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都给我大出血了!他摸着后脑勺咧嘴埋怨道。
马瞎子看不见,刚才这一下子正好砸在他后脑勺上。
臭小子,你有鬼瞳,非得点这东西干啥?幸好我靠的近闻到了,要不然你可是闯下大祸了!马瞎子喝道。
语气中丝毫没有玩笑的口吻。
马程峰跟常小曼对视一眼,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不就是点着一盏油灯嘛?您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这还激眼了?您咋不再使劲儿点把我打死算了!马程峰没好气道。
都见红了,换谁谁能乐意呀?你小子懂个屁!你没闻到刚才那股香味吗?那气味不对!你想想,刚才我第一句喊你让你吹灭油灯,你是不是没听见?靠这么近你都没听见是怎么回事?就是油灯里泛出的特殊香味在作怪呢!马瞎子解释说道。
马程峰挠挠脑袋,细细回想,刚才自己的大脑意识确实停留了片刻。
他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一瞬间,就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自己的五感瞬间退化到了零点,他什么都想,整个身子都好像飘在半空中,脑袋里是空荡荡的,身体也是轻飘飘的,就好像是喝醉了酒!直到被马瞎子用盲杖打醒。
他刚才叫我了吗?马程峰诧异地问小曼。
依旧不敢相信。
小曼点了点头。
瞎爷,这灯是怎么回事?马瞎子告诉他,这种油灯是防盗墓的,一般土夫子们下来后都心虚,就像你刚才一样,见到有油灯肯定就想点着了。
而这里边的灯油不是普通的灯油,也不是千年鱼油,而是提炼了超高浓度的尸油再加上曼陀罗药草混合而成的。
谁靠近,闻了灯油燃烧的香味,便会产生幻觉。
这些幻觉也不是你心里边想啥就是啥,在什么环境中,人们越怕什么就越可能看到什么。
比如,你挖开古墓,下来倒斗,最害怕的是啥?那肯定是古墓里的大粽子和鬼怪作祟了。
吸入油灯中的有毒香气后,你看到的幻觉就有可能是这种可怕的影像。
有些盗墓贼,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可能都会直接被吓死。
这么……这么邪乎?我的妈呀,幸好您老刚才削了我一下。
你俩以后多学着点吧,这都是经验。
马瞎子洋洋得意地说。
前辈,您以前是不是当过摸金校尉呀?常小曼好奇问道。
呵呵……摸金校尉可不敢说,那摸金校尉的学问大了去了,而且摸金校尉都是家族单传的手艺,我顶多算个土夫子而已,不值一提。
到了马瞎子这一代,摸金一脉几乎就算是绝迹了。
咱们总把吴功耀,无双之类跟摸金校尉划在一个行列中,他们也都习惯了打摸金校尉的旗号倒斗。
但实际上他们不是真正的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是单传的,脖子上挂摸金符,有从祖师爷曹孟德手里传下来本领的。
无双和吴功耀不算真正意义的摸金校尉,不过他们自成一派,在这个领域的成就也丝毫不比任何一个摸金校尉差。
他们的手艺几乎都是来自于《千机诡盗》,盗墓有千百种的盗法,最根本的要领是懂得辟邪术,识得奇门遁甲,再有就是身手矫健,头脑灵光。
而这些,盗门中的这些绝顶高手全都具备。
真正的摸金校尉早已绝迹百年有余,从曹丞相手中继承过来的那枚摸金符也早就不知所终了。
马程峰把视野放宽,数百米外出现了一道厚重的铜门,铜门一侧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边黑漆漆的神秘空间。
这个缝隙刚好可容一人通过,看来汤疤子等人就是从这儿溜进去的。
铜门下侧卧着一个人,这人躺在地上,背靠着铜门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前边有个人,大家当心。
马程峰说。
常小曼点着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三人放慢了脚步,一步步靠近铜门。
这厚重的铜门也不简单,上边是满雕工的,雕刻的全都是满人最早期还未入关前在关外平原骑射的场景,其中有一座巍峨的大山,山中仙气环绕,云雾覆盖,山中生长着各种珍奇植被。
如果不出所料这应该是长白圣山。
马程峰走上前去,先是踢了两脚那人,那人的身体已经僵硬了,估计是死绝了。
马程峰把那具尸体翻了过来,发现他身上并没有外伤,双眼圆瞪,眼珠子几乎吐出眼眶,就这么恶狠狠地瞪着头顶死不瞑目,也不知道死前最后一刻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曼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捂着嘴,赶紧躲到了马瞎子身后。
吓死的,是被他自己吓死的,如果刚才你不吹灭那油灯,兴许你也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下场,保不齐,你死前会先干掉我们俩。
马瞎子说道。
他伸手过去,摸了摸尸体胆囊的部位,果然那处皮肤轻轻往下一按就松垮垮的,而且尸体口中溢出了黄色液体,这是胆汁。
这人胆被吓破了,很难想象,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到底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能被活活吓死?呵呵呵……咯咯咯……突然,铜门内的缝子里竟然传来一声声诡异的笑,那笑声是一个女人发出的,听的直让人头皮发麻。
马程峰噌啷一声拽出了长剑,皱着眉头就要往里边冲,却被身后的马瞎子拽住了。
程峰啊,遇事莫要心急。
这诡异的女人笑声三人都听清了。
这种环境下,是个人听到这动静心里都难免有起伏波动。
小曼是女孩,女孩害怕了肯定就躲起来。
程峰恰恰相反,越是让他感到不安,他就越有暴力倾向,他认为,不管对方是什么东西,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而马瞎子处事不惊,纹丝不动,压根就没当回事。
不愧是个有经验的老贼。
铜门露出的这道缝隙中,呼啦一下飘过了一个白影,那白影简直就是平移的,脚丫子根本就没动弹过,不是鬼怪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