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aoshuotxt现在我们应该满足鲍克先生的愿望了,波洛眨了眨眼,说。
该会会意大利人。
安东尼奥?福斯卡拉里,象只猫,快步跨进餐车。
他容光焕发,热情爽快,黑黝黝的,一副典型的意大利人的面孔。
他说一口漂亮而流利的法语,只是稍带点儿意大利音。
你的姓名是安东尼奥?福斯卡拉里?是的,先生。
我想,你已入了美国籍,是吗?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是的,先生,这对我的买卖更方便些。
你是福特汽车公司的代办?是的,是这么一回事──接着,他滔滔不绝作了大推自我介绍。
但到头来,听的人对福斯卡拉里的买卖方式,他的旅行,他的收入,他对美国及欧洲大多数国家所抱的观点,竟茫然无知。
充其量,他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代理商而已。
他不是那种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他不说则已,一说就是滔滔不绝,洋洋洒洒。
他一停嘴,便以一种最时髦,最富有表情的手势,用手帕抹抹前额。
这时,他那稚气的,好性子的脸便显得踌躇满志,容光焕发。
所以,你瞧,他说,我干的是个大买卖。
我是个入时的人,懂得生财之道。
看来,近十年来你先后几次去过美国吧?是的,先生。
啊,第一次坐般去美国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
好远的地方!我妈,我妹子……波洛打断他那没完没了的回忆。
在你旅居美国期间,可曾遇见过被害者?没有,不过我了解这种人。
是的,是的。
他富有表情地把手指弄得格格作响。
看来,他挺体面,穿得漂漂亮亮,可背地里尽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据我的经验,他必定是个大骗子。
我的意见是值得一听的。
你的意见很好。
波洛干巴巴地说。
雷切特就是凯赛梯,是个拐骗犯。
我说什么来着?我可学会了看相,一看就中,这是一种必不可少的本领。
只有在美国,他们才教会你做买卖的窍门。
你可记得阿姆斯特朗拐骗案?记不得了。
叫什么名字?一个小姑娘──小妹妹──是不是?是的,一件大惨案。
看来,这个意大利人还是第一个对一观点持不同看法的人。
唔,这类事嘛,他的话富有哲理。
在美国这样伟大文明的国家里……波波没让他把话说完。
你可认识阿姆斯特朗家的什么人?不认识,我想,不会认识的。
不过也很难说,让我给你说些数字。
单是去年一年我就卖了……先生,请别离题。
意大利人挥挥手,表示歉意。
多原谅,多原谅。
愿意的话,请确切告诉我,昨天晚饭后你的活动。
当然愿意。
我一直呆在这儿,这儿更好玩些,我在自己的饭桌上跟一位美国先生聊天,做的是打字带买卖。
然后我回到我自己的房里去,房里没人,跟我同住的,可怜的英国佬伺候他的主人去了。
后来,他回来了──跟往常一样,绷着脸,满肚子不高兴。
闭着嘴一声不吭。
英国人,是个可怜的民族──得不到别人的同情。
他坐在角落里,绷着脸看书。
后来,列车员为我们铺床。
四号铺和五号铺。
波洛自言自语。
对极了──最末一个包房,我在上铺。
我坐起来,抽会儿烟,看点书。
那个小英国佬,我想,怕是牙痛,他掏出一小瓶气味挺浓的玩意儿,躺下去直哼哼。
过了一会儿,我睡着了。
后来又醒过来,还听见他在哼哼唧唧。
你可记得夜里他离开过包房没有?我想,没离开过。
要不,我会听见的。
要是你一醒过来,见了过道上的灯光,准以为是在国境线上,海关在检查哩。
他没说起过自己的主人?有没有流露出对主人的怨恨?我不是说过吗,他这人从来一声不吭,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像根木头。
你说,你抽烟──抽烟斗,还是纸烟或是雪茄?只抽纸烟。
波洛递给他一支纸烟,他接了过去。
你在芝加哥呆过?鲍克先生问。
唔,呆过──挺不错的城市──不过,我最熟悉的要数纽约、华盛顿、底特律。
这些地方你可去过?没有?值得去,那……波洛推过去一张纸。
愿意的话,请写下你的姓名及永久地址。
意大利人笔一毂就写起来,写完后,立起身──他的笑脸还是那么迷人。
没事了?不再问些什么了?再见,先生们。
但愿我们能摆脱这场雪。
我在米兰还有约会哩。
他痛苦地摇摇头,不然的话,我要错过这笔买卖了。
他走了。
波洛看看他的朋友。
他在美国呆了好久,鲍克先生说,又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爱用刀子!况且个个都是大骗子,我就是不喜欢意大利人。
看来,波洛笑着说,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朋友,我要指出,我们手头还没有对他不利的证据呢。
那么心理因素呢?意大利人不爱动刀子?毫无疑问,波洛说,尤其在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可是这──这是另一类的杀人案。
朋友,我有个小小的想法。
这一杀人案是以过仔细筹划安排的,这个想得很深,很精明的谋杀案。
这不是──怎么说呢?──拉丁式的杀人案,而是处处显得冷静沉着,深谋远虑,是审慎的头脑的产特──我以为是盎格鲁撒克逊(英国人)人的头脑。
他拿起最后两份护照。
我们这就会会玛丽?德贝汉小姐。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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