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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起点之战

2025-04-02 03:52:38

在爱神的指引下,卡厄斯生下了黑暗女神和黑夜女神,所有和黑暗及黑夜有关的事情都始于此。

Ⅰ 虚象、现在断壁残垣,掩不去过去的荣光;风声崛立,忘不了亘古的誓言。

昔日的特洛伊已成为一片废墟,堆砌其上的,是人类永远不变的野心、征服、虐杀以及不屈的灵魂。

希腊的英雄,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用他们的鲜血谱写出了不朽的篇章。

他们的坟墓,在这块他们征服了的土地上,也在岁月流转中成为了受到万众景仰的圣地。

若非祭典等重要的日子,是不允许有人擅自进入的。

但此刻,就是这样一个庄严的地方,却突兀地站着两个年少的身影。

一个留着闪亮金发的少年稍稍高些,尽管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却充满了王者气势,令人过目难忘。

而另一个栗色直发的少年看起来稚气的多,身材纤细瘦长,文静白皙的俊脸上流露出少许不安的神色。

「亚……亚力克哥哥,我们好象是不可以随便进来这里的吧?」传说中受到至高女神海拉庇佑的清泉潺潺地从堆积的残壁上流淌下来,守护着英雄安息的陵墓,那晶莹剔透的纯净,就好象金发少年眼底的笑意般清澈。

「海法,将来有一天,这个世界都会成为我的。

你说,有什么地方是我来不得的?」只见他不慌不忙,拉着栗发少年的手,双双跪倒在清泉边。

「人们都说,饮过这泉中之水的人,都能一起再回到这块土地上。

若这两个是一对恋人的话,那一定可以……」说到这里,金发少年故意停了一停,然后用很坚定的声音说道。

「相守一生。

」将几个字落到对方的心中,满意的看到少年的脸上飞上一抹嫣红,他握住少年稍嫌瘦弱却因练剑而磨出厚茧的手,甚觉满足的笑了。

「因为,祝福婚姻和爱情就是众神之母海拉的职责啊!我说海法啊,你好歹也是老师(注:1)最满意的学生之一,战术成绩数一数二;而剑术虽说开始是我手把手教的,但是凭你的天资现在可能也要青出于蓝了。

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喜欢脸红啊?」「你……亚力克哥哥!」栗发少年害羞似的想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魔掌中挣脱,却被束缚得更紧。

「海拉女神才不会保佑你的胡闹呢!」「胡闹?你说我是在胡闹吗?」犹如天空般透彻的蓝色眸子中充满了温柔。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哥哥!我不想再等了,海法,我们都长大了……你不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可是,亚力克哥……」叫惯了多年的称呼,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叫我亚力克!」诱惑似的望着对方,轻轻的引导。

「叫我的名字……用你的声音。

」「亚……亚力克。

」轻启唇瓣,没料到,唤出的名字竟别有一番滋味。

多年的仰慕,没料到今天竟得偿夙愿,他的心是多么激动。

自从孩提时命运的邂逅以来,他无一日不刻苦用功,无论是战术还是剑术,他都要成为最好的!永远追随他,辅佐他……只要能望着这张王者的脸,一直、一直望下去,永远伴着他……这就将是他这一生终其不变的选择吧……忽然,一阵刺痛从左耳传来,使他回过神惊呼道。

「你在做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吧?」亚力克好笑地看着他,不由揶揄。

「连这种时候也会分神,好过分啊,海法,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原来,刚才趁其发呆的时候,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对蓝宝石耳钉,把其中一个穿在了情人的左耳上,而另一个留给了自己。

「我又不是小姑娘,干什么要穿耳洞!」海法忍不住抗议。

亚力克只是微微一笑。

「这对东西相传是由宙斯的巧匠赫非斯托斯打造的,传说拥有神奇的力量。

只要两个人的心意一致,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现在它染上了你我的血,就成了我们的牵绊,好象你我的半身……永远不会分离。

