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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玉真宫(7)

2025-04-02 05:33:38

我不做声了,听着王八继续说下去:原来是因为道衍的缘故。

道衍和王八一样,都是凡人入诡道。

老严是在把王八往这条路上带么?这个宫殿就是拿来镇少都符的。

我说道。

我们到这里来,不是找赵先生的魂魄吗?我说道:难道还要把少都符给镇住!不镇住它,王八说道:怎么拿得回师父的魂魄。

这是你和老严之间的交换吧。

我问道:你拿回赵先生的魂魄,你帮他搞定少都符,他还给你弄个厉害的帮手。

我把方浊指着。

方浊倒是无辜的很,见我们两个人说话的语气不善,脸上挂着惊恐。

石厅里突然闪了一个影子。

从左边的墙,晃出来,慢慢的,慢慢的,走过我们的身前,进入的前面的石壁。

我和王八都呆住了,甚至都没有去拉住那个影子。

方浊问道:这是谁啊?你们认识吗?我和王八相互对望。

是的,这是金仲。

我没看清楚脸,但是从身型上,的确是金仲不错。

石厅里的湿雾弥漫,我和王八的视线所及,只能局限于王八手中电筒的光柱。

金仲的影子,慢慢的深入到前方的石壁之后,我对王八说道:为什么是他在这里?王八说道:他也见过……难道也被惦记上了?我和王八相互说不下去,我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里能看到金仲,而且很明显,刚才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不是活人。

只是个影子,和金仲相似的影子而已。

我们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缘由。

不再探究。

王八把手中的电筒慢慢向左方移动,照到了左侧的墙上。

墙上是的壁画,不再是佛教的典故。

而是一群看不到面目的人,相互拥挤着,围成一个大圈,圈子的正中,刻画的是个篝火,篝火旁倒着一个人,看样子是具尸体。

尸体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体比例和其他的人物完全不成比例,完全是个巨人的体型,高出旁人几倍。

这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兽皮制成,挂的都是动物骨头,诡异之处在于,这个人虽然是正面朝外,但我们看见的是一张五官扭曲,獠牙狰狞的面孔。

我能够感受到这个墙壁上的人,头顶有无数的气流在回旋。

这是!我一把抓住王八的胳膊。

王八也愣住,嘴里说道:这就真是怪了,这种情况,不应该出现的。

即便是儒释道合一。

这个宗教也不在内啊。

听王八这么一说,我能够肯定了,这面墙壁上的浮雕,突出的是萨满的祭祀场面。

那个身型巨大的人,就是萨满的祭司,之所以把他的体型刻画的这么巨大,是来自于对他能力的崇拜,而并非是因为他真的有这么巨大的身体。

是不是因为元朝的缘由?我问道。

元朝的蒙古人开始信奉喇嘛教了……也许最上层的蒙古贵族,仍旧还是相信这个原始的宗教吧。

还有一面墙的的浮雕没有照到,我对王八说道:右面的墙壁壁画,我猜是摩尼教。

王八也点头,恩,拜火教是朱元璋发家的起点,你说的应该没错。

可是王八把电筒照向右侧的墙壁后,我和王八都惊呆了。

壁画跟摩尼教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想当然会看到的光明火炬没有出现。

壁画上出现的是一个人,面目祥和,双手伸展开来,头顶后方是一个圆圆的光圈。

一副悲悯世人的情绪充溢于墙壁。

我和王八实在是太意外了。

王八愣了好大一会,才说道:疯子,不奇怪,北宋就有景教的记载。

在道教玉真宫的地下石厅里,三面壁画,没有一副是跟道教有关。

这让我愈发觉得诡异。

我想了想,对王八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也许是道衍召集了这个几个宗教在中土的首领,共同设计了这个石厅。

