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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黑暗传(4)

2025-04-02 05:33:39

你刚才用手指着空气……曲总质问我:你到底在捣什么鬼?我无法向曲总解释,我脑袋反应太慢了。

不能像王八那样随机应变。

我诺诺的说道:刚才好像看到这个人站起来了。

手指着植物人。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病人的家属对我骂道:拿病人开玩笑。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曲总说道:几年没见,怎么变得古里古怪的。

我还在向家属陪不是。

躺在担架上的植物人刚好嘴里开始叫唤起来,****一声比一声痛苦。

这人虽然没了思维能力,但是还能感知痛苦。

他的家人连忙去照料。

十一点左右,车到了这家人的屋外。

我看了这家的房子,心里想到,原来世间的任何人和事物,都或多或少的有所联系。

表面看来不相干的人和事,总会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例如这家人,虽然我已经不认得他们,但我小时候,却是和他们打过交道的。

他们的家在沮河旁的一个村落里,我小时父亲在附近大山里的江北厂上班,所以夏天我经常到沮河来游泳,到沮河的路上,必须要经过他们家。

我之所以能很快的想起,是因为他们家门口的那个手压式的抽水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时候,我不止一次的向这家讨水喝,这家的女主人,就让我自己去压水上来喝。

其实我更多的是想去玩抽水机,而非口渴。

但这家人还是给我很深的印象。

曲总和病人家属进屋去了。

我在稻场上转悠,走到抽水机附近见了个泥块到手上,看了看。

等曲总在病人家里安顿好了,走出来。

病人的家属也跟着出来送曲总。

我对着家属其中一个年长的男人问道:你们家以前的那颗皂荚树死了,为什么不重新种一颗呢?年长男人把我看了看,很随意的说道:哪有这个精力去买树苗回来。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别的地方重新挖口水井?我紧接着问道。

打口井要最少千把块钱……这个然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我和曲总上了车,这家的男人才突然领悟到我说话的用意。

他一脸的惊愕,估计他刚想起来,我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他家门口曾经有颗皂荚树。

曲总倒是好奇,问我,你为什么要他们重新挖井呢?我和曲总在车上无聊,我就把这个事情当谈资跟他日白:这家的水井里面的水已经脏了,导致家运不好。

所以家里穷。

不然你看,现在路边的农户,门口有抽水机的都是用的水泵抽水,但刚才那家,还是用手压的。

这跟他家人出事有什么关系?曲总问道。

这家水井地下四五米的地方附近,有个很大的蚁穴……地底下有蚂蚁,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曲总说道。

关键是这个蚂蚁与一般的有点不一样。

我耐心的解释:蚂蚁都是在地上觅食,然后召集同伴,再搬回巢穴的。

你狗日的跟我讲生物课啊。

曲总笑道。

可是这家人水井旁地下的蚂蚁,是从来不会到地面上来的。

我对曲总继续说道:这种蚂蚁很少见,它们的食物是人类埋在地下的遗体,所以有这种蚂蚁的地方,附近绝对有坟墓。

你又跟我日大瞎(宜昌方言:扯淡),这家人房屋附近,哪有什么坟墓。

你看不到,我轻蔑的笑笑,不见得地下就没有。

这些蚂蚁,就喜欢在底下的泉水旁筑巢,然后挖出很多细微的通道,到地下的棺材里,然后一点点的把腐烂遗体衔回巢穴。

它们吃了这种肉,会分泌一种物质,拿来喂养蚁后。

它们分泌的这种物质。

是很多神棍巫医很想要的东西。

你格老子的越说越玄乎了。

曲总扶着方向盘跟我说话。

呵呵。

我估计曲总是不会相信的,他当过兵,应该是不信邪的。

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当故事说下去,这种蚂蚁分泌的东西,不仅有毒,而且溶进水中,这家人喝了,不仅仅人会生病,而且家道会衰败。