」见那白净的耳垂上还是流出了一些血,他慢慢接近,将那点红色含入唇中。

不知为何,原本应是咸涩的味道此刻品尝起来竟是这般甘美。

捧着心爱之人的颊,逐渐由耳垂往脸的中间移动,起先是蜻蜓点水一样的浅吻,然后逐渐演变成唇舌间的一场缠绵。

在天地间,在传说的英雄面前,在女神祝福下,在这样一个地方,他们立下的是相守不移的誓言。

对望着啜饮下神泉之水,海法望着眼前的人,坚定了自己的心意。

对,这个人就是他的选择,他的君主,他的神明……人们都说,饮过这泉中之水的人,都能一起再回到这块土地上……相守一生……古老的歌谣传诵着,大地的精灵歌唱着,世界的王、他们的神,终于找到了能比翼齐飞的伴侣……刹那间,画面一转。

从金发少年的口中溢出了无穷无尽的殷红,点点滴滴,逐渐汇流,沾染上那灿烂的金色,也流淌到了骑士原本洁白的双手上――「你……要代我……得到胜利!」那双如蓝宝石般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

骑士看着自己被沾染到的满手的血,回望对方。

「你是要我……也象你一样,成为满手血腥的刽子手吧……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不流血的征服和不令对手流血的王者……」抬眼间,竟是漫天的血红、满手的血腥……「不要!」骑士大吼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象帐篷一样的地方。

夜还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外面全是走动的兵士的脚步声和马匹的嘶叫声。

莫非,刚才也是他做的梦?他梦见……自己被铺天盖地触目惊心的鲜红包围,回首已是满手的血腥……那个梦好真实,梦中的人……就是他。

他还梦到,在逝去的特洛伊,在女神的圣泉边……他们……奇怪……他是不是欲求不满了?怎么会梦到他和那个亚力克在……接吻?想到那个缠绵悱恻的吻,骑士的脸不禁一红,刚想抚唇确定一下那感觉,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被绑在一个象十字架般的物体上。

这是怎么回事?!尝试着挣扎了一番,无奈用来捆绑他的皮质绳子太过牢固,怎么都挣不脱。

「混蛋……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他努力地回想着先前的状况,忽然记起那个叫亚力克的受伤后,自己被他几个白痴手下打昏了,可能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把他绑在这里了吧?在刚才的挣扎中,粗糙的绳边已经磨破了他的衬衫,将那臂上的肌肤都勒出了一道道的伤口,此时再被流下的汗水浸到,更是痛彻心肺。

「哎……」他禁不住皱起了眉,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好讨厌的感觉……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了……「怎么样?那家伙醒了吗?」外面传来询问的声音,下一刻,帐篷的门帐就被掀了开来,灯光亮起,从外面冲进几个高大的身影。

为首的一个手里还拿着马鞭,皎好如女子的容颜上怒气冲冲。

骑士对这个人的印象还比较深刻,好象是叫做「菲洛塔斯」,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气愤。

而后进来的就是哪个什么号称「马其顿第一头脑」的谋士,以及那个脸象黑炭一样,叫做克雷什么斯的变态。

「你这个家伙!」见骑士睁着眼,菲洛塔斯咬牙切齿地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使得原本就快破烂不堪的衣服更加雪上加霜。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奸细?!你为什么要害大王,害他现在还生死未卜?!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啊!要是大王……要是大王……」说着说着,他的眼眶就象是要红了一般,而骑士则被他摇得昏头昏脑,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你镇定一点!陛下现在的状况虽然很危急,但是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见到这样混乱的情景,普特雷马伊欧斯还是比较冷静的阻止了菲洛塔斯的动作,示意克雷图斯把他拉开,然后转向晕头转向的骑士。

「对不起,有件事能请你说明一下吗?大王为什么会对你这么接近?」记忆中,那个能够独享宠爱的少年……不是早已……「那去问你们那个头壳坏去的大王啊!我怎么知道?」说起这件事,应该呕的是他吧?「我又不认识他!」「可是,我们亲耳听到你叫大王为『亚力克』!」说到这里,马其顿第一谋士的眸子也不禁一黯。

