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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龙蛇争霸(2)

2025-04-02 05:33:39

对他们自己来说,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老严,把电视机关上,和被张光壁控制相比,他们还不如疯了。

原来不仅是他们这些人,还有我,我朋友,我师父王八苦笑起来:还有你请来的这些人,还有其他被张光壁控制的人……都是你们之间的玩物。

老严慢慢地做到椅子上,身体虚脱,颤抖的厉害,勉强的说道:他现在出来了,但是没选到合适的人偶,所以你暂时不用太担心他的势力。

王八没心情听老严说的这些废话。

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和张光壁是一个派系?老严说道:曾经是。

我这几天查了很多档案……和张光壁有关的。

王八继续说道:他突然失踪,下落不明,外界都说他死了……你不用这么旁敲侧击。

老严说道:是的,就是我干的,当初就是我趁他过阴的时候,突然发难,让他回不来的。

以张光壁的身份,若非是身边很亲近的人,是做不到这点的。

王八说道:你当时是出卖了他。

老严沉默了很久。

都不说话。

王八又说道:哦,不是出卖,你在加入一贯道,成为他亲信之前,就是已经是这个机构的人。

你就是你的前任安插到张光壁身边的棋子。

老严说道:我没时间跟你讨论道德。

王八冷笑不已。

他不仅是当年一贯道的道首,他还有一个身份……老严虚弱的说道。

什么?王八问道:什么意思?他还是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过阴人。

老严说道:四〇年他以一贯道领袖的身份在七眼泉成为道家的过阴人。

本来你的师父赵一二九二年也能过阴,但是得不到天下道门的承认,所以一直都扳不倒张光壁。

王八说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今年又是选过阴人的年份。

老严在神经质的敲桌子。

你要我去跟他一样,成为一名过阴人………王八明白了,这样,我才能两界都能对付他。

老严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份,胜算很大。

什么意思?王八问道。

过阴人的人选的门派,都是经过天下道门推举承认,再到守门人那里得到认可。

五三年是武当派,但是武当派推选的人选,没有被守门人认可。

六六年是青城的主持,也一样。

七九年是正乙推选的一个俗家弟子,也没有过守门人这一关……我师父是九二年……你师父虽然能过阴。

老严轻蔑的说道:可是你们诡道势单力薄,其它的门派都不承认你师父的过阴身份。

我当初好言相劝,要你师父以我们机构的名义。

可是他不答应。

所以我师父一直都敌不过张光壁。

所以你这次,要带的人越多越好。

人多势众。

毕竟很多门派的长辈,都被我收拢。

王八问道:守门人在什么地方?这个,你应该知道……老严笑道:就在你的老家一个地方——七眼泉的道家聚会。

每年的三月十九。

王八说道:原来七眼泉的聚会,还有这么个仪式,每隔十三年。

经过这次交谈,王八每天都在研究所里,按着老严的安排,了解各个门派的道法。

可是研究所里暗潮涌动,人心涣散,王八也能看出来。

龙门的几个老道士,纷纷向老严提出要告辞。

老严好言相劝,这几个老道士去意已决。

然后其它几个门派的几个道士也纷纷要求回山。

老严能劝就劝,不能劝的,就安排送行宴,赠送钱财给他们,好生安排。

方浊的师兄也出嫁了,老严给她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婚礼办得喜庆热闹,日益冷清的研究所里,难得有件喜事。

