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东方快车谋杀案 > 第六章 一个女人?

第六章 一个女人?

2025-04-02 05:16:42

小`说`t.xt.天.堂首先,波洛说,我得和年轻的麦克昆谈一谈。

他也许能为我们提供有价值的材料。

当然。

鲍克先生说。

他转向列车长:去把麦克昆先生请来。

列车长离开了包房。

列车员回来了,带来了一包护照和车票。

鲍克先生从他那里接了过来。

谢谢你,米歇尔。

我想,现在你最好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以后我们还将正式向你要证词。

好的,先生。

米歇尔转身离开了包房。

见过年轻的麦克昆之后,波洛说,大夫先生大概可以和我一起到死者的包房去一趟吧。

当然。

我们结束了这儿的工作以后──右是,就在这时候,列车长领着赫克托?麦克昆回来了。

鲍克先生站了起来。

我们这挤了一点,他愉快地说,坐我的椅子吧,麦克昆先生。

波洛先生坐在你的对面──就这样。

他转向列车长。

把餐车里的人统统清出去,他说,把它静出来给波洛先生用。

你在那儿进行会见好吗,我亲爱的?那该是最适合的了,是的。

波洛表示赞同。

麦克昆一直站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不大听得懂讲得很快的法语。

有什么事吗?他开始费力地用法语说。

为什么──?波洛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示意要他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下来。

他坐下以后,再一次开始说。

为什么──?接着,他突然停住了,改用自己的语言说,车上出什么事了?发生了什么事吧?他又看看这个人,看看那个人。

波洛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出事了。

你得为一桩惊人的事做好思想准备。

你的主人,雷切特先生死了!麦克昆努起嘴吹一声口哨。

此外,他的眼睛逐渐明亮了一点,他点都没有流露出震惊和悲伤的迹象。

这么说他们终究把他干掉了。

他说。

你这话确切的意思是什么,麦克昆先生?麦克昆犹豫着。

你设想,波洛说,雷切特先生是被杀的吗?他能不是吗?这一次,麦克昆倒表现出惊奇了。

嗯,是的,他慢慢地说,我正是这样想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睡着的时候死去的吗?嘿,这老头儿壮实得很哪──壮实的很──他突然停住了,为自己的直言不讳感到不知所措。

不,不,波洛说,你的设想很对。

雷切特先生是被谋杀的。

用刀戳的。

可是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这样肯定,这是谋杀,而恰恰不是──自己死去。

麦克昆踌躇着。

我必须先弄清楚,他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哪里来的?我代表国际客车公司。

波洛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补充说,我是个侦探。

我叫赫卡尔?波洛。

如果踊洛是期待这话能起某种效果的话,那他一无所获。

麦克昆听了之后只是说:哦,是吗?说完就等波洛再说下去了。

你也许知道这个名字。

哦,是么,这的确象是有点知道──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是个做女子服装的裁缝哩。

波洛厌恶地瞧着他。

这不可思议!他说。

什么不可思议?没什么。

让我们继续谈这眼前的事实吧。

我要求你告诉我,麦克昆先生,全部你所知道的有关死者的情况。

你同他没有亲戚关系吧?没有。

我是──曾经是──他的秘书。

你干这差事多久了?只有一年多。

请你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我。

好的,我只是在一年多以前才遇到雷切特先生的,当时我在波斯──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你在那做什么?我是从纽约去那儿调查一片油田租借地的。

我没有想到你要听这方面的全部情况。

当时,我和我的朋友们的处境相当糟糕。

雷切特先生也住在同一个旅馆里。

他刚刚和他的秘书发生了口角。

他提出让我担任这一职务,于是我就接受了。

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到此结束,然而高兴的是找到了一个现成的、薪金优厚的工作。

打那以后呢?我们到处旅行。

雷切特先生想看看世界。

他为不懂久语而感到不便。

说我是他的秘书,还不如说是他的旅行随员。

这是一种愉快的生活。

现在请你谈谈你的主人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谈多少吧。

年轻人耸了耸肩。

他的脸上掠过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那可不很容易。

他的全名是什么?塞缪尔?爱德华?雷切特。

他是美国公民吗?是的。

他是美国什么地方人?我不知道。

好吧,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确实的情况是,波洛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雷切特先生从来不谈自己的情况,也从来不谈他在美国的生活。