这个称呼,也只有当初一起在米耶扎(注2)的几个亲密伙伴才知道……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情不自禁地会联想到那个少年的影象。

难道……心底扬起的一阵难以控制的悸动马上被残酷的现实所浇灭。

不可能……不可能的!!当初他们不是……摇摇头,把无聊的幻想付之脑后,普特雷马放低了声音。

「那你是谁?这个总可以告诉我们吧?」「我?」看他的态度不错,骑士决定暂时坦白一些,免得无端多吃苦头。

「我的名字是『骑士』……不过,你们的大王似乎把我认错为一个叫做『海法』的人了。

」「海法……我的老天!!」不料,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要是有任何一个普通士兵在这里,都会被吓一大跳,因为他们向来优雅无比的普特雷马伊欧斯大人如今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而原本在旁边争执的菲洛塔斯和克雷图斯也一下子停住了。

「你说,大王叫你什么!」普特雷马伊欧斯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灵敏的听觉。

因为他好象听到了一个禁语,一个好久好久都没有人能提起的名字……「你能再说一次吗?」「他叫我『海法』……」不是已经说了是认错了嘛?「这不可能!!」未等他说完,一个拔高八度的声音响起。

菲洛塔斯甩开了克雷图斯的手,冲到了骑士的面前,一把拉住他稍长的栗色头发。

「你这个家伙,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用这个来欺蒙大王!」「你放手!我哪里有欺蒙啊!」感觉头皮都要快被揪起了,骑士毫不示弱地吼回去。

要比大声谁不会啊?「明明是你们的大王搞错人的才对。

」「好,换一种说法,如果你不是『海法』,那么……」菲洛塔斯沉声望着他,眼中象是在酝酿着什么。

「你想做什么!」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使人觉得自己好象是一头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很好,很好……」菲洛塔斯一边用绝世的容颜轻笑着,一边用手中马鞭尾端尖利的部位挑开了骑士上衣衬衫的扣子。

发现自己的胸部一凉,骑士开始觉得背后一阵冷汗。

好什么啊……变态的朋友果然还是变态!!他开始挣扎起来,但菲洛塔斯微凉的双手已经搭上了他的双肩。

「就证明给我看看!」只听「哗啦」一声,衣料撕裂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开来――注1:老师冷翼(举牌):问题1:亚历山大的老师是谁?西西(举手):这个嘛~问我就对了!他就是……亚里士多德!别怀疑,就是那个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哦!这个人就不用多解释了吧……注2:米扎耶即米扎耶学问所。

传说这个是由马其顿的腓力二世创建,学生是王子及陪读的贵族子弟,里面的老师就是亚里士多德。

也就是说,亚历山大及其手下包括骑士小时侯,都是在那里上学的说!克洛托、拉克西丝,还有阿特洛波斯,纺线的命运三女神,编织的、缠绕的、剪断的……是谁的未来?Ⅱ 救好……真的很好,这个仇结大了!眼见着自己的上衣被撕裂成两半,露出了因为常年在室内和地底古墓以至于稍嫌苍白的肩膀和胸膛,骑士咬着牙,直瞪着他。

他倒想要看看,这家伙做出这样荒唐的举动,是想要做什么!只见菲洛塔斯一把抓住他的头,使劲地往下按,而他的目光则落在骑士整个光洁无暇的背部。

「奸细!你这个奸细!!」一旦看清楚了,他反倒愈加怒气十足,拿起手上的马鞭,没头没脑地就向骑士抽去。

「海法的肩上受过很重的伤,是我们几个亲眼目睹的!既然受过那么严重的伤,你要是他的话,怎么可能连个疤都没有!你当然不是!!作为他生前的挚友,我决不允许宵小之辈亵渎他的名字!!你接近大王到底有什么目的!」白痴!都说了是你们大王自己搞错人了啊!而且即使他以前身上真的有过严重的伤痕,也不会留着装黑社会摆酷,早就用现代高科技的整形技术消除了啊!根本来不及解释,骑士的背上就已经挨了好几鞭,有一鞭甚至打在了他的脸上!马鞭的材质粗糙,被打的伤口立即火辣辣的疼起来!他强迫自己不要发出示弱的声音,但苍白的脸色和紧咬的牙关仍是泄露了无法忍受的痛楚。