只能这么推想了。

王八回答:我也想不出别的理由。

身后的墙是我们进来的方位,是不可能有壁画的,这个寺庙宫殿的习惯,就算是四面墙壁的石厅,也会遵守这个习俗,留一方出来,做生门。

王八和我好奇心不死,又挨着把三面石壁看了一遍。

这次我看得更加仔细,我发现夜叉吃鬼的姿势和刚才略微有所变化,萨满教祭司的身体,又变大了一些。

我能听到基督教堂的唱诗声,很微弱的声音,但我真的听到了。

我对王八说道:别耽搁了,我不想在这里呆了,太古怪。

妈的,道教的东西,却扯上这些外来宗教来镇邪。

也许,这是道衍所做努力。

王八说道:你别忘了,诡道也不是道教。

我把手按在右手墙面,耶稣的左手地方,对着王八说道:我算出来了,就是这里,你听得到唱歌的声音吗?王八把电筒直直的对着那里,我听得到,叫你来干嘛。

就知道你会跟着学听弦。

我和王八用力向墙壁推,果然是一扇小石门,隐藏在墙壁上,石门很重,在我和王八的合力下,慢慢的滑动。

我和王八累只喘气。

只推开了十几厘米。

我来帮你们。

方浊说道。

不行。

王八立马制止方浊,你就老实的跟着我们,记好了,我叫你出手的时候,我喊你……你千万别自作主张。

门虽然很重,但还是慢慢的被我和王八推开。

门后的通道,就大了很多,跟石厅一般的开阔。

仍旧是斜斜伸向地下,坡度却平缓了很多。

我们不说话,顺着地道,往下走去。

我看着前方的总是黑漆漆的不知道尽头在那里。

这神秘的甬道到底要把我们带到何方,心里惴惴不安。

我们走的很快,这甬道在地下还拐了几个弯。

在我们走了半小时后,又向左侧拐了个九十度的大弯。

我们停下了,我和王八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气,沮丧起来。

通道仍旧是斜斜朝下延伸,可是前方的通道被水给淹没。

怎么办?我一筹莫展。

王八想了好久,蹲下来,用手指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慢慢比划。

王八对我说道:我们得潜过去。

我对王八骂道:你说潜就潜吗?万一通道都已经被地下水给淹没了呢?应该不是。

王八说道:这个应该不是地下水,而是当成修地下宫殿的时候,人为灌入。

目的就是隔挡里面的东西。

你说这个水,是有讲究的?我问道。

是的,放心吧,我算了,最多七米长。

我们潜过去没问题。

王八说道:我先来,无论有没有出路,我都游回来。

看样子王八是铁了心,要去了。

我也不再阻拦。

我也不想半途而废。

王八慢慢走入水中,深吸一口气,没入水中。

我心情紧张,生怕王八一去就不回。

时间过得好慢。

等了好久,水面晃动,王八又从水里冒出头来。

对着我喊道:没错,就是七米。

那边是个大殿。

你他妈的怎么能猜的这么清楚?我欣喜的说道。

王师兄刚来北京的时候,天天泡在藏书室里。

方浊说道。

王八笑了笑,还真用上了。

我却知道王八肯定是专门在找跟诡道有关的东西。

歪打正着,领悟到了道衍修建宫殿融入的奇门。

我和也走下水去。

准备和王八一起过去。

可是方浊却瑟瑟的不敢过来。

看着方浊迟疑的样子,我就知道了,这个死丫头不会游泳。

王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劝说方浊不要把水移开。

两个人,一前一后,一拉一推,把方浊架在中间,潜水过了这个被水淹的过道。

水腥臭无比,我从另一头,刚探出头,就急急忙忙的钻出水面,尽快的离开这个片脏水。

我的头刚从水里探出来,就觉得有点不习惯,太亮了。

这里光线太刺眼。

让我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暂时睁不开眼睛。

三个人都从水里钻出来,方浊正在呕吐,把喝进腹内的水吐出来。

我抬眼向四周看去。

这个个天然的大洞厅,非常巨大,比三游洞(笔者:三游洞主厅的面积有几百平方米,空间有十几米高。

)的主厅还要大上几十倍。

洞厅里到处是石钟乳,石钟乳表面散发着晶莹的光芒,仿佛嵌着金粉,这众多的石钟乳在一起,光线当然刺眼,把洞厅照的明亮无比。

我想洞厅的尽头看去,一个建筑建在那边。

我们向建筑走过去,来到建筑跟前。

只是个面积两百个平方米的宫殿,在洞厅里的光线下,看见宫殿的墙壁都是青石砌就,顶上都是红色的亮瓦,只是时间久远,颜色退却。

房梁的檩条也已经腐朽,几处房顶,已经垮塌。

王八却没有跟我一样到处张望打量。

他眼睛正死死盯着宫殿的大门上方。

我也看过去。

