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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025-04-02 05:12:00

小~说~t.xt`天~堂一似乎完全像从前一样,是不是?太太?亚伯特说这话的时候,乐得满面笑容。

他年轻的时候,富有冒险精神。

想当年也就是这种精神,才能使他和唐密夫妇交往,那时候他们也是年轻,而且喜欢冒险的。

如今,他虽然已到了中年,而且也慢慢有点儿发胖了,可是,他仍旧保持着那种冒险精神。

你还记得最初是怎么碰到我的吗?亚伯特问:那时候,我在一家第一流的公寓里擦门窗上的铜片。

哎呀,你说那个看门的坏不坏?他呀,他已经注意我了。

还记得你那天来对我编的那一套假话吗?还有关于一个叫瑞弟的坏蛋的话,那也是一大套谎话,可是,后来证明有一部份是实在的。

从那时候起,我就可以说是再也不回头了。

我们干了不少轰轰烈烈的事,后来才安顿下来。

亚伯特叹了一口气。

于是,秋蓬便自然会想到亚伯特太太,所以,她就问候她。

啊,内人很好。

但是,她说,她不大喜欢威尔斯人,她觉得他们应该好好学学英语。

至于空袭呢,啊,他们已经碰到了两次。

她说,田里炸的洞很大,足可以容得下一辆汽车,所以,还是找个安全地方罢,对不对?她说,大可以搬到肯星顿。

在那里,她就不必终日对着愁人的树木,而且还有干净的瓶装牛奶喝。

亚伯特,秋蓬忽然觉得很苦恼。

现在又要把你拖进去,我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

太太,别乱说了。

亚伯特说:你记得我不是想加入你们组织吗?那时候,他们对我多傲慢!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他们说:要等我长大了再说。

其实,我那时候的身体多棒,而且非常急切,想给那些该死的德国人一个打击。

请恕我用不好听的字眼儿。

你只要告诉我怎样阻挠他们的计划,怎样破坏他们的行动,我就马上照办。

第五纵队,这就是我们要对抗的敌人,报上都这么说。

但是,另外的四个纵队怎么样了?报上倒没说起。

总而言之,我很愿意帮助你和毕赐福上尉,不管做什么,你们只管吩咐好了。

好!现在,让我告诉你,我们希望你做什么事。

二你和布列其雷的交情深不深?唐密离开球座,很满意地望着他的球由球座至终点间草地的中间跳过去。

这时候,他这样问。

海达克中校打的一记球也很棒。

所以,当他将球棒放到肩上的时候,面露得意之色。

他答道:布列其雷吗?我想想看,哦,我们大约认识九个月了。

他是去年秋天来的。

是你朋友的朋友罢?我记得你这样说过。

唐密扯了一个谎,想套他的话。

是吗?中校微露吃惊的样子:大概没说过。

其实,大概是在俱乐部里认识的。

我想,他是个有些神秘的人物罢?神秘人物?老布吗?他的口气中很坦白的露出不相信的意思。

唐密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想,他大概是在瞎想。

他又打了一球——这一次是打球顶。

海达克刚刚用铁棒打了一记,非常巧妙,但是,球只差一点儿,没有停在球洞周围的终打地区。

当他和唐密聚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你究竟为什么把老布称作神秘人物?我其实刚才应该说:他是个讨厌而枯燥的人物,典型的陆军。

他的观念有点儿不易改变,生活圈子很窄,完全是陆军的生活,一点儿也不神秘!唐密含糊地说:啊,这个——我只是听到一个人的话,才那么说的。

现在,他们该打球入洞了。

结果是中校赢了。

两场完了,还可以再打两场。

他满意地说。

于是,他的心里不再专门想球赛的事了,便回到方才的话题。

对唐密来说这是正中下怀。

你所指的是什么神秘?中校问。

唐密耸耸肩膀。

啊,没有什么,只是关于他的情形,好像没有人知道的清楚。

他以前在中部几个郡住过。

哦,你对于这个知道得很确实吗?这个——啊,不!我自己也不知道。

喂,麦多斯,你这是什么用意?布列其雷没什么不妥罢?是不是?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唐密连忙加以否认。