「够了!快放下你的鞭子!」克雷图斯看不过去似的扑过来制止了这样半疯狂的行为。

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虽不可能是那位早逝的挚友,却莫名牵动着他的心。

「这个臭小子还没和我一决胜负,要是被你打死了,那我岂不是永远扳不回来了吗?」接着,他转过身,恶狠狠地瞪向骑士。

「你这小子,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这是什么烂理由?骑士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刚想感谢他从马鞭下救了自己,没想到,这变态还是死性不改!一个是莫名奇妙,一个是凶悍无比,一个阴阳怪气,这群人真的一个比一个有病,和他们简直是没办法沟通!「普特!菲洛!克雷!快去看看吧!!」这时,突然有个人踉踉跄跄地冲进这个帐篷,一张娃娃脸上意外地挂满了泪水。

哈尔帕洛斯,从不怯阵的勇士,竟也有孤立无助的时候。

「那弩箭上有毒……御医说,御医说……恐怕……」说道这里,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哽咽地哭着。

几乎都猜到了他剩下的会说些什么,所有人的脸在瞬间变得煞白。

普特雷马伊欧斯轻轻的拥住他,目光一凌。

沉默只是一瞬间的事。

性子最急的克雷图斯一下子便跳起来,再黝黑的肤色也掩不住发青的脸。

在他刚要冲到门口的时候,骑士冷冷的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快把我放下来,这里只有我能救他。

」「不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吗?」说到这个,菲洛塔斯想不迁怒也难。

「还没确定你的身份,就这样放你出去,不是更危险吗?万一你是真的要害大王呢!?」「我说,你再不让我去救他的话,他就死定了。

」虽是浅浅的笑容,但骑士的笑让所有人一瞬间失神。

「因为我是个医生。

」「你……」「我答应你!」此时,竟是普特雷马伊欧斯亲自动手帮他把绳子解开。

「不管你是谁,是什么身份,只要能救陛下,我愿意冒这个险!」没想到再度与那个叫「亚力克」的人重逢会是这样的情景。

「看来……是有点误会呢?」见他被人推进来,亚历克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艰难地抬起一手抚住他受伤的脸颊。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这应该是我说的……」一想起这是他为保护自己而受的伤,骑士就觉得很过意不去,连忙检查起他的伤口。

虽然知道他被伤得不轻,但当骑士亲眼见到那几道伤的时候,他的额上还是冒出了冷汗。

的确,在缺少精密的手术设施和各种急救药材的情况下,夸下海口说要救他,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你要是敢动一点点的手脚,我向奥林帕斯的众神发誓,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况且一旁还有菲洛塔斯和其他几个碍事的家伙暗中警告着他,那模样好象真的要他去给这家伙陪葬似的。

断在体内的箭头已被军医们想办法取出,虽然只是皮肉之伤,但不断冒出的毒血使得情况变的万分危急。

摇曳的烛光映衬着那张苍白中隐隐泛着中毒症状的脸,看起来竟是令他的心无端一揪,这种痛要比刚刚挨的马鞭更甚数分。

摇摇头,定下神来琢磨好对策,骑士深吸了一口气,取出腰袋中贴身藏着的小包,从中取出了数根银色的细针,而后迅速地在亚力克身上扎了下去!!「你早做什么?!」看到这种奇怪的举动,克雷图斯一把拉开了他。

「你疯了不成?难不成你想戳死他啊!」「你白痴啊!这个叫『银针点穴』!不止血他马上就死了!」骑士拍开他的手,怒瞪他。

幸好他动作快技术好,万一刺偏了刺错了真的把人给治死了,他岂不是有理也说不清了?这可是师傅的独门绝学,想当初他也是被这么救活的,这些家伙竟然这么不懂得欣赏古老东方已经濒临失传的绝学?「让他试……」金发王者的声音虽然轻,但仍是充满了威严,令人难以违抗。