你看他家里这么穷,估计屋里横遭厄运,不止那个植物人。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曲总说道:他们屋里好像还有个傻子,被关在小屋里面。

所以我要他们重新挖井,重新种皂荚树。

我见曲总有点兴趣听,不等他问,就往下说:他们家水井很早就有那种蚂蚁了,可是一直都很少,是就是因为水井旁有颗皂荚树。

这种蚂蚁和皂荚树相生相克,有皂荚树的地方,这种蚂蚁才会存在。

但是他们之间又相克,这种蚂蚁喜欢咬皂荚树的树根,而皂荚树的树根也会释放一种东西,让有蚂蚁毒素的水过滤洁净。

可是这家人的皂荚树枯死后,水井的水就脏了……就这么简单。

你从那里知道这么多的?曲总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东西?我苦笑起来,没有回答曲总。

当年我和我王八在荆州纪南城附近的荒地里,到处找这种蚂蚁,几乎被当地派出所当做盗墓贼。

那时候我们那里找得到呢,我若不是学会了听弦,也听不到这些地下几米深活动的蚂蚁动静。

我突然发现,曲总开车的路线不是远路返回的,而是往当阳的方向开去。

我连忙问曲总。

我当阳的兄弟已经把菜都点好了,在馆子里等着我们呢。

曲总把手里的手机晃了晃。

曲总说话就是喜欢夸张,他开得再快,也还要一个多小时到当阳啊。

那你要记得一件事情。

我说道:我们喝了酒,走到鸦鹊岭了,就往枝江的方向走,从太保场那边走白洋回宜昌。

为什么要这么走啊?曲总问。

我说道:问这么多干嘛啊。

我就是不想我们路过金银岗,可是我也没什么借口敷衍曲总。

只是一再坚持。

曲总没问什么就答应了,过了几分钟,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是不是那边有你的相好,想过去看看。

我呵呵笑着说:就当是的吧。

可是我们当天最终还是走了金银岗,遇到我最担心的事情。

不仅这样,我们还没到当阳,就开始出事。

我们阴差阳错的走错路,偏离省道,走到百里荒去了。

明天再说,我和曲总,是怎么迷路的。

和 曲总从旧县不一会到了远安县城外,然后顺着路往当阳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曲总老是问我那种蚂蚁的问题,把我问的山穷水尽,其实我对这种蚂蚁的了解,也仅限于古老的书籍记载。

具体是什么情形,那里知道。

我随口向曲总敷衍,我有个同学,知道的很清楚,等他回来了,我带你去问他。

曲总说道:那好啊,找个时间见见面。

我随即醒悟,我和王八已经翻脸了,哪有机会再在一起。

突然又想到了王八和我的芥蒂。

我心情,立即恶劣起来。

就不愿意再说话,靠着窗子,闭目养神。

心里计算,还差一个,还差一个。

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打盹中,总觉得曲总在开着车绕圈子。

这是人的方位感,天生的能力,我不晓得别人是否具备这个能力。

我连忙睁开眼来。

看见曲总在一个很简陋的厂区里开车。

我连忙问道:你在路上开车,怎么就开到别人的厂里来了撒?曲总郁闷的说道:刚才在路上开的好好的,突然就前面的路就在施工,有个标识,方向指向就是这边。

我开了过来,路越来越窄,又不能倒车,刚好看到有个厂,我就打算进来倒车,再往回走。

哪晓得,进来了,就找不到出去的路……我紧张起来,问曲总,你在这里耗了多久了?估计有十几分钟了吧。

曲总抠着脑袋说道。

快把车往高处开。

我看了看地形,这是个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工厂,占据了一个小山包,整个厂区没有一个人。

