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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战役计划

2025-04-02 05:03:44

第二天晚上,查尔斯爵士和萨特思韦特先生回到了伦敦。

在这之前,他们与约翰逊上校的谈话,是在斗智斗勇。

这位跨区警督不太满意的是,仅仅是这两位绅士,居然发现了他和他的助手f「]疏忽了的东西.他在费尽心机想挽回一点面子。

确实很难相信,先生。

我承认我从末想过要查看壁炉的底部.事实上.是什么使得你们会去看那儿,真叫我摸不着头脑。

两人没有详细地叙述如何通过墨水痕迹进行推断,最后如何发现了重要情况.查尔斯爵士的回答是广只是到处查看。

看看,你们只是看看。

警督接着说,就有了证据?不是你们的发现使我们吃惊.你瞧,如果埃利斯不是凶手.那他失踪总是有原因,这才合情理.而且,我一直有这个念头。

敲诈可能是他的拿手好戏。

他们的发现引出了一件事。

约翰逊上校将要与鲁茅斯警察局交涉,要他们务必调查斯蒂芬.巴宾顿的死。

要是他们发现他死于尼古丁中毒.甚至连跨区警督都会承认.两人的死亡是有联系的。

在他们快速驶向伦敦时,查尔斯爵士说道。

他一想到要把他发现的东西交给警方,心里仍然耿耿于怀。

为了安慰他,萨特思韦特指出.不是要把情报公诸于众,也不是拿去发表。

罪犯是不会怀疑的.搜查埃利斯的行动还要继续。

查尔斯爵士承认说.那倒是真的。

快到伦敦,他就向萨特思韦特先生建议跟蛋蛋.利顿.戈尔取得联系.她的信是从贝尔格雷夫广场的一个地址寄来的。

他认为她还住那儿。

萨特思韦特先生一本正经地赞同他的提议.他自己也急于见到蛋蛋姑娘。

他们计划一到伦敦就由查尔斯爵士打电话给她。

蛋蛋果然还在伦敦.她和母亲同亲戚住在一起,准备呆上一周,才会回到鲁茅斯。

很容易就说服了蛋蛋姑娘,让她出来与两个男人吃饭。

我看她不会乐意来这儿。

查尔斯爵士一边说着,-边四处环顾着他的豪华房间.她母亲可能不愿意她这样,呢?蜀然,我们可以把米尔雷小姐也请来。

不过,最好别请她。

说句老实话,米尔雷小姐有点儿束缚我的风格.她太能干了,会使我产生一种自卑感。

萨特思韦特先生建议去他的家。

最后,他们安排在伯克利饭店用餐.饭后,要是蛋蛋姑娘乐意,他们就会去别的地方。

萨特思韦特先生马上注意到,姑娘显得瘦了一些.她的眼睛好像更大了,有些红肿,下巴轮廓更加分明,脸色苍白,眼下出现了眼囊。

然而,她的魅力依然不减.她的孩子般的渴望真挚热切。

她对查尔斯爵士说.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她的语气里暗示着.你来了,一切就好了……萨特思韦特先生对自己说广但是她不敢确定他会来。

她根本没有把握,心里忐忑不安,整天烦得要命。

他还想道,难道那位没有意识到吗?演员都是些太爱虚荣的人……难道他不知道,蛋蛋姑娘爱他爱得发狂?他想道,这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他无论如何也不怀疑,查尔斯爵士完全爱上了蛋蛋姑娘.她同样也爱上了他。

而把他们两个人紧紧地联在一起的纽带,是一桩罪行—一个残忍凶暴的家伙犯下的双重罪行。

吃饭时很少说话。

查尔斯爵士说起他在国外的经历。

蛋蛋谈到鲁茅斯的情况.每当他们的谈话好像耍停止时,萨特思韦特先生都要在一旁鼓动他们两人。

饭后,他们来到萨特思韦特先生的家。

萨特思韦特先生的住房坐落在伦敦泰晤士河北面的切尔西河堤路上。

这是一幢大楼房,装点着许多优美的艺术品.有绘画、雕塑、中国瓷器、史前陶佣、象牙、小肖像以及奇彭代尔式的和赫普尔怀特式的家具.整个建筑使人感到有一种成熟丰满、温馨宜人的气氛。