白做了反派的克雷图斯只得退下,悻悻地回到一旁。

「慢着!」忽然,菲洛塔斯惊奇地叫道。

「血止住了!?好象真的有用!」只见银针逐渐变成了黑色,而亚力克身上的血流也缓慢停止。

从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止血法,几个随军御医开始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废话嘛……骑士决定不理睬那群白痴,继续自己救死扶伤的大业。

「有没有刀?」话音未落,哈尔帕洛斯就将一把尖利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颇有威胁的意味。

「多谢。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接下去,便是要放出毒血。

骑士微微皱眉,这中毒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毒已流遍了全身。

现今之计,只有先用银针通过经脉将毒素逼到几个特定的穴位,然后……「请你们都出去可以吗!」他实在不想让这么多人当作免费演出来观赏。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从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普特雷马伊欧斯开口道。

「你还没能让他们信任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信任我了?骑士低咒了一声,伸手拉开了亚力克的衣服。

「喂,你信我吧?」他要敢说个「不」字,今天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当然……」亚历克眸中的蓝色一如他的意志般深沉。

我扎、我扎、我扎扎扎,用力大下手狠才有效!将怒气发泄在伤者身上虽然可耻,但却是最有效的泻火方法。

几番尝试之下,黑血已渐渐汇聚到了几个穴道处。

看准时机,骑士拿着匕首飞快的在那几处开了一道小口子,毒素立即喷涌出来。

等到毒血渐渐流尽,剩下的只有伤口处的几个地方仍是黑色。

「还不行……」一咬牙,顾不得什么了,骑士将嘴唇抵上了一个伤口,使劲将里面的黑血吸了出来!「你……」被这种更加怪异的解毒方式吓到,菲洛塔斯刚想发作,骑士却抬起了头。

嘴角边含着黑色的毒血,又是一张凶神恶煞般的脸,这样子有着说不出的凌厉与恐怖。

人们都诧异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唯一维持着不变脸色的,只有他们那至高无上的帝王。

八成是把我当吸血鬼兼变态SM狂了吧……骑士悲哀地想到,身为一个男人,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又啃又咬又扎针又吸血……他真是自甘堕落……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他这样做吗?「你确定这样就好了?」见他熟练地完成了包扎的动作,哈尔帕洛斯上前看了看皇帝的情况。

「陛下的毒都解了吧?」「总有些余毒在身体里,还好这种毒素并非见血封吼,过几天就会自行缓解。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笑话!在他手下,有救不回的命吗?「医生只可治病,从来也不能治命。

该死的,一个也逃不了,不该死的,怎么也死不了。

」与金发王者对望一眼,骑士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你这几天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不然伤口裂开再感染的话,问题就大了。

」「陛下没事就好。

可是……」马其顿的谋士叹了一口气。

「这场仗恐怕就要从长计议了,群龙无首乃兵家大忌,不如先退兵再说。

」「我不同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克雷图斯猛地垂了一下桌子。

「陛下!那群波斯杂种就在河对岸,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进到这一步!」「陛下,依臣看,也是退兵为好……」哈尔帕洛斯从未忽略过对皇帝的礼数。

「这位医生不是说了嘛?陛下这几天必须休息,没办法指挥大军。

」「竟然都同意退兵?对于唾手可得的战果,你们要白白放弃?」金发的皇帝扫视着得力的爱将们,除了脸色仍旧太过苍白外,丝毫没有因受伤而显示出些许的虚弱。

「我平日里就是这么告诉你们的吗?」当他的目光望向坐在床边的骑士时,他却笑了。

因为骑士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站起来,不负他所望地说道。

「是啊,还记得么?他说过,要我代他……得到胜利!」克洛诺斯推翻了父亲乌拉诺斯,黄金时代只有男性,他们会变成世间的圣灵。

Ⅲ 战「你要代『他』得到胜利?」一时间,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下来。

正抽空喝茶的哈尔帕洛斯不由喷出一口茶水。

本要告退出门的克雷图斯更是夸张地停不住脚步,一头撞上了帐篷的门框。

「你的意思是,你能代替陛下,带领我们去得到胜利?」「对,是我说的没错。

」眼见房间内的气氛似乎有点怪异,骑士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回答他的是屋子里突如其来的静默,但每个人都用估量的眼光在他身上来回穿梭,令他被看的很不自在。