大门上方的牌匾,上的字是用火灼出来的字体,是端正的楷书:宫真玉我看着牌匾,心想,原来真正的玉真宫是在地下。

正想着此处,我又看到一个影子,,慢慢的从宫殿内走出来。

很慢很慢,没走进之前,我还在想,为什么金仲的影子会在这里出现。

可是那影子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浑身的感到彻骨的冰凉。

身上湿淋淋的衣服彷佛结了冰贴在我皮肤上。

这个样子走到跟前,我看明白了,不是金仲。

而是我。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甚至还自作聪明的认为面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我左右摇晃身体。

可是那个影子,并没有跟着我的身体晃荡。

那个影子——也是我。

面无表情的看向王八,然后开始咧嘴,我认为他在笑。

可是看不出来脸上有任何的开心。

只是慢慢的裂开嘴巴,露出牙齿,脸上的笑纹,一道一道,深刻清晰。

我忍不住叫起来。

我害怕得厉害,突然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影子在面前,放在谁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那个影子,把脸朝我看过来。

我看见面前这个应该很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孔。

我把眼睛闭上了。

虽然闭着眼睛,但我能真切的感觉到他还在我面前。

疯子。

王八喊道:他脸上没疤子。

什么?我问道。

你他妈的脸上一个疤子,他脸上没有。

王八接着说。

我连忙睁眼看去,果然面前的这张面孔,和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还是有那么点不同。

我左脸颊的一个疤子,它没有。

我下意识的用手指往自己的脸上摸去,手指按着自己的那个疤子。

对面的面孔,愣愣的把我盯着,我看见他的手指也我一样,慢慢的按在脸上,却是右脸。

他接下来的动作,更让我心惊,他的手指尖,突然猛地伸出了指甲,戳进脸庞,慢慢的划起来。

他的脸皮被慢慢的划开,破开的皮肉向两边绽开,可是他什么痛苦的表情都没有显露出来。

而我的脸,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我感觉我的手指湿湿的,捻了捻,一股血腥味道钻入鼻孔。

我看着我的手指,觉得太不可思议,我手指上全是鲜血。

我惶急起来,伸手向对面的影子抓过去,可是影子是个虚幻的影像,慢慢的消失在空气里。

我转头向王八看去,王八也愣住了。

是我吗?不是你吗?王八招呼方浊过来,拿了个纸巾,递给我,我在脸上揩拭。

没两下,纸巾就被血浸湿透。

王八拿出背包里的药,给我敷上。

我对王八说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他在警告我们,他有这个能力。

王八说道:他能收魂。

我想明白点了,刚才金仲的影子,估计也是这个情况。

既然他能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仅仅只是警告我们?我看着王八说道。

王八脸色露出点笑意,一闪而逝,只是嘴角稍微撇一下。

我就明白了,妈的,王八挑这个日子来,当然是有所准备。

这个时候,是少都符最弱的时候,弱到只能用一些幻影来威胁我们。

为什么没看到你的影子?我问王八。

王八脸色的表情瞬间凝固,我已经没有了。

他收不到。

我觉得王八变得比那个少都符还要诡异。

他现在和那个罗师父,有什么区别。

我们和王八对望着。

我不知道王八到底在想着什么,他掌握的事情太多,比我想象还要多得多。

我觉得王八已经完全变了,彻彻底底的变了。

方浊也被我们之间的气氛感染,呆呆地站在一旁。

我背上的汗毛突然竖起,没来由的竖起来。

这个是我对危险的预感。

我看见方浊不安起来,她也感受到了。

有危险在逼近我们。

王八看我的眼神也变得疑惑,有东西?王八轻轻问道。

我愣着不动,我在用全身的感觉来感知,这个预感十分强烈,可我分辨不出来自于那个方向。

王八警觉地扭头向四周看起来。

别动!我急切地制止王八。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王八这么做,我只是觉得应该这样。