可是方浊在她师兄出嫁的那天,哭得一塌糊涂。

老严在方浊师兄婚礼的晚上,要王八到他办公室,王八知道老严有话要说。

老严的办公室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王八也懒得开灯。

老严天天晚上都是这么一个人静坐着。

就坐在黑暗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觉。

王八知道,老严现在的日子很不好过。

龙门的那几个道人。

王八说道:估计是要转投张光壁了。

嗨。

老严说道:人各有志,他们本来就和张光壁有很深的交情。

那几个正乙和全真年轻的道人。

应该是看到我接班已成定局,不愿意在这里耗下去了。

王八说道。

老严又沉默起来。

王八也不说话,心里想着世态炎凉。

老严做的也没错,这些看到张光壁的势力兴起,见风使舵,或是对王八上位心怀不满的道人,就算是要走,老严仍旧对他们很宽厚。

还不是在为王八收买人心,这些人以后也许会成为王八的对手,或者是站在王八和张光壁之外的旁观者,留一些恩惠在这里,不是什么坏事。

过了很久,老严才又说道:你接班的事情,出了点麻烦。

我看的出来。

王八说道:不然你早就退休走了。

上头的人信不过你老严说道:因为你师父的关系。

王八哼了一声。

还有,诡道的名声不好,他们更希望我的接任者来自于势力更大的门派。

王八说道:你说服他们了吗?这个不用说服,我坚持的事情,他们不敢太多干涉。

老严说道:但你以后还要和他们打交道。

所以我自己要做点事情出来给他们看看。

王八说道:不让他们看扁了。

这次你去七眼泉,用你诡道的身份,让你们的门派扬眉吐气一次。

老严说道:不仅你要当过阴人,还要让世上明白,你的师承,不是默默无闻的门派。

王八转身准备出门。

你师父做不到的事情。

我做不到的事情……老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八打断:你不用激将我,你放心,我一定能做到。

三月十九这天终于到了。

三月十八这天,我跟父母道别。

说有工作有事情,要出去段时间了,也许以后回来的时间会越来越少,我现在也很难找个像样的工作,你们在屋里,也不要太担心我在外面……父母赶着要去上班,听我唠唠叨叨的,觉得奇怪。

老头关门前说道:你在外面上班努力点,莫跟以前一样,找不到哈数(宜昌方言:形势),现在工作难的找。

他们连我去做什么工作都没问。

找个也正常,从毕业来,六七年了,我换了无数的工作,他们早就见怪不怪。

不把我换工作当个什么事情。

我睡了个懒觉,睡到中午才起来。

然后坐车到西坪,已经是下午。

我走在西坪的山路上,前方长长石梁尽头,就是赵一二的栖身之处,无论身前,还是身后。

这都是他的家。

我记忆起赵一二刚失去法术,在这里潦倒落魄,受尽楚大的折磨,县里官员的刁难的日子。

心里就陡得一阵雍堵,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山石树木,又升起了一股亲切感。

两种滋味夹杂,鼻腔酸胀。

我打算在去七眼泉之前,来拜拜赵一二。

虽然他不是我师父,他也没教过我任何法术。

但是他在《黑暗传》上的日记,无疑对我指明了一条生活道路,让我知道,躲不过,就别再躲。

他曾经经历的生活窘境,是我的千百倍。

他的这种情绪,也许就是我和他最相投的因素吧。

我走得离赵一二的坟头近了。

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在赵一二坟头烧纸。

看到背影,我认出是董玲。

我默默地走到董玲身边,也跪下来,把手上的纸钱和香烛拿出来。

董玲接了,替我点燃。

纸钱烧尽,仍旧是一叠厚厚的黑灰在这里。

赵先生看样子拿不到这钱了。

董玲轻轻的说道:嗨,烧纸也是白烧。

他本来就对钱没什么兴趣。

我们烧钱,也只是个心意。

你说赵先生在那边,是什么样子?董玲的声音飘忽,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在自言自语。

他根本就没在那边。

我说道:他死了。

真正的死了……董玲愣了好久,估计她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我主动问她:你什么时候下山去?你呢?董玲反问。

我就呆在山上了。

我答道:我就在山上找个认识的农户睡觉,明天一早,就去七眼泉。

我本来是来等王哥的,董玲说道:我以为他会来,没想到你来了。

王八不会在这时候,祭拜赵先生的。

他要等到诡道这个门派在这次七眼泉扬眉吐气,才会来见赵先生,他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觉得现在没脸见赵先生。