忽然,一阵狂笑声四起,马其顿的诸位猛将都好象忘记了自己高贵的身份及严肃的军威,几乎笑到了岔气。

许是王的状况已不令人这么担忧,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陛下,恕臣失礼……呼,哈……」连向来自恃礼仪出色的普特雷马伊欧斯也禁不住在御前露出了失态的一面。

「我说……你这家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一边抚着先前撞到的鼻子,克雷图斯一边捧着自己的肚子。

「看你也没几两肉的样子,怎么能和我们的大王相提并论呢?」「是啊,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我们听你的呢?」双手环肩,娃娃脸的哈尔帕洛斯挑高了眉,挑战似的看着他。

「要知道……我们和马其顿的军队,永远只效忠陛下!」感受到帝王的注视,他的语气不由更强烈了些。

「陛下从即位以来,就一路带着我们走着胜利!没有陛下在的战场,便不是战场!没有人……没有人可以代替他!」「我能做到的……他要我做的,我一定能做到!」铿锵有力的话语出自骑士的嘴中。

不知道为什么,梦中的那些景象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中,有种冲动一直驱使他这样做。

望着那个在摇曳的烛光里没有说话,却关注他一举一动的人,他的心更加坚定了。

他要为这个人做些什么……虽然还不知道会这么想的原因,可他就知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靠天靠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

「笑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这个可疑人物哪来的自信?要我们都听你的指挥,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菲洛塔斯优雅的站出来,拔出了自己的剑指向他。

「让陛下来做证!只要他能胜过我手里的剑,我的弓兵部队就随他处置!」「菲洛塔斯!」众人的惊呼声四起。

因为谁都知道,除了伟大的皇帝以外,整个马其顿都找不出一个人能在剑术方面胜过这个貌似女性却彪悍无比的美貌将军。

而且他对待敌人向来心狠手辣,想和他比剑,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菲洛塔斯,不要冲动!」身为全军的谋士,普特雷马清醒地知道,无法由皇帝亲自上阵指挥的军队此刻最忌讳的就是自乱阵脚和相互残杀。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耐打!再说,要是他真的是海法的话……」「怎样?」「要是他真的是海法的话,他就一定能胜过我!」无与伦比的美貌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飘渺,菲洛塔斯的笑容有些苦涩。

「因为……我从来没有赢过他……」从很多年以前……「好!我接受你的挑战!」被人用剑指着鼻子,骑士的神色也没什么大的变化,说话的口气云淡风轻,好象事不管己。

但是,马上有人跳出来,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你白痴啊你!是不是活腻了?和他比剑,你找死啊?!」不想看见这个被误认为死去挚友的陌生人再流血的样子……克雷图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但自从看到这个人的那一眼起,他就有这莫名的感觉。

「不要以为你胜过我就得意了!那是我偶尔的失误!但是如果要你和我再来一次或者直接肉搏的话,我一定可以掐断你的脖子!你要把小命留着,我们还要一决胜负呢!」「你……」开始觉得这个变态,哦不,克雷图斯是吧,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家伙,骑士微微地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可以赢的!要是没有诸位的帮助,这场仗是打不下去的。

」「我才没有担心你!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看着他自信的笑容,克雷图斯转而求助似的望向他们的皇帝。

「陛下!他们两个在发疯呢!你不制止一下吗?」不料,金发的皇帝只是回给他淡淡的一笑。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你认为,他们谁会赢?」比试被安排在马其顿驻扎的河边举行。