蛋蛋.利顿·戈尔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注意到。

她把晚装扔在椅子上说:好啦。

现在把一切都告诉我吧。

当查尔斯爵士叙述他们在约克郡的经历时,她兴致勃勃地听着。

说到发现敲诈信时.她紧张地屏住呼吸。

这以后发生了什么,我们只能靠推测了。

可是,蛋蛋姑娘摇摇头。

哦,不对。

她说,难道你不明白?埃利斯已经死了。

两个男人都吃了一惊。

蛋蛋姑娘重申了她的断言。

他当然已经死了。

否则,他怎么能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去向.他知道得太多.因此被人杀了.埃利斯的死是第三次凶杀。

虽然两个男人以前都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不太像是编造的故事。

听我说,我亲爱的姑娘。

查尔斯爵士申辩道,说埃利斯死了,这太容易不过了.可尸体在哪儿?管家是块石头也要有个去处吧。

我不知道尸体在哪儿。

蛋蛋姑娘说,必定有很多地方可以查找嘛。

太难了,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太难了……有很多地方。

蛋蛋姑娘强调说,让我想一想……她停了一会儿又说:顶楼,有好几个楼的顶间,还没人进去过.他也许就在顶楼的一个通道里。

不太像。

查尔斯爵士说,当然也有可能。

唉,也许会隐藏一段时间。

避免不愉快不是蛋蛋姑娘的方式.她立刻针对查尔斯爵士所想的问题说臭味往上,不会往下。

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在地窖里比在顶楼上更容易发现。

总之,时间长了,人们以为那是一只死耗子。

如果你的观点是正确的,这说明某一个男人是杀人犯.一个女人是不可能把一具尸体在屋里拖来拖去的。

事实上,这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功夫。

不。

还有其他可能性.你知道,屋里有个秘密通道.是萨克利夫小姐告诉我的。

巴塞罗缪爵士告诉我他要带我去看看.凶手可能已经给了埃利斯一笔钱,还带他看了从房子逃出去的路.他们一起走下通道,他就在那儿被杀了.一个女人也可以那样做.她可能从后面捅了他一刀,或者用别的办法.然后她把尸体留在那儿,自己退了出来,谁也不会知道。

查尔斯爵士半信半疑地摇摇头,但他不再与蛋蛋姑娘争辩。

萨特思韦特先生深信,当他们在埃利斯的卧室里发现那些信的时候,他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同样的怀疑。

他记得查尔斯爵士轻轻颤抖了一下.那时,他突然想到的是,埃利斯可能已经死亡……萨特思韦特先生想:如果埃利斯死了,我们就要对付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是的,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他突然由于恐惧而感到全身毛骨惊然。

一个凶杀了三次的人,要杀另外一个人是决不会手软的……他们三个人—查尔斯爵士、蛋蛋和他自己都处于危险之中……因为他们了解的事情太多了。

查尔斯爵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的信中有件事我不明白,蛋蛋.你说奥利弗·曼德斯有危险,有警察怀疑他的危险.我倒看不出他们竞会怀疑他。

在萨特思韦特先生看来,蛋蛋有点尴尬.她甚至己经脸红了。

哈哈,萨特思韦特先生自言自语地说,小姐,我看你怎么摆脱困境。

我真傻,蛋蛋姑娘说,我弄糊涂了,以为奥利弗来到宴会是利用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借口。

这样,我就以为警察肯定耍怀疑他。

查尔斯爵士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解释。

是的。

他说,我明白了。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那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借口吗?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事故真是奇怪。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如果这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借口,我以为你会知道哩。

蛋蛋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但是,如果奥利弗不是在找借口的话,那么他何必制造一个假的事故呢?他可能事出有因,查尔斯爵士说,很自然的原因。