你的意思是说,他肯定会在这次聚会成为道家的拔尖人物。

董玲说道:他真的得偿所愿吗?当然,我解释道:他现在的地位,做到这点非常容易,而且,这也是我去七眼泉的目的。

你会帮他吗?董玲诧异的问道:你们不是翻脸了吗……我为我自己。

跟他无关。

我沉沉的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飞黄腾达,我不在场,还真不甘心。

董玲漫不经心的说:我倒要看看,王哥真的发扬诡道,成了天下闻名的术士,会是个什么好场面……晚上我和董玲找了一家农户歇息。

这家农户就是我从前偷了他家菜的。

我一直记得他的恩惠。

所以对他家很亲切。

晚上我睡不着,走到吊楼的木制凉台上看星空。

董玲也在。

董玲问道:婷婷跟你联系过吗?联系过,她现在在日本读书,上的什么什么医科大学。

我笑道:我也会上qq了。

你没打算去找她吗?我怎么去找,难道我游泳去日本啊。

算了吧,我还是别想这些天方夜谭的事情了。

我说了这话,就靠着栏杆抽烟。

董玲也知趣的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就无聊的看着远处的群山。

第二天一早,我和董玲,向七眼泉出发。

七眼泉和西坪的直线距离并不远,我和董玲坐车在国道上几个小时,就到了七眼泉所在的乡镇。

然后问清方位,坐麻木往山沟里的小路行去,一路颠簸得厉害,小路的海拔却越来越高。

道路越来越崎岖,终于走到一个半山腰,麻木停下,指着道路尽头的一个羊肠小道,对我们说道:顺着这个路,直接走,就可以到七眼泉村。

但是你们要快点,不然天黑前赶不到村子。

我给了车钱,和董玲开始爬山。

走在路上,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悬崖。

看着大山直入云霄,头顶的岩石就压在头顶,随时会掉下来似得。

但是更不能往身边的悬崖下看,无底的山涧,让人心惊。

这么高的山上,怎么会住人,不仅住了人,竟然还有一个行政村。

心里想着,不禁好奇,住在七眼泉的村民,估计一年上头,都难得下一次山。

我和董玲天黑之前,赶到了七眼泉。

和我想象的完全相反,这里不仅住的有人,而且稀稀落落的农户还不少。

少说有几百人住在这个大山高处的坪上。

七眼泉这个坪坝,还不是大山的最高处,这是个被三个山峰夹起的平地。

南峰最高,西峰和北峰略矮。

我仔细看了,坪坝上地势平坦,易于耕作。

七股小溪,分别从三座山峰上流淌而下。

我仔细数了,西峰虽然矮点,但是山体庞大,留下四道沟渠,南峰两道,北峰一道。

七道溪水发源于山峰上的泉眼,然后汇集成溪流,再经过村人的布置,流淌到坪坝,就是七个灌溉的明渠。

在坪坝里弯曲环绕。

浇灌农田。

我看了一会,不仅感叹自然的造化,和人的才智。

两者相融合,非常巧妙。

这七到泉水,看似毫无规律,其实非常均匀的在农田里蜿蜒流淌。

并且每个农户的房子,也都巧妙的修建在水渠的拐弯处。

我没王八看风水堪舆的本事,但我知道,这样的布置,绝对是上上的风水。

我又看了一会,发现坪坝上的水渠流淌,把这片平地分割成无数的类似八卦的形状。

心里就更加佩服了。

看来七眼泉作为道家众门派聚会的地点,不是随随便便定下的地方。

我和董玲一到村口,一个老年人就走上来,对我唱诺,我用以前看见赵一二跟人打招呼的姿势,行了个礼。

我没必要跟以前一样,用俗家的拱手抱拳来打招呼了。

那老者看了我一会,对我问道:道友姓王,还是姓金?我尴尬的笑了笑:姓徐,叫徐云风。

老者奇怪地把我打量半天,估计非常困惑。

然后对我说道:你们只有两房,你……我是挂名的,两房都不是。

我解释。

老者非常惊讶,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看来大家说的不假,今年诡道非同小可。

今年的过阴人选,非你们诡道莫属。

我不奇怪老者,为什么要这么说。

王八的名声看来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我复姓宇文,字发陈。

老者回复了平静,大家都说诡道的王抱阳是几十年不出的人才,比他师父赵一二更胜一筹……没想到还出了个挂名的弟子。

宇文发陈把我和董玲安排到村内的学校里住宿。

这是个不完全小学,宇文发陈对我和董玲解释,只有一到三年纪,四年级就要到山下读书去了。