听说有人竟然不知死活的要单挑马其顿的第一剑士,除了负责守卫的兵士以外,几乎所有擅长剑术的人都前来观看做这件傻事的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傻瓜。

「这场比试的仲裁人由我来担任,所有的观众都是评委。

首先,我来宣布规则。

」刻意地轻咳了几声,普特雷马指着河道上一座仅有半尺宽的独木桥说道。

「因为比试的是剑术,所以比试双方要以剑为武器,站在桥的两端。

等比赛开始后放可相互攻击,掉落桥下或宝剑脱手的均为失败者,须任凭胜利者处置。

此外,刀剑无眼,愿赌服输,若有损伤,生死不论!你们……准备好了吗?」他转头望向已经各就各位的骑士和菲洛塔斯。

只见菲洛塔斯挥动了一下剑,表示就位;而骑士则站在桥的另一端,露出了一个笑容。

「好,那么,比试开始!」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动。

微风轻轻的拂过,虽是清晨,但天空云系较多,看不见阳光的踪影。

这是底格里斯河的支流,河面不宽,但水很深,水量丰富,且水流又十分湍急,要是不小心滑进水里,连强壮的战马也立刻会被冲的无影无踪。

况且水里暗藏的礁石此起彼伏,就算一时没有被冲走或淹死,也会粉身碎骨命丧于此。

心,砰砰的跳着……说不紧张、不胆怯,其实是不可能的。

桥下的水流声很急,几乎要掩去了所有的声音。

骑士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冷汗一滴一滴的留下。

以前,若是有人告诉他,将来的某天,他会在独木桥上耍猴戏一样的和别人做生死决斗,他一定会不屑一顾,并狠狠地嘲笑对方是不是头壳坏去。

而和师兄弟们切磋时,被迫学过一点点日本的剑道和中国的剑法,如今竟派上这么大的用处。

人生……真是奇妙的东西。

克雷图斯说的没错。

即使以前侥幸胜过他,但眼前的这个人也完全不一样。

虽然有着一张如女性般美丽的容貌,可无论从对方握着剑的架势,还是散发的魄力,他都及不上对方。

但是,他不能后悔,也没有时间后悔。

在明知势力悬殊的情况下,等待时机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还不如先发制人得到先机为上!把拿剑的姿势改为日本刀般的横握法,他咬了咬牙,向菲洛塔斯砍去!「这个白痴!」从没看到过这样拿剑的方式,克雷图斯不由得捂住了头。

「连剑也不会拿,怎么可能胜过菲洛嘛!」一定死定了啦,他都不忍心看了……可听到四周的呼声四起,他还是按耐不住抬起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万分危机的状况――由于第一击没有计算好距离和所用的力气,骑士的攻击被菲洛塔斯轻松地闪过,而他自己则因为用力太猛而站不稳,差点掉下桥去。

见他这么菜的身手,菲洛塔斯浅浅一笑,顿时迷倒了不少岸边的士兵。

「看你口气这么大,也不过尔尔。

好,接下来,就换我了!」说着,便一连砍出好几剑,每一剑的方向都不同,那优美的动作如同轻巧的舞蹈。

能做这么多年盗墓的行当,「骑士」也不是混出来的名号。

剑术虽然不行,但若论身手的敏捷程度,骑士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我闪、我闪、我闪闪闪!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菲洛塔斯没有使出全力,总之,每一次的攻击总能被他在最危急的时刻一一化解,只不过那东倒西歪躲来避去的样子实在是可笑。

几个回合过后,骑士还是好好的站在桥上,反观菲洛塔斯倒是微微地喘起气来。

「臭小子,只躲不攻,你还是个男人吗?」没空理会对方的挑衅,骑士只是在脑中思量着应对的方法。

忽然,菲洛塔斯毫无预兆地一剑砍来,他只能凭本能地低头,但尖利的剑锋还是划下了几丝发缕,并且在他的额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骑士惊魂未定的挥动着自己手中的剑,毫无章法的挥舞倒使菲洛塔斯一时无法接近。

