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没用?闻宣扯开一包压缩饼干,又倒了些水温水,凭你的话,那个粽子扑过来,你不可能躲不过的吧?萨尔瓦多嬉皮笑脸:宝贝,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闻宣恶狠狠的将饼干塞进萨尔瓦多的嘴里:怪不得你们外国佬说人金发碧眼其实不是夸奖呢,就和我们形容人绣花枕头差不多一个意思。
看见你我就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了。
萨尔瓦多苦笑着说:闻宣,有时候看你还是挺早熟的一个小鬼,不过啊,小鬼终究只是小鬼而已。
闻宣咬咬嘴唇,脸涨红了:你不会是——为了替我挡住那个粽子才受的伤吧?萨尔瓦多耸耸肩,那怎么可能?我可是很怕死的。
而且你现在虽然可爱的很,但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吧。
闻宣低声咒骂:恋童癖!萨尔瓦多从善如流:谢谢夸奖。
闻宣气得脸红,但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同他打嘴仗,只是闷声不吭的将萨尔瓦多的伤口用专业的药物和卫生的绷带从新处理一下。
白涎香的香灰可以拔除尸毒,闻宣将萨尔瓦多肩上裹的的衬衫布解开,看看伤口,流出来的血变成了正常的鲜红色,伤口周围的皮肤也已经没有那种乌青色了,可见尸毒已经拔尽。
于是将淤血和混在血液中的香灰用酒精棉球擦干净,再用双氧水消毒。
见伤口依旧没有愈合的痕迹,还不断有鲜血涌出,于是又蒙上可溶性止血网,再用医用纱布包扎,最后,又打了一支抗生素的针剂。
萨尔瓦多看着他小小的一双手在自己身上忙来忙去,满是疲惫神色的脸上,表情一片严肃,紧紧咬着下唇,印出了一排浅浅的,暗红色的牙印。
当下心中不知怎么一动,几乎就要抱住他吻上去了。
不过,还是忍住了。
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啊。
萨尔瓦多在心中无声的哀叹,闻宣啊闻宣,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回应我的爱……那乌木的发,子夜的眼,鲜血滴在洁白的雪地上一般的皮肤。
这是童话中的白雪公主,(这句话是童话白雪公主里,白雪公主亲妈形容自己女儿的话,厚厚……)这是他心中的,童话一般的孩子。
深夜。
佟佳瀹看着靠在自己肩上呼呼大睡的商青,满脸苦笑:刚刚认识这个小子还不到一周,他怎么表现得好象认识我已经快一辈子了这么亲热呢?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深夜。
萨尔瓦多搂住怀里那个小小的身子,小身子蜷缩在自己的胸口,发出细微如幼猫般的呼吸声,一样是满脸苦笑:我当然是为了保护你才受的伤,当然是。
可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觉得有压力?你还这么小。
闻宣啊闻宣,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夜,佟家瀹见商青睡的沉,又心疼自己的徒弟闻宣,再加上萨尔瓦多受了伤,更加需要休息,左思右想,只有一个办法,——自己多受一点累,一个人撑过这一晚好了。
他将商青弄到旁边厚软的草地上躺好,从行李中拿出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盖在他身上,而后又从行李里翻出红茶包,在火堆上烧了浓浓的热茶,喝了提神。
深山里的野兽很少见到火光,所以十分畏惧,一直也不敢靠近前来。
佟佳瀹一个人喝着热茶,脑中乱纷纷的胡思乱想中,这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佟佳瀹红着双眼,黑着眼圈,青白着脸将三个睡如死猪的人一一揪起来。
商青睡眼惺忪的从草地上爬起来,看见佟佳瀹的脸色,啊呀的惊叫出声: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佟佳瀹揉揉额角,你答对了。
商青焦急道:你怎么不叫醒我?佟佳瀹挥挥手:少废话,快去收拾行李,我的那份也拜托你了。
商青得令,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行李。
事不宜迟,赶紧回去是正经。
几个人将营地和帐篷收拾好,因为已经消耗了许多物资,所以回去的路上,装备比来时轻了很多。
佟佳瀹因为在墓中耽搁了很久,早就疲惫已极,再加上整整一夜不曾合眼,夜里山风还是很冷的,他又把厚衣服给商青盖在身上,自己硬生生被吹了一夜的冷风,所以此时脑中总觉得微微眩晕,弯腰从地上拎起背包,刚刚直起身子的时候,眼前禁不住一黑,脚下就稍稍打了个晃。
商青正好在他旁边,赶紧扶住了,问:喂,你怎么了?不要紧吧?佟佳瀹摇摇头,抓起背包轮到肩上,呲牙笑了笑,说:没事,快走吧。
商青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将佟佳瀹的背包抓到自己肩上,佟佳瀹刚要出声反对,商青耸耸肩,指了指闻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