他已经把话题转入细节,现在他要从旁观望,看海达克中校怎样闪避。

我始终感觉到他是一个标准得近乎可笑的人物。

海达克说。

正是那样,正是那样。

啊,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也许你以为他太像某一类型的人,是吗?我正在套证人的话。

唐密想。

也许这位老兄会突然心血不潮,说出一些值得注意的话。

是的,我的确明白你的意思了。

中校若有所思地继续说。

现在我才慢慢想起来,事实上,我没有碰到一个人,在布列其雷到这儿来以前认识他。

他没有什么老朋友待在这里,他根本没有这样的朋友。

啊!唐密说——然后又说:那么,我们打球罢?还是再多运动运动,晚上的天气很好。

他们乘车过去,然后分开,准备往下打下去。

他们再在草地上会合时,海达克突然说:告诉我,你听到人家怎样讲他。

没有,没有什么。

麦多斯啊,你不必对我这样小心。

我听到过各种谣言。

你明白吗?我样样事都有人报告。

大家都知道我对于这种问题很感兴趣。

你方才说的话,是指什么?你说布列其雷不是表面上的那种人。

那只是一种联想。

你以为他是那一种人?是德国蛮子吗?胡说!他这个人和你我没有两样,是道道地地的英国人。

啊,是的。

我相信他是没有问题的。

可不是!他始终嚷嚷着要政府多管训那些外国人。

对那个年轻的德国小伙子,你瞧他反对得多激烈。

其实,他反对得也很对。

我听见警察局长非正式地说:他们已经发现了足够的证据。

卡尔·德尼摩就是上十几次绞刑台都不嫌多。

他有一种计划,要在全国的自来水里下毒药,同时,他实际上已经在研究一种毒气——是在我们的一个工厂里研究。

主啊,我们的民众眼睛多近视!首先来说,我们怎么会让这小子到那个工厂里研究?他们样样都相信人,我们的政府就是这样。

一个年轻小伙子只要是在战事发生以前到英国来,并且稍稍发发牢骚,说在本国如何受迫害。

于是,他们都把两只眼睛闭起来,什么机密的事都不避讳他。

他们对这小子和对那个叫何恩的家伙一样愚!唐密无意让中校把那件得意的事再说下去。

于是,他就故意没把球打进洞去。

倒楣!海达克叫道。

他小心翼翼地打了一球。

球慢慢滚进洞里去。

我赢了一洞!你今天打得差劲儿些。

我们刚才谈什么?唐密肯定地说:谈到布列其雷是个完全没问题的人物。

当然罗,当然罗!不过,现在,我不明白——我倒听人家讲过一些关于他的话,很可笑——在当时,我并不在意!说到这里,忽然另外有两个人对他们打招呼。

他们四个人回到俱乐部,喝了点儿东西,然后,中校瞧瞧他的表,便说他和麦多斯该走了。

唐密已经接受中校的邀请,到他家去吃晚餐。

走私客歇脚处还是那样一切井井有条的样子。

伺候他们用餐的是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仆,他的动作熟练,显得非常内行。

在伦敦以外能有这样侍候周到的仆人,是相当不寻常的。

等那仆人离开餐厅的时候,唐密便提到这件事。

是的,能够雇到阿波多,是很运气的。

你是怎样雇到的?其实,他是看到报上的广告来应征的。

他有顶好的证件,而且明明比其他的应征者都高明。

同时,他要求的待遇也很低,所以,我当场就决定雇用他了。

唐密哈哈大笑道:由于战争的关系,我们实在享受不到像饭馆似的侍候了。

从前好的堂倌可以说都是外国人。

英国人似乎做起这种事来,究竟不自然。

这种事有点儿太卑屈了,原因就在此。

英国硬汉做起鞠躬如也的动作,总是不自然的。

他们坐在外面啜咖啡的时候,唐密和缓地问:你在高尔夫球场上本来准备要讲的是什么?是关于布列其雷的——你说听人家讲他的话,很可笑。