他朝她笑笑。

蛋蛋满面通红。

哦,不,她说,不是。

查尔斯爵士叹了一口气。

在萨特思韦特先生看来,他的朋友完全误解了她脸红的原因。

当查尔斯爵士又说话的时候,他显得更沮丧,而且衰老。

好啦,他说,既然我们的年轻朋友没有危险,那么我下一步该往哪儿走?蛋蛋很快走上前来,抓住他的上衣袖子。

你不要再置身事外了.你不要中途而废好吗?你要发现真相—真相啊!除了你,我不相信别人会发现真相。

你能发现的,一定会发现的。

她极其坦诚。

她的青春活力使屋里沉闷呆滞的氛围变得活跃起来。

你相信我吗?查尔斯爵士深受感动。

是的,是的,是的.我们眼看就要发现真相了.你和我一起。

还有萨特思韦特。

当然,还有萨特思韦特。

蛋蛋姑娘平淡地说。

萨特思韦特无可奈何地笑起来.不管蛋蛋姑娘是否把他包括在内,他都不会想到要离开他们,他喜欢神秘的事情,喜欢观察人的本性,而且对待恋人们总是礼让和宽容。

三个人的兴趣,在这个案子中都得到了满足。

查尔斯爵士坐了下来。

他改变了腔调,坐阵指挥,导演一场戏剧。

首先,我们必须要澄清事实.我们相信还是不相信.杀害巴宾顿和巴塞罗缪.斯特兰奇的是同一个人?是的。

蛋蛋姑娘说。

是的。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

我们相信第二个凶杀案是直接从第一个凶杀案引出的吗?我是说,我们相信巴塞罗缨被杀,是要防止他暴露第一个凶杀案的事实,或者防止他涉嫌第一个凶杀案吗?是的。

蛋蛋姑娘和萨特思韦特先生这一次是异口同声地说。

因此,我们必须调查的是第一次凶杀,而不是第二次。

蛋蛋姑娘点点头。

在我看来,要是我们没有发现第一次凶杀的动机,我们就几乎不可能有希望发现凶手。

了解动机,难上加难。

巴宾顿是一个与世无争、和蔼可亲的老人.人们总说,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敌人。

然而,他被杀害了.杀人必定有起因。

我们必须找出这个起因。

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用他平常讲话的声调说。

让我们开始吧.杀人会有哪些原因呢?我想,首先是谋财。

报仇。

蛋蛋姑娘说。

杀人狂。

萨特思韦特先生说,犯罪欲几乎不会出现在这个案子里.不过,还有.恐惧,。

查尔斯·卡特赖特点点头,迅速地在一张纸上写着。

差不多都包括了。

他说,首先是谋财.有人会从巴宾顿的死获取横财吗?他有钱吗?或者他将得到一大笔遗产?我想这不太可能。

蛋蛋姑娘说。

我也这么想.但是我们最好就这个问题向巴宾顿太太咨询。

还有报仇.巴宾顿伤害了任何人吗?或许是在他年轻的时候?他是否娶了另外一个男人爱着的姑娘?我也要调查这种事情。

还有杀人狂。

巴宾顿和托利都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杀的吗?我认为这个想法站不住脚,即使这个精神病人对他的犯罪有某种合乎情理的动机.我是说,精神病人可能认为他受神灵的指派耍杀掉医生,或者牧师,但不会是两种人都杀。

我想,我们可以排除杀人狂这种观点.最后还有.恐惧,。

说句老实话,载认为这是最可能的原因.巴宾顿知道某人的秘密,或者他认出了某人.杀掉他就没有人说出其中的秘密了。

我不明白,像巴宾顿先生这样的人会知道什么危及某人的事情。

而这个人当天晚上正在那儿。

也许。

查尔斯爵士说,有一件事,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

他继续说,竭力把自己的意思讲清楚。

很难说清我的意思.假如—这只是假如,巴宾顿在某个时候,某个地方看见了某一个人。

据他所知,这个人没有理由不到场.可这个人编造了因故不在犯罪现场的谎言,说他在事发时在一百英里之外的某一个地方。

可是,老巴宾顿是世界上最老实忠厚的人,他有可能一不留神泄露了秘密。

我明白了。

蛋蛋说,如果在伦敦发现一起凶杀案.凶手在帕丁顿车站作案,巴宾顿看见了这个人.但是这个入己证明他不可能作案,因为他当时不在犯罪现场,而是在利兹.也许,后来巴宾顿泄露了秘密。