现在的学生更少。

所以这几天,把教师腾出来,给来自各门各派的道友休息。

宇文发陈自己是七眼泉村的村长。

看来每次聚会,都是他来安排大家的食宿。

我们来的时间刚好,正赶上吃饭。

学校在南峰下的一爿空地上,已经支了两个大圆桌。

一些人正坐在桌边,准备进餐。

我看了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或道或俗,不一而足。

我一个都不认识。

宇文发陈把我和董玲带到桌边,跟大家介绍,这是诡道的门人……话还没说完,有几个人就把我看着,纷纷议论起来,我听到王抱阳不绝于耳。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宇文发陈说道:他不是王抱阳先生,他姓徐,挂名诡道。

这些人听到后,比刚才更加惊愕,全都不说话了。

我小心翼翼地和董玲坐了下席,闷头吃饭。

可是我的头顶,还是能感受到众人目光正有意无意的注意着我。

董玲悄悄地在一旁问我:为什么你是个挂名的诡道,他们这么吃惊啊?因为诡道从来只收两房,并且人丁不旺,总是有一房会断嗣。

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像我这样挂名的弟子,几百年都没有出现过。

你说的什么意思?证明诡道中兴啊。

就你吗?董玲吃吃的笑了起来:你有什么本事,会让诡道中兴。

正吃着饭,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几个人。

是村民带来的,到了之后,听宇文发陈介绍,分别是来自四川和湖北东部的道家门派的门人。

他们来后,桌子上连忙给他们让座,相互亲切的打招呼。

看来他们都是熟人。

只有我和董玲和他们陌生。

看着他们坐在桌子上相互寒蝉。

我心里就有了被排挤的滋味。

很不好受。

我打算快点把饭吃了,早点回去休息。

免得在这里如坐针毡。

忽然来了个村民对宇文发陈说道:诡道又来人了。

我一口菜含在嘴里,嚼也不是,吞也不是。

身上非常不自在。

王八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回头向董玲看去,董玲正把嘴角死死地咬着。

可是来的人不是王八,是金仲。

金仲还带着那个羞涩的小孩子,他的小徒弟。

我如释重负,连忙邀请金仲到我身边来坐。

金仲却不吃饭。

和他徒弟两个人。

我正要询问金璇子为什么不一起来。

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金仲的胳膊上绑了一块白麻。

我登时内心一阵混乱。

连忙起身,拉着金仲,对宇文发陈说道:宇文师伯,能不能借个地方,我要上香。

宇文发陈也明白了,那是那是,嗨,我也要给金老师傅祭拜一下。

宇文发陈带着我和金仲到了村内的老祠堂,给金璇子焚香烧纸。

金仲按照规矩,在一旁答谢回礼。

我给金璇子上香的时候,心里默默念道,虽然你不是我师父,但是你却教会我听弦,没有师徒名分,却又师徒情分。

我也没什么好回报,只能竭尽所能,和王八一起,在这次聚会,发扬诡道。

了却你和赵一二的遗憾。

礼毕,宇文发陈又去招呼客人。

我和金仲走到无人处。

看着眼前的坪坝,这时候已是傍晚,村落里的农舍已经开始亮起灯火。

我突然有发现,这些灯火连成线后,分布的形状,就是一个个的卦象。

你看出这个地方的玄妙了吗?金仲终于开口说话了。

都是八卦。

我说道:真是好风水。

风水好?金仲干干的哼了一声。

难道不是?这世上没有比这里更加凶恶的堪舆了。

金仲说道:你当这些八卦阵,是干什么的?难道?我背心一凉,是镇压什么?你自己看吧。

金仲说道。

我再仔细向坪坝看去,果然地下隐隐有红光印出来,但这个红光,透着妖异,蠢蠢欲动。

一阵强烈的山风刮过。

我听到了无数厉号,呜咽低沉,绵绵不绝。

宇文发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来了:酉时快到了,金师傅,徐师傅。

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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