到处长的是茅草。

我刚才已经开上去过了。

曲总回答我:我就是找不到出厂的门。

再开一遍,我说道:我要去看看。

曲总把车顺着水泥小路又开向小山包上。

车停了,我下车,往小山包四周看去。

我的担心,被印证了,山包四周都是绵绵的丘陵,而且丘陵上下,都是漫山遍野的枯黄茅草。

我问曲总:你看远处是什么地形?曲总说道:不就是公路和水田么?我能确定我和曲总被鬼打墙了,这个厂很邪门,看样子以前是出过事情的。

曲总开救护车开了很多年,救护车阴气重。

我又把镇在车上的鬼魂都散了,现在曲总和车都容易被鬼迷住。

以至于大中午的被鬼给迷住了,走迷了路。

大中午,大中午,午时……我猛地把自己的脑壳拍了一下,想曲总问道:现在几点啦。

十一点一刻。

曲总车上的计时器,指了指。

他看见我的表情很古怪。

连忙把手机掏出来,把时间指给我看,没错啊,你看,十一点一刻。

我不想吓曲总,对曲总说道,哦,我们歇一会,在开出去。

曲总还在埋怨,当阳的朋友,菜都点了好了,等着我们去吃午饭。

听了曲总这句话,我明白,原来我们从小溪塔出来,就被惦记上了。

我收的那个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是十一点了。

可是到了旧县那个病人家里,然后出来,还是十一点左右。

现在开车开了这么久,曲总的时间,还是十一点……曲总一点都没意识到他时间上的错乱。

当然这不是时间上的错乱,这是被蛊惑后,对时间感知的误差。

我心里有点得意,这种误差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毕竟我学会了诡道的五种算术。

用最简单的水分算术,就能破了这个谜术。

我仔细想了一下,在黄花的时间。

然后心里慢慢的算着水分,用水分的刻度来想,不去想曲总告诉我的时间。

廿三刻四分七厘余不尽。

就是这个了。

实在是雕虫小技。

我不仅笑了笑。

然后对着曲总说道:你把你的手机再看看,到底是十一点钟,还是下午五点二十一四十七秒,不,四十八秒、四十九秒。

曲总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唉呀,刚才明明是十一点。

他又看车上的计时器,妈的车上的也是下午五点半。

我刚才眼睛花了?现在应该天开始变黑了啊?怎么还这么大亮。

我却知道,现在已经是傍晚的天色了。

我看清了出厂的路,然后把手上的鬼魂放出去一个,对着曲总说道:我们走吧。

一个鬼魂在车前探路,我指点着曲总在路上走着。

车在这个厂里又转了很多路,曲总都不耐烦了,刚才这路走过的,走不通!我耐心的说道:别急,再试试。

曲总说道:妈的路都看不清楚了。

我下意识往车窗外一看,外面一片漆黑。

这到底是个什么厂呢?我不停的想。

正想着,救护车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曲总嘴里咒骂,连呼倒霉。

我和他连忙下车去看,原来是一个石块从高处滚路,撞到车身。

接着又滚了一个下来,这个比刚才那个更大,狠狠的砸在车前灯,把灯泡砸碎。

我和曲总都看不清,石头到底是从哪个地方掉下来的。

因为刚才的两个石头,方向来源并不同,一个是车的左侧,一个是前方。

我和曲总连忙上车,我喊道:快点开!曲总还在纳闷,这个么小山包,那里来的石头。

我在刚才就想起来我父亲说起的一个往事,他那时候刚刚被安排到江北厂。

他说,在江北厂的深处,有一个很隐秘的军事机构,研发顶级军事科技的。

当是我就对我老头说,谁不知道啊,江北厂,万山厂……表面是做车的,是军转民企业,可核心工厂是做导弹。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老头当时就说,他说的那个厂,比做导弹工厂的更加机密。

当时连很多厂里人都不知道,在大山的更深处,有这么个机构。

我问老头,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说,一个幸存者告诉他们的。

那个幸存者,到了江北厂,到处喊:***所被山压了,山崩了,山崩了,***所被山压了。

后来这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失踪。

领导就告诫他们别听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可是父亲他们那一群年轻人,都不相信,但是他们也只是私下说起,那个疯子出来喊胡话之前的几个小时,他们的确听到了动静,大地震动了一会,他们当时以为是地震。