你看,那是什么?喂,你看见没有?在海那边有灯光。

我的望远镜呢?唐密叹了一口气,他的星运不佳。

中校大惊小怪的跑到里面,又匆匆出来。

他用望远镜向海天交界处扫视一下。

一面大概讲讲敌人整个的信号计划,指出他们可能向沿海的什么地点发信号,对于这些信号的证据,表面上似乎都不存在。

接着,他又讲敌人在最近将来可能有侵略成功的希望,这种消息听了,实在令人感到前途暗淡。

没有组织,没有适当的协调。

麦多斯,你自己就是民防义勇军(l.d.v.),你可以了解是什么情形。

要是由安德鲁这家伙领导呀——这话他不晓得说过多少次了。

这是海达克中校最爱发的牢骚。

照他的口气,他才该是发号施令的人,要是可能的话,他愿意取而代之。

那男仆端来威斯忌和甜酒来,这时候,中校仍然在发表高见。

现在仍然有间谍在破坏我们的行动,他们把我们破坏得体无完肤。

上次大战时也是如此——都是扮作理发师、堂倌——唐密往后一靠,同时瞥见阿波多的侧面,那个男仆走起路来步法熟练。

唐密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这样想:堂倌?看那家伙的样子,要是叫他佛立兹(fritz)——(是一个德国人的标准姓名——译者注)倒比叫他阿波多更顺口些……啊,有何不可?不错,这家伙的英语讲得很棒,不过,许多德国人都是如此。

他们在英国饭馆服务多年,早把英语练得纯熟了。

同时,种族类型,并不是不相像的。

譬如说金发碧眼——往往由头的形状上,便可以露出一个人的国籍。

是的,头的形状——那么,他近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像这样的头呢?心里虽然在想事情,口头上却仍在凭着一时的高兴在和海达克搭讪,尽量把话说得与对方所说的能配合。

这么多的该死表格要填,一点儿也没有用处,麦多斯,这一连串问题都是很无聊的——唐密说:我知道。

像是——‘贵姓?大名怎么称呼?请在下面回答,是n,或是m?’突然哗啦一声,是杯盆滑落的声音。

原来,那个标准的仆人阿波多出了毛病了,一杯薄荷酒洒到唐密的袖口和手上。

那仆人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先生。

海达克暴跳如雷地说:你这该死的笨蛋,你他妈的在干吗?他的脸平常就是红红的,现在气得发紫。

唐密想:要谈到陆军的脾气来,和海军一比,就相形失色了。

这时候,海达克还在骂个不停。

阿波多谦卑的连连道歉。

唐密觉得替那仆人难过,但是,突然间,中校仿佛受到什么魔咒的影响,他的怒火突然平息,现在又恢复到平时的热诚态度。

来洗洗罢。

这东西很讨厌,是薄荷酒。

唐密跟他到里面,不久就来到那个豪华的,有无数精巧器具的浴室,他小心地洗掉那一片粘粘的甜酒污迹。

中校由隙壁的浴室里喊话,听他的语气好像觉得很丢脸的样子。

刚才我恐怕有点儿失态。

可怜的麦多斯。

他知道我总是在生气的时候,说话有点过份。

唐密由洗脸盆那儿转过身来擦手。

他没有注意,有一块肥皂滑落到地上。

他的脚正踩在上面。

同时地上铺的油布也是擦得很光滑的。

于是,转瞬之间,唐密便跳起狂乱的芭蕾舞步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两臂直伸,猛然滑到浴室的那一边,一只胳膊重重的碰到澡盆一端的右手的水龙头,另一只胳膊重重的抵到一个小壁橱的边上,这种放肆的姿态,要不是闯到像刚才那样的祸,是不可能有的。

