小华发现自己说走了嘴,满脸通红,亏得月下瞧不出来。
嘻嘻。
岩黑在偷着笑。
山上传来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间杂着手电筒的亮光,小华紧紧拽住了易士奇的胳膊。
片刻之间,那群人来到了跟前。
前面可是山东易士奇先生。
为首的一名中年道士问道。
我就是,请问道长有什么事么?易士奇沉着回答。
中年道人走上前来彬彬有礼的说道:可是山东蓬莱潮水乡的易士奇?不错,正是。
易士奇心中纳闷。
好了,总算追上师叔了,师叔在上,晚辈华清给您行礼了。
中年道人华清躬身施礼。
什么师叔,道长认错人了吧?易士奇心中隐约明白了几分。
师叔祖青虚道长是我终南山全真教前任掌门,十年前传位现任掌门白云道长后再次云游,仙踪不定。
临行之前,留书一封,并嘱托掌门白云道长,山东蓬莱潮水乡易士奇于他有师徒之缘,倘若有一天来到终南山,可将书信交与此人。
您既是师叔祖的弟子,就是我们的师叔。
华清恭敬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呢?易士奇问。
回师叔,白石背白松师叔夜上重阳宫疗伤,经掌门询问,才知他俩险些误伤了师叔,掌门大怒,派几路人星夜下山追寻师叔,务必请到师叔返回重阳宫说经台,掌门等在那里。
华清解释道。
别去,我对中原老道没什么好感。
岩黑警惕的建议道。
青虚道长鼻子尖上可有一枚朱砂痣?易士奇问道。
正是。
华清回答。
易士奇点点头,说道:好吧,前面带路。
你会后悔的。
岩黑独自唠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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