从额上流下的鲜血渗进了眼里,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脚步也跟着不稳起来。

怎么办……眼前都是一片红色……先前肩上受的鞭伤也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好象要挑战他的极限,左肩更是重得抬也抬不起来……身体的伤可以痊愈,但心里的伤呢?看出了对手的状况不佳,菲洛塔斯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加大了手中的劲道,他决心要结束这场一边倒的比试。

「看剑!去死吧!」就在无情的剑刃就要接近的那一瞬间,骑士的头脑中忽然轰然作响,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到他的全身,各种杂乱的景象顿时一齐侵入他的记忆中!他想,他应该很习惯这样激烈的打斗……一种由内而外的平和充实了他……安抚了躁动的心,连身体也开始发热……他想,他应该记得如何与人撕杀……手中原本沉重的剑也逐渐变得轻松起来。

他想,他应该知道获胜的方法!千钧一发之际,微微挪了一下身子,他就躲开了菲洛塔斯的攻击。

在观战的众人看来,那姿态轻盈得就象是换了一个人。

把双腿前后分开,平稳的站在桥上,骑士将身体前倾,两手一前一后地握住了剑把。

身上象是有把火烧起来了……把一切都燃烧……燃烧殆尽的火焰!!对,就是这个感觉……以前,好象有谁,曾手把手地这样教导过他!那个温暖的胸膛曾抵在他的背后,温柔的气息曾拂过他的耳边,并不粗壮却有力的手臂曾环绕在他的腰上……眼前飘过的,是几缕熟悉的金色发丝……那个人……到底是谁?骑士握紧了手中的剑。

心……仍旧很乱,但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赢得胜利!「老天,那个架势!!」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原本端坐一旁的哈尔帕洛斯不禁跳了起来。

那个架势……不就是他们最尊敬的那个人……最拿手的剑势吗?这个原本连剑都不会拿的人怎么可能会?而且,最骗不了人的,就是那气势!那目空一切……最令对手恐惧的,「战士中的战士」的气势,那君临天下的气势!!难道……他真的是……面对这样可怕的对手,菲洛塔斯冷汗涟涟。

生平第一次,比遇到过的任何敌人都可怕,他感到了「死亡」的气息拂上了他的脸。

好久好久之前,他也曾败在这样的剑招之下……那是遥远的,几乎想不起来的从前……「不要再打了!」几乎同一时刻,身为仲裁人的普特雷马也高叫起来。

因为,迎面扑来的这股杀气,已经感染了周围的气氛,兵士们开始兴奋起来!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他也只有见过一个……很明显,要是再不阻止,这场比试一定会以一个人的血祭来结束!但是,此刻的骑士已停不下手中挥出的剑!人们甚至只来得及看见红色的剑光一闪而过……只听「哐铛」一声,半截断剑飞到了河对岸的平地上。

在万众瞩目的独木桥上,看见虽是菲洛塔斯倒在一旁,却无生命之虞,众人禁不住都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所有的目光都关注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阳光适时从云层中洒下,照耀在胜利者的剑锋上,刺眼的反光照亮了河的两岸。

黄金狮子的王旗飘扬不息,战士们为胜者欢呼、为强者喝彩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骑士将手中的剑高高的举起,大声道。

「我赢了!!」即使面对自己的手下败将,他仍是笑了笑伸出友善的手。

「我不要你做什么,我想要的,就是和你们一起得到胜利!」「按照约定,我以及我的弓箭部队以后都可以听你的!」推开骑士伸来善意的手,菲洛塔斯从独木桥上站起,冷笑道。

「不过,你以为,要得到胜利,只要打败我就可以了吗?」「底格里斯河畔,是英雄*出发的地方,高加米拉的花朵,正为战士怒放。

持剑的勇者,带着胜利女神的庇护,他将辅佐吾王,带领我们走向光荣的彼岸……」游吟诗人弹拨着的古老曲调,随着风的翅膀,传遍了四面八方。

人们相信,昔日神王国的荣耀,将随着勇士们的战斗,重现在这个大地上。