他的脚也滑了过去,重重的碰到澡盆一端的嵌板上。

于是,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澡盆墙上的嵌板滑落下来,触动了墙上藏着的一个转轴,里面是一个看不大清楚的壁龛。

那壁龛里藏着什么,他就毫无疑问了,那里面就是一个无线电发报机。

这时候,隔壁中校的声音停止了。

他突然在门口出现。

于是唐密灵机一动,心里的几个疑点,现在都有了着落了。

到现在为止,难道他一直都是瞎子么?那个乐天的,红红的面孔——那个热诚英国人的面孔——原来是个假面具。

这原来是一个坏脾气、架子十足的普鲁士军官的面孔。

他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出来呢?当然啦,方才偶然发生的那件事,毫无疑问的,对他的帮助也是很大的。

因为,他因此而回想到另一件事。

他以前曾经看见一个暴躁的普鲁士军官,用普鲁士贵族特有的蛮横态度责骂部下。

这一天晚上,海达克不是冷不防地痛骂部下吗?这一切都很符合——符合得令人不可思议。

那双重的瞒骗手段多高明!首先敌人派何恩那个间谍来布置场地,雇用外国工人,故意引起大家对他自己的注意。

然后,继续执行他们的第二步计划:突然出现了一个豪爽的英国海军军官海达克中校,他们故意让他揭发何恩的秘密。

后来,这个英国人就把那地方买过来,见人就讲他破获的经过。

他讲了又讲,害得人人都觉得讨厌。

这种情形,多么顺理成章。

于是,m 就稳坐在这个指定的地点。

他这儿最容易和海上通消息,又有那架无线电发报机。

而且,他布置在逍遥宾馆的情报人员,近在咫尺。

n随时都可以执行德意志的命令。

唐密不能不对敌人这种计划暗自感到佩服。

这一切部署得多聪明。

他自己根本不曾怀疑海达克,他一直认为海达克是个没有问题的人物。

只是一个完全没想到的偶发事件,才把西洋镜揭穿的。

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唐密想到了这一切,他很明白自己已经处于险境,而且也明白,这是迟早必然会发生的事。

但愿自己扮演那个老实的、呆头呆脑的英国人能够瞒得住他们。

唐密转身面对着海达克,并且假装很自然的态度,哈哈大笑。

他希望自己的笑声听起来不要牵强。

哎呀!到你这地方来,总是遇到令人惊奇的事。

这又是何恩的精巧玩意儿吗?上一次你并没有让我看这个呀!海达克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他那巨大的身子站在那儿,挡住门口,显得有些紧张。

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唐密暗想。

还有那个该死的男仆。

海达克站在那儿,仿佛已经化为石头。

不过,这只是一刹那的功夫,然后,他就露出轻松的样子,哈哈大笑的说:麦多斯啊,你真好笑!你刚才由地板上滑过去,活像跳芭蕾舞!这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镜头呢。

把手擦擦干,到另外那间屋子来罢。

唐密跟着他走出澡房,同时,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是紧张而且警觉的。

他现在已经有所发现,无论如何要想法子安全离开。

他能不能骗过海达克呢?听海达克讲话的口气,倒是蛮自然的。

海达克一只胳膊勾住唐密的肩,领着他到了起居间,他的胳膊这样勾住他的肩,也许是随随便便,无意的动作,也许是有意的,很难捉摸。

他转回头将门关上,然后,对唐密说:喂,老兄!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的话是友善的,自然的——只是有点儿窘,他用手势让唐密坐下。

说起来有点儿不容易解释,真的,有点儿难解释。

虽然,我只是想同你谈点儿知己话,此外没别的意思,不过,你得守秘密。

麦多斯,你明白吗?唐密竭力表现出极感兴趣的样子。

海达克坐下来,同时,很机密的,将椅子拉得靠近些。

麦多斯,事情是这样的,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我是情报部的工作人员,m.i.42b.x.,这是我工作的部门,你听说过吗?唐密摇摇头,把急于想知道究竟的神气装得更厉害。