这正是我的意思.当然,这只是举个例子。

也可能是别的情况.那天晚上他看见的人是他从前认识的人,但名宇不一样……也可能跟一次婚姻有关。

蛋蛋姑娘说,牧师涉及过很多人的婚姻.有个人犯了重婚罪。

或者跟一次生育或者一次死亡有关。

萨特思韦特先生猜测道。

可以猜测的范围太宽。

蛋蛋姑娘皱着眉头说,我们用别的方式也必须达到目的。

让我们重新分析一下那天在场的人,拟一个名单。

哪些入到过你家,哪些人到过巴塞罗缨家。

她从查尔斯爵士那儿接过纸和铅笔。

戴克斯一家,他们两家都到了.那个像干白菜的女人叫什么来着?—不是威尔斯,就是萨克利夫小姐。

你可以排除安吉拉。

查尔斯爵士说,我认识她很多了。

蛋蛋姑娘不以为然地皱起眉头。

我不能那样做。

她说,排除某些人只是因为我们认识他们。

我们必须按章办事。

此外,我对安吉拉·萨克利夫一无所知。

她像别的任何人一样,都有可能作菜.而且在我看来,她更有可能,所有的女演员都有前科.一般说来,我想她是最有可能作案的人。

她不顺从地盯着查尔斯爵士,眼睛里闪烁着反抗的目光。

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能排除奥利弗·曼德斯了。

怎么可能是奥利弗呢?他以前遇见过巴宾顿先生不知有多少次。

他两次聚会都到场。

他的到场显然要引起一些怀疑。

完全正确。

蛋蛋姑娘说着停了一会儿,然后她又说,要是那样的话,我最好把母亲和我自己也算上.那就有了六个嫌疑人。

我不知道……我们办事要合乎情理,否则就是胡来。

她的眼睛里闪着光。

萨特思韦特先生利用食品来促使他们两个人休战.他打电话要来了饮料。

查尔斯爵士溜到老远的一个角落,欣赏着一个黑人头像雕塑。

蛋蛋姑娘走到萨特思韦特先生跟前,将一只手伸向他的胳膊。

我真傻,对他发了脾气。

她喃喃地说,我是个傻瓜。

可是,为什么要排除那个女人?为什么一说到耍排除她,他就那么感兴趣?啊,天啦!为什么我竟会生出那么令人厌恶的嫉妒心。

萨特思韦特先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嫉妒永远不会有收获.亲爱的。

他说,如果你嫉妒了,就不要显露出来。

顺便问一问,你真的认为小曼德斯会是嫌疑人吗?蛋蛋姑娘啊嘴笑了—友好的、孩子般的笑容。

当然不是。

我说那些话,为的是不要吓住那个人。

她扭头朝一边看去.查尔斯爵士仍然在闷闷不乐地研究着黑人塑像。

你知道.我希望他别认为我对奥利弗有恋情.因为我没有这样的感情.世上的事多难啊!他又回到他那种.祝福你们,我的孩子们,的神态中了。

耐心一点吧。

萨特思韦特先生劝她道,你知道,收头结大瓜。

我没有耐心。

蛋蛋姑娘说,我希望马上有个结果,或者快一点。

萨特思韦特先生大笑起来,而查尔斯爵士转身朝他们走来。

饮酒时.他们策划了一个战役计划.查尔斯爵士回到鸦巢屋,他至今还没有找到房子的买主。

蛋蛋和她的母亲比原计划提前回到攻瑰舍.巴宾顿太太仍居住在鲁茅斯.他们要从她那儿尽可能了解情况.然后按计划着手行动。

我们会成功的。

蛋蛋姑娘说,我相信我们会成功。

她侧身靠着查尔斯爵士,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目光。

为我们的成功干杯。

她提议道。

他柔情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把酒杯举到嘴边。

为了成功,他说,也为了未来…… (/t/xt|小/说天|堂)www/xiaoshuotxt/c o 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