我偏着脑袋,闭上眼睛,慢慢的听起来,听着洞内可能发出任何细微的动静。

洞里没有任何声音,除了方浊急促的呼吸声。

我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方浊。

方浊连忙用手把嘴鼻捂住。

我继续听着,石洞的西北角有一个水坑,石壁上滴落下来的水珠,刚才已经滴了十四滴。

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这个洞厅里,按说应该有不少虫豸,即便是没有大型的动物,这么也要有某些藏在地底的昆虫啊。

可是没有。

这个洞厅里,没有生物。

任何生物都没有。

为什么。

既然没有生物,可是这个强烈的威胁从何而来。

我身上开始冒汗。

我听到了一点动静。

非常细微的动静,若不是学了听弦,作为常人的我,是绝对察觉不到的细微响动。

那甚至不能算响动,就那么一点时间,短暂到不能用世上的任何时间单位来度量。

这个动静被我听到了:在上面。

我慢慢地把头仰起,看向洞厅的顶部。

王八和方浊也学着我的动作,把头抬起来。

洞顶的顶部就是凹凸不平的石壁,无数的石钟乳向下吊着。

光线很明亮,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当。

但我知道,有个东西,就在那里。

我现在看不到,也听不到了。

我集中全身所有的精力,努力感知头顶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十分钟,也许更长,我没精力去计算时刻了。

我的头都仰酸了,我打算放弃。

也许是我错了,我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毕竟听弦这么高深的算术,我才学会不久。

正在我想放弃的时候,我又听到了。

我眼睛花了一下。

洞顶的石壁,稍微变化了一下形状。

也是很细微的变化。

若不是我先听到,我肯定是看不出来。

我眼睛死死的盯着洞厅看着,那东西移动的频率快了一些,两分钟后,它又动了一下。

这次移动的时间长了点,有了一眨眼的长度。

我看明白了,要非常仔细的看,我先看到的是一个爪子,然后看到另一个,根据爪子的方位,确定出它的身体。

这是个滑腻的蜥蜴,有着保护色的蜥蜴,它的皮肤和洞顶石壁的颜色完全一致。

可它不是变色龙,甚至说是蜥蜴都不准确,因为,它有个青蛙一样的头颅。

更让人胆寒的是,这个蜥蜴的体型,它的身体占据了洞顶很大一部分面积。

和它相比,大鲵村的那个巨大的娃娃鱼,简直就是个小泥鳅。

它的身体不再移动了,可是它巨大头颅上的眼睛,在慢慢的转动。

它在看我们。

不对,它在找我们。

王八看见了我惊愕的表情,问道:到底是什么?我慢慢的摇头,眼睛狠命的瞪着。

王八知趣的不说话了。

蜥蜴在洞顶移动的越来越快,它在着急。

我蓦然明白,它看不见我们。

我对王八轻声说道:他只能看见移动的东西。

我们别动。

我们可以说话,但是千万别大声,我估计它听力不好,但也不是完全听不见。

它在那里?王八轻轻问道。

我嘟着嘴巴,朝蜥蜴的方位努嘴。

王八和方浊向蜥蜴的方位慢慢看去,动作比电视里的慢动作还缓慢。

他们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一脸的茫然。

但是他们知道,我没骗他们。

它在找我们。

我对王八说道,他急了,他看不见。

只要我们不动,它就看不见。

王八慢慢的把怀里的旗帜掏出来,这个动作,他用了好几钟。

别。

我慢慢的向王八摇头。

王八明白了,又慢慢的把旗帜收回去。

少都符喜欢养这样的宠物,这也难怪,地下世界,到那里去找地面的兽类呢。

无论是大鲵村的娃娃鱼,还是这里的蜥蜴,都有个共同点,它们被少都符赋予了吞噬鬼魂的能力。

王八的眼睛在拼命的眨动,他在思考对策。

蜥蜴在洞顶扭动一会身体,转了个身,慢慢的从石壁上爬下来,这下,王八和方浊都看见了。

方浊吸了一大口气。

蜥蜴飞快的把头颅对着我们。

幸好它的耳朵是个摆设,它不能听的很清楚。

方浊不用提醒,也知道不能做出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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