唔,这是很秘密的。

我的工作,是一种内围的工作,你明白吗,我们把某种情报由此处传出去,但是,这件事要是泄露了,可不得了,你明白吗?当然,当然!麦多斯先生说。

很有趣!自然啦!你可以相信我,我决不透露一个字。

是的,这是绝对重要的,这件事是非常机密的。

我很了解。

那么,你的工作想必很刺激,实在是很够刺激的。

我真想知道得更多些,不过,大概我不该多问罢?是的,不可以。

你知道,这是很秘密的。

啊,是的,我明白。

我实在很抱歉,方才实在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唐密想:他会不会受我的骗呢?他也许想像不到我是专门刺探这种消息的罢?他觉得这是很难令人相信的发现。

然后,他又想:一个人万不可自满,许多人都因为太自满了才会垮台的。

海达克中校是聪明人,而且是个夜郎自大的人。

这个可怜的麦多斯是个愚蠢的英国人,他是一种什么话都会相信的人。

但愿海达克对自己还是这种想法。

唐密继续谈下去,故意表示他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和好奇。

他知道是不该多问的,但是,他问海达克:他的工作一定很危险罢?他以前到过德国吗?在那儿工作过么?海达克中校回答时,他的态度是够温和的。

他现在完全是英国海军军官,那个普鲁士的军官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唐密现在用一个新的角度在看他。

他想,自己怎么竟会被他蒙骗了?看他的脑袋形状,以及嘴巴的线条,一点儿没有英国特征。

麦多斯先生不久就站起来,这是一个重要的考验,会不会安全渡过这个难关?我实在该走了,现在已经很晚了。

我实在觉得非常抱歉,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要逃脱,就是现在,否则就逃不掉了。

他会放我走吗?我得有所准备。

最好是对准他的嘴巴来一拳。

)麦多斯先生一面和蔼地谈着,并且露出极兴奋的样子,一面侧着身子慢慢走向门口。

他现在已经到了门厅……已经把大门打开了……他由右手的门洞里瞥见阿波多把早餐用的杯盆放到托盘上,准备明天早上用。

(那该死的傻瓜会放过他了!)他和海达克站在门廊里谈话,约好了下星期六再一块儿打高尔夫球。

唐密冷冷地想:朋友,不会再有下星期六了。

这时候听到外面马路上有人声。

有两个人刚到山岬上去玩过回来。

这两个人唐密和海达克都有点头之交。

唐密同他们打招呼,他们便停下脚步,他同海达克和这两个人就站在大门口谈了几句话。

然后,唐密和他的东道主亲切的挥手道别,便同那两个人一同离开了。

他居然逃脱了。

海达克,傻瓜!他居然会让他骗过去了。

他听到海达克走回房里,关上门的声音,于是,便高高兴兴同他那两个新发现的朋友走下去了。

他们随便闲谈:看样子,天气似乎要变了。

老孟禄的球运又不好。

那个叫阿许雷的不肯加入民防义勇军,他说义勇军不好。

年轻的马许,就是那个高尔夫球场的助手,是一个反对战争的人,他不肯参加。

不知道麦多斯先生是不是以为应该把这件事提交委员会讨论?前天夜里,南安普顿让敌人炸得好惨,损失很大。

关于西班牙,不知麦多斯先生有何高见?他们对英国的态度是不是转变了,当然罗,自从法国崩溃以后——唐密很高兴,恨不得高声叫出来!这种随随便便的,正常的谈话,多好。

这两个人来得正是时候,可以说是上天巧妙的安排。

到了逍遥宾馆的门口,他同那两个人道别了一声,便转身走进大门。

他轻轻吹着口哨,走过门口的车道。

他刚刚踯躅在花旁边黑暗的转弯处转过去,于是,有件沉重的东西落在他的头上。

他向前一栽,眼前一片漆黑,便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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