你认为这是为什么呢?我不知道。

我想,他也许是为自己的早年生活害羞吧,有些人是那样的。

在你看来,这个解释能使人满意么?坦白地说,不能。

他有亲属吗?他从来没有提到过。

波洛坚持问下去。

你一定作过某种推测吧,麦克昆先生。

噢,是的,我作过。

首先,我不相信雷切特是他的真实姓名。

我想,他离开了美国,一定是为了逃避某个人或者是某件事情。

我认为他是成功的──直到几个星期前。

后来呢?他开始收到一些信件──恐吓信。

你看过到守这些信吗?是的。

处理他的来往信件是我的职责。

第一封信是两星期前收到的。

这些信全毁掉了吗?没有。

我想,我的文件有两封──而另一封,我知道雷切特在盛怒之下撕掉了。

需要我去拿来给你吗?要能那样,那就太好了。

麦克昆离开了包房。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放了两张很脏的信纸在波洛面前。

第一封信原文如下:你以为你已骗过我们,侥幸成功了,是吗?决不可能。

我们决心要干掉你,雷切特,一定要干掉你!没有署名。

波洛除了扬了扬眉毛,未加评论,他捡起第二封信。

我们打算用车子绑架杀掉你,雷切特。

不用多久了。

我们将要干掉你!干掉你!当心点!波洛放下信。

文体单调!他说。

笔迹多样。

麦克昆盯着他看。

你不能看出,波洛愉快地说,这要有专门用于这方面的眼光。

这封信不是一个人写的,麦克昆先生。

是两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写的──每一次各写一个单词的一个字母。

同样,还可以用印刷体写。

这就使笔迹的鉴定工作困难得多。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雷切特先生曾请求我帮助,这你知道吗?请求你?麦克昆惊讶的语气,十分肯定地告诉了波洛,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这件事。

他点了点头。

是的,他害怕了。

告诉我,在他收到第一封信时,他表现得怎么样?麦克昆支支吾吾地说:这很难说。

他──他──笑着把信放到一边,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但是,不知怎么地──他稍微哆嗦了一下──我总觉得,在这从容不迫的后面,隐藏着大量的内心活动。

波洛点点头。

接着,他提出了几个意外的问题。

麦克昆先生,你能否老实、确切地告诉我,你认为你的主人怎么样?你喜欢他吗?在回答前,赫克托?麦克昆停了一会。

不,他终于说。

我不能。

为什么?我没法确切地说。

他的举止通常都是很文雅的。

他停了下,接着说,我给你说实施吧,我不喜欢他,也不信任他。

我确信,他是一个残忍的人,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然而,我必须承认,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进一步阐明我的看法。

谢谢你,麦克昆先生。

我要再问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最后看到雷切特先生活着的?昨天晚上,大约是在,──他想了一会儿──我应该说,大约是在十点钟的时候。

我进他的包房去记下几个他口授的回信提要。

有关什么问题的?有关他在波斯买的彩色瓷砖和陶瓷古玩的。

交的货并不是他原来买的。

关于这个问题,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恼人的信件交涉了。

那是最后一次看到雷切特先生活着吗?是的,我看是这样。

你是不是知道,雷切先生是什么时候收到最后一封恐吓信的?我们离开君士坦丁堡的那开早上。

我还得问你一个问题,麦克昆先生,你同你的主人的关系好不好?年轻人的眼睛突然闪出光芒。

这可是个使得我全身毛骨悚然的问题。

用一句现在正畅销书上的话来说,就是:‘你抓不到我什么’,雷切特先生和我的关系很好。

麦克昆先生,你大概能把你的全名和你的美国的地址告诉我吧。

麦克昆讲了他的全名──赫克托?威拉德?麦克昆,同时给了一个纽约的地址。

波洛仰身靠在靠垫上。

暂时谈到这里吧,麦克昆先生,他说。

要是你能把雷切特先生的死暂时保密一段时间,我将十分感激。

他的佣人马斯特一定会知道的。

他也许已经知道,波洛干巴巴地说,要是那样的话,就设法要他别说出去。

那应该是不困难的。

他是个英国人,他是那种宣布‘从不和人交往’的人。

他看不起美国人,认为其它的民族也统统不行。

谢谢你,麦克昆先生。

美国人离开了这个包房。

怎么样?鲍克先生问道,你相信这个美国人的话吗?他似乎还老实,也还坦率。

并不因为他完全有可能卷入这一案件而装出对他主人有感情。

雷切特先生没有告诉他,他曾谋求我的帮助而没有成功,这是真实可信的,但我并认为这真的是一个可疑的情况。

我认为,雷切特先生是这样一种人,他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说出自己意图的。

因此你就宣布至少一个无罪的了。

鲍克先生愉快地说。

波洛朝他投去责备的目光。

嘿,在最后一分钟之前,我怀疑每一个人,他说,同样,我必须承认,我看不出这个认真、有远见的麦克昆会失去理智,给受害人十二刀或者十四刀。

这和他的心理是不一致的──完全不一致。

不,鲍克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一个怀着狂热的仇恨,被逼得几乎发疯的人的行为──它更多地表明了拉丁人的气质。

否则的话,正如我们的朋友列车长所坚持的,那就一定是一个女人了。

w w w.x iaoshu otx t.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