然后又以为是敌对国的军事打击,都准备往防空设施里躲了。

可是厂里的广播,随即告知大家,只是个实验,不用慌张。

当时大家都将信将疑。

这个航天工业部安置在远安大山里的工厂,只负责生产和组装导弹的,并不进行试验。

导弹试验的基地在甘肃……父亲在几十年后,跟我说起的时候,还是一副很怀疑的口气,他相信那个失踪的疯子的话,肯定是有个山体崩裂了,并且把***所给掩埋。

我现在相信我父亲的话有点靠谱了。

因为我已经在刚才路过的一个老式车间门口,看到了***所外部车间机修……的牌子。

***所的前面的三个字是数字,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你怎么把车开到这里来了?我不仅为自己的大意懊恼。

但是嘴里还是埋怨曲总。

我那里知道。

曲总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只是顺着路走……旁边的厂房,我看得越来越清楚,看到一个礼堂,礼堂的大门上方正中,是个巨大的红色五角星,而两旁写的标语,左边写的是:为人民下三线,右边的字迹斑驳,只有剥落的水泥面,什么字都看不到了。

我越发觉得这个事情奇怪。

父亲当年当做故事讲的轶事,在我心里愈发的清晰。

这个事情绝不是空穴来风。

我对曲总说道:你开车这么久,听说过,公路边,有这种废弃的工厂吗?曲总回答:工厂那里不是啊,可是没听说过这种老工厂修建在公路边的。

我说道:我们估计被鬼迷住了,被带到这个乌七八糟的地方来。

曲总把我看着,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可不信这个邪。

我把头伸出车外,张望了一会,对曲总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但是这个地方太古怪,我们还是快走。

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曲总把着方向盘,我也想快点出去,你他妈的净说写废话。

曲总停了停,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对我慢慢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几年不见,我怎么觉得你变了,现在变得神神叨叨的。

我连忙打岔,我们还是先走出去再说吧。

我努力计算,挖空心思想这当年父亲所说的事情的脉络——也许是**所在进行什么实验,跟导弹有关,但绝对不是导弹试爆的实验,这个实验牵扯到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也许按照科学来讲,跟空间时间有关。

但以我现在的理解方式,我只能认为,他们肯定是请了身负绝技的人来操作,比如方浊这样的人,但是出了问题。

至于具体出了什么事故,我无法探知。

我猜测,要么是请来的人不受控制,或是失误了。

向方浊这样的人,一个就让人头疼了,若是多了在一起,未知因素太多。

比如他们之间时间长了,会产生矛盾矛盾,然后……我想到这里,心里愣住,内心隐隐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接近真相,因为还有个可能,有人会故意破坏这个实验,施展一些手段让这些具备异能的人相互对峙。

这几年我的见的神棍多了,离间的计策不是一次看到,包括自己都几次中招。

我随即想到,若是真的这样,情况还好一点,要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有和这种机构对抗的组织存在,并且造成这么大的后果。

这种组织,太不一般了。

并且民间没有任何关于他们信息存在。

他们是掩藏起来了,还是已经被消灭殆尽。

我越想越发寒。

对着曲总喊道:快点开车,前面十米处,往左拐弯。

妈比的,那地方是个防空洞。

不管了,就是哪里。

我喊道,掉下的石头越来越大了。

等不了了。

曲总着了急,把车开到那个防空洞里面。

我和曲总坐在车内,看着防空洞内部,这是个废弃的防空洞,大小能容纳一辆大货车进来防空洞深处堆放着杂物,木箱子和旧机械之类。

就在车头前方五六米处,把防空洞靠里面的那边堵得严严实实。

我不停地计算水分,可是水分算得混乱了,实在是算不出来准确的时间和方位。

看样子只能在这里等一会再说。

曲总问道 :外面是不是天黑了?不是。

我随口说道:就是天阴了。

过一会我们出去。

过多久?曲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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